【不健康恋爱关系物语】（我的女友是AV女优）（第二季）（02）作者：喵饼

车神

作者：喵饼
. i2 h, K  J+ e9 @  z* Y字数：5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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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健康恋爱关系物语（第二季）
# y" b8 q( c/ x　　　　　　　　　　　　２。土屋千鹤
* e+ _, N  x" w8 t0 b6 Q7 A　　「我的担心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变成一群毫无羞耻心可言的大废物。」
　　　　　　　——ＳｌｏａｎＳａｂｂｉｔｈ《新闻编辑室》
　　六月下旬，火鸟烟火后的一天。
　　「所以你听到了我最后一句话？」我发问。
　　阿绿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看到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装作为难地说，
. f- i/ a% [" d8 m「我不太习惯感动的场面嘛，你说的那些，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当有人说喜欢你，想和你交往的时候，总不能只说一声谢谢，对吧？」
+ C3 Z* O( H1 H5 q! T3 H( B& r: E& a　　「对。」阿绿笑着说，「所以我只好装作睡着了。」
: j& G; ^) S6 o0 t　　此刻的我，正握着阿绿的一只手，坐在Ｅｄ' ｓ的快餐厅里。在几个小时之
- P  t/ w$ w& f: b( b: g* I5 g前，这只手还沾满了我自己的精液。因为第一次看了阿绿演的成人电影，我在学
, I! K8 Z6 c/ |5 ^. F: z6 f校的卫生间里给自己来了一发。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在两人的第一
次约会的晚上提起来比较好。
  `* r0 H' F0 y; k1 }　　「今天过得怎么样？」阿绿问我。
9 D) U6 U  o4 Y. s. L　　「不能再糟糕了。」我说，我一整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在想为什么
今天你没有来上课，你再不来上课就要挂科了。「
　　「是嘛。」阿绿装作苦恼的样子，说，「我得为顺利得手奖学金而努力了。」
　　「你能拿到多少奖学金？」
5 v( w$ y% V8 o; Q' l- Q( J0 G　　「最多可以拿到五万左右吧。」
　　「有这么多？」
　　「可不是嘛。」阿绿说，「但也不是这么好拿的。为了能够得逞，我得开始
9 U0 u& V/ ]* O4 J. V花点时间复习了。」
- J, b7 o0 A+ A' I. c　　「不过五万块钱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吧？」我问，「你拍一部电影的片酬能
有多少？」
　　「我们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个阶段了吗？」阿绿看着我，我知道她对我打探她
2 f& K" ]: Z5 o) z2 N的经济收入水品并没有介意。
　　「我只是比较好奇。」我说，「毕竟对我这样纯良的人来说，你的世界比较
& V/ c6 V( h0 H0 G" R8 ~+ {遥远。」
! p  ]6 L5 u' s4 @　　阿绿用空出来的手在自己的手机上敲敲打打，然后说：「去年十一月底的时
) L* L: U6 ?6 k$ R" A1 [5 J候我从公司开始发片，一个月发一到两部，现在一共发了七部，加上这个月要出
/ R2 f# S- q( X9 @( |3 b; I的纪念版，零零总总加载一起一共拿了五六百万左右吧。」
　　「五六百万！」我对这个数字大感吃惊。
　　「我很厉害吧？」阿绿有点得意地说，「这还不包括参加一些发布会和卖周
1 Y+ f3 t8 i, r- Z边的钱的分成。总之我还是很能赚钱就是了。不过田中老头子的医药费也是一笔
' f' y* T3 i8 d/ s' d# Y很大的开销。他自己的医保根本不能完全负担地起买药的钱和请护理的钱。我实
; Z# A7 e+ Q, |" j3 g, l' S/ s在想不出有什么来钱更快的方式了嘛。」
& Q/ |. V: f" `　　我想起来我和阿绿之间有过的「君子协定」，就是我不对她的职业评头论足。
　　「所以田中先生才是你去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了。」我说。
% k9 o0 |) V# s! B6 }" W　　「也不完全是吧。」阿绿说，「这半年多我还是自己攒了不少钱的。平常的
衣食住行开销都很大。千鹤就给我出了一个赚钱的主意，说可以在自己的推特上
: r) E( G. J! i, C- ]/ `卖印有我头像的Ｔ恤衫。这里的利润会很大。」
8 Y" h  s5 z0 R! X$ t　　「千鹤是谁？」我问。
　　「抱歉，」阿绿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今天还约了我的经纪人来，她一会
就来。姓土屋，名字叫千鹤。我想让你们认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你还有经纪人？」
　　「商品经济时代嘛。」阿绿把在我手掌下的手反过来，和我握在一起，「你
7 D# I8 b" b) w# c* E以为是谁在给我争取这么高的片酬的？」
2 W0 n9 f8 w% v  X; H　　这一刻我想想起了下午在手机里看的阿绿的电影。「你有推特？」我问。
6 U' d3 L& N% S/ }7 p8 L- W　　阿绿又在自己的手机上指指点点，然后拿给我看。那是阿绿作为ＡＶ女优的
4 X& j; v# A2 t! _官方账号，发的都是片场琐事，新片发布信息和一些美食。我看到她的粉丝数量
那一栏显示着４０Ｋ。
$ K. F; G8 Q3 V; [　　「你有这么多的追随者！」我还是觉得很惊奇。
　　「当然啦，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像自己男朋友炫耀的事情。」阿绿说，「不过
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安娜呢？」我问，「你刚才说安娜也是你们公司的。」
, Y. D5 `: v" c( p# p' v　　阿绿用手机找到安娜的推特，展示给我看。「赤山安娜」，这个账号赫然这
, r5 q1 f; [7 m么显示着。
) j; w, _$ z( H$ I" Q+ j　　「安娜直接用了她自己的真名。」阿绿说，「这个可不常见。以前也有前辈
0 P' ]8 u7 n3 r4 ~  R& L& P这么做过，但现在经纪人都会劝我们别这么干。毕竟以后还是要过平常日子的嘛。
/ T9 n' E, R4 h- ^　　日本还是一个保守的国家。「
' Q) S, H( L4 n$ k3 e1 P7 T　　日本是一个保守的国家。这句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这时，阿绿眼睛忽然发亮，冲着餐厅入口的地方招手。我看到一个精明能干
( ^0 f0 T9 l, @) n# M$ J& i的中年女郎走了过来，身材高挑，神情慵懒。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一身笔挺的灰
6 ^6 U+ G9 R+ l0 T! g色西装，长发干净利落得束在脑后。她走到我们桌旁，先是把一只精致的咖啡色
) _$ d; Y3 }1 r5 B+ l! g牛津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接着把手上的咖啡也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下就坐在了
2 a' a/ W) C2 ]$ ^4 |, Y我身边的位置上。
　　「晚上好！」她向阿绿打招呼，声音沙哑而且中性。
' S9 u2 t2 q/ W3 C　　「晚上好！」阿绿说，「周末过得怎么样？」
  X* N: `) M4 r! }4 b　　「很好。」女郎说，「一切都很好，直到我看了《笔记本》。」
　　「《笔记本》？」阿绿问，「那部电影吗？ＴｈｅＮｏｔｅｂｏｏｋ？你以
6 ]5 H* t7 F# J* ^前从来没看过吗？」
. ^3 H1 [( \. q3 f8 W* F) p5 p' p　　「没有。」女郎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任何没头没脑的爱情故事，傻子都知
& t3 p. |# w  q0 _; C道男女主角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但就是愿意好事多磨折腾两个小时为了骗观众在
5 {1 Y1 w5 Z) P# t4 j最后的时候流几滴眼泪。我抵制任何' 你女朋友肯定会逼你看的' 电影，以及所
有名字就暗示了' 你女朋友肯定会逼你看的' 电影。」
" s9 j! ?  X- S+ l　　阿绿笑着说：「那《笔记本》可真是你最糟糕的选择了。」
　　女郎一撇嘴，说：「我看名字以为是一部讲计算机工艺的电影。」
　　这时候阿绿终于有时间向这个新朋友介绍我的存在。「艾林，千鹤；千鹤，
艾林。」她的介绍方式一如既往地简洁。
　　但就在这时，这个被叫做千鹤的女人才像刚刚发现了我的存在一样。她转过
5 P! |# w# {9 S7 ~, u头看我，用了很短的时间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嗨！」她像是如梦初醒一样不在状态。
　　我欠身鞠了个躬，说：「很高兴认识你。」
2 ^- o) Y" j5 U9 z3 M* i$ ]  z　　「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千鹤生硬地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必要的社交礼
, v: X5 f: w+ `5 }1 W仪能够赢取别人的好感的话，可能你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千鹤！」阿绿打断她。她看了一眼阿绿，阿绿也看着她，给她使了一个眼
' e% I* {  I/ g& |* t' F色，「千鹤。」
　　千鹤再次转头看着我，挤出一个敷衍地不能再敷衍的到位的微笑：「对不起，
+ ^3 r6 q5 d. u# M6 I( b; f对不起。有的时候我会太戏剧化了，喜欢和阿绿开一些不着边际的小玩笑。生活
) F6 \8 G. |0 {) K嘛，总是需要一点小玩笑才能更加精彩一点的。而且……」
　　「千鹤……」阿绿再次忍不住打断了她。
4 j- X* i: \1 z2 o$ W/ M: c　　千鹤面对着我，但眼角却瞥向阿绿，然后再次转向我，伸出手，无所事事地
. h0 w) y. v  Q! y% c说：「很高兴认识你。」
- \, O/ I7 P! G5 T( t) O　　我才刚握到她的手，她就很快缩了回去，然后转回阿绿，开始滔滔不绝：
* m2 k& _3 J+ |$ g. u6 @「现在，听我说，你不要说。」她伸手到自己的脑后重新扎了一遍头发，「我知
% d4 t, p' x) {0 ^1 o3 K道你这个人看起来' 这个世界都是我的，我一个人很坚强的，一定可以毫发无损
地全部抗下来的' ，但其实你是一个感情诉求很强的人。我在这个行业里见到过
太多像你这样的姑娘，刚出道的时候雄心薄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真的等到
0 m+ j! v( y9 j' P" S- B面对打击了，又会觉得怎么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但是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说我
会帮助你的。其实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经济上的问题我都是不会帮你的。我们首
2 @2 r! H- q. S2 G2 l, H先要在这点上达成共识。但是，我还是要说但是，如果是感情上的问题，只要不
3 R  O0 x) c& W5 _是让我出钱资助你去看电影买爆米花送巧克力，我能帮忙的总是会帮的。现在，
你告诉我你交了一个新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行业交一个男朋友意味着什
么？我是还没有见到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他又百分
之八十以上的概率是一个流着口水的宅男，彻彻底底的骗子。虽然我的样本并不
9 q! p7 I- n6 K) Q  Y2 {是很大，但是这个数字是有一定说服力的。你没法和数字辩论，对吧？你要扪心
自问一下，你到底是因为田中老头的病才让自己变得脆弱的，让别的臭男人有机
6 s1 A! w" L  p3 @( Q7 K  U/ e可乘的，还是其实你不过是想养个小白脸来消遣一下？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是哪
" t  }. T3 ]: d6 e' {  M一种情况，感情骗子也好，经济骗子也好，我是不会为你愚蠢的行为埋单的。」
2 ]$ z: g- N9 T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百分之八十以上。你没法和数字辩论。」
　　我越听越不对劲，但看到阿绿喝着水，强忍住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发
话。等到千鹤说完，准备喝咖啡的时候，我才插话说：
　　「那个……我觉得阿绿如果很提过男朋友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指我。」
　　千鹤楞了一下，唰地转头看我，皱了皱眉毛，又唰地转向阿绿：「我刚才说
8 g: j9 z3 E8 x& ^! V的这些他都听见了？」
4 f3 |7 @. h& ]* P　　我和阿绿同时点了点头。
　　「包括' 流着口水的宅男，彻彻底底的骗子' 这一部分？」
) E; L/ v# X5 T8 x' b0 g6 ?3 ?# G　　我和阿绿又同时点了点头。
　　「还有' 感情骗子' 和' 经济骗子' 这一部分。」阿绿把吸管吸得嗞嗞响。
　　千鹤用眼角的余光瞥我，脸上微微抽动。「我们得谈谈。」她站起来，也不
拿包，拽着阿绿像拽一只小猫一样离开了位置向门口走去。
　　八月下旬，安娜跳楼的后一个礼拜。
　　我接到千鹤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而且理性。
　　「我想最后再提醒你一下，明天是安娜的葬礼。」她这么说。「阿绿让我把
( V/ l1 i* d' J+ d黑西装带给你。」
5 s+ k" Y) B% _( B6 R9 n' y2 ^/ C　　半个小时后，千鹤出现在了宿舍楼下。她还是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精明而
且干练。我下楼的时候，她像一根瘦弱的竹签一样伫在那里，头发被雨水打湿了，
# u( _; c6 ^2 y' U( W: V显得很落寞。
　　我接过她递来的西装袋子，问她要不要上来坐一下。
. O6 K2 _' Y3 |, z: u　　「我泡了咖啡。」我说，「还是热的。」
　　千鹤一言不发，和我上楼了。我们路过保人的卧室门口时，并没有听到里面
4 U1 t4 W" S8 o3 J/ d7 K有什么声响。我领她进门，她自己坐在了沙发椅上。
3 |; v4 r% h, d% h0 \" `, @　　「要加牛奶吗？」我问。
0 p# T+ g. }) |- u( T　　「好的。」
　　「糖呢？」
) R/ b' q% q& [　　「好的。」
　　我调好咖啡递给她，她也没有喝，就这么一直端着。我坐在她的对面，她注
视着我。我在这个职业女性的眼神里读不到任何感情的波动，但她周围的空气都
; i/ L+ A7 e, U* U5 _: J; ^仿佛在尖叫着。过了很久，我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安娜的后事一直是你在料理，辛苦你了。」我期望用这种方式打破坚冰。
! f4 h' \% `! [" e　　「这是我职责的一部分。」她冷冰冰地说。
　　「我知道这几天阿绿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这也许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她打断了我。
　　「我和她毕竟是情侣。」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辩护。
6 F3 t9 k4 g. Y& t; Q5 k: [　　「情侣？」千鹤的音调微微上扬，充满了不屑，但仍然没有太大的波澜。她
) N3 z$ a4 R- G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情侣之间保持着开放的性关系，并且能够一直进行下去并
且不伤害到任何人的。没错，我知道你和阿绿之间的秘密协定。她和我说很多事
) F, H9 V4 w7 P/ F0 W情，包括你和安娜之间的事情。」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解释，但仍然被千鹤打断了。
7 Q2 i% F3 Y" U" |' H: o　　「我想的什么样并不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不在乎
. c/ f8 {# `& ]3 A% V阿绿有多喜欢你，你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有多快乐多幸福。这是生意，这是职业。
( W1 Z% Y# s1 h* z　　ＡＶ女优这个职业就不适合在役的时候谈恋爱。我在这个行业里这么多年了，
2 M* H9 I3 Z8 V( N  g给大大小小上百个女孩子当过经纪人，从来没有见过在役的时候谈恋爱修成正果
的。
　　你觉得你们想出这种协议很了不起吗？你现在看到把个人感情牵扯到事业里
的后果是什么了吗？我手下最重要的两个资产，一个阿绿，一个安娜。她们不是
" R1 f& N" D: |/ ?+ {我的摇钱树，她们是我的客户。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精神要崩溃了。你要做好承
/ A0 }4 F$ W( @( v8 V担你那一部分责任的准备。「
　　「安娜她有精神病史」我说，「我和阿绿都不知道，一直到上周以前。你知
3 O: w+ d9 S' F8 I道这件事吗？」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 {+ T( E& X1 u　　「对不起。」我想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话来反驳她。
　　千鹤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变缓，但仍然像是没有太多感情：「阿绿觉得发生
4 n1 I3 g$ {* y8 o; c7 ?这种事情责任主要在她，是她没有即使意识到安娜的精神问题。但我认为是你们
) d1 [$ o/ m) S) l, V: }1 G三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加剧了安娜的病情。阿绿反对我一直针对你。但我明确
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这不是你的世界。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现在你抽身
) e6 \$ o+ C) ]离开还来得及。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两个客户，我可以不起诉你，但我需要你保
( Y  E3 N$ y# `2 P: {& C& z证从此不再找我和阿绿的麻烦。」
　　「我并没有想给你们造成困扰。」我辩解说。
　　「你已经造成了。」千鹤的语气不容否认。她站了起来，放下咖啡杯，指了
/ v! d1 y4 X/ m9 f4 z4 K指西装袋，说：「明天上午五点半举行告别式，别迟到了。这会是你最后一次见
水野绿，说得简单些。我会负责对付媒体。我不允许你对媒体说任何话。」
　　「走好。」我还没有起身，千鹤就自己径直走了出去。她开门时差点撞到正
要进来的保人。保人并不认识千鹤。他看了一眼千鹤，又看了一眼我，说：「哎
哟，艾林，你真是总会有女孩子过来啊！」
　　千鹤瞥了我一眼，毫无表情，转身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保人觉察到气氛不
' K# l. [. D" u6 c) i7 \对，观望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这个冰山美人是谁？」
　　「是一个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的老朋友吧。」我这么说。
　　六月下旬，初见千鹤的晚上。
　　「千鹤看起来好严肃。」告别了这个一丝不苟的职业女经纪人，我和阿绿牵
( @3 e( H! F) _4 _! x3 y手踱着步走在池袋的街头。我想起千鹤的严肃和滑稽，还是觉得好笑。
　　「千鹤是一个很没有人类常识的人。」阿绿说，「她总是闹一些奇怪的笑话。
她有两个经济学的博士学位，但却总是记不住新朋友的名字。」
　　「为什么会在读完一个博士学位后再去读另一个呢？」
　　「可能是因为一心想成为女强人吧？」阿绿说，「她喜欢肌肉男，订阅了很
0 ^% f/ o" e. K! K4 _多健身杂志。也很在意别人评价她的屁股太大。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谈论
感情的事情和她都是无关的。在非工作时间和人打起交道来，她的表现简直是灾
难。有一次，我问她有没有收到我的简讯，她说没有。我就对她说，' 看手机。
: M* ~1 F+ R6 [, s. {) W8 A$ [' F　　' 她真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盯着黑漆漆的屏幕看了很久。我实在忍不住，才
冲她喊，' 解锁它！' 你说是不是很好笑？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坐车去千叶，她
在后座扭着身子睡着了，到达目的地时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趾头大拇指脱臼了。
, }9 w3 J: D1 a/ U+ g$ I$ C' U, |她咬住一块毛巾，硬是自己给掰了回来。是不是很蠢？但是一到了谈判桌上，她
强硬地像头狮子一样。去千叶的那次，她就是忍着脚趾头上的乌青，一直坚持到
所有的场景头拍完。回到酒店，照样和我们一起泡温泉做美甲。是不是好棒？我
$ l8 T( I. f- T& ^% {/ H也希望等我到了她这样的年龄，还能活得潇洒。「
$ f: ]; g1 f" N' ?; y$ G) j# x　　「我可不希望你到了她这样的年龄时是这样的。」我说。
+ \# w" ^. m! j( m　　「你不喜欢她吗？」
　　「我喜欢她的屁股，并不大。」我说，「别的倒是没什么。」
4 M; K# y- t; t+ b　　阿绿笑得像是圣诞节的铃铛一样欢快：「可别让她听见！」
# @/ A8 O' d1 e+ [3 I　　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我看到是安井发来的消息，写着：「睡觉了吗？」
, a1 }8 u7 I0 p. P8 w1 `+ e　　阿绿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艾林。」她这么说。
; H3 F5 \, G2 ?, w8 V　　「我也是。」我说，「我没法想象在另一种场合遇见你会是什么样子。」
　　「在另一种场合遇见我，也许我会把你当成一个' 流着口水的宅男' 和' 彻
: J: w! ^- k% ?1 [5 N# {5 J3 O彻底底的骗子'.」
9 O+ \2 P# b' {* i9 K6 {6 h3 I" H9 D) R　　「可别让她听见！」我重复了阿绿先前的话，两个人都笑作一团。
　　「说真的，假如我们不认识的时候，我在夜店里和你搭讪，你一般会怎么做？」
* k9 V+ b0 D, E6 V2 e5 z6 Z8 H0 |　　我问。
　　「我想我会表现得很有礼貌。」
　　「是吗？」
　　「是的。」阿绿说，「刚开始我会表现得很有礼貌，但很快我就会对你置之
不理。」
) X/ a/ h! S6 V. L3 D% I4 j) T　　「是吗？」我觉得她的表述很好笑。
5 V6 K$ n& V% c　　「这是很粗鲁的行为吗？」阿绿反问。
" i$ D; X4 g4 `- n　　「不，完全不是。」我回答说，「这是婚姻。」
　　阿绿噗嗤一笑，说：「喂喂，我们的关系这样发展下去，有点太快了吧？」
　　我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夏天的步行街像一碗被放入微波炉的
( {$ X! e: W6 o$ T' U蜂蜜水，热热闹闹，光彩照人，所及之处很快就会香飘四溢并且沁心动人了；但
是你很难知道这样甜蜜的时光是否会马上变质，而未来的保险丝是否就会说断就
: X/ l+ P% v5 H/ W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