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性的证明】

车神

　　向来英俊潇洒的姿山五郎，如今蓬头垢脸地坐在证人席上，失去了往日的风
采。

　　Ｍ市著名的电视女主持人洋子小姐，被控逼债而且绑架前男友姿山五郎一案，
轰动了这个朴素而宁静的小城。法院里坐满了人，抢不到座位的人，争先恐后地
  ]) S0 Y2 Y% A3 o奔回家拿来了小板凳，摆满了法院的过道。过节的气氛充斥着大厅，有的人甚至
5 t; g( ?: r6 a" C" Q5 L9 x拿出花生米和老白干，一边喝酒划拳，一边等待着这场名人隐私的盛宴。

　　“就象一群闻到鱼腥的苍蝇！”一张张冒着油汗的脸，和热切地渴望着饭后
谈资的目光，让五郎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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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喧闹的法院突然沉寂下来。光彩照人的洋子小姐，带着一脸的自
! ]4 B: p" I9 ^% \4 i7 c3 Y信走了进来，坐到被告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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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r$ k$ \9 y" r# L　　洋子向人群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五郎的脸上。他止不住全身一抖，缩
了缩身子。

　　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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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洋子没有再看他。她的嘴角，习惯性地浮起一丝让很多观众如痴如醉
! Q' q5 c' f) ]0 S* G' n的招牌式笑容，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讲稿：“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来宾，大
家好！

　　“我在看守所，已经度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到底
做错了什么？象我这样上流社会的精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答案是——
) A& }' S2 V, E$ s" b/ O% ]. a& T我是太天真了！不错，我是把五郎请到家中住了一段时间，但我不是绑架他，甚
9 }6 U! z/ I) I5 f5 i' ]5 O至也不是逼他还钱，我更多的是想通过自己个人的力量，通过触及灵魂的教育，
来改造象五郎这样卑鄙成性的人，来弘扬社会的正气，让社会更加美好。我刚踏
$ {8 \/ }' N: N: [8 h0 ^0 P  B出校门不久，我太年轻，我对五郎的挽救虽然成功了，但是手段却受到了质疑。
我感觉自己象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每当我看见家人送来
的衣服，都会黯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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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7 {* Z9 ]  d- |% Y, I( M　　洋子在法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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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相信希拉里女士的话：人生真正的辉煌在于坠落后的升起，我相信
. _4 Z+ `8 C5 N6 |6 d0 p我的明天会更好。”洋子以一句名言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 I7 o: Z0 Q$ T+ W* e$ @& w　　“啪啪啪！”法院里掌声雷动。洋子的动情演讲，深深打动了群众。他们仿
2 P. {: r; n) X9 `2 M5 f% b% ]: c佛不再置身法院，而是来到了电视台的直播间，感受到女主持人的风采，并对她
孤身改造社会的勇气感佩不已。　　　“肃静！”年老昏庸的法官，制止了群众
' _" Q( s2 }9 c, P4 R的欢呼。显然，他不能体会洋子讲话里面蕴含的深刻内涵，仍然纠缠于法律上的
繁琐程序：“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及到绑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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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露出了笑容：“绑架？我没有绑架任何人，如果说是绑架，我只是绑架
了一条狗！”

　　洋子显然有备而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端庄高雅的女主持人，做了一个
' r* Q5 L# M8 l7 t5 u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动作，她弯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向阿成扔了过去，一
边笑着喝道：“接着！”

　　法院上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双小
$ G5 {$ n- r6 d. f+ r- m7 j0 p巧的高跟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向五郎的方向飞了过去。这时候，更加不可思
议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呆滞地坐在证人席上的五郎，突然象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 |8 e8 @1 u& g, U; v3 {" V- Y) M9 d) k在半空中张嘴咬住了鞋跟！

　　拥挤的大厅“轰”的一声炸开了，群众捧腹大笑，坐在前排的人，还忍不住
涌到五郎身边，甚至嬉笑着轻轻捅了捅他，试探他的反应。

, d4 W) W+ B* }  ]2 ~$ G　　五郎也被自己条件反射般的举动惊呆了。他木然地张开嘴。洋子的高跟鞋
“啪”地从他嘴上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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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I- V5 m: d" T- h0 Q　　轰笑声中，尘封的记忆，象决堤般地冲破五郎意识中的防线，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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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从那场“谈话”开始的。

　　那是一个初夏的早上，暑气虽已逼近，气温还是很宜人的，天也蓝得那么可
爱。

2 v% h/ V2 B0 `, o4 Q5 v　　五郎坐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数了数口袋里最后的２００块银元。嗯，足以
2 y5 n( r3 g7 T! S& a和樱子一起，在“知味轩”美美地吃上一顿松坂牛排，然后渡过一个激情浪漫的
7 V# k& P' d( N' |# q2 [* G晚上。剩下的几十块银元，明天就给美代子买个开心的小礼物吧。钱光完了怎么
办，五郎没有细想，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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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C) O) I9 N　　樱子和美代子，是五郎新交的两个女友。说实在的，当他开始向她们献殷勤
7 `. B6 }9 q3 J: s4 J时，他和前任女友洋子小姐还没有正式分手，讨好樱子和美代子时的摆阔的花销，
用的也还是向洋子借来的钱。这让五郎多少有点羞愧。不过，五郎是个多情的人，
他抵挡不住内心喜欢每一个漂亮女人的欲望，而且对每个喜欢的女人，他也确实
; u% ?$ u6 c2 y5 [) N3 g( h" d都是一份真情。至于同时爱着三个女人的时候，是否也意味着同时欺骗着三个女
人，五郎从来不相信这个逻辑。

0 \3 C; j. D  {8 S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属于自己，而每一个女人却能
8 f( T& Y* N# z0 _) Y1 v$ J; ~$ n满足于一个男人的爱情？”阿成深有感触地向朋友解释：“你只要知道男人射精
' d0 O8 ~  w  _6 h一次可以射出几亿个精子一样，而女人排卵一次却只能排出一两个，就知道男人
和女人生理结构就是不一样，荷尔蒙决定了情感，而情感是不能被所谓的道德抵
制的。如果道德的设计是为了控制人的天性，那么这些道德也就象一层薄纸，一
捅就破！”

　　多情的五郎富有思想家的天分，不过眼下困扰他的，倒不是人生和哲理的思
考，他的麻烦在于钱。五郎是个很讲究生活品味的男人，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可
, e2 V: V% v8 e, y/ I& z, X1 u9 h惜是收入总是跟不上花费。最要命的是，刚刚分手，洋子竟然要向他讨还旧债了。
最近一次讨债的时候，洋子把所有的明细列了出来——他前后共欠洋子的钱达到
５０００块银元！那是一笔巨款，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是卖了自己也还不起这
# [) _8 a  ~6 x8 j笔钱的。更要命的是，五郎深知洋子的性格，她是个不达目的死不休的女孩，更
何况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所以，当那天洋子的现任男友“阿胖”，和其它的两个壮汉出现在门口。阿
成的心沉了下去，他开始意识到，愉快的一天可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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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需要谈一谈！”阿胖说话很简短。

　　“好啊好啊！”五郎飞快地转着念头：“不过今天不行。我马上就要出门。
" p! z$ o3 {: v4 n过两天再约好吗？”他脸上堆出最动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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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G1 N# s, `2 }　　五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就感觉到太阳穴上一阵剧痛，然后眼睁睁地看
见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飞了出去，猛地撞在墙上，然后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接着
他的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让他痛得弯下了腰。
' T  B" Z; I- E: q- e6 T+ \% M/ y5 }
3 s9 y7 O* c& I" g/ I　　那三个男人坚持要谈话。这场“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素来拥有保险
' q6 \) Z  }: y( d" e推销员般口才的五郎，忽然发现自己的天赋全无用武之力，因为谈话完全是通过
6 Q) L0 @" G7 H* k3 q% r1 D" q2 {拳脚进行的。他讲得最多的话，也就是只有两个字“哎哟”。谈话结束的时候，
/ p! X: W; |7 ^他已经痛得浑身抽搐。任何的声音，和眼前前任何晃动的手势，都会使他幻觉式
6 V3 x" L$ E* T) Z3 D" ]地痛得全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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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Z% c. t! y　　然后五郎被告知，这只是正式谈话前的热身。“等一下在洋子面前，你的态
度要诚恳一点！

6 g5 Y8 H6 d9 W5 n　　她已经很生气了。“阿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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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郎被带到洋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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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q- X* k. c' j) r　　这是一栋地处市中心西门町的豪华公寓楼。走进门厅的时候，华丽的摆设和
+ P6 }  B% @2 S, [- n- V( D装修，让一瘸一捌的五郎不无嫉妒地意识到，分手以后，洋子混得越来越好了！
. B- _) d0 g* T6 z! R5 s* p5 a9 j确实，几个月来，洋子好象一路交上了好运。她不久前刚在“地球小姐”亚洲区
评选中，得到季军的好名次，这在Ｍ市这个小城引起了轰动。随后，她立刻被Ｍ
市收视率最高的５５电视频道聘为主持人，成为全市的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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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q0 l. F+ j5 `$ F6 W' l4 [　　“五郎，你最近气色很好啊，好象还长胖了一点呢？”洋子细细打量着五郎
9 s& d/ V# R: ~+ ^肿起的嘴角，很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

1 E0 ]1 L4 q8 I( `1 n% K　　她随随便便地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裤，露着雪白的胳膊和小腿。看到她琳
) U( _; Q+ F1 L4 A4 H9 M珑透彻的身体线条，虚弱的五郎，脑中顿时浮现她光着身子的美丽肌体，他的裤
# a- A3 T' r* _: v" h! d% l+ H裆处竟然不合时宜地鼓了起来。他发现洋子立刻敏感地注意到了，而且咯咯笑了
起来。

7 G: d1 J) ^* L3 {3 Z# y6 f　　“怎么样？钱都带来了吧？你一向做事很讲信用呢！”洋子笑咪咪给他倒了
一杯水。她的笑容让五郎很不安。
5 S% ^1 Z5 K; K9 @1 J1 t# Q
) _8 d' X; S; [. K3 j　　“洋子，我、我现在手头实在没有钱。”五郎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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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c. Y% p& i1 H　　洋子嘴角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不过眼睛却突然变成冷冰冰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的，我们今天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处理了。这样吧，你
+ y# {1 p( A0 A先写下欠条。

8 T+ i1 i% @- H; Y) e& X- Y　　写两张，一张是欠的５０００万，还有一张是长期欠账不还的精神损失赔偿
费，１０００万。“洋子说。

9 F/ f* w9 B& q8 A/ y. D& k　　“要赔偿１０００万？这，这太夸张了吧？”五郎叫了起来。然而，当边上
2 u* u3 u9 m5 l8 h* n两个壮汉逼到他身后时，他的全身顿时条件反射般疼痛起来。他明白自己没有选
$ `/ z# R4 g# r/ I; [# A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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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张纸和一根笔扔在茶几上。太郎痛苦地趴在上面，把近视５０００度的眼
' g) E6 g; N2 D' O6 l0 s睛凑在纸上，抖抖索索地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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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郎，我发现你好象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哦！这样吧，等下你带着阿胖，
到银行里刷一下卡，看里面还有多少钱。另外，你的手机先交给我保管，你总是
很粗心，还是我帮你找找里面有什么线索，说不定你忘了一笔钱在哪里呢。”洋
子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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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不能给你！”五郎突然想到一件事，紧紧捂住了口袋里的手机。

" s8 `1 t: J$ J4 }, Z  J; o+ m1 f　　“哦，难道手机里有什么秘密？我们都老朋友了，分享一下嘛。”洋子反而
! t+ O7 U) q/ s) h4 p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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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办法还钱，但你们不能拿我的手机！”阿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 V+ Z8 E! P  f大声叫了起来，甚至当那几个男人强行搜他的口袋时，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
5 j% K5 ?. p" h) D他的双手很快被别到背后，然后阿胖把他的手机交给了洋子。

　　“还给我！”浑身剧痛的太郎大叫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洋子，企图把手
" I7 R' A6 [0 F5 l$ _机抢回来。几个男人被他的固执惹怒了，拳头和腿脚暴雨般落到他身上，一直到
把他打得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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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6 `$ {# x- N0 c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这么野蛮啊，在女士面前打架！有点绅士
/ y- o2 ?; z2 C* W# d风度好不好？

8 i, i7 l) n& {: z. y　　真的要谈话，你们到厕所里去！“洋子向他们几个呶了一下嘴。

. d4 i  p+ w: o0 A! R) {　　五郎徒劳地蹬着双腿，倒在地上被拖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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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j0 _5 A+ V　　厕所的门“呯”地关上了，在里面，五郎经历了一生从未经历过的暴打，每
* J0 O$ L; f9 K1 A$ o9 S' ]一次的反抗和挣扎，总是招来加倍的顿拳脚相加，五郎惨叫着，却仍然不断挣扎
着，只有他才明白，一旦洋子看了手机上的内容，那才是真正的祸临头——五郎
的手机上，完整地记录着他给同时给三个女人——洋子、凉子和美代子发过的所
0 N* Z$ X4 q3 h+ o& l* F  e" L有肉麻的调情短信，还有分手前他背着洋子，用洋子的钱买给其它女人的各种礼
物的记录。太郎绝望地想到，看到那些东西，洋子一定会发疯的。

8 B7 ~- g8 ~# x% Z' ~, D$ G　　洋子的个性中，有种异乎寻常的占有欲，经常让五郎不寒而栗。他们的相识，
+ Y4 s1 z0 g# ]& y7 d( j  @& e/ S- a. [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洋子那时候还是个大学三年级的女生，浑身散发着青春
和活力，而五郎一表人材，口若悬河，一种成熟的魅力，也深深打动了洋子，两
个人很快走到一起。然而不久五郎就发现，洋子甜美柔弱的外表下，深藏着的，
9 [2 Q+ B* p" H, b( ^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忍意志力。

; L( A7 n3 S3 D6 s, ^3 A# M) ~4 Q　　洋子经常提起她小时候家里的一条狗。洋子出身于富豪之家，上面还有三个
哥哥，一个姐姐，她是全家最宠爱的小公主，家时的一切都是围着她转的。８岁
4 c- {1 i2 X& M; P+ A$ q- ]那年，父亲为她买了一条名叫“旺旺”的狗，这让洋子开心得不得了，可是不知
道为什么，“旺旺”总是跟姐姐凉子最亲热。凉子放学回家的时候，离家门口还
3 j6 r3 P8 B$ V* H; G4 ^# A" H有几十米远，旺旺就会兴奋地吠叫起来，当凉子一脚进来，它总是疯狂地扑到她
2 _3 D2 [1 \1 h2 o9 `2 u1 Y( e  d4 P5 ]脚下，不断闻凉子的脚，伸出舌头舔她的脚，让凉子乐得哈哈大笑，然后躺在榻
; K) K2 {. T4 d; h0 j# A榻米上和旺旺抱成一团玩闹。这情景总是让洋子嫉妒不已。洋子使用各种办法讨
好它，给它吃最好的东西，带着它到处玩，缠着父亲给它买最好的狗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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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 E  y9 m* w  I/ l　　“我甚至把最好吃的东西涂在脚趾头上让它舔，培养跟它的感情，可是旺旺
还是跟姐姐最好！”洋子当时悻悻地告诉五郎。

　　“后来有一天，旺旺突然死了。”洋子说。

　　“它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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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o4 O% T) f0 Z  s, [1 Z. G　　“那天，全家人都不在的时候，我拎着它的脖子，把它从我们家３５层高的
; A  a7 w( a$ z# E5 H! D阳台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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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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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象旺旺一样对我不忠心吧？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从高楼上扔下去！”
洋子亲昵揪着他耳朵上温柔地说。洋子的话，当时让五郎很不自在。有时候，他
2 U! F" }. ]7 p6 [% c甚至觉得洋子象要占有旺旺一样占有他，她温柔地在他身上张开一层层的网，知
道五郎花钱大手大脚，她总是很慷慨地借钱给太郎花销，但她也知道五郎不太靠
/ v2 Q, L2 e( v5 a得住，小心地看牢着他。

; P6 T) T$ F4 q" W% H3 ?+ j6 @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五郎仍然喜欢她，但他无法接受只有一个女人
! k  L; J. ^5 h" u& d6 O& g/ y- p  W的生活。分手的时候，洋子出奇地平静，她并不知道樱子和美代子的存在，这让
五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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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在，五郎有一种绝望的预感，一场暴风雨，正在等待着他。

+ r8 J/ ^2 R/ D4 j! g- B　　五郎又被拖到厅上，扔在地板上。他的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东西，模糊的视
线中，他隐约看见洋子还是坐在那个离他有几米远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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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5 X& J# a+ i& ^. c4 J/ A5 P1 ]　　“过来啊！怎么这么见外了？”洋子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平静得
; J: T& b5 Z' s3 I! q: y7 K似乎不带一丝感情。但他知道，这是洋子最可怕的时候。
( I/ ~- P  R6 U! e. I  r
  d" I$ y$ f$ A/ c8 [  k　　他强忍着不呻吟出来，试图慢慢地站起来，然而他的背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
脚。“用爬的！态度诚恳一点！”背后有人笑着说。不用抬头，他都可以知道洋
; _7 B; s; N: Y  F( n1 l+ E子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他。身体的剧痛减弱了巨大的耻辱感，但他仍然感觉自己好
# c" J4 _6 o4 G/ x: J象一只被观赏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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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s8 g; Y5 |1 _+ A. |6 B　　五郎没有选择。爬到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他看见她一双晶莹雪白的小腿，架
着二郎腿，正悠闲地晃悠晃悠。他停住了，耻辱感再次浮了上来，使他难于再往
! p. [! d6 P0 i& U* X' a前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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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架着二郎腿放了下来，一双穿着花拖鞋的雪白的脚放了下来，在
地毯上跺了一下，示意他一直爬到这里。她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平静得就象暴风
6 A3 K1 G. F2 x% c8 N# b9 U$ s雨前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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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A$ x. h3 O) ]　　他爬到她脚下。一双雪白而纤细的脚就在他鼻子前面，她的脚趾甲上涂着粉
红色而又明亮的趾甲油，好象一只只眼睛在嘲弄地注视着他。五郎觉得自己的脑
袋有千钧重，实在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神。那一刻，他后悔得差点哭了出来：为什
) K7 T- y' W/ H0 y么不把手机里的内容删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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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啊！”洋子“嘀滴”地翻动着他的
手机上的短信，用一种懒洋洋的声音说。然后，一只脚伸到他的下巴底托住，用
6 `% l1 L! p7 p  g脚尖勾起他的脸向上抬起。
9 a% T! Z) Y: t* l' B
# S+ k; ^! J0 W, P4 w+ g4 t　　他任凭她用一种猫玩老鼠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脸，却无论如何也无颜让自己
5 d2 l+ {: x  F5 s* s4 M0 P接触到她的目光。

8 R1 \2 c$ t0 Z8 _　　“洋子——，我，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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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 K  `% q0 I  l9 L7 K　　“不必了。”洋子突然抬起脚来，在他脸上踢了一脚，随即重重地踩在他的
( A% S- ^$ d* I! C脑袋上。
" w3 @! s+ P* }0 N7 E1 R0 R; c
; m) n$ _& Z7 B7 J1 [5 Z6 F　　“狗东西！你用我的钱，跟两个女人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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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的怒火突然狂风暴雨般发泄出来。她的脚重重在踩在他的脑袋上，用力
地辗着，好象要把他的脑袋辗碎一般，以至于他的鼻子和嘴巴在厚厚的地毯扭曲
得变了形，他感觉呼吸困难，艰难地转动着头，想把脑袋从她的脚下逃出来。可
是洋子紧紧地踩牢它。

! p9 _! b+ R3 v4 K2 a* }/ O　　她老公和那两个朋友呆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阿胖，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留他下来，好好再谈一谈！”洋子没有松
) K$ V. G" J  h6 i7 X脚，却开始转头向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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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啊？这，会不会犯法？”阿胖有些犹豫。

& f  b1 F5 b4 r* P1 E　　“犯什么法？我只是要跟他谈一谈。再说，我在市里这么多关系，有什么事
2 }' R$ F1 h; V0 Q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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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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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6 ~/ E+ h　　“那也不行。我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你知道我要出差几天的。留下
- B2 k+ U& n; {1 R3 N) M5 {他，你对付得了吗？”阿胖还是不情愿。

　　“把他绑起来啊，绑结实一点。”洋子的口气不容商量了。

　　五郎再次被拖进厕所里。这次洋子跟了进来，她指挥他们把他的衣服剥得只
6 j1 l( o1 O" _% j: Z+ E/ x6 I剩一条短裤，然后把他的双手用粗麻绳牢牢反绑在背后，再捆在洗脸台下的铁管
上，双脚也紧紧地用绳子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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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洋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脏袜子，当太郎还来不及喊叫时，一把塞
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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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视着跪在地上“唔唔”作声的五郎，洋子饶有兴味地看了几眼，抬脚在他
% h) b3 z; V# O* k腰上踢了一脚，转头笑着对阿胖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 A3 ^, c$ h; h0 {- ]9 T; z0 G　　她抱着老公的脖子，亲热地吻了一下厕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精美的瓷盘上，一片片鲜红中夹杂着雪白纹路的松坂牛排，齐齐地排在一起。
& o" \1 W; C0 Q- p4 n+ @4 ^; l% I2 e2 v酱料也已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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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I/ x+ i5 p) s9 P　　“来来来，先试试口感如何？”五郎脸上泛着红光，热情地招呼道。这时候
他忽然发现，自己渴得可以喝掉一脸盆的水。他拿起桌上的冰镇啤酒就往喉咙里
9 u7 s0 D3 l8 t. c倒。

　　餐厅里却突然漆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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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消失了。五郎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天
/ [: G+ A; F0 Y( l- |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回到记忆中时，他试着挣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发现
根本无法动弹，这一挣扎，牵动到全身无处不在的伤痕，让他不禁呻吟了一声。
接着他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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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发现连舌头都干得象块石头。

% B) D) R5 ^0 l8 {4 N" `, V& E　　是一阵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板“咔咔”声惊醒了他。外面门厅上有人在走动。
$ }; }. v, h6 a; p3 S' M: w! a7 d是洋子回来了！他的心一阵抽紧，绝望地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门开了，刺眼的灯光下照得他一下子睁不开眼，他已经在漆黑的厕所里呆了
6 D% C& e7 C- r/ j# r# A太久了。

' `9 @& n0 w' k& W; @/ O　　当他再次勉强挣开眼睛时，一双穿着高跟凉鞋的脚，已经站在他的鼻子前。
9 g: J: B2 {: r; ^- }那是洋子的脚，他认得出来。以前他曾经抚摸过这双脚，却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
9 c! D/ \1 m: b: h  L- q. ~: I7 @它。大脚趾微微向上翘起，仿佛在嘲弄着他，其它四跟脚趾头软软地靠在一起，
扣在凉鞋的内底上。那是一双时髦的细带凉鞋，鞋口上还有一朵彩色的花，衬得
$ [- t6 a" A  Q% X! P3 w9 f那双雪白的脚娇艳欲滴。看着这双脚，五郎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 ]' E7 `( F; w8 f3 K& [　　“洋子，别这样，快放了我！”五郎叫了起来，然后想起自己的嘴巴已经被
堵上了，只发出一阵气急的“唔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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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蹲了下来。
6 z  n/ @$ O; j, y* `/ O
, D. b* `/ n0 Q$ M% @　　“很多话想说，是吗？”洋子的脸上居然又出现了温柔的神情：“我知道你
会解释清楚的，你的口才一向很好。不过，我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听你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开口时候，可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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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甚至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记得那条名叫旺旺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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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旺！想到那条狗，五郎的心象掉到了冰窖里。他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想起来了？其实摔死旺旺以后，我真的很伤心，为什么它就那么不懂得感
恩，不懂得忠诚呢？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心中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好好养一
. l. Z8 M& t2 H9 g0 Z/ v条完全对我忠诚狗，好的旺旺。我们认识以后，我一直认为你会成为一条好的旺
) a9 S$ g3 A& x旺的，可惜，你有点让我失望了！”

　　洋子说。

　　为什么当时要贪图她的钱，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这个疯狂的女人想干什
么？五郎后悔得心在滴血，他用脑袋在地板上拼命撞了起来。

　　洋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后悔了吧？我知道你的良心正在受到了谴责，这说
/ d( Q8 ?* L) \0 I明你还有救。

　　我对你还没有完全的失望，这次我准备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慢慢教会你如
5 p# A. [' ]2 `  k8 D何懂得忠诚，懂得感恩！“

　　很长的时间？难道，她准备一直把我这样关下去？五郎几乎疯狂了，他剧烈
地在地上扭动起来。但是洋子一屁股坐在他的脖子上：“别动！不听话，我会非
常、非常生气的！”她慢悠悠地说。
* Z5 ^& M. \/ [
　　五郎已经被捆牢了，她全身的重量一压上来，他只有绑在一起的两条腿，还
8 l7 s& m. g) Z% u' M/ ?7 j( G可以无望地扭动几下。这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皮圈，正在套在自己的脖子
, b" K  i' q7 g$ u3 N/ L4 H上，“哗啦”作响的细铁链声，使五郎意识到，她正在给自己戴上狗链！
- `, v. W( B; `
0 n9 s) n3 g2 ~& E- S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自己被堵的嘴里发出的“唔唔”声，只引起了洋
3 S! v+ b" M' d了一阵更响亮的笑声。

　　拴好狗链以后，洋子并没有解开他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却解开了把双手绑在
8 r; y1 e" Z9 B" g- U5 x$ u7 H& E洗脸台铁管下的另一根绳子，然后退后了一步。
/ _# a. @. X# c
　　五郎疯狂地跪起来，然后一头向洋子撞去。她笑着又退后了一步，笑着说：
" e8 ^) Y! f+ F, P8 t6 W7 n“哎哟，我好怕啊！”

　　他笔直地摔在她脚上，当他想跪起来时，洋子握着狗链的一头用力一勒，勒
5 I6 u  `( T4 j9 R; X# a  i. k得他一时窒息了，再次又向地板上趴了下去。
3 R0 c1 U6 o/ m2 w% n
　　然后，洋子哈哈大笑着，一脚踩住他颈圈边上的铁链，这使得他无法如何挣
扎，脑袋也只能抬离地板几公分。五郎象条脑袋被钉在木板上的鳝鱼，全身无望
地在地板上扭动。
$ h, q: w& t- R4 g
! l2 Z3 I. ^# K: {0 S2 P/ B! t　　“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洋子一边说，一边把拴在他脖子附近的铁链在
; o" G4 c9 Y) @3 o; ]" h4 u自己的脚脖子上绕了几圈，把他的脑袋拴在自己的脚上。
8 K- u0 J! I9 D: U  m2 X
: N2 Q6 R6 J1 w  _; H5 _　　“来！现在主人带你参观我的住宅。我知道你喜欢高品质的生活，主人的家
# ?3 W. r" \0 r很大，你会慢慢喜欢这个地方的，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很
1 H& d% b, E6 E! y多好玩的玩具。这样，你在家里就不会寂寞了”。

　　笑声中，洋子慢慢移动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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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郎发现如果自己不想被勒死，只能尽量靠在她的脚上，跟上她的脚步。可
  L3 d+ p5 X7 Z& E: @% F! \是，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双脚也拴在一起，他甚至不能用爬的，只能象虫子一
0 M4 u6 m' k  H2 x) D样笨拙地在地上蠕动着。

/ C0 ?' j/ h' [1 S5 L8 E# L　　洋子很有耐心。她走一步，就停下来等他蠕动一步。爬动过程中，他的鼻子
和脸不断撞在她的脚背上，甚至撞在凉鞋跟上。几次他想张口咬她的脚，可是嘴
/ B' u2 y# ]8 U: |' W巴被堵住了，结果只是用鼻子碰了一下她的脚跟，这让她痒得哈哈大笑。

　　爬到一半的时候，五郎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根本无济于事。他从来没有觉
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脆弱，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脚下，却连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喜欢吗？以后这都是你的了！”洋子得意地说。那确实是个豪华的住宅，
! k5 o3 }: _: A. V3 V- [3 {  @, d到处都有奢侈的摆设。可是五郎看得最多的，除了一直在自己鼻子前晃动她的脚，
就是地板上红色大理石，还有它们中间镶的铜线，还有无数桌椅的脚。

　　就这样，洋子带他“参观”了她的住宅的每个地方，最后一站是她的鞋柜旁。
: p# |, |/ p4 m# E9 a& x1 K# `那里面摆满了无数名牌的鞋子，高跟鞋，凉鞋，皮靴，便鞋，运动鞋。
5 N! N1 Y5 a" F" N- p# `) }
3 Y5 _5 W" g$ l* w) t- w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舍不得买这么多的鞋子啊。鞋子多了也麻烦，
* V4 R6 C7 T" \8 m& e容易多灰尘。现在好了，狗最喜欢人的鞋子了，以后你一定会细心地帮主人舔干
# q7 h' m; J3 j  h净吧？不过记住哦，不能咬坏主人的鞋子，不然的话，哼！”

6 l% x- E/ B, w+ u9 m　　她低头俯视着他，快乐地说。

0 e" |8 {/ m  ~　　五郎的脑袋无力搭拉在她脚边冰冷的地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五郎是被头顶上一阵温柔的触摸弄醒的。

　　第二天早上，五郎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只粉红而柔软的脚底，正在抚摸自
己的头发。

　　那是洋子。他闭上了眼睛。
3 M& [/ a/ X; U9 ?& j" k
) |7 v% z/ e  }- Y% [% g' d' h　　“起床了，旺旺！”洋子吃吃笑着，突然用两根雪白的脚趾头，夹住了他的
鼻子。

　　窒息，让他又一次不得不屈从于她的意志力。他睁开了眼睛。

　　深深的无助感，又一次吞没了他。他悲哀地想到，在洋子面前，现在的自己
就象一只被饲养的小动物，完全受制于主人的控制之下。无数次反抗的挫败，以
及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五郎的自尊心已经完全处于麻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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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蹲了下来，于是他看见了她那张俏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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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剪了一头象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显得英姿焕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
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那双眼睛好象要深深地看看入他的内心，刺痛了他
已经麻木的神经，他移开眼睛，就看见了她那副熟悉的、微微抿起的嘴唇。

4 ?. W+ @4 @9 j　　洋子的嘴唇很性感，相对于她精致的脸来说，这张嘴唇显得略微大了一些，
6 I7 U) O& d$ L5 f饱满了一些，然而却经常让很多男人想入非非，幻想着一尝芳泽的滋味。五郎很
) o! b" |& V( b! Q0 [1 B熟悉她的嘴唇的表情，每当它坚定地抿起，嘴角微微上扬时，往往意味着她不达
+ Q7 h  `5 r$ i+ C. W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洋子外表温柔，过去相处的时候，五郎经常被她的执着得
4 ^2 }; l9 f* S) G# {2 _% B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洋子却从来不和他争吵，她总是微笑着抿起嘴唇。然而
表面上胜利的五郎，总是沮丧地发现，一切的事情，最终于还是按照洋子的意志
8 F7 ?( x; C6 t# K+ ?+ ]进行着。

% c$ Q+ e$ {) q" v" ~　　“当她拎着旺旺从３５层高楼上扔下去时，也是这样抿着嘴笑吧？！”想到
这里，五郎不寒而栗。

- N6 f. H9 O$ i! {& C　　支配。权力。五郎悲哀地意识到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貌似娇弱的女人，
% P8 d9 i! y- q2 r4 d同样可以对男人处于支配地位。五郎从来相信，雄性比雌性更强壮，更理性，更
8 i' U( y7 P9 V: M7 b0 n( b* B聪慧，这是自然界的定律。男人比女人多出那一根东西，就是生物学上男性主动
6 K9 q! C1 d* ]( _地位的明证。当然他也听过女性主义者的胡扯，说男人比女人多出一根东西，并
不代表男性的优势，反而证明男性是遗传学中的一个畸胎，男人因此成为雄性激
素产物，本性就是易于实施暴力和性掠夺，举止粗鲁且不负责任，是人类进化低
级阶段的象征，对此，五郎的回答是哈哈大笑。然而现在，洋子不仅从意志上控
8 I, W0 E1 Q' t( ]2 N5 A制着他，也在身体上控制着他。

' R* f% g2 \# I5 f+ @/ e6 ?2 e　　洋子再次象牵狗一样，把他牵到厅上。

　　让五郎震惊的是，厅上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3 a$ c- b7 c% D9 o6 x( M
: j* W2 d+ }* C3 X; s; d  y　　他抬眼偷看了一眼，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又沉了下去。他看到一张俏皮而长着
- H3 i0 S$ K: S8 S# c些许雀斑的脸，那是阿雪。当五郎和洋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认识她了。阿雪是
洋子的大学同学，也是闺中蜜友，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洋子可以完全完全信任的
人，那就是阿雪了。

　　阿雪的出现，使五郎再次觉得羞愧难当。五郎下意识地想梳理一下自己蓬乱
( B7 }' j# Y2 Q/ u) j的头发。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五郎素来风度翩翩，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可是
) l( ~8 L' j: K& R/ Q4 w8 }$ o他的双手被反绑着，五郎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让自己的爬姿变成优美一些。
2 o( e- v0 O; d
/ x' E5 A4 k/ {. U　　可惜他的每次努力都被洋子破坏了，她几乎是野蛮地把拖着狗链，一直把他
. Y6 ^7 j$ x. ]5 D& R- c) |2 F! P! h牵到她们坐的沙发边跪着，狗链的一头，拴在沙发脚上。
! u4 p$ r3 _! R& n" H' l
9 d, V) z( u! Z+ Y) ~　　“来，阿雪也是老朋友了，过去问候一下吧！”洋子顽皮地用脚拍拍他的脑
袋。
" k: T% j, w8 }4 A  t0 \  M
　　五郎猛地蹭到阿雪脚下，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阿
1 ]" r: h, u2 C) s4 t雪，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你劝她一下吧，她已经疯了！”看着地上仰着的这张
脸，急切地“唔唔”叫着听不清楚的话，阿雪还是飞快地掩住自己的嘴巴，差点
% Z5 I' u/ I5 G9 `$ s笑出声来，然后把赶紧把眼睛转向一边。
" O: R' E! {# x' a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从这里出去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的。
% u9 I1 H; M5 }# {9 }* O" Y也许，你欠我的钱，也可以给你免掉！”洋子勒着狗链把他拖了回来，笑咪咪地
看着他说。
- T! s2 P' Y" |5 i1 q
　　五郎愣住了。有一刹那，他甚至怀疑洋子是不是说反话逗她。但是他好象抓
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点头。

) `! s2 ^3 e$ K* ]# P. a: X5 h　　“那好，你仔细看看这个合同。如果同意就把它签了，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 A$ S( j4 v2 b1 o, [出来商量，高兴不高兴？”洋子把一张纸扔到他眼前的地板上。

　　五郎呯然心动，颤抖着把一双高度近视的眼睛，紧紧地趴在纸上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身心改造合同”——“乙方姿山五郎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共
4 H: G5 x4 |8 B; F7 u向甲方洋子小姐借款５０００万日元，不仅长期拖欠未还，并且以卑劣的人格背
) y! ~  h1 a- i- Y叛甲方的信任，同时对三个女人进行了感情欺骗。甲方认为，乙方作为人已经失
去了挽救的可能，但作为狗，却还有培养的潜力。本着慈善博爱的精神以及身为
社会精英的责任，甲方为此愿意付出个人心血，对乙方进行全方位的身心改造和
& F; `0 Q8 l6 N7 }. S! C7 N教育，直至乙方成为一条具备感恩和忠诚美德的狗。改造目的实现后，甲方愿意
放弃对乙方的一切债仅。作为条件，乙方必须在未来三个月人自觉遵守以下条款
：１、自签约日起，乙方即为洋子小姐所豢养的一条狗，取名旺旺。他必须将无
条件地接受她的每一个愿望，遵从她的每一道命令，他要完全服从他的女主人。
2 p0 l8 m- a4 }" _
% g& x" g( i5 A1 Z, M3 p+ Y) }　　２、甲方不仅有权因最微小的疏忽和过错惩罚乙方隶，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
/ A2 h# ^  z; B. j拷打他，或仅仅为消磨时间而这样做。简言之，他的生命属于洋子小姐，他将成
9 d1 \9 P8 m5 ]9 W! t/ x' {+ N为她绝对的财产。
$ F  C* s: w% f4 e: h7 D' ~' A9 u
　　阿雪走了。

　　现在，五郎是一条名叫旺旺的狗。
8 |7 t7 x4 I8 v7 c3 s
　　有时候狗的生活比人还惬意。签约之后，五郎马上感觉到了这点，但他不知
道是应该哭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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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是什么？”送走了客人，洋子顽皮地把手上的东西在他鼻尖下一晃。

　　那是一块巧克力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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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F2 O, P! q　　五郎死死地盯住它。一瞬间，除了那块饼干，他忘记了周边的一切。他麻木
) i' n/ w* y9 ]# Q3 K  H- v: O) u的脑袋，慢慢复苏起来。一种身体的本能，使他猛地向那块饼干扑了过去。他忘
记了自己的嘴巴还被塞着，扑到了饼干也无济于事。
1 \' ~6 v. T2 u, _$ _
2 B  w3 O+ D% E& q　　洋子站了起来，不让他够着饼干。
( {. [) x' f& a! H! g
　　“喜欢吗？”洋子俯视着他，笑着问。

  V% Y" I: y( p: u6 n9 I& N　　“呜呜！”嘴里依然塞着，他知道自己的出声，就是一种求恳的表现，可是
明知道不应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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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么办呢？要是我拿出你嘴里塞的东西，万一你咬我的脚怎么办呢？
9 o! j+ S% D4 m+ s& g+ M& ]: r. K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吧？”她用脚尖托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
2 g: b% F, l+ l! }1 e
0 a9 |9 h5 K7 b5 T2 `% F0 x! a0 B$ D　　五郎的脸上露出了乞求的表情。他确实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他很清楚，自
己不会试图咬她的脚的。他知道，洋子正在兴奋地等待他的任何一丝抵抗，好象
8 Q3 e, ]% ~- B* f( F0 H1 h: O& R一个耐心的驯兽人，随时准备粉碎一只动物残存的野性，并且乐在其中。她正在
延续儿时的梦想，培养出一条完全依附于她的“旺旺”。
8 R% [0 }  M* l+ ]- O
　　洋子笑咪咪地蹲下来，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到一丁点反抗的迹象。
然后，她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袜子。
! H9 F; @8 o" _
　　她的一双雪白的脚，站在他的鼻子前。

　　两天以来，五郎的嘴巴第一次得到了自由。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双雪白的脚，
连她脚上轻微的肌肉起伏，连她脚背上若隐若现的蓝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洋子也一动不动。几秒钟的时间内，空气似乎凝固了，厕所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 G( y( C& z7 l只有五郎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回荡。
+ Q8 B- G# Q" k; A
+ u, u3 ^: X; J; x　　“给、给我吃吧！”五郎沙哑着嗓子说，那声音好象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
" W1 w: l# U( c, D( ~2 p8 S出的。有那么一瞬间，五郎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不扑上去一口咬断她微
7 ~  b& V$ Z7 p" g微翘的大脚趾，但最后他听见的却是自己的求恳。
/ z7 t3 |/ f: x4 H  j4 k# h1 M8 }; w
　　“嗯，聪明的狗狗！”洋子笑了起来。那是得意的笑声，但笑声似乎又夹杂
1 e& `! _) N8 @# Y% z, ~- M# Y着一丝的失望，好象她正在期待他的反抗一样。紧张的空气消散了，洋子抬起脚
6 {: {7 F  X! c  v! s" a* c来，光着脚用脚底抚摸他的头顶表示夸奖，然后她的手一扬，把饼干扔了出去。

( J  ]3 n8 {: d; S　　饼干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一米外的地板上。

  d9 z+ l4 R, q2 D6 w0 K' j　　五郎在地上蠕动着，飞快地向饼干爬了过去。几乎就在他快够得着饼干的时
候，另一头系在沙发脚上的链子，已经绷到长度的极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无论他怎么伸长自己的脖子，那块饼干就在几公分之外的地板上嘲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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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4 t1 n  ~: g) e! i+ ?" C/ ]1 L　　“洋子，求，求你了！”五郎再次恳求。这时候他的后脑上挨了重重的一脚，
8 m: {7 {2 r9 C- t- T他听到洋子在说：“记住，你是一条狗，以后不许说话！想求主人的时候，学狗
! F$ {. x5 G: U0 K: q. d2 h叫！”

　　对食物的渴望和精神的崩溃，五郎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狗了。他“汪
6 Z6 t1 u1 H4 h  ^% L汪”地叫了起来。

0 ?7 \% y& X* I4 A　　洋子乐得哈哈大笑，然后慢悠悠踱到饼干边上，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饼干，
$ b2 f1 W3 s: H让它靠近了他一点。可是他拼命伸长了脖子，可是还是差一点点。

/ r% `" s/ y) g$ u0 k% y4 u* J　　突然，洋子把饼干踢到他鼻子下。可是看到他张口要咬的时候，她却又抬起
脚来，一脚把饼干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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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只要主人开心，狗狗就会有东西吃的。想想看，怎么让主人开心呢？”
1 f5 i  C" X% F$ ~9 @) _" v0 I洋子笑嬉嬉地说。五郎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了吃到饼干，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5 M1 Y: x& `* w. X可是，他不能说话，实在不知道怎么乞求。

) o7 O0 M$ V8 b5 T5 d/ f, l# H  k　　“看来你是条笨狗！嗯，旺旺想吃的时候，它总会着急地跟在我脚后跟下，
( |+ Q# O* O+ ^3 z讨好地舔我的脚后跟，脚趾头，现在知道了吗？”

　　他慢慢把鼻子凑近她的脚趾，眼泪不自禁流了出来。天气很热，她的脚上散
发着气味。

: M* X1 ~6 U6 y( g　　“来啊！”洋子的脚趾头在他鼻尖下顽皮地翘了起来，露出了脚掌下踩着的
饼干的一角。

: p- f( Y8 o, k　　五郎疯狂了。当她的柔软的脚趾头又落到地上时，他猛地用鼻子拱她的脚趾
头，把她的脚趾头一根根顶起，伸出舌头探索她脚底下的饼干的一角，逗得她哈
7 S6 U) T) H* D. p哈大笑。她脚掌下的饼干的一角，很快被他舔掉了，可是饼干的大部分，仍然被
她踩在脚心。他急切地开始用鼻子拱也的脚内侧，沿着她脚上的轮廓，一直拱到
她的脚后跟。洋子又痒，又乐，忍不住笑个不停，她甚至顽皮地一点一点抬起脚
跟，让他慢慢把鼻子钻进自己的脚跟下，自下往上拱。当他的鼻子拼命塞进她的
脚底下时，闻到的不止是她脚上的气味，舔到的甚至还有她脚底上潮潮的、略带
咸味的脚汗。羞耻的感觉只是在他心头闪现一下，立刻让位于生理上对于食物的
+ \2 {9 i' `( K/ z需要。

1 m% ^  m; G9 n8 {$ P2 d# E/ j1 G　　奇怪的是，当洋子痒得受不了，开恩地露出雪白的脚底板时，他心中甚至还
有一丝感激！

8 G, X4 a1 Q7 f9 h4 f- G* S　　他扑在她的脚底板上大舔起来，用舌头在她的脚底上来回刷着，不放过任何
9 j0 ^  v9 E5 _7 ]1 U$ W一点残渣，他甚至把舌头钻进她的脚趾缝里，找最后的一些饼干颗粒。

# r" s0 B9 U' t6 J' C　　“好了好了，主人有点心软了！”洋子抬起脚来，用脚底抚摸他的头发。

　　“嗯，让你喝点水吧！”洋子把他牵回了厕所，伸手拿来冲澡的喷头，在自
己的脚上冲了起来。然后把脚伸到五郎的鼻子下。

$ A+ i5 f9 K0 p( U5 k; q4 g9 C　　五郎明白她的意思。他贪婪地继续用舌头在她的脚上追逐着一道道水流，当
( N* f5 H9 s3 w6 d他干涩得象泥块一样的舌头擦过她湿漉漉的脚底板时，太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
水，是如此的甘甜。

　　五郎通过了喂食的考验。作为回报，洋子在家的时候，就会取出塞在他嘴里
的脏袜子，拴在他两个脚髁间的绳子也被算是解开了，她已经断定，他没有飞腿
5 x" G3 r) c" b. ]0 R  V踢她的企图。这样，洋子牵着他爬时，他可以用膝盖移动，而不再象象虫子一样
! M  m! V" |' g  x1 K' C" t$ e9 n趴在地上蠕动。狗链总是拴着的，可是一米多长的细铁链，让他有一定的自由移
动空间。

　　双方都在试探着。五郎深知，只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象狗，她的警惕才会一
步步放松，进而给他更多的自由，才有逃脱的可能。他也知道她肯定看穿了他的
心思，但是她仍然象个有步骤的驯兽师一样，对他每次的屈服加以鼓励。

　　这是一场精神的角力。无论如何，五郎只能一直走下去，并且学会用狗的思
维来思维。

　　从人变狗的第二天，洋子的男友阿胖回来了。
% `! w$ o! @6 m6 c* u! U
　　显然，洋子并没有在电话里向阿胖讲这件事，她肯定想给他一个惊喜。
9 @- m- U- u0 {: i) q2 T% _7 n
: o6 u, X$ f1 D" _2 y' D　　阿胖进门的时候，洋子立刻亲热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们情意
% K9 g1 \" m$ p, j! T1 h$ i绵绵地接吻起来。五郎趴在洋子的脚后跟下，心头不自禁浮上一丝嫉妒：哼！看
2 S- s. R3 Z0 R# C& O来他们感情还不错啊！

　　但他即刻意识到自己的人性又在作怪了，而这只会延长自己当狗的时间。他
狠狠地把自己的脸往地板上磨了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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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J$ V" m, w. U. }, B1 v  M　　“看！这是什么？”洋子松开阿胖的脖子，夸张地向边上跳开，然后象炫耀
什么东西一样，把手臂往地上的五郎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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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啊！”阿胖震惊得张了了嘴，连手上的旅行包都掉到地上。

- o; f- d6 v' a9 {　　“这是我新养的一条狗！来！跟男主人问好一下！”洋子哈哈大笑，然后用
9 J' S( U( D$ H7 ]% B7 x" ?脚底拍了拍五郎的头顶。

- }# {9 T: j% s* @; e: F　　五郎克制住一种呕吐的感觉，爬到阿胖脚下，“汪汪”叫了两声。叫得不太
象狗，他有点懊恼，却又不敢偷眼看洋子的脸色。

　　“搞什么鬼？这不是五郎吗？你还没有放他啊？”阿胖很不自在地躲开他。

　　“放心啦，他不会咬人的！”洋子乐滋滋地说：“急什么，等一下我告诉你。”

4 t2 h4 g& T; ?- e# J　　他们走到沙发上坐下，洋子顽皮地一屁股坐到阿胖肚子上，手里还不忘牵着
* N; l! f+ x( ~/ H% V% I$ \五郎的狗链，让他趴在他们的脚下，然后叽叽喳喳地告诉阿胖整个过程。
, ?$ r7 P+ h$ `
　　“以后它就是咱家的一条狗了！”这是洋子的结论。
" d5 p2 j6 ?* v6 o
- G! j* h2 @# `' l　　“不太好吧？养这样的狗有什么用？”五郎看不到阿胖的表情，猜想他已经
% k! ~6 |' ?- ^; A, c皱起了眉头。

, k  S: ?( J* u4 ?+ X+ P6 |% `  [　　“好玩啊！”为了证明这点，洋子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绣花拖鞋踢出去，
娇声喝道：“狗狗！去把主人的拖鞋叼回来！”

) ?1 O$ x4 o" q　　五郎笨拙地爬向她的花拖鞋，用牙齿轻轻咬住拖鞋的鞋带，叼着爬回她的脚
! W! t  r& }3 S- p, E下。洋子乐得咯咯笑，然后就把雪白的脚伸到他的鼻子下，笑着说：“乖狗狗，
$ l6 O1 P5 A" J. i4 n# @. ?来，帮主人穿上！”

　　看着五郎笨拙地叼着拖鞋往她的脚上套，连阿胖都笑了出来：“什么啊？这
到底是人是狗啊？”

/ {" U+ }* Q$ X$ Q- y9 E/ U　　“当然是狗啦！”洋子笑得躺在他怀里。她亲热地贴在他耳朵上悄声说：
& O& F/ W# \, v“它会很好玩的！

　　你一定会喜欢！“
2 J/ u, V1 o5 ]0 Z# [
　　洋子又一次踢掉脚上的拖鞋，把光脚伸在五郎的嘴边：“舔！不能停！”然
后就和阿胖亲起嘴来。
0 t) y  J6 b* `0 i8 @$ g7 Z
　　五郎克制住越来越强的嫉妒，强制让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狗是不会吃醋的。
1 q% i& p  \7 u" S他想着，然后乖乖地伸出舌头，轻轻在她的脚趾头上舔了起来。他发现洋子白嫩
; B& i) v" d1 [, }3 @的脚，对他舌头的接触非常敏感，当他的舌头灵巧地钻进她的脚趾缝里细舔的时
' N9 R- H! e' D& M候，洋子甚至兴奋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 H( T; \* I! B3 P
6 w0 N* h9 Y4 @7 p& ~　　“她是把我当成催情的工具了！”五郎想着，然后一口把她的脚趾头含在嘴
里，轻轻地吮吸起来。
3 q+ \& U0 w# p7 L; E0 m! w/ V0 t
+ s& l1 l$ y. H/ R* Z, ]7 `　　洋子的乳罩和短裤一件件从太郎头上扔了下来，他们在喘息，在剧烈地扭动
1 n# h) a! e0 k7 ^着。对于洋子的反应他并不陌生，当洋子从身体深处发出一声声常的尖叫时，五
郎悻悻地想着：过去她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兴奋的！
# v: |1 k2 ^3 r6 O4 C3 V- ?' }. U8 i
6 Q/ {8 Y. Y+ ~+ [　　一切都回归平静的时候，他还是听到洋子对阿胖的耳语：“怎么样？有条狗
在边上，是不是更兴奋了？”阿胖嘿嘿笑了几声。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五次。一次是在沙发上，一次在地板上，一次在厨房里，
还有两次在床上。五郎的链子都缠在她脚下。在床上的最后一次，他们面对面躺
. M9 q, P: M$ d着，都已经累得快动不了了，洋子揪着太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塞在他们两人的
胯部中间，让他轮流舔男女主人。

　　她甚至吃吃笑着，让阿胖把他那东西塞在五郎的嘴里含着，慢慢恢复生机。

4 k; k. p; G; z* N, N　　五郎度过了考验。

6 \8 q5 [- t; V" Q1 l　　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要让自己的大脑时刻处于空白状态。
! ~% H2 o7 `' k6 }; \& q* S) ~1 l
　　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 ~- n# n6 H9 n' q; p) _
7 [$ n8 H6 g5 B/ S: M6 J1 S　　五郎仍然在地上爬着。

; q% m) E" p/ a, l$ U　　他全身心投入这场狗戏，试图麻痹洋子的警惕，寻找一线逃脱的机会。但是
, d- ?* `" g* f4 r5 r洋子始终很细心。
; p/ G3 [( N& M8 z" J
9 ?! y& I: Q2 F　　一天早上，洋子喂过他以后，就飞奔而出赶着要上班，五郎已经听到她在门
$ I9 ~. ?' T; q: G+ P0 S5 e7 J厅上把脚套进凉鞋，“咔咔咔”往外冲的声音，然而她竟然突然又折了回来，把
他的嘴巴给塞上了。五郎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只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洋子
似乎看穿了他，笑着朝他挤了挤眼，甚至来得及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才走掉。
五郎确实是准备在她走后开始大声呼救的。尽管隔着厕所和大门两道门，外面楼
0 f! ~: o0 n2 `道偶而经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听见，但他总得一试。可惜现在连这机会都没有了。
& K2 ~/ d( Z$ R; t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五郎晚上是被拴在主人卧室的床脚下睡
2 E0 E/ o' }& A7 E觉的，清晨，从第一抹透入窗帘的阳光中醒来，８点钟一到，他准时地伸出舌头，
: y. Z% x4 O0 p( [8 ~# a; _3 h轻轻地舔主人的脚底把她唤醒，因为她不喜欢闹钟。偶而，主人会在半梦半醒中，
& X0 K" [/ N; ?因为想赖床而在他脸上踢上几脚，不过他总是坚守职责，一直舔到她醒过来；男
1 n9 w5 F* x1 k. A9 @1 m  |( J女主人吃早餐的时候，他静静地趴在他们的餐桌下，等着主人扔到地板上逗他的
/ G9 I7 u# Z$ o& H  ?( U& k/ Q食物；主人要出门的时候，他已经从鞋柜中叼出适合她今天穿的鞋子放到她脚下，
1 [0 A) @" ~7 Y9 x# I: G他已经学会了根据天气的变化和主人要出席的场合，准确地判断出她的选择；主
人出门前会把他的链子拴在门后。然后他趴在地上睡觉，等着主人回家的脚步声。
当她一脚跨进门时，他会轻轻咬着她的鞋后跟，帮主人换上拖鞋；主人看电视，
聊天的时候，他会静静地趴在她脚边。
& b3 S4 p" ^# _, B
　　五郎绝望地意识到，在这场精神的角力中，他已经开始迷失自己了。他害怕
  m6 |6 X0 W9 x( T0 K7 n地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几乎在第一时间对主人的命令作出条件反射
般的反应，而不用经过大脑的判断。看到主人踢到空中的拖鞋，他会飞快地跳起
$ N4 |% Q8 u: l9 b来咬，听到主人回家的脚步声，他会自动爬到门缝下看。主人不在的时候，他也
会偶而站起来一下，但马上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不习惯站立了。
$ e6 @9 S" h& |; F! ^
9 l3 {% i3 l' f+ }! U  \　　视线的变化，使五郎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下世界。他不再看到过去人立的时
候看到的熟悉的事物，趴在地上，爬在地上，仰头观察事物会让脖子变得很疲劳。
3 {9 f6 f/ X& V: G! U五郎开始对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他观察主人的脚，桌脚，床脚，
+ O6 A7 X) f# O8 C! X. `/ u! q* k椅子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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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也是一种让人疯狂的滋味。洋子２００多平方米的家，一开始显得很
% Z, f9 o: L7 B6 r! W大，但是每天只能在这个空间内爬行，五郎很快就熟悉得闭着眼睛爬都不会撞到
东西，他开始滋滋不倦地数着家里的每一块砖，一直到连厕所、厨房、卧室每种
不同的砖色都了如指掌后，他进而开始探索新的世界，爬进床底下，桌子底下以
及从来没有去过的角落。

　　终于有一天，五郎的内心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 k3 ~+ \9 T0 H; x: {- d' K
  G4 x8 {* v  f- l/ _3 h) y　　他被一种感觉淹没了，那就是——宁静，一种因为动物般简单的生活方式而
" F( v% c  Y$ y" E8 g产生的宁静。
# d3 \6 H( D8 L
8 w5 t% l* U- V4 N7 d　　五郎发现，有生以来，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宁静。他不再身处于一
/ ?. G" r* @- ^$ F' h5 q& e" k" c个复杂的社会，与人交往时勾心斗角，面对利益的精打细算，面对命运的艰难选
  t7 O* Y; v! m* n择，所有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新生活而远去！
: L6 @1 g! y5 c& n# _8 o% t
  p2 _0 b4 k& g5 S- C; l0 I$ N% V0 z! h　　随着狗性的思维慢慢控制他的全身，他不再需要人类的思想了。思想被证明
: c' Y& J  t/ T: J- q3 m为是人类的宿命，人类的原罪，人类的悲剧，思想带给人类的只有痛苦。古代的
人们正是因为要逃避思想的惩罚，他们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上帝，或者神，或者
# Y3 w9 L7 ^& H! K一种未知的力量。然而当上帝死了，菩萨也死了，一切思想的偶像也死了的时候，
- U. t% b" Z* |0 {& G人类只是再一次陷入了痛苦。

　　五郎解脱了这种痛苦，他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新的女神——洋子。他突然有
5 G  R1 U! d- {* L1 b4 h一种窥见生命奥秘的狂喜。从远古的恐龙，到今日的牛羊，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
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吃草。它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吃光了一个草场，走向另
* c  L: \" \7 ?, v% r( [! l3 Q一个草场。生命的意义只在于生存，简单的生存。五郎正在进入这种状态，他所
要做的，只要简单的服从。
/ ?, g- N9 q' L4 q
　　“嗷嗷——”望见窗外夜空中的一轮圆月，顿悟人生哲理的五郎，突然间情
; N! Y" v, r$ P$ q, `$ C, X难自已，伸长了脖子嚎叫起来。
5 R$ P* ?; p. M3 O
　　一阵长嚎，惊醒的睡梦中洋子，她抄起枕头边的鞭子，气愤愤地给了他几鞭。
1 E% ~2 m4 r- r% N9 t' g
　　五郎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代高僧思考高
深的问题，一定要面壁，一定要遁于深山老山；为什么那么多的修道士，一定要
1 ~3 Z0 l& n+ b6 D% t, C鞭打自己的肉体。如果没有几天来面　　对着马桶的苦苦思索，没有天天在地上
象狗一样爬动，也许终其碌碌一生，他也无法窥见生活的真谛。

　　思想上的顿悟，让五郎对洋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感激。

( [' I8 a/ h$ D6 [7 c' m; u　　洋子是他的神。

　　洋子在他眼中，开始变得如此完美，因为她是神。当他还是人的时候，他发
现洋子是个自私、虚荣的女人，相处越久，他越多地发现她的缺点，就象大多数
) K6 e7 N2 X, r" g+ U热恋过后的男女，在共同生活后，越来越多地发现对方身上的缺点一样。人类之
3 a1 S$ B$ r- s5 s间的平视，看到的总是缺点，这使得永桓的爱情，总是在激情过后成为一种传说。
5 C6 U$ y: M: e洋子也许仍然是过去的洋子，但五郎已经学会了仰望着她，膜拜着她，被仰望的
女神一定是完美的，因为她的缺点也是完美的。
6 [3 T& y$ I' L* `* |# W& S! W" N
8 J1 d; Z* |3 G1 o: e% A9 O% Q' Z　　五郎开始膜拜洋子的一切。洋子优美的身体是如此的光辉夺目，使他不敢正
视，五郎的膜拜，是从她身上最低下的部位——脚开始的。
: K, u+ ?. a( U; |
　　五郎每天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洋子的脚了。那是一双雪白而又晶莹的脚，她
$ v) a; `2 l: n4 H- U+ ]8 C* f的脚趾是如此的柔软而精致，她的脚趾甲是如此的明亮而剔透，她的脚弓展现着
优美的弧线，她的脚跟浑圆而肉感。他总是紧紧地跟在她脚后跟下爬，当主人在
前面走动时，她的雪白的脚底板露出来，又踩下去，每次总是让他着迷，有时候
他恨不得成为她脚下的拖鞋，来感受一下主人脚底的蹂躏。主人偶而会夸奖式地
拍拍他的头顶，当他的头发感受到她脚底上的温暖时，甚至有一种幸福的感动。
看到主人脚后跟上因为凉鞋带而磨出的小疤痕时，他也会心痛不止。
. p9 V8 t$ m/ G8 d8 [3 m. D
' ^& P/ Z4 x6 a! t3 ?7 g( P　　他甚至开始迷恋主人脚上的气味。

" X% Y3 L  ]* |$ f7 e. W　　有一天，五郎突然想到，一条忠实的狗，一定会记得主人脚上的气味的。他
为自己制订了一个长期的计划，每天早上，主人出门后，五郎会迫不及待把脸埋
- j, U1 l6 P* t2 F( @进主人踢在地上的拖鞋里，一边打发等待主人回来的时光，一边训练自己的鼻子。
拖鞋里总是残留着洋子脚上的温热和气味，还有皮革的气味，甚至还有主人一点
. ]5 r  r. w# o9 _0 g4 ?8 U+ Q潮潮的脚汗。他注意到，主人的花拖鞋里，五根脚趾和脚跟经常踩的地方，有着
! H3 K. a/ L5 O( v9 B几个圆圆的、颜色较深的污痕，那肯定是洋子的脚汗浸出来的，他总是伸出舌头，
" P5 N; I! Q( x' \细细地舔那几个污痕，想把主人的拖鞋弄干净。可惜气味总是变得越来越淡，他
4 e; _) R4 A1 W3 @. R/ R# y迫切地需要新鲜的气味。所以当洋子回家一脚跨进门时，五郎实在克制不住对主
" \7 y/ x* ]9 ^, L% R3 q8 ^人脚上气味的需要，总是兴奋扑到她脚上，用鼻子亲热地不断蹭她的脚趾，弄得
7 C% F+ G( P5 z1 l* `* x洋子哈哈大笑。他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闻她的脚，甚至晚上主人睡着的时候，
9 X5 k8 d, _+ h# W# e, s他也要深深地把脸埋进她的拖鞋里，才能安祥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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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发现了他的爱好。一天晚上，当五郎不断闻她的脚趾时，她顽皮地用脚
/ w& Z, p+ i+ Q# X趾头夹住他的鼻子，笑着问道：“旺旺，老是闻主人的脚，能不能记得住气味啊？”
$ H# g# q4 O5 S
　　五郎拼命点头，“呜呜”了几声，逗得洋子哈哈大笑：“真的吗？不是吹牛
, g8 X4 E# b7 n8 d# y吧？真得考考你才行！”

# r! ^5 Z+ [, Q0 N- M) ?, g　　考试的一天很快来到了，那天，洋子请了阿雪和另外一个要好的女友来家里
玩。
5 k; Q( h2 ~# t1 y
　　五郎以一个标准的狗姿跪在门后，这是他当狗以后第一次被客人参观，他决
% H' H9 l! j, E6 |& H. @1 g8 ^心给主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按照主人的命令，他爬到她们脚下，一个个吻她们的
4 V! ^  V- W7 Q$ P脚趾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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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洋子，你是怎么训练的啊？”阿雪笑弯了腰，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
睛。另一个小姐甚至当太郎爬过去吻她脚趾时，又笑又叫地逃开了。
. x. g, t/ q: `+ p( m# v1 F1 o6 A
/ h! W% |2 D4 O　　“这算什么，它的本事大着呢，它甚至连我的脚汗味都闻得出！”洋子一边
# n1 }& @, l7 b7 k- g1 T  S6 W和她们说笑，一边光着脚用脚底爱怜地摸五郎的头顶。

　　“说什么啊？吹牛吧！”阿雪哈哈大笑。

　　“打赌啊！晚上一顿明月斋的饭局吧！”洋子很自信。她们轰笑起来。

% s# s& o7 }# S* n: k4 p　　五郎的眼睛被洋子用布蒙了起来，他听见她们吃吃的笑声，然后就是她们
, Q& }  `; H6 \( W" `“咔咔”把凉鞋踢在地上的声音。

! Y# c0 I  x  j1 a　　“开始了！现在用你的鼻子，从凉鞋堆里把主人的鞋子找出来！要争气哦！”
) U  Y6 O; n) h1 j* m4 d9 b8 f. P+ |洋子兴冲冲地用脚拍他的头。

4 L& {6 x- h7 E% M+ s　　五郎爬了过去，用鼻子在地上闻着闻着，找到那堆她们刚脱下来的凉鞋。虽
4 a/ q' y% x: V0 t7 Y& E# s0 i. h然经过周密的训练，五郎突然有点临场紧张的不安，克制住那种不安，他开始把
& i8 Q; F( O. ]3 a) X+ w% w- N脸埋进每一只凉鞋中深深地闻。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的心在往下沉，他忽然觉得
她们残留在凉鞋里的脚汗味，其实都差不多，那种紧张让他差点冒出汗来。

, M: x; i( Q7 [' L  ]　　“笨狗！这么慢啊！”阿雪有点担心输掉一顿饭，笑着催了起来。
5 Q+ [* o% K% @# M2 d6 d* A
7 C' X" J* k4 E/ `1 z, c# \　　五郎爬回洋子的脚下，把鼻子钻进她的脚趾缝深深地再闻一会儿，想加深一
下对主人脚汗的记忆。

　　“临阵擦枪啊！我看不太行呢。”另一个女孩也笑了起来。

　　洋子仍然有信心。
# S) S$ _6 \& a  R
! Z( U1 ]" W7 {& v& C　　五郎急中生智，他伸出舌头尝了尝洋子的脚趾头，然后再爬回了凉鞋堆旁。
$ {' Z8 L; r: X7 Y3 g这次，他把脸死死埋进凉鞋中，鼻子和舌头并用，然后一口叼起一只他认定的主
人的凉鞋，爬回了洋子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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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天哪！这怎么可能啊？”他听到她们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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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一顿饭局跑不了了吧？”洋子得意地说，一边夸奖地抚摸五郎的
头发：“晚上赏你一根骨头啃！”

　　“下次让它试试看，能不能叼出我的鞋子来！”他听到阿雪兴奋地说。
& K; c/ i4 S9 W) V' r
9 _+ j' V1 d* t! J! T　　五郎不让自己流露出自豪的神色，只是慢慢跟在她们脚跟下，爬到沙发边。

" j; Y& w" O, A　　一股深深的成就感，溢满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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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子笑着开了门。五郎趴在地上，从她的两脚之间，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

6 |( Z7 M5 j! k　　站在门口的，是两双年轻女人的脚。一双脚上穿着蓝色的坡跟凉拖鞋，另一
双脚穿在一双线条简单的白色凉鞋上。

  E: `- C" s/ c6 ~/ M! o) D! J　　五郎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他认得这两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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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I# S% d8 a" J1 E& z　　那是樱子和美代子。他过去的情人！五郎的身体紧张得冻结了。洋子到底在
/ U- y: @3 ~) B5 _! \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请她们来？尘封已久的羞耻感，象决堤一般冲入他的记忆，
! o! F( e1 m4 c& V# h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樱子那张妩媚的笑脸，她喜欢皱着鼻子笑的可爱模样，她的
温暖的身体，还有美代子清纯的面孔，身上的淡淡女儿香，全部回到他的脑海中。
, m3 }  c0 F- u3 w; q. g
, ?! ]0 |* _3 Z% l　　猜测到樱子和美代子两双眼睛正震惊地盯着地上的他，五郎缩起身子，恨不
4 N9 Z6 A& _6 q* S5 [得钻进地板里。
9 L* i) _, H! L# D) Q
* L; l  |1 o% d- z& Y  P4 F: f　　“请进来！我是洋子，以前都还没有见过面呢。快请进来！”洋子一边笑着
招呼，一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脑袋：“呆在地上干什么？过去向客人问好啊！”
% R8 s9 G) q. [( h' s8 f
, a( ]+ U, m% ~& o- X5 e　　五郎象被钉牢在地上一样，实在无法爬动一步。他只是死死地把脸贴在地板
上，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4 z. r/ }% a2 G　　樱子和美代子默默走了进来。眼前的情景太怪异，她们一时不知所措。
8 e6 S4 [7 U+ `9 |# V+ ~
3 ]& G* n8 E+ p　　“快点！怎么这么不礼貌？”洋子象在宣示自己对他的所有权一样，温柔，
5 k8 }7 d7 K, R5 D8 v8 g8 j: F然而屈尊俯就地再次用脚摸了摸他的头顶。五郎突然明白了，洋子一定是把自己
% J2 M0 ?7 U1 Z& \手机内的短信，全部发给了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和其它女人的交往，从而激怒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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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1 t4 Y, _' W) T2 ~　　洋子是邀请她们一起来审判我！五郎觉得自己被钉到了耻辱柱上。接着他意
" P2 S  }. @$ X) Y/ J% d0 [# B4 [! O识到，占有欲如此之强的洋子，一定也想借这个机会，向她们炫耀——五郎始终
1 Q" Q+ I4 N2 r) u是我的，他只能属于我，即使是一条狗，他也得在我脚下！

9 x# e" q( l: Y0 c% G4 i　　他慢慢向樱子和美代子的脚下爬了过去。

  F  N1 o! J$ r8 h1 X# e　　“认得出来吗？这就是我们花心的大情圣——五郎啊，现在他悔过了，决心
; u- V. {# r/ ?! a要当一条好狗！”洋子笑着向她们介绍。

　　五郎机械地爬到那双白色凉鞋下，轻轻用牙齿咬住美代子凉鞋上的鞋扣，要
为她脱下凉鞋来。美代子一动不动，想到她正用冰冷而轻蔑的目光俯视着自己，
五郎羞愧难当。可是他却听到她突然哭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变态啊？”美代子突然爆发了，她向旁边走了一步
) \& v  z9 U8 i5 K' q* E+ `躲开他，然后冲着洋子叫了起来。

　　“他是自愿当狗的啊，可能做的坏事多了，要痛改前非吧。”洋子笑嬉嬉地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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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X  T  K% y, _" F　　美代子抽泣着蹲了下来，一把揪起太郎的头发：“站起来！象个男人一样站
起来啊！”

2 H4 l, ^& p6 T6 n" m8 a$ O; P　　有那么一刹那间，五郎已经忘却的人的情感复苏了。他感觉到到心中一阵刺
* T8 h- [. I1 ~" A痛，因为感觉到了美代子心中的痛。
0 t7 c& n) ~1 b% ]" Z
5 Q; `! y9 M4 E: z　　“狗狗！”洋子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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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U# h" ^4 T4 ^) c　　五郎轻轻挣脱了美代子的手，“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还是把嘴凑到她的凉
; |) N) P0 V+ i: B9 F$ r. M$ @鞋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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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 `* m1 Y# q& b　　“你！你还是人吗？”美代子失望了，她霍地站了起来。看到五郎仍然执着
地把嘴凑到自己的脚上，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脸上踢了一脚。

　　“变态！你们都是变态！”美代子哭着冲出了门口。

　　五郎听到她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脑中一片茫然。他决定不再想这事，
+ s4 b. ]: |) e4 D1 J! Y; _碰到超越狗的智力的事情，他总是选择性地让大脑处于空白状态。他爬向樱子的
脚下。
( ~7 M" K* V5 H
6 X8 {/ r2 ~; g: U" _　　樱子的脚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 y5 c1 n( [: W5 Q& ~　　“狗的本事都学全了吗？”樱子幽幽地低头看着他。
3 W& o# m  H* _- q' f# J, x
9 Z9 V& P) `) F. u, D$ g# T　　“它真是一条狗呢。以前我们都看走眼了！”洋子乐滋滋地对樱子说。
; O& @7 x% [: I7 J
9 m- y) P7 C! H- `; y3 G　　五郎把一双拖鞋叼到凉鞋的脚下。她穿着凉拖鞋，不需要为她咬下鞋带的。
他只是用鼻子轻轻触了触她赤裸的脚跟，请她把脚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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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子的脚后跟纹丝不动。
6 r# E2 j% J' Q( i5 b) ~
0 V/ S4 [+ t) q! y. ?# {　　“脱吧！我真想看看，象你这样的狗，能不能脱下我的鞋子来！”樱子的声
音，冷静得象她的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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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原来的主人要考你呢，好好表现一下！”洋子咯咯笑了起来。

7 w0 ]( O$ @" S4 ?6 N　　五郎没有办法，只好可怜巴巴地用鼻子在她的脚跟和凉鞋间的缝隙间磨蹭着，
试图把鼻子钻进缝隙里，从下往上把她的脚跟拱起来。可是，当她的全身的重量
. v9 A" z" C) E9 c4 K, r都压在脚跟上时，太郎一次次努力，也只是把鼻子嵌进她脚跟柔软的肌肉里。他
9 L# K- }5 \; I1 |+ S% M2 Q2 _+ }6 ^( K徒劳地发现，她细嫩的脚跟上，每次被自己鼻子顶过的地方，血色都会出现一会
儿的苍白，随即又恢复了粉红的颜色。太郎的狗性发作了，他开始拼命地沿着她
脚底的轮廓线，不断寻找她的脚和凉拖鞋间的缝隙，他用鼻子顶她的脚内侧，脚
趾头，直到最后绝望地“呜呜”轻吠起来。

! M# d4 V; I4 w. |4 L　　然后他的鼻子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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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你不仅不是人，你连条狗都不如！”樱子在他脸上踢了一脚后，也
4 k, M, s& d$ w0 A1 P不理会洋子的挽留，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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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当几个警察冲进来时，五郎麻木的大脑也意识到了：一切都结束
, T6 \  \/ {- h+ J了。

0 h6 \% o0 `# H8 S  r+ {8 z　　也许是樱子，也许是美代了，向警署告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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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指控非法绑架他人，你被捕了！”一个警察向洋子说明来意。
0 U4 |. o; v' h- W2 m1 ~
　　当两个警察把五郎从地上扶起来时，他扑通一声又摔到地上。五郎发现自己
  `) H0 u5 T2 t0 p的膝盖根本撑不住身体。他已经忘记怎么走路了。“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你们马
上就会放了我，而且还得向我道歉！”他模模糊糊听到洋子在笑嬉嬉地说。

　　随后的几天，五郎的大脑一直处在空白的状态，他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甚
至到了他坐在证人席上，仍然如此。

' `: F5 E+ J3 U; e　　现在，洋子的娇叱声，还有空中飞来的高跟鞋，却直接触发了他身体的条件
/ q$ p+ J  N5 O, M0 p反射。

　　“旺旺，爬到地上，把主人的鞋子叼过来！！”洋子大声地笑着，对五郎有
6 H6 ]; m; }* U- V2 y: V" b; \绝对的自信。她嘴里发出“啧啧”两声招呼狗的声音，然后坚定地用手指了一下
  {5 N; K/ N5 m" J% j2 i自己的脚。
* Y% @1 }2 T/ O, \" D8 W" F
　　五郎觉得双膝发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跪到地上。
6 ~6 v$ j* Q: _
& t) G9 ]) N& p) J2 k3 H4 a6 \　　“五郎！给我站直了！”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旁听席上有个女人的声音清脆
* z: W9 p8 a5 H1 Q% p" E地响了起来。

　　他慢慢转过头去，于是发现了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是
美代子。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愠怒，可是她的眼中，也明白地传递着一种鼓励，
一种期待，一种信心。
  [! L  g! G/ ^7 e/ @4 d0 a3 _
1 p8 s9 p0 a9 D0 {6 z) W7 b% V　　五郎呆住了。
( e1 F9 ]& v* F# _
7 v6 G" C% e9 [0 A0 A　　女神的命令，和女人的召唤之间，他一时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