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沈阳】（02）作者：耿大炮

车神

作者：耿大炮
字数：9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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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5 K  s5 B% {* D: }　（二）故人的遗书
　　苏曼婷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飞了起来，又好像坐在一条河中心的
小船上，飘飘摇摇。
/ e' C/ B' [5 Q$ a% w　　而胯下的充实感，和腹内接连的冲击，则让她清醒瞬间，然后意识就又被梦
7 Q* K0 Q! Q- ?( @境覆盖，往复不停。
, m3 E& I8 g8 x7 @) h6 Y　　苏曼婷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虽然没到千锤百炼的地步，但也被男人开发过
身体，她又先天敏感。所以，她早就体验过高潮的感觉。不过她觉得，这个事和
文学作品中的描写是有出入的，起码，她没觉得高潮会有眩晕感。
/ G5 Y% g; s: e  I! `( ]' r' i　　然而这次全然与往日不同的性爱，却彻底颠覆了她既往的认知。
: g/ |/ a1 ~8 M5 Y- Q# h% m8 E　　她一直认为，高潮只有在男人冲刺的时候能达到。即便是冲刺，也不见得每
# d- q& O2 R; ^: P6 B次都能到高潮。她从没想过，这种慢斯条理的抽插，就能活生生给自己干出高潮
; k" r! H) U4 K/ D来，而且这高潮还不是一次，而是一波连着一波，就像海浪拍打着沙滩一样，先
涌上来的海水还没退下去，后面的就又涌了上来。
　　这种区别于冲刺时带来的高潮快感，频繁让她产生短暂的失忆，也就是脑子
% l* P5 d$ R9 v( S断片儿。断片儿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绝对比科普读物中的性眩晕更夸张也更
% O5 h# o3 v  r真实。
　　在偶尔的清醒时分，苏曼婷努力地感受着耿润峰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
　　如此的满涨，连每一次抽插都如此清晰，尤其是缓缓抽出去的时候，膨大的
龟头边缘，刮得花径壁上的嫩肉都一阵阵疼痛，而那疼痛中又带着异样的快感；
2 @0 }8 H; U/ _* K) H: D' n转到插进来的时候，那迅捷而带有爆发力的刺入，那直捣中宫的冲击，让她忍不
- I* i2 |- C9 ]% K住呼出声音。
　　苏曼婷甚至以为，自己的花径深处安了一个电路，而耿润峰那杆巨炮的终端，
- }2 v+ H* j# T便是这电路的开关，只要一触及深处，身子就像通了电一般，全都麻了。强烈的
快感从小腹深处发起，然后扩散到全身，连指尖、头皮都感觉得到。
. N- o2 k7 z% i  t7 e2 k- o　　几次反复，这快感就像爆炸了一样，再次让苏曼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
5 ?6 F, G% m5 ~6 l7 X- N了无助地摇头。
　　「哥，哥，停……停一停，歇会儿，歇会儿，不行了……」
% C9 S0 Z4 o5 a  z" @　　苏曼婷只感觉体内像爆了一颗原子弹，蘑菇云顺着嗓子眼都要飞出去似的。
9 k+ }, E. @% e( S  w抽了神智清醒的光景，她连忙两腿紧紧夹住耿润峰的腰，忙不迭地说道。
　　耿润峰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这也没多一会儿啊，才十五分钟，连冲刺都没
* _3 O% _1 n9 J0 i有呢。
! U' R) l* F  K" g3 L& _　　过了片刻，苏曼婷把紧箍着耿润峰腰臀的腿放了开，耿润峰以为她又准备好
7 Z9 c# w0 P. x  g了，于是又开始肏干。结果就两下，多一下都没有，苏曼婷就又把腿抬到了他的
5 B; k: T! |( O腰上。
2 O( m$ z+ w& b5 v- P　　「哥，别肏了。我太累了，坐了四个点的火车……我也有一阵没做过了，你
容我缓缓……明天，明天我让你好好肏. 」苏曼婷连声求饶。
　　看着苏曼婷满脸的汗水，和语无伦次的模样，耿润峰吧嗒一下嘴，把胯下大
  g. Z  W* q1 b龙抽了出来。
　　耿润峰哭笑不得，这不上不下的，也太难受了。自己撸吧，感觉有点太二逼
了。看苏曼婷那样，自己还舍不得往死里肏. 这不是随便约的那种炮友，俩人认
3 J* l  x$ _! I1 [9 C  P* j识七八年了，扣出去她去帝都厮混的四年，耿润峰当初投入精力和情感也差不多
, J+ W) u) x5 d+ J$ [三四年。
　　再没感情，也这么长时间了……
　　耿润峰向来是个恋旧的人，对时间沉淀下来的内容总是那么珍惜。
　　看着苏曼婷还在抽搐的小腹，耿润峰舔了舔嘴唇，一狠心，进了浴室，把胯
下沾的体液都冲了个干净。
# k# @$ v8 g+ {. R( O4 D　　回了床上，耿润峰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烟抽完，苏曼婷也缓过来大半。她
3 ~# S" [1 Z8 M5 e+ J3 R直扑到耿润峰身上，对着耿润峰的脸就是一阵高密度的狂吻。
$ o& E. `  w9 @; P$ ?9 L6 U) Q　　耿润峰心想，我这刚把火压下去，你还勾火。这时，听苏曼婷柔声道：「哥，
; i8 X8 E6 G. z# i& u' U- P& E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明天，我明天豁出去，一定让你肏个够。」
　　这话让耿润峰心头一阵柔软，直接揽住苏曼婷的肩头，将她搂在了怀里道：
「没事，我是伺候你，可你舒服为主。」
　　苏曼婷固执地说道：「不！明天我一定让哥爽着。」
　　「行，那明天再说。」
# u& C9 j$ q' H0 Z　　俩人又温存了片刻，逐渐有了困倦之意。
* _, v+ b' K7 Q! ]) n　　临睡前，耿润峰问苏曼婷：「刚才哥伺候你，伺候的爽不？」
6 y! U, M8 r% w- L5 \" P+ D　　趴在他肩头的苏曼婷装做思考的模样道：「还行吧。」
　　耿润峰听完觉得很不满意，又问：「就是个还行啊？那什么样叫不是还行，
6 v. p) s  O5 }$ _4 Z叫爽呢？」
　　苏曼婷听出耿润峰话里淡淡的酸味，照着他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松口后，
& J2 t2 ], k7 L8 b  R7 r草莓斑宛然：「盖个章，说明是我的了。」
, A( G; D' g9 D& @8 q# Q　　「肏！还能正经点不。」耿润峰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脖子上起了红印，
「你不怕你有嫂子了，叫她看着了吃醋？」
5 _, B: z& x  A9 p( A! H, R　　苏曼婷甜甜一笑道：「那我不管！我哥这么聪明，肯定能解决得了这个事。」
　　耿润峰无言以对。
　　苏曼婷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样，趴在耿润峰耳边道：「刚才我觉着我哥吃醋
# @. E$ W& o, I% g" S了……其实，刚才逗你玩呢，全好评，五分。」
　　听了苏曼婷这话，耿润峰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这还差不多，叫句
良心话。」
0 m7 |" B6 _0 v　　两个人记不得几点睡实的，但至少五点开外。这一觉，俩人就闷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耿润峰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低头一看，苏曼婷正在用指尖百无
& l* d  @+ C1 W$ [' \4 D. E( l+ Y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乳头。
　　耿润峰哭笑不得：「你这坏孩子……」
2 l4 d$ v  c7 r! s0 p9 G3 c　　看耿润峰醒来，苏曼婷立刻翻身压到他的身上，一记狼吻，直接封了他的嘴。
　　激吻过后，耿润峰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和压在身上的苏曼婷上下易位，用文
1 I+ o$ @# F9 U. Q2 r2 M: Y& @2 Y1 O学点的说法就是，他正准备颠鸾倒凤，结果手机响了。
　　手机一响，耿润峰立刻断了打炮的心思，胯下一物迅速表达了谦逊的美德，
低下了高傲的头来。
　　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怪老耿，换任何人，听到他这手机铃声都不会有打炮的兴
2 c% z8 m  M1 b; f  M6 K致。因为……这铃声太暴躁了，足以让人听过之后打人毁物。
2 ]% y( C3 I- ?2 L' u3 u8 d　　说起这个手机铃声，绝对是个漫长的话题，这个得从耿润峰为人处世的习惯
# w9 p2 L& c5 n4 Z3 |; p* u! a说起。
　　耿润峰一直是个喜欢装屄的人。对于装屄这件事，他向来是不以为耻，反以
为荣。用他的话讲，装屄是种生活状态。
　　让他不装屄，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耿润峰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装屄，是要装给懂的人看的，给不懂的人看，
/ }+ z& y& L! j. e) D  M9 ?) H那就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劲。
* x8 P+ ~+ t1 t  S( k) z3 W　　在耿润峰的认知里，装屄这个事，很讲究层次，也很讲究格调。通俗地讲，
' }$ u* x# ?/ O& ]这个事叫屄格。
+ S) n" I9 x; j3 b9 r　　耿润峰一直很强调这个问题。
　　对于耿润峰，和他类似的人来说，屄格的高低，将直接决定在社交场合中，
心理优越感的强度。
8 F7 z4 m4 L8 q　　若干年后，网上出现一红人，名曰花总。他笔下的「装屄指南」与老耿的理
& T9 H. z9 F: `5 w+ [; I- q, m! T论不谋而合。老耿看完拍案叫绝，恨不得立刻将其引为知己。此为一则闲话。
* ?/ E+ N0 `$ d( [　　当装屄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所有细节都将成为屄格的构成。
- W5 p" b. t8 b' Q) X- W. t　　衣着用度，自是不用提，那都是必须关注的要素。娱乐爱好，也要能值得一
提。就连手机铃声，耿润峰也不放过。他一直认为，这是个彰显高屄格的好手段，
6 X1 l/ A+ A+ z/ R: X8 p# p所以，自己必须得有区别于旁人。
# W- r" M0 U6 Y% r5 E( I6 \; Q9 y　　对于满街的凤凰传奇，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3 c. v" N0 J$ ?, d/ E, q7 b　　于是，他弄出了一个只要响起来，就会引来一片回头率的手机铃声：朝鲜卫
星上天时播报的电视新闻。
　　随着朝鲜电视台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曼婷顿时浑身一激灵，
惊出一身冷汗来。
　　看到耿润峰接起电话，苏曼婷才明白，那古怪的声音，是老耿的手机铃声。
- d. Q9 z2 W. g, g这让她觉得好像吃了蘸酱油的雪糕，味道怪得很。
　　给耿润峰打来电话的，是老鬼。
　　老鬼大名乔新明，不过他们那圈儿朋友里，没人叫他本名。
- x/ t% Y( p. ]" \& ]! k　　这外号到底取自谁口，早已无从考证，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叫在他身上，异
常贴切。
- E4 A& s' ^" h  V% N　　这「鬼」，首先就是赞乔某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用文词儿形容，叫多智近
乎妖；用民俗老话说，叫粘上毛就是活猴。另外，就是说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
和常人不大一样。确切的说，他遇到事情，总能以独特的视角切中要害，直指本
质。
' X% \  s$ T/ z　　相传，乔新明被叫成老鬼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曾经住过离文官屯殡仪馆不远
的地方。
# _: n1 B$ k- w( q" z- t　　耿润峰素来牛屄闪闪，轻易看不上谁。乔新明，在老耿心目中绝对是个例外。
, r  ~4 g3 z: T$ @3 Q能让耿润峰高看一眼的人中，首推这家伙。别的不为，就为老鬼那天上地下，无
7 m/ w$ k" T0 F9 L6 l所不知的知识眼界。
　　耿润峰本身就是个曾经沧海，身经百战的家伙。而老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
, Q: m9 L% J# s+ i+ L及。虽然耿润峰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否认不起来。
　　西红柿曾有一任做过公安局长的副市长。这厮名气极大。在他人生最辉煌的
1 Y! q; L' Y4 Q( t; q  y时候，曾对下属说出过一句极为霸气威武的话。
6 l- P6 x0 v# ~. c! O' z3 T　　茶余饭后，耿润峰和他的朋友们讨论过这句话。大家一致认为，这话换成老
" P# `" v7 d$ [* M鬼来说，才别样的贴切。
　　那句话是：我看过的书足够把你们火化了。
7 n% \6 F1 J" {9 ~" D/ M! y! `　　老鬼打来电话是要找耿润峰钓鱼。
　　耿润峰心合计，我这也不能放着妞跟你钓鱼去啊，正犹豫着怎么跟老鬼说，
3 T% E1 s. v# U0 v; ~- y. W冷不丁觉得后脖子一阵湿润，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1 H4 f& Y/ \$ U7 ]　　苏曼婷恶作剧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让他刚刚降温的欲望，重新升腾起
- E( {5 a/ }& G: u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钓鱼……哪天再说吧。」敷衍了两句，耿润峰赶忙挂断
4 S2 i  ^8 i  l: P8 r了电话。
　　「你这孩子，居然敢撩闲……」放下电话，耿润峰便把苏曼婷按翻到了床上，
接连的娇笑声，很快便变成了喘息声和呻吟声。
　　正当耿润峰雄姿英发，昂首挺胸，再一次准备扬枪跃马的时候，他那败家的
电话又响了。
9 [9 X  T8 Y5 u+ P* ~8 @$ x* G; i　　「我肏！这日子不能过了！」耿润峰边爆着粗口，边接起了电话。
0 P1 I9 E7 J# x, ?　　拿起电话，小耿润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随着电话的持续，耿润峰暴躁的
表情越发沉静。
+ d6 }6 j7 R( ?; s) @5 }　　电话结束后，耿润峰深呼一口气，怔怔地坐到了床边，双眼茫然的往着窗外，
3 t0 ^4 m3 z" j- ], p6 P- c- H涣散而无神。
　　「哥，你有事？」苏曼婷怯怯的问了一句，「有事你就先忙吧。」
" K5 ?" }2 m3 G! O% g3 u　　耿润峰没有答话，转问苏曼婷：「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走。我这次是出差。」
　　「能呆几天？」
　　「四五天？最少四五天，多的话可能一星期左右。」苏曼婷答复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又道：「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点回来陪你。」
1 r6 O  O) F3 P2 N) T　　苏曼婷乖巧的应了声，便摊开手索取拥抱，挺拔的胸脯上两颗乳头傲然，仿
佛寄托了欲望的向往。
　　耿润峰无心缱绻，草草拥抱，浅吻一记便离开了皇冠假日酒店。
　　出了酒店的门，耿润峰叫了台出租车，便绝尘而去。
! |. S* S8 P+ H5 v　　催耿润峰放下妞离开的电话，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子——准确的说，是遗孀打
  _: B  |# q3 _8 c8 x来的。
  V* K' e; h' |% E6 ^( O# b$ q+ j　　他的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
; Y( G( N) e7 n; h6 l4 h　　虽然耿润峰面如平湖，心中却波澜滔天。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人会走得如此
( }8 z6 m( \3 d3 b突然。他甚至能记起最后一次碰面，过午的阳光，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
　　那次碰面……好像是去年入冬。一晃半年了啊……时间好快。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2 j! y' N/ B4 @6 z. I9 V. y6 X# i　　带着这个疑问，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的家门。
  l# F+ |" |# J1 g! c0 \. x　　戴平原的妻子孙虹，依然是那副拘谨、怯懦的模样，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
脸上黯淡的表情，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
: \  z* q2 g, p3 h1 {4 h9 A! G　　耿润峰知道，孙虹那拘谨的模样，绝对不是真实的她。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
( G  r& U$ O5 G0 p3 A! A6 B耿润峰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偶然，从侧面知道。
% E+ A7 S! \; Q* {1 v8 H% O　　屋子里的冷清，隔离了初夏的燥热。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戴平原曾
经的模样。他的人生已经定格，尘埃落定。
: \1 V  Q! U! Q　　看着老友的遗照，耿润峰久久无言。
$ x6 Y) c; ?/ ^1 V/ p: C　　上过香，耿润峰问孙虹：「平原什么时候走的。」
　　「快一个月了。」孙虹低头嗫嚅道。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耿润峰有些不高兴，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
　　「他不让。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我晚一些告诉你。」
+ o9 {7 U8 F  p7 }8 y8 V0 \　　听了孙虹这话，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他记不得，白事钱能
) i  N! F! K( `/ Y1 ^, F$ _不能补，脑子一热，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就要递给孙虹。钱临出手，他想了下，
- s7 n- G7 y2 D' D; x$ @+ \把零头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
　　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忙背起手，小步后退着。
' `$ [/ `: c( W. Q　　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掰开孙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平
原走时候没告诉我，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这个钱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脸了。」
5 l+ b8 `+ K0 N　　孙虹拗不过，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低着头闷不作声。
# J8 R6 W& z: s5 Y　　到底还是耿润峰打破了沉默，他问：「平原到底是怎么走的，怎么这么突然？
: M8 B0 J8 I; N: L5 v% f# v) `- g去年冬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那时候还挺好的呢……」
　　耿润峰问了好一会，才从孙虹嘴里问出戴平原的死因：尿毒症。
　　「检查出来，就来不及了，三个月，人就去了……」说完，孙虹的眼圈红了。
% T+ H, b* N3 O& }% f  l, {  N/ X　　见了这场景，耿润峰只能好言劝慰。
　　待孙虹平定了情绪，她找出一本老式的日记本，和一个U 盘，递给了耿润峰。
8 M+ c5 Y1 B4 X* G7 F* ~6 k　　「这是平原临走前让我给你的。他说，让你替他做个见证，证明他没有错…
…」
　　这两样东西本不重，可是耿润峰拿到手里却觉得沉甸甸。他仿佛又看到了那
& ^% n3 o4 m% Y: J2 g7 P3 m个书卷气极重的男子，坚定而自信的诉说……
- F. V3 [2 h% b9 F$ M0 q　　耿润峰知道，如果他不那么执拗，也许他的人生会通往一条辉煌大路。可是
- Y! O1 q1 g+ r4 e人生没有如果，所以他过得异常窘迫，并不如意。如今他已化作一剖黄土，却仍
旧念念不忘自己的信仰，这是怎样的一份执念？
# T$ R% _- G" h/ V; Z　　耿润峰一声叹息。
$ N  Z( p8 M2 ^7 F! Z+ f' p% M' V　　凭吊完老友，耿润峰准备离开，这时，一贯拘谨的孙虹却热切起来，非要挽
! G+ Z+ w' j" a留耿润峰在家里吃饭。
! x2 O! s5 F8 m4 {. v4 t6 U　　认识戴平原好些年，在他家吃饭，就从没见过孙虹下灶。厨房里的活计，向
来是老戴亲自捉刀。用老戴生前的评价来说，孙虹做出来的东西，仅仅是吃不死
6 ]; V- u0 E, J人而已。
' q5 |$ \* {3 o) t: t+ I　　耿润峰自是不想吃那吃不死人的东西，于是婉拒。然而，孙虹拉扯的力度，
和眼里的期盼，让他察觉了一丝异样。
　　这时，他才发觉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很多往
事。比如说，他曾看到孙虹偷情的往事。
) L$ p' {8 E  {3 j　　想到这，他更觉尴尬，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戴平原的家。
3 d. z& r- |5 d+ v' ^; A, E) g　　离开老戴家，已经傍晚临近，斜阳洒了耿润峰满身。背负着这金红的色彩，
他选了班公交车，向中山广场驶去。他要到皇冠假日，去和苏曼婷汇合。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耿润峰想到了一个笑话，是关于黑色避孕套的。营业
% K! f3 ~. l/ q& d. j2 `$ w) b; D员说显瘦，顾客说，朋友去世了，要安慰嫂子，黑色的显得严肃。
　　想到这，耿润峰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了个
干净。
& u- s; Q) v. T% g* V　　看着戴平原的遗物，耿润峰心中百感交集。
5 I6 J7 d! ^7 h6 p6 _: N4 m* e　　如今这个时代，几乎都在用电子产品记录信息，他耿润峰也不例外。长期使
用电脑，或是其他电子产品记录信息，导致了提笔忘字。想写几个字，总得过一
过脑子，甚至需要打开手机，查一查才能知道怎么写。
+ S$ X( S; l: U5 X; u　　而老戴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尽管他也会用电脑记录信息，但是始终保留着
( }0 q2 s8 r; U用笔写字的习惯。
9 b0 a4 }8 g$ Y# V  \' J% ^4 ~2 x　　正是这略显守旧的，不够与时俱进的方式，才留下了这本看起来像穿越了一
. Y) a. G4 @8 |/ s/ b9 W3 }样的本子。是不是应该可以昭示老戴的先见之明？
, E2 g/ U7 q% _/ ]" V　　耿润峰其实早就知道，电子产品记录信息不靠谱也不安全，很容易遗失。可
: ?. W! l: I" x: t3 e: h: b是时代大潮的力量太大了，个人太过渺小，根本无法抗争。惯性像洪水一样裹挟
着人向前走着，不容许你退后。有时候，明知是错的，可总还是给自己找到借口
- t. r) ]" U3 k* K9 _) x0 M2 K偷懒，结果导致重要的信息遗失。他赌咒发誓多少次，要改，结果依然如故。
" y  t, h9 ^: W; U5 ]( ?* Y' q　　或许，只有老戴那样执拗的人，才能坚守住一些东西吧。
　　耿润峰暗自慨叹。
　　路上，耿润峰又一次想起孙虹，那个看起来极为保守拘谨的女人。若不是亲
6 h& \, V! L, b& m眼所见，耿润峰绝对不信，她那样的女人也会在外面偷情。
) ]3 y& i+ H. v' J. G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
8 t5 n) P+ E" t9 }9 `  [　　众所周知，耿润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领女人在外面苟且，自是稀松平常之
事。他万没想到，一次偶然，竟让他看到孙虹和别的男人开房。更为巧合的是，
  H3 E& ^4 f; g4 N他居然与孙虹比邻……只隔一道隔音很差的石膏板墙壁。
! S# ?1 h! r; E7 W  S　　就在隔壁，耿润峰用耳朵见识了孙虹那摄人心魄的呻吟。
6 A2 V1 `) b' \# T+ @/ l  b1 ]; g　　遐想中，车到站了，耿润峰险些坐过站，抓住车开前最后一刻，向司机提出
$ \$ p% z4 r. t! p9 W1 Y! K( k了下车要求。
　　夕阳仅有的余辉渐渐消去，耿润峰眯眼看了看这落日前的盛景，转身进了假
. \! G+ T2 k  y% [日酒店。
　　敲开苏曼婷的门很快，可是耿润峰却没在第一时间看到人。等到门关上，才
. K, I: Y8 \; x- S' {+ B% g看到，一丝不挂的苏曼婷正躲在门后。
　　苏曼婷本想俏皮的跳起来，扑到耿润峰的身上，可看到耿润峰非同寻常的脸
. f, C8 [, ~% j" M8 h色，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哥……出什么事了？」
　　看着苏曼婷关切的表情，看着那纤弱的身体，耿润峰心中的抑郁稍稍舒缓，
伸出手来握住苏曼婷的脸，轻轻摇了摇：「没什么。」
　　「骗我！你脸色那么难看！」
: a/ s, l3 h1 g* K9 k, r　　「真的没什么。」说完，耿润峰觉得这说法太敷衍了，又解释道：「一个朋
- h5 P2 e7 q8 r' P5 n$ T* V, T友去世了，我才知道。有点不舒服罢了。」
. }$ c1 U$ k* a& A　　随后，他揽住苏曼婷的纤腰坐到了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 i) S1 m' O- e6 q　　苏曼婷双手环住耿润峰的腰，用那并不丰硕的胸脯紧贴在耿润峰胸肋之间，
头枕向耿润峰的肩膀，轻声问道：「很重要的朋友？」
- @+ _3 T2 y+ U6 `, ^4 v: N　　耿润峰想了想，点点头，只嗯了一声。
　　沉默少顷，耿润峰道：「人生太过无常，虽然都知道未来不免一死，但是没
# D, p! d  c0 |9 `有人能准确预知死期的到来。事到临头，就和烛火灭掉一样突然。」
　　「所以，我们活着的人更要珍惜，是不是……」话没说完，苏曼婷火热的嘴
" x: ~& g1 p5 C- s唇就凑了上来，封住了耿润峰的嘴。
　　苏曼婷的主动，点燃了耿润峰身体里的欲望之火，这火暂时性的烧去了他心
- E% l  O9 l: Q2 n, }: K中的阴霾。
　　他舒展开身体，三把两把将身上的衣物除去，便把苏曼婷压在了身下。
　　虽然经历了昨夜的施工，苏曼婷的泥泞小路依然生涩不堪。
- m6 I, X' b1 v　　几经辗转，耿润峰终于像个蹩脚的女司机倒车入库一样，把他的巨物送进了
' r8 ^0 e1 c9 a" J9 w0 l苏曼婷的身体中。只是一轮推拉，苏曼婷便像被射中了脖子的天鹅样，发出了犀
利的哀鸣。
　　耿润峰在床上，从来不急于一蹴而就，最擅长的就是精耕细作。即便不用吹
拉弹唱这些盘外招，哪怕一路男上女下，都能让他玩得出花来。无它，就是节奏、
% F* s1 E% O6 L, N' u  R; j1 s, S力度、深浅的高精度结合。
　　几分钟过后，泥泞小路遭遇了山洪暴发，搞得水连天水连地的，那桃源蜜穴，
仿佛底下开了眼泉水。再继续下去，那啪唧啪唧的涉水声便传了出来，扎得人心
; P' ]0 y0 e+ K8 p6 Y尖都痒痒。
& t1 k: F) P# J9 m6 D　　苏曼婷大呼小叫自是不用多提，老耿也颇有几分挥汗如雨的觉悟，只是这一
着状态，显然不如头天夜里，十几分钟就一泄如注了。
1 G$ U/ L6 k/ @! B' J6 b　　耿润峰觉得很歉意，喘息略定，向苏曼婷道歉，说：「妹，不好意思，感觉
不在状态。」
　　苏曼婷眨了眨迷离的双眼，一丝清明回复，叹道：「已经很好了。哥，你不
是非得把我弄得走不动才叫好状态吧？」
; s+ M' f8 q' i" W　　苏曼婷这一问，让耿润峰忍不住笑了出来。
　　更让耿润峰笑的是，苏曼婷要去卫生间清理身体时的举动：两手紧紧捂住胯
下，分腿而行。
　　看耿润峰不怀好意的笑容，苏曼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怕把你儿子淌
一地！你都把我灌满了！」
　　浴室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时，耿润峰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
# s9 J; R5 V* e该吃饭了。想到苏曼婷跟着也没吃饭，他有几分内疚。
8 `8 L2 o! |$ m; r. j1 o' p　　只是简单冲一下，所以苏曼婷从浴室出来得很快。看着拭去发梢水珠的美人，
耿润峰道：「穿衣服吧，出去吃饭。你下面的小嘴喂完了，该喂上面的了。」
- Z3 ~# {2 O- q　　苏曼婷慵懒的回应：「我不下去了，好累……腿都是软的。让人送上来吧。」
1 G* Y/ y  e& T! `6 R  e　　于是，他们两个人选了足不出户的晚餐。
/ m' B  J$ J( p　　自始至终，苏曼婷都没穿上衣服。
　　耿润峰吃饭时，盯了苏曼婷光洁的身子道：「过去还真没发现，你有这癖好。」
% u  Q# U: R* Q9 [　　苏曼婷脸一红：「才不是。就是今天想放松一下。」
+ p+ q; r4 A, q　　吃过饭，两个人没有急于继续盘肠大战，一起慵懒的躺在了松软的床上。柔
和的床头灯给两人身上披了一层玉色。
　　拥着苏曼婷，耿润峰拿起了戴平原的笔记。没等翻开，他又想起老戴那憨厚
的笑容。平日里，老戴总是那副模样，只有在争论起时政和经济的时候，他才会
5 U+ m; o0 Y+ |+ d9 T露出难得一见的犀利。
　　关于孙虹的出轨，耿润峰不止一次对老戴旁敲侧击，提醒他头上有了顶帽子，
帽子的颜色很养眼。老戴总是笑笑，不做回应。只有一次，半开玩笑似的说，看
破别说破。
　　尿毒症……
& a! N% w1 M+ z2 l6 u" O/ R/ i$ }5 A　　想来老戴的话里别有深意。
　　「哥，你想什么呢？」苏曼婷的轻语将耿润峰拉回到了现实。
3 o) E* J0 F- w: g3 V　　以耿润峰的脾气，若是平素里这么问，他一定会说，在想你啊之类的云云。
* d; q% z5 O7 p这一次，他本也想这么回答，可是又生生止住了习惯，转而老实的回答道：「在
- ?+ V; B* K, L- C6 F9 u( B" M想那个过世的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女的！」苏曼婷的话里有了几许酸味。
' X  k) s' p/ ^% I. Z　　「不是女的，不过的确很重要。」耿润峰苦笑，顺手捏了捏苏曼婷的乳房，
7 w9 F4 G5 C, M$ |* J% V" y惹得她一阵娇颤。
. J6 g0 N/ E* {3 R& ^' F! m　　耿润峰打开戴平原的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很想知道，戴平原最后的岁
月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6 P  S. g. O6 k6 B! G　　看着戴平原那笨拙得如小学生一样的字迹，耿润峰忍不住吐槽：这也是名校
里出来的学生？看这两笔字，可真看不出他的睿智。这字，快和写「一师是个好
学校」的将军一个水平了。
  F9 L! g1 K* P' h/ P1 `　　正吐槽着，耿润峰看到了纸面上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细一看，才知道，这段
文字是戴平原留给自己的信，亦或可以称作遗书，只是没写到独立的信纸上。
5 F1 w0 C' \" X$ b　　润峰我友：见到这个册子，料想你我已天人两隔。我叮嘱过虹，要我走以后，
再把这个交给你。这里面，是我近几年的观察和体悟，还有一些假想和推测，其
* W8 e' j* T1 c. N# n" ?/ L) N; K4 a中有对有错。过去的，我已总结，未来的，我肯定是看不到了。经历前些年的错
误，以及反思，我更坚定自己的判断。只可惜，我无法亲自验证。
　　其实明知人死万事皆空，却依然放不下这点执念。虹是个女人，不想让她再
为这劳心神了。跟我这些年，她很苦。所以，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8 l" q. r: c! }/ N, S& v' d　　你我都明白，有些事看似离我们很远，却又和我们密切相关。这个社会就像
一张大网，将我们牢牢的裹挟在其中，若有变化，我们都无法逃离。不敢妄言这
+ l# z+ E0 j6 o) `些思考有什么大用，但是对于明理的人来说，趋利避害，还是有那么几分作用的。
　　假使它能帮你一些，那就当成我留给你的礼物，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应验，麻
烦你替我向厉老师道歉。不过，料想你应无需如此。
; F" W$ H+ T0 `' Z8 n　　人心叵测，最好不要让这个册子落到一些人手里，比如乔新明。那样会让事
情变得复杂。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够复杂了，不需要更复杂。
2 u0 {+ |- e. J9 ]# s　　很庆幸有你这么样一个朋友，在这个人情如纸的时代。不然你不会看到这些
) P+ t; }  ~6 r' {. i文字。不想矫情说什么来生，那本也虚无。算了，有点累了，就说到这吧。永别
! ~0 z) }, N7 W0 i  e. i$ B( t了，兄弟。
　　看过戴平原的遗书，耿润峰鼻尖微酸，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文才真好。」俯在耿润峰胸口的苏曼婷赞道。
! z" ?2 z0 J, x- }' h　　「不好就怪了。北大的高材生。」耿润峰合上戴平原的笔记，放到了床头。
　　「哥，我发现你的朋友都那么厉害。」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光里多了许多
崇拜。
- F3 C5 o  B$ S: R# m　　耿润峰苦笑：「厉害么？他经常失业。」
　　「不至于吧？」
. J. B. z7 D! K$ j" W# d　　「怎么不至于？和那个北大出来卖猪肉的有的比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混
这么惨，谁让他和他导师闹掰了。在这个时代，谈什么良心、理想、信仰，太奢
侈了。一点不扒瞎，他要想进政府机关，就是他老师一句话的事。」
& B6 B/ O$ U6 R4 R* e3 X　　「他的老师那么厉害？我怎么感觉我大学老师弱爆了，当初给我们安排实习
' K$ F' a3 `4 X  W! C* A单位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
- u/ q& ~% t$ R1 A' |" s. ?9 b　　「愿意给你们求人，那还算不错的，起码还帮忙了。撒手不管，你找谁说理
4 M+ p8 A' o0 e3 {8 |8 q去？」
( C" _6 ]5 a/ B4 k; Q" R# F/ T5 t4 n　　耿润峰说完，俩人同时沉默下来，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 r% I9 P+ d0 r# u& V: [6 L, m7 m$ L　　少顷，又是苏曼婷打破沉寂，问：「哥，你睡过多少女人了？」
* p" V. ~0 |$ @  A0 X* n5 X　　耿润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说道：「忘了。」
　　苏曼婷娇嗔：「你说说你多色，这得多到啥程度才能到记不住的地步。」
; k2 N# p5 Y2 z. g% g" c9 j3 B9 ?　　「记数字是最没品的，有什么意义？质量大于数量。」耿润峰认真道。
& C- |$ R- X' P0 a' @& f0 E2 C　　「哦？那我在你睡过的女人算高质量的么？」
( n* d/ u( M- Y% o" P  \/ K3 A9 V　　「当然！国优品质！」耿润峰侧目盯着苏曼婷道。
　　苏曼婷吃吃地笑了起来：「骗人。我还算高质量？我胸那么小。」
9 N' C$ o& W; b! o　　听苏曼婷这么一说，耿润峰坐起身子，一本正经道：「妹子，你这么说就不
对了。看问题，不能孤立的看，看女人也是如此。我们都说胸大是美，这要有度。
审美不是简单的符号或者标志，没有额定的标准。有不少女人，说是一米七大个，
苗条，胸大。这听起来，够女神了吧？其实当你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你会发现她
% t( C8 ~1 F- G' p的比例并不适称，很难谈到美感。还可能因为罗圈腿，或者腿型不正，或者其它
方面的瑕疵，而破坏整体的美感。拿你来说，你骨架小，还瘦，很难想象，你长
了一对大胸能是什么模样。我敢保证，绝对不美观。」
　　看耿润峰侃侃而谈的认真表情，苏曼婷笑靥如花。
3 p. b! T6 c3 Q6 j　　「哥，你就知道哄我开心。叫你说得我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
. O0 G3 P( K# n　　耿润峰玩笑道：「行。不是天上人间下来的就行。」
. f' ~: K% s) q' N　　苏曼婷一愣，旋即小拳头捶上了耿润峰的胸口，两个人闹做一团。
　　闹罢，耿润峰说：「你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0 `9 |+ L4 S) H4 x7 v, m, Q: |" g　　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睛道：「你是想说，我变了，是么？」
　　耿润峰嗯了一声：「过去你守身如玉的……」
( K) Z6 Q8 S$ a. E# n, O　　耿润峰的话没说完，留了白。苏曼婷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笑：「哥，你
今天用词好文明啊。过去你可是说我护屄如命。」
　　耿润峰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曼婷。
　　苏曼婷收起了笑容，缓缓道：「你想知道我这几年在北京都发生什么了吗？」
　　耿润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需要揭开旧疮疤，就别说了，说了你难
# F5 \! v8 o8 Y; s受，我也难受。」
　　「不，我要说。」苏曼婷固执地抬起头，表情变得很难捉摸，「疼也说。压
. g2 B' R$ u' H1 s% b# b在心里更难受。其实我就是傻。明明是人性，是最基本的需求，却非要认为是可
耻的错。到头来，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耿润峰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苏曼婷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