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作者：不详

车神

　　　　　　　　　　　　　　　　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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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2 _7 S  M4 u作者：不详
5 `1 Z- l2 F7 z* \0 ~6 `  x+ m字数：6205字
　　吸气。
3 d7 n5 v- s  u9 z　　尽量能吸多少就吸进多少空气。
　　这个故事应该差不多和你能闭住气的时间一样长，然后再长出一点点。所以
& H" d& q6 s, J& g, g7 `' C尽快听吧。
　　我的一个朋友，在十三岁的时候听到有所谓的「插后庭」。就是屁眼里插进
' I2 e8 h6 ~( [( G. f一支假阳具。据说只要把前列腺刺激得够厉害的话，不用手也能有爆射的高潮。
在那个年纪，这个朋友有那么点色情狂。他总在找比人家更好的发泄方法。他去
买了根胡萝卜和一瓶凡士林。用来做一次小小的私人研究。然后他想到这样在超
  n/ {9 h5 C7 b% z3 v市收银台前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那一根胡萝卜和一瓶润滑剂孤零零地在转送带
上滚到收银员的面前，所有排队付钱的客人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今晚的
大计划。
　　所以，我那位朋友，他买了牛奶和鸡蛋和糖和一根胡萝卜，全是做胡萝卜蛋
0 J$ g- `8 M0 M3 G+ z5 b- V糕的材料。外加一瓶凡士林。
4 d* J  O2 e! E$ }4 ~6 _( M　　好像他要回家去把一个胡萝卜蛋糕塞进他的屁眼里。
　　到家之后，他把胡萝卜削成一根短棍，涂满了油脂，慢慢地坐了上去。然后
6 }7 V) F/ i- y3 ]% b──什么也没有。没有高潮，除了很痛之外，什么也没有。
　　然后这个小子，他妈叫着说吃晚饭了。她说下楼来，马上。
( @8 s2 T; N# p0 e+ U　　他想办法把那根胡萝卜拔了出来，把那根又滑又脏的东西包在他床底下的脏
衣服里。
　　吃过晚饭之后，他再去找那根胡萝卜，发现那玩艺已经不见了。在他吃晚饭
+ Z; S1 j9 }( o* F的时候，他妈把他所有的脏衣服拿下去洗。她不可能没发现那根用她厨房里的削
, {% [& h' \+ ^$ Q: x9 d& C: B. m皮刀仔细修整过的胡萝卜，上面闪亮着润滑油，而且还有股臭味。
　　我这个朋友在乌云罩顶之下等了好几个月，等着他父母来骂他。可是他们始
6 j: E: k7 a% a) E" j' P终没有动静，一点也没有。即使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了，那根看不见的胡萝卜还
+ E+ j" V2 F' ^8 R( r悬在半空中，度过每次耶诞大餐，每次生日派对。每次和他的孩子们，也就是他
- p  Q2 w- Q7 W& q父母的孙儿孙女一起在复活节找彩蛋的时候，那根鬼魂似的红萝卜还悬在他们所
有人的头上。
　　那种事可怕得无以名状。
　　法国人有句话：「楼梯上的灵光」。法文是：Ｅｓｐｒｉｔｄ‘Ｅｓｃａｌ
, M$ y1 f) v" T* nｉｅｒ。那意思是说你找到答案的那一刻，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比方说，你参加
一个派对，有人侮辱了你。你得回嘴。结果，在压力之下，大家都盯着你，你只
能支吾以对。可是一等你离开了那里……
* g. L, B% g. T; @3 I　　你一开始下楼梯，就──像变魔术一样，你想到该说的最好不过的话。最能
把对方驳倒的话。
　　这就是所谓楼梯上的灵光。
9 O2 U+ _$ B* b: ^: u9 ^　　问题是，即使法国人也没有什么话来形容你在压力下真正做出的傻事。那些
1 K+ ~2 i0 W7 }" z4 W你真正想到或是做出来的愚蠢而不顾一切的事情。
% x4 W1 x1 G2 d3 A- R& z( e/ B　　有些事情实在低级得无以名之，低级得甚至说都不能说。
# P* \  Z5 B+ t7 @　　回顾起来，儿童心理专家和学校的辅导老师现在都说，最后一次青少年自杀
3 |; G% D7 l" l7 A! c- i+ o0 Z高峰是孩子们在手淫时让自己窒息而死。父母发现他们的时候，孩子的脖子上缠
  G3 z; \' J  H* Z3 u着毛巾，而毛巾系在他们卧室衣柜里的横杆上，孩子死了，干了的精液到处都是。
当然做父母的会清理干净，替他们的孩子穿上裤子，让情况看起来……好一点。
$ k+ e( Z! @2 E/ v- c7 u$ C# ^至少有这种意思。像一般让人难过的青少年自杀情形。
　　我另外一个朋友，也是我同学，他哥哥在海军服役，说中东人打手枪和我们
不一样。这做哥哥的驻扎在几个有骆驼的国家里，那里的市场上卖一种看起来很
) w2 E9 h8 W9 y5 d# f* Q像是花俏的拆信刀的东西。每根这种花俏的工具都只是一根很细而擦得雪亮的铜
! v( |# _+ r/ O/ i- f棒或银
　　棒，大概和你的手掌一样长，其中一端有个大头，或是金属的大球，或是像
剑柄似的弯曲把手。这位在海军的哥哥说那些阿拉伯男人把老二弄硬了之后，就
把这种细金属棒插进老二里面去，一直插到底，然后带着这根棒子在里面来打手
枪，会让高潮来得更过瘾、更强烈得多。
* H. k7 f- y. b2 h4 V　　就是这个到过世界各地的大哥寄回来法国的俗话、俄国的俗话，还有大有帮
, P6 f1 {$ q! X  ~9 }# G助的打手枪秘诀。
　　在那之后，那个做弟弟的，有天没来上学。那天晚上，他打电话问我能不能
: b, S& k% e* c% J* Y  r& K帮他拿一个礼拜的作业，因为他进了医院。
! L, t5 V& U, [% k* M: `　　他得和一些肠胃开刀的老头子住在同一个病房里，他说他们得共看一台电视。
9 F7 B8 x  L0 U* {) \7 A3 b只靠一张布帘子来保有隐私。他的父母不去看他。他在电话里说他父母现在真该
9 C7 o1 \7 V4 j% o4 U杀了他那个在海军里的哥哥。
　　那小子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前一天──他嗑了点药。在他家中的睡房里，
+ [1 u+ p$ [7 j9 H躺在床上。他点了支蜡烛，看着一些旧的色情杂志，准备打手枪。这是在他看过
; l) r8 X$ F/ a0 k. J. j" ^他那当海军的哥哥来信之后的事，看到阿拉伯人怎么打手枪的有用资讯。这小子
到处找着可以这样用的东西。原子笔太粗了，铅笔不但太粗大而且太粗糙。可是，
* U) A! P9 `" A4 q/ V, z: f3 m# |流在蜡烛旁边的那一小条既细又光滑的蜡大概正合适。那小子用一根手指尖把那
一长条蜡由蜡烛上剔了下来，用两个手掌搓得更平滑些，又长又滑又细。
7 t/ w% {6 n* j) x　　他既有点茫，也很色，就把那根东西从他的马眼插进硬挺的老二里，越插越
  L1 q. \& T1 N7 W深。他还留了一截蜡在外面，开始打起手枪来。
8 b  ~! n6 f- ^0 J3 N, x4 F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说那些阿拉伯人还真他妈的聪明。他们完全重新发明了
打手枪。他平躺在床上，那小子越来越爽到都忘了注意那一条蜡，就在再来一下
就要射了的时候，他发现由头上伸出来的蜡不见了。
　　那条细细的蜡，全部滑进去了。整个滑到了里面，深到他甚至于摸不到的输
  N/ N* B2 }3 }: C% ^5 z尿管里。
　　他妈在楼下叫他吃晚饭。她说下楼来，马上。用蜡的小子和用胡萝卜的小子
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我们的生活情形差不多都一样。
　　吃过晚饭之后，那小子的肚子痛了起来。是那条蜡，所以他想也许蜡会在他
/ |8 C3 |8 t2 f肚子里融化了，可以让他尿出来。现在他的背痛，肾脏痛。他连站都站不直。
) Z8 |; }1 h& @$ f4 `% M# g3 Q　　那小子在他的病床上打电话，你还听得见后面有铃声叮当，有人在尖叫，还
有电视上游戏节目的声音。
" ], K  e" |% |5 r　　Ｘ光照出了真相，有一条又长又细的东西弯成两截，在他的膀胱里。这个又
长又细的Ｖ字型吸附了他小便里的所有矿物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粗糙，外面
包裹着钙的结晶，到处跳动，伤了他膀胱内层的柔软组织，堵住了他的小便不能
排出，他的肾脏受到尿液的倒灌回流，唯一能从他老二里流出来的一点点，也因
! R0 P2 H2 ^4 U3 n/ L为有血而成为红色。
- @+ x! C- b: w+ J/ W' T　　那小子，他的父母，他的全家人，他们看着那张黑白的Ｘ光片，医生和护士
$ ?/ E( L0 u1 ^8 }8 b- T2 O; n+ X就站在旁边。那个由蜡形成的大Ｖ字白得亮眼，每个人都看得到，他只好说了实
话。这种阿拉伯式的打手枪法，他哥哥在海军写信告诉他的事。
3 `% m4 N# ~) A' c. A+ s1 N$ K　　现在，他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他们用他上大学的基金付了膀胱开刀的医药费。这么一个愚蠢的错误，现在
$ ]+ O* I5 l- L: K# `3 W! h他再也当不成律师了。
% C4 G7 d* N. n7 _! z8 k, G　　把东西插到你自己身体里面。把自己卡在什么东西里面，不管是蜡烛在你的
; f0 M: q! p1 D老二里，还是你的脑袋在索套里，我们都知道麻烦大了。
　　让我惹上麻烦的事，我称之为「潜水寻珠」。也就是说在水底打手枪，坐在
; G3 {7 P! c! T$ ~我父母的游泳池里，在比较深的那一头的池底。我深吸一口气，踢着水潜到池底，
脱掉泳裤。在那里坐上二、三、四分钟。
　　就由于打手枪，我有了非常大的肺活量。只要家里没有别人在，我就会一整
个下午都在干这件事。等最后打出来的时候，我的精液，会成为乳白色一大坨、
5 ^5 u6 B( ]" z+ y! w# [3 a一大坨地悬浮水中。
　　之后，再潜下水去，把这些捞起来，一把把捞起之后擦在毛巾上。所以这才
叫「潜水寻珠」。即使池水中有氯。我还是会替我姐姐担心，还有，全能的耶稣，
还有我妈。
　　当时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我那十几岁，还是处女的姐姐，
1 y8 ~* x& i2 `+ a+ \4 H( C7 Z一直以为她只是越长越胖，结果却生下一个有两颗脑袋的智障婴儿。两个头长得
都像我。我，既是父亲又是舅舅。
9 A( T% ]1 B: E, G　　最后，你碰上的却不是你担心的事。
0 S+ L' G2 H6 C% g　　「潜水寻珠」最棒的部分是游泳池过滤和循环马达的进水口。最棒的部分就
是光着身子坐在那上面。
　　就像法国人说的：有谁不喜欢别人吸他的屁眼？
　　不过问题是，前一分钟你还只是一个想自己爽一下的小子，下一分钟你就再
% V; l2 M% I0 K/ m* T也当不成律师了。
1 d2 z; L, d5 z3 p　　前一分钟，我正坐在游泳池底，天在波动，由我头上八呎深的水里看出去，
是一片浅蓝。除了我耳朵里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外，整个世界寂静无声。我那条黄
/ k, N7 l9 X, q) h7 B. c色条纹的泳裤套在脖子上，以策安全，怕万一有个朋友、邻居，或是任何一个人
突然出现来问我为什么没去练足球。入水口在节奏稳定的吮吸着我，而我把白白
( h% _8 l6 q+ r/ \瘦瘦的屁股压下去享受这种感觉。
　　前一分钟，我吸足了气，把老二握在我手里。我父母去上班，我姐姐去学芭
+ t9 _2 x* l# o2 x蕾舞，几个钟点里都不会有人回家来。
　　我的手让我到了高潮的边缘，然后我停下来，游上去换一大口气，再潜下来
, B# `  `" I( V8 I2 `2 v坐在池底。
9 O: `; ^1 X5 Y0 ~! s　　我这样反复地做了一次又一次。
9 T+ e0 C" E/ Q" K( v# l+ X# ]　　这想必就是女生想坐在你脸上的原因所在，那种吸力就像你在一直不停地拉
5 U  o# X( m$ A5 ^屎。我的老二挺得好硬，屁眼一直像有人在舔吸，我不需要空气。我耳朵里听到
心跳声，我一直留在水底，最后眼前都冒出了金星。我两腿伸得笔直，两边的膝
  o2 D! m% R# C8 {弯都在水泥池底擦伤了。我的脚趾发青，脚趾和手指都因为泡在水里太久而皱了
4 {* ~; d. g9 m9 m. z起来。
　　然后我让自己达到高潮，大坨的白色精液开始喷射出来。那些珍珠。
0 |# Z0 @) ~* h( H5 _　　就在这时候，我需要点空气了。可是就在我想踢水往上游时，却做不到。我
没法让脚伸到我身子下面。我的屁股卡住了。
" k1 T4 N6 C0 K0 o" N4 v: }　　急救单位的人会告诉你说每年大约有一百五十人这样卡住，被循环马达给吸
住了。你的长头发，或是你的屁股卡住的话，你就会淹死。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人
: Y" O( m2 K% u& V( h+ t' {; |7 D送命，大部分在佛罗里达州。
; A9 o9 Q. m  f. W, E　　大家只是不谈这件事，就连法国人也不是每件事都会说的。
　　我一腿跪起，把一只脚塞进身体下面，半站起身时，感到屁股那边有什么东
西拉扯住了。我把另一只脚也伸到身子下，踩着池底往上游。我离开了池底，不
再碰到水泥地，可是也吸不到空气。
　　我用力踩着水，两臂划动，大约到离水面一半的地方，但是没法再高。在我
头里的心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快。
　　明亮的光点不停地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我转头往后看去……可是那完全没道
理。那条粗索，像某一种蛇，青白色的，还看得见上面有血管，由出水口上来，
咬紧了我的屁股。有些血管在往外渗血，红红的血在水底看起来是黑的，由那条
/ }( \# s7 D2 Y& u/ _7 R) p. `" k: c蛇苍白的皮肤上的小小裂缝漂了出去，消失在水中，而在那条蛇薄薄的青白色皮
肤里面，还看得见一坨坨消化了一半的食物。
　　这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事，有什么可怕的海怪，一条海蟒。从来没在光天化
3 K7 A" r# _! X& h+ r2 b5 q4 i, e日下见到过的东西，一直躲在游泳池出水口的黑暗深处，等着咬我。
; _  h5 R* F7 {- z$ j, B　　因此……我用力地踢着，踢着又滑又有弹性而打着结的皮和上面的血管，好
$ X7 X) r, I5 l0 T$ ?* K' b9 a像有更长一截从下水口拉了出来。现在大约和我的腿一样长了，可是还是紧咬着
我的屁眼。我又用力一踢，离我能换气的地方又进了一吋。我仍然感到那条蛇咬
+ N8 R& L: h5 P住我屁股往下拉，但离逃生又近了一吋。
　　你能看到纠结在蛇肚子里的有玉米和花生。你还看得见一个长形的亮橘色的
球。就像是我爹逼我吃的那种大型的维他命丸，让我增加体重的，让我能赢得足
球奖学金。其中有添加的铁和Ω─三脂肪酸。
* M! k3 {/ s. d2 M　　就是看到那颗维他命才救了我的命。
) W" x! G$ ?+ p$ g2 m+ g　　那不是一条蛇。那是我的大肠。我的肠子给拉出了我的身体。这是医生所谓
7 x. }; j2 Q1 @' R1 s的「脱垂」。是我的肠子给吸进了下水口。
8 \% q% Y; C( k2 i9 Y; v　　急救人员会告诉你说，游泳池的马达每分钟能抽八十加仑的水。力道大约在
四百磅左右。而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内脏是连在一起的。你的屁股只是你嘴巴
的另外一头。如果我随他去的话，马达继续作用──把我的内脏扯脱──最后会
, G4 K6 R, |* _8 N! V6 |9 N到我的舌头。想想看要承受四百磅的力道，就知道那会怎么把你里面掏空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的肠子不会觉得有多痛。不像你皮肤对疼痛的那种
- Z  Z' D  W3 Z. W3 X( ]! M+ G感觉。你所消化的那些东西，医生称之为「排泄物」。再上面一点是食糜，一堆
浆状的东西，混着玉米、花生和圆圆的绿色豌豆。
! @" }3 x2 R- o; @3 f　　漂浮在我四周的就是由血和玉米、粪便、精液和花生混在一起的汤。即使我
的肠子给拖出了我的屁股，而我紧留住剩下的部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第
% N( [8 w' j/ c! ^4 T/ p4 j% C一件想要做的事却是想办法把我的泳裤穿回去。
8 e, N: _  C& d7 f' f+ I　　老天不容我父母看到我的老二。
& k1 v- o4 u  J% O2 j( }　　我一手握拳堵在屁眼上，另一只手把我的黄色条纹泳裤由脖子上拿了下来。
但是，要把泳裤穿上还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你如果想摸摸你的肠子是怎么感觉，那就去买一盒那种小羊肠做的保险套吧，
/ i! Q! {, b$ ~1 A, q& G5 J拿一个出来，拉长了，在里面灌上花生酱。外面涂上润滑剂，放在水里面。再想
办法扯断，想办法拉成两段。那实在是太韧又太有弹性了，而且滑不留手得无法
; e  a- i+ @& N$ A% C. G+ e抓住。
　　小羊肠的保险套，就是肠子嘛。
　　现在，你们就能明白我要对付的是什么了。
' m! _# M. H+ H3 w　　你只要一放手，你就会肠子都没了。
　　你要是游到水面上去换气，你的肠子也就都没了。
5 X6 ~% h+ d  J7 o1 l. X& I　　你要不往上游，就会淹死。
" ]4 K1 ?1 Q1 G' t7 S, w　　就看你是选马上死掉还是一分钟后死掉。
　　等我父母下班回来会发现的是一个巨大赤裸的胎儿，蜷成一团。漂浮在他们
% S: O& ~; S  n  ^# j后院游泳池里混浊的水中。由一根满布血管而扭曲的肠子系在池底。和那个在打
手枪时把自己吊死的孩子不一样。这个是他们十三年前从医院带回家来的宝贝。
是他们希望能得到足球奖学金，将来得ＭＢＡ学位的孩子。会在他们年老时照顾
他们。是他们所有的希望和梦想。漂在那里，光着身子，死了。四周是由浪费掉
的精液所形成的乳白色珍珠。
　　如果不是这样，就是我父母会发现我裹着一条血淋淋的毛巾，倒在游泳池和
$ z$ E. g3 E: Y& I; b厨房那具电话之间的半路上，一段断了的肠子还由我那条黄色条纹泳裤的裤腿里
! \# x5 ?! _4 k: T拖了出来。
5 y! S% Z3 E  ]; \4 A+ t0 s　　那是法国人都不会谈的事。
　　在海军服役的那个哥哥，教给我们另外一句话。一句俄罗斯的俗话。就像我
们说的：「谁要这个，就像要头上有个洞。」俄罗斯人则说：「谁要这个，就像
5 Z- B0 {% |1 }! ?0 `9 \要屁眼里长牙。」
　　「ㄚ许挪不系呢羊向道隆亦。」
1 q$ Y, B0 S, K　　你们也听过那些故事，说落入陷阱的野兽会咬断自己的腿，哎，随便哪只土
狼都会告诉你咬几口可比死掉强多了。
* K8 c9 @6 K* l# r8 q1 C　　妈的……就算你是个俄罗斯人，说不定哪天你也会想要有那些牙齿呢。
* Y( g0 s2 K9 X& l　　否则，你得做的就是──你得扭过身子去。你用一只手勾在膝盖后面，把那
! H8 I. S5 b; {: U, d7 d7 t, ~6 n条腿抬到你脸上。然后想办法往你的屁股咬下去。在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只要能
再吸一口气，你是什么都会咬的。
　　这种是你在和女孩子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不会告诉她的事。要是你想要她吻你
% s4 [+ _% P: Y道晚安的话，就不会说的。
　　要是我告诉你们说那是什么味道的话，你们就永永远远不会再吃乌贼了。
　　实在很难说我父母觉得哪件事比较恶心：是我怎么惹上麻烦呢，还是我怎么
救了自己一命。去过医院之后，我妈说：「你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宝
贝，你当时太震惊了。」而她学会了怎么做水煮蛋。
( |, y6 W' F' O" d# d9 x* W　　所有的人都觉得恶心或替我难过……
　　我需要这些，就像屁眼里要长牙。
　　现在，大家老是说我看起来太瘦了。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我不吃他
3 ]8 F; W) Y- H0 P+ @们烧的炖肉而都不说话，又气得要死。炖肉让我吃不消，还有烤火腿。任何会在
我肠胃里待上两个多钟点还不能消化的，出来还是原样。家里烧的利马豆或是大
5 g6 A; b. m) Z! J块的鲔鱼，我上完大号站起来的时候，会发现还是原状在马桶里。
, ^# C7 [& ^+ ~/ L- {# l　　在动过大肠切除手术之后，消化功能就没那么好了。大部分的人都有五呎左
2 K  W0 Y- l/ O- V" T5 R右的大肠。我还算运气好，能留下六吋。所以我终于没能拿到足球奖学金，也始
% U6 n0 S) M3 U; t5 s) M终没能念到ＭＢＡ。我的两个朋友，那个蜡小子和胡萝卜小子，他们长大之后，
, O" n4 t# w! ~' E8 u身子也壮了，可是我始终没比我十三岁时候的体重多长一磅。
8 h+ z; G; D8 d5 [. g5 x% g　　另外一个大问题是，我父母花了一大笔钱去整修游泳池。最后我爹只告诉那
个来弄游泳池的家伙说是一只狗。家里养的狗掉下去淹死了。尸体给吸进了下水
口里。即使那家伙打开过滤箱，掏出一条滑滑的管子，一段湿淋淋的肠子，里面
% s/ ^/ ?0 M0 ^2 V* m% s8 b还有一颗很大的橘色维他命丸，到了那时候，我爹只说：「那只狗真他妈的疯了。」
　　就连在我楼上睡房的窗口，都能听见我老头说：「那只狗啊，一秒钟没看住
都不行……」
　　然后我姐的月经没来。
- a' M4 M  b; n8 C0 e6 @　　即使在他们把游泳池的水全换了，即使他们卖了房子，而我们搬到另外一州
去住，我姐也堕了胎之后，我父母始终没再提这件事。
1 W  l. @; j# L5 z& R  i$ H) T　　从来不说。
: c' C  E, m6 _2 n- i) ~' t; H! e　　那是我们家的那根看不见的胡萝卜。
　　现在你们可以好好地，深吸一口气了。
+ C6 I9 s1 T: K8 L　　因为我还没吸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