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又二分之一】(1-8)

车神

作者：莫言春秋
# q% L8 G# x% f$ Y$ T1 d转自：黎家
% j; p+ @! k6 M　　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汪妍的那天晚上，她被人灌了一肚子的春药，因此不仅
2 D: D: F+ [6 t: j  n" E% [下身水流成河，连呼吸也狂野而杂乱。若不是她被浑身上下绑了个结结实实，而
+ @( G7 E2 V7 X" ~: M且嘴和耳朵也都被堵死了的话，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比如我。
　　但我没有操她。也许我本来应该那么做，但我没有。取而代之，我用鞭子抽
了她一个小时，又拿蜡烛烫了她大半夜。在她挣扎躲闪，知道徒劳无用之后的哀
5 u( {4 n6 L1 x$ }" _& M号声中，我却恍惚回到了纯真的童年，我想起了长风公园中绿草地上的秋千，想
/ r; m, |3 o" a  ^- ]起了黄浦江边渡轮的汽笛，想起了入冬以后冒着热气的糯米鸡，想起了初夏外滩
沿路如潮的人流。
+ h' X3 I5 \3 I6 r' V　　与现实相比，往昔如此美好，记忆那么美丽，因此我想，我努力的挥动鞭子，
& P- o6 s8 v; r大概正是为了忘却。

（一）
8 N5 N! A" s( \　　那一晚我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完全是偶然，或者说完全是必然。我和喜子照
& a) s) T9 K$ i$ b) k往常一般轻车熟路的偷进一家客户的房子，随手取了些值钱的东西，然后把主要
& Z: k/ K0 C2 y, Q目标——停在大门外的黑色奔驰开了出去。
　　我们当然还没蠢到在首都拿着偷来的整车去卖，连开到周边的天津或者河北
) K% R: u0 l* S7 T# c去卖都没有想过，因为我们知道，还没等我们开到地儿，早就被抓不知多少次了。
5 f1 {) Z8 W* U9 t所以对这玩艺，我们就随便找个小厂子一拆，光倒卖发动机零配件的钱就够我们
俩再晃荡上两个月的了。我们俩一直干这些而没被发现过，靠的就是谨慎和不贪
$ i3 j, k) b, C6 e* p财。
　　厂子是朋友开的，不愿意受牵连，所以拆卸的时候，也只有我和喜子在场。
步骤总是先上千斤顶，去了轮胎和轮轴，接着上焊枪，车壳整个的拆下来，变不
变形无所谓，反正是要当废铁卖的，再小心的拆发动机，把号磨掉，再逐个零件
+ ~9 E9 `# L' O: ]" O的替换或者翻新。
( D* Q! }4 u3 Y. p/ \" P$ _　　每一次动手之前，自然要先清理车里的杂物，车屉里的私人物品，后备箱里
的东西，全都清出，能烧的就烧，绝对不随便扔，要不然民警同志一翻垃圾箱，
不什么证据都有了。我们少说也搞过七八辆车了，什么档次的都有，但在车里一
般见不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 ~6 j% M4 v( O$ G# r, s　　家人的照片自然有，各种票据，罚款单也有，钱包一般都不会放在车里，但
9 g9 t5 t4 |0 h+ {我们也有一次看见一把锃亮的枪插在驾驶席的棉靠背里，当时我们几乎傻了眼，
敢情这车主还是个警察，丢了车是小事，要丢了枪那可真得惊动首都的公安局满
世界查了，我们俩说不好就惹祸上身。好在厂子里也有各个号码的备用油，天也
' S* Z- N- Y: D! }/ B% u" a还没亮，我们俩赶快给车加了油，趁黑又给人开了回去，以后几天都躲着不敢出
, _9 s% u: p2 q; A' N9 V门，两个礼拜过去没什么风声，才敢又聚到一起，长吁短叹的说命大。
/ V) @! f3 t' @) }3 \8 L4 t' L　　所以再做清理的时候，我们总是格外小心。
　　我们几乎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想好了所有突发情况下相应的对策，但当
: J1 X" i$ I- t) A' {: Y我们在这辆奔驰的后备箱里发现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被脱得一丝不挂，浑身绑
, b, X9 ^( K) t: o9 A7 f2 b满绳子的女人——的时候，仍然面对面的呆看了半天，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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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8 n* `7 W8 _& J" P& J　　我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喜子赶紧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示意不要
! k4 e3 ]& g: f  Y9 v9 ^+ \) Q出声。我随即明白，虽然后备箱里的女人戴着眼罩，看不见我们，可我一说话，
她就可能得知我们的身份。
　　安静了一小会之后，喜子轻轻拿起一把扳手，突然用力的砸在旁边一块铁板
上，响声把我都吓了一跳，躺在车中的女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们由此确定，
9 F% A- R3 e$ k% w6 W; i她耳朵上塞的东西隔音效果不错。
　　从表情上看，喜子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嘀咕了一
3 Q3 |, Z: v8 I4 r- q5 f8 A句“这TMD怎么回事”。
　　车里放了其他杂物，大不了烧，可放了个大活人，这让人怎么办？
: x: \, `6 y- d5 `7 \　　考虑半天，我说还是得连人带车送回去，喜子不同意，说躺在这的姑娘虽然
! ^  d( A% ]' Y: i* n( W7 E/ I没听见咱们的声音，可肯定知道车被动过，回头她一说，车主就会找麻烦。我还
是坚持送回去，一来跟公安局说车被动过，人家要问起何以见得的时候，车主想
必开不了口，二来就算车主想找咱们，也未必找得着。
9 r$ F# V" ]0 i　　喜子犹豫半天，才不情愿的回身去拿了一桶97号的油过来，我知道他挺失望，
毕竟少了一大笔钱。刚才开了引擎盖子，看见里面的发动机上标着AMG 三个字母
以后，他还高兴的吹了一声口哨，要知道，那可是稀有货色。
4 m5 Q$ Q5 s3 d% V　　眼看着时针指到两点半，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该放亮，我们赶快驾着车往回龙
) j9 A0 V- `/ I8 a4 g8 z观的方向跑，离小区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开始听见远处的警报声，附近着火了。
后来又跑了一阵子，警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喜子一个机灵，把车拐进了一条黑
黑的夹道里，告诉我原地等着，他一路小跑的去看看情况。
# s, g. c; u" A' j! z$ A+ J　　没5分钟，他又一路小跑的回来，上车就发动，往回去的方向开起来，边开
边骂着说，妈的那栋楼着火了，四周全是人，车一靠近保准被人看见。
2 R1 I- |% t5 O$ [: g0 b　　最后车还是回到了厂子里，天也亮了。
' |) }, q' `, @, E2 A5 R　　我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办，他又回头揭开前盖看了一眼发动机，然后跟我说，
0 _0 T" X: H' C+ ~, b' E& s他要动手拆。我说那这女人怎么办，他说你随便找个地方把她放下，警察发现她
: _+ w4 L7 w9 Q2 F$ h2 @6 z也不要紧，到时候真正说不清的是她自己，没咱俩什么事，可这钱要是不赚就太
可惜了。
　　“我妈的药都断了一个礼拜了，浩子，我确实需要钱。”他可怜巴巴的望着
我。
　　我看看他，再看看锃明瓦亮的奔驰，什么都没说，把女人抱起来塞到我的小
奥拓里，点火，临开车之前探出头来告诉他说，天亮了往大街上扔不好办，环卫
工人都出来了，我先送家里去，小区里住户起的晚。明天夜里我再把她找地儿放
生。
, v. s  C" p& p9 v3 N9 N　　“等我送完她回来帮你收拾。”我告诉他。
　　喜子说好。
/ c! ?4 `: B; |+ y5 p% ]　　然而事实是我再也没见过喜子，等我八点多回来以后，他已经拿着拆下的东
- V- t, X* v1 P4 M* ~! ?西走了，我打他手机，关机；公寓电话，没人接。赶巧这时候厂主过来，伸手就
8 P$ ^# @. E- e' k1 h问我要钱，他的厂子用一晚上两千块钱，他大概猜到了我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不管，也不想管。
　　我脸色铁青的好不容易凑出一千三给他，说余下的明天拿过来，现在没有，
他也就没好气的接了。
8 z0 X/ U7 B5 Y( h. D　　后来我每次想起这事，就会自己在心里说，什么他妈兄弟。他拆那玩艺，也
就卖个八万块钱吧。
% I) J! o$ k, V. R$ `　　不就是八万块钱么。

" J5 e' m9 T) B% t（三）
　　我当时并不知道喜子就为那么一点钱便跑了，我当时也并不知道我抱回家的
$ e% k) ~/ h- ?# ^( ]女人就是汪妍。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我们俩现在的人生大概会迥然不同。可回头
6 O: T9 D+ t" }; ~想想，又觉得不对，即使我当时就知道，我也还会做那些事。这不是命，这就是
5 P3 A1 ?5 v5 ?$ v4 K3 W6 u( N8 d我，是我这个人，我的性格，我过去的经历，决定了我一定会做哪些事。彼时彼
地的机缘巧合只是给了我一个契机，使得我心中早该破茧而出的某些东西提前诞
" S& q6 `( u1 R9 X9 F生了而已。
5 p( N* C2 p& S% d# p/ B　　当天我一肚子晦气的进了家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地板上蜷曲着呻吟的她。
$ q) N, ^5 ~& P我之所以觉得她是被灌了春药，完全是因为在我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被灌了春
3 Y" @, Y  n) o: O6 d# _- I3 K药的才会显得如此焦灼和燥热难耐。她被塞了嘴，身子反弓着团团捆住，照理说
9 K* ]/ S! n" q; Z. n* e应该很难受才对，她身上嗡嗡作响的东西其实插在屁眼里，前面压根什么也没塞，
" `0 ^; o1 ?% H8 G  }/ M& v单单是这样，她还能不停的流水，就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现在的状态了。
　　尽管我很好奇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也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被人塞在
8 Z' s- }$ W! \/ b: a/ t+ _1 N汽车后备箱里过夜，但是我可不想冒被人发现的险去揭开她的眼罩，或者除去口
. {2 F8 }  b5 B' J塞问她几句话。我应该悄悄的等，天一黑就赶快找个人少的地方，把她放下，等
# _; a! ]# r) _- K5 p  f% y  B& H着警察送她回家。
　　可我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游移，因为她的皮肤仔细一看其实相当不错，
8 ]) m0 u  N+ V. W+ r/ D$ C四肢纤细，能够被弯成这个样子还不会感到太痛苦，说明柔韧性也极佳。再看看
脸的轮廓，姣好，白皙，透着朝气，大概也注重保养。
　　就在我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当口，电话响了起来，虹姐劈头就问喜子哪去了，
7 u9 Z) [9 k  O4 `打手机也没人接。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一早就没看见他。虹姐那边沉默了一会，
& V% M7 \6 ?; j" ?" ^6 n说你现在过来，今天你跟郑媛的班。
　　我听完这句话几乎跳了起来，乖乖，平时都让我陪些名不见经传的姐妹出台，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也就是个蹲在门外等妓女收钱的命，想往上走难上加难。郑媛
& a/ T& U2 T9 w& o- r是谁，几乎算是北京“公关”圈子里最热的人物，只有喜子这种打架厉害，脑子
也清楚的人，虹姐才放心把郑媛交给他。
: W6 r# R/ J& \) F　　我三两下的把女人塞进衣柜里，怕万一有人破门而入，看出点什么，特意从
外面上了锁，转念一想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把锁去了，然后赶快下楼钻进小
$ w3 x# J+ E4 z8 |/ a' m奥拓，去了虹姐的店里。
　　虹姐挺急，刚见面就直奔主题。
% r- P, C5 b# g  h' G　　“晚上郑媛有个局，现在还找不到喜子的人，所以先拿你过来救急。你现在
跟我和郑媛去库房里熟悉用具，两人练习暗号，多练习几遍。要是到晚上六点还
不见喜子，你就跟着去。”
% U5 P& |4 W, W& {6 V: {) T　　虹姐这股雷厉风行的劲，像极了电影里的特工，她边说边带着我走进了库房，
郑媛已经等在里面。
1 N0 Y$ M- Q. }/ S　　“今天晚上要招待的是副部级的领导，地方是人家选的，所以咱们不能监控，
8 T( X* e( S6 z8 j) p& N7 [只能派人去出现场。付钱的当然另有其人，内容也已经告诉咱们，郑媛都熟悉，
! P3 G6 X5 _% g. ?你可能还没见过，但时刻记住自己是艺束的人，别给咱们丢脸。”
　　她等我微微点头表示听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天下大，无奇不有，客人有
什么你没见过的玩法也要处变不惊，一切顺着郑媛走，她没有暗号你就不动。但
* Y7 z. v4 T/ A* R, [0 ]是也要记住，一旦要动，就别留情，保护咱们自己人，保护郑媛，绝对优先。”
: w% _4 v& n* {4 c) f　　我此时偷眼看了看郑媛，她正瞧着别处，并非不耐烦，只是冷漠，一贯如此。
1 f+ U. e; b- S4 f- {/ d/ x　　虹姐继续说：“客人要用的东西大致是这么几种，开始之前每一样你都要试
7 f' Y. Y) Z! |: |9 h5 ~; x过。鞭子，要先拿你自己试，往手臂内侧抽几下，让皮肤红而不肿的才行；蜡烛，
, c! n+ S3 ^9 x8 o$ [* f必须是低温的，滴下来的不超过八十度，不然会伤人；电击的东西，36伏以下，
# ~! ]5 _7 K: t3 Q' C/ L你必须试。”
) N) `: \4 I, }$ ]7 r/ K# \　　我又点点头。
　　“这一包用具都是咱们自己准备好的，客人的如果不合要求，就换咱们的，
保证安全，不给他们机会乱来。”我更加努力的点头，因为这个时候郑媛恰好转
9 u$ t# F9 q, Q* G1 n) F6 Q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待会你就和郑媛练习，她的暗号我都熟悉，我在旁边看你听得对不对。她
: M% C- b" z/ o% [9 K1 t的嘴铁定会被堵上，所以只能靠发出的长短音间隔来判断……”虹姐继续说，我
9 {# o; w; X9 C* L  l也用心记，突然面对没见过的世面，还可能要处理自己没遇到过的情况，我有些
( g' p, Z* l% o% _紧张，也有些兴奋。
　　“今天全靠你了。”郑媛却突然说。
& t( A8 e3 y. T8 i* H　　库房是个半地下室，墙角的窗子里难得透进一点光亮。可那一刻，我也说不
2 w4 ]) @6 ?+ s8 m6 _$ V- I清究竟是角度恰好的一缕阳光射了进来，还是郑媛转头时所带动的一点华彩，半
+ g& P' T6 K( x2 D) N暗的房间竟然在瞬间变得异常明亮，我禁不住眯起眼睛，于是也变得不能确定，
她的嘴角是否真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一丝微笑是否真的为我而来。

  E5 l! e9 [- D/ j（四）
1 k4 ]" F! j4 ~& f9 K# x2 Y　　郑媛这个人，全部的不幸，恐怕就在于，她实在长得太漂亮了。我在艺束当
  k) G2 Q- Q& Z% i4 Z) i小弟这两年，总是守在姐妹们做生意的地方外面，一方面替她们望风，防止警察
9 o* H. R8 a) F# L# d) o2 R5 a1 Y的不期而至，一方面也防止她们被人伤害，或者客人玩完了拔腿就跑什么的。我
: t) F; m1 H" \6 C6 G9 T2 f跟过很多次班，因此，也算是见过不少好看的姑娘，她们之中有的漂亮得很邪乎，
1 h2 w2 i0 s7 U* Z很风尘；也有的稍带那么点高贵，但总的来说，没有一个像郑媛这样，让人看上
一眼便立刻想要脱她衣服的。
　　虹姐也常说，漂亮的女人每个男人都想要，但只有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可如果有那么一个女人，漂亮得实在让每个单独的男人都配不上，那怎么办？
& \; Y7 K! D2 q) H$ J8 @  p　　所以说这就是命。
8 m% E: X' p7 _' C& f6 d& t# v　　虹姐最终没等到喜子，因此我就忐忑的陪着郑媛上了路，即担心接下来的任
5 f( c* _- x; ~2 z* v务，也担心家里衣柜中塞着的女人。
& T" r7 W& N- U2 Z& g# K: t　　我知道客人付的钱一定很多，不光是因为他们请的是她，还因为玩乐的内容，
4 p. j' J, r) e. }如此危险，以至于必须有人就在现场监督，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需要守在附近就
2 A. n) k8 H! ?$ ?, c) Q$ \$ E行。
　　那一晚上我目睹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对我影响深远。
, L& b% y" L8 @　　客人不止一个。四个男人，都已过中年，大腹便便，丝毫也不在意站在门口
的我的注视。他们似乎很熟悉规矩，等我一一检查和测试完了用具，他们便如事
% R$ E5 E3 |0 K1 Y9 p先商量好了一般一起行动起来，一个利索的把郑媛脱了个精光，第二个拿口衔堵
嘴，又一个负责给她上绳，在背后打结，吊高。看看绳子承载的重心没有问题以
! E* K, l9 F& ~9 W6 }+ G后，先前堵嘴的人又水平的吊起她的左脚，让她只有一脚落地，另一个人已经拿
了一些连着电线的贴片一样的东西固定在她的阴部。
2 l4 q' c" ?2 G* K1 p　　几个人上下打量几番，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一会，于是又分散开来，各自做
# o$ ?+ r: }: b+ S自己的事情。一个人在一旁不断调整机器的开关，尽量不规律的给郑媛电击。另
一个双手执鞭，前前后后的抽打。第三个人拿点燃的蜡烛沿着她吊起的左腿水平
( z' {/ E+ c0 S: U$ l0 P7 c移动，不时的把结块的蜡油剥掉，以便郑媛能更真切的感受到热量。最后的一个
4 h8 ]# q$ _. O: g3 _: e, ?人专门负责用一块小板子打她吊起的脚心。
4 o: U. l" P+ P7 W% @/ I# z　　站在我的位置上，可以清楚的看见郑媛随着电击时而紧张时而虚脱，也可以
2 t: Z& N% b) F5 l# z看见因为疼痛和高温而积攒在额头上的汗水，有时候恰到好处的脚板又会让她痛
苦的仰起头来，深深的吸一口气才勉强站稳。刚才测试用具的时候，我一一试过
% |8 }8 M) c+ O% C1 [7 r( p, Z那些东西，当然很清楚它们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感受，但奇怪的是，看着一个美丽
女人被如此折磨，我心里固然有怜悯，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 d! v( }# K! n! c) v. f5 \仿佛头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喊，还不够，啊，还不够啊。
　　这四位客人，我后来又见过，听艺束的人聊天，也知道他们是老客户了，他
! U  I2 L7 w& Q% ^% }6 h- f+ O1 y" h6 I们的玩法，被人形象的称为“四重奏”。一轮过后，他们给郑媛换了姿势，仍然
8 O) ?0 J4 v9 b  }& d是一人负责一种用具。但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个人要郑媛给他们做口交或者任
; c2 G' r3 R$ J何其他性服务。这倒让我觉得意外，看来他们并不缺愿意与之上床的女人，他们
找到艺束，找到郑媛，真的是为了“玩”女人。更让我惊奇的是，从郑媛的挣扎
+ N& Z1 |% u' D1 I5 i3 |和呻吟可以看出，这东西很残酷，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可她居然忍了过来，我全
' \. P, u2 ~) T! \0 @神贯注的仔细听，可始终没听见她求救的暗号。整整4 个小时啊。
　　那一夜十一点钟才算完，我开车载着几近虚脱的郑媛回到她住的地方，然后
' O# G/ [* w, {5 A5 m3 @.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打开衣柜一看，果然，她已经尿在了里面。这个时候我才发
现，这一晚上，我的下面一直硬硬的挺着，没有松弛过。
6 B6 c% s2 w+ \/ S　　原因或许在郑媛，但承受后果的，却只能是衣柜里这个可怜的女人。
8 _2 Y2 O3 Y3 k
# w& g1 c+ B+ q# H$ U（五）
. b0 r& c- x0 @/ n( g　　我几乎是饿狼扑食一般的把女人从衣柜里拖了出来，大概突然间的移动使得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喉咙里叫了几声，可惜被堵得很严实，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我准备拆她的绳子，扒开她的腿，一鼓作气的冲进去，临到动手方才想起，
8 [5 l3 a( {9 ?- A( W我这一做，就留下了证据，现在的警察，甚至稍有点本事的私家侦探，都能仅凭
着一根阴毛或者一滴精液就追踪到凶手。那个时候的我，头脑里是清醒的，知道
不能做过激的事情，最正确的选择无疑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在午夜之后把她放生。
可另一方面，身体里一股抵挡不住的欲火在迅速窜升，原始的冲动中混合着对先
: ]  Q' T4 e4 L4 n# l2 [前景象的希冀，一个劲的迫使我做出荒唐的行径来。
  l7 z# `8 M! O* }9 `. K　　在其间煎熬着的我于是拿起下午为郑媛准备的用具，也像那群男人一样，开
' X- W8 h+ Q2 a9 f! I4 Y4 b' y" m2 D始了没有性接触的玩弄。
( g) Q4 }+ C6 C/ C3 |- E1 o　　我太缺乏经验，握着蜡烛的手好几次被自己烫到，鞭子打下去也始终掌握不
好落点和轻重，但是看着眼前的女人徒劳无功的挣扎反抗，听见她不知是苦是乐
的婉转哀鸣，我心里当真又爱又怕。
# @( t6 ~. e$ v* o) T1 u　　汪妍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特殊的一个人，她总是能引发出我心底里最邪恶的
一面，即便是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也一样如此。
: f  U5 x+ z* l' _1 O　　1984年的5月，我和汪妍前后仅仅相隔几天的出生在上海市卢湾区医院。在
0 L6 R  d( B3 B当时还窄小昏暗的育婴室里共同度过了生命最初的一个月。
8 d% u& r* @% H* T7 W7 I( V: b　　这些事情当然都是双方的父母后来断断续续说给我们听的，但我总有一种感
7 i$ u3 u* y0 E. x8 {$ z: T觉，仿佛脑海深处仍然残存着那时的记忆，好象还能模模糊糊的记起我们相邻的
; K' M+ l7 `, l两张小床上斑驳的油漆栏杆；好象还记得那时的我们，在每天仅有的两小时清醒
时间中，除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看的最多的，就是彼此的脸孔。
　　这张脸孔，日后又时时刻刻的伴着我长大，成熟。我们一起读了小学，初中，
又升上同一所高中。这张脸孔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她是否
可以称得上美丽。直到她从高中退学，我的视线不能再随时停留在她身上，偶尔
- N/ z8 }8 c9 c3 m2 p5 u! Y也投向别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跟其他女孩比起来，汪妍实在是漂亮得有些出
格了。
' {& E0 u  R" o　　这种美或许是上天的礼物，然而不该因此便认为他慈悲慷慨，实际上，他给
汪妍命运制造的苦难，从她生命中拿走的东西，远比给予的多得多。
　　12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婚，母亲随后远嫁到国外，父亲又忙得昏天黑地才勉
强糊口，她因此几乎成了没人要的孩子。那些年里，每天放学以后她都不愿意回
5 u" _( O1 |% [) V家，总是拉着我的手，在放学的路上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走，直到天黑以后，才依
依不舍的独自回去。
; q" |0 Y, d1 q# `　　15岁那年，学校的教导主任发现了她书桌里的一封信，是一封写给她的情书，
没有写发信人的名字。当天下午的课间操时间，她就被拉到操场的高台上，当着
, i; {9 c7 Z% |5 y  b6 N$ S全体同学的面，教导主任读了那封情书，大声斥责她的无耻，批评她引诱其他同
学的种种表现——虽然实际上，她只是常穿一条极普通的短裙，眼睛中总流露出
天生的顾盼神飞而已。
　　都说天妒英才。但回过头去看汪妍的一生，我想大概老天也嫉妒美丽，人，
当然更甚。于是当教导主任让全校同学一起喊她“破鞋”的时候，他们居然真的
喊了出来，声音震彻云天。
　　所有人都陶醉在摧残别人的快乐之中，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那一刻她失神的
" T( I, K  x8 Q3 I举动，她的双眼因惊奇而睁得很大，嘴唇因委屈而不停颤抖，双手因为心灵的痛
苦而不安的扭绞在一起。
　　自那以后，她的精神就变得有点恍惚，没多久，便退了学。
　　此后便不常见她，即使看见了，也是在附近的台球厅或者酒吧门口，远远的
看见她和一帮新交的混混朋友们从里面走出来，叫上一辆出租车，又奔其他的游
$ {8 O5 b4 s" [9 V戏场所而去。
' A  Z; w0 M0 m( M
（六）
　　我对女人的折磨，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其间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等回过神来，东方渐露鱼肚白，我才意识到已经错过了放她的机会，只好再多等
一天。
& `; ^# \: Y6 Z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便给自己下了一锅面，打上两个鸡蛋，切一个番茄。我
7 P+ |5 n9 E8 D: E/ h* d/ s一边吃一边盯着女人看的时候，注意到了绑她的绳子。我以前在体大准备考特警
的时候，擒拿课课余的补习中，学习过手铐和绳索的使用，知道胳膊和腿脚应该
往哪个方向弯折才能避免反抗，也知道紧绑是颠簸不破的真理。可眼前所见的这
6 u9 M; h" _7 L* j. M种绑法，却明显含有更深的意义。我放下饭碗，转到她身后仔细看胳膊上绳子的
走向，再看看其他部位，发现几乎每一处要与皮肤接触的地方，绳子都留有两指
" f' r$ \- j, T0 \宽的空间，但是就因为纵横交错的几股彼此配合精妙，使得绳子绑的虽然松弛，
身在其中的人却绝对无法挣脱，更主要的是，还不会因为绑得太紧造成局部血流
( F, ^7 P' h7 v) w不畅。
, A$ R! A1 s9 {1 g8 p6 o　　拜这精妙的绳艺所赐，从昨天夜里起，女人虽然已经超过24个小时没有松绑，
- o4 \0 ]" n9 j9 p; q7 r却不会因此受伤。我一阵后怕，心想若不是有高人在前，我的疏忽恐怕已经造成
! E) h+ J5 v5 V( j9 Z$ R! w人身伤害了。随即我又想到，她也已经一整天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这才赶紧
" z8 Y0 ?; `4 i3 z又煮了一锅面，尽量模仿先前的绑法，小心把她的姿势从反弓变成脸和脚都向前
# y: Y# \* S, i( s+ E的团捆，再揭开她的口塞，想让她吃。
　　当然我早就预想到，让她的嘴恢复自由以后，很可能先得到狠狠的一咬。她
, x0 M) e, r5 h! A2 a虽然听不见看不见，但凭女人的直觉和刚才几个小时的折磨，她一定已经猜到情
* T0 q& `- E: \8 |况不妙，恼怒之下，做出什么举动都有可能。
" U* K* h2 T& F) O$ k/ r　　所以我把煮好的面盛在碗里，放在她附近，我本人并不靠近她。等着她自己
闻到香味，坚持不住以后自己来吃。过程固然会很费力，但总比挨饿要好，希望
她能想明白这一点。
; z& [  f! e: ^2 K* |　　至于她开口喊叫我倒并不担心，一来这房子建得地道，防火涂料隔音层，一
+ U- ~/ i9 a. ^3 f4 A样不少，再者周围住的人也都整日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别人的麻烦是能少管
一点就少管一点。她要真的喊了，我再堵上她的嘴，不许她吃饭好了，反正明晚
5 `" T! ]- n6 W0 Y# v  o就要送她走，再饿一天也不至于死。
　　这女孩聪明，没有做太多无用的抗争，乖乖的把脸埋在碗里，吃了大半。我
看到剩下的一半她也吃得下，只是单靠嘴够不到，便大着胆子拿筷子夹起来喂她。
一小口一小口，吃几下，我还拿插了吸管的杯子给她水喝。
　　那时候屋子里还很安静，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明亮，大地万物开始苏醒。我
  j' c' G5 f' ?! a6 q: N9 e听着窗外清晨间鸟儿的鸣啭，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这一刻就是我过去悲惨人生的
6 ^; u- t4 r. f$ X3 e$ d9 ?) e结束，下一秒便是全新世界的开始，而眼前这个美丽苗条的女子，就是这一切因
缘际会得以发生的契机。
　　于是不知不觉间，我竟长久以来第一次自心底里绽放出微笑，虽然我知道，
她看不见，也不明白。
. {- r2 Q4 u) ?
（七）
/ A# a) E: q5 c5 S0 w8 M　　散打这个东西，必须要每天练。
　　沙袋，脚靶，实战，缺一不可。力量和耐力训练也不容忽视，尽管我已经不
5 G( U- ~# g+ M9 j' M3 ]' H* O再是运动员，可那些年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以前每天上午都有喜子陪我练
. p3 o& d" c* M习实战，还好现在他不在，不然以我今天恍惚的精神状态，一定被他打惨。
　　我小时候其实很爱读书，性格安静沉稳，甚至有些内向。大概也正是意识到
这样的特质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再吃香，尤其是在汪妍这种女孩子面前已经不再吃
, k. C" e3 U+ ^" \# v* t: W香，我便开始有意识的接触一些更粗犷的运动，开始是篮球，后来才到散打。不
过读书的习惯也始终没有丢，在体大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是一个“有文化，会
3 C2 C; j* }/ c) V& W  m- h' B+ V打架的混蛋”。
/ U9 N- h9 I/ X/ r　　我选择体育院校和选择变成一个混蛋的原因说来一样——当汪妍已离我的生
活远去，我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既然什么都没留下，便也什么都不怕失去。于
* L! d7 {# E6 ]是我离开温暖湿润的南方，只身到了京城。在这里，在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环境
1 z# d9 T2 d9 Y中，我得以从一个凶狠，没良心的身份开始重新做人。
　　一开始的计划当然不是像现在这样，到一个所谓的公关公司，每天跟着出台
的小姐，到她们接客的地方外面守着望风，一次报酬五十。那时候我和其他同学
一样，准备在武术上闯出点名堂，最后就算没能成为一代宗师，至少也可以考上
4 ]4 B. {$ c( `% N个特种警察，混得好去中南海当个保镖什么的。所以当时很多人到我们体大的男
5 |+ S; Y+ j* t' q3 `* i, Z! n生宿舍里发传单，派名片，说去某某公司当保镖，一月五千之类的，我都不为所
* E: d8 w- G  W' `2 p动——虽然来了艺束，见了郑媛的那些客人以后，我才明白在某些人看来，花那
$ K. r  B+ C) i7 y1 I点钱就跟养条狗一样便宜——那时的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一直朝着目标前进。
! Y! U- E0 ?0 A! g$ b/ \/ h; s  F- s　　大学二年级有一场散打的五段考试，对手我也认识，因此我知道自己十拿九
稳。当时场下乱七八糟的人走来走去，有等待考试的其他选手，也有选手的女朋
+ h/ ~$ T& o/ U7 j+ J, ?友来助威，还有杂七杂八不停在挑人的保镖猎头。考试开始的锣声敲响之后，我
走向对手之前偶然向观众席瞟了一眼，却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抹了抹
眼睛准备再次确认那是否真的是她的时候，裁判却走过来拉我的衣服告诉我应该
开始了。
　　我说过，汪妍总能引出我心中最坏的那一面，那时的我不知为何，就因为裁
判妨碍我寻找她的影子，我居然一瞬间怒火攻心，随后便一个肘击打得他倒退了
两步，鼻血哗的流了一地。而我还继续两手扒在围栏上，不住的朝刚才的方向张
望，虽然我自己都不太确定刚才是否真的看到了她。
　　我的考试当然会被取消，也会有处分随后到来，但是在体大的这些个考试中，
+ F! ^5 S: W3 m6 R: e/ o和考官起冲突的事也并非就那么罕见，毕竟都是一帮子容易热血昏头的小年轻嘛，
所以我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处罚，也做好准备重新再来。
& y* ]6 H" \# j% ?8 |* k　　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就在那场混乱的考试前几天，
全国散打冠军刘海龙在一间酒吧里酒后失手，把一个人给活活打死了。刘海龙是
军队编制，警察自然管不着，不知是哪一级的部门出面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虽然
$ V' f+ F4 O( [# C6 T, u1 ^* c没有见报，可却明确下令各个院校的武术类专业开始严打类似的暴力事件，而我
犯的那一小点错，在那个背景下被当作典型，无限放大，事发之后不到一个礼拜，
我就接到通知，说被体大开出了学籍，同时被中国武术家协会和体育总局终身禁
赛。
　　那个时候的我何等年轻气盛，一怒之下背起铺盖卷直接走人，老爸老妈从上
海赶来也都劝不住。我觉得我受够了，忍不下去了，如今想想，却很难说那是真
的厌恶了体大，或许我真正厌恶了的，是没有汪妍的生活。
　　我那天上午之所以精神恍惚，不光是因为彻夜折磨女人使得我只有两三个小
时睡眠，还因为在我把她重新塞进衣柜，准备离家到公司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了
$ f- r1 g  a1 B! C7 J电视里的新闻节目。似乎是前一段报道的后续，说的就是我和喜子偷车那晚的大
1 e  t3 p1 X# J, Z, ^. o火，失火的宅子主人肺部因为呛进浓烟而受伤，住进了医院，至今还在昏迷状态。
8 X( Q3 i$ G5 @. ]电视画面中出现了几个他被抬上救护车的镜头，氧气面罩下，倒还是一张挺刚毅
( }9 F3 M* |6 [9 X7 V2 N果敢的面孔。
　　我记得他的名字，肖桓生，喜子告诉过我。他既然是那宅子的主人，那他也
6 E/ r8 _0 ^4 `- t' C* s% X4 _必然是那辆奔驰车的主人，如果不出意外，他还应该是眼下这个女人的主人，然
. W( j) p0 |, C2 k而他却受了伤，正不省人事。
　　2006年4月的我还完全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将会与我的命运有怎样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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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虹姐一定以为喜子只是开两天小差，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接下来几天郑媛的
) z2 g( v4 C4 I) H; l- ?7 L班，还暂时让我跟着，而没想过改变她原先的安排，把这方面经验更多的几个老
# R- t' H+ ?6 G+ z- ~手从另外几个姑娘那调过来。四重奏那天之所以让我去，也仅仅因为我是当天唯
$ U8 H0 t% k2 I( H) f9 m; [: s5 \* u一没有排班的人。
　　艺束从门面上看就挺大。表面是一家传媒公司下属的公关部门，养了一批模
特和准艺人，平时也接一些展会，剪彩和庆祝活动之类的礼仪业务，但在里面的
4 z7 V8 @: j4 _/ }) u1 w" U人都知道，虹姐根本就是传媒公司真正的老板，收入的真正来源其实是她手下二
十多个姑娘的身子。
　　这些姑娘明面上没说，事实上也分那么几级。论长相，个个倒都挺漂亮，但
有些学历低的，差上那么一点的，就接普通的客人，普通的客人需求也普通，无
非是想找个人睡一觉，爽一爽，给的钱少，危险也小。偶尔也有客人玩大了出手
* e9 ]3 R/ T% T( j  l) _伤人或者完事跑路不给钱的，所以时不时的，艺束里算我在内的五个保镖要护着
8 ~  F2 l- @  w她们出台。
　　稍好一点的，接一些大公司之间买卖或者竞标时桌子底下的那些事，认识的
$ p8 m8 ]% \) a& `人层次高，赚的钱多，内容也还差不多。
( k+ n6 v9 v4 m( _7 M  D' \　　最厉害的就是郑媛这样的，相貌一流，技术一流，最重要的是，客人几乎无
6 @1 T7 t/ u0 ?+ J4 {4 O论做什么，她都奉陪，因此那些出手最大方的，爱好也最奇特的客人，都喜欢她。
7 M" g, N. n7 i2 g$ Q) p　　我把女人藏在家里的第二天——也是我第二次跟郑媛的班——我才知道，她
的局不仅天天有，而且每次出去，我的报酬也一下子加到三百。这样说来，喜子
平时挣的钱应该不少，可还是没见他积攒下点家业，看来不是他老妈的病实在太
费钱，就是他在外面有点什么不良爱好。
5 O- S  q/ U- M, `* U$ j* d　　替他的岗之前，我已经在艺束陪姐妹们“蹲”了两年的点儿，艺束里最低级
的姑娘我全都认识，郑媛却只见过两回。一回是在录用我之前，虹姐做面试，郑
媛就坐在她旁边，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第二回是我上班，看见她正开着自己
: w6 y; \' y" y的白色跑车离开，呼的一声从我身边经过。
　　我听姐妹们提到她时，都说她很职业，平时对任何男人都不会多看一眼，但
7 `% P1 ]+ H4 V) N7 f9 Y只要对方付了钱，是虹姐的客人，那就要她怎样都行。她也可以媚笑，也可以投
  c6 c' t3 O. l3 }怀送抱，也可以跪下来舔别人的脚，也可以明明被人凌辱还一副很爽的样子。
　　但喜子离她最近，于是我便问喜子郑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喜子却回答我说
：你想都别想。
! l( \- b: Y: Z$ c  g/ T) e　　这一次客人只有一个，说是科技部调财司的一个头头，总之郑媛的客人中，
5 A1 n" {, H( `的确以官居多。但他们本人都是不付钱的，总是另有人买单，请他们来玩，想必
' Y/ S! O3 |* I& R也是些利益之争中的招数吧。
4 D* \# Y6 ~: e* `2 g8 s　　这位官老爷的玩法，他们叫“轮回”，几乎是我所见过的最危险，也最残忍
的虐待游戏。
: `3 O( N0 ?" P% E8 g, F0 l　　场地是他们自己安排的，等我和郑媛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男人搭好
: J9 q- d% X- {" S& `2 ^' H5 Y了架子，他们也负责脱下郑媛的衣服，给她手脚上束具，再固定在架子上。
　　架子并不是用来紧紧禁锢的，而是让身在其中的人能微微活动，但幅度，尤
) G! B- h% h/ ?* `: F! d$ S5 A4 Y; X其是上下的幅度，很有限，这样人就不会摔倒。
　　虹姐是我们的老板，她在每次生意之前，都会与对方清楚的协商内容，我去
之前也已经被告知，今天的内容本身很危险，但是对方自带了一个医生来保证郑
6 D9 }4 K8 ]/ {' r) K. G媛的人身安全，我的任务主要是防止客人突然加入协议里没有的项目，因为郑媛
没有作相应的准备，会很危险。
　　等郑媛被固定好，官老爷才亲自上阵，把一个垫了衬里的软项圈套到她脖子
上，收紧，项圈上带的绳子绕过架子顶端的滑轮，从另一边垂下，交给先前搭架
' l( h" U9 T3 E- m子的两个男人。
( ^( ?! H5 i0 P5 F8 C5 i　　他又绕着郑媛走了两圈，满意的笑一笑，然后大手一挥，两个手下便突然拉
, G" X) a- W# ]+ ^* z' U% r4 q紧绳子，而另一端的郑媛，便双脚离地，被勒着脖子吊了起来。我吃惊的瞪圆了
% B/ \6 b# C8 e0 s+ \双眼，因为我看到她双手双脚不停的扑腾，身体也在一伸一缩的抖动，虽然吊的
4 y7 O$ T, @% s0 A高度很低，但却刚好让她的双脚够不到地面。过了十几秒，她反弓了一下后背，
然后开始了更加剧烈的抽搐，一股尿液顺着她的大腿流到了地板上。
1 l! ]- |8 q/ [8 J1 N' Y1 i6 D　　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很习惯于这样的场面，两个拉绳子的男人尽心尽力，
丝毫没有犹豫，一边的医生也在冷静的计时。不知过了多久，他向他的老板点了
; `3 ^' A- A: u# C) ?一下头，老板示意两个男人放手，郑媛才得以重新站回地面。
* e% [. O  w+ @4 w　　我听到她猛烈的咳嗽，看到她双手无力的垂下来，要不是架子已经固定了她
5 x8 j0 R  m! U/ c7 T的姿势，她一定马上跌到。
　　还没等她把呼吸的节奏重新找回，官老爷一挥手，她又被吊了起来。又一次
的挣扎，抽搐，失禁。直到医生计时停表，他才示意放下来。
　　这样的过程来回了好几次，郑媛的尿液也都早已排干，那位老爷却是越玩越
8 W9 e4 m, I5 \, V) j3 S4 R# l! c8 `7 e起劲，手下人自然听令办事，只有我一个人被这场面惊得木在那里，一直没有缓
过劲来。
" f1 F7 W0 @' R+ P$ T. ^　　怪不得叫轮回，这不就是让人去死亡的边缘走一遭吗。等到又能思考的时候，
我告诫自己，站在这里是我的任务，这也是郑媛自己愿意的，我不能因为自己撑
不住，就坏了虹姐的生意。尽管B 着自己这么想，我却发现自己的两个拳头死死
5 n9 {3 Z$ f9 |+ L攥紧，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去。
" P1 z0 l. {4 H; B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官老爷逐渐开始对医生的计时不耐烦起来，有时候医生
示意时间到，他还是拖上那么一两秒才放郑媛下来。有几次，连医生都急出汗来，
他却还没有放松的意思。
4 I: r6 {" e7 e+ O7 @; i- |. J　　而这最后一回，医生已经连续示意三次，甚至开口说危险啊，他还故意拖延，
我看到郑媛的挣扎已经从剧烈的前后摆动变成小幅度的颤抖，也许下一刻，她就
会全身一疆，真的死在那里了。
4 U  J8 n0 _7 X5 Y　　后来的过程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缓过神来的时候，官老爷已经昏倒在地，
. h) n9 _0 y) v( D; O他的两个手下也被我放倒，只剩下医生缩在屋角，一个劲的说不关他事。我看他
的眼睛直盯着我的右手，我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房间里的一把小折凳。
+ m0 I; D3 ]1 f6 V7 M" d/ k　　如果说刚才还是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的话，现在指挥权还给大脑的时候，我却
有些慌了神，笨手笨脚的把郑媛从架子上解开，她还在咳嗽，谢天谢地，她还在
咳嗽。
　　我给她套上衣服，飞快的背她上我开来的车。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以后，
4 c4 N5 L: _; x发现她还虚弱，所以不时的倒向旁边，我只好一路上都用右手扶着她的肩膀，只
* l: T2 r) L/ L9 t' h2 J用左手开车。在一路飞奔回虹姐那里的过程中，我第一次触碰到真实的郑媛。那
是一个脸色苍白，肩膀柔弱，躲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的郑媛。
　　那也是一个美丽绝伦，下贱放荡，无比纯洁的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