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挂】（10）作者：liming609

车神

作者：liming609
1 {3 P9 Y1 y- O( _9 c+ {字数：1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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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8 N  ?# ]: }/ p& w2 [　　　　　　　　　　　　　　　第１０章
　　三天前，周一，甄琰刚从院里点卯出来，就被衣着光鲜趾高气扬的何群拦住
了。
, D( L& J9 v! Y% d* M　　让甄琰十分满意的是，她当时没有露出丝毫震惊的表情。在一眼认出那个喊
2 \, U& n9 R# v* j5 u% w$ A- o! k「甄琰」的瘦小男人就是何群之后，她仅仅只扬了扬眉头，冷冷地站住，冷冷地
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 ]: V( p0 |+ ^  q  u　　何群的气焰立刻矮掉了一大半。他原本就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人，七八
1 N  j4 }. }* P2 @& q# v年的时间虽然给他的脸加上了一点沉静的风霜，但狗改不了吃屎，他的性格不可
+ _) ~! a& J, q/ \  ~' X: O能有任何根本变化。「我来看你，不行吗？」
5 N2 K7 {6 d' J1 {　　何群这么说着，勉强挤出些笑意，似乎想要尽可能找到往日那种随心所欲的
# ]" U. M0 r, D, @+ I/ b3 s感觉。只可惜，在他猥琐的脸上，却依然有着隐藏不住又挥之不去的尴尬。
) v$ o$ p5 n! e( Z: E9 F　　甄琰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便紧接着未落的话音，冷冷答道：「我活得很好，
+ f! H1 Q1 ]; ]6 s( {比以前好上几千倍，几万倍。看到了吗？知道了吗？知道了就滚吧，不要让我再
见到你。」
　　说完，转身就走。
　　何群大老远地跑来深圳，当然不是仅仅为了要看看她。果不其然，甄琰还没
走出几步，他就已经重新拦在她面前，脸上也换成一副摇尾乞怜的表情。「别这
6 D% l) F6 e. O: @5 ]么绝情，好吗？都这么长时间了，再怎么恨我，也不至于连说几句话的情分都没
( a& c  H$ a4 A; U$ K有了吧。」
1 l& q' r4 \: d　　甄琰不以为然地嗤笑道：「我恨你干什么？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
我今天能活得这么好吗？没准儿现在还是个没文化没教养的穷人家小媳妇。整天
2 x, y9 ~6 u4 g7 }就知道铺床叠被，刷锅洗碗。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跟这样的黄脸婆讲什么情分了。」
7 X' V3 e9 |0 h6 v7 r　　「你……」
　　何群叫了一声，却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只得看了她一阵儿，将脸色松弛了，
: o, s" f* T0 V6 h( P叹息一般地说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当初做的不对，让你吃了不少
$ @! _, O% R; \% a, p苦头。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前几年我景况好起来的时候，曾经问过你爸
爸妈妈好几次，他们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这要不是最近和一个邮局的
* z# M9 d4 q) Z; B7 o6 }% g- Q朋友偶尔提起这件事，他告诉我说你父母经常接到深圳寄来的汇款，我也不会想
到你在深圳。」
　　诉苦是他的拿手好戏，千万不能上他的当。甄琰这么想着，心下却还是渐渐
地软了。好不容易才硬起声音，嘲谑着说道：「得了吧你。你会专门跑过来看我？
. x5 e/ ?: ]2 Q1 q/ X2 ]( g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还真能有什么长进不成？我劝你还是有什么
: A5 y5 F9 Y: A* R7 {3 W说什么吧，少跟我耍这种花枪！」
, l# a$ I* H% u0 C4 x& H9 i　　何群楞了楞，笑容又有些尴尬。「虽说不是专门，但至少也是主要原因吧。」
  r3 z" P- H; r. |. d　　见甄琰冷着脸没有答腔，何群只好又悻悻地说道：「我打算出来闯闯世界，
- i1 ^, Z" S, Y( y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深圳。」
, a2 j, ]+ D* y( z) f- J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闯你的，以后少来惹我。」
/ a0 b( V, P7 k+ L/ P& h) m4 v　　忽然发现自己磨练多年的心竟还是会一阵阵发软，甄琰不知道该高兴，该恼
$ j% |5 ~) f; r% x8 o, i, @; O怒，还是该悲伤。
9 Y) A, S( E/ n1 w6 H$ M. W　　「是是。我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
  T8 |' o( O. K4 s8 |; _6 U　　何群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甄琰的脸色，见她不再顽强抗拒，便拿出最温
8 A4 R4 j" W) I' K5 c2 B& |3 R1 U, `柔的声音，「我请你吃午饭吧，好不好？」
　　甄琰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不由自主扫视了周围一圈，问：「你现在很有
钱了吗？发了多大？」
) F: z% w" U, _　　「问这个干什么。反正我请得起就是。呵呵……」
! p0 n; m+ g6 d% h　　何群大模大样地笑着，眼神里的恍惚，却让甄琰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窘迫。
! s" b% r7 k4 \' d1 W* ?　　「看你能请得起什么级别的馆子啊。我现在喜欢吃燕鲍翅套餐。便宜的每人
$ P4 ^# K5 |2 E; s8 i七百块，但我更喜欢吃三千的那种。好吃得不得了，每次去我都要吃双份儿。」
; f8 [4 U5 g, `! Y" J0 c" f　　「什么燕鲍翅？这也太贵了吧。」
　　「那就算了。」
. y2 z' {8 H' P/ m　　甄琰试探出何群的底细，暗暗决定要在去美国之前好好作践他一番，便放软
7 N2 A9 ^3 M' \, K* Y# H; L; n了语气，问。「你真的准备在深圳长住？」
6 q( a4 X$ k+ M! a# K: s　　何群全身又重新振奋起来。「是啊是啊。我发过誓的，不在深圳做一番大事
业，绝不回去。」
( ^  L4 C! P2 ]/ }2 g　　甄琰做出好奇的样子，问：「你要做什么大事业呢？」
8 z5 j$ |6 x" ~' g　　何群顿了顿，涩笑着道：「还没想好。呵呵……我这不才刚来几天，正考察
呢嘛。」
  W( ?5 }; y4 l　　「你现在住哪里？」
　　「住……五洲宾馆。」
& C$ N; z) H: a) I5 z　　「不错啊，多少钱一天？」
　　何群眼睛闪了闪，「四百多。」
　　「五洲宾馆有四百多的房间吗？杂物房吧？」
7 _* [2 d5 ?3 m# M, ~% ]" {　　感觉到甄琰话中的嘲弄，何群楞了一阵，随即就笑了。「你果然还是那么聪
% r* ?; J+ B; D% c  W- _1 ~明。我其实住在五洲宾馆对面，特区报社后面，一个小宾馆。」
　　他以前可没这么随机应变，自己倒要小心些了。甄琰一边想，一边就淡淡地
4 v2 ]1 b" K, a9 ]$ M1 P3 C5 r问道：「怎么不去找间公寓？」
: d# |* r# p1 C　　「我对深圳不熟，哪里找得到？」
　　「满大街都是中介公司，你不会进去问问？」
　　「我怕他们欺负我这个外乡人……」
' G' e5 I& r6 g　　「多问几家，比较一下，不就知道了。」
　　甄琰说到这里，觉得说了也是白说，便住了嘴。
　　「用不着吧。这不还有你嘛。你帮我去找找，不就什么都可以放心了吗？」
, T7 m) @; U, W) F　　甄琰看着他，说不清心里是可怜还是鄙夷，好一阵儿，才总算调节好自己的
9 E9 }! h, _) v6 x情绪，淡淡地说：「那好吧，我这就带你去。」
! Y7 P: ~2 @+ c9 @4 b* w　　让甄琰愈加感到可怜和鄙夷的是，在看中景田北那个公寓房间之后，何群竟
然涎着脸说钱包没带，不仅用她的名字签租约，还让她付了押金和租金。这种男
- l# [  Q' j: Q4 \人，也就只有那一对市侩才养得出来。
) t8 N; {4 [4 s6 \* V! y4 S　　「你不会是没钱了才来找我的吧？要不要我先给你点儿，买些日常用品什么
& w& W. `9 y  ?0 C的？」
　　甄琰倒在沙发里，斜着眼睛，脸上全是嘲讽的神色。
　　何群终于有些挂不住了。「那倒暂时不用。钱我还有一些。应该能撑到上班。」
9 k; ^; O- T# D% x" P/ K　　「你可千万别硬撑？我是无所谓，最后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 G: x* h: F$ v( D, r+ n! I# f　　「我这次出来带了笔钱的。」
　　「多少？」
6 G2 O* }$ ~* E/ k- |　　「一万。」
　　「还剩多少？」
　　「一半吧。」
8 h: x: V4 U* M　　甄琰不由又笑了起来。「早知道找个棚子给你住了。你这点儿钱，在这里连
' q2 |) U, ]5 {3 r两个月也住不满。」
　　想到自己去美国之后何群必然要陷入左支右绌拆东墙补西墙的困境，甄琰越
发感到开心。她就是要逼他卑躬屈膝，就是要让他养尊处优然后弄到倾家荡产。
' ^1 k' w- |6 y; l" v5 b- ]+ M7 s% i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忘记那些曾经经受过的侮辱。
　　「一个月就够了。只要我找到事情，会尽快把你替我出的钱还给你的。」
　　「你倒还真是有自信。也不想想，凭你的学历，在深圳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有三千就算不错了。」
4 I8 V3 g9 }" F9 o& \　　「我现在也是大学生了。嘿嘿……」
　　甄琰楞了楞，随即就醒过神来。「买的吧？花了多少钱？这么舍得？」
　　「没花多少。书还是读了点儿的，我想够用了。」
* O3 |3 W7 N! ^& P/ K" _, m  q1 u% x　　「那你就试试好了。呵呵……」
　　甄琰一边说，一边就站起身。「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行李你自己回去拿
7 x7 r. ~) {$ ]. q吧。要快，过十二点就又要收一天的房钱。」
8 F4 w! J0 s; m. F% j+ B, _4 A　　「我知道。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行李整理好寄放在柜台了。不要钱。」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仔细了？」
; G/ f: ~! A& V　　甄琰这么说着，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紧接着追问道：「你真的没带钱
包？」
　　何群脸上顿时浮起几丝懊悔，想装出些笑容，却半天也没能摆好五官，只好
7 Q- u# f8 O4 {. M0 c; i将头闷下去，一顿一顿地点着，许久，才低声说道：「其实是带了的，不过不方
便，没敢拿出来。」
7 v( s+ l; X) R2 X1 N　　「怎么不方便？不会是把钱包捆在内裤里了吧？」
　　「不是。」
　　何群抬起头，咬了咬牙，又说。「我是犯了事跑出来的。」
6 O' G% W5 N, g2 R3 U7 }　　甄琰心中一震，连忙追问道：「犯了什么事？打伤人了？」
　　「打死了一个副局长。」
　　何群这么说着，眼睛里的神色却复杂游离，难以捉摸。
　　「真的？」
　　甄琰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胆子，随即就试探着说道。「是帮老大他们背黑锅吧？」
　　何群显然没想到甄琰能这么快就猜出真相，嘴巴嗫嚅了好一阵儿，还是没说
6 L, [2 N$ s8 H- N" I出一个字。
0 Z/ W& `! j" q( X6 X1 u* w* E　　「也就你干得出这种蠢事。」
　　甄琰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呢？万一耽误了出国大事可就麻烦了。甄琰重新坐回沙
6 E7 {& A0 P$ t  I- W1 B8 }发，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他被关进监狱后那两个老市侩的凄惨晚年，不
3 X  w( R6 r& _" [' W( j, [忍之余，竟也隐隐感到十分爽快。如果先能把他们搞得家徒四壁，然后再送他进
# U# s) n. P1 E# `* R4 q: T; F8 C监狱，那岂不是更解气了吗？想到这里，甄琰立刻找出了很多不去报案的理由。
她和他七八年没有联系过，不会有人想到要找她追查他的下落；另外帮他买个身
0 n3 a' z( L4 C" ]7 N份证，再去理个发，配副眼镜，估计没多少人能认出他；自己在深圳最多也就再
呆两个月，中国的警察没那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即使他们抓住了他，自己也可以
$ W+ X4 L3 F8 C3 H4 C% L4 _借口说不知道他是逃犯，实在不行，还可以找萧森刘鑫他们帮忙……
4 |/ D. R1 g+ e: `　　震惊渐渐平顺之后，甄琰重新拾起刚才的话头，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他们没给你凑点儿路费？」
　　何群老老实实地答道：「老大给了我五万。我留给二老四万，自己带了一万。」
　　那四万总也要尽快搞光才好。但，怎么搞呢？甄琰一时想不到恰当的办法，
: i% _( j! |) c1 l5 E1 q* ^便暂时放在一旁，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我找人帮你做张新身份证。这几天你
最好不要随便出去，要出去也最好是晚上。一切都等身份证做好了再说。听到没
有？」
$ s! v0 `4 `. N7 N$ R7 L　　何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感激却清晰可见。
　　如果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怕他就不会这么感恩戴德了。甄琰暗暗感到有
些好笑，脸上却还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是学法律的，知道中国警察的厉
害。你别不当一回事。否则被人抓了去，我可救不了你。」
. {7 o# X% m# v3 t7 C' }　　甄琰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动静，见何群仍是点头不说话，似乎没什
么异常，这才放慢了声音，温和地说，「你耐住性子，不要着急。过几天我把电
4 x& B* K3 T% ~/ K0 ?/ [: |视和ＤＶＤ搬来给你解闷儿。」
  u+ r$ v2 [- q# n) J　　何群脸上的卑微和眼里的感激，让甄琰每次想起，都几乎要笑出声来。尤其
: R1 G+ N, l, d+ Y是在打电话回去问过一个公安局的朋友，知道那个副局长其实并没有死之后。
　　在甄琰的笑声中，深南大道益发缤纷夺目了。夜空似乎也染上了七彩的颜色，
堂皇地照着前面的路。周围的喧嚣水一般地流向后方，甄琰随意徜徉，如入大海。
　　来到那幢公寓楼下，甄琰停好车，拨通手机。「何群。下来搬电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昨天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一起吃饭的吗？我都饿坏了。」
6 B4 y7 Q7 P( V! Q  p! Q2 v　　听到他略带怨愤的声音，甄琰笑了笑，冷冷答道：「我有事。你快点儿，这
. S5 a9 _3 T& \% E儿不能停车。」
  L7 l; g% D  d2 V0 _　　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这个混蛋，刚给他一点好脸色，立刻就又想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真应该
再多晾他几天才对。甄琰这么想着，看到那个干瘦的影子推开门，用头发稀疏的
# l8 ]' q5 X* F4 _/ S0 a# i! u脑袋左右张望了一阵，然后弓背快走过来，心中忽然就有些烦闷。便打开车窗，
4 P6 {  J2 N, W' ]使劲吸了几口初凉的夜风。
+ k0 @- w: \' v; z: i　　何群站住，轻轻敲了敲车门，小心翼翼地问：「你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吗？是
不是很累？吃饭了没？要不，我去买几个菜，咱们上去一起吃？」
* w, e* f( g9 G( Y　　声音里出乎意料的温柔竟让她感到有些晕眩。甄琰忍不住抬头看去，昏光之
中，那张神色恭谨的脸上满是落寞和沧桑。这才几天功夫，就能把一个男人愁成
5 A* Q/ N& M& k5 \2 `- a这个样子了？甄琰心一软，险些就翻出久已忘却的慈祥语气，出言安慰他。那曾
经是他每次受了别人的气时必然要用的疗伤圣药。自从离开他之后，甄琰就再也
没有对任何人用过。想起往事，甄琰一阵心痛，连忙强行止住这不该有的悲悯，
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喘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不饿。你把东西搬上去，
自己吃吧。」
7 E8 ^3 n+ C7 Q: D( p2 o4 g( N　　何群扶着车门，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嗫嚅着道：「你……你不上去坐
. s% D6 {$ q% F% e  |# N7 @坐了吗？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前天本来就要对你说的，可是一直
没找到机会。」
　　不是你没找到机会，是我根本就没给你机会。甄琰用嘲弄压抑着悲悯，脸上
却丝毫没动声色。「什么事这么吓人，在这儿不能说吗？」
* q4 m2 a) N7 q) u& \, F$ o　　「不行。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真的。求你了，小琰。」
1 x; u4 T3 e+ A5 M  L　　何群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分明是存心挑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而在朦胧的夜色和残留的酒意之中，他这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伎俩居然就奏
/ J) k& c: Z' K% h效了。刚才真不该心血来潮回忆什么过去，还喝了那么多酒。你这个蠢女人！甄
) W0 j$ X3 i. |琰忍不住在心里责骂自己，一边就高声斥道：「不许叫我小琰。」
　　「那……那我要叫你什么？」
　　何群扮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直盯盯地看着她。
& }4 t; ~! p) i6 C2 C- ^% [) y# x　　「甄小姐。」
　　「好好，甄小姐，甄小姐。」
　　何群在黑暗中低声重复着，似乎是想笑，却又没敢露出笑容。「你答应上去
) F) t* A# c1 l. k了吗？」
　　甄琰没好气地拍拍电视，「你快点儿吧。我还得去停车呢。」
5 L. p1 @. T$ {9 |　　拎着碟片走进电梯，甄琰偷眼看看旁边的何群，思绪纷乱不已。而他脸上的
神情，却正在逐渐镇定自若起来，象是即将看到她手里所有的底牌。
- |) `- Z% a! ~& k$ F: _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更狠一点呢？此前不是一直都处理得很好吗？昨天干
9 }) G: x  d( Z  `7 Q& O嘛要同意和他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让他再多闷几天？甄琰懊恼地想，几乎要拔腿
冲出电梯。
　　但真正逼得她冲出去的，不是心中辗转的懊恼，而是层层涌上咽喉的酸涩。
　　在太平门旁边吐了好一阵儿，甄琰才慢慢回过神，想要甩开粘在她背上和胳
膊上的那两只手，却翻来倒去总要留下一只，只好含混地骂道：「混蛋。放开我！」
　　何群刻意温柔的声音象虫子一般，在她耳朵四周爬来爬去。「你醉了。快进
屋歇会儿吧，我扶你。」
( u9 u9 A2 Y& t2 v& C　　甄琰执拗地挣扎着，站直身子，靠在墙上。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咬牙切齿地
说：「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可喊了！」
/ P9 d+ `4 U- Y/ s8 G- [2 N　　何群迟疑着松了手，「我又没想怎么样，干吗这么激动呢？小琰。」
　　再次听到这句独具意义的称呼，甄琰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警告你，
8 h" O( R2 r3 ~  j- J如果再这么叫我，就尽早卷好铺盖准备回去蹲监狱挨枪子吧。」
' E& `  G! }5 a  w; b7 J　　「你……」
　　何群叫了一声，没说下去。朦胧中的眼神很有一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 X! L: `) m7 F. q1 b2 D" I" T　　甄琰冷笑一声，低缓而坚稳地说：「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深圳可不是没
人管的小城市，我也不是以前的甄琰。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儿，别做傻事。光你
- e0 [2 T2 M4 \8 a/ c! M自己倒还罢了，万一累及家中二老，是会永远不得超生的。」
6 D* c, w% c: r9 R8 i' j$ C　　何群一向坚持不了多久的勇毅果然就惊兔一般，迅速消失在怯懦后面。「你
想到哪儿去了？呵呵……你现在是法学硕士，又这么有钱，我听你的话还来不及
呢。再说，以前确实是我不好，这次来深圳之前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你。
( N5 L, _* H/ C, q虽说我能做的不多，但补偿一点算一点，总归是我一番心意不是？只要你还肯偶
尔见我一面两面，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千万别胡想八想，甄小姐——」
4 e# L* u- ~5 S4 e, u: ?3 B　　甄琰心中又是厌恶，又是好笑。便闷哼一声，斜眼看着他，「你真的肯这么
3 y1 b$ G# e/ {9 I9 ^听我的话？」
6 X7 s1 r% i8 t' Y　　何群挺了挺胸。「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那好。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所以也用不着叫你发誓了。」
/ |1 [1 G! P( l/ M& d　　甄琰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胳膊。「扶我进去吧。」
, s  U" A, C" O. }　　躺在床头，喝着何群跑去买来的醒酒汤，指挥他装好电视ＤＶＤ，放上《贝
5 b5 F& s4 T+ _- d$ w3 K( I& R隆夫人》甄琰心中的快意无以复加。
　　也许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赚再多钱，事业再成功，最终还不是为了要
让这些臭男人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称奴称臣吗？当然，要修炼到能彻底征服萧
8 ]2 V/ E# _& S  E! N森刘鑫之类男人的程度，自己还差得太远。但只要自己硬得起心，要想捉弄低俗
猥琐的何群却很容易，而且也同样能带来许多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快感。反正自
己很快就要到美国去了，那条贵妇又因怀孕送给了别人，就把他当狗一样养上几
# M9 q# \, A+ C% a4 G天，好好为以前的屈辱出口恶气，倒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 c( r  Z6 H; I2 r+ d　　甄琰志得意满地想着，见何群正逡巡着眼睛，不知是要走过来坐在床边还是
# E  g# a4 \+ s5 ~* J% q# N要走过去坐进沙发，立刻冷脸低叫道：「快滚一边吃你的饭去，别挡我看电视。」
　　何群「哦」了一声，脸上的恭谨居然没有丝毫变化，老老实实地低了头，狼
吞虎咽起来。
1 V# ^4 x3 a5 X8 D; Q; U　　甄琰暗觉诧异，觉得一切好象都太过容易了些，却又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诡
# K6 d3 k, F3 ?计，忽然想起刚才楼下的对话，便提高了声音，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性命攸
关的大事？怎么不说了？」
& O7 e/ K& A3 c  E　　何群拿着筷子，停了一阵，才谄媚地笑笑，说：「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
8 H; F: J5 L+ B! ?8 [9 }7 `, n7 Y' c　　甄琰益发感到诧异。「你再说一遍！」
　　何群收敛起笑容，看着她。「就是希望你体谅我一番心意，没事常来看看我。」
　　甄琰又好气又好笑，那些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悲悯，却也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 p7 a7 s/ ]5 @+ X「这就是你所谓的性命攸关？你玩我啊你？」
　　「不是啊，绝对不是。我是真觉得性命攸关。」
　　何群这么说着，转瞬之间，脸上竟挂出了几丝哀伤。「我现在这个样子，逃
得一年两年，却逃不了一辈子，早晚还是会被抓进去的。好在父母得了那笔钱，
4 D3 E1 s6 R- g$ Z. B8 b5 P! f$ [$ p晚年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除此之外，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过得怎么样，
, r' C' U3 ~3 Z0 I和我有没有机会尽量补偿你了。假如能在临死之前做几件让你开心的事，我就是
当场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含笑九泉啊。」
' n8 ~. y8 c+ [8 a: O* |5 z- H- {　　甄琰心神动摇地听着，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猛地听到那句「含笑九
泉」忽然就明白了，这几句话，以及刚才那些话，肯定都是他准备了好久才记熟
的。否则，口舌一向不太灵便的何群，不可能这么毫无滞涩地长篇大论。他倒还
真是处心积虑，打得好如意算盘呢！甄琰一边暗自赞许着自己的敏捷灵透，一边
# ~% {$ v# s: ~+ d0 t就顺水推舟地说道：「你是想全心全意让我开心，是吗？」
　　何群立刻喜形于色地答道：「是啊是啊，你能明白我的心意，真是太好了。」
: L. Y& d  p4 K# e) A" y　　「我明白，而且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过来。」
　　甄琰招招手，然后一步步指点着何群。「把我的鞋脱掉……袜子也脱掉……
( p( }7 e5 Z1 C( o2 R, C' L好了，去打盆热水帮我洗了，然后好好捏捏。」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见何群依然毫无反抗之意，甄琰又重新疑惑不
已。然而，随着熟练的手法在她双脚小腿上轻柔地游走，疲劳和醉意不肯让她寻
2 y. g! |' J; T1 A根究底下去，很快就把她送进了梦乡。
　　「小琰？小琰——」
, G+ ~  F+ }& f3 v) o$ y0 ^1 m, v　　窗外细弱的叫声毫不费力地唤醒了她。
& o* [" E) w' Z4 k5 [/ L　　甄琰抬起头，高兴地站起来，推开窗子。「你来啦？不是说我今天要认真复
习功课的吗？你还来干什么？」
$ _) z$ B2 w9 c  Q　　甄琰这么说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走，我带你去瞧瞧。」
1 j- R- S" ~7 Z, S; U& ~　　甄琰低头看看书桌上的课本，又回头看看后面的房门，为难地说：「不行啊。
: H; D( q" o' R8 c, q. C我还有好些要看呢。妈妈也守在外面。还是高考完了再去吧。」
; W' L1 w1 H7 k1 @- g1 T  O　　「怕什么，你这么聪明，少看一天半天有什么要紧。而且……你妈刚开始打
- N. @) p9 y6 N% a盹，只要你把电话话筒拿起来，至少得一个小时之后才会醒。你再不快点儿，可
$ g' l/ ^0 i; S% A  E2 d2 C; f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好吧。先说好，一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哼哼！」
　　转眼之间，他们就来到了树林深处一圈篱笆似的灌木中间。看到下面厚实的
青草，甄琰蹲下来，四处按了按，忽然就羞红了脸，唾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
1 [1 P, @0 Z* L4 X么？这又算什么好地方了？」
) }. ]. \& ~- z! z0 g　　他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一起滚倒在草地上。「怎么不是好地方？以后这里就
是我们两个见面的固定地点了。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群琰阁』。你说好不
好听？」
: l; {' k3 [. ^" o& z: c　　甄琰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不断游走的双手，气喘吁吁地嗔道：「不好，俗气死
+ y. n3 g& F, p' Z, o8 b了。而且，为什么你的名字要在前面？应该叫『琰群坪』才对！」
3 F+ i# y* _3 n# T6 v　　「好好，就叫『琰群坪』。」
/ P7 k% i* o# T6 v　　他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笑着，把头埋在她脖颈中间，几口就吞没了她所有的
理智。
　　融化了的铁水在身体里辗转徘徊，烧灼得甄琰无法喘过气来。知道今天已经
* }5 S; H# v3 j7 l不可能逃离这双魔掌，她忽然就放弃了软弱无力的抵抗，任它们解开身上所有的
  Q% W4 r% D, D9 z$ z1 p束缚。于是，肌肤的接触，青春与青春，虫语和草香，缠绵不断地，将甄琰带向
( X2 b% N6 [2 Z2 j云外，扯进深渊。
　　但，他的阳具竟是如此细短轻软，根本无法进入到阴道深处。
　　她曾经认为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她也曾经认为他是因为紧张才会这样的；
7 c1 _: G, z2 M$ a& S* D她还曾经认为结婚之后他就会好起来，但她全都错了。他寡人有疾，根本无法用
正常方式满足任何正常女人。也许，他们当初之所以会赶她离开，这一因素也起
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她当时相信自己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些。
　　甄琰失望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一股浑浊而粘稠的热流，正虫子般地一点
点淌在她赤裸的大腿上，停了片刻，又缓缓爬下，爬进下面的床单。她忍不住抖
了抖双腿，看着依然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何群，冷冷说道：「混蛋！你能做么就来
( _4 t" y" M% x( ?" x. ^惹我？」
, |8 ?8 z" z+ p: {& U8 ^- t　　何群一惊，撑身抬头，看了看她，悻悻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满足的……」
　　「你凭什么让我满足？」
0 c& q' K* O, h+ t" p; q　　甄琰鄙夷地看着他鼻涕虫般的阳具。「你根本就没有想女人的资格。」
: r# \, K7 q+ C/ u　　「可……可我毕竟还是个男人。」
　　何群乍然高亢的声音在空中嗡鸣了一阵，又渐渐低沉下去。「你知道我这几
年被多少女人嘲笑过吗？那帮杀千刀的，收了我的钱，却不好好服务，还到处宣
/ P0 u4 ?/ R% s) e. V8 B- v& X扬我的残疾……」
, V4 s: k3 T0 {& }　　甄琰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以为我就不会嘲笑你吗？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少
不经事随便你怎么糊弄的傻丫头了。你别想得太好。」
　　「小琰——」
$ M7 |0 J& G& X8 a: M7 @　　何群低叫一声，见她没有在意，便继续说道。「我不管。反正，在我认识的
% R% t# _' }+ k  \/ {' k* I3 Q所有女人里，只有你……只有你从来没有嘲笑过我，甚至还一直把我当成了不起
的男子汉。我想来想去，都还是你最好，我忘不了你……」
2 z/ `4 L7 q' `# O) s. O: M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好处。呵呵……」
. k5 w1 D- o  ?3 \: A( T, r　　甄琰苦笑着偏了头。她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那些一直无法完全消除的悲
悯，忽然就被何群沧桑痛切的脸和欲哭无泪的哀诉重新激荡起来，而且越来越澎
4 C; G$ o/ h: J! s* T7 W; i湃汹涌，难以遽止。转眼之间，那些近乎凝滞了的铁水，也被如潮的悲悯驱赶着，
重新开始在四面八方辗转徘徊。甄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在
被刘鑫和萧森的强暴连续两次中途阻遏之后，今天又被何群有意无意挑起了情欲，
只怕就没那么容易平息了。幸好，他绝对不可能伤到孩子。想到这里，甄琰心里
# S2 J' }4 Y7 X' Y  H有了决定，便问：「你今天把我骗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 }3 D6 r0 ?$ L' L+ a# Y- c$ D' _　　「是。前天我去找你时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但见到你之后，这几天晚上我都
8 a' S1 Z/ T- p  A' D一直在想你，想得不行。所以……所以……」
  ]3 d, D( K( \5 l　　何群偷眼看着她的脸色，嗫嚅了半天，还是无法继续说下去。
　　弄明白他今天那些奇怪言行的目的，甄琰不由又有些恼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5 D( X/ ~  c7 H% P) j# q「你以后再敢骗我一个字，有你好受的。哼！」
( I9 b7 P* d1 a. E$ y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何群如遇大赦般地说完，慢慢直起身，想要下床。
8 \6 D" J4 B, G5 r" H2 n  Z, J) F! d　　「等等！」
; B$ g2 k( j( J; p　　甄琰叫住他。「你他妈的倒舒服过了，我呢？」
; D" m- e( @( @% M1 }# C3 N　　何群楞了楞，脸上不由就得意起来。但他仍极力掩饰着，恭谨地问：「好，
/ a0 X& P4 c, u1 H9 c; d好。要我怎么做？你说！」
　　甄琰挺挺小腹，闭上眼睛。「给我舔，好好舔，舔到我叫停为止。」
3 [# p' h; Z: F+ S　　听见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看到显示屏上甄琰的号码，刘鑫连忙对荧幕上的
0 H2 J: i" q0 o) `6 v+ Z萧雪说了声，「你等等，我先接电话。」
　　然后悄悄关掉音频，拿起听筒。
% l" @5 X4 F" }+ H6 e　　「刘总，您忙什么呢？」
　　甄琰的声音娇糯依旧，悠长的尾音里还加进了几丝恰如其分的谄媚。
　　「没忙什么，看几份资料而已。找我有事吗？」
8 t2 ^4 H% g7 h, H* A; p) Z* m" T' L　　刘鑫一边说，一边看着荧幕上噘嘴瞪他的萧雪，笑了笑，挥挥手。
　　每次他关掉音频接电话，萧雪都是这副模样，最近更渐渐开始表示起不满来。
这让刘鑫在欣喜之余，也颇有些为难。他当然明白，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是少
男少女爱上一个人的基本特征。但他却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在工作之外还有着怎样
的私生活，他又还来不及教会她关于隐私权的道理。在这种充满幻想的年纪，萧
- ~+ Y5 B  _/ r雪恐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恋人夫妻之间可以各自保有隐私，并必须尊重对方的隐
$ k2 w8 u1 m2 i5 k私。
　　「是这样。有个朋友刚来深圳，还没找到工作。所以想问问您那里需不需要
人。」
　　甄琰顿了顿，又说，声音里竟似乎有些不那么自信。「或者能介绍到其他地
方，也行。」
9 ?, X- J1 j% f# H) z$ y/ c1 c; o　　甄琰可是一向都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值得拿来求人的。刘鑫暗自感到诧异，对
萧雪做了个鬼脸，然后把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问：「什么样的人？学历履历大
9 g! {: g; B3 E0 K3 S# H% T概是怎样的？」
; T. \" d/ M0 U5 B/ w. X/ z+ O　　「男，２８岁，大学毕业，未婚。在工厂和保险公司都做过。人还算机灵，
$ `7 {4 c: Q6 l# |# `# W肯干。要不，什么时候我送份简历过去给您过过目？」
　　甄琰字斟句酌地说，象是在隐藏着些什么。
　　「嗯，好。我看看先。」
, Z/ v" B1 v% y: J* o/ {　　刘鑫答应着，忽然想起以前那份调查报告里关于甄琰初恋情人的描述，觉得
若合符节，便笑着问道：「这人对你很重要吗？居然连出国的事情都不管了，上
来就给他找工作。」
　　甄琰的声音明显一滞，随即刻意加添了妩媚，娇嗔着道：「你瞎猜什么啊。
/ M: w; n" y& O人家是知道你办事牢靠，有什么进展一定会首先告诉我，所以才乐得省心的。」
　　「是么？」
　　刘鑫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一阵惊喜：这倒给自己逼迫甄琰就范增加
: F+ i# B! p6 s6 R. \% {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砝码。
　　「是呀。难道你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嘻嘻……」
　　「我说话算数还不够。有些事情我控制不到，说了也是白说。」
　　「不是吧？别告诉我你堂堂刘总，帮忙找个工作也这么难！又没叫你养着他。」
/ ^/ C; ^4 O1 e, w% Z# d+ O　　发觉甄琰会错了意，刘鑫很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 u; H9 u( @5 \% [- g7 f但转念之间又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急过头了？拿一份还没影子的工作大张旗鼓，
没准儿反而还把甄琰给吓跑了。还是应该认真考虑清楚再下手的好。刘鑫这么想
着，到底还是纠正道：「不是介绍工作的事，是你出国的事。」
6 V; F' Q$ }, A　　甄琰立刻沉静下去，低声问道：「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 D* b  q% [4 q+ p　　侧头看见萧雪越发嗔怒的娇憨模样，刘鑫不敢再纠缠下去，便笑着说：「暂
时还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怕你的肚子不争气，到时候被人看出来，可就前功尽
弃了。」
　　「切！你吓唬我啊。还以为说什么呢，吓了我一跳。嘻嘻……」
- j$ }. [1 h8 M, I　　甄琰又再从容调笑起来。「实在不行我就吃胖点儿。你说，是胖子容易掩饰
) T" ^" \9 z9 A4 p  ~$ R: |7 y还是瘦子容易掩饰？」
　　一个丰腴的甄琰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刘鑫觉得有趣，便道：「应该是胖子吧。」
　　「哦。还是等我想想再决定吧。」
　　甄琰停了停，又问。「你最近忙吗？」
　　「还好。跟以前差不多。」
　　刘鑫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便淡淡地答着，一边就转回椅子，看着萧雪，
% ]! R; S' F/ c4 a. y+ K$ r! \伸手过去，上下虚抹着她的脸，然后用夸张的嘴形，无声地说道。「马上就好啦
4 j/ Y, ~  }/ G5 H5 {! F——」
) K' o* T' L4 \( o; M　　「要不要我过去伺候伺候您啊？」
5 u; m/ e  R1 m# {! }　　得了吧，受罪还差不多。熟悉的过程和熟悉的语气让刘鑫不由有些恼火，但
他也不想弄崩了和甄琰的关系，便道：「不用了，我今天会早点休息。没别的事
就先这样吧。简历你下星期拿到公司来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