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作者：恰克·帕拉尼克(Chuck Palahniuk) 】

车神

作者：恰克·帕拉尼克(Chuck Palahniuk)
字数：6789
9 \' n1 k% o% r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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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x5 q& p( y- O　　尽可能多的吸气。
2 Q  F5 C& x$ f7 b　　这个故事大概能持续闭一口气的时间，可能再稍微长那么一点儿。所以，尽
& d$ C* F  |& k, B% [, E2 Q: c+ f; f+ _快听完。
# M- \+ k2 s# Z" l  c/ o. ]　　我的一个朋友，１４岁的时候听说了「打桩」（译注：ｐｅｇｇｉｎｇ，俚
语，指女人穿上捆束式假阳具为男人肛交）这个词。就是说在一个家伙屁股上插
上根假鸡鸡，这样可以充分的刺激前列腺，据说不用动手就能带来爆炸性高潮体
7 U/ z8 t3 t" V3 }% b$ N验。在他那个年纪，这位朋友可以说是一个小小性欲狂。他总是极度渴望找到一
种更爽地发射打飞机炮弹的方式（译注：ｇｅｔｓｂ' ｓｒｏｃｋｓｏｆｆ，俚
1 n/ M6 G/ W+ E6 R' I( C: S# h语，指射精、获得性高潮）。于是他出去买了一根胡萝卜和一些润滑剂，准备来
9 W3 V, T, d. x/ V3 s个秘密小实验。但是他设想了一下站在超市收银台前的画面，一根孤零零的萝卜
和润滑剂在传送带上移向超市收银员。在所有排队顾客的注视下，每个人都看能
穿他晚上的大计。
　　因此，我的这位朋友，他买了牛奶、鸡蛋、糖和一根胡萝卜等所有做萝卜糕
( a. Q" ^3 T7 M. s2 J的原料，以及一些凡士林。
　　就像他回家要往屁股上戳的是一块萝卜糕。
　　回到家，他把萝卜削成一把钝器，厚厚地涂上一层润滑油，使劲塞进屁眼。
$ p" L* k) f8 S+ h. H: T( Z然后，啥也没有。没有性高潮。
　　啥也没有，除了，很痛。
　　接着，这个孩子的妈妈喊说晚饭时间到了，叫他马上下楼。
4 Q! y+ Q: q; L4 i4 K6 o1 [　　他连忙把萝卜弄出来，然后把这个油油滑滑的脏东西藏在床底的脏衣服里。
　　晚饭后，他回来找他的萝卜，萝卜却不见了。所有的脏衣服，在他吃饭的时
5 ]* J0 u3 k' i0 M% n候，他妈妈都拿去洗衣服了。她绝对不可能没发现那根萝卜，那根用她厨房里的
水果刀精心雕琢过的，仍然闪着油渍发着恶臭的萝卜。
　　我的这位朋友，乌云盖顶地等了几个月，等着家人怎么来对付他。但是他们
根本没来。从来没有，直到现在。
　　他现在长大了，那根看不见的萝卜高悬在每一次圣诞大餐、每一次生日派对
& m6 G+ B' C! y+ M% H之上。每年复活节他和自己的孩子，他父母的孙儿们，一起寻找彩蛋的时候，这
* C; @; D# |7 g( n7 F根胡萝卜的幽灵还一直徘徊在他们周围。
$ B% ~* G* i+ F; f8 t　　这玩意说出来太可怕了。
7 H" }6 e; @+ D& w8 Q4 ^6 n　　法国人有句话叫：「楼梯上的马后炮」。用法语说就是：Ｅｓｐｒｉｔｄｅ
ｌ' ｅｓｃａｌｉｅｒ。意思是当你想到怎样答复回应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比
  A* d- b# n  o  e/ E" {8 f0 |如说在一个派对上有人骂了你。你必须有所回应，重重压力之下，众目睽睽之下，
你只是很弱地说了些蹩脚的话。但在你离开的时候……
　　就像你开始走下楼梯，突然——灵光一闪。你想到了当时最该说的话，那种
1 _3 x9 Q. K( H最完美最伤人的回击。
　　这就是所谓的「楼梯上的马后炮」。
+ e4 |: `% L/ e0 w　　问题是即便法国人也没有一个词能形容那些你情急之下干的蠢事。那些你所
% _, Z3 B5 e. l+ `' t( l. }- \想所作的愚蠢而绝望的事。
$ o* n+ q( d; Q  A$ v9 H　　有些事，过于鄙贱无以名之。更甚者，则过于低俗无从谈及。
2 T% }" G- P& T/ I  `　　回顾过去，儿童心理专家，学校心理辅导员宣称上次青少年自杀的高峰大多
8 Y* ~" s3 H" b6 Y1 q& D. s数人是在自慰的时候窒息而死的。家人发现的时候，一条毛巾缠在孩子的脖子上，
毛巾另一端绑在卧室衣橱的架衣杆上，人已经死了。精液到处都是。当然，家人
们会清理现场。他们给孩子穿好裤子，弄得……体面些，至少让它看起来如此，
1 K& y) G7 |+ R% V9 @8 g弄成那种普通的失意少年自杀的样子。
# g' u6 j, x& Q# d  i. l" F　　另一位我的朋友，还在他上学的时候，他的在海军服役的大哥写信说起中东
8 @6 w0 C) m/ T1 ]( h* a& t0 @男人打飞机的方式和我们这边如何不一样。这个大哥驻扎的某个骆驼国家，那里
" S% z7 g" L2 t6 O( v  {9 l的集市上卖一种像是用来拆信的新奇玩意。这个新奇玩意是一根铜制或银制的抛
7 f4 s2 l; _$ i/ B" E光细棒，可能有你的手那么长，一头连着个大金属球，或者某种你会在一把剑上
. B' o& k( W9 `2 l4 a看到的那种华丽雕花手柄。这位海军大哥还描述了那些阿拉伯人怎么把他们的鸡
0 l# C* \) g# F2 \鸡弄硬然后把这根金属棒整个插进去。里面带着这根棍子打飞机，能更好的达到
高潮，更强烈的高潮。
　　就是这位周游世界的大哥，传回些法国词儿，或者些俄国词儿，或者些有用
9 l, O% e! [: d. |; p的打飞机的建议。
　　这之后，这位小兄弟有天没来上学。当晚，他打电话问我能否在未来几个星
( h* v7 s% Q8 A4 b- U& ^6 I期帮他拿作业，因为他住院了。他得跟一些肠子有毛病的老年人同住一房。他说
; e$ p" m; C, n他不得不跟他们看同一部电视。所有的隐私只能靠一块帘子布。他的家人也不来
探望。在电话上，他说他的父母多么想立即干掉他的海军大哥。
7 t9 g) b- J& f6 G$ w7 Q　　在电话上，他说起前一天他只是有点晕乎乎的。在家中自己卧室里，无所事
- c% b1 \' j! ~- F, w1 F! D* J; u* }事地躺的床上。点着蜡烛，翻着些旧色情杂志，他正准备打个飞机。而这是在他
收到了那位海军大哥的来信之后，知道了那个关于阿拉伯人打飞机的有用的提示
之后。这个孩子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圆珠笔太粗了。铅笔也太粗
1 J. Z! Q6 S# z. C( g而且很糙。但是，蜡烛滴着油的那一侧，隆起来一长条又细又滑的蜡，这应该能
行。于是他用指尖把那一长条隆起的蜡抠了下来。然后用手掌搓一搓，搓得又长
* N3 `5 H. K( B! z. Z又滑又细。
　　晕晕乎乎色色眯眯的他，把这条蜡从尿道口深深地送进小鸡鸡。在外面还露
出一长段蜡，他就干开了。
4 Z) T! B9 f9 N& D. }& D　　即使现在，他还是认为那些阿拉伯人真他妈聪明。他们完全重新创造了打飞
机的方式。平躺在床上，感觉越来越爽，他已经顾不上那根蜡条。再那么来一下
就要把精液挤出来的时候，那条蜡已经没有伸出来了。
　　这条细细的蜡棒已经滑了进去，完完全全的进去了。进得太深以致尿道里已
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他妈妈在楼下喊他吃晚饭，叫他马上下楼。这个蜡棒仔和那个萝卜仔虽然是
! S* ?# l4 C2 X" k" U" c4 b, h+ s" g不同的人，但是都过着差不多的日子。
　　这个孩子是从晚饭后开始肚子疼的。他觉得蜡会在体内溶化，然后尿出来。
8 O/ O& D0 \/ y% G- P但是，接着他的腰又开始疼起来，是他的肾。他甚至都站不直了。
, v; [( H# p. ~  k( \1 c4 x8 {　　这个孩子在医院病床上讲着电话，背景里可以听到铃声响了起来，人们开始
4 {' D" O& d- U5 G# a尖叫，好戏开演了。
/ [# b8 k, [% y6 Q0 R$ Y　　Ｘ光片显示出问题的真相，有个又长又细的东西，对折弯在他的膀胱里。他
体内的这个又长又细的Ｖ型物体，正在从他尿中积聚着各种矿物质。它正变得又
7 D- W4 S. W" ~' f4 o( {, p; \8 i( t大又粗，外面覆着一层钙质结晶，在里面撞来撞去快要把膀胱的内膜戳破了，还
阻塞了他的小便。他的肾只能使劲憋住。勉强从小鸡鸡里滴出来几滴，还红红的
  J' O7 F! X7 P渗着血。
　　这个小孩和他的父母，一家子人，看着这张黑色的Ｘ光片，医生和护士站在
一旁，看着这个发着白光的大大的Ｖ字型蜡条。他只好从实招来，那个阿拉伯人
1 s4 n1 I1 x! B" R, S打飞机的方式，那封他在海军服役的大哥写给他的信。
　　在电话的那头，此刻，他哭了起来。
　　他们用他读大学的钱支付了膀胱手术的费用。一个愚蠢的错误，现在他再也
! y6 W3 Q% m  u! H* Q$ g/ G4 h成不了律师了。
　　把什么东西插进自己体内，或者把你自己插进什么东西。一根小鸡鸡里的蜡
烛，或者一根绞索里的脑袋，我们都知道会有大麻烦。
1 _+ ]( |0 ?5 A, O8 I/ U0 ~9 s　　让我惹上大麻烦的那件事，我称其为珍珠潜水。是指在水下打飞机，坐在我
家游泳池深水那边的底部。深吸一口气，我潜到底部，脱掉泳裤。我可以在下面
坐个两三分钟、甚至四分钟。
- s9 }- {( d& S5 X7 B　　仅仅是为了打飞机，我练就了巨大的肺活量。如果我有自己的房子，我会整
9 v2 u5 r6 v+ ]8 ?6 d$ T个下午一直不停地做。直到最终炮弹发射，我的精液，悬浮在水里，形成一坨坨
又大又肥乳白色的块块儿。
3 i2 K9 }( r7 q3 k　　然后再潜入水，把它们都抓起来，集拢来，一把一把用毛巾擦掉。这就是为
- Y  y" Q9 W- a3 v7 _: }什么它叫作珍珠潜水。不过，即便池水有氯消毒，我还是很替妹妹担心。或者，
+ R$ H! C3 ?" S1 i% e6 @天哪，还有我妈妈。
　　那曾经是世界上我最恐惧的事：我那尚保有童贞尚未成年的妹妹，觉得自己
长得越来越胖，然后生下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脑残婴儿。两个脑袋都跟我长得一
: ]' z- P" J* v. B样。我，既是爸爸又是叔叔。
　　往往，发生在你身上的绝不是你最担心的事情。
　　珍珠潜水最棒的部分在于泳池有个接通过滤网和循环泵的进水口，可以光着
1 v( @7 W8 K/ Y% y$ d屁股坐上去。
　　正如法国人所说：谁不爱吸屁屁的感觉？
　　同样，一分钟前你不过是个自爽的小孩，一分钟后你将永远做不成律师了。
- ~" S  z  z- m2 m# @　　这一分钟，我坐在池底，透过头顶八英尺（译注：２米４４）的池水，淡蓝
( u! ?7 h  N! }4 r5 f色的天空波浪起伏。世界一片寂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的黄纹泳裤绕在我的
' A5 g( l& K: l; D7 J) B# _脖子上以保证安全，以防有朋友或邻居或什么人忽然出现问我为什么跷了橄榄球
1 B$ j2 P) W- P: g, E训练。这个泳池进水孔一直吸着，我还把自己瘦瘦白白的屁股在那周围蹭来蹭去。
　　这一分钟，我还氧气充足，手里握着鸡鸡。父母上班去了，妹妹学芭蕾去了。
几个小时内都不会有人回家。
; M9 N  D4 g, q' S) K　　我的手让我又爽了一把。停一停，我游上来大吸一口气，再下潜沉到池底。
8 _8 D7 S* X# y6 A8 D0 ]  r( C" Z, k2 V　　一遍又一遍。
　　这肯定是为什么女孩喜欢坐在你的脸上，那种抽吸的感觉就像在大一场永远
& A) _: I3 ?' q' a5 T7 y+ P, g) b5 ~# X大不完的便。鸡鸡硬着屁屁吸着，我才不需要什么呼吸。耳里响着自己的心跳，
$ U# s+ x, ^$ z4 {" z  w我一直呆到开始眼冒金星。双腿伸直，膝盖后面一直贴着混凝土的池底都有点擦
伤了。脚尖开始变得瘀青，脚趾手指也长时间泡水皱了起来。
! F/ b' E7 U0 Q' F1 {4 w1 E　　然后，就让它来吧。一团又大又白的，喷薄而出的，珍珠。
　　然后，我需要些空气。但是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却不行，我站不起来了。我
的屁股被吸住了。
　　急护人员会告诉你，每年大约有１５０人会这样被卡住，被一个循环水泵吸
. X. b; l/ X" a1 M1 f! d) J: U& @住。可能吸进去的是你的头发，也可能是你的屁股，然后你就会淹死。每年都有
' |4 `* ]/ G8 M5 S, Q% K& j* t一堆人这样。他们大多数在佛罗里达。
8 V& o6 z8 W: n% J8 V5 c　　只不过人们不会去谈论。即使是法国人也不是什么都说。
* k0 f7 w' A$ Y  ]　　抬起膝盖，收起一只脚，我可以半站起来了，但是我发现什么东西用力拽着
# E6 U0 O# s9 q5 B我的屁股。再把另一只脚收过来，蹬一下池底。然后我什么也踢不到了，既碰不
2 z" ^7 Z. T7 h+ ?* Q到混凝土池底，也没有浮出水面。
! V# @" d$ G2 Z; Y! q3 j4 z, U! S" h7 g　　我只能踢着水，两手乱扒，可能还差一半就出水面了，但不能再高了。心跳
. e) b" F+ I5 _; N% l) j# ?在我脑袋里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 a7 C. A! e/ h# L- L* a　　只觉得眼前白光乱窜，我回头一看……但一切太不合理：一条粗绳，像是一
' j) O& u" O& V4 [条蛇，青白色的表面交错缠绕着血管，从排水口连上来咬着我的屁股。那些血管
有的还在往外冒血，红色的血液在水里显得发黑，从这条蛇苍白的表皮上的小裂
" c" S# O2 i- \1 p口漂散出来。血迹渐渐晕开，消失在水中。透过这条蛇薄薄的青白色的表皮，可
8 `  }0 t; k2 w3 s以看见里面是一坨坨半消化的食物。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是个恐怖的海怪，一条海蛇怪，某种从不出现在光天
; l- u0 g& Q  ^. v* U化日之下的东西。它一直潜伏在池底的排水口里，伺机要吃掉我。
! }  l- L/ Y$ k' z  v7 \9 g( @0 u　　所以……我踢它，踢它滑腻的富有弹性的鼓着疙瘩的表面和血管，然而似乎
3 f4 N+ n5 U7 `7 g; K' @把更多东西从排水口拉了出来。现在大概有我的腿那么长了，但还是紧紧连着我
的屁眼。再踢一下，我又离呼吸到空气更近了一寸。仍然能感觉到蛇在拖着我的
5 p7 {" g8 l3 [3 s5 w4 R屁股，但是我离脱险又近了一寸。
2 Q3 b0 g) r$ |; Y9 J+ s. R! x0 {% s　　从蛇身上纠结的肿块里，还能看到玉米粒和花生粒。能看到一个长条的亮橙
色的小球。就像是那种我爸逼我吃的维他命大药丸，那种为了帮我增重，帮我拿
  c5 m' E3 c3 N. {到橄榄球队奖学金，那种富含铁和Ω -３不饱和脂肪酸的大药丸。
- p1 \6 w& R, i1 o) ]　　正是看到了那颗维他命丸救了我的命。
0 U+ t/ Y+ `8 m* R3 ]% o% C" g　　原来这不是一条蛇。这是我的大肠，是我的结肠从里面翻了出来。也就是医
生所说的，脱垂。原来是我的肠子被吸进了排水口。
　　救护人员会告诉你，一个游泳池的水泵每分钟抽八十加仑（译注：约３００
+ q' A) L% w0 ~. }; R升）的水，那大约有４００磅（译注：约１８０公斤）的压力。大问题是我们的
, [- {  ^/ v4 F' \' y0 B+ E) x内脏是连通在一起的，屁眼只是嘴巴的另一端。如果我放任不管，让水泵持续运
转——把我的内脏都扯出来——最后会抽到我的舌头。试想一下屙一陀４００磅
的屎，你就能明白这为什么会把你从里到外翻过来了。
* e) g; ^" E+ X) C! i2 c0 |　　我能告诉你的是，肠子感觉不到疼，不像皮肤那样有痛觉。那些正在消化的
9 Y+ T, V1 x. I- i8 y东西，医生称之为排泄物的东西。在高一点的地方，到处是这些半流体的半消化
物，包着一层薄薄的黏黏的脏东西，上面还点缀着些玉米、花生和圆圆的青豆。
　　就是这混杂着血和玉米，屎和精液以及花生的汤水浮在我的周围。即便是我
的肠子正被从屁股里扯出来，也不知里面还剩下多少，即便是这样，我最想要的
9 D2 M* E$ W7 T9 `+ P, N9 e" O$ a还是穿回我的泳裤。
" f( u# V2 S2 P. V) [4 R) l　　上帝保佑我的家人不会看到我的小鸡鸡。
　　我一手抱著屁股，另一只手把我的黄纹泳裤从脖子上拉下来。尽管，穿上是
不可能的。
　　如果你想体验摸到肠子的感觉，可以去买一包羊皮避孕套。拿一个出来，展
% T) o1 x1 t% b' I6 V  w4 A5 X开，包上花生酱，涂上润滑油，抓住放进水里。然后，试着撕扯，试着把它撕成
两半。但是它太韧太有弹性，滑腻腻的让你抓不住。
　　一个羊皮套套，就是一条肠子。
7 n- h! t+ U0 `1 S& N% Y/ @2 x　　你现在明白我要对付的是什么了吧。
　　你松手一秒钟，然后，内脏就会被掏空。
　　你为了一口空气，游向水面，然后，内脏就会被掏空。
　　你不游，然后，就会淹死。
" ^; P  I, B! P3 V( K　　这是一个抉择，现在就死，还是过一分钟再死。
( E( E6 L. Y* O' B8 I0 Q　　我的父母下班回来将发现一个赤裸着的巨大胎儿，蜷缩成一团，漂浮在后院
: y* q( r8 K" p1 s+ @! K, `泳池混浊的水里，臀部栓着一根由血管和肠子纠结成的粗绳。与那些自慰的时候
+ U+ P5 ]+ D; i7 A# s: G上吊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可是他们十三年前从医院抱回来的宝贝，这个可是他们
+ R6 D, ?' @+ |5 d$ }3 w! U寄予了厚望，要拿橄榄球队奖学金拿ＭＢＡ学位的孩子，是老了会照顾他们的孩
子。这可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与梦想。现在浮在这里，光着身子，死了。而在他周
围，全是大颗大颗乳白色的珍珠般的精液。
　　要么，我的父母将发现我裹着血染的毛巾，摔倒在从泳池走到厨房电话的途
中，那破破烂烂被撕碎的肠子还从我的黄纹泳裤的裤腿垂下来。
　　这就是那些法国人也不愿谈起的事情。
. V! F2 j; g$ C! v　　那个在海军的大哥，他还教给我们一个好词儿，一句俄国话。我们说「恨不
得要头上长个洞一样需要……」俄国人则说「恨不得要屁眼里长牙齿一样需要…
…」
　　　　Ｍｎｅｅｔｏｎａｄｏｋａｋｚｕｂｙｖｚａｄｎｉｔｓｅ
9 q" `& l1 q% f1 C　　听过那些关于落入陷阱的动物如何咬断自己的腿求生的故事，其实，任何一
9 G) i% \" n0 m7 b( s; V) U/ m& Y只土狼都会告诉你，只要狠狠心咬下去就可以死里逃生了。
% R- L" U) V, i5 B$ @0 L& Q　　见鬼……即便你是俄国人，某天你也恨不得能长那些牙齿。
" Q' \2 d2 q9 V+ M5 |) G　　否则的话，你要做的只能是——把身子转过来。用手肘勾住膝盖，把大腿拉
近你的脸。然后，咬自己的屁股。你快没气儿了，你会愿意咬任何能让你呼吸到
, [" h/ Z2 Q" T" ]+ \下一口空气的东西。
6 h& u$ y6 u5 n% m9 e# j　　这不是你在第一次约会想要告诉一个女孩的东西，如果你还想跟她亲亲晚安
的话。
7 b1 O! ^3 @, n& O# a　　如果我告诉你它尝起来像什么，你将永远永远不会再想吃鱿鱼。
0 V0 Z( A5 Y, Z　　很难说哪一样让我的父母觉得更恶心：是我惹上麻烦的方式，还是我是自救
的方式。出院后，我妈妈说：「你不知道你都干了些啥，亲爱的。你晕过去了。」
3 z# C# `) c! F, m) V% N8 ?然后她学会了怎么做水煮蛋。
8 f1 _& i$ I  ^　　所有那些人都为我觉得恶心，或者为我感到遗憾……
. g7 w  m% x* ~# W+ v　　我也恨不得屁眼里能长牙齿。
　　现在人们总说我看起来太瘦了。在宴会上人们会静下来，为我不吃他们煮的
3 B: w- e+ H. i$ [! z炖肉而生气。炖肉会要了我的命，烤火腿也会。任何吃的东西在我肠子里转悠几
' [5 N; \4 H  P  {/ R) E5 U* {个小时出来还是食物。家常煮蚕豆或是大块的金枪鱼，我站起来发现它们还是原
+ P8 v2 ~1 _* v样躺在马桶里。
　　经过深度肠切除的手术后，你对肉不会消化得很好。大多数人有五英尺（译
% g" R0 [3 U! p+ w7 M: |6 t注：１米５）长的大肠。我幸运地还剩六英寸（译注：１５厘米）。因此，我再
也不可能拿到橄榄球队奖学金了，也不可能去读ＭＢＡ了。我的那两个朋友，蜡
棒仔和萝卜仔，他们都长大，长得又高又壮，但是我再也没能比１３岁那天的我
再重上一磅。
' T# q% |! N1 d# F　　另一个大问题是我的父母为了那个游泳池花了不少钱。最后我爸只是告诉那
# ?0 q3 Y5 k2 L) O2 w个修理工，那是一条狗，是家里的狗掉进去淹死了，尸体被吸进了水泵。即便是
在那个修理工打开过滤箱，从中扯出一段橡胶管，一卷里面还有颗橙色维他命丸
的水水的肠子的时候，即便是这样，我爸还是在说「这狗真他妈混蛋」。
" e$ A9 p7 K4 b, L* G$ Y- l% ?　　即使是从我楼上的窗子里，也可以听到我爸爸说话的声音，「让那狗单独呆
& A3 ~) }; v- Q5 \. ?- d4 J一秒钟都不行……」
) C- A) D# k/ w9 `　　然后，我的妹妹月经没来。
　　即使在他们换了池水之后，在他们卖了房子全家搬到另一个州之后，在我的
妹妹堕胎之后，即使那样，我的家人也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6 b" b+ K# x( ~$ |; i　　从来没有。
6 s+ @! b, L- B1 d8 J: M- f0 d% P　　那就是我们的看不见的萝卜。
  K7 Y  c0 C! X4 e& L+ a　　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的深深的吸一口气了。
　　我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