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爱之路（翻译）】作者：skeler

车神

作者：skeler
字数：22000

( ~* x0 L/ ]% r　　我叫琳达。普林斯，今年４１岁，我的故事发生在６年前。我是，曾经是，
杰夫的妻子。杰夫是一个政府部门的高官，以及一个了不起的花花公子，这是我
后来发现的。
　　我有一个女儿，丽莎，当时１４岁。在她出生后，杰夫说不喜欢倒霉孩子，
未经任何商量就进行了结扎。我开始以为这真是他结扎的原因，所以我们不能拥
) R, \+ t. C2 D: p5 ~有更多的孩子。后来发现，他只是在解决搞婚外情的后顾之忧。
　　那时我刚刚知道杰夫的糜烂生活，这使得我们成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各
自生活的两个人。
* B# U: q1 s& B+ U, y　　结婚前，他正如人们所说，是一个青云之辈。当时我也在那个部门，一个人
3 v& ?6 G, A9 r2 M工作在堆满各种电子设备的房间里，屋子里包括电脑、传真机和其他人都不知道
  K2 I5 p2 g5 b# V; `8 K& \怎么使用的那些东西。
1 W/ f, P4 }) l2 U6 @, ]+ `0 N: \7 ]: |　　不是自己吹嘘，那时候很多年轻的和不太年轻的男人似乎总是能够找到理由
& m& |; z; q, G' d1 d! G# d. ~来到我的工作间，不少人偷偷摸摸地向我表白，可是都被我拒绝了。我有自己的
目标，杰夫。
　　一天晚上，我和杰夫都找到加班的理由，他在机房里取走了我的贞操，在地
板上。那真是一个相当血腥的事件，以致我们只能多干一件工作――清洁那块地
毯。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或者是在他的车上，我怀孕了。
　　那些日子里，杰夫不让我一个人照顾自己，而我承认自己非常依恋他，所以
* G1 P1 b8 e$ L& v8 R! f怀孕导致婚姻。
　　我坚持工作，直到分娩前一个月。从那时起到这个故事开始，我一直是一个
4 I  ^; q  S% Y/ s3 K* i0 L5 X操持家务的孩子妈妈。
　　后来，我发现了杰夫的不忠，饱尝了女儿青春期的不逊，于是又找了一份工
作。工作没什么特别的，一周上三天班，为本地报社承接广告。我回去上班不是
0 S$ ]+ T8 n$ o3 \( n为了赚钱，杰夫在钱财上是无可指责的，我只是想要逃离让我喘不上气来的家庭。
　　有一条小河从山上流过我们的城市和郊区，河畔有一条小路。我的习惯是每
天早晨陪着我的狗阿诺德，在小路上散步。这时你会看见很多人慢跑，漫步或者
% l' W+ ]1 Z4 T& Z遛狗。
　　那些遛狗的人，悠闲地漫步，悠闲地聊天，说说犬种，谈谈天气等等。久而
久之很多人变得更加亲密，可以相互聊聊自家的事情。
　　我最熟悉的一对夫妇是肯和他的妻子迪莉娅。刚认识时，他们已经接近７０
  Y5 _7 H, O0 {岁了。我遇到肯的次数要多一点。我们俩是所有人中最热心遛狗的，即使气温高
! A  h7 w- X) C6 U0 H3 ^到４０度，或者外面瓢泼大雨，别人都不出门了，我俩还在小路上。
0 U: m% q; e3 b: b3 i　　他们的女儿因为癌症去世了。她留下了一个儿子，在她去世时１２岁。这个
9 _" o/ g1 T5 d! A; C+ f) a- k男孩被继父收养，住在大约六十公里以外的一个乡村小镇。
9 u: G2 j+ w% K; }3 U8 ?/ z　　肯和迪丽娅为外孙的境遇感到苦恼，但是以他们的年龄根本无法照顾一个少
年，并且那个继父拥有充分的法律权利接管抚养权。
8 }5 P! W* d1 k: t  B  i3 Z　　他们的外孙，斯蒂芬，每月来一次，与夫妻俩度过一个周末。他和我女儿一
样１４岁，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
　　我看见肯带着他心爱的斑点狗沿着小路走来。肯很高，超过六英尺，和他一
起散步的是一个男孩，明显会长成大个子，赶上肯的个头。碰面时，肯介绍是他
的外孙斯蒂芬。我们相互问好，握了握手。
% o" ]! |$ F2 O% N" N1 m; Z　　简短的对话，其间斯蒂芬和我偷偷地打量着对方，像那些刚认识的人一样，
/ E2 \* s' `% y0 m8 U尽量地掩饰自己正在揣度对方。
9 ?6 d9 [$ r- ]) q1 B% S# j% }" }　　直到几年后，我才知道斯蒂芬看着我的时候，他所了解的信息，而我一直记
得我所看到的。他显然继承了外祖父的一些特征，尤其是温柔的棕色眼睛，和被
轮廓线勾勒得很漂亮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好像微笑一样，嘴不算大。
" I1 g1 @) n' z) q) W7 M　　我见过他已逝妈妈的照片。她的确非常漂亮，斯蒂芬似乎继承了一些她的优
' B$ x" X: y6 j7 I+ R点，包括非常有型的鼻子和金棕色的头发。我还注意到他没有染上青少年常常感
染的瘟疫，粉刺。
　　那个男孩，像很多同龄人一样，又高又瘦，像骨头架子，但与别人不同的是，
* y' A8 \0 T0 _4 [$ h9 I( `+ Q" e他走路有一种灵活优雅的韵味，站立的时候又非常挺拔。我看得出来，他的底子
0 A  p5 ]9 ^( u. F( n; n足以成长为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 l3 g. V7 ?6 w. Y8 k! x　　我们聊天时他说得很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注视着我，当他以为我没
# F* F: L9 g( B有看他的时候，那眼神热切地扫视着我。
　　被他的目光注视，我感到欢愉还有一些尴尬。当我直接看向斯蒂芬时，他的
眼睛马上躲开我。聊了一会儿我们分开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仔细地琢磨他的兴味。
7 y4 F. ^1 O% ]) ~2 H6 m　　我想到的是，他像很多男孩一样，在青春期的早期阶段开始萌动。母亲往往
是他们最初的模版，但是斯蒂芬没有母亲，也许他正在把我作为一个潜在的模版。
　　可是刚刚１４岁，他的兴致也许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一点。我暗自笑了笑，把
% e9 k& u" O0 z( \; }这件事从我的脑海中清除掉。
" a! w) u, T  x　　两天后散步时我又遇到了肯。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前几天给别人留下非
- Z4 a( _% O. \9 h$ {6 k9 P常深刻的印象，琳达。我们刚一离开，？斯蒂芬就说，『她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
! a  w& Z! g* U) ^; u7 k外公』。」我大笑起来，相当无力的回应，「这评价实在是过奖了，尤其是出自
4 }6 I8 @0 ?, j9 T% b年龄小我一半以上的男孩。尽管这样，我必须说，他会成为非常帅气的男人，女
孩们会追着他不放的。」「我不知道，琳达。他似乎不太合群，不容易交到朋友。
7 E2 I4 p1 w  h& L6 O　　主要是他非常聪明，别的孩子叫他书虫，常常躲开他。他的继父对他管教很
严，他很少有机会在学校外面与别人相处。迪莉娅和我实在很担心他。」「对他
这样年龄的孩子来说，的确是一个困难时期」我说，尽量表现出一些同情心。
　　「是的，迪莉娅和我找一切机会陪伴他，你知道的，在零散的周末和学校假
期，可是在这里他接触不到一个人，除了俩个老家伙。」他对我苦涩的微笑着，
1 y  b% Z. m" n" u说他要走了。
) D! u- S8 v2 e+ X2 `& _1 A( A　　几星期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我有时看见斯蒂芬沿着小路与肯夫妇走在一
起，有时看见他独自遛狗。当我们遇到一起，总是停下来聊一聊。我问他那些无
聊的成人问题，学校啊、？朋友啊、？爱好啊等等。斯蒂芬总会问起我的家庭和
- F: G8 K- m: Q+ |8 E: Z工作。我尽量避免谈论家庭，不愿露出自家后院的悲惨状况。
　　在交谈中斯蒂芬总是凝神看着我，让我想起渴望食物的饥饿小狗。我不断告
' Y+ P( t4 E! g6 i/ \0 P" |8 `. f' B4 f诉自己，他是在一个年长女人身上寻找妈妈的替代品。
. K+ C) j3 o- K8 p　　有时我们的谈话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我不上班的日子。我们会坐
: ~, S" v' T6 S. r) J9 O在河弯的长椅上，有时候热情地说话，有时候美好地沉默着。在学校假期的时候，
" t9 e; @8 s! _( s2 Y我看见他的次数会更多一些，他会和外祖父生活一个星期。
　　我发现自己对斯蒂芬越来越着迷，随着时间的推移，在１６岁时，他长到六
+ N% C% C/ |$ n' @1 P: \英尺高，身体也充实起来。那个干瘦的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 E; a3 @& s4 H3 t& N, U: {$ N逐渐显露出来。
3 E1 c; V7 u4 i# U& b- A! \　　在我的女儿和斯蒂芬１６岁的年底，我的家庭危机爆发了。从此，杰夫和我
过着几乎完全独立的生活，除了他还指望我洗菜、煮饭以及打扫房间。
4 l$ n9 V. w/ M( l" ]% w　　我们的房子，杰夫为了保持他的成功人士形象，是我们需要的两倍大，游泳
! m- B2 P7 m: S$ D! W池、？基本不用的网球场和三倍大的车库。房子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大了，尤其是
+ c; I+ y5 h$ E' Q: P丽莎离家出走以后。
/ l3 G4 V/ i  g' F& m* E" E$ M& p  M　　开始的时候，丽莎被警察带回家，因为被抓到偷商店的东西。他们决定不起
诉她，但她必须参加警长主持的讲座。我陪她去了讲座，警长很严厉，不过并无
恶意，警告丽莎，一旦再次被抓到时她将面临的处罚。在结束时，警长问，「你
已经理解了丽莎，是吗？」丽莎垂着头，始终保持着沉默。对于警长的问话，她
温驯地回答「是」。我感到非常担忧，因为丽莎从来都不是温驯的。
! G' Z3 Z1 g0 ?% j1 h　　从她十四岁的时候开始，丽莎越来越桀骜不驯。她的温顺仅仅保持到我们走
  I) i9 `! ?1 m, O0 n; G# K出门外。
5 J% X* u/ c! K' {" C1 ?5 T* D　　「该死的混蛋，」她爆发了，「我骗了他。他妈的以为他是谁，教训我！」
7 Z+ |1 D* P8 V1 z　　我决定不在大街上冒险，直到回家以后，才开始讲话。
　　「丽莎，警长是……」「你他妈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自己郁闷，现在想
让我也活得和你一样郁闷。我要为自己活着。我才不会因为老爸这样的狗屎，和
别的女人上床就难过呢。」我感到震惊，不是因为她的粗言秽语，而是她知道她
$ T, ~+ W/ x+ t父亲的不忠行为。我已经尽我所能去瞒住她，但是她知道了。
　　丽莎走进她的卧室，一直没有出来，晚上她走出家门，在外面一直呆到凌晨。
1 ]6 T: w3 M% w. m' z$ S9 z　　第二天我不得不去上班，一天没有看到她。
　　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在厨房桌子上发现一张便条：「我去和阿吉住在一起。
　　不要找我回来，我已经查阅了法律，在十六岁以后你无权让我回来。」我知
5 [! O# M9 w4 j: L道阿吉，丽莎和他混在一起，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纹身，抽烟，嗑药。
  H7 x  z- a0 t& J  R* B5 ]0 p: P1 d他租了一间单人房，靠领取失业救济金活着。我让丽莎离开阿吉的努力以失败告
终，她现在下定决心和他住在一起。
9 _: z$ Y" a, @/ V1 `4 E　　经询问我发现丽莎是正确的。在我们的国家里，谁也不能强迫一个十六岁的
孩子回家。奇怪的是，那个社会工作者似乎是非常支持丽莎离家出走。虽然没有
" X3 \3 y# P$ r& U: U0 j$ ]+ X% s1 _直接说出口，她暗示丽莎有必须出走的理由，可能是她父亲强奸了她，可能是我
0 \/ K+ \0 p3 L- w  W# T虐待了她，也可能两者都是。
5 L: c" {( ?4 I0 L　　杰夫，他从我怀孕开始就对孩子不闻不问，他对丽莎的态度很是「开明」，
并劝我像他一样。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没有什么对不起丽莎的，也不想让她回来。
. y; v: E$ k* B9 B# S3 U- F* N% v+ V　　我把她带回家的尝试，至少可以说，是一个可怜的失败。我找到阿吉租了一
$ Y1 m4 T6 o! G: E' V: R( t个房间的那所房子。敲门，阿吉出来了，他打赤膊，充满汗水和口臭的味道。他
$ K, \) |2 A  C5 X3 |/ a的臭味里，还混合着做爱后不冲洗发出的鱼腥味。
1 |3 }% @- N- b( g　　阿吉朝房间里叫，「你妈来了」。
6 s' w5 ^1 E& X9 S　　丽莎来了，从他的肩膀后面看我。她的白皙肤色现在有点脏，她的嘴角有疮。
) Q2 R9 S, _: V" _3 Z+ t( Q7 Y　　在很短几天里她的仪表极大地改变了，但是有一样东西没有改变，毒舌。
　　「滚开婊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回家，滚吧。」门摔在我的脸上。
　　我靠在房门对面肮脏潮湿的墙上，眼泪奔涌而出。
　　我没有可以诉说的人。父母都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不能被打扰的
丈夫。我从未感到如此的孤独与可怜。
2 N8 B( p3 m( P　　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不停折磨着自己，我不知道对丽莎做
" o4 G# B$ O& N% V. N5 U/ p错了什么。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哪去了？
　　杰夫对丽莎从来不管不顾，丽莎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我对自己说，「就
- p0 W/ L' L4 e* p是你的错，琳达。犯错的人就是你。」余下的日子里我夜不能眠，不停地被罪恶
+ J9 h: b2 n) D) q, N$ n感折磨，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我到底错在哪儿。
　　有两样东西把我从彻底的绝望中拯救出来。一个是我的工作，它迫使我关注
别的事情，暂时忘记我的不幸，哪怕只是一会儿。另一个是斯蒂芬。
& ^) Q) k* e) z4 m4 ?, p　　他那时近１７岁，遇到他时，我正在遛狗。阿诺德现在成了一条老狗，走得
像蜗牛一样慢。而我就是一个专门遛狗的机器，机械而茫然。
　　斯蒂芬几乎立刻发现我出了毛病。
' Z* g# w+ I5 i3 K. {& h　　「出什么事了，琳达，你看上去非常沮丧。」如果是肯或迪莉娅，我也许会
把烦恼一吐为快，他们两个是很好的听众。遇到斯蒂芬，我开始不想说。是斯蒂
芬的坚持，让我改变了主意？。
　　我们就在河湾的长椅附近，他握住我的手，说：「来，坐一会儿，琳达，你
看起来很疲惫。」领着顺从的我坐下，一直握着我的手，他问，「出了什么事。」
- ~) L8 h/ |8 W0 ~% m　　我以前说过，我曾经注意到他两三年里的身体变化。他的声音，摆脱了少年
4 ^, I& H% h/ q的尖锐，他现在拥有深沉、？成熟甚至醇厚的声音，在那一刻穿透了笼罩我的痛
& ^/ S- o3 h( e: U6 s0 I苦之雾。是他的声音和关切，使我向他敞开心扉。
7 I  V! e3 F: U5 T* w. S0 R5 M　　伴随着眼泪的奔涌而出，我第一次向他倾诉。他用手臂搂着我，我倚靠着他。
8 t" k% F: \6 U, l! w- m" y: c. H　　过往的人群必定觉得奇怪，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在安慰一个中年女人。在
# G( o# k+ G: _; F0 ]抽泣声中，我听到一个过路的女人问，「什么可以帮忙吗？」我不知道斯蒂芬说
1 z1 j5 @8 T1 D- O$ _了什么，那个女人走开了。
: F8 H8 F. `; Z' p4 i% O　　渐渐地我稳定下来，抽泣平息了，我们坐着，他用膀臂搂着我，我继续靠在
& O4 X2 K1 Q5 ^4 v. a/ h# t他身上，我们沉默着，在很长时间里。
　　在倾诉时，我不断地自责，谴责我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斯蒂芬接管了话
; k3 l" ?) z" Q0 g/ j( H5 j4 v题。
. \4 s$ }' r( e5 Y　　「你知道，」他说，「这样后悔过去是没有用的。你无法改变过去，丽莎的
行为并不意味着你是个失败的母亲。有很多事情？——？我知道很多孩子来自不
2 H: e: |8 x2 D错的家庭，他们的父母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可是他们仍然走错了路，把自己弄
得一团糟。我们学校里有好几个离家出走的女孩。」他停顿了片刻，我感觉到他
) W0 L7 h0 y! v的手臂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他接着说，「有很多事情让孩子陷入麻烦，而
不仅仅是家庭。我的意思是，看看广告里的那些宣传，你买了某样东西，你会看
起来很成功很漂亮很时髦。孩子们没有辨别能力，不管那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反
% ^9 x* U" o6 p4 M3 ?$ V正就是要买，没有钱，于是他们就去偷。」「还有的孩子认为吸食毒品很酷。成
年人警告他们，但是谁在乎那些老生常谈呢？老家伙们懂什么。对很多孩子来说
# K9 X7 m5 p. U那是一个美妙仙境。」「琳达，你不要责怪自己了，有那么多的诱惑摆在孩子面
0 }* w4 J+ F, J, ~5 w: N前，很多人都沦陷了。」他给我的理解和安慰让我非常吃惊，一名年轻男子给与
我的，是我丈夫不能或者不愿给的，这是怎么回事？
6 J% _2 j/ G( o, ?　　我尴尬地感谢斯蒂芬倾听我的烦恼，他非常认真地说，「任何时间，琳达。」
$ B( l1 ~/ T9 N- T8 L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想知道，是否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爱？
. J; C5 p8 m  s　　赶紧抛掉这个想法，尽管因斯蒂芬而感到温暖。我的生活不需要再多的麻烦
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
　　我吻他的脸颊，再一次地感谢他，说：「我必须走了。」那一刻我不是必须
要走，可是除了感激之情以外，我还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当他用胳膊搂住我，
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在我心中萌芽。我于是逃离这种危险。
　　逃离他后，非常矛盾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总是寻找斯蒂芬？。他没有出
现，但是我遇见了迪莉娅，于是漫不经心地问她，斯蒂芬还好吧。
: g6 X( Y5 u* E# L　　「哦，他已经回家了，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不会来了。」我感到胃里一阵阵
! W' O  f. N. {# Z的不舒服。在回家路上我质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三个星期不能看到
, V9 E/ K2 U" S# ^6 W: `- [& I斯蒂芬，就会这么失望吗？如果我们散步的时间不一致，更长的日子里我都可能
看不到他。
　　我不能确定自己热望着斯蒂芬的到来，可是我的思绪不断漂向他。当他要来
+ W' C' I/ R+ m9 @! X7 h访的那个周末，我把时间都用在了小路上，希望能见到他。
2 d: i: c! }: Q2 T2 H3 P　　「他通常是在星期五的黄昏抵达，可能会在周六早上遛狗。当然，他也可能
与肯或迪莉娅走在一起，这可能妨碍我们谈话，但哪怕只是看看他……」我已经
差不多放弃了，正要回家，这时看见了他。我觉得是他先发现了我，因为他正在
! ~* x& C' x; b8 {挥动着手，快步朝我走来。当他走近我时，我感到心房敲打着我的肋骨，我难以
呼吸，就像在艰难地奔跑。
　　他走近我，问，「最近怎么样，琳达？我常常想起你。」「不算太坏」我喘
着气说，我的心怦怦直跳。
! X2 [6 z: Z6 _　　「让我们坐下来说吧，」他说，牵着我的手走向长椅。
; w: @9 }2 g+ J' ?　　我们坐了下来，他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不想离开他的触摸。我，作为成年
0 s8 a4 w! g0 A1 v5 O* J, r人本来应该是更强的一方，正在寻求他的支持。我想他的手臂再次搂着我，可是
1 c( q5 U5 O( M觉得没法得到，除非舍得下脸皮。
　　「有什么改变吗？」他问。
$ }$ l- t7 v+ o- y1 `* w　　如果他的意思是指丽莎，因为没有一点消息，我可以诚实地说什么都没改变。
　　如果，或者，他的意思是指我，那么如实来说我有变化。安全起见，我当做
他是指丽莎。
' ~1 i  S3 G# H2 m) s+ D- X　　「不，没有什么改变。斯蒂芬。我没有听到她的一句话。我一直想和她再谈
) [, N% A' L) \' w9 S% I: S一次。」「我知道很难，」他静静地说，「可是最好还是等到她来找你。」「如
果等到她来，斯蒂芬，我害怕，我不敢去想她会遭遇什么。」「我知道，琳达。
　　我认为这有点像酗酒。我在杂志上读到过，绝大多数酗酒者是不会做任何事
. ?  x% \% }( g* @7 H2 z8 ~情来改变自己的，直到他们到达生活的底线。你知道，坐在阴沟里吐血。」我不
在乎他讲的那么形象，因为我知道他讲的是事实。
, C3 M" Y8 h' _1 V: X　　有一件事我想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终于说出来。
　　「你知道，斯蒂芬，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扰我。就是关于丽莎的男朋友。他满
身臭气，他是我们年轻时称作小痞子的那种人。我不明白有什么吸引丽莎的？」
　　斯蒂芬冷冷的笑了。「我不确定，」他说，「但是我觉得他代表自由吧。」
「自由！」「是的。女孩看到一个家伙似乎摆脱了所有的限制，甚至打破法律的
限制。
　　他是一种现代海盗，在生活里虚张声势，他代表着叛逆社会，而她喜欢这个。
2 y' [/ ]- E' I) s至少，她喜欢它，直到法律抓住她以前。」「你告诉我这个阿吉靠政府救济生活，
我想，丽莎也会获得一些社会福利。如果他们有吸毒恶习，他们那点收入在毒品
4 n) h/ d8 Q( K市场挺不了几天。因此他们就会偷窃，抢包，入室行窃等等，那么他们的自由很
9 x( w% w1 C" R" t/ g* ?5 c  s  [可能以坐牢结束。」他停顿了一下，我试图消化他描写的可怕场面。这个不算是
8 o4 o2 M" Y7 c我想过最糟糕的，但是听到别人说出来还是很难过。
　　斯蒂芬，可能感觉我的悲伤，赶紧补充一句，「当然，我希望它不会这样，
2 r& j1 u7 Y' F3 D% [# n在出事以前丽莎会回来的。你丈夫有什么打算？」他使我不知不觉转移了注意。
　　我以前从未提到杰夫和我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谈起杰
7 Z6 o, o: @% a* Y1 Y夫的「开明」做法。我试图给出一个为自己保留体面的答案。
6 r$ N. g4 A, H　　「哦，他想得和你差不多。我们必须等待，直到丽莎回来。」斯蒂芬沉默了
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告诉我去找丽莎的事，可没说你丈夫和你一起
去。」「哦……他是……他工作很忙，」我勉强应付。
/ j. J+ f2 {/ t- h/ G( k; \3 O# D　　「哦，我明白了。」他没有进一步追问，我们的谈话停止了，可是我们两个
似乎都不想离开。
0 @8 R# |# B8 G$ u, o4 p　　我变换了话题，问起斯蒂芬的情况。
& d  J" W! x! h. E9 g: l　　「我上周满十七岁，」他咧嘴一笑，「已经想明白了。明年是我高中的最后
1 [) x& [5 i: r, p: Z: D" K# T  J6 I一年，我以后打算学习兽医。唯一的麻烦是，这是漫长而昂贵的过程。你知道我
的继父不可能资助我，所以我必须争取奖学金。」「另一件事是，上大学我就不
能住在乡镇里，需要住得离这座城市近一点。我已经跟姥爷他俩说过，他们说我
9 Y- b9 Y) L# M可以住在他们家，但我觉得不好。」「为什么不好？」我问。
% i3 P2 ~# ?$ C　　「嗯，他们仅有一个小房子。对他俩来说够大了，但是我搬过去就没有足够
% W  n; O2 j9 |5 ]5 e9 l的房间了。此外，他们现在７０多了，我不认为那个年龄段的人，还能受得了和
年轻人住一起。」「非常成熟的年轻人，」我评论到。
　　他笑了，然后接着说，「也许吧，但是明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不久后分手，我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前几天是他的生日。我决心询问
! G: F- c" {' Z- k& R( \: O5 W# m肯或迪莉娅，他们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打算给他一份迟到的礼物。
　　这次会面是在学年要结束的时候，直到他假期来临，我再没看到斯蒂芬。他
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越来越渴望见到他。对他，我非常感激，感激他
的聆听，感激他的关心。可是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又一个大麻烦，性饥渴。
　　我开始梦见斯蒂芬，不是什么白雪公主式的梦。夜复一夜，我猛然惊醒，梦
" H9 c$ n3 B: Y0 a' m里我们光着身子，斯蒂芬正在操我。
$ |% l4 q5 b  o　　我也许应该解释一下，自从不再与杰夫做爱以后，我的性意识的改变。
% q& ~2 M, E, v8 |  M' y　　我感觉到杰夫对我的兴趣早就消失了，他只是在为我服务，好让我闭嘴。我
6 _! K0 g: z& N/ i0 S: c9 P和他部门里的几个人一直有联系，他们是我在那里工作时就认识的。其中一个人，
% v0 C, c: a$ w- W告诉我杰夫玩弄年轻女性的行径。
* r, a  ~8 k* g" w" D+ o　　我当时非常单纯，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杰夫不停地争吵，追问是谁透露了
. G  y# W$ j0 D" T他的放荡行为。我拒绝告诉他，而他拒绝改正。正是在这一刻，我离开了婚床，
搬到另一个房间睡觉。
　　我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就和许多女人一样，最后一个知道了他们丈夫的不忠。
　　女人们面对这种情况会采用很多方法。有些自己也去搞婚外情，要惩罚他们
7 x6 `3 o* e* _- h的丈夫。说实话，多年来我受到很多引诱，却丝毫不感兴趣。有些人直奔法庭离
! m! h$ ~5 c6 N! M3 I" Q, n5 L婚。
　　当我知道杰夫的事情，我选择了另一种。
8 [% k: Y% k$ A1 {　　我拒绝做爱。我已经被深深地伤害了一次，决定封闭自我，免得再一次被羞
+ v+ a. C- K% ~6 x" P辱。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简单方式。
3 U6 `6 k3 X' k. m6 [　　至于和杰夫离婚，不这样做是出于自私的考虑。我已经说过，至少杰夫在钱
$ Y1 M; T, y) F$ I2 g财上相当慷慨，即使我离开他的床也还是一样。也许是为了安抚他的罪恶感，我
- ]& d: d  x) N真的不知道，可我我喜欢他的钱所提供的生活。此外，还有丽莎。
　　那时，她依然是一个健康的年轻女孩，没有暴躁的挑衅举动。我一直防止她
受到困扰，不会因我和杰夫的分居受到不好的影响。当她向我询问分房睡的原因
1 N  O0 Y9 a3 E: E( B# a时，我含糊地说我们在一起休息得不好。
　　无需美化，我需要杰夫的钱，以保持原有的生活。
　　于是，几年里我一直没有性生活。我把欲望埋在身体的深处，然而无论埋的
怎样深，性是一个沉睡的巨人，这巨人现在被史蒂芬唤醒了。
4 g( P" k! ]/ k" K　　尽管我告诉自己多么荒唐，指出我们之间二十年的距离，然而那巨人已经醒
  f2 W/ ~% L# _9 _0 u8 r2 W0 T了，不可能再沉睡下去。
　　我诱导自己这是母性本能。他是我从没有过的，可是心里一直渴望的儿子。
　　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对一个很好的小伙子的感激之情，他倾听我安慰我。
: ?$ g" G5 f/ {; R' X5 _7 q9 _所有绕开男女做爱的说辞都陷入了失败。从那一刻起，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搂
, f& w7 l4 h; u着我，那一刻，巨人开始觉醒了。
& ~4 L1 K2 x* F* k' u. [　　无论怎么逃避，想起他时，我双腿间的泥泞和紧涨的乳头是无法回避的。我
9 C2 [; y- y7 Y. ^( {# l第一次求助于自慰，试图缓解性的饥渴。可是手指只不过是饮鸩止渴，我对史蒂
& D: N% O& n5 |/ u: _芬的渴望越发高涨。
　　我的第一个办法是不再去见史蒂芬，然而迅速地失败了。每天早上带阿诺德
散步时，它现在是一个笨拙的老伙计，我见到史蒂芬，和他在一起，不管多么短
  [5 V" O# T' E暂，我的心在唱歌，我的脚步一天里都会飞扬在春天里，可是最终夜晚来临，在
! i7 J1 T( _: l# i5 }1 g5 `' j我孤单的床上，我深埋在性挫折的坑里。
1 z+ k& M0 J4 m" [: O, j- f% k　　当然，我没有对史蒂芬露出一点痕迹。他对我，除了早年间的热情目光，没
3 Q# z8 I) o! p: T有给我一点想要性交的提示。我甚至设想了一个自己的地狱，想象他和一个年轻
女孩，做爱。然而这毕竟是最可能的情形，他将在同龄女孩身上，满足性需要。
　　在放假期间，我经常看到史蒂芬。他似乎用更多时间与肯和迪莉娅在一起，
无疑是试图远离苛刻的继父。那位先生现在找了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这使
得史蒂芬尽可能地离开家。
　　和史蒂芬独处时，我严格控制感情，保证谈话不会带来危险。他继续询问丽
" C5 u3 z4 _% Y% e5 b莎的事，由于我仍然一无所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
　　圣诞节临近的时候，我又一次尝试见到丽莎。我带着礼物，敲门却没有回应，
后来有人回应了，然而是下一个房间里的人。
( T2 [9 J1 W0 `1 Y. C. b9 v　　一个苍老的脑袋顶着一头白发出现在门框边上，发出不满的声音，「你找那
两个银？」「我来找丽莎。我给她带了点东西。」「哦，这公母俩出门有些意子
（日子）了。没啥了不得的。要不把你手里的玩意给我，我给她。」我怀疑把东
, o0 ?" B" }2 z; }西留给这个老女人，丽莎能否看到，但似乎别无选择，我就留下了。
0 u) o: V) I% f! U! k* M/ d! }' P　　圣诞节前，面对着到处的喧嚣和喜悦，我觉得越发的孤独。每一次的节日，
+ E& i3 ~! {* r9 X* D" h我都愈加孤独，特别是从丽莎十几岁以后。
  d& ~  L* m6 L6 R7 _　　平安夜，肯和迪莉娅邀请我过去喝一杯。这个邀请是对家庭的，也包括杰夫，
我不得不编造一些苍白的借口，像杰夫需要加班之类。
2 L6 _  Y5 x7 a, n0 A　　我一个人去，暗自祈求史蒂芬会在那里。他不在。
# r+ N0 f* ]' `9 X　　我问了一下，肯说，「他明天过来。」这是我第一次我去他们家。房子非常
小，我问史蒂芬睡在哪，他们指了一个房间，是迪莉娅缝纫和上网的地方，史蒂
! {1 n; q8 v. G; u芬只能睡沙发床。
, }+ I& H- P* w  h' l　　肯告诉我，他和迪丽娅总是参加本地教堂的平安夜礼拜，建议我加入他们，
6 m( E- F8 Y) F1 D1 X! j. M我会受到欢迎的。我已经多年不去教堂了，可是这次决定和他们一起去。
' G4 F1 _" y. T" N　　这不是一个繁复的聚会，然而很温暖。仪式主要是齐唱圣诞颂歌，我感受到
真诚和对我的欢迎，非常感人。我这样告诉肯和迪丽娅之后，迪莉娅说明早还有
) m: C+ @5 R( _+ h  R5 [一个更盛大的仪式，「你和我们一起吗？」明天下午，杰夫会邀请他的朋友来玩，
我俩要扮演快乐的夫妻，而早晨我是自由的，所以我决定与肯和迪丽娅呆在一起。
8 J5 C$ ?0 p( q　　我主动接受了邀请，不是因为宗教的虔诚，而是因为他们告诉我史蒂芬也会
: ^" I) @& d8 M, ?; H1 c5 {参加。
$ |5 f: y5 q6 |! H9 a# P　　我在圣诞节早晨醒来时充满期待。不管下午和晚上将有多少郁闷，我现在有
/ b' p) `; W4 J3 T一个可爱的早晨。我来到了肯和迪丽娅的房子。史蒂芬已经在那里了。我觉得自
) C% r" v6 b3 T6 Q, j- F己傻傻地，像热望的少女。我注意到，出于史蒂芬的安排，在车上我俩坐在一起，
在教堂里他在我身旁。
+ B$ o( R7 z8 b& i　　因此他在身边，我几乎没有听过布道。后来我们回到肯和迪莉娅的地方喝一
8 C1 e& c7 Q3 Y% y+ j$ L, v" }: S杯，就在这时候史蒂芬几乎把我弄哭了。
　　他拿出了一个小纸板盒，交给我说，「为你做的。」我打开盒子，掩映在衬
! j" f7 I; ?: e% O/ r纸里，美丽的凯尔特十字架，上面嵌有红色和蓝色的石头，悬挂在一条银链上。
　　「你做的？」我喘着气说。
+ P" z. R1 F; h/ `3 T　　肯插话，「他的爱好。九岁时开始摆弄这个，后来越做越好。」迪莉娅拿出
一枚风格类似的戒指。
" K& ^9 u3 q6 A1 w4 h　　「它真漂亮」我说，尽力地把十字架项链挂在脖子上。
　　「很高兴你喜欢它，」史蒂芬说，他的脸兴奋得通红，「我给你戴上它」。
　　当他的手指触摸在我的脖子上，我颤栗了，好像阴蒂被抚弄的感觉。如果身
: S/ k9 z0 y5 {边没有肯和迪莉娅，我一定会丧失理智去勾引史蒂芬。
　　我被史蒂芬的礼物征服了。可我是空手来的，感到不好意思，我结结巴巴地
0 W0 P( V1 y0 n. c" k0 P7 y道歉。
! j1 d) w! l$ X; V; u5 C8 l/ R　　肯打断我的道歉说，「没事，琳达。你不知道我们会邀请你来教堂，不管怎
样，你来了就很好。事实上，在这里能够经常看到你就很好，不是吗迪莉娅？」
3 Q4 h/ F" P+ a" `2 @6 }* y　　迪莉娅表示赞同，然后我想到以后邀请他们去我家会好一点。我心里记住这
) K- K# ^  A0 t件事，决定找一个杰夫不在家的时候。
　　我不认为他们已经认可了杰夫忙于工作的说辞，他们很可能看出了问题，因
5 Y2 V0 f2 l" x! }0 P& T" u为「我的丈夫」从未出现在谈话中。
　　接近中午了，澳大利亚像往常一样，太阳暴晒大地，尽管圣诞卡照旧画着雪
花以及十八世纪的旅馆和马车。迪莉娅和肯准备午饭，史蒂芬和我坐在游廊的树
4 [" s1 O& ^3 F1 H0 U/ {2 }- r荫下。
- f* d* P3 \) G5 d3 n- n1 `6 ?( M　　躲开迪莉娅和肯的眼睛，我们坐在一起，他抓着我的手，「恐怕我们在新的
一年很难见面了，」他说。
1 C  B" T; z! i' F0 m3 n/ G　　我感到一种疼痛刺穿我的胃。「为什么不呢，史蒂芬？」「这一年我的学习
有很大压力。如果我想进入兽医学院的话，需要做的很好。」他说，声音沮丧，
# n: I; P2 P" X6 P5 R! `# p! ~2 B但他再次欢快起来。「如果我上了大学，应该会搬到镇上。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
1 r2 w9 J) q$ q. x, ?# h" w% @在一起了」我看着他，想弄明白他说的「经常在一起」。一起遛狗吗？或是更多？
* P8 _: A* [+ ~: [　　我难以分辨。
6 s. x' C+ @) Z8 _　　为安全起见，我说，「很遗憾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我期待你搬过来住。」
) f+ e! A4 M4 O　　到了离开的时候，回家去为杰夫无聊的下午聚会做准备，所以还是在肯和迪
莉娅的视线之外，我感谢史蒂芬送的礼物，吻了他的嘴唇。表达简单的感谢和承
$ ?) b9 I3 Z! C; N诺更多的东西，我试图把亲吻放在二者之间。
　　史蒂芬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很快乐，在，在我们所有的相处，
琳达。」「我也是」我低声说，然后匆忙地离开。
* X/ h% y, r5 v( s, ?& Z5 p　　下午，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客人是杰夫那些谄媚的子部门的负责人，和谄媚
的子部门的子部门的负责人，以及他们做派张扬的妻子，再加上一个我怀疑是杰
7 |- z4 A* N! f夫情妇的女人。我扮演能干的女主人，听他们谈论「政策」，「部门预算」，
「谁上谁下、谁退谁进」。
  X2 c+ s; S: ?1 ~　　对我而言，整个下午只有一缕光芒。
　　仿佛一艘满载的帆船冲向我，「亲爱的，」那个女人尖叫着，「多么可爱的
: M1 v# [/ [/ a. \" ~) q$ g) Y- u凯尔特十字架项链，您从哪儿搞到的。我也必须有一个。」「一个朋友送的礼物，」
　　我回答说。
1 E/ O/ g* Z' s" C$ ^) Y　　杰夫在房间的最远处，但是像很多ＣＥＯ一样，他有很长的耳朵。我看到他
的头转过来，凝视着我。我对他甜蜜且刻薄地笑了一笑，告诉那个帆船，确保杰
夫清楚地听到，「他专门为我做的。」帆船挺起帆鼓起风，「哦，我知道了，」
' I* [# Y7 L9 d/ _& M/ Q转头和别人讨论更有趣的事情去了，比如「发生了什么事」等等。
　　直到客人走后，杰夫走向我，皱起眉头。
　　「谁给你的项链？」「一个朋友」。
　　「我知道是一个朋友，我听见你告诉那个可怕的女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朋友。」
　　「为什么？」「嗯，我……」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丈夫经常胡天胡地，但
是如果怀疑妻子做了同样的事，他们会非常生气。我不认可。
　　「杰夫，这不关你的事，你管我的朋友是谁。你找你所谓的『朋友』，没让
9 Y4 W8 k  @* B/ s) u我问任何问题。这同样适合我。现在，感谢我对你那些无聊的客人的亲切接待吧。」
3 M7 C3 {8 R4 M( Z0 s" f6 w　　他笑了笑表示夸奖，说，「他们很无聊，对吧？然而，一个人必须与社会保
7 V* E( v8 z# Q持联系。」「是的，」我私下里想，「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和这样的人保
6 V9 e* K  j- N持联系？」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看见史蒂芬的时候比我预想的要多。他相当自
2 J* L4 y3 d5 D$ N% u律，专注于学习。我没有试图打扰，我们的谈话主要围绕在他的梦想，以及偶尔
提到丽莎。
　　那一年里有个令人愉快的事情，是我与肯和迪莉娅亲密了许多。我经常被邀
请去「喝一杯」，经过了这么多孤单的年月，我开始享受生活。我甚至邀请他们
3 R  B* {/ j/ P( D/ X; F到我家来消磨几个下午。
6 j/ M) x. ~% ~* O6 I　　他们邀请我参加教堂的圣诞仪式，这个邀请也结出了果实。我不觉得他们是
在拉我入教，但我确实开始走进教堂。我觉得吸引我的不是宗教而是友谊。也可
能两者是一回事？
　　我感到自己「自由了」。我已经对史蒂芬的感情投降了，我不需要再欺骗自
/ D; i& z4 m* Q; |己，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得到了解放。
　　我又试了一次，去找丽莎，但那个门框边上的头发花白的脑袋告诉我，「他
" D6 G. {- S3 h: E+ r* ?们走了。已经走仨礼拜了，随（谁）知道去哪儿了，问母们（我们）啥用没有，
甭唠叨了。」我想把我的工作变成全职，使生活紧张起来，然而还是放弃了，因
为怕错过和史蒂芬的会面。
) f, i, B* m6 \; P' A* r% g+ g　　在生活的每一天里，史蒂芬都是我一天的中心。我不再猜测他对我的感觉，
我爱他就够了。是的，我爱。和杰夫，我错把贪欲当成了爱，和史蒂芬，这次是
3 e# `7 t* v. p. Q8 d' k爱，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5 ~; H- A. s  s2 M　　无条件地爱着，这也是一种自由。
　　那一年过得飞快。圣诞节再次临近了，史蒂芬要开始最后的考试。他有更多
的时间在外祖父母家里住，我们经常在小路上碰面。
2 W9 B' {9 S$ o2 W5 `　　我的爱和欲望从来没有说出口去。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性交的暗示。我们的情
- L* v' W; l& H" s3 S' m况也许应该描述为「深厚的友谊。」一个高热的天气里，关键时刻来了。早晨，
6 u5 D+ e/ W& o% n; A" f2 a1 [5 C温度计已经飙升至四十摄氏度。亲爱的阿诺德，我的狗，多年的伴侣，已经走了。
! i" @, E1 _+ A& d$ u7 l　　现在我独自走着。
　　当我沿着蜿蜒的小路，希望阿诺德仍然和我在一起，我看到史蒂芬，他带着
肯和迪莉娅的斑点狗。
7 ?4 P+ I. t. q: H. S3 ?5 z* r　　当我们走在一起，我问，「怎么样？」「仍在等待结果，」他回答道。「真
希望能得到足够的分数。」「你会的，」我说，鼓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