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Saber &令×由乃
写在前面的话:1写这文的触发点是一句话。原本当时求导数已经算得快晕倒了,就借了本杂志放松下,然后看到了那句话,一下子产生了“白鸟空”情怀(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于是有了这么一篇
2因为在四月里有好几项活动,忙得吃饭时间错乱,结果搞得胃痛,这文大半就是在“面目狰狞”状态下完成的
3敲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发觉书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决定勤劳一回,收拾一下,就在这时,啪,掉下来一本书,竖直地砸到我脚上,什么书呢…………前线传媒的那本!!!竖直呐竖直,痛得我……刚写完Fate同人(?)就被Fate的书砸到,可见这同人让书都愤怒了……
罗嗦这3点其实是想说:这文的产生不应该,写的过程不正常,最后的结局……
如果决定看下去的话,在下先说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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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Saber &令×由乃
二月花,三秋叶
乒乒乓乓。
清晨,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还在睡梦中的我,就不得不醒了过来。拿起枕边的闹钟,时针和分针恰好摆成标准的120度,8点整。唔,就算是周末,也不能太过懒散,“放纵自己”对任何时期的武士来说都是大敌。于是,不紧不慢地洗漱、穿戴——或许,从武士的角度来说,“雷厉风行”才是应该出现的形容词,不过,现在可是和平年代,把优雅静谧的校训放在首位遵守,也不会招来非议吧——再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
阳光跃过窗台,拥着一股股暖意,落到点缀着青绿碎纹的桌布上。好天气呢!浪费春光那就太可惜了,不如和她一起去散散心,也有益于她的身体。我怀着这样的心情和兴致,推开门……咔!干脆的声音如同一小串霹雳,而我,就是那个被击中的可怜的人,开门的动作僵在一半。不是我不想打开,门外似乎有个柜子,挡在了门的既定路径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抱歉抱歉。
透过手掌大的门缝,一个身穿虎纹衣服的短发女人向我打招呼。她双手合十,堆着笑容,面带歉意,说,马上就好,麻烦你忍耐一下,抱歉啦。
话音刚落,她又转身朝其他什么人叫喊开了,大叔,这个东西要竖着搬,竖着,对,就这样;啊呀,小阿尔,那个放着让士郎来,let~him~do~it;士郎,士郎!动作快点啦。
是~~一个男声隐隐约约曲曲折折地传过来。
一位元气满满的大姐呐。我不禁莞尔。算了,反正时间充裕,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关上门,退回房,坐下,随手拿过一本小说,消磨闲暇。碰到喜欢的句子,便用笔勾画下来——这倒不是所谓的什么“良好的阅读习惯”,总拿着一支笔多少有些煞风景。我只是觉得,喜欢它,就应该留下一点痕迹,哪怕仅仅是一丝半缕,也要让它因为我的喜欢而显得些许的与众不同。
叮咚——
响起的门铃把我从一个个或明媚或忧伤的文字中拉了回来。顺利地打开门,水平放出的视线却落了空。稍微低下头,在我面前婉婉立着的,是一位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的女孩。
外国人?!
我微微一惊,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考验我蹩足的口语的时候到了。
What can I do for……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在我鼓足勇气,一字一顿地表达我的友好之时,一串流利纯正的日语从女孩口中流淌出来。
我叫阿尔托莉雅,今天搬来这里的,刚才打扰到你了,还请见谅。
言辞谦和有礼,就像是一位传统的日本女性,不过,内在的那份欧洲贵族的气质,却是平常女子难以望其项背的,两者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散发着赏心的气息。
呃,我叫支仓令……你的日语说得真好!
不自觉地,对她的第一印象脱口而出,由衷地赞叹到。
因为我有一位厉害的老师啊,不学好的话,可就危险了。她调皮地说。
啊?
其实啊,是因为“喜欢”。她正色道,也就是爱屋及乌,只是因为一个人,想和“他”的呼吸同调,“他”的语言、“他”的城市、“他”的喜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令人神往。如果不是这样想着,学会日语对我来说也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
她轻声说着,目光收得很拢,像是在和心中的影象倾吐着爱慕。
怎么说呢,震惊,也感动。她竟然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直率地袒露自己的爱恋!幸福得让人眼红啊,那个“他”。
令有在修习剑道吧?她突然说。
诶?是怎么知道的?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我并没有摆放什么与剑道有关的物品啊。我疑惑地想着。
看出了我的不解,阿尔托莉雅默然不语,微笑着举起左手,张开虎口,晃了晃。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恍然大悟,是因为这样啊:剑道训练在收刀时,都会先经由虎口,将刀拉过,再回插入鞘,久而久之,左手虎口处就形成了一层薄茧。她对剑道挺了解嘛,这么说来……
其实我也在练呢。她坦白,先前和你打招呼的是藤姐,她开了一家“老虎道场”,我没课的时候会去那里打工,教授剑道,她对只身来到日本的我很是照顾。
你男朋友也在道场做事吗?我想到了被藤姐呼来唤去的男生。
男朋友?!
不是吗?那个“士郎”,为了他学日语学剑道的“他”啊。
噗嗤,阿尔托莉雅笑出声来,金色的头发晃了晃。你似乎什么地方搞错了,她说,卫宫不是我的男朋友哦,他是藤姐的朋友的儿子,常去道场帮忙,这样我才认识他的。
哦,你喜欢的另有其人?
嗯……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只是我单纯的思念,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循着“他”的只言片语,从我们相遇的伦敦,来到冬木市的……她的声音像溪水一样,渐渐流向远方,几近不可闻。
糟糕,好像踩到地雷了。我暗暗责备自己的多嘴,一边岔开话题。
说了这么多你的事情,还没向你好好介绍我呢。支仓令,就读于莉莉安女子学院,父母因为工作去国外了,所以我现在一个人住。不过,也不能说是一个人,我有一位表妹,岛津由乃,住在这附近,我今天就是准备去找她的。
这样啊……那就不耽搁你出行了。
她稍稍欠身,结束了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和由乃并肩漫步的时候,我向她说起了早上的事。
不是很让人佩服吗?来自英国的武士,如果可以,我……
听完我的讲述,由乃只是幽幽地说了这样一句,下颔轻仰,眯着眼睛,看着斑驳在叶缝林间的青色天空。
由乃纤弱的身体和温婉的性情让许多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需要正直的武士守护。但是我明白,她内心的坚强甚至远远超过了我。爱看池波正太郎的小说,喜欢的话是“先手必胜”,只是因为身体的牵制,不得已留给别人“病美人”的印象。像阿尔托莉雅那样大胆无畏的追寻,大概正是她憧憬的吧。
讷于言辞的我不知该怎样接过由乃的话,我只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如别人认为的这样守护由乃的身体,和超出别人所能想到的那样仰望着她的坚强,直到她能大步前进,将我遥遥甩在身后的那一天的到来。
从这天起阿尔托莉雅便在我的生活中进进出出了。单身女孩的生活总是惬意自在的。阿尔丝毫没有客居异乡的寂寞和愁苦——是因为这个城市里飘荡着某个人的气息的缘故吗?——每天早早地出门,哼着断断续续不成曲调的歌,踏着朝阳去学校。当然也会有睡过头的一两天。这时的脚步就由轻盈转为急促了。咬着来不及吃下的面包,匆忙地关上门,“咚咚”地跑下楼,腼腆地和在楼道里碰见的我打过招呼,便一路狂奔去了。蓝色的发带飘舞在异国他乡的朝霞中,似乎真的是像励志散文中写到的那样“奔向美好的未来”呢。
到了傍晚,大概是要在老虎道场里打工,在我晚饭之后出门散步时,阿尔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家,手上提着在外面买回的晚饭。不过,每周五的下午,她是不用去道场的,因此差不多能与我同时回家。这时,她手里的袋子里装的就变成了鱼肉时蔬等做饭的原料。不一会儿,浓重的香气和着杂乱无章的佐料,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隔壁奔涌而来,携着若隐若现的糊味,如猛狮出山,横冲直撞。
日子一天天的从沙漏中滑落,不知什么时候起,和阿尔一同回家的多了一位女生,红衣长发,两人有说有笑。阿尔依然会提着购物的袋子,只是那里面每天都装着以往周五才会出现的食材。随后飘出的菜香也由“豪放”变为“婉约”,脉脉悠悠,不绝如缕。到了晚上9点左右,门外便会响起告别的话语,然后是鞋底轻敲楼梯的声音,等到那声音消失殆尽,楼道又安静如初,“咔嚓”的关门声才依依传来。
再后来,那位女生和阿尔住到了一起。
我叫远坂凛。搬来的那天,她向我作自我介绍。
她是我朋友,家里有点事,所以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阿尔在一旁绯红着脸补充道。
简单地说,就是和父亲吵了一架……女生轻描淡写地接过话,似乎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和父亲有冲突啊……矛盾尖锐得以至于离家出走吗?我暗暗想着。不过,别人的家事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三道四。多一个漂亮的邻居,总不是件坏事。
于是我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支仓令。
阿尔和凛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去深究。至少,她们在一起时,会让旁人觉得花是香的,草是绿的,阳光是明媚的,空气是清新的。
而现在,我关心的是,由乃。她的身体日益虚弱起来,在学校往往只能坚持半日。于是,在由乃上学到回家的这段时间里,照顾好她便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十分担心,却也非常幸福:由乃需要我的守护,她是需要我的。
可是,这样简单的幸福,转瞬之间,就被击碎了。
解除姐妹关系吧,我们。
刚才还舒缓有默契地行走在学院里,天空有淡淡的蓝,树梢有淡淡的绿。一转身,由乃竟说出这样的话。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不,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由乃手中握着的念珠在圣母玛丽亚看来是不是同样的刺眼。真是讽刺啊,别人都是在圣母玛丽亚的注视下缔结姐妹关系,我们却是在这里解除……
由乃回家了,她自己回去的,没有我的陪同。她,不需要我。
狼狈地走在路上,所谓行尸走肉,也就是我这样吧。好想去死啊……
终于回到公寓楼下,“砰”!却传来重重地关门声。判断方位,应该是阿尔托莉雅家里。
正纳闷,冷不防被人撞了个趔趄。回头一看,是阿尔,同样的失魂落魄。
怎么了,阿尔?我强打起精神,问道。
好想切腹啊!她没头没脑地回答一句。
发生什么了,到底?
我只是听说用外语告白会比较浪漫,就向剑道部选修德语的前辈请教了几句表白的话——“他”德语很好的——可是“他”听了后却生气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什么也没说清楚就跑掉了。阿尔慌张失措地飞快讲述着,头顶的金发不住地颤动。怎么会这样?好想切腹啊……
我没听明白阿尔的话,不过我也是选修德语,或许能帮上点忙。于是我问她,你是怎样说的?
阿尔重复了一遍学来的德语。可是,那根本不是告白的话啊。它的意思是“我很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从我面前消失”。我如实告诉阿尔。
什么!阿尔猛地抬起头,瞳孔放大,写满诧异与懊悔。
这时,凛提着行李箱从公寓里出来,一脸黯然。像是看不见阿尔和我一样,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凛!匆匆向我道别,阿尔三两步追到大步离开的凛身边,夺过她手里的箱子,又是推又是拉,口中似乎还在解释着什么,终于强行把她拖回楼里。
唉……看着这出不知因何而起、又不知因何而息的风波,我长叹一声,颓然地垂头,愁绪萦怀。唉,好想去死啊……
第二天早上,阿尔敲开了我家的门,满是感激地向我道谢,并说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完全消除了。说这话时,阿尔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个人散发着荧荧的光。
可是这又如何呢?是啊,幸福是她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之后的几天,由乃都没有来学校。无心学业,无心剑道,也无心山百合会的事务,离开由乃的我,竟是这般懦弱。姐姐们大概看不下去了,狠狠数落我一番,最后说,由乃并没有讨厌你,她只是见你为了照料她,每天都缺席剑道部的训练,担心这会影响你在将要来临的剑道大赛上的成绩……
志摩子又接道,由乃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她不希望你分心。
原来是这样!由乃……
连日的阴霾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缓缓注入心间的暖流。
所以,令可不能辜负由乃的期望,要振作起来啊。一旁的祥子说。
大家……既然这样,三位姐姐、祥子还有志摩子,我也有一个请求。由乃还不知道我比赛的具体日期吧,那么,请不要告诉她。
诶?为什么?
一样的心情,我也希望由乃她能安心休养。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再送上比赛的胜利作为迟到的礼物。
剩下的我能做、必须做的事情便十分清楚了。每日挥汗如雨的练习并不算什么,有了必须胜利的理由,那挥出去的每一剑一点点劈开的,都是挡在我和由乃间的阻碍。
很快,比赛的这天到来了。
由乃是在两天前做的手术,听说很成功,恢复的情况也十分乐观。她手术那天我没有去陪她,确切地说,她住院以后我都没去探望她。既然她是那么地坚强,不希望我过于担心,我也就不能没出息得让她牵挂、不安。今天,祥子叫佑巳到医院陪她。这样,她不会感觉今天有什么异常。
其实大赛在几天前就正式开始了,今天将要进行的是八强赛、半决赛和最终的决赛。我因为是去年的优胜,所以直接拥有八强的资格。在比较轻松地打败第一个对手、半决赛对手因伤病半途退出比赛后,我站到了决赛场上。
东方,莉莉安女子学院,支仓令;西方,穗群园学院,阿尔托莉雅。双方选手上座行立礼。裁判高声喊着。
上身前倾30度,一边行礼,我悄声同阿尔交谈到,没想到会在决赛中遇到你。
平日里蒙你关照了,不过今天我可不会谦让哦。
我也一样,这是和她约定好了的。
双方选手行相互之立礼。裁判又喊。
上身前倾15度,注视着阿尔碧绿闪亮的眼睛,谈话继续进行着。
凛呢,她怎么没来看你比赛?
她会来的,很快。倒是你的表妹呢?
她是不会来,不过,这场胜利我一定要取得。
阿尔笑了笑,说,好啊,一定奉陪到底。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我刚摆好起势,阿尔就已抢占先机,滑步逼近,举剑至头上。她四周的空气像肌肉一样紧绷、隆起,竹剑卷着凌厉的盛气,从面具第三根面铁处斜劈下来。这一击来得直接,要避开并不难,右撤一步,横剑挡下即可。但如果一开始便右移,就失去了向前迫进的气势和心态,在剑道比赛中是为大忌。右脚向前擦地滑过半步,我硬生生地架住阿尔来势汹汹的攻击,虽然隔着手套,右手虎口还是一阵发麻。不及细想,迅速地把气力从脚、丹田、左手连贯地延伸到剑尖,挑开阿尔的剑,她的头部就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
面!
我大喝一声,剑势压下,奋力一击。
啪!清脆的打击声,却是从我的左腹传来。阿尔竟借我挑剑之力,顺势闪身,返击腹部,竹剑游走自如,守攻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
一本!裁判员高声判分。
小令,加油啊!看台上的白蔷薇大人挥拳呐喊着。
调整心神,维持好腹式呼吸的顺畅,剑尖降低,指向中心面,守住生命线。身高是我的优势,对,不能被她制住。
新一轮进攻由我展开,竹剑试探着,气攻,体攻,剑尖攻,忽伸忽缩,忽引忽拨,凝神蓄息,忍耐不露形色。虽然看不出刀剑的挥砍,但激烈地迸射出火花来的,就是进攻!
我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试图一点点地破坏阿尔刻意维持的距离,但始终未能如愿。她毫厘不差地控制着两人一刀一足的间距,游刃有余地应对我的招式,有意无意地让我体会着“多一寸即生,少一寸即死”的紧迫感。
表面看来,似乎是我占优势,可我总是久攻未果,而阿尔往往会在眨眼的刹那,聚充盈之气,发裂帛之声,一击,得分。
劈面,击手,刺喉!
一本,一本,一本!
第一回合胜出者,穗群园学院,阿尔托莉雅。裁判宣布道。
令,还好吧?
走下场,祥子迎上来,关切地问道。
嗯,没事。我取下护具,接过队友递过来的毛巾。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怎样由乃都会很高兴的。姐姐轻拍我的肩,说道。
谢谢。
我一边喝水,一边看向对面的阿尔托莉雅。她已解下面具,脸上没有领先时该有的自信从容,而是……忐忑?环视四周坐满观众的看台,她似乎在急切地搜寻什么。剑道的对峙就是心与心的交战,这点她应是很清楚地啊,难道说,凛还没来?
第二回合,开始了。
我立即进入状态,密集的攻势如潮水一样,涌向阿尔托莉雅。没错,每一剑都未必能得手,但如果不挥出,是绝不可能得手。事实证明这样的战术的确可行。尽管阿尔以她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剑技诠释出了剑道中最高级的战术——“先先之先”。强劲的气势使得我为数不多的艰难命中大部分无效,但她偶尔流露的心神不定,让我抓到了对我来说极其宝贵的破绽,稍微止住了颓势。
糟糕!一个疏忽换来的是头部的重重一击。
笨蛋令,你在蘑菇什么啊!给我认真一点!
这个声音……由乃!?
我扭头一看,又惊又喜,一头发怒的小狮子站立在看台上,上半身完全伸出栏杆,双拳拼命地挥舞,朝着我大喊大叫。旁边是困难地拉着她的佑巳和看上去在不住责备佑巳的祥子。
嗖,竹剑从我耳边划过。赶紧回神,往左一闪,我本能地把剑扫向阿尔的右腹。啪,轻微地一声,竟然打到了。不过,推究气势和力道,这并不算是有效打击,不能得分。但是,阿尔为什么止步举手,向裁判示意受伤,请求暂停呢?
医务人员快速将她扶下,卸下护胸,检查阿尔一直吃痛捂住的右腹。
没道理啊,那一剑对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怎么会被击中甚至于受伤呢?不容我细想,没道理的事又发生了。
笨蛋令,你是在比赛诶,不是织毛衣,拿出些魄力好不好?小狮子三两步窜到我面前,嚷道。
由乃,你怎么来了?
那个,你问为什么的话……一旁的佑巳尴尬地笑笑,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佑巳……祥子含怒未发,只是叫着佑巳的名字。
啊,我错了,令学姐,对不起、对不起。佑巳一下慌起来,手足无措地道歉。
根本就不是佑巳的错。令太可恶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告诉我。
可是你的身体……
什么可不可是,如果你不想让我看到这么差劲的令,我回去就是了。
不知怎么,身体里升腾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请好好享受吧,绝对会让你看到的……
令也说起了漂亮的话呢,只是不知道该相信多少。由乃侧过脸,挑着眉毛,斜斜地看向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像梦呓一样脱口而出的话语,面颊微微有些发烫,又回到了先前的笨拙。
双方选手重新上场!
还好,裁判宣布比赛继续,暂时替我解了围。
啊啊,总而言之,我会努力的。匆匆说完这句,我拿起竹剑,回到了比赛场地上。
我已经失掉一局,现在只有背水一战。尽管我不得不承认,我和阿尔在实力上的差距的确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倾力而斗的话,输也算是输得干净利落,无愧于剑,无愧于心,无愧于她。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持举好上段架势,迎接将要继续的绝对艰巨异常的比赛。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场上的形势却是急转直下。
不知是因为有由乃的助阵,还是因为阿尔受伤势困扰,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随着接二连三的攻击奏效,我竟然将比分反超,一举拿下第二回合。速度之快,进程之顺,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而随后的第三局就像是首局的再现,唯一不同的是,第一局的“阿尔”变成了第三局的我,第一局的“我”变成了第三局的阿尔。就在我势如破竹,频频得手,节节取胜之时,阿尔却表现得与先前判若两人,甚至可以说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哐当,竹剑落地之声。
我顿时怔住。这是在做梦吗?刚才那极其平常的击打居然让阿尔的竹剑脱手!
全场一片哗然,谁也不相信这样低级的失误会出现在全国大赛的决赛场上。只有阿尔一言不发,默默拾起竹剑,继续与我未完的比赛,一场已经可以预见胜负的比赛——我胜,她负。
你赢了,祝贺。
比赛结束,阿尔脱下面具,微笑着,真诚地向我道贺。然而她的额头却浮着薄薄一层冷汗,脸色惨淡,因而笑容也显得异常苍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
不……她打断我的话,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紧咬下唇,转身,步履轻浮地离去。落寞的背影显得那样的无依无助,像是要渐渐地消融在空气里。她这个样子,只是因为落败吗?
转眼,庆祝的人潮涌上来,将我团团围住。由乃一下子扑过来,树袋熊一样吊在我脖子上,甩来甩去,咧着嘴开心地笑着。这笑容像太阳的光辉笼罩着我。沐浴其间,无比安心。其他的一切都被抛到九霄云外,现在,我只想看着由乃。
放手啦,你怎么这么重,老实交待,胖了多少?
才没有呢!我替你高兴,你却这么说。
谢谢你,能来看我的比赛,谢谢……
嗯嗯,还算你有良心。不过,你还得感谢另外一个人。
谁啊?
把计程车让给我的女生。多亏了她,我才能赶来看到你后面部分的比赛。
嗯?我不是很明白。
你想啊,医院在西郊,交通又不方便——1小时只有一趟巴士。当时我得等上30多分钟,再加上行驶还需1小时左右,岂不是晚太多了?虽然乘计程车也要40分钟,但总归是赶上了。
那位女生就这样把车子让给你了啊?
嗯,她其实也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车的,可是在我跟她说了我急着去看一位重要的人的比赛之后,她稍作犹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她还预祝你比赛获胜呢。
那可真得好好谢谢她,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是啊,很善良,还很漂亮。说起来,她应该是去看望她妹妹的。
你怎么知道?
推理啊,根据我的推理……
推理呀……呵呵。
喂!你的笑是什么意思啊?不要打断我的话。
遵~命,名侦探由乃。
由乃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概决定不去理会我的打趣,继续道,她等车的时候,身边陪伴着一个穿病服的女生,除了头发稍微短一点外,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哦,头发短的就是妹妹呀,第一次听说呢,这样的逻辑……我忍不住插嘴,不过这次终于忍住了笑意。
有意见吗?由乃危险地眯着眼睛,问道。
呃,没,没有。
不过,看起来妹妹并不希望她姐姐离开,不停地在挽留她。但是姐姐呢,似乎一直在解释着她必须去什么地方。
你观察得还真是仔细呐,名侦探。
哼,不说了。你老是取笑我,根本没有在认真听。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慢慢聊。这时,赛场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剑道部的成员们也招呼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于是我这样对由乃说。
很快,一切收拾妥当,我正准备上车,突然,一件事情浮上心头。由乃,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回来。留下这句话,我便返身回到赛场。观众已经寥寥无几了,剩下工作人员做着各自的善后事务。我找到医疗处,向大赛的医生道出了心中的问题,阿尔到底是受的什么伤?
她啊,肋骨断了一条,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只是骨头断裂而已。
肋骨断裂?……啊,谢谢,打扰了。
在学校处理完遗留的一些琐碎杂事后,山百合会的成员们决定到我家开一个小型庆祝会。
来,为由乃的康复和小令的胜利干杯。
干杯!
哐!就在我们举杯欢庆时,外面响起了如惊雷一般的摔门声,紧接着的是擂鼓似的响亮密集的脚步。
这人真没有教养。祥子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满地说。
随他去啦。我耸耸肩,不置可否。那时,我的内心被巨大的喜悦盘踞着,除了眼前的欢乐,其他什么都没有在意。如果我当时仔细想一下,不,只需要稍微留意一下的话……
第二天是周末。
由乃昨晚就跟家里打过电话,说会在我这里住两天,叫家里的人不要担心。现在,她正乖乖地坐在我身边,吃着我做的早餐。我呢,则喝着牛奶看着报纸,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幸福。
求求你,请让我参加吧,无论如何,请允许我在最后……求你了,樱。
不要叫我的名字!
对不起……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只是跟你来这儿,拿回那些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从今往后,远坂家和你,再无任何瓜葛!
隐隐约约地,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正欲去开门看个究竟,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
昨日下午4时45分,城西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事故车辆为一辆货运卡车和一辆往返于市区和西郊医院的406路公交车。两车相撞,致使货车车头严重变形,驾驶员当场死亡;公交车内,有7人受伤,其中两男一女3名伤员伤势较严重,当即送往医院抢救。截至昨晚11时,两名男子均已脱离生命危险。令人惋惜的是,女性伤员因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停止了呼吸。据悉,该名女子是市长远坂时臣的女儿。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酿成这起事故的原因……
啪,杯子落地,牛奶倾洒得到处都是。头脑里炸开轰地一声,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公交车, 4时45分,比赛,计程车,西郊,姐姐,妹妹,胜负,失约,背影,远坂,摔门声,车祸,肋骨……连串的词语在脑海里盘旋飞舞着,逐渐拼接出整个事件的轮廓。不,原本不会是她的,如果不是由乃……可是,若是由乃的话,我……庆幸?悲伤?感激?愧疚?……现在的我,到底该是怎样一种感情……
令,怎么了?由乃不知发生了什么,被我突然地动作吓到,颤抖着声音问。
不,不要,什么都不要想。我一把将由乃拥入怀中,闭上眼睛,只是拥抱,只是拥抱……
你知道吗?我差点失去你……她知道吗?她终究失去她……
窗户是开着的,秋风像好不容易从项圈的束缚中挣脱的小狗,掀开窗帘,钻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奔跑撒欢。清风不识字,却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翻了一阵,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懂,只有任性地跺跺脚,转身跑开了,留下愈颤愈细的波动声。
纸张终于安静下来,有气无力地就地躺下,身上的一道红色痕迹也就那样引人注目地横陈着。红痕是我以前勾画的,在它之上,是这样一句话:
风,可开二月花,亦可解落三秋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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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竟敢让凛……什么都不说了,用不着各位动手,我自己挖坑,跳进去埋了算了……
……在那之前,小的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请求允许我诈尸起来说两句……
虽说标题是同人,但表面看起来似乎[圣母]的分量要重得多。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还是凛和Saber的感情,只是把她们的线裹到里面,借令之手,剥开一点点,展示出来。
把凛和Saber的故事穿插在令和由乃的里面,也许能产生一点对比的意思,表达在下对“风,可开二月花,亦可解落三秋叶”的一点粗浅的理解。只是,能不能表达到位,那就是我还要加油的地方了……
再者,把作为暗线,还因为在下我也不愿意正面描写凛……了,才写得比较隐晦。不知各位能不能大致猜到凛和Saber那边发生的事……
如果有疑问的话,小的大概只有“五一”的时候来回答了,因为下周在下要半期测验。横竖都是一死,当然是选在300比较好……所以就爬起来发了这个。
啊啊,废话一大筐,差不多被恨的牙痒痒了吧……还是乖乖躺坑里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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