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好人】（3-4）【作者：阿枚（zhangyamei33）】

车神

作者：阿枚（zhangyamei33）
; S1 M. A& d) G9 Q3 |字数：5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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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2 N7 k+ n6 Z: l7 p8 x+ ?5 r　　之前挖了很多坑，还是先把这篇作文的坑填好，再又挖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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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T( I: k7 V　　过了两三天的一个晚上，子张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母亲从墓地里爬起
来，从墓地里走回到家中。那时家里人全都聚在一起聊一如以前的往事，听者无
一不伤怀，好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呢。
　　这时一如走过来，在子张的大姐夫旁坐下。
　　那会儿大家都没觉得有异样，当时的聊天内容，子张完全没印象。只是觉得
好像大家并不觉得一如已经离开，如同平常一样回家。但她说出来的话又令家里
- O. u2 q+ e6 [8 O人十分诧异，她吩咐家里人给她「多烧点纸钱下去给我吧。」
　　一如没坐多久就出门，当然子张的大姐夫也跟着送她出来，眼看着一如上了
一辆面包车离开，也不问为什么，但她在临走前还不断叮嘱家里人一定要烧纸钱
! L1 `* ], k0 B6 ]' o- s2 C给她在下面用。
2 t( v0 P. b- s. w8 F/ X6 x  c　　这个梦做得有些离奇，对子张当时的他而言，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原因他
自己已经知道一如已不在人世。尤其是在从墓地里爬起来那段，像上帝视角，做
2 J5 S/ s; Q+ T个旁观者一般，亲自目睹整个过程。
　　他的背后发凉，手心出汗这些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子张那时的担惊受怕。
　　实话说，子张是被这个噩梦吓醒的。
' |& V& W( T* g3 p& d; c　　虽然那时的天气还不是特别燥热，可晚上睡觉还是要开着风扇，突如其来被
这么一个梦吓醒，子张背后的衣服湿透了，口咙有点干燥。身体像被掏空一般，
全身乏力犹如经历了一场紧张刺激的运动后出现的那种虚脱感。
% C' P" L( O8 R/ v* F( J: O6 e8 I　　之所以要拿做爱做比喻，缘由子张时常跟朋友提及世上最累的活动莫过于做
/ I) y7 j5 ^! J9 a2 ~; H( I% j' B( P爱操逼了。
6 V, K' r- B9 g* |. K　　旁人闻言无一不捂嘴笑。
　　他亲身经历过那种事，女人欲求不满的眼神告诉他还想再来一炮时，他当真
7 W# _, p' G" K& |( M: s累趴在床上。
　　子张没有想过，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处男，他以为做爱是最爽快，最舒服的，
可是等到他有机会实践，都是骗人的，也许只有射精的那几秒才能证明自己的高
6 ?1 V: l+ H5 M1 {. G# h1 h潮来临。
9 h" `6 ~  a+ W1 ^) y5 P3 M　　他清楚记得自己把第一次交给一个小姐的彷徨心情，至今都觉得郁闷，他后
悔也没用了失去的永远已经失去。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女性的私密处，黑漆漆的，觉得十分肮脏，子张想不明白
为什么女性看到男根都想着去舔，那会儿的他以为是女人AV看多了，又或者是
% o1 x/ c/ }6 E1 A9 D, _5 u  [职业需要。
) H5 w9 i0 p0 |　　小美将他的内裤脱下，露出红色的肉棒，不由得地惊呼，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处男阴茎，她将手放在那话儿那里上下捋动，就好像不解渴似的，伸出火红的舌
  p- ~3 u# [1 A5 N- r: K7 ~. C头早龟头上舔了起来。
5 K- X- \6 r2 Z  J' ?: U　　这下子可把子张吓得半死，他以为这是肮脏的地方，尤其是刚才撒完尿，那
股腥味扑鼻而来，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一根脏东西。
1 ]! x3 c0 d# w9 U8 E+ ~+ U　　可在小美眼里，她舔得急溜溜地响，像吃冰棒，又如同舔热狗般，甚至凑上
去将男根全部含在嘴里，打算吃掉。
$ S. j% H6 \5 I; @- ?* j　　可惜子张的阳具过于庞大且长，弄得她喉咙咳咳难受，她一心觉得这是人世
' l1 |! N+ m  I1 m& @间最好吃的火腿，难怪女人喜欢热狗，腊肠这些不是毫无道理的。
0 S% ~/ [1 B- u7 c3 \　　又过了几天，子张跟家里人提及，说要去看看一如的墓地。自从那天大家送
0 V- f: X9 [) C; L. |6 P: p一如从火葬场出来后就直奔墓地埋葬。第二天便要做灰砂坟，也没有亲人去监督
0 w! _. |% [: l% S那些人做，到底做得怎样毫不知情，毕竟是「一条龙」服务，丧事的风俗——打
3 S5 q  d6 ~6 {  [7 @1 O斋，哭丧，血诈等等。
　　过了几天，子张接到他姑姑的电话，电话里头，姑姑劝他不要贸然去一如的
) {1 N$ J' E+ D墓地。
6 m/ p; x6 A# y* Y) k　　本来当时这样的，那个「一条龙」收费服务里，修灰砂坟是不包括日后浇水
的。因为夏天的天气干燥，太阳暴晒，怕新盖的坟墓会被强烈的太阳光晒出一条
, z- N. Z3 S; L  \1 V5 I" M9 z3 m( A条裂痕，所以那帮人说，这么暴晒的太阳，起码要浇三天水。
　　世事难料，接下来的几天都下起雨来。二姐说这是一如一辈子做好人修来的
福气。
/ F6 t7 a7 Y% ~; r　　这次姑姑的电话就是为了劝子张做事不要随心所欲。要听从村里的风俗，现
在还不是去看一如的时候，起码要等到她一百天，全家人一起去拜祭她。
　　姑姑的话子张还是要听的，毕竟这个姑姑以前就待他不错，去G城念书那会
) y- d9 M2 z: g& R# G. f儿还给过他钱。
1 k4 Z& b4 C( q. U6 S9 E　　在电话里头，子张还跟姑姑说了前几天做的梦。
　　姑姑叫子张不要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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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f% M/ N% \9 m2 B: z- g6 y　　自一如走后，子张的父亲消瘦了很多，毕竟是男人，很多事都要忍着，心里
压抑着的伤感情绪无处宣泄。其他人都找到应有的宣泄渠道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他没有，子张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像这般这么难过。目无表情，沉默寡言。
& O' S. k9 h$ x- N% T; H( K　　平日里的他总是沉默不语，那段时间他晚上总要伤心失眠，一点儿风吹草动，
$ Q) r0 A$ ?8 X, x' {他都能惊醒。白天煮好饭点一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躺着，有好几次子张叫他回房
睡觉，他都不肯。怕触目伤怀，见到自己的伴侣曾经用过的东西会忆起往事，心
里更加不舒服。
# V( k0 R- U, H6 s3 w　　子张从没有见到父亲这般憔悴，人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一如走了，要办的事
$ c- Z- t8 `9 k( y# p还有很多，譬如去社保局报销，就必须去ZJ医院那里拿病历，收费清单，出入
院记录。
　　如是三四次去了ZJ医院，还要拿梅L医院的那些手续，一来二往。人也比
较疲惫，一如的离开让他当时适应不了，他常常跟人讲：「好好的，你说人怎么
0 G: J3 {6 n) J* f( V# K说走就走呢？」
- Y8 U' [4 \. A9 G4 e, G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自责。
2 T  W* A- @. w2 Q* ~5 X# X! |9 q　　听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
2 P6 B* Z8 D0 `9 j- X　　为了一如的事，子张父亲少不了东奔西跑，去社保局，公证处，派出所。这
几趟跑下来，人更加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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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 Q( K0 d. _! k/ ~- [　　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子张一家人的生活在一如离开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按照以前一如在的话，她每天五点半以后就得起床给她的几个外甥煮早点，
然后送年纪最小的外甥去上小学，下午四点五十分又骑单车接他回家。
* Y; e: F; ~$ |: b　　按理说，在农村上学的小孩不比在城镇里读书的孩子那样让人担惊受怕。生
5 ]* i0 \( ], X4 a( ~怕一个不小心让生人拐跑或出点小意外，好吧，或许这类的事情发生的几率非常
少。
6 p& I6 K+ g& V, ?: K　　当然农村的鱼塘也不少，现在的父母都怕自己的小孩子不懂事，或去游泳或
  i0 c2 [2 m; m3 F7 Y去捉鱼。所以70后这批人的后代被他们的父母像保护国宝那样，唯恐一个不小
% f6 x; E. a( h9 T4 c心，遗憾终身。孩子们的生活较以往有了翻天覆地，前所未有的提高。
$ w. h% `8 J% y% V3 s- U. i　　一如送完外甥去学校后赶紧回来就要去鸡屋里喂鸡，然后煲粥，接着下地里
0 ^3 I$ i3 b) Z' z' a干活。
, Y0 {8 j, M2 S6 k" ^; k1 j　　简陋破旧的厨房里。一到下雨天，上面有些瓦片出现漏点，滴滴答答，把厨
房里的柴弄个潮湿。
, {6 ]% g# ?9 Q, c　　靠近厨房门旁边，放着一个炉灶，平日里是用来煲番薯或炒菜。此刻炉灶上
( S% R5 r  N& V, ?9 O* l3 b的锅里盛满了热水，炉膛里的余火在慢慢熄灭。
　　一如不时地从锅里舀水，将水壶灌满后，继而舀水在脸盘里，有条不紊的洗
& o: Q% T: }/ U: Y7 Y; C$ a! _( o" J涤餐具。偶尔停下来，凝视着不远处的小猫正在垃圾桶里找刚才倒掉的饭菜。
1 {( N+ m4 m/ l' o$ p- ?; i9 R　　早晨的阳光很柔和，暂时没有刺眼的光芒，阳光投射在小猫身上，拉的老长
3 v1 s" A) y% H8 L的影子也映照在地面上。
+ l( \# Z8 ~' K4 S1 B& U+ ^$ j　　鸡屋里有一只母鸡经常跑回她家里觅食，拉屎，这鸡胆子特大。这时毫不畏
4 r" A- A& E9 L* V3 o惧地跑来一如跟前觅食不久前刚倒掉的饭粒。
　　一如干完手里的活，又舀了一盘水，把毛巾放在脸盘里浸湿，然后把餐桌上
残羹冷炙擦干净，再把一堆餐具搬放到餐具架上。干完这些活后，她才舒了一口
8 n% ^5 |: A7 h) g( O气，不知怎么的，却感到有点头晕，有点气闷。
　　最近这一两年来，一如时隔几个月都会发生这样严重的气噤，她的丈夫叫她
5 T8 g& e2 E. K& [: t! i去医院检查检查，她推说自己没事。还是舍不得花钱。
/ o, t/ N. j8 R1 B, D) g　　这时，她望了望家里的天花板，昨天夜里，那里又掉了一块灰沙，这房子应
该有三十年头了吧。天花板发黑，还有被熏黑的房梁，梁上挂着一个风扇，风扇
" T) b  u% j! ~8 g0 @4 P) M的周围几乎全是蜘蛛网。
　　随后，她便坐下来，周围是一块被人踩来踩去，踩得硬硬实实的泥地，经年
/ r9 H; F4 n; [; w: g# J累月，不知有多少汤汤水水泼在上面后又干掉，在这炎热的天气，便蒸发出一股
陈腐难闻的气味，还混杂着隔壁那里圈出一块地来养鸡发出的鸡屎味。
' N& T* V2 T  P+ s) z　　这些气味熏得她不大舒服。不过，她还想按照自己的老习惯，几十年养成的
# q: t" d4 i* j8 W* u4 {9 \习惯，一天不干活便显得发慌，随手着扫帚来扫地。但是她浑身绵软乏力，便决
定走到门口去透透气。
　　于是，她沐浴在阳光之中，接受了它温热的爱抚，便感到有一股香甜直润心
5 G3 A! H8 N0 i田，一种舒畅遍及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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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7 J" [4 n1 q2 Q　　这一天，天气还是那样的晴朗，子张父亲早早地送外甥去学校。因为这天，
他有要紧的事要做。一如走后，地里的活基本不干了，有一如在时，她没有一天
8 Q; G% E, t' h. D1 u能闲下来，用她的话来讲：「一停下来，身体就会不舒服，总想找点事干，不至
7 C; g8 C7 `/ U+ T" }: e8 Q于腰酸背痛。」
, u  _  ?7 ?1 ~- i2 b0 v) B　　回来后，他匆忙拿着昨晚弄好的鱼网，骑他的电单车去鱼塘里放网捕鱼。捉
/ c! i! ]& Q! K; C7 V& r, ^' \# \2 y& L鱼是他的爱好，以前一如在的话，每次捉鱼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如在宰鱼，然
# S! k  a* g6 |+ O后子张父亲放进冰箱里。
- P  U4 E7 @- j" z- D$ I3 o　　如果这时有人来她家坐坐，一如是那种大方，有福同享，总会叫人家拿几条
鱼回去煎。别跟她客气。
" X6 L( C+ s" k' l　　到了晚上，子张父亲去收网回家，提着一大桶回来，看来今天运气好的很，
! L8 _% [% d" ]6 V3 Y捉到不少鱼。然后他拿着砧板和刀，自个儿坐在板凳上宰鱼，他两眼出神，目光
0 f1 u  J' E% u. X9 t似乎穿越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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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I5 W$ `7 g6 }  P　　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话这么一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
# m& J7 \$ r1 q1 w: w# h7 v有各的不幸。
　　一如一家的生活看上去很平淡很幸福——没吵没闹。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5 Q& t0 ]6 a. o, m3 j3 D; R7 e! D+ W5 S至少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每次谈及村里的生活琐事。都会拿一如家来做对比：
/ F) B. I/ ]- y- b% `# W　　这次是谁谁家里媳妇又跟家婆吵架了、
4 t- R* C1 T" \4 ]$ [9 K' s　　那个前几天谁家的儿子跟他老子打架了、
+ @" \0 `& [% h$ l( \　　又或者谁家兄弟争家产呀闹得不可开交什么的。
( C5 h! m4 ]( ?# f　　独独一如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真的没有，绝不骗你们。至少目前是没
人亲眼目睹。
　　但这平淡中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其中的疑惧，子张觉得这是所有家庭热烈的安
3 Y0 W6 r* a3 o9 i' l+ n2 T稳，仿佛飓风后的海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 n- I* T% i8 m' M. a" j* y2 d　　大嫩是一如的二儿女，子张的二姐。大嫩小时候就很叛逆，子张以前听一如
说过，大嫩长大后以后有毛有翼了，还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说，像是威胁，又
像是给自己鼓励：以后自己嫁人要嫁的远远的，不想回到这条村、这个家来。
　　在子张的生活印象中，不明白这个二姐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呢？一如也没
对子张说更详细的情况。貌似大嫩一直以来，觉得在这个家没人疼爱，没地位，
不自由，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家。
7 S% m: F, g, n. d! m8 w1 R　　结果——如她所愿，在她28岁那年，女人啊，总是会过分憧憬爱情的美好，
她也不例外，身为一个女人总躲不过。
　　而且大嫩自己也太单纯，相信爱情「咸鱼白菜也好好味」，更是坚守自己一
' g/ M) W3 ?' p7 F- U直坚守的信念，终于实现了「嫁得越远越好」的愿望。
! j4 _/ o: M/ M+ l; ?  \+ k　　在2003年她不声不响地跟外省人跑去他家里结婚，也没对一如说这么重
2 [; b7 V! ]6 n. f9 R" x1 ^! b要的大事，好吧，姑且这个家已经让她恨透了。
; o6 N1 |/ K; h　　对于她的消息，一如一家人真的毫不知情，直到她生了一个女儿才打电话回
+ ?! t: l: v6 ^) e$ D9 d家告诉一如，「妈，我结婚了，生了个女儿。」那时的她已经从外省回来G省，
再从G城坐车回来的途中。
& X2 w5 }. |4 r' R8 Y/ p" B, Q　　在电话里头，一如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头顿时大了好几圈，眼前一片黑，尤
# Q: i6 R( h8 P1 X! b1 e其是那句「生了个女儿」。久久不能言语，一如当时的心里有多难受，手中的秃
笔不能代替十万分之一。
　　就在前一年，2002年夏，大嫩还带着自己的弟弟子张到S城去玩。
# S- m1 w, J  W  G) v　　大概玩了十来天左右，奶奶的病重消息传来，子张必须跟着她姐回来了，那
( R# ~: H/ m7 p" c  ?  _时的子张还小，在读小学。
　　奶奶的病，对年纪尚小的子张来说，可谓是第一次见识到成人世界的自私与
. Y( l5 M& S3 V- ^  T无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在这章讨论范围之内，暂且不提。
& u: c  U3 Y2 h. `　　说回子如奶奶病好后，大嫩也要到S城去工作了。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
在2002年的年底，据说她已经在S城辞职不干了。
　　到了2003年她抱着她的女儿，五个月大的女儿，大老远地从外省坐着一
天一夜的火车。回到了她曾经非常讨厌的这个家。
! N* Y, }0 p  e7 \" }　　命运有时真的很捉弄人，明明你一心想逃离这个家，到头来还是隐隐约约有
" @' s5 w2 X. E$ F; J' U, w3 i这么一根线，牵引着你回来，不知不觉。
　　有人说，为穷之过。
　　的确。
　　生活不易，70后长大的这批人，往往她们婚后有了子女不得已抛下自己儿
女放在家里，给家里的老人照顾。而老人与小孩也成为村里的一道道美丽的风景
画。
' h& b" q; t0 p4 G0 O, k# V　　现在呢？村里的更多豪华房屋没人住。一年到头来只住几天，子张想不明白，
# X4 ]& g! a. M7 d' \6 y- h花几十万盖个博物馆有意思？何况博物馆还有人参观呢？
　　也许是国人思维落叶归根罢了。
　　本以为结了婚的人会更懂事，更能知道自己生活不易。可是，好吧，进入社
$ K5 M& n/ S7 O9 h, ?9 Y: `会后，靠打工养活自己应该也更懂得生活的艰难。但一个结了婚又生了女儿的女
  z9 f- l( [9 I8 v! |人。据说，女人的心理成熟期比男人来的要早。
2 q, X# X) o. Z1 Z% U6 }　　也许这时候的大嫩开始懂得为人父母的不容易，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她也
% t( t  I. J' t6 U, U% K- Q3 Z明白也开始体谅一如，知道养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供书教学是多么的艰难与不容
易。
　　那时候的一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能说他很懂事，却也给他造成一定
的生活阴影，是对生活的恐惧，对自己未来的担忧。这些都是后话。
　　大嫩的这次带孩子来娘家，还是不改以前的脾性，嫌弃自己的母亲，因为大
嫩总说自己的母亲待自己不像女儿，在70年代出生的人，有几个是家庭条件好？
　　
$ M- W4 U/ g7 S0 I: y: s. Z7 \   一如为人慷慨大方，见到邻居有困难，前面已经提及，在80年代中期，一
如家盖了一幢房子，尽管只有一层楼，但也花了七千多块钱。
　　房子是一如辛辛苦苦从远处挑沙回来，又从别处肩挑石头回来做地基。那年
头的人们盖房子，几乎没有人用钢筋钢铁做地基，都是从几十里外挑的石头回来，
- r) G* e  y0 F! C* K一如生前就对子张说，家里的房子下面的石头，三大卡车都拉不完。
3 H, ^* a8 r' f3 T! `　　房子盖起来后，在80年代算是村里最早的一批人住钢筋混凝土（那时建屋
很有人用水泥）房子。
% t% r- k: q/ S9 F　　邻居有个叫李燕的女人，生了两个女儿，一如可怜她们没地方住，所以叫她
' n4 o& g% l+ L+ R) f  w! u% E们来自己家住，但小孩子总会有吵嘴的时候，这时候的一如也很为难。
　　人家的女儿在自己家里住，跟自己的女儿吵架了，而且事先知道是对方不对
在先，你能怎么做呢，维护所谓的讲道理？还是偏袒人家的女儿说自己女儿的不
是？
　　很明显，一如在这艰难的抉择中，大嫩受到了责骂，她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女
儿，对人家的女儿比自己的女儿还亲？
　　这么多年来，大嫩一直纠结这些琐事。觉得天下的父母只有自家父母待自己
- W8 h5 O+ {- J) B不是人。又说自己的大姐干活没自己多，搞得自己身体垮了，是父母应当背的锅。
　　一如每次听到自己二女儿说的这些话。她都静静听着，叹气，不敢发出声，
, q" Q1 d$ b% A) @; ?- \也不能为自己辩护。一如觉得是自己欠女儿的债，一辈子也还不了。事已至此，
过去的已经过去，唯有默默忍受女儿的责骂。
2 Y6 \4 l  N: L" Q; S　　毕竟大嫩的一身病是小时候生活艰苦，每天去挑柴，挑水，耕田换来的「荣
* v' e1 m  O5 Z1 e; M誉」勋章。每次大嫩不顺心，生活不如意，就开始揭自己的伤疤给母亲听。
! `# j- W7 a# j. o$ I7 M" T　　威胁。还是诉苦？也许只有她们俩更清楚。但一如知道自己不能给女儿更好
6 n( [) u& P5 A% l4 v! J. W/ O的生活，觉得自己心里有亏。
　　一如不能向人诉苦，可是她又能向谁倾诉自己的委屈呢？一如当然明白一家
3 B8 p4 x6 u5 I# k0 n人撕破脸皮，当众争吵，做出好戏给人看？明显是不明智，是一件非常没品味的
5 \8 q6 p+ h* {1 i) Q4 B6 I事情。所以，她常常教导子张做事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