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奇迹】（03）作者：剑走偏锋1219

车神

作者：剑走偏锋1219
1 S7 R7 d+ T% o7 I* y  d/ U# x1 q字数：4344

　　　　　　　　　　　　Ａｃｔ０３孤独与混乱
　　胡蔚是被毒辣的太阳晒起来的，浑身都是细密的汗。窗帘没拉，灼热的光线
! a: [' }2 b  c+ B透过玻璃窗直接烘烤著胡蔚。
　　他坐起来，身边的小纯喵呜了一声。
　　胡蔚看看黑猫小纯，再看看这间陌生的房间，一时半会儿脑子转不过来。想
了好一会儿，依稀想起了齐霁。
' Z4 @& o* \% V; E5 k& l) x  _　　哦，对，昨天跟一个男人回了家。然後倍儿清纯的睡他这儿了。
$ E$ A5 q9 ?" ?; c; b. ~4 F8 ?　　齐霁，奇迹。难不成，真遇上奇迹了？
　　下床，伸了个懒腰，人还没怎麽醒过来。裸体走到客厅，正看见齐霁脸上压
著枕头睡成一团。
　　弯腰，拿了茶几上的烟，点燃，又拿起手机看看，十点过一刻。昨天睡下就
将近四点了。
$ [: `0 I3 W" ]7 J0 n+ L7 D  R　　饿，很饥饿。
! ^2 b1 M3 B+ {% N* B$ ?　　胡蔚从打开的行李箱里拽了一件Ｔｅｅ一条短裤，套上，摸进了厨房。
+ H1 k" j3 i% k- x0 n/ k0 W　　大约，这是胡蔚看到的非常另类的一个冰箱。小倒是不小，却空空如也。冷
. _8 L2 L" S8 k/ p9 ?冻室里有几盒冰淇淋，冷藏室里码著一排啤酒，再无其他。
　　这人，不过日子不吃饭？
+ Q# o/ e- v8 s0 Y　　胡蔚叼著烟抽完，开水冲灭，进浴室洗脸漱口，看见齐霁这儿三支牙刷，哪
5 V/ }& v6 i+ c( G4 _" F- n6 e5 I: Z个也没用，用手刷了。
　　把自己收拾停当，胡蔚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冲他笑了一下。又是无聊的一天，
开始。
　　地安门这一片儿胡蔚不熟悉，就连搬到东直门都是没俩月的事儿。他转悠半
天了，也没踅摸著菜市场。去超市？不能够，兜儿里就２６块６。正巧身边路过
一大妈，拎著个装满青菜的菜篮子。
! I3 f7 S' D" q$ h% [8 Q7 r　　「大妈，菜场跟哪儿啊？」
3 [1 w- f! c, t6 [9 J* {. {　　大妈停脚，「就後面那条胡同里啊。」
3 T6 ~+ m% A1 R# k$ h" z  [　　胡蔚顺著大妈手指的方向摸了过去。
1 G+ S" X  I7 T　　是条商店街，卖肉的卖菜的卖米的一应俱全。
　　２６块６，胡蔚买了：二两香菜，二两香葱，一块姜，一张紫菜，半把虾皮，
; Z& c4 D" L4 O1 o0 E7 T& T一斤馄饨皮，一斤半精肉馅儿。这显然不够，可……钱也不够了。
) m+ Y, z# @8 W　　溜达回去，进了小区，胡蔚犯晕。
　　他拎著纸袋看著成片的楼群，迷路。
/ |& H3 K1 A  N& }8 b- y. t. X+ L7 Z　　干了！
　　昨儿夜里过来的，还是坐车逗猫，根本没记住。
1 I) w+ z4 x0 v　　这可麻烦了，哪儿找齐霁去？电话也没留啊。不说这个，这顿饭等著下锅呐，
自己的行李、手机、猫……统统都在齐霁家！
　　烈日下站了一刻锺，胡蔚往门卫那儿去了。
# @$ V) d/ l. u) e$ k, q, m8 k　　门卫室是个灰房子，里头就一张桌子，一电风扇，一搪瓷茶缸，一大爷。
; ?9 l! W, l5 @. T* |( S1 W! M　　「大爷。」胡蔚凑近了窗口。
　　「诶。小夥子，什麽事儿啊？」大爷顶著老花镜看向胡蔚。唉这个男娃娃有
) q; R# Z& x4 ~9 Z- m# o) [6 L0 ~意思，留这麽长的头发。
) `- p: l# h# Z0 w2 B' _& d6 y　　「问您一下……」胡蔚组织著语言询问齐霁，可怎麽能精准概括呢？实话实
说，齐霁没啥大特点，眼镜？戴的人多了。白？白的人多了。这人还不胖不瘦。
昨儿他似乎说到出版社，可胡蔚不知道齐霁跟出版社干嘛啊──这日上三竿也不
见上班的主儿。啊！猛男！！「大爷，猛男……」
7 l* h- D3 _! C* n- e. T& Y　　「猛男？猛男又闯祸了？」大爷一激灵，人都立了起来。
　　好麽，这是一只什麽风采的狗哇？
　　「不是不是，我问下猛男家怎麽去。他主人齐霁。」
0 Q" s% u& X% p. W/ Q* K0 n　　「啊，齐霁家啊！」大爷喝了口茶，坐下了。
8 ^* i7 ~2 L( [　　咳，看来老住户了，早知道就直接说找齐霁好了。
　　胡蔚看著大爷，不曾想大爷半天不说话。
  r/ }! z$ J0 i: I　　「大爷？」
　　「你是谁啊？」大爷不紧不慢的询问。
( O& J. ^- y; G) N* G$ ^/ ^6 }　　「我……」盘查啊？
( i/ c$ P- I9 a5 {7 k　　「我没见你来过。」
. l, x& ?( K9 U* p　　「我不是坏人。」胡蔚说著拎起纸袋示意自己无害。你见过拎著蔬菜的坏人
* C: D. ^. F$ t  A$ e/ m嘛？
　　「我没说你是坏人。」大爷顿了顿，「齐霁打小儿我看著长大的，他朋友我
. |2 t6 }3 }+ N9 v* P都见过。」
) i& w- Z3 z: r8 n　　胡蔚著急，肉一会儿晒久了不新鲜了。
; }: A* n, ?5 W: d; ~( Z　　「我是他表弟！」
　　「啊？」大爷扶了扶眼镜框，「文慧的亲戚？」
　　「嗯，是，我姨妈。」
# H1 O4 x1 x: }) Y# R　　「哦哦哦哦……她跟国外还挺好的？你别说老齐有出息啊！」
9 M, |- x% v: K+ v+ ^7 S　　「哈哈哈，过奖过奖。我昨儿晚上到表哥家的，没记住楼号，你看，这不买
5 o( g2 N1 I) R! `0 c菜回来找不著了嘛。」胡蔚乐。我顺著你说呗。胡蔚又想到了陪著贼行窃的猛男
: O9 ?$ y2 _9 e. Y……这大爷，也不著调啊，什麽都吐露出来。那贼也笨，搬大件儿身後还尾随一
条狗= = 胡蔚是顺利摸回齐霁家的，他自己给自己留门儿了。门一开，脱鞋进客
厅──剑拔弩张。猛男和小纯的互瞪很有气势= = 小纯看见胡蔚了，喵呜一声，
+ D! |- P5 M( F2 O- e( D& q蹭了过来。干留著猛男不知所措。齐霁还在睡，睡的倍儿沈。
　　胡蔚低头摸了摸小纯，去了厨房。
　　齐霁是闻见香味儿醒过来的，醒了，伸伸胳膊腿儿，浑身不太得劲儿。离开
& B$ N5 j, o. i! N$ _% [习惯的床，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摧残。
　　是什麽这麽香？这是个问题。
　　厨房依稀有声音传来。不是人的。猫和狗叫此起彼伏。
0 u2 T1 }7 V, A7 J% x( t　　伸手摸过眼镜儿戴上，齐霁晃晃悠悠往厨房去了。
. m2 H* X2 U  y5 R% ^( j　　踏进厨房，正看到一个围著灶台的身影。那人的长发松散的绑著，手里夹著
; W* O0 P) l$ x  q的烟已经烧到了尾部。地上蹲了一只猫，身边是目光闪亮的猛男。
- V, ]. K" D( V　　「醒了？」胡蔚听见声音，回头。
8 H9 y7 D" g7 i5 w  `: b* x　　「啊……是。」齐霁直勾勾盯著火上那锅。
! u$ J7 ~- w- L- m  c　　「你这……」胡蔚瞅著齐霁。
* S. u! N% T9 H8 b1 J2 \& `　　「嗯？」
　　「你这内裤太难看了。」
　　齐霁的脑子还木著，听到这句只是低头，看。灰色的棉质内裤皱巴巴的贴在
身上。视线上移，对上胡蔚的，「呃……」
! i& r$ p- a3 a6 s; t5 W/ H　　看著齐霁慌乱撤退的身影，胡蔚呵呵的笑。这人真挺好玩儿的──这也脸红？
　　上厕所、刷牙洗脸刮胡子。齐霁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敢离开卫生间。这辈子
6 c3 l' _8 R+ }( |- l. ]7 i: l头一次遭人讽刺内裤。丢人！
　　出来胡蔚已经在桌边儿了，餐桌上两大碗热腾腾的馄饨，桌下两只碗，小纯
和猛男早开动了。
　　「你……包的？」齐霁瞪著那碗热腾腾个个儿饱满的馄饨问。
0 a' v  r: f* v1 _3 w  G. H9 Y; ^　　「吃吧，再放一会儿没法吃了。」胡蔚拿了勺子，开动。
　　「天儿这麽热……你吃的下？」
　　「你吃不下？」胡蔚眼睛一亮，他正发愁自己不够吃呐！
1 G, k$ \  B$ k　　「呃……」齐霁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才好，人家辛辛苦苦忙碌自己不吃太过意
不去。
9 t' G# [4 F- R( \6 O7 o5 N　　「没事儿，少吃点儿，多的拨给我。」胡蔚乐。
　　就这样，齐霁的多半碗馄饨到了胡蔚碗里。等吃上，齐霁後悔了──人间极
9 D& S' {+ V& }* i* C- y; N0 }" }品！这苦夏闹得他好多天没胃口了，有胃口的时候又都是各类面条充饥，这会儿
& B2 u3 \$ W; V# u冷不丁冒出一人间极品……这份懊恼唉。
: d, o  a0 Z4 ^　　胡蔚美滋滋的吃著，纵使加上齐霁的多半碗也远远达不到他的胃部饱和，但，
有总比没有强。
　　齐霁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馋虫被勾了出来，虽说不至於到画饼充饥这会
" P, N0 ]! ?2 K# o' y, }儿也猛灌汤了。好在，汤也美味，足足一大碗灌下去，顶事儿。
　　盆儿干碗儿净，齐霁点了烟，瞅著胡蔚吃。瞅著瞅著，他的疑虑就都出来了。
昨晚觉得他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这会儿又觉得不像，家里的大少爷可不该是个
! r% f9 V6 \2 @/ Q/ I4 x; N往厨房钻的，钻的还这麽有学问。
. F& E4 y: f* u7 F% \7 Z　　「你是还想吃麽？」被齐霁盯了数分锺，胡蔚绷不住了。虽然舍不得分出去
馄饨，但是吧……让人干瞪眼，尤其是房主干瞪眼这可不靠谱儿。
　　「啊？呃，那个……」
　　「你表达能力，有问题？」
　　齐霁满脸效果线。
8 v7 V0 m2 S& c  n2 \* E+ u: P　　「不够我再……」分你，这词儿胡蔚说不出，再分他就得饿肚皮了。遂，一
咬牙，「不够我再买点儿给你做一碗？就是……你出钱。我没钱了。」
. i6 {. t. `! \' @' x3 q9 S' H　　「胡蔚。」齐霁认真的看著胡蔚。
　　「嗯？」胡蔚不明所以。
& f  e$ W) P. p$ _4 C　　「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9 |9 s' L, k# E$ }  K0 R/ S1 ^　　「啊？私人问题？哦，你问。」胡蔚喝了口汤。
　　「你不是离家出走的吧？」
. E( l( _) j: b! v8 C7 h# A3 {; U　　「什麽？」胡蔚晕。
　　「我……我昨天跟猛男回来，瞅见你行李箱开著，我就看了看……」
9 Y' i5 L! p# Z) D9 l; {% P6 M　　「哦。」
　　「你说你无业游民，那什麽……无业游民买不起这些行头吧？」
　　「呵呵。」
8 ^" f1 h2 M( A　　「还有……你饭做的这麽好吃……也不应该是大少爷……」
2 w# S1 M3 X. D5 G5 @; {　　齐霁没说完就被胡蔚打断了，「好吃？」
& V+ g: R6 ?+ v　　见胡蔚瞪著眼问，齐霁一愣，「是啊，极品了都！」
+ Z  n, w- x' W1 R　　「你再说一遍……」胡蔚不吃了，无比认真的看著齐霁。
! c2 g& C% N, p* |　　「说……说什麽？」
: s5 M8 l. s  W' s+ m+ ^% S+ P　　「好吃？」
　　「好吃啊！」
　　胡蔚笑。先是微笑，然後是舒展的笑，接著是绽放的笑。
　　「好多年没听人说过我做饭好吃了。」胡蔚推开了碗，拿过齐霁扔在餐桌上
; ]2 I, j) r8 _& R的烟，点燃，「呵。好多年。」
　　齐霁还愣著，搞不清楚状况。
4 c" I: m4 e3 ]- @# {" N　　「我不是离家出走的，真不是。」胡蔚摆摆手，「现在无业游民也是真的，
' u+ T9 ^; z6 T* Z1 U" h没工作挺长时间了。」
　　「以前是……」
7 p4 a, \3 b4 q& H　　「猜猜看。」
, W& `' ]" U$ E3 a4 `; c0 n2 q　　「厨师？」齐霁认真的看著胡蔚。
　　胡蔚差点儿被自己这口烟呛死= =
　　「不是？」
　　「不是。」
　　「那是？」
　　「模特。」
' I' X' F$ H( [7 k$ u. p% l# m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此啊。」
　　「嗯。」
# P% [6 n* R5 b8 Y' J* W- `　　见胡蔚无意多说，齐霁感觉有点儿冷场。烟毕，站了起来，「我带猛男下去
转悠一圈儿……」
　　「哦。」胡蔚剩下那几个馄饨终究还是没吃下去，「你去吧，我收拾。」
, E  U. _: ~3 R( ?- [　　「行。」
　　「诶。」胡蔚端碗起来往厨房走，又站住了，「遇上门口的看门大爷，你就
- F2 T5 v4 e3 p' k+ Y7 w: l说我是你表弟。」
　　「啊？」
　　「刚买菜回来迷路了，他盘查我半天，逼急了我说是你表弟。」
　　「呃。」
　　「他跟著就跟我说了一大堆，你父母在国外哈？」
　　齐霁擦汗，这张大爷……服了。
　　「一个人挺孤独的吧？」胡蔚淡然的笑。
　　「……」
3 M/ V) s; v: m  a$ _* p　　齐霁下楼，猛男拽的他步履蹒跚。
" P; _" e) L0 i/ M4 g$ b' p6 c　　一个人挺孤独的吧？
　　呵呵，是吧。
　　要不然，怎麽会就这麽糊里糊涂捡个陌生人回家？
- f4 J& D9 s; o) s5 P　　这事儿，齐霁真想不出怎麽跟杭航说。虽然，他就是直觉上认定，胡蔚不是
8 a. G% u4 ?+ M# y0 }8 g( q坏人。
" ?* P0 x* O! d: O9 o1 j　　胡蔚叼著烟刷碗，没吃了的馄饨便宜了小纯。看著享受著美食的小纯，胡蔚
8 Y$ W% s, Q+ I愣了愣。
0 S4 b& ]8 m/ K  G& _. m6 y* Q　　好吃啊！
　　齐霁说的无比认真。
8 J( R/ g. [+ u/ U1 q, G　　胡蔚已经记不清楚最後一个对他说这话的人是谁了。
  b5 H/ A8 j: Q" r# |　　年代久远。
0 m# H8 P. L2 V* L- W7 A4 U* e. T4 _　　胡蔚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以前。
　　１６岁，他就离开了故乡，来到北京。那时候仿佛觉得这里可以找到些什麽，
5 T0 X  R; v' Y" ^梦想或者说将来。读了两年的模特学校，就一脚踏进了那个圈子。吃过很多苦，
算是熬到出人头地。但，如果让胡蔚选他情愿自己从未成功过。因为，在那个成
# W9 \# g+ n6 t) f2 W2 r: v功的氛围下，他丢失了太多，最多的是自我。反而是一脚深一脚浅辛酸摸索的时
候，现在想来比较快乐。
　　成功的、光鲜亮丽的、镁光灯闪烁的生活，是胡蔚最不愿意去回忆的生活。
$ u$ m, }3 K( t# K, r1 N　　那段生活，台上的日子还算不错，至少只要按照自己该做的去做就好了，而
0 G( g/ D0 ?  k% H2 j. d; n/ o台下的……
　　杂物林立永不停歇的後台、肮脏不堪四处是乱七八糟食物呕吐物的总统套房、
漂亮的妞儿帅气的凯子三五个人不止凑在一起的性爱派对、成堆的大麻Ｋ粉随手
扔开的注射器、口袋里的钱柜子里的名牌时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胡蔚知道，如果自己不离开，在他大放异彩的同时，消耗的就是生命。再不
可能二次光临自己的生命。
　　至今，胡蔚不知道是什麽勇气让自己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到手的梦想和未来，
7 Y. f. n$ i$ \他就是什麽都不要了，因为他不知道要来干嘛使。
- T& N. {3 `% W. K' I% I! P　　然後，都放下之後，胡蔚也没觉得一切有什麽好转。他不想回家，他给不出
一个交代，他希望能给继母一份好的生活，可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还是会
伸手向她求助。
% q( B. w/ j1 ]$ k' a! r6 ^　　然後，他跟过两个男人，动机他自己也揣测不出，似乎一度他想过要一种平
凡的日子也算给自己找个容身之所，然後，事实告诉他，没有。他想要的日子谁
  y$ J2 l' G) X, V+ S/ B也给不了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日子。这不赖别人吧？
! Y) Z+ @3 f" l( A  j4 z6 _1 a不赖。他们就是认定他要很多，他们也尽力给他很多，只可惜，胡蔚要的很少，
并恰巧是他们给不了的。
: z3 }# b4 o  w9 R& i+ v　　离开最後一个男人是两个多月前吧，那男人回家看到胡蔚在做饭，很诧异的
" y" w' E' y/ g说，你干嘛要做，交给佣人就好了。他从身後抱住他的时候，忽然让他很恶心。
1 x6 P+ r+ \$ W( q0 k那天晚上，胡蔚跟他ＳａｙＢｙｅｂｙｅ。
　　然後就是那场租房风波，然後就是……
* g2 c! p. X0 q- Q/ s) M　　很好吃啊！
　　小纯喵呜喵呜的叫，胡蔚这才发现水已经溢出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