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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aibaide 发表于 2021-6-12 15:54:07

何人初媚月 二

我满怀期待,半是紧张半是惴惴的,把一只手放在明坂的领口,轻轻地勾起了其上的一角,让它的缝隙稍稍扩大。

扩大到,肉眼可以直接看进去的地步——这里面,是和其他视角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简直是难以描述,原本贴身的白净水手服,在自上往下看后,在视界里就变成了薄薄的比指尖大不了多少的一条缝隙,在衣领之后的部分,就是曦月那莹莹如玉的窈窕玉体,精致的锁骨下,就一小片平坦的平原下,开始有着微微的隆起,雪嫩的小白兔朝上挺立成两个可爱的椭圆,两团隆起的雪丘中间,赫然有着条浅浅的沟壑。

阴影在那乳沟中汇聚,仿佛凝成神秘深邃的景象。被隆起乳肉和胸罩覆盖隔绝出的的明亮度的降低,却是更加微妙的提示着这是少女的最私密的部位,反倒是一下子吸睛一样地将注意力一把往下拉,直面这颇为可爱的身体曲线。

在注意力的集中下,视野里的一切在脑海里仿佛微妙的放大起来。白白的胸罩紧贴在同样白净的乳房上,明明都是被归类为“白”的颜色,却极有层次感的分明着——雪白的,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白嫩的乳肉,和素白的,紧贴在挺立的乳肉上,妥善地保护着主人的隐私部位、正确地塑造着胸型。

只是,那在正面遮掩作用不错的文胸,在迎接来自上方的视线的时候,防护能力直接降为0。反倒是有种欲盖弥彰的色色的感觉。

少女正在努力生长的酥胸,那是从萝莉演变成美少女的重要性特征,更是从可爱少女,以后变成带着慈爱温柔气质的少妇的必不可少的美好的装扮啊啊啊……而现在守护着乳房的胸罩,那素白的颜色正如明坂的身体一样纯洁,那蕾丝的边沿线条,则又好像是曦月的温柔的素养那样可爱,更是善意地守护着主人美好的身体曲线。

只是这样出自于善和美的绝景,正被我这样的人色眯眯地一览无遗。

我屏住了呼吸,似乎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也有一种好像是只要一呼吸,这种窥视着少女里面绝美的风景就会像是受惊的小妖精一样,只要轻轻一打扰,就会瞬间眨眼后不见。

一秒、两秒、三秒……好几秒钟过去了,我终于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似乎是发出了令耳朵都可以听得到的呼呼声,明坂抖了抖脑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蛋就低垂着保持着僵硬的一动不动的样子。

“怎么了?”我细心地觉察了。

“总感觉,好羞耻的感觉啊。虽然被河君看着身子是“沟通感情”的第一步,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总感觉心里有点奇怪啊。”明坂委员长蜷缩了一下身子,声音轻得像是蚊子。不过很快似乎觉得会影响到我的观赏,于是又缓缓地放松开身子。

很羞耻吗?

我花了点时间寻思了下,的确呢。如果是两个不熟的男生女生,只让一个人看着对方的裸体,这种不对等的确是非常的羞耻,不能只由某一方单方面的付出啊。

仔细想想其他人是怎么做的——然后,大家在教室里常做的事情浮现在记忆里。

没办法了,我想了想后,于是解开全部的扣子,将衬衫松解开,将那扣子沿线的身体全都裸露出来。不过衣服就不脱了,借着短袖和肩部的支撑,还是让衣服保持在挂在身上的状态比较好,要不然总有种半强迫着委员长也跟着脱衣服的感觉,这样子第一次“初次交流”就这样子就似乎对女孩子来说太失礼了。

“嗯……我……”看到我这个样子,明坂的眼神里露出几分迷茫。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衣服。

她的难处是显而易见的,明坂的水手服的领口除了两侧稍微收窄了点,中间的缝隙还是足够容纳视线的通过的。而且那优良的衣料也支持着水手服可以撑得更大,但是想要不脱掉衣服的裸露的话,也就到此为止了。学校男生的制服穿的可是普通的类似衬衫的东西,想要解开扣子敞开胸腹都是小意思。但是女生的水手服上并没有纽扣这样的东西,整体成衣的制式,自然是不可能支持这样的操作。

“没关系的,明坂。不用太在意了,我也不算吃亏的。”我大方地说道。

“哦,非常感谢。是我失礼了。”明坂微微点点头,然后像是不确定一样的问道:“那……现在应该是到我了吧,该是我摸摸你的身体的时候了。”

      if(getcookie('cgSize')!=""""){var cgSize=getcookie('cgSize');$("".box_box p"").css('font-size',cgSize);}"       ?|?作者:临河?|?更新时间:2019-08-24 11:33:10
【 】05        https://www.sinodan.cc/herenchumeiyue/723959.html        【 】05          
字数:6981
2019/08/30(5)

  嗯,这是委员长主动示意这个阶段准备结束了吗?!

  虽然有点想要继续看下去,但是假如当事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死皮赖脸
的赖着一定要继续看了。而且「接触来加深信赖」的事情本来就是相互的,不能
单单只由某一方来做。有来有往才是感情啊。

  「哦,那请随意。」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挺胸收腹,让身体看上去显得更加
笔挺。

  立场一下子就颠倒过来了。

  好像是之前动作的镜像颠倒,明坂的小手开始从我的肚子上开始抚摸,时不
时地绕动到胸口和锁骨的位置。

  我自认为没锻炼过身体,像是六块、八块腹肌、马甲线这样的在健身界的
「标杆」一样的身体勋章,那是完全没有的。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由于正常规律饮
食,再加上年轻,身体还有着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体型匀称。

  委员长认真的看着我的裸身,视线一遍遍地扫视着,看样子在找些什么的样
子。

  应该不至于说没见过男人裸露的上半身才对,至少在一些热火朝天的体育活
动里,兴起的男孩子们也会偶尔脱掉上衣,欢快的挥洒青春。明坂作为学生会的
成员,不至于完全没有接触过。

  「怎么了吗,曦月?」我再一次地尝试着使用更为亲密的称呼。

  也许是注意力根本没在名称上面,也许是我们俩的感情的确已经「增进」到
了这种程度,总之明坂委员长没有对这个称呼有特别的意见。倒是听到我的声音,
明坂托着腮,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在想,刚刚河君看到我的身体的时候,
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委员长平常看起来挺严肃的,但是私下里也很可爱呢。」我诚实的说出了
我的感想。

  也许是从小到大听过的赞扬太多了,也搞不好是直接当成是客套话了,对于
这个赞美,明坂只是笑笑,「谢谢。」

  似乎是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交流,曦月的脸上的红霞变淡了不少,恢复平静
的俏脸上,有着青春少女的别致情致。

  像是仿效我之前的行动一样,明坂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在我的胸口上,
然后往下的划拉,从锁骨到肚脐,一直下拉到小腹。像是在这种行动中得到了鼓
励,接着,她的手掌也贴了上来,缓缓地在我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过和我当时战战兢兢的大胆不一样,曦月的的柔荑,并没有胆怯的停留在
某个地方,而是用随性的、同样轻柔的力道在身上划着,就好像是对肌肤表层的
按摩一样,非常舒服。

  委员长的动作和她的为人一样,一板一眼,非常有规律的从上往下,从左到
右。她的手轻点过坚硬的锁骨,她的手温柔地揉过胸膛,她的手也曾经在肩膀上
停留,她的手还隔着衣袖捏动过臂上的肌肉,她的手划过肚皮,她的手伸进过衬
衣里抚摸腰侧,捏了捏藏在衣服下的软肉。

  当她的手指在肌肤上划过,总感觉有种令人痒痒的感觉,撩拨的触觉直直地
传到心里,好像心里头都变得酥软起来,周遭的空气的氛围都随之让我产生了一
种柔和粉晕的错觉。

  只是,明坂神情专注地做着抚摸我的身体的动作时候,总感觉有点像是对待
一个很严肃的任务一样。那超级规律的手掌移动,比起说在加深交流,更像是在
对着一个人体模型熟练人体构造的感觉。

  虽然说无论什么样的明坂都超级可爱啦,这种认真的样子也有知性的气质魅
力,只是,总觉得和氛围不太一样的感觉。

  而且,大概真的是被明坂的手指头撩动起心里的感觉了吧,与其同时,夕阳
正在渐渐地消隐在远处的天边,苍白的月亮没有了明亮日光的掩遮掩显现出了其
弯弯的形状。天色呈现出一副深蓝色包裹着最后的浅红色的样子,这种即将变暗
的婉约色调,莫名地有种夜色将把一切行动都掩藏起来的感觉,让潜藏的心思蠢
蠢欲动起来。

  趁着委员长的手掌又一次移到我的胸膛的时候,我大胆地提出了对等的要求,
「曦月,我也想摸摸你的胸部,可以吗?」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屏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同
样对等的行为,可是说出口后,总有种紧张的深怕被拒绝的担心。

  手指在我的胸口停顿了下,明坂那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什么表情。
沉默片刻后,随后平静地说道:「可以啊,请随意。」

  「嗯,我开始了。」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我伸手出去。

  并非没有感觉到疑惑,也不是没有觉得违和。

  从到达天台后,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的就觉得有股奇妙的古怪感呢?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萦绕在心口的淡淡的异常感,是一种只要认真去想,
就嗖的不见的小妖精。但是等到将注意力投在其他事情上后不经意间,就会若有
若无地感受到那种莫名的违和的感觉。

  什么都不做,有可能是错的。什么都按照「常识」去做,也可能是被明坂所
说的结界笼罩改写记忆的缘由,想得越多,谬误反倒可能越深。就算是顺着本能
走,这种源自于心底里不假思索的冲动,简单笔直,太不牢靠,也未必可以引着
我们走向正途。

  真是难办啊!

  那还是先撇开太过宏大的思考,先专注在和明坂的「初步交流感情」上好了,
毕竟说不定是为期好些天的搭档,不快些培养出默契和信赖可不行。

  就这样想着,我开始抓握住明坂的乳房,轻轻的爱抚起来。

  坚挺的小白兔柔软可爱,只要轻轻合掌一握,就可以将曦月的乳房给握在手
心里。然后微微地用力,感受着乳肉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递到手心,简单的
用力按压、揉动,那秀气可爱的隆起雪丘就在我的手中不断地变着形状。

  刚刚才褪去一些的红晕一下子重回到明坂曦月的俏脸上,女孩变化的神情忸
怩得可爱,本来规规矩矩的像是要在我的身上用画方格一样的手法一个个点过去
的手指变得轻柔无力,方方正正的挥舞划动在乳肉的握捏下一抖,在我的身上滑
下成歪斜的斜线。

  而且,随着我动作的继续,明坂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娇俏可爱。通红的脸蛋像
是微风中的垂柳般摇着头,小嘴里也好像是缺氧的鱼儿一样一张一合的,不时的
发出「啊哈……」的暧昧喘息,但是还牢记着要继续地「身体接触来改善关系」,
身子反而是微微的前倾,窈窕的细腰绷紧着收起,将胸前的小白兔前挺着送到我
的手中,尽力地不因为自己的身体因素而打扰到我的兴致的样子。

  看来抚摸胸部这样敏感的部位,对于「加深交流」来说真的是效果立竿见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捏紧的两团乳鸽里,好像连手心里都可以感受到明坂的心跳。

  听说,刚刚发育的女生的胸前遍布着神经,就像是茁壮成长的嫩芽,正好是
最敏感的时候。就算是轻柔的触碰,也是很容易有感觉的。

  再加上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生,就算是再怎么努力轻柔,不过终究还是手法
太粗糙了吗?

  对于曦月这样的女孩子来说,眼睁睁地看着异性就在自己的眼前握着自己的
乳房摇来摇去,小白兔上传来的敏感的酥麻感觉混杂着眼睛里传来的视觉冲击,
清楚地看着并且感觉着身体的一点点变化。这可能就不是简单的 1+1的加法关系
了。

  大概这对于未经人事的女生来说,还是太刺激了点。

  现在的明坂的手都从我的身上缩了回去,无心地托在自己的肚子和大腿上,
好像非常不习惯般的一脸的不知所措,灵动的大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般望着我的
双手的位置。

  似乎是因为双手还在握着那两团隆起的乳鸽妨碍了呼吸,明坂的胸膛起伏不
定,呼吸的节奏都紊乱着。

  「好热啊,好奇怪的感觉,不要这样子了……先等一下啦。哈呀……」小小
的蓓蕾好像在我的指缝间变得坚硬起来,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般,委员长迷迷糊
糊地嘟囔着,身体开始小幅度的扭来扭去的,似乎不由自主地想要从我的手掌里
逃开。

  虽然明坂只是在强烈的刺激下下意识的小小的扭动挣扎,如果非要坚持的话,
我想应该还是可以等她恢复意识后继续搓揉着她的小白兔。不过这样一来,不就
是有违「双方交流感情,互动快乐」的本意了吗?

  哎,我果然没有太多电视剧男主人公的气质。如果是肥皂言情剧的话,我现
在应该已经壁咚了明坂,用健壮的身体半强迫地压制着少女窈窕的身子,强迫地
吻上去了。又假如是偷偷借阅的AV的话,这个时候,我们恐怕都露天席地地开始
翻来滚去了。

  心里还揣着一点惆怅,我失落地松开了手,腿脚往后挪了挪,给明坂留出了
一点空间。

  「呜啊……」在我退开后,明坂立即半捂着肚子,用手撑地,低着头喘着气,
诱人的喘息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不过也才几个呼吸的工夫,明坂就调匀了呼吸。又一次恢复平静后,明坂还
是低着头,好像连看都不敢看我一样,小手辗搓着裙摆,声音吞吞吐吐,「刚才
的感觉,好奇怪。其他人」加深感情「也是这种感觉吗……这也太……」

  说着说着,明坂似乎想起了说好了要「沟通感情」的本意,头越垂越低,声
音也越变越小,几乎是要到听不见的细如蚊蚋的级别了。

  我其实不太擅长读气氛,不过以委员长的个性,她在苦恼什么,好像我也大
概猜得出来。或许是刚刚揉动着胸口可以感知到心跳的福,结果不仅仅是接触到
了物理性质的心跳声,也顺带玄乎地感知到了她的心声吗?

  明坂是个认真、细心、而且有责任心的女生。这些用来描述她品质的词汇,
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赞许的褒义词。而且明坂从我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似乎也是
兢兢业业从未出错。

  这对我来说可是难以想象的,因为我自认为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我深知要
做到毫无纰漏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有着这样的细心、责任感的朋友对于旁人来说一定是件好事吧。不过对于她
自己来说,就是一种负担了。

  负担本身,似乎也不是坏事,毕竟压力也能带来动力。只不过,大家似乎都
习以为常,认为明坂就是这样那样都能做得到,老师的期望,同学的瞩目,都聚
集到她身上。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发泄和得到反馈的渠道的话,压力恐怕会很大
吧。

  对于一般人来说,压力这种东西,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出去,要么是通过外向
的手法对外倾泻,要么则是向内,压迫着自己默默地沉淀在心底。

  而像是学校的常识都被改写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更是不可能找到其
他人来倾述。如果把全校几千人的安危都独力地看成是自己一个人的任务,但是
和我这种有可能的协作者的第一步的「沟通」就出了岔子,而且这个岔子还是出
在自己的身上,以委员长的骄傲,这说不定是很难忍受的事情。

  看来我必须说点什么了!

  「我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和委员长的」初次的交流「很顺畅的样子,看来会
是一个好的开始。」我赶紧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像是做总结一样的陈述起来。

  「是这样吗?」明坂看上去有点不太信服的样子,不过好歹是抬起头来看我
了,水润润的黑眸纯澈透亮,像是无垢的小动物一样,她泯着嘴,有些不满意的
说道:「可是,其他人,在教室里的样子关系更好的样子……原因还是出在我的
身上吗……」

  顺着明坂的话,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教室里的大家,好像基本上都是
直接进入了身体的负距离接触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我和委员长还不算太熟悉。第一天的「开始
深入交流」能达成这种效果就挺不错的,强行追求和大家一样的进度的话,一蹴
而就是不现实的。

  我赶紧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宽慰明坂,虽说为了更好的合作,感情之间的交流
和随后培养的默契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想要一天里就揠苗助长式的一下子就变得
非常要好,也是矛盾的。

  明坂听后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蹙起的秀眉缓缓舒展开,「想不到河君也
这么会安慰人,感觉上……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然后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迟疑的表情,犹豫了下随后还是说了出来:「如果
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晚上就要开始第一次的寻找结界的节点和破绽了。嗯……不
知道河君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安排吗?」

  我听后一惊,不好说是终于要面对未知的神秘的紧张,还是按部就班的日常
生活里终于要出现可能天翻地覆变化的刺激,一瞬间,心跳都好像加快了不少,
该来的,还是要来。

  这也是委员长找我合作的本意了,果然咯,在尝到甜头后,接下来就是辛勤
的工作了嘛。

  不过我作为不参加社团活动也不怎么在外打工,每天乖乖回家的平凡学生,
每天规律的生活,也没什么要聚会的狐朋狗友,而且父母亲似乎也是希望我在学
校里多交朋友,对于我的回家时间要求还挺宽松,总之,我的时间是最凑的开的。

  我把我的情况和明坂说明后,委员长点点头,表示最近会放掉学生会的一些
工作,将精力全部放到解除洗脑结界上。

  「然后呢?」在敲定了下双方的时间,和讲述了下概况后,明坂突然抬起头,
问了我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然后?」我莫名其妙。

  「就是说……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吗?」曦月看我不明白,提醒了一句。

  就这样吗?

  我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基本上落下了,只在遥远的地平线边还有若有
若无的一点痕迹。头顶上的天空已经是纯粹的深蓝色,而且还在一点点地向着深
黑的方向转变。星星和月亮都已经挂在了天上,闪着清冷的光辉,为这夜空增添
一些冷色调的光彩。

  看到这些星光,似乎躁动起来的心情都平稳了很多,我突然想起来,明坂委
员长似乎也是不加入社团的,按理来说平常都是忙完了学生会和班上的公务后就
要回家的。

  因为很好奇,所以我直接问了,「明坂……曦月你这么晚回家,父母不会担
心吗?」

  「嗯……」曦月的眉目低垂,一下子情绪变得低落了不少,正当我担心自己
说错话的时候,她淡淡的回答我道:「我的父母亲,嗯……应该算得上是那个领
域的专家了。作为现役的职业人,基本上都是在全国各地的跑,很少有空闲回来。」

  曦月淡淡的对我再接着解释了几句,看得出,她对于父母亲的职业,有担心
挂念,有常年不见的寂寞,但是在她短短的几句讲述里,那闪亮的眸子里,我可
以看出她对于双亲的自豪和憧憬。

  我想,这大概也是明坂选择上这条道路的原因吧。无论是头脑、还是身体素
质都是一等一的她,哪怕是这个国家稍有些重男轻女,但以她的资质,无论走上
哪条路,都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像是从崇拜的父母那里得到力量般,曦月的眼神异常的坚定,「虽然……也
许在河君听上去可能是大话,但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再加上你的帮助,我们
是不会输给这种程度的邪妖的。」

  「哦……」我摸了摸鼻子,连连点头。以人情世故来说,我大概也明白她的
自信从何而来。不过嘛,有自信总好过完全没有自信。

  「对了……」明坂明丽的俏脸上突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随后,她微低着头,
「不过我还是要对河君说声不好意思。明明你是没有这个义务的,但是终究还是
把你给牵扯进来了。」

  「这不是你需要道歉的事情拉。」我倒是觉得还好,毕竟如果什么事情都让
明坂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一力承担,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当然,拯救学校这种事情听起来是很带劲,可是太危险的话,我也是会挺害
怕的啊。我只希望需要解决的事情会比较简单顺利,心里是这样想着,我继续努
力地宽慰着曦月。

  接下来的对话就非常的平淡,大概就是一些家常里短的闲话闲事。

  曦月似乎是有些谈性,聊起了一些以前的故事。而我则是时不时附和一下,
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应和着。

  聊着这样的话题,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没想到那个高冷的不爱说话的明坂,
也有这么普通的时候,就好像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女生一样,说着平平常常的话。
这时候我发觉曦月的家教真的很好,哪怕是面对我这样不起眼的人,纵使我好像
搭话有时候显得很刻意,但是她都能很随和圆润的顺着应下去。

  气氛慢慢地变得很好,明坂的坐姿,也逐渐地从非常端庄的正襟危坐,变成
了随意的靠在墙上的样子。说着说着,我们的距离仿佛被拉近了不少。

  头顶的天空,变得全黑了。明坂的脸,逐渐变得很难看清楚。只是依稀的看
到她背靠着墙壁,双手合抱在屈起的小腿上,「你知道吗,之前我一直很害怕。
害怕……因为根本看不到敌人是谁,只能察觉学校里存在异常,但是却不知道自
己身处局中,究竟哪些部分被改变了。一切就好像是跟看不见的空气战斗一样。
更害怕自己就这样被同化了,然后浑浑噩噩的,就被洗脑变成敌人的玩偶了。」

  低沉的话语,柔弱的内容,少女的彷徨,三个要素一下子激发了我的保护欲。

  「明坂你这么厉害,应该不至于这样的。」只不过,在退魔除灵这样的事情
上,明坂本人才是专家。我故作自信的鼓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而且我也并不擅长说话的技巧,总觉得越说越有种尴尬的感觉。

  「嗯!」隔着夜色,曦月淡淡的应了一下,似乎还轻轻地笑了笑,笑声中并
没有调侃或者嘲笑的意味。

  然后,我们两陷入了沉默。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接话比较好,而明坂,则像是
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样,也并没有开口。

  在夜色笼罩了这栋露空的天台后,照明的东西只有天上弯狭的月亮,以及从
楼下散射上来的灯光。在眼睛的视野变低了之后,近在咫尺却好像有了更多的私
密空间一样,在朦胧的遮蔽下,总觉得无论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似乎变得
没那么拘束困难。

  那若有若无的光,就在眼前的明坂那窈窕袅娜的轮廓上仿佛带上了丝神秘诱
人的色彩。

  我突然涌上了股冲动,于是爬了过去,伸手将这可爱柔美的少女搂抱到怀里。

  明坂颤了一下,不过也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我就这样抱着她。

  这种沉默、这个没有太过光的夜,安静的天台,无论是环境,还是曦月的反
应都好像是在对我招手,鼓励着我。我于是展开臂,张开着抱住她更多的部位。

  说来也很奇怪,在聊了这么久之后,总感觉,眼前的少女不再是那么一个高
不可攀,或者是需要过多的形容词修饰的高贵清冷的女神,而是只是一个少女,
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儿。

  先前那种抚摸酥胸的兴奋劲过去了后,在了解了明坂的故事后,变得更想要
感知那些故事的主人的身体。

  抱着贴着,不干别的,我只是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胸前,
闭着眼睛,并不入睡。轻触在少女胸前的手,微贴在肩头的耳朵,已经不需要生
物学的知识了,我也可以确定,我离得明坂的心脏最近的地方不会超过10厘米,
就这样,光是这样的身体的互相依偎紧贴,我的,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
我把自己的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误听成明坂的心跳声了。

  或者是因为太近了,我们的颤动在无声的共鸣着,总有种很近,很接近的感
觉。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贴靠在了一起,有种在黑暗中依偎着,然后星空为
之闪耀的浪漫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假如不是宣告社团活动尾声的铃声响起,我们搞不好会
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黏在一起。

  等收拾完了后,基本上连那些忙活到比较晚的社团的资深成员都基本上走得
差不多了,望着身后漆黑一片的教学楼,总有种整间校园里就我们两个人的感觉。
我不禁脱口而出,「曦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和你家不是一个方向的啦,」委员长捋了捋发梢,
「让河君因为我的缘故耽误到这么晚才是不好意思呢,你也快回家吃饭吧。」

  说起来,肚子是有点饿了。既然曦月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太坚持。

  在走到那敞开的大门前,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停住了。

  一般的说「再见」,都是在分别的时候,本来在校门口后,还有一段路才是
分别的路口,不过这道在平常不过敞开的大门,看起来是随意自由出入的样子,
不过无论是身后漆黑的教学区和身前灯火通明的商业区,还是明坂口里更加玄学
神秘意味上的说法,看着看着,那条鲜明的界限似乎有种隔开「此处」和「彼处」
的感觉。

  「明天见!」我首先开口。

  「嗯,明天见!」明坂很有礼貌的点点头,简单的互相道别后,我们继续向
前。

  在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她突然展颜一笑,「今天我很高兴呢。」

  「我也一样!」这句话在心里盘旋,不过我还是没有开口把它说出来。

  随后的迈步,几十厘米的距离,就是划分学校的「里」和「外」的距离了。

  诶?!

  我僵立在门口,已经这么晚了啊!

  平常我可是都下课后按时回家的才对。之前在学校里面,做了什么才搞到这
么晚呢?!

  记忆变得有些暧昧不清,只是记得好像是被同学拉去帮了个小忙,不过不是
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等到回过神后,就到了这个时间点了。

  居然这么久吗?

  不过既然帮忙,是应该要帮到底的。要花费一些时间,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究竟是要帮什么事情呢?

  我回忆了片刻后,还是发现有些想不起来,好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没准备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多,而且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停顿了片刻后,
我还是准备快点回家去。

  以往准时准点回家,居然到了这个时候,少说也是会被一顿说教了。

  在走过一条过道后,眼角好像瞥到了一个匆匆经过的身影。

  背影看上去很眼熟,似乎是班上的明坂委员长呢,今天的学生会的工作有这
么多吗,想不到她也忙到了这个时候啊。

  说起来,不愧是班上的女神啊,光是看到背影,总觉得心里有种怦然心跳加
快的感觉。


#第二日**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在门口踌躇不前的我。总感觉,走进去就要发晕了。

  每天的上学都变得好像是一种煎熬,纠结变成了日常。

  但是莫名其妙的,今天我比平常起得要早上许多。因为总感觉,好像到学校
里会有好事发生,奇怪的雀跃感,于是催促着我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了。

  然后……由于还比较早。进入学校的人流量还不多,再加上时间太宽裕,导
致我迟迟下不了决心进门。

  于是,便出现了我一个人站在校门旁徘徊的场景。

  「早啊!」就当我对着大门愁眉苦脸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班上的明坂同学。

  明坂是我们班,不,应该是整个学校都出名的美少女。那宛若完美艺术品般
的漂亮面容、如玉般白皙美丽的肌肤,再加上家教良好的言谈举止、以及平素里
高岭之花的清冷气质,不知道能令多少男生为之疯狂。

  不过我和明坂同学算不上很熟的同学,她本来就不算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女生。
除了因为班长的职务偶尔班级会务上必要的咨询全班意见,以及收作业、布置值
日任务之类的事务外,我和她几乎就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按理来说,我们见面后也说不上什么话的,不过在学校门前,明坂就这样很
自然地就对着我打了声招呼。从她的面朝的方向来看,是在对我说话没错了。

  面对校花级别的美少女的亲切问早,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是会受宠若惊到
惶惶的地步,然后疑心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过今天早上好像哪里都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有种莫名
其妙的从容。

  就好像是潜意识里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一样,我也是随口的脱口而出,「早
上好啊,明坂!」

  明坂看了看我,安稳的点点头。然后好像是和我一样迟疑起来,在校门口微
微停顿了下后,不过片刻后,她昂起头,漫步走了进去。

  我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清晨的阳光刚好在校园里铺开了一角,恰到好处的就照在了委员长的身旁,
给她那秀美轻薄的水手服上染上了夏日的色彩,就好像是踏着朝阳的光芒铺成的
毯子般,我们两个人在金色光辉中行走。

  只是,我现在开始知道心情沉重的原因了。

  在踏入校园的那一刻,之前好像是因为放置了许久而字迹模糊褪色的泛黄报
纸般的记忆,开始重新变得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昨天明坂说的话,像是回放一
样般,开始在脑袋里显现。

  配合上走进校园一刹那的心悸,我确定了明坂的话,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笼罩着全校的结界,在我看来根本是虚无缥缈的,完全看不见摸不着。校园
看上去,还是那熟悉的校园。进门以来的花圃,绿化带隔成的小道,一大早就起
来晨练挥洒汗水的社团骨干,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

  或者是说,正是因为被影响过了,所以在我看来,一切都很「正常」吧?

  说到底,还是搞不清楚究竟脑袋里的哪些「记忆」,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还
是被巧妙的扭曲后放置进来的。

  「明坂,你有觉得哪里不对吗?」我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

  走在一旁的委员长摇摇头,冷静的回答道:「就感觉上来说,和昨天一样。

  但是,这只是」感觉「。在已经不确定思考扭曲的关键点的情况下,」感觉
「已经不再可靠了。」

  「原来如此。」我也只好呐呐的应了声,陷入了思考。

  如何用「可能被常识扭曲」的大脑确认「错误的认知」,似乎……好像……

  大概……这其实是属于哲学的范畴吧。

  我深深的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完全没有结论。叹了口气只能选择放弃。

  然后,我发现我偏离了轨迹……

  因为刚才在努力的进行思考,所以我在走路的时候,参考的参照物就是走在
一起的曦月。换句话说,我是跟着她的路线在走。

  等到回过神来后,发现前进的方向,似乎已经越过了教学楼,而是往着没什
么人去的旧校区走了。

  说起来,我们这个小城镇,其实就只有这个学校。以前一直都在这个学校读
书,也就不觉得。不过在和去到外地的同学交流后才知道,其实像是我们这种覆
盖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全科性质的学校。并不是那么的常见。

  当年,似乎是趁着地价还便宜,政府加上几家的大地主合作,把这个当时算
得上是城郊位置的学校给建设起来了。不过后来的经济发展,学校也就逐渐逐渐
地被容纳到了市区了。不过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具体的陈年旧事我也不是
很清楚。

  当然,作为一所教育机构,自然不可能是把教学楼、宿舍、实验楼这样的设
施当成拼图、积木一样简单的堆叠起来就了事的。

  校园里为了互不干扰,是分成了好几个园区。比如说,小学就是独立的一个
校区,分布在离得我们高中校区相隔了一条街道的地方,由于根本没有为小学生
提供宿舍,所以其实就是由几个教学楼加上围墙围成的操场组成的。比较简单没
什么好提的。

  而初中、高中的部门则是在一起的,有四个门。勉勉强强要描述的话,那就
是以南方的正大门进来,先要经过一个花圃,然后两边的道路可以通往各自的教
学楼,生活区(主要指食堂、小卖部),学生宿舍区。而实验楼外加上仓库,则
是在学校比较偏角的位置,大概是担心存放的东西的安全性的缘故吧。

  东边的大门靠外的,则是综合楼,里面大部分是作为老师、校长的办公区来
使用。

  而西边操场旁的建筑,则是容纳了各个社团的像是公寓一样的楼房。

  当然,这只是简要概括。并不完全准确,比如说,由于规划的原因,低年级
的教室也有可能划分了一部分到高年级的教学楼。以及文学性质的社团的活动室,
在教学楼里拐角的那种隔间小教室之类的。

  这么说起来的话,其实也就是比其他的学校相对大一点,也并不是多特殊。

  考虑到学校的各个区域其实都是由各种各样四通八达的小路组成的,只要是
知道方位,怎么走都能到达。

  只是,明坂委员长走的小路,明显已经越过了我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而是
往着更深的里面走去。那个位置,有点接近实验楼。考虑到一大早是不会安排实
验的,所以那里其实目前一般不会有人在。

  对了,那边的区域以前是有2栋作为教学楼的房子的,几年前就在着手拆掉
重建,然而似乎是由于缺乏资金,于是,做到一半,就暂时/ 长期中止了。不过
因为有临时搭建好的工程围墙,所以一般人也翻不进去。

  「我不是很想进教室。」明坂转过头,对我说道。

  「嗯?」我哼出了个鼻音,应该已经很好的表达出我疑问的心情了。

  「嗯。」明坂的嗯,是肯定的语气,她摇了摇头,「总觉得现在去教室,会
看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又记不起来哪里不对了。总之,我很不想过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一向早早到班上的委员长最近总是踏着上课铃在最后一刻
姗姗来迟的原因所在吗?

  我摸了摸脸,凭记忆里,班上的一切,似乎很正常啊。趁着上课前的空闲时
间,也不像是有可以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余裕。不就是早晨起来补作业、趁
着还有时间吃早餐,或者是预习功课或者是和同学「加深、沟通感情」这样那样
的普通事务。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才对。

  不过明坂居然这么说,那肯定是退魔师拥有的能力和结界的摩擦中,残留下
来的「正常意识」对于不正常的场景的告警吧。虽然脑袋里已经记不住了,但是
潜意识里总还有些印象,于是呈现出「不对劲」的感觉在大脑里。

  明坂把我领到1楼的休息室后,就着坐了下来。说是一个休息室,其实也就
是楼梯口的一个小小的隔间,放了几把椅子。以前似乎是给巡查的老师和值日生
简单休息用的。

  在坐下后,明坂放下书包,就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看样子就是在
预习今天要上的科目。

  真的是争分夺秒的学习,不愧是好学生啊。

  看了看时间,离得上课,大概还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到去到教室,
也要5- 10分钟,那其实呆在这个没其他人的休息室,也就只有20分钟左右
了。

  说起来,时间很多。但是想想也干不了什么——作业昨天写完了,早餐在出
门前也吃过了。

  思前想后,也只能预习功课了,只不过,我并不是像是明坂这样好好学习的
好孩子啊。

  学著明坂的样子,摊开书放在大腿上开始看,只是,总觉得看不太进去里面
的内容,总有种心浮意乱的感觉。

  张开手掌,昨日抚摸明坂的余温仿佛都还在指上停留般,虽然我也知道这恐
怕是错觉。

  不过,那个女孩就坐在我不到半米的位置,一想到昨天的情况,就让我不禁
心猿意马。

  那么,在读书的时候顺带进行一点交流感情的操作,也是被允许的吧。

  而且昨天的「初步交流」进行得相当顺畅,总感觉,心里和明坂的距离大大
的缩短了。于是我就大胆的伸出了手,摸向明坂的后背。

  在碰到了她的后面的时候,明坂委员长的身体微微一僵,不过在注意到是我
后,又放松下来,什么都不说的任由我的抚摸。

  虽然的确还有很多感兴趣的、想要深入抚慰的部位,不过心里总觉得一下子
太深入的话,反倒会欲速则不达。

  而且一开始就直奔HH的主题的话,总感觉有点羞羞的感觉,昨天居然那么
大胆,现在回想起来,也挺让我吃惊的。大概是因为两个人有互动预热,然后天
台上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进来,两个人搂着气氛感觉很好才那么大胆去做的吧。

  所以我觉得,先让委员长的身体适应我的抚摸、适应我的力道,熟悉我的节
奏会比较好。于是情况就演变成了,我一边伸手在曦月挺得笔直的后背上不住地
按揉抚弄着。一只手压着放在大腿上的书,看上去好像是装模作样的低着头和委
员长一样在看书,其实压根没有一点心思在书的内容上。

  今天的明坂,穿着的是一套纯白色的连衣裙过来,极富夏日气息的单薄的衣
料,摸上去就好像能直接触碰到女生柔软顺滑的肌肤般。曦月暖暖的体温渗透过
简单的衣衫,在我的手心里留下了痕迹。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在夏天,虽然上午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但是连日来
的炎热已经在心里面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一般来说,出于散热的目的,应该
都很讨厌身体的近距离接触,以免双方靠的太近,体温互相交融增加,让身体处
在更加难受的局面。

  但是和明坂的接触似乎完全不必遵循这个普通的「常理」。手心在那洁白的
衣裙上摩挲,有一种顺滑的柔感。不知道是因为女生的体温天生要比男生要低,
还是光是碰到明坂这个的感觉就让脑袋里开心起来。

  感觉很舒服,那种低于我的温度的体温,那种柔若无骨的轻柔触感,光是摸
着,就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就这样,明坂的整个后背变成了我的手部抚弄的空
间。

  虽然这样子好像和其他同学「加深感情」时喜欢专攻胸乳、下体的地方很不
一样,不过美少女的后背,同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

  将装模作样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到明坂的身上,今天,明坂曦月扎着一种仿佛
剑道少女那样的高高的马尾辫,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干练的感觉。

  如果对于普通的同学来说,也就只能看到这一步了。但是对于和明坂只有一
步之遥的我来说,还可以看得更加清楚——黑色的秀发被一根和秀发同色的黑色
皮筋扎好,后脑勺发丝整整齐齐的向上的通过皮筋,然后顺势地像是马尾般垂下
到肩胛骨的位置,黑长直的秀发修长却完全没有一丝凌乱的感觉,纯黑垂下的马
尾愈发显得明坂那洁白的脖颈宛如白天鹅般秀美,而且随着脑袋的轻轻晃动,马
尾辫在晃动中以同样的节奏小幅度地摇摆着,看上去居然还挺可爱的。小小的动
作里,仿佛无声的渲染出青春的活力。

  在脖颈往下的位置,就是被衣服遮蔽的范围里了。

  不过这夏日的炎热本身就限制了大家的穿着。为了更好的散热,大家穿的衣
服都是尽量选择轻薄透气的类型,而且单层的衣服,提供的遮掩终究有限。

  明坂委员长穿着的白色连衣裙还是那种比较保守的款式,小翻领有好好的扣
紧最顶上的扣子收紧边缘,短袖的袖口长及了大半个前臂,然后连身的白衣一直
到底下膝盖的位置上才露出明坂欺霜赛雪的纤白美腿。

  就穿着上来说,的确是毫无裸露的破绽。

  只是,就算是怎么保守,出于女孩子爱美的天性和健康的需要,自然是以着
自己的身形来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衣裳。明坂的连衣裙是贴身的包裹在少女的身上,
将美少女窈窕精致的身体曲线就在我的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早早就起床的,现在已经染得天空一片蔚蓝的日光下,根本不需要费劲凝
神,就可以轻易地看到在连衣裙的内里,一道浅浅的起伏痕迹环绕在曦月的小白
兔间,太过保守的全罩式的设计完全的覆盖了那挺翘隆起的乳鸽。两条约是一指
宽的条带,从裹着曦月的酥胸的文胸向上,搭挂在少女的双肩。

  完全不用想象,肩带的另一头,一定是沿着精致的锁骨往下,经过锁骨下一
片平滑的美肉后,和圈扣汇合,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

  胸前的部分,恰到好处的挺翘得非常可爱。那两团柔软的挺起是最能够吸引
所有男孩子目光的,就好像是一切的精华,或者好像是商店的首席橱窗、或者是
贩售本子的看板娘封面一类的存在。

  也就是所谓的风口浪尖的地方。

  我可以往前摸吗?

  稍微想了想,虽然昨天的「初步沟通」后,我们俩的感情有所增进。如果是
班上的其他人,似乎也有在「交流感情」中没多久就大剌剌地伸到对方的衣领里,
或者衣摆下。不过总觉得明坂委员长不是这种轻浮的人,还是暂且算了。

  说起来,无论是以前看的H本子里,或者是肥皂言情剧里面,好像都没见过
男女主人公互相按抚后背的。

  抚摸后背总感觉是和挫折痛饮一番后,和好兄弟抱头痛哭附带的场景。或者
一脸憨厚的老师傅,不断地给人按摩的感觉。

  反正,无论怎么想,这种动作都很缺乏和情欲挂钩的气质。

  不过在我看来,这也别有情致,隔着那一层单薄的衣服,抚摸着一个美少女
毫无防备的后背。浑然一体的衣裙,在我的不停的抚弄下,被摩挲过的部位留下
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一道道细微的褶皱就好像是标明手掌划弄的轨迹一般,仿佛
是泛在湖面的阵阵涟漪。

  不过这当然不是关键,说起来也是,谁会对一件单纯的衣服感兴趣啊。哪怕
是在多么高雅华贵的衣服,就算是加上了昂贵的材质,点缀上珍贵的珠宝,归根
到底也只不过是衣服而已。真正有魅力的,正是穿戴好衣服,裹在衣服里的那个
美少女啊。

  洁白的色彩,总是给人一种纯真无暇的感觉。

  简单清爽的款式,就好像是明坂本人那样的透彻单纯。这身连衣裙穿在曦月
身上,配合上她那冰雪更加白皙的肌肤,正合她的气质,让少女的整个人,都仿
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样,充满着一种圣洁无垢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美少女,正毫不介意地任由着我抚摸着她的身子。

  虽然只是后背,不过美少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捻着曦月的马尾,轻轻地在她的脖子上扫动起来,乌黑的秀发在委员长自
己的颈后轻轻的滑动着。

  然后食指和中指分开着,整只手作出仿佛迈开腿的小人模样,开始从明坂的
脖子后的位置,顺着那线条优美的脊椎骨,缓慢地向下行走。从第一节椎骨开始,
一节一节向下抚摸着。

  身为支撑人体的骨架,无论是谁的脊椎骨都是坚硬的,绝不可能例外。但是
不知为何,抚摸著明坂的后背脊椎,看着手指头一节一节地向下捋去,每划过一
个骨节,心里就莫名的有种轻微的兴奋感,就好像是好奇心旺盛,能在奇怪的地
方找到乐趣点的孩子一样,玩弄著有趣的玩具。

  不过比起「小人走路」的小游戏来说,明坂无声互动的姿态,更加的有意思。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明坂的俏脸上已是一片酡红,挺得笔直的身体像是忍受
不住后背的感觉一样,开始轻微的扭动起来。而这样的动作,也同样在脊背上有
所体现。

  总感觉手指头在按动着钢琴的琴键一般,每按到一个琴键,总能有对应的无
声的反应。当捋过肩胛骨中间位置的脊骨时,明坂的双肩不自觉地耸起,黑色的
秀气马尾,也在螓首的微微摆动中,晃出可爱的轨迹。

  而当手指划到腰间的时候,明坂的反应就减弱了不少,只有腰腹地向前挺了
挺。不过等到再经过几个骨节,下到腰身的二分之一后,似乎本能地察觉到快要
接触脊柱的尾端了,明坂的腰肢猛地晃了晃。

  从始至终,委员长都一直没说话。我们两就好像在表演无声又默契的哑剧一
样,微妙的互动着。最后几个骨节要不了多久,当我的手指温柔的下滑到最后一
个椎骨后,手指的触感,已经不再有脊柱的那种可以摸到骨节的坚硬感,取而代
之的是更加平滑柔软的感觉。

  毕竟,这已经抵达了尾端,在尾端的更下面,就是少女的股沟了。柔软的臀
肉,因为正在坐着的关系,稍微有点向上堆积。

  在尾椎的位置上多停留了几秒后,手指做出的「小人」继续向下旅途。

  少女的屁股,也是非常柔软的地方呢,就像是和身上的乳肉一样,似乎也不
是随随便便可以触碰的地方。

  可是,越是这样子难以得手,就反倒像是关好的糖果盒一样,愈发的有一种
想要深入的感觉。

  看到明坂没有开口,我一边更加小心、更加轻柔的向下滑动着手指。

  然后在将视线从后背转回到委员长的脸上,明坂的头渐渐的低垂下去,不过
明显不像是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酡红得像是微醺的脸上浮现出矛盾的神情,双眼迷离,眉头微微的蹙起,像
是感觉到非常别扭一般的轻轻晃动着小脑袋。

  我于是放缓着指尖滑动的速度,用几乎可以说是蠕动一样的姿势,在每寸肌
肤上,都要蠕动好一阵子,在感觉明坂委员长开始适应这种感觉后,象徵着抵抗
的本能挣扎减缓后,才再向下滑一节。

  明坂同学的裙装是白色的,在坐下后,

  一下、第二下……其实也说不上很久,终于,指尖的前端,感觉到一个软软
的、深深的地方——这就是股沟的入口位置了。再往里面几公分的话,应该就是
明坂同学的菊蕾了。

  就好像是点燃了脑袋里的兴奋点一样,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本来只是
如同按摩一样的动作突然变得好刺激。明坂端庄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一动,坚硬的
椅面让臀肉有些受力地向旁凸起着,这就愈发的显得中央股沟的深邃。

  在白色的裙子上,还一眼看不太出来,只有用手指亲自地放在上面,才能感
觉到那股凹陷下去的感觉。青春的美丽少女的触感从指尖缓缓的渗入皮肤,产生
一种温驯柔和的舒畅感,指尖传来的感觉一直传达舒爽到心里。

  还是效法着刚才为了消除戒心而做出的一点点的挪移的小动作,指节如同蜗
牛一样的慢慢的爬行……爬进去。

  然后,手指失去了目标。

  因为明坂她突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正面的迎对着我。

  这样一来,少女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

  曦月那红彤彤的脸上露出了羞涩兼杂着不自在的神色,双手握著书,像是生
怕裙子走光一样的用力地按在裙装的下摆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也不管我听没
听清楚,「这个……快上课了。我们也不要迟到了。先回教室吧……」

  「哦!」我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大人训斥的孩子一样,
呐呐的低着头 .

  刚才应该只是做着普通的接触动作,可是被明坂那纯澈的眼眸一扫,莫名间
有种非常羞愧的感觉,我也不敢申辩,于是跟著明坂赶紧回到了教室。

  没想到刚才的「交流接触」居然花费了比想象中要长得多的时间,几乎是踏
着上课铃,我和明坂回到了教室。

  和美少女相处的时间,感觉上总是非常短暂的。然后就是枯燥无味的教课了。

  数学和历史,一眨眼匆匆的就那么过去了。

  到了上午最后一节的国文课,国文老师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上了年纪
的人,记忆力似乎就容易变得不好,人也容易絮絮叨叨。

  今天的国文课的课程,是出自据说是最早的诗歌总集【万叶集】。本来的诗
歌,只是望文生义的话,也能明白是讲一些花啊草啊一类的东西。却不知怎地,
激发了老太太多愁善感的情绪。

  老人家一边叹气,一边在讲台上踱步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像
话了。以前的我们国家的女孩子,都是以温柔矜持、成熟稳重的贤妻良母的形象
著称的。甚至都演变成一个文化现象了。只不过如今啊,却变得越来越不传统了。」

  完蛋了……

  大概是国文课相对比较简单,还是教学任务不算太重的缘故,有时候,老太
太就会陷入到这样悠长的回忆里,然后偶尔会这样突然的长篇大论起来。不过全
都是和课本完全没有关系的感慨,或者年轻时候的见闻。

  某种意义上是挺有趣的,不过,这也意味着,这堂课就会变成老太太的个人
演讲会了。

  如果听得下去的话,就会很有趣。反之,则会变成很无聊。

  而且,陷入到过往回忆的老太太,耳朵比起平常更加不灵光。

  于是,台下就陷入到一片窃窃私语中。前排的好学生大多还是一切如常的模
样,可是越是后面,就愈发的散漫自由。有说悄悄话的,有传纸条的,也有就这
样偷偷摸摸的翻出漫画书看起来。

  我也偷偷的翻起了小说,老太太的声音,于是变成了伴奏的旁外音,「在以
前的乡下,男人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做什么事情少得了男人啊。所以女人们在
家里都要乖乖的听从男人的话。」

  「家里面没有了男人,孤儿寡母就没个照应,是要被别人欺负的,好可怜的,
没有男人是不行的啊。」

  「女人啊,就是男人的附属。嫁到别人的家里,连姓都要改成别人家里头的。」

  总之,是这样总感觉跟如今的时代不太融洽的絮絮叨叨的话,就这样讲了半
节课,然后再听完后半节课后,久违的放课铃声响起。

  这次不需要明坂特意来叫我了,她站起身,和我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微微
点头。

  我们两个人先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到急着下课的汹涌人群都走出后,才
照着原来的路线一前一后的重新走到天台。

  天台上还是和昨日一样的光景,报纸铺在同样的位置上,我们俩用几乎和昨
日相似的坐姿,坐了下来。


      if(getcookie('cgSize')!=""""){var cgSize=getcookie('cgSize');$("".box_box p"").css('font-size',cgSize);}"       ?|?作者:临河?|?更新时间:2019-09-07 11:56:57
【 】07        https://www.sinodan.cc/herenchumeiyue/724473.html        【 】07          
字数:10921
2019/09/17「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坐下后便问道。

  明坂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是念书的话,似乎没有问题。我想,邪力的影
响效果应该还没到课堂上。毕竟,课堂上学习到的东西,都是有着书本作为参照
的,而被朝堂认证并且付梓过的书籍,同样是具备业力。我想,应该不至于随随
便便就可以干预的。」

  我点了点头,哪怕是我也听说过,在古代的时候,也有因为笔墨纸砚很珍贵,
所以有要敬惜笔墨的说法。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段历史的逸闻,对于破魔师
而言似乎是更加「实实在在」的事情。

  不过我想也是如此吧,作为扭曲学生的意志的不怀好意结界,发挥作用的话
恐怕是往着更加奇怪或者歹毒的一面发展吧,但是让我们悖离书本以为1+ 1=
3大概是没什么好处。

  我们这里可只是小地方,也不像是会出诺贝尔奖的大人物。

  那么,扭曲的地方究竟在哪呢?

  「今晚,就要开始去寻找、然后破坏结界的节点了。」明坂低着头,从小小
的袋子里拿出面包和牛奶,一边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道。

  「哦。」我明面上也只是点点头,突然感到了一阵的紧张。连日来的幕后黑
手所布置的结界,究竟能不能找出破绽呢。

  我又要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怎么支援明坂呢。

  明坂在拿出面包后,犹豫了下,并没有拆开包装,而是把面包放到作为坐垫
的报纸下,接着开口:「结界这种东西,并非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和所有的世间
凡俗之物一样,必须要有所依托。哪怕是目前扭曲着学校的结界明显强大到不正
常,恐怕是借用了其他怪异的力量才能达成这种程度。但是,无论是阴阳术还是
道法或者是其他的魔法之类的,都不会有无缘由就强大的力量。这不合理。」

  在说完第一次貌似要科普的话后,明坂手托着腮,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内容
如何才能做到浅显易懂的说给我这样的行外人听。

  「怪异?」这种词,好像在哪里的怪谈里听过。

  「是的,就是怪异哦。似神而非,日夜不止。游离于人类世界内外,反常于
正常的世间,不该存在的事物。这就是怪异呢。」明坂平淡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某种意义上,和小说里的怪异,有接近的概念。但是并不完全像是小说里
的那样。」明坂接着引用了若干段似乎是源自古籍的解释。

  不得不说,高材生就是高材生。居然小小年纪就涉猎了那么古老的典籍。

  要知道,国家的文字改革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可以说,每几百年,无论是文
字、还是语法、构词都会有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旧字被新字替代,相同的词语失去了原有的寓意,变成了承载其他意义的词
组,繁复的说法被废弃,诸如此类的变化,让学习古文变成了一种颇为艰难的事
情。虽然国文课不是不会讲解一些古老的文学,但是那也已经是经过无数学者精
挑细选,并且优化后加上注释的浅显的版本。

  结果就是,以我的文学修养,对于明坂哪怕是面对面的解释,只能停留在半
懂不懂的阶段。

  不过其中有几个关键词在她的讲述里反复出现,总结来说怪异是「可怕、诡
奇、反常」的存在。是一种虚幻的,以信念诞生的产物。

  「听上去就像是乡野的奇怪故事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古里古怪的能力
一样吗?」我试着随口说了句来掩饰我的不懂装懂。

  明坂沉默下来,点点头,然后又缓缓摇摇头,「作为怪异,本来就是介于真
实和虚妄之间的产物。所以才不可思议,无法用眼去观看,无法用手去触摸。和
作为真实存在的可能性,互相牵扯着,抵消着。」

  「就像是故事里面的,那种像是毫不讲究道理的能力一样吗?」我发问道。

  然后我回想起了这个国家的神话故事,作为妖怪、修道者或者仙人之类的,
如果以现代的角度来看的话,他们的能力大多数都在现代科技的进步下显得微不
足道。例如日行千里、耳听八方、一声呼啸可以让几十个村子听得到、或者是坐
在京城然后画上一幅画,可以从画里面拿出好几千里外的地方土特产。这样那样
的能力,用现代化的手机、扬声器、飞机都大致的可以模仿了。但是有一些能力,
却是一下子跨过几个认知范围,好像是捉下天上的星星放到壶子里,呼上一口气
就起死回生,或者是神话故事里的魔人的生命不在自己身上,而在远方的树上的
盒子里的小鸟身上,只要弄死小鸟就可以除掉大魔王一样的。

  有趣,不可思议,好像是梦境一样的荒诞。

  像是感觉到我开始理解了,明坂接着说道:「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吧。怪异本
身也并非是拥有多强的存在,但是……那种奇怪的特性,就是最难应付的地方了。」

  事实上本应该什么都听不懂的我,根据从之前到现在的解释,反而开始渐渐
地有些明白过来了。

  明坂曦月,果然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家伙。

  「我们大概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结界是必须固定存在的东西。换句话说,
当怪异变成了固化的东西的支架的时候,那异常的本身,也就不可能随心所欲下
去了。换句话说,就是有了「定义」,或者载体之类的东西。如果找到了它们的
载体,应该就可以干涉它们,然后反过来影响结界了。」

  我不断的点头,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听上去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呢!

  」明坂终于拿起了面包,但是还没有开吃,而是像是严肃的老师用粉笔在黑
板上强调自己的语气一样,轻轻地用面包敲打着牛奶纸盒,用一种总结的语气对
我说道:「对了,不出意料的话,幕后黑手应该还不在这里。而且结界的运转,
也绝对还没到完美无瑕的阶段。但是,假如继续下去的话,就不好说了。嗯…
…我开动了。「

  「那么,委员长有什么头绪吗?」趁着委员长准备吃午餐的时候,我终于开
口问出这最关键的一句。

  「河君知道这所学校流传的七大不可思议吗?」明坂没有直接答复我,而是
反问了起来。

  「嗯。」我沉思起来。

  和所有的学校一样,我们这个学校,自然也是有着所谓的源自学校本身的怪
谈。

  而且一般来说,总是会凑成⑦啊⑨啊这样非常押韵的数字。

  就像是故事凑剧情一样的六翼天使、七日七愿、八大金刚之类的,总之是充
满了令人不明白,但是乍听上去很厉害的感觉。

  我们学校作为历史悠久的院校,流传的七大怪谈,最著名的版本应该是:

  1、奇怪的迷路/ 台阶/ 仓库——传闻是在学校错综复杂的道路里/ 楼道里
穿行,在第666步还是999步的时候,你会发现进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就
像是全封闭的仓库一样和外界隔绝,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就是跑不
出去。

  2、看到了会尿床的篝火——一般来说,学校这样的场所,是禁止玩火的,
因为有安全风险。曾经有一届的学长们似乎在学校里玩过烧烤PARTY,接着,
据说不可思议的时候就全员尿床了。随之的是,假如走在校园里看到莫名的篝火,
也会出现尿床的悲惨事故。

  3、本不应该出现在楼道的镜子——我们这个学校,楼道里是没有镜子的。
但是,当有人因为忙于期末学习或者社团活动晚归,非常偶然的会在墙上看到巨
大的镜子中的自己的倒影。接着,就会发生不幸的故事。不幸的内容,在传说里
大概是辛辛苦苦准备的考试终于失败了,辛辛苦苦交往的女朋友终于分手了,辛
辛苦苦做好的作业终于……不翼而飞了,总之是诸如此类的不幸。

  4、会半夜扮演学生的人体模型——嘿,终于又有一个似乎全国通用的怪谈
了。似乎是因为太过像人了,但是又是无生命的呆板物体。于是经常被认作各种
怪谈的载体。例如说半夜会起来搬运东西啊,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啊之类的。总之,
在我们学校,它似乎有着会模仿学生坐在教室上课的传说。

  5、强迫答题的达芬奇雕像——美术教室里会摆放一些雕像是很正常的事情。
达芬奇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大人物,而且兼具了音乐、机械设计、美术一系列的
可怕才能。这么有代表性的前辈的脑袋塑像被放进教室里也是理所应当。然后,
它的传闻就是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注视着可怜的学生,然后逼迫他回答一些根
本答不上来的问题。

  6、巡视教室的黑影——我们学校在夜晚最后终止社团活动的铃声后,在最
后封闭校门前,会有老师负责巡视各个教室、活动室,将那些恋恋不舍停留的学
生给叫回家。但是,假如有人躲开了老师的耳目,一直藏到最后。在午夜的钟声
敲响后,可以看到另外一拨的黑影不断的巡视着整个学校,一直到第二天的黎明。
但是那绝对不可能会是老师了,因为到了凌晨,除了值守的保安室外,整个学校
都不可能会有其他的人了。据说遇到黑影,是绝对不可以逃跑的,因为一旦撒开
腿跑起来,对方就会以比你还快的速度追击。一旦被追上的话,就会发生不幸的
事故。

  7、不存在的神龛——在乡下的话,有时候在路边,或者是村子口的地方,
是可以看到那种就像是壁龛一样的极小极小的房间,里面会有一个、或者复数的
神像,神像的前头,会有一个小小的供桌,或者更为简洁的只有一个平底的位置,
可以用来放置米酒、白米、瓜果、燃香这样的贡品。毫无疑问,我在学校这么多
年,是绝对没有见过任何一尊神龛的。但是我们这个地方多年前是属于乡下也是
没错。所以有传闻,在建校时消失不见的神像会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面向有缘人
现身。届时就可以递交奉纳了,并且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神庙一样进行祈愿。但
是这个切记的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只要是不太过分的,例如世界毁灭,摘
下星星之类的太离谱的,只要在限定的范围内,比方说是升职加薪,考出好成绩
之类的,都是非常灵验的。但是,神灵大人也会取走和要求的祈愿相当的代价,
作为回报。

  似乎失去的代价和所获得的,刚好微妙的对等。

  似乎是以一种人生的「失掉」,换取另一个地方的「得」。

  这也是所谓的七大不可思议中,似乎最为安定,也最没有恐怖意味的一个了。

  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其他学校的不可思议怪异,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不可思
议都是架构在现实的题材之上,然后似是而非的创作而成的产物。比如说,我们
学校,真的有人体雕塑,也是真的有达芬奇的脑袋铜像,老师和学生会的成员们
也的的确确会在放学后巡查。

  至于楼道口的镜子,在教学楼里的确是不存在的,但是从老师的办公楼里的
楼道是存在镜子的,说不定在那怪谈诞生的时候,刚好是教学楼的镜子被取下不
久的时候。

  就连那神龛,说不定也是当时还很早的时候,在田舍间见惯了神像的最早期
的前辈里初始创作,然后在一代代的后辈的流传中,变成了戒除贪欲,脚踏实地
的劝世良言。

  我轻舒口气,拍了拍胸膛。不得不说,我们这里小地方的人,可以说是相当
的平凡,既没有歹毒和能力去做什么大好事,但是也不会有机会去做什么大坏事。
可以说是一弯浅浅的池塘,安静的和田里的稻谷一样安定的生活仿佛和几乎所有
的激烈事件都隔绝开来一样。这还是有一个好,那就是流传在学生之间的怪谈,
也是充满了人畜无害的弱子气息。

  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的怪谈事件死过/ 或者失踪过人的。

  回想起来,第一次听到这些不可思议的时候好像只在前辈们的脸上看到那种
像是小孩子一样的雀跃和故作神秘。而且说完后,总有种是听话的好学生的话,
就根本不需要在意这种稀奇古怪的怪谈一样的安定感。

  像是看透了我的表情,明坂拿起面包,眉宇紧锁,忧虑的说道:「我也通过
学生会前辈遗留下来的笔记,看过了上一届的不可思议的传说,和我们这一届的
内容基本一致。只是,倘若和支撑着结界的怪异融合的话,实际上会有什么样的
具现,就很难说了。」

  我这才想起来,明坂委员长似乎是附属学生会的生活委员会,在可以调阅往
届学生的记录的话,对于怪谈的来龙去脉应该是比起我来说,更有种通透的感觉。
「那委员长的调查有眉目吗?」

  她摇摇头,「进展缓慢,不可思议怪谈虽然在学生之间口耳相传。但是归根
到底只是一些普通的鬼怪故事。学生会明面上的官方记录里是不可能特意的去收
集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事实上并没有出现过不可思议怪谈的事件。也只能通过
以前的前辈们遗留的一些杂谈、笔记来勉强探究了。就我目前的结果来说,目前
流传的不可思议的版本,和前几届的内容是基本一致的。」

  一时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显目的线索啊。

  似乎淑女的礼仪是在吃饭的时候不闲谈的。在短暂的午餐时间,我们两个人
渡过了一段安安静静的午餐时间。

  「那么,河君有什么见解吗?」在收拾好面包的残渣和废弃的包装后,明坂
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张大嘴,本来以为明坂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见,现在只需要按
部就班的将可疑的地方一一排查就可以了。

  但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将问题拿来问我……我其实除了进校门那一刹那的心悸
外,就根本没有其他异常的感觉啊!而且既不是破魔师,也没有聪明的头脑,也
难第一次碰到就有什么有效的意见啊!

  当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明坂只是平静的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河同
学误会了,这和聪明与否没有任何关系,关键的是,人类的思维不是那么久轻轻
松松的被改写掉的。长达十几年的生活所刻印在头脑里的思维定式,是一种难以
忘怀的惯性。我们以往碰到经历过的事情后,一般都是先从脑袋里寻找旧例,然
后沿用以前的经验,就很方便的做下去了。有时候这会被认为是让思想僵化。不
过当碰到思维被植入其他的「意念」被改写后,脑袋里的一部分在遇到以往遇到
过的事情后,本能的还是想要按照以往的惯性走下去,这样一来产生的冲突,就
是觉得本能的不对劲了。」

  不愧是委员长,说话居然有着这么官方的书面色彩。大段大段的话下来,感
觉我自己好像是个糊里糊涂的笨蛋。比起在学生会工作过很久的明坂,我在这方
面的表达能力实在无法相提并论。

  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好像是时常觉得偶尔有些奇怪。但是那种觉得不对劲,
也只是好像湖面上的涟漪一样,一闪而过,等到注意起来后,波纹都不知道扩散
到哪去了,想要追溯源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听完我羞愧的陈述后,委员长的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多少失望。「果然
如此啊,看来是常识改变的幅度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缓慢的,一点点的增进、
然后平抚、接着增强那股扭曲。因为普通的「常识」是在模仿人类的改变认知的
合理方式一点点的被改变,由于是平缓的转变,所以很难归纳出某个剧变的点。
那就没办法了。」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走上正轨的感觉,眼前的女孩十分严肃的看着我,
那两颗好似宝石般的灵眸,直勾勾的看着我。

  搞得我一阵心慌,就好像是在上课时根本没有认真听讲却不幸被老师点中,
战战兢兢的在大家面前站起来的那个学生一样。

  我当然不会以为「那就没办法了」的声音,是明坂宣布放弃的宣言,「所以,
要怎么样呢?」

  对此,明坂委员长非常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啊!」轮到我目瞪口呆了,呆愣愣的重复着那句话,「不知道?」

  「的确是不知道呢。对方将结界设置在这所学校里,恐怕是看中了学生们年
轻的精血、未受污染的魂魄哪怕只是汲取一点点,也是最好的滋补,而且,学生
和老师们的作息,往往非常固定,这样一来,借用结界的「洗脑」,也不用担心
太多外来的变数。如此强大的对手,只是如果是针对于等闲一两个人的话,恐怕
我也根本就察觉不了吧。可是它太贪婪了。居然展开了面向几千人的大咒术,本
来作为无迹可寻、飘渺不定的怪异,在作为咒法的基石之后,也就会自然而然的
必须具备「形体」。不知道关键的话,那就创造时机,抓住那枚关键的key就
好。」明坂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坚毅,声音一如平常。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
地方。

  明明说出口的内容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地方,但是话语里的那股传达出来的
信心和意志,总让我有种莫名的想要跟随下去的魅力。

  「我之所以判定结界的基石很可能就是不可思议怪谈的理由,也正是因为之
前的调查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到邪念的妖气,是从很多个地方传来的。当时还没
有理解原因所在,但是今天突然就明白过来了。冥冥中自然有命数,说不定,河
君就是我的幸运星呢。」明坂双臂环抱着小腿,脸蛋斜靠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
我,表情看上去平平淡淡的。

  那泯紧的嘴唇、绷紧的嘴角、微锁的秀眉和那上下起伏的胸部,看得出,明
坂她自己也是有些紧张了。

  然后,明坂朝着我伸出了手,小巧的掌心对着我张开,停留于恰好在我和她
居中的距离的半空,像是等待着我的握住,注视着我的深邃眼眸中,有种令人不
忍心拒绝的期待。

  这还需要犹豫什么吗?

  无论是伸出手来的美少女,还是放下主动权任由看不见形体的妖物操纵自己
的心灵,这两种问题的答案都只可能有一个结果嘛。

  我同样的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从明坂那里传来的力道稳定而有力,在这一
刹那,有一种交托命运到对方的信任感传来。

  明坂收回了手,表情显得有些开心。

  「太好了,决定行动的时间,就在今晚。我们先去美术教室,去查探达芬奇
的雕像。」

  接着,明坂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道:「前几天的时候,我也去过美术
室,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特别的状况。说不定是因为观察者的问题。所以我需
要河同学作为额外的副手来协助我。」

  「好!」这种情况下,我本来应该对于未知的事务感到紧张的。不过大概是
明坂那平静的语气本身就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亦或者是手心里还残留着明坂
小手的温度,那种沉甸甸的信任感,让探究不可思议怪谈的行动,变得好像是班
级活动里值日、打扫卫生一样的简单、轻易般。

  「哟西。」明坂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我问道:「河君对美术教室的地形熟
悉吗?」

  这种问题,就不太好回答了,我并不是艺术社团的成员,基本上是不会特意
去美术室的。但是说实在的,教学楼的每间教室,归根结底,在构造上根本都是
一模一样的方块房间。除了内部的布置不同外,根本没有太多的区别。

  就算是不清楚位置,但是光光看外面标识的铭牌也知道了。但是具体的布置,
就只能亲身进去用肉眼确认了。

  听到了我的回应后,明坂捂住嘴笑了,「抱歉抱歉,问了个很笨的问题呢。
不过事先有概念就好了。到时候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少女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然后轻轻地晃动着,接着转到了我的身上,将
指尖对准了我,「换句话说,由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按照传说去触发一次不
可思议事件就可以了。用我们的眼睛去看,用耳朵倾听,尽力地触碰,最后用可
以传播的话语,将怪异真实的定型。这样一来就可以最为直白浅显的认知到,潜
藏在「节点」里的真相了。」

  虽然还是在温柔的微笑着,不过明坂的眼神里,充满了严肃到极致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找到我来合作的意义所在吧!

  这番话,再加上昨日的片段,很快就在我的脑海里像是珍珠连成一片。排除
掉复杂的专业的阴阳师们的术语,那么,明坂的意思和逻辑其实非常的好懂了。

  借助着陷入到不可思议事件本身,让原本处在结界之内的其中一个人,被吸
入到到作为怪异的「节点」之内,然后另外一个处在「节点」外的观测者,就可
以顺理成章的和它扯上关系了。

  由于并未被吸入到事件之中,所以不会受到全额的影响。

  但是能够观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意味着可以干涉。

  干涉这个节点,然后影响它,改造它,将它变成本该是浑然一体的强大结界
的破绽。

  风险,是显而易见的。就算是不可思议在口耳相传的传说里,并没有真正的
做出令学生伤亡的事故,但是当和未知的结界结合起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谁也不知道。

  如果推断正常的话,好处则是揭开这个尘封在幕后的真相的一角。

  「好,我做。」我再一次的做出了声明。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逃避,只是当做事情没发生过。然而事情本来就在那里,
就算是闭上眼睛装驼鸟,任由发展也只会白白失去了主动权而已。

  而且,现在看着明坂的脸,也让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拒绝的动作。

  就这样,似乎我在短短的几秒内,就当场定下来很有可能决定我一生命运的
决断。

  「嗯。」明坂她微微地点头,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又看上去,有种
莫名沉重的紧张、乃至是忧虑。

  「虽然说得比较晚,但是我还是要再说声抱歉呢,把本来毫不相干的你牵扯
到破魔师的事件里。而且实在想不出万全之策,一切只能全凭我的推断来行动。
感谢你的信任。」明坂说着话,躬下身子行了个大礼。

  这样一来,那白皙的略带弧度的酥胸,透过因为低头而向下敞露的衣襟,又
对着我半遮地展现了全貌。

  不过才刚刚谈过那么沉重的话题,现在倒是实在提不起色欲的劲头。一时之
间只能简单的看看,将这幅佳人垂首露胸的美景保留在脑海里以待回味。

  「没关系啦,既然已经在这个结界里面,其实就已经是事件里的一员了。能
够和明坂你一起……我很高兴。」

  听到我的话后,明坂委员长在起身后,正正经经的说道:「今晚就是第一次
调查的时候了,在那之前,我们最好先取得更深一点的默契,这样对之后的行动
也比较有利。」

  「那是当然。」我也认可这个观点,想要对抗莫名的力量,和同伴的互助协
作是必不可少的。优良的配合说不定可以起到1+ 1] 2的效果。

  只是以前从来没有经过配合,这样临时抱佛脚的行动……至少比什么也不做
要好得多。

  「心、技、体!」明坂摊开白皙的手掌心,目光投在那空无一物的手心,像
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级别的事件,所以坦白说,
并没有多少经验可以参考。事实上,「学校不可思议怪异」的本身,诞生的起源
本来只是在人的头脑想象中而创作出来的产物,虽说诡异莫测,但是正是因为冲
着离奇的目的而在现实的基础上添加太多玄异和无逻辑的要素,哪怕就故事而言
也无头无尾,居无定型。很容易在复述流传中不断的流失原貌,被分散到各个不
同的版本,反而难成什么气候。被人用外力干涉,也是少之又少。」

  但是……

  「这一次……」

  「就完全不同了。从未遇过的对手,在我记忆里的典籍里也没记载过的妖物,
也就是说不存在简单取巧的范例。只能凭借硬实力和随机应变来应对了。」

  明坂娓娓的说道,然后掌心合拢,攥紧成拳。面上的神色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看到委员长这个样子,我还觉得比较高兴。

  明坂她虽然内心忐忑着,害怕着,但是她畏惧的,只是难题的本身。而不是
害怕迈向解开问题的过程。这两者的区别可是比较大的。既然下定决心,也就没
有什么可后悔的了。信念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拥有信念,不能保证必定成事。但是完全没有一股精气神的话,在这种敌暗
我明,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要知道,我在答应了之后,命运可是和明坂委员长牵扯到了一起。假如曦月
她自己掉了链子的话,我这边的情况也会大大的不妙。

  看到如今曦月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头似乎底气比一开始强了些。

  明坂站起身来,对着我示意着跟上来。

  跟着她走到了天台的围栏边,透过防护用的铁丝网,明坂用手给我指着方向。

  因为美术室其实大部分都是集中在一个教学楼里面,我们所在的天台刚好是
这个学校里算是最高的建筑物。目力可及的对面,就是今晚的目的地了。

  在正午的阳光下,似乎连妖邪都暂且收敛。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属于美术
室的一层楼里,乍看上去和所有的屋子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啊呀!」站在身旁的明坂突然讶然的出声。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居然这么巧就发生事故了。顺着委员长的目光的方向看
过去。

  由于是最顶楼,这里也是可以自上而下俯览到学校的大部分地方。因为是大
太阳挂在天上的最焦热的时刻,所以无论是道路上还是操场上,都没什么人。

  也正因为这样,我几乎没费多大劲,就明白了明坂发出声音的由来。在靠近
操场的树荫底下,有着两个人。

  虽然是隔了很远,所以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从两个人身上的制服来看,就
是本校的学生。一男一女的在树下,男生站着,而女生则是曲着身子跪坐在他的
身下,脑袋的位置正对着他的裆部。

  更加细微的动作实在是很难看得太精细,不过这副「时刻抓准时机加深感情」
的场景,在我们教室的休息时间里也算不上多罕见。所以我也就一下子明白过来
了。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不过明坂委员长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情
而惊叫,倒让我有点不太能理解。不过这就大概和很多体育系的少女再多么体力
充沛不逊男生,但是看到移动的也不快的用一只脚就能随便踩死的小虫子也会发
出惊叫一样的吧。

  不过这种同学舐舔的场景,就算只是远远地看到了,总感觉在大太阳下晒着
的身体变得更热起来了。我随口说道:「哦,只是很普通的事情嘛。对了,委员
长,我们也再「交流一下感情」吧。」

  「对、对啊……只是件很普通的事情。」明坂的视线突然偏转,到门的那一
边。在确定了天台的大门是有好好的封闭起来后。望向我,然后目光一瞬间后又
游移不定起来,虚浮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整个人看上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
情绪中。

  委员长吞吞吐吐的说道:「河君,为了今晚的行动,我觉得必须更加的了解
对方的能力,还有体力的状况,这样才好备足余裕的探索。」

  「嗯,这样很好啊!」明坂突然脸红起来,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句
话没有什么问题,就像是体育活动里找队友一样,对于己方水平的充分认知,也
是行动部署的重要一环。

  不过天台上也看不出什么测试的工具啊,我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清醒的认
知的。体格方面,在男生里既算不上是最健壮的,但是也不是最差劲的,也就是
普普通通的中等水平。应付平常的过关考试是没问题的。

  「上上周的时候,体育课上,老师不是对我们进行了短跑成绩的测试吗,我
记得委员长当时有帮老师去记录成绩。应该可以作为体力的一种参考吧。」

  「啊、嗯……对!」明坂好像在想其他的事情,一脸的心神不定。

  金色的阳光自苍穹洒下闪亮的光辉,让这窈窕精致的身影镀上了层华丽的色
彩。十分的耀眼,十分的美丽。

  近距离下,我可以看得到,豆大的汗珠从少女的额头滚落。

  清亮的汗珠像是珍珠般漂亮,从那光滑干净的肌肤上一滑而落。曦月的表情
一片迷茫,紧锁的眉宇,像是在纠结一些复杂的事情般。

  太阳底下的直晒可真不好受,才短短几分钟,我的身上也开始冒出汗来。不
过我也不好开口说话,生怕打扰到明坂的思路。

  过了小半天后,明坂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过身示意我走回庇荫处。

  一回到阴凉的地方,感觉温度都一下子低了好几度,身上凉快了不少。

  站在一边的明坂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开口道:「在行动前,我觉得有必要再
互相交流一下,让双方都再加深一下对队友的认识。嗯,那就我先来吧。」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如何开口,说来也是,我们其实已经同班一年
多了,在一个教室里进进出出的。早就认识了,但是除了班级事务之外,并没有
其他的交际。文艺点的说法,可以说是认识的陌生人了。

  「嗯唔,我是明坂曦月。二年级生。身高是……体重是……,兴趣爱好是绘
画。平常担任学生会的生活委员长一职,因为家庭的原因,私下里也有兼职见习
破魔师。灵力测试的等级是初级,具备四年的实习经验。嗯……大概就是这样子
吧,河同学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可以回答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的。」估计
明坂也没有太多面向这样子对象的介绍经验,于是本能的就用上了好似求职的简
历模板。

  这样子的问答模板看上去很正经啊,我也只能结结巴巴的参考着明坂的模板,
用投简历一样的方式作答起来。

  不过比起明坂来说,我的兴趣爱好只能说「没有」,见习经验的话,如果说
在便利店偶尔帮忙的打工也能算进去的话,也只有寥寥的几个月啊。

  介绍完自己后,应该就是询问时间了。

  昨天其实明坂也有简要的介绍过了自己,不过回想起来,只是觉得她的形象,
从以前那个不苟言笑、办事细心的少女,变得增添了更多神秘的色彩。

  阴阳师、道士、或者是僧侣,在如今的时代并不算是什么罕见的职业啦。就
算是日常里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得到,但是电视节目里也是时常可以看到他们的
身影。

  只不过,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宗教人士,与其说是那种法力高强的大法师,
看上去更像是为了烘托节目效果而专门聘请的演员。

  而对于所谓灵能力者的访谈,则更是充满了可疑暧昧的推销气息。

  我对于真正的能力者的生活,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耳濡目染的热血漫画里,不都有很多帅气的画面嘛。憧憬这样的人物,也是
理所应该的嘛。

  不过直接开口问的话,会不会看上去是被中二漫画冲昏了头脑的笨蛋。虽然
我确实很感兴趣,但是年纪大了,也不想被人当成了中二病。那就只能先问一些
简单轻松的话题,然后再切入到玄幻的地方。

  据说女孩子们都很喜欢星座啊这些听上去闪闪发亮的东西,所以就,「明坂
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啊,是什么星座?」

  「嗯,我是处女座的,生日是在8月底。因为我们还在结界的范围内,真名
和生辰的本身,在巫术中也是有特定的意义的,所以生日的时辰就暂时不透露了。」
明坂作了个抱歉的手势。

  嘛,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本来询问生日和星座也只是先找个台阶,打开话
匣子。具体是几月几时,代表了命运占卜的什么含义,我因为对那些神神叨叨的
东西不感兴趣所以根本没了解。不过刚刚有个介绍听上去很有意思。

  「明坂你刚刚说你喜欢绘画,以前都没见到你的展示啊。」

  「嗯,最开始对绘画感兴趣,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很多符咒都是以类似绘画
和书法的形式来体现。因为是从小就开始学了,所以不知不觉间,也就从烦人的
功课,变成了一种感兴趣的爱好了吧。后来在电视上也看过很多国内外的艺术品,
传统的水墨流派。和新的非主流的视觉派别,或者是抽象的,都是人类的心对于
美的展现呢。我很喜欢,所以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在回都城的阴阳厅总部报道的
时候,也准备去大博物馆看看。」

  就这样在问答间,明坂说出了自己的私事。

  就好像是拼图一样,少女的模样在我的心里一点点成形着。

  并不是单单指脸蛋或者身材,那种东西在每天的进出教室,都已经见过了。
而是更深层次的加深了解。

  在一个个问题后,我对于明坂原来的印象,和如今的正在一点点的起着变化。

  她不是一个高贵清冷的、可望不可及的女神或者仙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
有血有肉,会高兴也会忧愁的女生形象。

  说着说着,感觉问答脱去了那种像是准备工作的任务一样的强制色彩,而是
变成了好像是随便闲聊的样子。

  明坂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轻松,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不再是经过简单的斟酌思
考后才开始回答,而变成了比较轻松愉快的简答。

  在聊了很久后,大概是美少女的特殊力场效应吧,总觉得心情上也舒畅了不
少。

  「对了,」明坂温柔的笑容在脸上凝滞了,露出了羞涩而为难的神情,她低
下头,双眼不知看向何处,脸颊上泛起好看的淡淡粉色。

  「听说好朋友之间,是应该坦诚相待的。而且今晚,我们就要去共同面对危
险的敌人,所以我觉得,大家之间更是不应该有什么隐瞒。」

  一边说着,那洁白的柔荑垂下,捏起连衣裙的边角柔柔地往上提起,雪白的
素衣仿佛舞台的帷幕一样,向上拉开,白皙光洁的肌肤一点点地在我的眼前缓缓
裸露。

  连身的白色连衣裙款式保守,本来衣裙的最底端一直到膝盖的位置,先前只
能看到明坂那两条曲线苗条的纤白小腿。

  等到连身裙的下边角被缓缓地拉起后,先是膝盖之上的那对大白腿微微露出,
然后再是更多更多的美好景致。

  撩起的连衣裙距离膝盖的位置越来越远,从保守的素色衣裳盖住四分之三的
大腿,然后变成是裸露的大腿和衣裙两边对半开,再接着,是只有高年级的大胆
学姐才敢用的三分之一的短裙……

  这正是所谓混杂着妖艳和纯洁,美少女的大腿和裙装间的绝对领域啊,若隐
若现的间距、本身就带有萌力的诱惑力,光是这样的站姿和动作,就能撩拨脑海
里的想象了。

  而且,明坂的动作还在继续着……衣裙的下摆已经是眼看要到了大腿根部的
位置,在我们这个风俗保守的当地,那里只有不良的小太妹才会穿这样的热辣超
短裙。

  曦月的动作突兀地停了下来,手臂牵拉着扬起的衣衫,脸颊上的淡淡粉色,
渐渐蔓延到耳根、脖颈。宝石般的黑色瞳眸,好像染上了水雾般,看上去水润如
波。

  身体扭捏了几下后,明坂重新动作起来,抬手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是十几公
分的距离本来也用不了几秒,很快,几乎连耻丘都要露出来了,和衣服同样的洁
白素色的内裤,和大腿上欺霜赛雪的美白肌肤,就这样毫无遮掩的裸露着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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