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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uxu 发表于 2009-3-28 14:54:00

【女福星闯江湖】(1-8)(11.22更新至第8章)

              女福星闯江湖


作者:不详
排版:zlyl
字数:8481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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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女福星闯江湖》是大陆在九十年代初出版的一套情色武侠小说。

  这本书的男主人公名叫「吴天才」,大反派人物名叫「海辽」。书中的主要
女性人物有「郭玲珑,史脱秀」等等。由于这本小说中夹杂了很多台湾口语,如
「按怎(为什么)」,「查某(女人)」等等。因此我怀疑此书,最初源于台
湾,后被大陆不法书商盗版。如果有看过原版书的台湾朋友,请把原版书的情况
介绍一下(如书名,作者,出版社,定价等等)。小弟在这里不胜感激。

  在2005年左右,这本书再次在大陆重印,但是书名改为怒血情天,作者
也改为黄易,但是重印版错字极多,几乎没有办法读下去,因此请大家注意。

  另外,由于本人没有扫描器,全凭手工录入,速度极慢,因此如果大家想看
全文的话,请耐心等待。

              【内容简介】

  奇侠吴天才自从离别师门,步入江湖,探察自己的出身和父母的下落,展开
一系列惊险搏斗场面,一时间江湖中人屡遭杀戮,更有一些声誉卓著的名家高手
因性好色也暗中在为美女岛主效劳,从此淫乱江湖掀起血影纷飞。

  江湖女杰对英俊,潇洒,文武全才的吴天才暗中结情,助他救出父母,扫平
称霸江湖的美女岛主的淫乱称霸野心,使得吴天才难以分辨什么是真情,爱情,
性爱与淫乱。

  本书情节新颖,人物离奇,悦目赏心,独创新意,充满着神奇,这也是卧龙
生先生着意追求的一点。读此书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之感,大有不看此书情绪
难平。

                第一章

  龙口镇算不上是个大地方,可是它是苏皖必经之官道,就因为这原因,给这
个镇上带来了繁华。它之所以能繁荣,占了地利固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它能
很快的繁荣起来,那就要归功于龙家寨的龙老爷子。

  龙家寨就在这龙口镇东南三里外的地方,也不算大,可是它的势力范围却远
及滁县,芜湖。它靠的是什么。龙老爷子眼皮宽,人缘广,底子硬,孟尝君门下
三千客,在龙老爷子手下讨生活的,至少也有千八百,他们有文,有武,也有下
三流的混混,更有江湖豪客,总之,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有人问,
这龙口镇是属于哪一省管辖,只怕没有人说得上来,于是这成了两不管的地带。

  地处两不管,自然成了牛鬼蛇神安身的地方。同时成了两省争相管辖的地
方,是按怎?为的是外快多,油水足。就这样龙家寨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所在,两
不管的地界,形成了一股不可碰的势力。龙老爷子有眼光,看准了这个小镇具有
发展潜力的地方,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掏,在龙口镇经营了各行各业的生意,有
见日头的,也有不见日头的。单就中原十八州,即有八百九十一处产业,买卖几
乎包括了三百六十行,还有北方四家牧场,南方二十七家客栈。

  不管这些生意是见日头的也好,不见日头的也罢,对行旅客商并不影响,最
重要的是个个都有宾至如归之感,有够赞。只要来到这里的人,谁也会慷慨的掏
腰包,是按怎?一句话,逆旅辛苦,这儿舒服,尽管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
候光着屁股大有人在,可是,以龙口镇为家的却没有减少一个,不但没有减少,
而且日渐增多。鱼帮鱼,水帮鱼,龙口镇就这么很快的繁荣起来。龙老爷子也就
这么财源滚滚,白花花的银子直往门里蹦。

  地方一繁荣,自然就少不了吃喝玩乐的所在。这儿,最受欢迎的地方,武馆
附设的豪客休闲中心。休闲中心乃江湖正兴起的一种新行业。它如雨后春笋般的
快速成长。我国历经多少朝代以来,嫖这种行业,始终都没有正式禁止过,诸如
妓院,茶室,暗娼……到处都是。

  休闲中心的产生,一方面迎合人客的新鲜感,另一方面就是半暗半明的,挂
羊头卖狗肉的做法。这种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它的阵容,「卡司」要强,这样生
意才会好,才会旺。什么落翅仔、私娼、幼齿……的,还有流动人口,全被网
罗,更标榜的是清纯少女风格。

  最受欢迎的应该算是幼齿。除了卡司要强以外,还需要海报,广告之类的东
西辅助。所以业者绞尽脑汁,在广告上着手。什么油压、指压、泰国浴、上海
浴、三温暖等等专案,应运而生。而分类广告更是业者用来招揽人客和应征工作
人员的法宝。像温馨新颖、款款深情、新鲜幼齿、清纯可爱……等语,多暧昧。

  又如帮忙解决困难,代为保守秘密,欢迎南北佳丽,名媛贵妇兼职,日进斗
金……又如「XXX公司招服务小姐,高薪,日夜兼差」,妇女兼职,酬高、工
作轻松、福利好……等等。这些都是业者想出来的花招,真是琳琅满目、不胜枚
举。再来就是设备,每个休闲中心,都有浴室设备,平常总有个百八十人客光
顾,生意也当然是「赞,赞,赞」。业者个个「牛角挂锦旗,爽歪歪」。

  吴天才一进门,立即就有服务生走了过来问道:「咯咯,人客,有熟小姐
吗?」

  「哇操,我是第一次到贵宝地。」

  「咯咯,一回生,二回熟,我替您介绍一位,包您满意。您请坐。」

  服务生走后不久,果然带来一位「水查某(漂亮女人)」。

  她穿了一件轻飘飘的,粉红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像贴纸一样,粘贴在
那标准而又匀称的胴体上。那件丝袍几乎薄得透明,从外往里看去,你可以看到
那光滑如白玉般的诱人皮肤,真是挺引人注目的。她那张「水」冬冬的盘儿,非
常正点,未施一丝脂粉,尤其是那对明亮而又圆又大的眸子,水汪汪的,正是上
苍赋予她最美好的东西了。哇操,女神,西方维纳斯女神。

  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别说滑动那两颗大眼珠了。但吴天才对她来说,只是
一个「查脯」,一个花钱寻欢的普通人客。

  「哇操!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水‘查某’。」吴天才不由暗暗赞美着。假
如硬要派她有什么缺点,就是有点冷,冷得像一座冰山。

  冷得叫人难以接受。寒冬总会过去,冰山也有解冻的时候,二人进入室内,
当吴天才洗去脸上尘垢,冰山就开始溶解了。

  猿背蜂腰,唇红齿白,点漆双睛,黑白分明,神光奕奕似明星,英气逼人,
如果用潘安来比,潘安也要逊他三分。因为潘安只是传说,面前站的可是真实的
人。姐儿爱钱,姐儿也同样爱俏。

  只听她娇声叫道:「我叫小芝,请多指教。」

  「哇操,这是职业病,抑是管制路导错了航行方向,一座冰山竟如此容易就
解冻了,真是难以思议。」吴天才心里憋想。

  「哇操,别客气,能认识小芝姑娘是我的荣幸。」

  「荣幸,这是指哪一方面,床上?」她说话时把脸凑过来了,吹气如兰,吴
天才立即明白了,非关气候,而是手腕。

  他放弃了不可冒渎女神的想法,知道她是熟于此道的熟手了,谈话无须死板
板的,于是说道:「正是,也就是刚才服务生告诉我的。」

  「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研究女人就离不开床上。」

  「哇操,有什么办法,孔老夫子也提倡‘食色性也’,这四个字。」

  「哦,看来你是欢场浪子了,你在床上很罩得住,是不?」

  「哇操,一会,你就知道,罩不罩得住,是不?」

  「不错,天桥把式──光说不练,显不出你的真功夫。」说完,一屁股往床
上坐下去,把他压在下面,她开始气喘吁吁了。「快点,在洗澡时,你把我撩拨
得真是难以忍受。」她催促着,张臂把他抱紧了。

  「哇操,小姐,何必这么猴急呢?」

  他把脸贴上去索吻,如火的红唇接触的一刹那,整个床上像变成了岩浆滚滚
的火山口,把一对男女骤然烧到欲罢不能的地步。

  她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抱着吴天才,似乎怕他忍心离开而留下她受煎熬。吴
天才啜着红唇,索香舌,他的热吻像雨点,狂吻着。她的香舌就像小蛇出洞,在
他的口腔中翻卷搅动。他的手像北冰洋的探险者,在她的身上活动,寻寻觅觅。
随着她低沉性感的「咿呜」声,他的手掠着两条浑圆的玉腿而上。

  随着小腿而上,接触到大腿油腻的肌肤,而她全身在颤抖了。「咯咯,你…
你捉弄人……」她闭着一双媚眼,火红着脸,被压在下面的胴体扭动着,被刺激
得玉腿挣扎了。然而,她却不是要挣扎这种刺激,也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现在
需要的是更大的刺激,这种玩火的动作,只是使她愈加难受罢了。但是他像一只
顽皮的小猫,捉到一只小老鼠后,并不急于把它吃掉,而要尽情扑击,在指爪中
玩弄一阵,才进这美妙的一餐。

  他的手继续闪缩而上,直到她大腿的内侧根部,轻轻的钻了进去。马上他感
到沼泽地带正下着绵绵春雨,茂盛的芳草丛中一片水渍。他稍一进入马上停止,
她却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像见到了希望的影子,暂时满足到幻想之中。

  小芝年龄虽然不大,看上去还在幼齿阶段,而在这方面需要的强烈却是只雌
猫,吴天才首先想到这点。由此可见,吴天才并不是梁山军师──吴用。欲速则
不达,假如不能使她满足,那么此后的交易就不顺畅了,他马上想出了应对之
策。他开始展开行动了。伸在她下面的手,扣开了门扉,在那勾人魂魄的呻吟声
中,突破防线直逼中心地带。而上面的手也不规矩起来。

  虽然是仰卧着,但她的一对豪乳却骄傲的向上涨满,并不松弛,难怪她不用
戴肚兜,也能保持她峰峦的突出和浑圆。因为她有足够狂傲的本钱。他把脸贴在
她的乳沟上,只感到无比的温暖和酥软,加上她急促的呼吸,越叫人为这两团火
球的炙灼而心动。

  「咯咯,坏东西,你好坏啊。」她伸手捶着他的背部,粉腿则猛地拚命的把
他的双腿夹紧。

  「哇操,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咯咯,你故意作弄我,你明知人家现在需要什么,却不给我。」她幽幽的
说着,半睁着媚眼,她的上额被纷乱的乌云所掩盖,苦不胜情,令人又怜又爱。

  「哇操,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但你难道不欣赏我的调情手法吗?」他柔声
的说,温暖的口气烫熨在她的酥胸上,她只得闭上了眼。

  的确这种调情手法,是细腻的、温柔的,不像一些急色儿,只顾自己,一上
来就英雄自居,自己刚刚起步浅尝到滋味,就功成身退。现在,这个男人,不,
应该说是大男生,却为她带来心灵与肉欲的双重享受。她不说话了,她要享受这
难忘的温馨。

  他张着嘴,吸吮她峰顶的蓓蕾。这是多么甜蜜的味儿,鲜红娇艳欲滴,就像
要沁出甜美的果酱。他的舌尖轻舔着嘴唇,轻啜着。在如此轻微的动作中,也足
以使受尽挑逗的小芝进入疯狂之境。但是,他除了这种挑逗外,另一只玩火的
手,正在峡谷中匍匐前进,度过激涌的溪流,深入长江三峡,直搅得天旋地转,
昏天黑地。天旋地转,是激起她强烈的性的意识,昏天黑地,是她雾刹刹(迷迷
糊糊)的欲的需要。

  她像是被一阵强劲的龙卷风卷起,飘飘欲仙,她不知道,闯进她身体的那一
部分是吴天才身体上的哪一部分,是手,还是……那里的活动也太激烈了,翻江
倒海,它卷起了这个空间的一对男女的欲潮澎湃,难以遏止。

  它让人知道没有了肉欲的爱,那么所谓爱情将变得如何空虚,人生将变得如
何枯燥。鲜花要有雨露的滋润,爱情又何尝不需要甘霖灌溉,而宇宙间一切美妙
的东西,也将因为没有了性欲而相顾失色。

  「咯咯,亲哥哥……求求你……求求……哎呦……哎……」那种连绵不断
的,活像是在地狱中受煎熬的囚徒发出的乞求声,显出她内心的空虚和饥渴,也
显出了吴天才这番调情收到了成效。

  她腰肢的蠕动,也刺激了紧贴在她上面他的机能。在如此紧迫烫贴下,在如
此一切都充满性欲火花的接触和闪烁下,他那雄壮的本能在昂首呼应。它像一只
发情的雄狮,面临着思春的雌性同类向她求爱,然而,却被困在铁栅里,它被激
怒得在铁栅内左冲右突。它的猛扑和狂撞,深深的感动了铁栅外的同伴。她猛地
支起身子,狠狠地,张口向他的耳朵猛咬下去,痛得他「哎呦」一声呼痛起来。

  「狠心鬼,快给我,给我,给我,给我。」

  她强而有力的把他拖了上来,一把撕开他围在下体的浴巾、内裤,直到他裸
露的宽阔胸膛贴紧她的酥胸为止。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他的胯下,初一接触,
就像触了高压电似的,浑身抖了一下。他惊人的天赋,确实叫女人吓惊的。刚才
两人在浴室戏水时,它并不怎样勇猛,威武,如今却变得似张三爷的长矛,刚强
挺拔。

  据她初步估计,该在九寸左右,粗得像一号高尔夫球杆。而它前面那粒香菰
头,也有高尔夫球那样大。这一来,她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这鸟巢能不能容纳得
下这只老鹰了。「人客,你真是得天独厚!」但是一面说着,一面已把它导航到
她自己的欲的港口。

  「哇操,这算什么,还有更强的技巧哩。」她原存有自己是否吃得下它而暗
暗担着心事,但吴天才的一句话,激起她不服输的性格,使她采取了主动。

  只见她将吴天才摆平了之后,双腿一分,立即将「要塞」对准了「炮口」。
她那两片殷红的赤贝,一碰到那顶微烫的「铜盔」,令她情不自禁的身子一震,
立即站了起来。吴天才看她举动,知道她有所顾忌,不由暗暗忖到:「哇操,死
三八,你这是武大郎踩高跷──高不成,低不就。」

  小芝一瞄他神色,明白他的心意,暗暗一咬牙,立即沉腰坐了下去。火辣辣
的撕裂疼痛,令她闷哼一声。吴天才却乐得双颊肌肉一咧。小芝擦去额上的冷
汗,嘘了一口气之后,一见吴天才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半桶屎──担得
蔡(洒),待会非整得你丢盔弃甲,丢尽洋相。」

  只见她双目乍亮,双掌捂住丹田。吴天才顿觉巨无霸好似一只过街老鼠似
的,被她导入内港之后,被忽紧忽松的持着。「炮口」更是被一片细柔的「菜瓜
布」轻轻的摩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吴天才俊脸酡红,身子轻颤。小芝嘴角
含着笑意,居然施展「凡尘苦海」的阴功。

  须知吴天才此次是有备而来,他踏入江湖的第一站,最初的目标就是龙口
镇。在没有踏上龙口镇一亩三分地的时候,就搜集了龙口镇各种资料,进入这家
休闲中心发生这种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知己知彼,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他
不能第一回合就失手,那多丢人。输在一个蹲着尿尿的查某手里,大丈夫就得变
成大豆腐了。因此他首先要擒服这落翅仔,让她在胯下臣服,进而收为己用。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移动中的炮口突然起了变化,炮膛的来福线缓缓升起旋
转,磨得她要塞一阵酸麻。她慌忙将下身朝上一提,缓缓的吐出那门钢炮。炮管
四周殷红的鲜血,她才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也震惊于它的神猛。

  她仔细一瞧,乖乖隆的咚,使她惊心的是那根暴起老高的青筋,无形中增加
了它的粗度。而那只有一分多长,类似胡须椿子的短毛,稀稀落落的分布在上
面,胜似一把掉了毛的钢丝刷子,难怪她会感到阵阵酸麻。她好奇的摸了几下,
确信它并非用药物粘上去的,不由啧啧称奇不已,心中也随着掀起一阵涟漪。

  半晌之后,小芝再度将钢炮吞了进去。这回她存心体会一下那钢丝刷子的妙
用,只见她上下套动着,那对高耸的双乳亦随着抖动不已。已属双十年华的她,
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风姿,平日有多少猪哥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想一亲芳泽
的大有人在,但都不得其门而入。

  因为她是龙老爷的养女,手上一张天牌,得力助手,所以一些人都望而却
步。她可不是「击菜」(随便)就跟人上床,别看她在「来好休闲中心」里头
混,人家可还是在室女。她所以甘心做,并不是因为吴天才人长得「烟斗」(俊
逸),穿着又很气派,才怦然心动,而是另有打算。

  谁知,居然情不自禁,献出了少女初夜权。谁知碰上张三爷,人硬货扎手。
这就更使她难忘。盏茶时间过后,小芝注意的体会,套摇旋晃的美妙快感之后,
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您高姓大名?」

  「吴天才。」

  「糊包子?」立即不由「咯咯」一笑。

  吴天才气得暗骂一声:「三八查某。」但嘴里却说道:「我姓吴,吴朝的
吴,天上的天,才是才能的才,不是什么糊包子。」

  小芝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即再度施展「凡尘苦海」阴功。「钢炮」再度面临
严重的考验。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的气息都粗浊了。小芝想不到对方在自己「凡
尘苦海」阴功之下,竟然能支持如此之久,好胜之心使得她全力运起阴功,主动
展开猛烈的攻势。

  吴天才只觉得炮口好像浇了无烟硫酸,溉得又酥又麻,一泡尿随时会射出
来。可是他不能认输,也不甘被她摆布,意念一直想着不能输给尿尿上不了墙的
查某。兵家有句名言:最佳的防御,就是攻击。他马上一个大翻身,完成了正规
传统战术,穿过丛林,二度挥军葫芦谷,进入沼区。

  她轻呼了一声,有被灼痛的感觉,但是这种炙灼十分好受,舒服得如同置身
在三温暖浴室中。那种飘飘欲仙使她陶醉,强烈的颤抖,完全臣服在那海涛般、
真性感旋律里。

  他呢?也像进入三温暖的浴室里,温度在节节升高。他觉得温暖如火的地
方,是一个空空的峡谷把他迫挤着,迫挤得气喘起来。他刚一退缩,马上被她搂
紧了,他的双腿也被她的双腿盘绕着,逼得她再次匍匐下来,而且必须紧紧地紧
紧的贴着。

  他继续推进到美妙的港湾,在她的迫挤下加速航行,她为他的进入港湾,开
放了码头,她的丰臀开始撞击,她立刻忘了一切,只除了那份纯粹的喜悦。扭
动、翻滚、冲击、摇摆,一切都在动荡不安中。潮来潮往,随着二人的行动,浪
花四溅。房中再度响起急骤的「啪……」声响。盏茶时间,小芝已被那钢丝刷子
刷得频频后退,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及他所唤起的欲望,已毫无防御能力。

  她只觉得「小猫咪」被刷得懒慵酸麻,不由自主开始收缩花房。吴天才正在
兴头上,虽觉失去了她的迎合,少了一些味道,却仍大刀阔斧的厮杀,杀得她全
身猛颤,呻吟:「糊包子……糊包子……我……我不行了……啊……好人儿……
我真的不行了……哎呦……糊包子……泄死我了……啊……啊……」

  她蓦然的狂叫和随之而来的昏迷,不知经过多少次。她像哭泣般的声音和眼
泪夺眶而出,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遭。但,不论她高潮起伏了多少遍,他,仍然
是一柱擎天的雄赳赳,威武不屈。他仍然不要命的冲刺,进入,又退出来,再进
入,又徐徐退出。

  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最后在她香汗淋漓、美目紧闭、上气不接下气
的抽搐状态下,吴天才也黄河决堤了。滚滚的热流汹涌而出,惊醒了一切假寐的
神经,生命的源泉湿润了床褥,无声的欢呼在她的心头迸发。一泻千里的结果,
两个疲弱的人软瘫在一起。他们浑忘了一切,紧紧地拥抱着,像飞进了没有气压
的太空。沉重的喘息像从鼓风机所发出,朦胧的月色,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幻光,
从窗源射入,在两人眼中闪现。

  生命太短促不定了,不容你永远遵照那么多的规则。小芝,记得这个,有时
候,你只要抬高头,大胆的走向,去他的结果。这一刹那,她推翻了自己以前的
假设,她突然把一切都豁开了。不论吴天才所求于她的是什么,事实上是她深深
的受到他吸引,如果拒绝了他,她将会遗憾终生。「你……你真行。我是第一次
和男人搞这种飞机,却得到如此的。」

  她像是在梦呓,气喘吁吁的迸发出来,那是个吃饱了的查某由衷之言。

  「哇操,不用多久,我可以再来一次。」吴天才闭着眼睛,事实上,他也很
疲倦,要在这样美艳的尤物面前逞强,委实是不容易的事。

  他必须按捺着不让那最要紧的时刻到来,必须手口并用的撩拨她最痒处。最
重要的,那中心地带必须全力以赴,极尽翻江倒海,煽风点火的能事。那需要他
无比坚韧的意志和抑制力,把热情保持在情欲沸点之下,直到她如癫如狂、高潮
叠起,昏迷了又苏醒,苏醒了再昏迷,然后迸发出最后的一击。

  「哇操,你还要吗?」

  「我够了,但你……」她伸手下去,一抚摸,马上又接触了热血沸腾的话
儿,道:「吴公子,你好凶喔!」

  「哈……哈……哇操,不这样,你会……爽吗?」

  小芝踉跄落地之后,拿着一块浴巾,轻拭吴天才身子,同时嗲声道:「吴公
子,尊夫人受得了吗?」

  「夫人……我……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脸颊上充满着痛苦的表
情。

  小芝柔声道:「对不起,我是无意的,人都有个三灾六难,公子吉人天相,
后福无穷,有什么需要小芝去做的,我会尽力去为你去做!」

  吴天才缓缓阖上了眼帘,跌入了回忆。

  碧空如洗,一轮明月高悬。冷辉轻洒在这座号称西岭的「天绝峰」,整个儿
的沉浸在宁静而柔和的月色里。任何地方的月亮都是一样的,世间每一个有月夜
晚都很美,但都美不过这座人烟绝迹天绝峰的夜色。因为,它美得不带人间一丝
烟火气。好险绝的一座奇峰。嶙峋嵯峨、笔直如削、峰岭雾气缭绕、氤氲缥缈。

  如果有谁能登上这座峭拔陡峻、耸立千仞的绝峰,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如今就在这夜深静卧百虫绝,银光点点入光扉的时候,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上,
坐着两个人。

  不,应该说是三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位布衣芒鞋的和尚,一个则是红光
满面、银髯飘拂的灰袍老人。在老人身后,恭谨的肃立着一名丰神俊逸、英气勃
勃的蓝衣少年。但是他却不时朝和尚扮鬼脸。

  和尚,看上去是个中年人,不胖不瘦,很白净,肌肤几乎吹弹得般,一双
手,十个指头不但白皙修长,而且根根似玉。这二人,可是武林响叮当的人物,
被武林同道公认的一僧,一俗,一神尼,早在四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

  悟静神僧,早年曾以一根禅杖,一手七十二式降魔杖法领袖群伦,号称天下
第一杖法。可是这位高僧却是半路出家,在出家以前,有个响当当「牡丹居士」
外号,他傲视群雄,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遁迹空门,滑稽突梯,不拘小
节,常年游戏风尘,没有一点佛门庄严气氛。

  慈因神尼以一支乌黑的聚莹宝剑,八八六十四式百花剑法名震武林。老人白
天放,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豪侠,不但武功高绝,其他方面更是胸罗万
有,只是这近几十年来,在西岭天绝峰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一心传授徒儿。

  这两位之间摆着一个棋盘,诸子排列,黑白相间。

  白天放一开始就布下三连星。三连星是攻击的有利武器,筑成大模样,引诱
对方侵入加以攻击。悟净神僧武功高,手谈亦非弱者,他现在的布局是东坡棋。

  东坡棋的难处是考虑到对方何时何地停止,因为东坡棋下起来是这样的:对
方下哪里,他也下哪里,没有妙位,但一到中盘就有极大变化,也就是要不要继
续模仿,或停止东坡棋。

  棋局已到白热化了,乍看难见胜负,但神僧两手置膝,不时朝少年挤眉弄
眼,而白天放则两眼紧盯着棋盘,皱眉捋髯,显然有点急躁。

  好静,四下无声,声在树梢茂叶之间。

  神僧打破这宁静:「糊包子,听说你师父酿了不少‘猴儿酒’,还不拿出来
孝敬孝敬我老人家。」

  白天放笑着嘲弄:「才儿,你师伯身在佛门,还是依然爱干一杯,还不速去
洞中,将为师的‘猴儿酒’取来款待师伯么!」

  吴天才去后,悟净神僧这才道:「天放,我看该是才儿下山的时候了。」

  白天放点点头道:「和尚果然高明,但此子一身情孽、杀孽极重,此下山行
道,我怕……」

  悟净神僧「哈哈」一笑,道:「免伤脑筋啦,以我所授的阳极神功,应该是
万无一失的。」

  「但愿如此。」

  这是一个石洞,沿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
个洞口。四周石壁上也嵌着一些光芒闪烁的小珠子,这洞中的光亮都是从这些珠
子中发出来。室中左边放着一张石桌,两旁放置着两张石椅,正中靠着石壁放着
一张石床,白天放正盘膝坐在石床上望着吴天才。

  只听白天放道:「才儿,你真以为自己是一名孤儿么?」

  吴天才听得有点呆,连忙躬身道:「哇操,弟子自幼无父无母,不满周岁,
便被师父收来抚养,这样还不叫孤儿就没有孤儿啦。」

  白天放面色忽现凝重,摇摇头道:「为师现在就明白告诉你,你的双亲仍在
人间。」

  吴天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中迫不及待的问道:「哇操,师父只
款代志(这种事情)你紧讲(快说)给才儿听,才儿的父母目前在啥米所在(什
么地方)?」

  白天放神色转趋黯然,长长叹口气道:「他们被囚禁在东海一处岛屿上,求
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是我一直不肯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

  吴天才情感大为激动道:「哇操,既然有只款代志,师父就早该卡早讲出
来,也好让才儿卡早把伯(父亲)母救出来呀。」

  白天放又是黯然一叹道:「正是因为为师知道你的性子急,所以才不得不瞒
着你,须知你那仇家武功太高,势力太大,若贸然采取行动,不但你自身难保,
更可能因而枉送了你父母的性命。」

  「哇操,那么师父是‘按怎’只尊(现在)把只款代志讲给我‘宰羊’(知
道)?」

  「因为现在你习艺已满,明天一早便要离开这里,从此跻身武林,为师已不
能再隐瞒你了。」

  白天放顿了一顿,又道:「为师明白,当你得知令尊令堂仍在人间,明日下
山后,第一件事一定是设法赶往东海那处岛屿,搭救你的父母,但为师必须告诫
你,这是一件十分危险而艰难的任务,务必特别小心,一切行动要不露痕迹,千
万不可大意。」

  吴天才强忍着激动道:「哇操,师父可还有‘别款代志’(旁的事情)吩
咐?」

  白天放似是早有决定,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封锦囊道:「把这锦囊好好藏在身
上,非到必要,不可打开观看,你下山之后,第一站先到苏皖边境龙口镇找一个
人,找到这人之后,对你的行动,必定大有帮助。」

  吴天才接过锦囊道:「哇操,师父,你紧讲,伊是啥米人?」

  白天放道:「这人叫龙超群,那一带的人都很尊敬他,叫他一声龙老爷子,
是为师的多年故友。」

  「哇操,再请师父示知弟子,龙老前辈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龙超群当年在中原武林,称得上是一代大侠,武功虽然略逊为师,但其智
珠似海,只是近十几年来,已在龙口镇过着办隐居的生活,很少再在外面走
动。」

  「哇操,师父,是按怎要才儿一定去找他呢?」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隐居的地方,而这个人对令尊令堂当年遭人暗算以及
被囚禁在东海那处岛屿上的事情最清楚,只有找到他,才可展开营救令尊令堂的
行动。」

  吴天才还有话说,白天放已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为师该休息了,明晨下
山时,不必再来向我拜辞。」

  次日一早,吴天才便起身整理行囊,虽然师父曾交待过不必再行拜辞,他却
不能不向恩师道别。岂知进入白天放所居石室,师父却早已不知去向。他明白,
这是师父有意避开,于是只好佩起长剑,背起简单行囊,出山下山了。从西岭到
苏皖,路途遥远,吴天才可以说是历尽千山万水才抵达。

  天黑了,龙口镇的人家都上灯了,一到上灯的时候,龙口镇反显得比白天热
闹。本来也是,一天忙过了,吃过晚饭没事儿,正是走动走动、串门儿、闲聊的
时候。

  龙口镇后头有一片幽暗的小树林子,天一黑就显得阴沉沉的。吴天才在小树
林子前背手来回踱步,深情显得似乎很急躁。当然救人如救火,何况要救的人又
是自己亲生父母,想起他二位老人家在受折磨,为人子者哪能不急。

  他原想一进龙口镇,就直扑龙家寨,向龙老爷子禀明一切,偏偏自己对搜集
的有关龙口镇的一切感到兴趣,尤其是「休闲中心」,少年仔若对新鲜事没趣
味,那还搞什么飞机。他的本意只是好奇,抱着玩玩的心情来轻松一下,谁知道
碰到小芝,人家姑娘竟是大闺女,若是一般登徒子,也就算了,但吴天才偏偏不
是这种人。

  一阵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响动,吴天才回头一看,来人是小芝。小芝走近
了,一袭晚装,雪白的衣裙,长裙拖地,秀发垂肩,在迷蒙的夜色里袅袅迈步,
轻盈、飘逸,好美,好美。那样子,就跟来自广寒宫的人儿一般,美极了,美得
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吴天才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可是一刹之后,他马上又恢
复了平静。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小芝一脸诧异之色看着他。

  「哇操,我出来看看,这儿的夜色与山中夜色又自不同。」吴天才缓缓说。

  「你好野性,害得人家到处在找你。」小芝的唇边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哇操,有啥米代志?」

  「没事儿。上灯后就不见你的人影,房里也没有,能不找吗?」

  「呃,哇操,你先回去吧,我再站一会就回去。」

  「你要再站一会?」

  吴天才微探了口气,道:「哇操,我从小就在山中长大,这是第一次涉足江
湖,今夜的月色却勾起我无限感触。」

  小芝笑笑道:「哇塞,看来你很有诗人气质哦。」

  「我宁愿是个孤儿,哇操,在那一段时光,无忧无虑,不知啥米叫艰苦,不
知啥米叫烦恼,只有快乐与欢笑。」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满腹的忧愁。」小芝深深看了他一眼。

  「哇操,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款心性啥米人会了解?」

  「你可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是你一个人。」小芝低下头轻声说。

  「小芝!」吴天才的唇边浮起一丝艰涩的笑意,道:「哇操,我原不该苛求
什么,但是,我不该拖累你,原先我不知道。」

  「我没想到这些,这是我出于自愿,并没有认为你拖累了我,从来没有。」

  「小芝,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可不能生气。」

  「你以为我是属蛤蟆呀。」

  「你怎么会在好来休闲中心?」

  小芝「咯咯」一笑,道:「我奉养父之命来接你,所以你只要踏上龙口镇的
土地,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在你面前出现。」

  「小芝……」

  「别说了,你的事我全知道,在你下山的时候,白前辈已借用丐帮千里捎信
的通讯方法,将你的事情送到了龙家寨。」

  「哇操,原来你笼统宰羊,就只我一人是憨人。哇操,阎王爷没鼻子──鬼
也不信。」

  「好了,你最条直(老实)了,我们这就去见养父他老人家,好不?」

  龙家寨,是龙老爷子的住宅。刀柄上镶着碧玉的弯刀,已经摆在盛物的盘子
里,刀锋上还沾着浓浓的肉汁。龙老爷子──龙超群,用一块柔软的丝布把刀锋
擦得雪亮,然后才问长孙虹。

  「姓吴的这孩子怎样?」

  「很好!」长孙虹淡淡的道:「可能已经同小芝一道往这里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安排在书房见面。」

  「是!」

  龙老爷子刚到书房不久,小芝偕同吴天才推门走进书房。

  「还住得惯吗?我想小芝不会令你有客居异乡之感。」龙老爷子让他二人坐
定后,旋即含笑开了口。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听得不但脸红,连脖子都染了色。

  龙老爷子接着道:「白大侠让你到这里来,我对你唯一可以帮助的,就是告
诉你一个人的住处,这个人才知道令尊令堂受害的来龙去脉。」

  吴天才想开口,立即被龙老爷子用手阻止。在这一刻,龙老爷子的目光十分
明亮,十分逼人,跟两把利剑似的,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也像能刺入人的心灵深
处。吴天才想躲开他的目光,可是他没有躲,他也明白这不能躲,躲了就是俗
仔,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小芝虽只是我的养女,但我对她像亲生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我知道。」吴天才神色一正道:「哇操,是情非孽,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的。」

  龙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有这句话就够了,我想你是性情中人。」语
音一顿,接道:「我原先只想告诉你尚大侠的住址,现在我不得不有所安排,那
就是让小芝跟你一同去。」

  吴天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闷在心里。」

  吴天才嘘了口气,道:「哇操,等我救出阿爸阿母,到时候我只要活着,对
小芝妹妹的情意,我会用大红花轿迎接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

  「此去十分凶险,我不想叫芝妹涉险。」

  「这点你不必顾虑,我自另有安排,我还不想让小芝白白牺牲哩。」

  「哇操,如此我就放心了。」

  龙老爷子这才道:「你先到东岭红叶谷,找尚元亮,找到这人之后,他会告
诉你如何采取行动。」

  「谢谢。」

  大约半月之后,吴天才已到达泰安。

  泰安是登东岭最近的城市,他在泰安投宿一晚,次日早餐后便出城往泰山而
来。

  泰山为五岳中的岱宗,诗经载:「泰山俨俨,民具而瞻」,自中国有史以
来,它的地位极为崇高。

  自黄帝,虞尧以来,已有七十二代国君,曾在泰山顶上封禅,封禅是君主时
代的教化手段。杜甫有一首雄壮的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
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末句
来自孟子:「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当时的士大夫,认为泰山浑然独立,粗石旷野,一旦登临,便觉广博难名,
在黄淮大平原上能看见古柏长松,高山流水,莫不觉造物之奇,神而孜之。泰山
海拔一五四二公尺,方圆十余里,要想找一个人,真是阿母生子──谈何容易。

[ 本帖最后由 冰的眼淚 于 2013-11-22 20:30 编辑 ]

美堂蛮 发表于 2009-3-28 14:59:00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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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通过手工录入,算是体会到了作者的辛苦。大热天的,有时候忙碌了
很长时间,才发现只录入了一小部分。录入尚且如此,原创想必更加辛苦。再次
对诸位原创作者表示深深的敬意。不太会排版,对不起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

  他问过不少人,就连红叶谷也无人知道。不过他想到既然地名红叶谷,必然
是在一处山谷里,而那山谷又必定是满谷红叶,凭着自己的轻功和脚程,就必定
能在翻山越岭间有所发现。然而,就这样奔走跋涉到天晚,不知翻过多少山头,
越过多少峰峦,竟从头到尾,什么鸟红叶也没看到一片。这时,四顾茫茫,又无
月色,即便想再回泰安,也不如何走法。他已经迷路了。

  现在他只希望能找到一处山居民家,暂时借宿一宵,并且要买一些食物充
饥。但这种深山旷野,根本没有民家可寻。就在他彷徨无计之际,突见左前方远
处亮起了一线光亮。他大喜之下立即向光线望去。夜晚之间,只觉是有人手持灯
笼,由十余丈外一片树林中穿出,而且正向自己停身之处走来。

  当然这是因为他的目力异于常人,所以才能看得如此清楚,若换了普通人,
所能看到的,充其量不过是火萤的屁股。吴天才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却又猛地一
惊,喃喃自语道:「哇操,荒山旷野,四无人烟,这般时候,怎么会有人打着灯
笼走夜路呢?」为了察看究竟,他随即悄悄躲在路旁一块大青石后,探出头来暗
中注视有啥米无甘款(有何异样)。

  那手持灯笼的人愈来愈近,奇怪的是脚下竟丝毫未曾发出声息,莫非是毛神
(鬼)?……传言中鬼是有形无体的,果真如此,此人又怎能手持一盏灯笼。

  渐渐吴天才已看清来人竟是个少年查某,而且长发披肩,身穿一袭长长的白
绫罗裙。吴天才顿感心头一震,只看扮相,真实的有一点像是传说中的查某鬼
仔。尤其她那手中的灯笼,说不透明却又带点儿透明,使得那射出来的光芒,似
乎特别明亮,明亮中又有种惨淡的恐怖感,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躲在大石后的吴天才身负上乘武功,艺高胆大,若换了一般人,不吓得
浑身起鸡母皮才怪。

  白衣女子很快便来到跟前,脚下依然不闻半点声息。偏偏她就在距那大石不
足一丈处停下脚步,接着自言自语道:「刚才这里明明有人,为什么一转眼就不
见了?」

  她的声音娇脆得犹如燕语莺呖,听得有够爽的,但吴天才却越是诧异。因为
他发现对方,只是籍着灯光,而对方居然也能发现自己,一个人的目力如此之
强,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不过他已断定,这白衣女子是人,绝不是鬼,因为鬼是
不可能说话的。

  白衣女子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忽然望向吴天才藏身的大石,提高声音
道:「用不着躲躲藏藏,有胆量就快出来相见。」

  吴天才只好轻咳一声,缓缓由大石后转了出来。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道:「何必如此,夜路歹行,彼此做个伴儿,不好么?何
况我边拿着灯笼,可以替你带路。」

  吴天才连忙拱手道:「哇操,你的好意,这样做真歹势啦。」

  白衣女子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道:「小兄弟何必太客气,要到哪里去,我情愿
送你一程。」

  吴天才见对方称呼自己小兄弟,知道她年龄必定比自己大,随即改口道:
「哇操,无宰羊女前辈要去‘多为’(哪里)?」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小兄弟方才叫我姑娘,似乎把我叫得太年轻了,
现在称呼我女前辈,却又把我叫老啦。」

  吴天才顿了一顿,道:「哇操,那就称呼你一声阿嫂子吧。」

  白衣女子摇头道:「可是我还没丈夫,这样称呼也不恰当。」

  「哇操,有够啰嗦,在下就称你姑娘好了,不论年纪大小,都是姑娘,何况
你的年龄,可能也比在下大不了多少。」

  「随你的便,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哇操,在下吴天才,天上的天,秀才的才,但偏偏有人叫成糊添财,姑娘
可否告知芳名?」

  「我叫史脱秀。」

  吴天才半晌没再说什么。

  史脱秀似乎已知吴天才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我这名字好么?」

  吴天才忙道:「哇操,当然好,不但容易记,叫起来也十分响亮。」

  史脱秀「扑哧」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名字只是随便的称呼,
没什么好不好的分别,譬如小兄弟的大名吧,乍听起来好像是‘无添才’,若叫
成‘无卷才’就更顺口了,我看干脆用‘添才’作为你的小名。」

  吴天才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哇操,击菜,史姑娘准备到哪里去?」

  「我该先问问小兄弟要到哪里去?」

  「哇操,在下在山上迷了路,想回泰安已来不及,现在只求能在附近找处人
家暂住一宵。」

  「那正好,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小兄弟就随我来吧。」

  吴天才不免深深为自己庆幸,今晚总算不会露宿荒山了。于是他紧随在史脱
秀身后,开始前进。但史脱秀莲步移动间,犹如飞絮一般,几乎不发半点声响,
若非具有上乘轻功,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境地。毫无疑问,对方是位武林人物。

  吴天才因内心有很多疑窦,边走边问道:「哇操,史姑娘是按怎住在这样的
大深山里头?」

  史脱秀道:「我一向喜欢清静,唯有住在深山里头,才能达到清静的目
的。」

  「哇操,你都有些啥米人?」

  「只有我一个。」

  吴天才不觉一愣,道:「哇操,姑娘一个人住在深山里方便么?」

  史脱秀不经意的反问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哇操,譬如吃的或用的方面,就十分不方便。」

  「有人会自动送来,用不着我操心。」

  「哇操,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咦,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没有亲戚朋友?」

  吴天才本想再问,但又觉问多了不但会令人认为自己鸡婆,而且也容易引起
对方疑心,便不再言语。他和史脱秀见面后,拘于男女有别,一直不曾细看她的
面貌,此刻随在她的身后,只觉对方楚腰细细,身材婀娜,步履移动间,似乎予
人一种特别的诱惑力,尤其伴随着那香风阵阵,更容易引人遐思。

  大约半盏茶工夫之后,已进入一片丛林。

  「史姑娘,还有多远?」

  「快啦,马上就到。」

  果然丛林尽处,是一处山壁,紧靠着山壁,正中是一排三间茅屋,两边各有
厢房,屋周边着一道高可及人的竹篱。

  史脱秀把吴天才引到左边的厢房。这是因为吴天才弄不清方向,只能以左右
来区分。进入室内以后,史脱秀点上油灯,吹熄灯笼。当史脱秀将披肩长发向后
拢起,吴天才终于看清了她的面貌。

  并非灯下惊艳,而是这女人实在太美、太娇、太媚了,尤其那媚在骨子里的
风韵,保证就算是柳下惠看到她,也坐怀大乱啦。特别是她那秋水般的大眼睛,
神秘中更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诱惑。好在他与小芝曾经有了默契,心有所属,若换
了别人,只怕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举动。

  室内靠壁处有张床,床上放着现成的被褥,史脱秀款款深情的望了吴天才一
眼道:「小兄弟请稍待,你一定口渴了,我去端杯茶来。」

  其实吴天才岂止口渴,腹内更是饥肠辘辘,只是总不成「哭么」(叫饿)
吧。

  史脱秀去后很久,才提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来。她端了一杯,放在桌上,道:
「还很烫,待会儿再喝吧。你一定饿了,是不?」

  吴天才道:「哇操,这么晚了,小弟虽然饿,但却不好意思再打搅史姑
娘。」

  史脱秀道:「什么话,我纵然忙一点,也不能让你‘八堵妖’(饿肚子),
何况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拿进锅里热一热就成了。」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这时的吴天才,对史脱秀真有说不出的感激。不过,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
这女人实在处处透着可疑。以她这样美貌年轻的女子,居然一个人住在深山里,
怎么不令人百思不解。如果她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厢房里又有现成的被褥。
吴天才实在不能多想,因为越想越伤脑筋。

  史脱秀很快便把饭菜端过来,不论饭菜,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且十分丰
盛。

  这使吴天才越发疑窦丛生,因为这里若只住着史脱秀一人,哪里会有这多现
成的饭菜?但他不是不曾多问,由于肚子太饿,立即毫不客气的大嚼起来。

  史脱秀坐在一旁,默默的望着他,直到看他吃完,才又忙着收拾碗盘,一边
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小兄弟,一定要照我的话做。」

  吴天才见对方语气似乎十分郑重,不觉轻「呃」一声道:「哇操,史姑娘,
有话请讲。」

  史脱秀霎时神色显得颇为郑重,压低声音道:「晚上熄了灯,夜里我那房里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这里千万要保持镇静,绝对不能让人觉察出这厢房里有
人。」

  吴天才怔怔的道:「哇操,为啥米,莫非……」

  史脱秀道:「别管为什么,还有,明天早上必须天不亮就走,要悄悄的走,
绝不可再向我打招呼。」

  正说到这里,忽听篱外传来脚步声。史脱秀不由神色大变,急急将灯吹熄,
立即出房而去,而且还将房门从外面倒扣起来。

  吴天才心知有异,便悄悄来到窗前偷偷向外望去。只见由竹篱外走进一名彪
形大汉,因为并无月光,无法看清这大汉的衣着面貌。不过以身形而论,此人实
在够壮硕魁梧的。简直就像一座铁塔般。

  史脱秀快步迎上前去,语气温柔的问道:「你不是说至少要到二更以后才回
来么?为什么才一更天就回来了。」

  那大汉并未答话,却反问道:「你到西厢房作啥米代志?」

  史脱秀可能因为心虚,声音带着震颤道:「到里面找点东西。」

  那大汉道:「这么晚了,还找的什么东西?」

  史脱秀道:「才一更刚过,有什么晚,何况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也不能提前
睡。」

  那大汉「嘿嘿」笑道:「宝贝,我提前回来还不是为了想你。」

  史脱秀透着撒娇语气道:「这些天,你天天守着我,夜夜伴着我,我已经等
于是你的人啦,还有什么好想的?」

  那大汉摇摇头,道:「可惜再过两天就要动身,到了那边以后,你就是别人
的人啦,那时只怕我想看你一眼都找不到机会。」

  史脱秀没再拱腔,转身便往正屋而去。那大汉紧紧跟在后面,吴天才看到这
里,看得雾刹刹的。这大汉究竟是谁,和史脱秀又是什么关系?史脱秀先前曾说
过家里只有她一人,为什么却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诸般疑窦,让吴天才这个好
事的,不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他可要去啦。他立即佩起长剑,无声无息穿窗而
出,蹑踪来到正屋窗外。

  此刻正屋早已亮起灯光,由窗帘不难看到里面的一切。只见那大汉穿着一身
黑衣,面貌生得十分狰狞凶恶,倒吊着两道长眉,双目犹如铜铃,眨动间冒着红
光,鹰钩鼻,嘴巴还带点歪,双颊满是虬须,一看便知绝非善良之辈。这时史脱
秀正坐在黑衣大汉旁,一个奇丑无比,一个却又娇艳如花,两人坐在一起,那场
面实在不调和,简直名副其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史脱秀的神色,显然透着紧张和不安,她望了歪着身子斜坐在木椅上的黑
衣大汉一眼道:「你是不是要吃点东西?」

  黑衣大汉歪嘴笑道:「喝过酒哪有不吃饭的,现在我只想着一件东西,所以
才一路急急忙忙的非赶回来不可。」

  「你想的哪件东西?」

  「酒下面那件东西。」

  「酒下面有什么东西?」

  「酒下面有色,色就是你。」

  黑衣大汉边说边探臂一把将史脱秀搂在怀里,接着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起
来。史脱秀在黑衣大汉的强暴下极力挣扎,但挣扎中,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却
除了更让人遐思外,根本不能博得黑衣大汉的同情。

  「不要。」她几近哀求的道:「求求你……不要……大督办……你怎么这样
猴急?」

  她的俏模样实在很让人心动。尤其,胸前双峰急剧的起伏,不规则的跳动,
令人有上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心痒难搔。

  黑衣大汉看得「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咧着嘴笑道:「如果不急,今
晚就宿在泰安城啦,又何必摸黑赶着回来。」说话间,黑衣大汉已抱着史脱秀站
起来,把人丢上床后,紧接着就压了上去,就是一阵狂吻。

  可能是酒气太重,看他那副德性就令人恶心,史脱秀一颗螓首左右摆动,令
黑衣大汉不能得到需求。

  这一来可惹火了黑衣大汉,一手抓着史脱秀秀发,身子跪着,双膝压着史脱
秀肩部,史脱秀只好不再动弹,任由他像雨打芭蕉似的在脸上吻个不停。足足半
盏茶久,黑衣大汉才翻下身来,气喘吁吁道:「宝贝,快脱,我这里等得不耐烦
了。」

  「啊……不……求求你……大督办……」史脱秀仍无力的挣扎哀求。

  黑衣大汉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一手将她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将她的衣服
强行脱去。被脱去衣服后的史脱秀,两颗饱实细白而坚挺的乳房,随之而弹出,
并上下不停的抖动着。

  「不!不要……求求你……大督办……」

  那黑衣大汉毫不理会,却将嘴巴俯低,开始去吻吮她的乳房。这使史脱秀的
的挣扎更加剧烈,但黑衣大汉力大无穷,除了换来狂肆淫虐的大笑外,别无任何
选择。「噢……好白……细……的浪肉……」黑衣大汉嘴角淌着口水。「呵呵…
真是大美人……呃……让……让我……实在是受不了……他妈的,虽想紧急刹
车,却莫法度……」

  说话间,将她的长裙也强行拉了下来。又是「嘶」的一声,亵裤也应手而
裂。现在床上躺的像是一只刚剪毛的绵羊。

  黑衣大汉用嘴巴靠近史脱秀的三角洲。那地方,没有太多牧草,而是有两片
厚美而略显突出的肌肉。黑衣大汉双手像推「鸡公车」似的拉着她两条粉腿,用
舌头去舐触这两片贝肉。

  「嗯……嗯……」史脱秀不停的扭动着肥臀,似乎知道难以摆脱,无力的淌
下了双泪。

  黑衣大汉渐渐放下两条小腿,让它垂直在床沿,他一边抵触贝肉,不断的移
动双手去抚摸她的小腹、大腿,间或的对她的三角洲发出亢奋的赞美。

  「啊……好美啊……噢……细泉滴滴、芳草萋萋、双峰小溪,令人难以忍
受……」史脱秀上仰的姿态,着实引起黑衣大汉的欲念。尤其她一身细白,丰腴
的肌肤,更令人随着现场的实况转播更加深兴奋的程度。

  吴天才已经开始搭帐篷了。史脱秀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想。这时黑衣大汉正
迅速的将自己的裤子脱掉,并用手握着那根精赤条条的黑驴弹。说他是黑驴弹,
形容得半点不过分,因为他全身的肤色,很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只有屁股
那一截稍微白一点。

  但也只是比较而言,就像深灰色和黑色并排,虽然深灰色比较白些,也绝不
能说深灰色就是白的。当他直起腰来,更会让人吓一跳,只见他那小腹之下,虽
不能说装置了一门巨炮,至少犹如一只特大号的铁海参。尤其那张牙舞爪般的恶
行恶状,简直能把普天之下的一般男人气死。吴天才能体会到──黑衣大汉要将
海参送进浅沟了。然而事实上,他却没有马上就这么做。

  他先将海参用手握住,在那浅沟及小腹下处摩动。而他口中,则不断发出淫
秽的笑声。「嘿嘿……呵呵呵……如何?我小老弟正在摩着你呢……嘿嘿嘿……
想吧?……你这骚货……惹得我……涨得很难过……我要插死你……嘿嘿……要
活活插死你……」

  黑衣大汉说着,用手将史脱秀的双腿分得更开,手指在嘴唇处沾了许多唾液
后,将它唾沫在香菰头的周围。而后,在史脱秀的极力挣扎下,将那根海参狠狠
的送入了浅沟。

  「啊……呦……呜……啊……」史脱秀开始流泪了,而且呜咽着。随着黑衣
大汉的挺动,史脱秀的身体一前一后的震动着。

  「噢……噢……真好……美爽爽……」黑衣大汉不停的抽送,边张口呻吟。

  「噢……好……真爽……真紧……啊……好温暖……啊……好美……」

  史脱秀的双眼紧闭,似乎正在抗拒黑衣大汉抽送时所带来的刺激。她的头左
右摇摆不已。

  黑衣大汉逐渐加快了步伐,并不停的以语音挑逗。他像是拚命,每次都加足
了马力,最后全速推动,且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强。

  「呦……呦……唉……啊……」

  史脱秀在摆动,口中也开始因承受不了强烈的刺激而发出呻吟。这使得黑衣
大汉显得愈发的亢奋,他不时的用手在狂烈的抚摸史脱秀的肌肤。而下身的挺
动,更是几近疯狂,而他的喘息更是粗浊不已。这老小子一直冲刺了将近顿饭功
夫,才头上冒着热气,嘴里发出浊气,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史脱秀身上不动了。

  窗外的吴天才早已不曾再看,因为他实在不忍再看,也不想看,免得生针
眼。此刻的他,已称得上怒发冲冠,腹中热血,几乎近于沸腾。他好几次想拔剑
冲进室内,将那黑大汉一剑劈死,但最后还是强忍下来。他之所以能强忍下来,
不外是有几项顾虑在牵制着他。

  第一,他弄不清这黑大汉和史脱秀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清不楚的把黑大
汉杀死在史脱秀床上,说不定反而会给史脱秀招来灾祸。

  第二,也许史脱秀和黑大汉是为了某种事情所逼,虽然不情愿,但仍不得不
如此,否则她为什么不叫呢?至少,她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啊。

  想到这里,他只好悄悄再回到西厢房,和衣睡下。其实他真想就此离去,以
便离开这处肮脏不堪的地方,但又无别处可去,只好胡乱睡一觉了。由于一整天
的翻山越岭奔波,太过困乏,很快便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微明,他想起史脱秀昨晚的交代,只好不辞而别。这时正屋
的门仍关着,没半点声息,可以想见,那大汉和史脱秀必定仍在酣睡中。

  吴天才又开始翻山越岭,一路行来,依然四无人烟。看看到了中午,还好总
算望见一户人家,而且门口正站着一位乡下打扮的老人。不由喜出望外,上前施
了一礼,道:「哇操,请问老人家,这附近可有一处红叶谷?」

  那老人沉吟了半晌,道:「老汉在泰山住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红叶谷这
地名,小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

  吴天才道:「哇操,是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那老人摇头道:「这名字也没听说过。」

  吴天才好生失望,只好拱手告辞。

  刚走出几步,忽听那老人叫道:「小兄弟请回来。」

  吴天才止步回身,再施一礼,道:「哇操,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
起什么,对晚辈有所……」

  那老人向前指了指道:「翻过这座山,后面就是一座山谷,山谷里好像住着
一位老先生,至于是不是小兄弟要找的人,那就不清楚了。」

  吴天才像是大海中被溺的人,突然发现一块浮木,急道:「哇操,老人家可
常看到那位老先生?」

  那老人道:「他很少到这边来,有时遇到,彼此也从没打过招呼。」

  吴天才连忙再向那老人道谢。不管对面山谷住着那位老先生是否尚元亮,这
对吴天才来说,总是没鱼是也好。

  翻过山头,他立即内心一喜,眼前不但是一处山谷,而且所有树木,果然都
呈现出一片微红之色。若这里真是红叶谷,那一定是尚元亮自己为这山谷取的
名,也就难怪外人不得而知了。他凝神眺望,山谷里却不见任何房舍,似乎根本
不可能有人居住。不管如何,他该进谷看看。

  刚过了山腰不远,他发现谷底有一道蜿蜒的小溪,在溪边小径上,正有一男
一女在缓步而行,看来十分悠闲的模样。那男的身穿灰袍,女的红衣红裙,像正
月桃花般显得特别耀眼。因为相距太远,即便视力再好,也无法看清这一男一女
的年龄面貌。不过至少可以断定那女的年纪很轻,否则怎会穿的这么骚包。

  吴天才再不迟疑,快步向谷底奔去。盏茶功夫之后,便已来到那一男一女身
后不远数丈处。那对男女可能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双双回头望了一眼。但他们
只是瞧了一眼,依然回头走他们的路,对吴天才似乎没有看到。

  在这刹那,吴天才不觉立刻感到一怔。方才他只道这应该是一对年轻的情
侣,岂知那男的却是个圆脸无须的白发老者,女的不过二十几岁,两人走在一起
称得上是白头红颜,虽然年纪差了一大截,却又状态亲密。莫非是一对父女,以
年纪而论,该是祖父和孙女比较恰当。吴天才见他们对自己甩都不甩,也就懒得
立即上前询问,决定暂时跟在两人后面,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那女的嗲着娇滴滴的声音道:「尚老三,咱们该回去啦,还往哪里
走?」

  吴天才顿时大为惊喜,这老人既然姓尚,很有可能是尚元亮了。不过他很快
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据师父说,尚元亮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一代高人,那女子
年纪轻轻,怎可对他如此不尊重?何况,以尚元亮的身份地位,又怎会和一个年
轻女子没大没小的腻在一起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白发老者也是一副不正经的老猪哥模样,抖着肩膀嘻嘻笑
道:「你就跟着走好啦,走到哪里算哪里,你看这满谷红叶,仰头是青天白云,
俯首是潺潺流水,尤其咱们两个走在一起成双成对,多够情调。」

  接着他竟吟起北宋程颢那首偶成七绝诗来:

  云淡风轻近午天,
  傍花随柳遇川前;
  时人不识余心乐,
  将谓偷闲学少年。

  岂知他刚刚吟完,那女的已嘟起小嘴,猛一跺脚道:「老江西,谁喜欢听你
吟诗,有学问就自己作一首,干吗老捡人家现成的?」

  白发老者「嘿嘿」笑道:「我的学问再大,也没这位程夫子大,只要人家的
东西好,捡来用用又有何妨。照你这样说,千家诗就没有念了。」

  那红衣女冷哼一声,道:「老骨头,人家懒得跟你辩,算你有理。」

  白发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本来就有理,既然我有理,你就该听我
的,跟着我走。」

  那红衣女樱唇一撇,吼道:「谁听你的,你高兴走就一个人走吧。走得越远
越好,最好从此别回来,现在我要回去啦。」

  红衣女刚要转身,早被白发老者一把抓住皓腕道:「珊珊,我的好小妹,老
哥哥兴致来了,难道你就不肯陪陪?」

  「我不是天天陪着你这老东西么,你应该知足啦。」

  「你陪我才不过几个月,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当然不知足。」

  「你越不知足我就越要回去。」

  白发老者干脆把红衣女揽在怀中,涎脸低声道:「珊珊,别撒娇,后面还有
个年轻小伙子在跟着咱们,别让人家看笑话。」

  红衣女撇撇嘴道:「咱们搂着走是两厢情愿,吹皱一池春水,干他屁事。」

  「可是以我这种年纪,你那个岁数,搂搂抱抱,总是不大好看。」

  「是你搂人家,不是人家搂你,嫌不好看就趁早放开这双狗爪子。」

  这对老男少女,因为已经变成勾肩搭背的走路姿态,当然行进速度也越发慢
了下来,使得吴天才不得不放缓脚步。

  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头子和一个年轻女子居然还打情骂俏,在那种年头来说,
简直称得上是一种奇迹,尤其在吴天才眼中,这种一树梨花压海棠,更是奇迹中
的奇迹了。这时他实在想不透,因为这对老男少女明知身后有人,却依然做出各
种亲昵动作,似乎已经不知廉耻为何物。虽然他们做得出来,但吴天才却实在看
不下去。

  他本想越过两人自行加速前进,偏偏此刻这对男女因勾腰搭背已变成并肩而
行,把一条崎岖小径完全占住,而刚好路旁又是溪流,根本无法超越,若施展轻
功,又好像太爱现。

  吴天才略一犹豫,只得轻咳一声,道:「哇操,两位请让路。」

  白发老者一手依然搂着红衣女的纤腰,回过头道:「小伙子,慢慢走,彼此
做个伴儿不好么?」

  吴天才冷声道:「歹势啦,哇操,在下有要紧的事,必须尽快赶路。」

  白发老者似是一愣,道:「红叶谷一向清静,若有急事,怎会闯到红叶谷
来。」

  吴天才原本一肚子火,被他一提红叶谷,不由气都没了,「原来这就是红叶
谷,在下正想到红叶谷找一位老前辈。」

  白发老者立刻松开揽住红衣女的手,整了整脸色,道:「你看老夫这年纪,
像不像老前辈?小伙子要找的可是我?」

  吴天才强忍不耐,摇头道:「哇操,我找的那位前辈,看样子可能不是尊驾
您。」

  白发老者拍了拍红衣女香肩,道:「珊珊,真是怪事,这小伙子到红叶谷找
人,找的却又不是我,那该是谁呢?」

  红衣女白了白发老头一眼道:「人家找的必定是位高人,你也不撒泡尿照
照,哪一点像个高人。」

  白发老者颔首道:「说的也是。」接着又回头道:「小伙子,你找的那位前
辈尊姓大名?」

  吴天才道:「一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辈。」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道:「正好,我跟尚元亮那老小子是朋友。」

  吴天才见对方居然称尚元亮老小子,内心虽然有够不爽,但仍耐着性子道:
「哇操,尊驾既然知道尚老前辈,麻烦您指引一下,否则最好让开路,由在下自
行去找。」

  白发老者两道白眉一蹙,道:「真是怪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受拜托的
没不耐烦,拜托的人倒不耐烦起来,老夫就住在附近,当然知道你所要找的人住
在哪里。」

  「哇操,那就有劳尊驾指点一下!」

  「不能指点。」

  「不能指点,就请让路。」

  「小伙子,别误会老夫的意思,实对你说,尚元亮所住的地方,外人是无法
找到的。」

  「那该怎么办?」

  「当然必须由老夫替你带路。」

  吴天才既然有求于人,只好抱拳一礼道:「哇操,那就有劳老前辈了。」

  白发老者「呵呵」笑道:「你这小子真势利,方才称老夫尊驾,显然没把老
夫放在眼里,现在改口称老前辈,目的不外是让我替你带路,是么?」

  吴天才只好作闷嘴葫芦,不敢顶嘴。

  只听白发老者又道:「小伙子,你能找到红叶谷来,还真不容易。」

  吴天才道:「哇操,老前辈说对了,晚辈进入泰山后,一路打听,竟没一人
知道红叶谷在什么地方,甚至连这地名都没听说过。」

  白发老者道:「可不是么,据老夫所知,红叶谷这地名,完全是尚元亮那老
小子编出来的,他对外自称住在东岭红叶谷,但来访他的人,却又往往找不到
他,你今天能找到这里,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哇操,晚辈能找到这里,也的确不那样简单,我是昨天一早就由泰安出发
的。」

  「你昨晚宿在哪里?」

  「哇操,一处山居民家。」

  「是啥米所在,距这所在多远?」

  「哇操,晚辈今天一早就离开那里,根本说不出那是什么地方。」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道:「那户人家可是一处三合院,外面围了一道篱笆。」

  吴天才吃了一惊,道:「哇操,准哦,老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这附近三、五十里内,除了红叶谷外有户人家,便是那处人家,你走了半
天才来到这里,用肚脐想也知道。」

  「哇操,那么老前辈应该知道那幢三合院里都住着有啥米人?」

  「你既然昨晚住过,为什么还问我?」

  「哇操晚辈昨晚只看到一名年轻女人,看她的举止打扮似乎不像山居的人,
而且房子很多,却只住了她一个,所以至今仍觉有些奇怪。」

  「不对吧,据老夫所知,那里最近又多了一个查埔,难道你没见到?」

  吴天才因已说出只看到一个女人,若改口,反而显得自己前后矛盾,只好摇
摇头,道:「哇操,晚辈的确没看到啥米查埔(男人)。」

  白发老者道:「眼不见为净,没看到最好,看多了那种事会生金针眼。」

  吴天才虽然希望能从白发老者口中打听出史脱秀的身份来历以及那黑大汉的
关系,在这种情形下,只好掂掂(闭嘴)。

  白发老者也不再言语,却转过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吴天才不由惊诧道:「哇操,老前辈要到哪里去?」

  白发老者道:「我本来想再到前面逛逛,既然你要找尚元亮老小子,就只好
向后走了。」

  于是吴天才只好闪到路旁,让白发老者和那红衣女再走到前面。转弯抹角,
几乎顿饭功夫过去,才转到一处前有天然屏障的谷壁下。

  白发老者停下脚步道:「到啦。」

  这地方的确难找,若让吴天才自己找,他还真是找不到。

  吴天才游目四顾,虽然白发老者说到了,却仍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只见白发老者干咳了一声,望着山壁叫道:「大黄出来。」

  他的叫声甫毕,忽然在离地三、四丈高处的山壁上,冒出一个狗头。

  吴天才这才知道原来山壁上有处洞穴,若非那狗头出现,实在很难发觉,似
乎和他自幼随师父所住的洞穴同样隐秘,难怪师父和尚元亮是至交,连居住的环
境也几乎相同。

  白发老者望着那大黄犬道:「不必下来,尚元亮那老小子可在洞里?」

  白发老者居然和那大黄犬说起话来。不过吴天才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白发
老者竟公然把一代前辈高人尚元亮称呼为老小子,难道他比尚元亮还要罩得住?
再看那大黄犬时,却在张着嘴猛摇尾巴。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7-24 23:00 编辑 ]

没人认识我 发表于 2009-3-28 18:32:00

                第三章

  白发老者摸着光秃秃的嘴巴,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道:「原来老小子不在,
这怎么办?」

  吴天才怔了怔道:「哇操,大黄狗能听得懂老前辈的话么?」

  白发老者道:「这里是老夫常来常往之地,和大黄狗最熟不过,它当然听得
懂老夫的话,只是不能以言语回答罢了。」

  吴天才道:「哇操,承蒙老前辈引路,我已感激不尽,既然尚老前辈不在洞
中,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好了,不敢再耽误你老人家的宝贵时间,二位有事只管
去忙吧。」

  白发老者摇头道:「免那么客气,老夫和珊珊走了半日,也有些口渴了,不
管那老小子在不在,至少该进去弄杯茶吃。」他说着,侧过脸道:「珊珊,你先
上去看看。」

  但见红衣女原地娇躯一纵,一冲数丈,像只大红蝴蝶般轻飘飘地落在大黄犬
身旁,然后红影一闪即逝。连那大黄犬也随她进入洞中。

  不大一会,红衣女复又探向下叫道:「老东西,尚元亮那老小子果然不在,
不知他死到哪里去了。」

  白发老者拢着手道:「不管他在不在,你只管弄茶去。」

  红衣女随即又隐入洞中。

  白发老者再回头道:「少年仔,这样的高度难不了你吧。」

  吴天才道:「哇操,老前辈先请,我尽力一试。」

  白发老者蓦地一式「旱地拔葱」,身子原式不变,直跃上洞口。当他刚落下
脚来,但闻身旁轻风飘然,吴天才早已站在他的一侧。白发老者呵呵笑道:「果
然不愧是华山天绝峰白云洞来的。白老头子调教出来的,的确不同凡响。」

  吴天才心头不由猛地一震,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是从华山天绝峰白云洞来的。
同时,他也从对方口中得知师父姓白。原来他随师父十八年来生活在华山天绝峰
白云洞。只知师父自称无心隐叟,其他的一概莫宰咩。

  穿过一段约两三丈长的通道,便是一间巨大的洞室。在洞室的四壁,又有好
几处洞门,只因洞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碗高(东西)。洞室上方吊着一盏
灯笼,照见洞室内摆设着不少石墩石桌。这时洞室内已不见红衣女,想必是在另
一洞门内弄茶去了。只有那大黄犬蹲坐在洞室一角。

  白发老者坐下后,一边招呼着吴天才在对面坐下。那红衣女很快便从一处洞
室出来,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托着茶盘,然后放在石桌上,倒了两杯茶,分别端
在灰衣老者和吴天才面前。

  吴天才难免有些奇怪,奇怪那红衣女先前对白发老者没大没小,甚至像耍狗
熊一般,而现在却又像在他面前表现得规规矩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红衣女送过茶后,连坐都没坐,便又进入原来那洞门。

  白发老者道:「少年仔,你可姓吴,叫什么名字?」

  吴天才此刻已猜出白发老者身份不凡,连忙答道:「哇操,晚辈吴天才。」

  白发老者点点头,道:「果然看模样有点像吴剑青,虎父无犬子,只凭你方
才跃上洞口的轻身功夫,便知你目前的功力一定不太离谱,要不然,白老头子也
不会放你下山,是么?」

  吴天才心头又是一震,对方居然连自己的父亲是吴剑青也知道。哇操,他究
竟从哪里得的这么多消息。

  白发老者接着又道:「看样子你连早餐都没有吃,现在已是中午,必定饿
了,珊珊正在厨房里弄饭菜,她的动作很快,马上就有你吃的啦。」

  吴天才搭讪道:「哇操,这里是尚老前辈的洞室,老前辈未经他老人家的同
意,就闯进来,已是鹊巢鸠占,又如此招待晚辈,难道尚老前辈回来后不见怪
么?」

  白发老者拍拍胸脯道:「那老小子见的什么怪,他姓尚,我也姓尚,难道我
就不是你的尚老前辈?」

  有这几句话,吴天才可不是憨呆,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连忙站起身,接着恭
恭敬敬的拜了下去道:「哇操,一脚踢死麒麟──不识货,原来你老人家就是尚
老前辈。」

  虽然他也很幽默的回了一句,他内心却难免认为对方的玩笑实在开得过火。
同时对师父的这位好友,居然是个不拘小节的老不修,真是快要跌破眼镜了。

  尚元亮探手虚空一托,道:「见了面就好,何必这么多礼,快起来。」

  吴天才在对方虚空一托之下,突感是是地面涌来一股奇大而又柔和无比的暗
劲,托得他不由自主的非站起来不可。

  他重新落了座,搭讪问道:「哇操,那么刚才那位可是老前辈的夫人?」

  尚元亮脸色一整道:「别开玩笑,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吴天才「雾刹刹」的一愣道:「哇操,孔夫子系腰刀──不文不武,她是老
前辈的什么人?」

  尚元亮两眼一眯,呵呵笑道:「是老夫的红颜知己,说得时髦一点,也就是
老夫的女朋友。」

  吴天才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前辈是月亮里点灯──空挂明
(名),居然老男少女在一起鬼混,还洋洋自得的视为无上光荣。

  他顿了一顿道:「哇操,老前辈真是走了桃花运,交了这样一位红颜知己,
不觉得孙猴子坐王位──太不配吗?」

  尚元亮「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头脑却十分不开通,要知道,
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男女都没有关系了呢。只要志同
道合,就很自然的就会走在一起,其中绝没有半点勉强,这样看来,我和珊珊交
朋友有什么不可?」

  吴天才暗道:「哇操,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何必看三国
掉眼泪,替别人担忧。」

  不过他却来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待会和红衣女正式见面后,该怎样称呼她?

  岂知尚元亮早已看透吴天才在想什么,「嘿嘿」笑了几声,道:「你是否正
在为怎样称呼她发愁,她姓牛,你就叫她声牛姑姑吧。」

  说话间,牛珊珊已把饭菜端了出来。饭菜十分丰盛,不但有鸡鸭鱼肉,而且
还准备了酒。

  尚元亮笑呵呵的说:「珊珊,辛苦你了,坐下来一起吃吧,这孩子不是外
人,就是这些天我跟你曾说过的吴天才。」

  牛珊珊嫣然一笑道:「还用你介绍,我早猜到是他了。」

  吴天才连忙起身施了一礼道:「哇操,晚辈拜见牛姑姑。」

  牛珊珊「咯咯」笑道:「在路上一同走了大半天,还拜见的什么劲,别客
气,快快坐下来吃饭,尝尝我做的菜可不可口。」

  吴天才被弄得反而觉得歹势得很,坐下后问道:「哇操,牛姑姑做的菜,当
然味道可口了。」

  尚元亮也笑道:「珊珊的确能干,不但武功出众,下厨房也是高手,这样的
查某,点着灯笼都找不到。」

  牛珊珊斜睨了一眼道:「老江西,少说风凉话,既然不好找,为什么被你找
到了。」

  尚元亮嘻嘻笑道:「赶的早不如赶的巧,这算我三生有幸。」

  这对一老一少的男女,居然又打情骂俏的戏耍起来。

  好在牛珊珊能适可而止,接着正色道:「尚老三,吴小兄弟到这里来必有正
事,你还是和他讲点正经的吧。」

  不等吴天才开口,尚元亮已先说道:「孩子,你的来意,我笼宰咩,不外是
到东海一处岛屿搭救令尊令堂,令师要你先来找我,对么?」

  吴天才讶道:「哇操,这款大条代志,老前辈怎么知道的?」

  尚元亮笑道:「老夫和令师白老头子还有龙老头子差不多每年要见一次面,
上个月我们见过,怎会不知道?」

  吴天才大感惊异,道:「哇操,我师父十几年一直隐居在华山天绝峰白云
洞,偶尔下山走走,也是当晚即回,即便老前辈去访,至少晚辈也该看见,为什
么晚辈从来未见过你老人家呢?」

  尚元亮道:「老夫去访令师,何必要在白云洞,令师有时外出,很可能就是
和老夫相会。」

  「哇操,那就不用我脱裤子放屁多此一问了,现在就请您老人家指示该如何
行动了。」

  「老夫想先问问你,龙老头子有没有为你筹谋怎样进入东海那处岛屿?」

  「哇操,龙老爷子和家师要晚辈来请示你老人家,实不相瞒,晚辈还连那处
岛屿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那处岛屿从前的名字不必提了,现在已改名叫美人岛。」

  「哇操,为什么要改名美人岛?」

  「因为那岛上美女如云,男人反而不多。」

  「哇操,莫非那岛上专出美女?」

  「爱说笑,天下哪有那种地方。」

  「哇操,为什么会美女如云呢?」

  「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岛上的岛主,是个大色魔,他想尽办法把天下美女都
掳到岛上去,以便供他享乐。」

  「哇操,可是晚辈如何能到达美人岛,还请老前辈指示一条明路。」

  尚元亮「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摸摸嘴巴上的酒渍道:「美人岛管制严
格,外人要想进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吴天才吃了一惊,刹那间犹如凉了半截:「哇操,这样说,我是薛仁贵东
征──白袍(跑)了?」

  尚元亮又喝了口酒道:「你别急,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不会走别
路,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

  吴天才立刻又是一喜,急急问道:「哇操,老前辈请快说明,那是一条什么
路?」

  尚元亮道:「另外的路,就应在你昨晚所遇到的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叫史
脱秀,对么?」

  「哇操,不错那女人正是叫史脱秀。」

  「说实话,你是否还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皮肤奇黑,面貌凶恶的男人?」

  吴天才「哦」了声道:「哇操,关公喝酒──看不出来,您好像很神哦。」

  尚元亮淡淡一笑,道:「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我认识那叫史脱秀
的女人,她两天前还偷偷来见过我。」

  「哇操,那男的又是谁?」

  「那男的叫向天魁,是美人岛的大督办。」

  「哇操,大督办又是什么玩意儿?」

  「负责美人岛的对外交易,以及各种用物的采购,不过其中最主要的一件工
作,是为美人岛岛主搜寻掳掠美女。」

  「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响,他怎会来到东岭,而且和史脱秀住在一
起?」

  「史脱秀是武林中出了名的美女,再加上过于风骚,喜欢招蜂引蝶,越发艳
名远播,美人岛岛主知道后,当然希望把她挟来配合,因此就吩咐大督办向天魁
前来,设法把她带到美人岛去。」

  「哇操,猪八戒偷吃雪花膏──内秀,史脱秀愿意么?」

  「她当然不愿意,但却没有办法。」

  「哇操,是按怎?」

  「济公丢掉腊肉──不好作声?」

  「因为她已服了向天魁在茶水中暗下的药物,若不定时服用解药,便会毒发
而死,偏偏解药在向天魁身上,所以她现在的一切行动必须受向天魁的控制。」

  吴天才带些不解的道:「史脱秀既然也是武林人物,是按怎不趁向天魁熟睡
中把他杀死?」

  尚元亮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向天魁身边的解药据说带的并不
多,只够史脱秀一两个月用的,她若杀了他,也最多只能活一两个月。」

  「哇操,这样说解药都在美人岛了,看来美人岛主是属曹操的──不信任属
下。」

  「不错,美人岛不但有临时解药,更有一服断根的解药,向天魁只要带足让
史脱秀在未到美人岛之前这段时间的解药就够了。」

  「哇操,老前辈方才说晚辈要到美人岛唯一的一条路,便应在史脱秀身上是
按怎讲?」

  「那就是你必须随同史脱秀、向天魁一起到美人岛去。」

  「哇操,晚辈怎样随同他们去呢?」

  「哇操,爷爷的秘方──不再传,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办法了。」

  这对吴天才来说,实在是出了一道难题。他内心虽然又着急又焦虑,嘴巴却
被尚元亮给先堵住了。

  只见尚元亮忽然起身离座,走进另一间石洞。当他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
个小小玉瓶,交给吴天才道:「这里面有十粒丹药,是老夫自己炼制的,你不妨
带在身上,也许会有用处。」

  吴天才站起身,恭谨接过道:「哇操,不知老前辈所赐之药,是做什么用
的?」

  尚元亮道:「这药有病去病,无病提神,不论什么病,必要时都可一用,说
不定还可作为史脱秀的解药,可惜两天前她来见我时,我忘记送几粒给她试
试。」

  吴天才想了想道:「哇操,一人一家事,宫妈随人拜,我决定再去见见史脱
秀,只是不知道这女人的品性如何?」

  尚元亮忽然双目射光,两道精湛视线凝注在吴天才脸上,却久久不发一语。

  吴天才只感到对方的眼力,犹如利刃般能看穿自己肺腑,情不自禁低下头
去,道:「哇操,有话当面讲,看人免本钱呀?」

  尚元亮长长嘘了一口气,道:「老夫很担心你逃不过史脱秀这一劫。」

  吴天才心头一震,道:「哇操,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尚元亮道:「史脱秀的本性并不坏,而且有时还很讲义气,但她另一方面却
又十分淫荡,把男女关系看得像一杯水一样,现在你又必须主动去接近她,只
怕……」

  吴天才脸上一热道:「哇操,谁怕谁?老和尚教的阳极神功是练假的啊。再
说,据我昨晚的观察,她对向天魁似乎有够讨厌。」

  尚元亮摇头道:「史脱秀就是这样,她虽然淫荡,但却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对于自己喜欢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弄到手,对于她不喜欢的,她又连正眼也不看
一下,像向天魁那种德性,她当然憎厌,更何况向天魁又对她下过毒。」

  他顿了一顿,接下去再道:「但你可就不同了,像你这样的翩翩少年,她岂
肯轻易放过,何况你此刻的处境,接近她还来不及,根本无法抗拒。」略一沉
吟,续道:「和尚肯把阳极神功传授给你,看来他是有心的了,如此我也放心
了。」

  吴天才正色道:「哇操,您放心,晚辈自信还能把持得住。」

  「老夫纵然相信你能把持得住,但却不能相信她把持得住。」

  「哇操,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会见机行事,若连自己都不能保护,还谈什么
营救家父家母!」

  「好吧,那就完全看你的了。」

  饭后,吴天才本欲立即向尚元亮和牛珊珊告辞,但尚元亮却硬要留他过一夜
再走。

  当晚,吴天才细心观察,尚元亮和牛珊珊之间,果然是止于打打闹闹,就寝
时两人则是分洞而居,互不干扰。一对老男少女,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在一起,实
在少见,算得上是精神上的互相慰藉。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吴天才起初觉得
奇怪,慢慢也就见怪不怪了。

  次日早餐后,吴天才拜辞尚元亮和牛珊珊,离开红叶谷,寻路直奔史脱秀所
住的那几间茅舍。

  岂知荒山峻岭中方向容易搞错,吴天才竟又迷了路,实在不能怪他低能。在
无法找到那几间茅舍之下,他只好暂时坐在路旁休息,以便等待有过路人时再行
打听。由中午直到日已偏西,过路人虽有两三个,却谁都不能知道史脱秀所住的
茅舍在哪里。看看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肚子里也开始咕噜作响,此刻即便想再回
红叶谷,也是东西南北分不清了。他无奈的站起身来,准备先在附近活动活动再
说。

  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了不远,便发现茅舍前方的那处
丛林。穿过丛林,那茅舍便隐约在望。所谓隐约,是因为天已全暗,否则那茅舍
就在丛林后面不远的山壁下,便可一目了然。这时,隔着篱笆,已可见由正屋内
所射出的灯光。

  吴天才施展轻身功夫,绕到正屋后方,立即听到亮灯的室内,发出美人岛大
督办向天魁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来到后窗外,偷偷向里望去。

  只见向天魁坐在桌边喝酒,桌子上摆了几盘小菜。史脱秀则独自坐在床沿,
低垂粉颈,一脸很不爽的神色。

  向天魁边喝边吮着嘴道:「宝贝,你也来喝点,酒色两样东西是分不开的,
喝了酒以后,待会儿上床才有意思。」

  史脱秀冷声道:「大督办,我要提醒你,玩女人玩多了,是会伤身体的,像
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在床上送了命。」

  向天魁「嘿嘿」笑道:「你错啦,老子是越玩女人越有精神,不过若和我们
岛主相比,我还是赶不上他厉害。」

  史脱秀似是有些吃惊:「他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向天魁道:「他老人家研究过素女经,懂得采补术,有时一晚上连招十二、
三个女的陪宿,竟然还余兴未尽,这份功力,实在了不起,我最佩服他的,也就
是这一点。」

  史脱秀老大不愿意的道:「不管怎样,今天晚上不准你碰我,我要到西厢去
睡。」

  向天魁「嘿嘿」笑道:「宝贝,我不相信世上还有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在没
见到岛主之前,也只有我才能给你痛快,我若不趁现在和你多痛快痛快,将来到
了岛主那,哪里还有机会。」

  这家伙可能已经欲火焚身,说完话,仰起脖子把一碗酒喝完,便起身走到床
前,像饿虎扑羊般直向史脱秀扑去。史脱秀被压得娇喘吁吁,拚命挣扎。向天魁
似乎对女人有天生虐待狂,女人越是挣扎喊叫,他的兴趣也越大。

  其实以史脱秀的武功,很可以和向天魁硬拚一场,纵然不是他的对手,至少
也会让他爽不起来。但她又不敢和对方翻脸,也不敢过分得罪他,因为向天魁若
一怒而去,她在无法得到解药之下,岂不要毒发而死。

  吴天才看到这里,腹内一股热血直冲,真恨不得拔剑杀进里面去。但心念转
动间,他还是忍了,因为他别师以来唯一的大事便是渡海到美人岛营救父母脱
险,若此刻杀了向天魁,那就不用玩了。他急于和史脱秀单独见面,如此一来,
只怕今夜是没有机会了。

  忽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迅速蹑着脚步绕到前面篱笆之外,匆匆脱下一
件内衣,将头面裹住,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后再把外衣穿好,捡起地上一粒石
子,照准亮灯的窗户掷去。以他的手法,当然奇准无比。

  只听向天魁沉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

  吴天才不答话,又是一石子掷去。向天魁很快便冲出门外,史脱秀也随后而
出。两人手中都握有兵刃,只因天空无月,吴天才无法看清他们的兵器是什么。

  这时吴天才人在篱外,双方相距足有五六丈距离,向天魁和史脱秀根本无法
发现吴天才人在何处。

  向天魁吼道:「奶奶的,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敢来找麻烦,有本事何必躲躲藏
藏。」

  吴天才因为日后还要和向天魁正式见面,不得不故意憋着嗓门换声变调,也
不敢用「哇操」口头禅,道:「向天魁,你瞎了狗眼,老夫早就站在这里。」

  向天魁一听对方居然能叫出自己姓名,不由大为惊奇。他当年虽然也在中原
武林混过,但尚未闯出名声时便已投效了美人岛主,如今多年后来到东岭,而且
在行动上一直保持隐秘,怎会被人识破呢?

  当下,向天魁暴声吼道:「老小子,有种就到篱笆里面来。」

  吴天才果然缓步进入篱笆内,在相距向天魁两丈外停下。

  天上虽无月光,在如此近距离,向天魁已隐约看出吴天才身形,他冷冷一笑
道:「老小子,原来还蒙面而来,可见你是鬼鬼祟祟见不得人!」

  吴天才道:「不错,老夫确是见不得你这无耻禽兽,怕的是弄脏了眼睛。」

  「你这老小子到底是谁?」

  「用不着问老夫是谁,因为当老夫讲出名讳时,你这小子早已死在老夫的剑
下了。」

  向天魁不由气往上冲,一个虎跳,闪电般已逼近吴天才身前,手中的奇形兵
刃铁鬼手「呼」的一声,挟着锐风,疾扫而下。

  吴天才见对方兵刃沉重,又觉出他臂力惊人,当然不肯硬接,滑步旋身,一
剑疾向向天魁左肩刺去,出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他只刺对方肩头而不刺心窝,
目的是必须留着对方性命,否则若向天魁一死,自己又如何能到得了美人岛。

  向天魁没料到对方出手竟然犹如电闪雷奔,心头一凛,急急侧身疾闪,铁鬼
手趁势又扫了出去。

  这次吴天才不再避实就虚,一咬牙,长剑硬是硬碰硬的迎了上去。一声金铁
大震,火星迸飞,尤其是在夜间,那火星不但密集,也亮得耀眼。吴天才只感虎
口一麻,当场被震出好几步。两人一分即合,复又兵刃翻飞的拚斗起来。其实吴
天才是在试探对方的身手,并不求胜,只要不落败就好。

  他不到周岁便被白天放收养,在华山天绝峰白云洞习艺整整十八年,论武学
造诣,此刻堪称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却从无对敌经验,此刻和向天魁对上了阵,
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动手过招,因此,他的这场拚战,目的不外是在印证自
己从前所习的武功。

  在他的感觉中,和向天魁战来还蛮轻松愉快的嘛。他哪里知道,向天魁的身
手,也堪称高绝,若换了一般武林人物,只怕十个八个也跟他没的拚头啦。

  向天魁起初并未把对方放在心上,但却越来越感到对手的顽抗难缠,似乎自
己的每一出招,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好在他内力深厚,能够久战不疲,有决心
仍能再撑下去。

  吴天才这时已采取游斗战术,始终把场面弄成不胜不败之局。

  向天魁杀得兴起,立刻大声叫道:「史脱秀,你老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
阵来,帮我把这老小子拿下。」

  一直在旁观战的史脱秀,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她不能不震惊于这位蒙面老者
的武功之高,据她所知,东岭一带的武林人物,只有尚元亮具备这种身手,但看
这人的身材以及说话声音,却又绝对不是尚元亮,何况尚元亮决不可能乘夜来袭
击向天魁。她本来不想上前助阵,但又不敢得罪向天魁,闻言只好挺着柳叶刀跃
身功了上去。

  岂知吴天才的希望,正是要史脱秀也跟着出手。他拚力攻出几招之后,故意
装作不敌模样,立即跃身疾退。

  向天魁岂肯让吴天才逃脱,叫道:「快追。」

  吴天才身似划空疾矢,几个起落之后,早已把向天魁和史脱秀抛在身后。但
他却在这时停下脚步,无声无息的隐身在一棵矮松下。

  向天魁的轻功高于史脱秀,他不知吴天才已在前方不远处停下,依然向前毫
无目标的猛追。史脱秀则随后赶来。

  当史脱秀经过那棵矮松附近时,吴天才一跃而起,低声道:「史姑娘。」

  史脱秀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是谁?」

  吴天才顺手扯去那件蒙面内衣,依然低声道:「哇操,是我无添财呀。」

  史脱秀这才定下心神,也低声道:「无添财,怎么是你?」

  吴天才道:「哇操,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最好到茅屋一侧的树林中去,
这样,即便是向天魁回来,也不可能发现我们。」

  于是两人转身后行,绕道来到茅舍左方二、三十丈外的一处树林内。

  两人坐下后,史脱秀依然一脸惊诧之色,迫不及待的问道:「无添财,这到
底是怎么回事?」

  吴天才道:「哇操,怎么回事,你方才不是已经亲眼看到吗?」

  史脱秀道:「真想不到你有这么高的身手,吴公子,你要说实话,你究竟是
什么身份来历,这次到东岭来,又是什么目的?」

  吴天才吁一口气道:「哇操,我昨天一早离开你这里,就到红叶谷去拜见尚
老前辈,你和尚老前辈不是滚水煮娃──熟人么。」

  史脱秀点点头道:「我当然认识尚元亮老前辈,而且前几天还和他见过,你
去见他又为了什么?」

  吴天才随即把要到美人岛营救父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史脱秀听后缄默半晌道:「尚老可是要你随我一起行动?」

  吴天才道:「哇操,不错,量好屁股缝裤子──刚好,这是唯一的办法。」

  在史脱秀来说,是正中下怀,她爱的就是像吴天才这样烟斗(英俊)的少
年,尤其更具有这般高绝的身手,能有他在身边,看着也养眼,更别说更进一步
的事了。

  她故意又想了一想道:「我当然欢迎能与公子同行,不过总要想出一个理由
来,才能得到向天魁的许可,也才能不使他生疑。」

  「哇操,矮子过河──安心,办法是有一个,不过还是要先听史姑娘的高
见。」

  「我的办法很简单,怕的是你不同意。」

  「哇操,史姑娘先说说看。」

  「我们两人,不妨假冒表姐弟,明天你就来拜访我,不愁向天魁不带你同
行。」

  其实吴天才所想的办法,也是如此而已,他点了点头,道:「哇操,庙后面
一个洞──庙(妙)透了,小弟就决定明天来拜访你。」

  史脱秀郑重其事的道:「明天你一定要来,因为向天魁就在这两天便要带我
动身,若来晚了,说不定就会扑个空。」

  吴天才道:「哇操,小弟根本没地方可去,如果不来,让我露宿荒山,饿
死。」

  史脱秀心中一动,忙道:「我还忘记,你方才说今天一早就离开了红叶谷,
那一定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了?」

  「哇操,无要紧啦,一、两顿饭不吃,小弟还不会饿死,只要明天来访你的
时候,你好好招待一餐就成了。」

  「那怎么成,我马上回去看看,还有剩下的饭菜,替你送些来。」

  「哇操,卡麻烦啦,万一被向天魁撞见,就大大不妙了。」

  「如果我回去时他已经回来了,那我就不来了,如果他还不曾回来,我送些
饭菜,他又怎么知道。」史脱秀说完话,急急起身而去。

  此刻的吴天才对史脱秀待自己如此关切、如此热情,真是要感动流鼻血啦。

  不大一会,史脱秀果然带着一包饭菜回来,里面是十几个包子。

  她把包子放下后道:「向天魁还没回来,那家伙也真怪,连人影都看不见,
还追的什么劲。」

  吴天才道:「哇操,史姑娘,晚春桃花──谢啦。」

  史脱秀柔声道:「从现在起,你就该叫我表姐了,免得以后叫溜了嘴,露出
马脚。」

  「哇操,小弟记下了。」

  「真抱歉,今晚不能招待你,你只好露宿荒山,暂受一夜之苦了。」

  「哇操,安啦,这点小弟还受得了。」

  史脱秀走后,吴天才开始吃他的包子,他一口气把所有的包子吃完,虽然找
不到水喝,精神也照样为之一振。

  正想找处可避风雨的地方栖身,突然,林缘掠过一道黑影。那黑影飘掠极
快,犹如一阵轻风,分明具有上乘轻功。更引起吴天才注意的,是那黑影奔行的
方向,正是史脱秀所住的茅舍。但吴天才却懒得多管闲事,因为他若在后跟踪,
势必暴露身形。好在他停身的林内,离那茅舍不过二三十丈,深夜间若那边发生
事故,必有声音传过来。

  大约顿饭工夫之后,突见又是一道人影,由林外掠过,这次吴天才不再甘于
寂寞,随即出林向那人影追去。

  刚刚追出几步,那人影自动停下脚步,发出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你是
谁?」

  吴天才反问道:「哇操,我还想先知道你是谁哩。」

  那人影立刻扯下蒙面黑纱,惊喜道:「是小兄弟,原来你在这里。」

  吴天才听出这人声音,忙拱手一礼道:「哇操,原来是牛姑姑,怎么到这里
来了?」

  牛珊珊道:「是尚老头子打发我来找你的,刚才我到了那边,知道你不在,
本以为空跑了一趟,想不到还是遇上你了。」

  「哇操,牛姑姑方才可见到史脱秀了。」

  「我当然见到她,却不能让她看到我。」

  「哇操,尚老前辈要姑姑来找我,可是有啥米代志要交待?」

  「他要我送一瓶药给你。」

  「哇操,尚前辈昨天已经赐赠过晚辈一瓶丹药,此刻又要赐赠,真让晚辈感
激不尽,不知这药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用的?」

  牛珊珊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纸袋是密封的,可以摸出里面有个小瓶。她交
给吴天才道:「那老东西鬼鬼祟祟的,既不说明瓶里是什么药,更不说明那药是
做什么用的,他可能还防止我偷看,还特意找个纸袋把药瓶密封起来。」

  吴天才接过纸袋,揣入怀中,道:「哇操,既然只是送药,牛姑姑何苦连夜
赶来,真让晚辈有够歹势。」

  牛珊珊道:「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尚老头子担心明天你已随向天魁和史脱
秀离开这里。第二,尚老头子说这事最好别让向天魁看到,所以只有晚上来才恰
当。」

  吴天才原以为牛珊珊对尚元亮只会打情骂俏,老小不分,到现在才明白她居
然能死心塌地的为尚元亮效劳,像今晚这趟翻山越岭的辛劳,她竟心甘情愿的毫
无怨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这也正是牛珊珊的可敬可佩处,也证明尚元
亮不是位简单人物,绝不能单纯以玩世不恭的四字视之。

  只听牛珊珊问道:「还没问,你怎么躲在这里?」

  吴天才只好把原因告诉了牛珊珊。

  牛珊珊道:「那就只好忍受一夜之苦了,如果你愿意,不妨随我再回红叶谷
暂住一夜。」

  吴天才道:「多谢牛姑姑啦,哇操,一夜的时间很容易打发,晚辈随便找处
地方,便可栖身。」

  牛珊珊略一沉吟,道:「也好,这里离红叶谷还有几十里路,往返奔波,照
样也是辛苦,你快快找处地方休息,我走了。」

  史脱秀第二次和吴天才分手,回到茅舍后,向天魁仍未回来。其实向天魁早
回、晚回来,史脱秀根本没拿着当回事。她心里所想的只是吴天才。她自那晚第
一次和吴天才见面起,便对他产生了强烈的爱慕,必欲得到手而后快。不过她阅
人已多,深知想猎取像吴天才这样初出茅庐的少年,必须要有耐性,否则操之过
急,反而容易把对方吓走,那就未免因小失大了。

  另外,此刻偏偏又有向天魁在,他也绝容不下自己有其他出轨的行为,因此
她至今在吴天才面前,便不得不假仙得像个淑女。如今她意外的获得能与对方长
时间在一起的机会,哪能不心中暗喜。正因她只顾念着这件事,警觉性也随之减
低,竟至对牛珊珊的来过,毫无觉察。好不容易篱笆外有了脚步声,她知道一定
是向天魁回来了。为了对向天魁虚情假意,她不得不忙着迎出篱笆外去。

  只见向天魁不但走得很慢,而且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史脱秀迎上前去道:「大督办,怎么现在才回来呢?什么事这样高兴,还边
走边唱歌?」

  向天魁「哼」了一声道:「奶奶的,你的耳朵一定长了驴毛,唱歌可是这种
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了?」

  「老子直追出一两里路,一不小心,竟然被石头绊倒,好在没有摔破头,但
左腿却扭了,而且扭得不轻,痛得实在要命。」

  史脱秀终于明白向天魁迟回的原因,连忙上前扶住道:「原来你是在喊痛,
不是唱歌啊。」

  「去你的,即便没扭着,我也不可能发神经在路上唱歌。」

  「你追了半天,到底看到人影没有?」

  「看到人影就好了。」

  「既然连人影都没看见,还追得那么辛苦干吗?」

  「我一心只盼追上他,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不过,当我摔倒以后,还真庆幸
没追上他。」

  「为什么?」

  「若追上他,我当时腿扭了半晌动弹不得,还想活命么?」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那老小子既然在东岭出现,你应该知道他是谁才对!」

  「他能叫出你的名字,却叫不出我的名字,当然应该你知道他是谁?」

  向天魁顿了一顿道:「别管啦,想不到老小子这样厉害,若不是你出手相
助,再战下去,我很可能要吃他的亏。」

  史脱秀搭讪着道:「你准备怎么办?」

  向天魁道:「我准备明天就走。」

  史脱秀愣了愣道:「你的腿扭了,走得动么?」

  向天魁道:「就因为我的腿扭了,怕他再来没法招架,才非走不可,不过我
说的走,只是先到泰安,我的不少手下都留在泰安,到了那边,人多势众,还怕
什么。」

  这时,史脱秀已把向天魁扶回房中,再忙着为他拧伤处,一边按摩,一边敷
药。

  向天魁叹着气道:「他奶奶的,把腿这一扭,今晚连事情都不方便办了,别
把老子憋出病来。」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7-24 23:01 编辑 ]

wc11 发表于 2009-3-28 22:03:00

tuzhi111 发表于 2009-3-29 01:05:00

chikognkit 发表于 2009-3-29 15:03:00

sad75895391 发表于 2009-3-29 20:52:00

a031311 发表于 2009-3-29 21:06:00

女福星闯江湖

作者:不详
2013/11/21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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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武「女福星闯江湖」原贴文作者一直没更新了,小弟几经周折找到了原版
书,现在继续上传供大家欣赏,但因为是全手打,估计要点时间,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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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包通吩咐两名兄弟把水果一样一样先放在盘子里,在端到桌上,几乎把一张
桌子摆满。

  吴天才仔细看去,果然至少有一半的水果,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吃起来是什
么味道了。

  向天魁身为美人岛大督办,对这些水果,不但知道名字,而且也早已吃过,
不由望着吴天才道:「吴老弟,这些水果,你一定有很多不曾吃过,现在先让我
来对你说明一下。」

  他先指着一样台湾最普通的水果道:「象这种茄子一样的水果叫香蕉,必须
剥去皮才能吃,又香又甜,吃起来很软,连没有牙的人照样也可以吃,而且越烂
越好吃,不过香蕉烂了,却绝对不能称为」烂蕉「。」

  吴天才象是在听天方夜谭故事,一楞道:「哇操!这是为什么?」

  向天魁道:「听说台湾话」烂蕉「是指另外一种东西,至于另外那种东西好
不好吃,我也弄不清楚。」

  他说着便取起一条香蕉,剥了皮递给吴天才,然后自己再剥一条,吃了两口
道:「这」烂蕉「还真不错!」

  站在一旁的包通忙道:「哇噻!大督办,您不是说不可以叫」烂蕉「么?」

  向天魁尴尬一笑道:「」烂蕉「就」烂蕉「吧!物品这两天牙痛,只有吃这
种的才舒服。」

  吴天才当然也吃的津津有味。

  向天魁接着又介绍了芭乐,莲雾,凤梨,杨桃等几种水果,然后,拿起一种
红皮象棒球似的东西,道:「你说这个叫什么。」

  吴天才道:「哇操!这叫桔子,在下早就吃过。」

  向天魁摇头道:「这东西不叫桔子,叫」干奶「(桔仔)。」

  吴天才大大的一楞道:「哇操!大督办怎么忽然开起玩笑来了?」

  向天魁正色道:「一点不开玩笑,我讲的是台湾话。」

  吴天才半信半疑,因为对台湾话他也不怎么灵光,当然不能跟人家吵。

  但对台湾的各种水果,他却吃的大朵快颐,心想台湾真是个宝岛。

  只听向天魁再道:「不过台湾也有很多常吃的水果没有,象苹果,梨,桃子,
杏子。樱桃就不出产。」

  包通抢着插嘴道:「禀大督办,据这次来的船主说,台湾目前正在研究种植
苹果,桃,梨等果树,也许能试验成功,只是樱桃和杏子,好象还没办法种。」

  向天魁摸着嘴巴道:「那可能是因为水土的关系,种不种得出来都无所谓,
反正咱们哪里的水果都可以吃到。」

  包通打可一躬道:「大督办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向天魁道:「你还有事么?」

  包通道:「他们船主还在等着属下点清货物付帐。」

  向天魁摆摆手道:「那就去忙你的吧!」

  吴天才一连吃了几样水果,肚子已有些发胀。

  向天魁道:「吴老弟尽量多吃!」

  吴天才摸摸发胀的肚皮,道:「哇操!我是鸡脚上刮油- 见识浅薄,为什么
台湾的水果,不直接运美人岛去?」

  向天魁道:「理由很简单,所有运往美人岛的货物,都必须经过接运站。」

  「哇操!经过中间的接驳,那不是既浪费路程又浪费时间么?」

  「美人岛是一处秘密所在,岛主早有规定,外人一概不得进入。当然外船也
不可以直航美人岛,纵然浪费路程浪费时间,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绝对不能通
航。

  正说话间,郭玲珑翩然而入。

  因为有吴天才在,向天魁不得不仍摆出应有的架子,并未主动理睬。

  郭玲珑也因为有吴天才在而不得不对向天魁保持应有的礼貌,敛衽施了一礼
道:「属下参见大督办!」

  向天魁欠了欠身道:「有事么?没事就请来吃些水果!」

  郭玲珑道:「如果没有事,属下怎敢随便打扰大督办。」

  向天魁生怕对方在吴天才面前给自己难看,极力保持着镇定道:「有话快说!」

  「属下想请问大督办,什么时候可以回美人岛去?」

  「我不是早就说过么,只要找回史脱秀,马上就走。」

  「如果近期内史脱秀不回来呢?」

  「那就只有多耽误几天了。」

  「大督办认为这样妥当么?」

  「这次出来最主要的一件事便是把史脱秀带回岛去,现在等着她又有什么不
妥当的?」

  「属下指的不是史脱秀。」

  向天魁不觉一楞:「郭督办是指的什么。」

  郭玲珑道:「属下是指的今天由台湾运来的水果,这些水果已经都熟透了,
若不赶运回岛去,恐怕很快就要烂掉,尤其是香蕉最容易腐烂,若眼看着把香蕉
变成烂蕉,将来怎么向岛主交代?」

  向天魁对这事根本没考虑到,如今被郭玲珑提醒,也想到如果不马上回美人
岛,所有的水果必定大半烂掉。

  但找不回史脱秀,他又绝不能就这样回美人岛去,否则,这一趟任务等于白
出来了。

  这使他一个头两个大起来。

  只听郭玲珑道:「其实事情容易解决,只是大督办肯不肯授权的问题。」

  向天魁哦了声道:「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郭玲珑道:「为了找回史脱秀,大督办不妨留在这里,然后派几名得力手下,
把货物押运回美人岛。」

  向天魁略一沉吟道:「这方面我也想到过,但是想派谁押运船只好呢。」

  郭玲珑笑道:「大督办未免太多虑了,你手下跟前好歹还有两名督办,难道
属下和赵督办是专门吃饭不做事的?」

  向天魁明白怎么回事了,郭玲珑分明是要自己押着船先回美人岛。

  想到这里,他怎敢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便故意沉思好一会,始道:「郭督
办这办法很好。」

  郭玲珑偏不肯明言自己要担当这次任务,眨着美目问道:「大督办想派谁负
责呢?」

  向天魁道:「那就能者多劳,还是由你辛苦一趟吧。」

  「可是属下总要带几个得力人手。」

  「弟兄门中随便你挑选,挑选上三五个足够了吧?」

  郭玲珑道:「大督办是知道的,在航行途中,经常有海盗出没,兵不在多而
在精,咱们那些弟兄,再多也没多大用处。」

  向天魁皱皱眉头道:「你这样说话可就难办了。」

  郭玲珑笑道:「一点不难办,眼前就有一位高手,大督办早该想到才是。」

  向天魁哦了声道:「原来你指吴老弟?」

  郭玲珑道:「吴公子的武功在属下之上,如果有他同行,不但属下放心,大
督办还不照样可以放心。」

  向天魁骤现为难之色道:「这个……」

  「莫非大督办不同意?」

  「并非我不同意,只是我担心破坏了岛主的规定,这罪名担待不起。」

  「破坏了什么规定?」

  「岛主订下的规律,你不是不知道,外人一律不的进入美人岛,吴老弟总是
外人。」

  「大督办不是早已准备把吴公子带到美人岛去么?」

  「那是因为史脱秀的关系,史脱秀是岛主一心一意想要的人,现在史脱秀已
经失了踪,就没法把他一个人单独带回美人岛。」

  向天魁这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郭玲珑却绝不肯死心,她皱眉沉吟了半响道
:「属下有个权宜之计。」

  向天魁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吴公子只管船航行,到了美人岛,把他依然留船上,不登陆就成了。」

  「即使这样,万一岛主查出,一样不好。」

  「大督办放心,属下在岛主面前,还能说上几句,如果真被他老人家查出,
属下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即使大督办要属下现在立下军令状,属下也心甘情愿。」

  向天魁因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如今见郭玲珑似乎心意已决,自然不敢过分
坚持自己立场,顿了一顿道:「既然你非要吴老弟随行不可,为了圆满达成任务,
我也只好同意,不过吴老弟是客人,我们不能勉强人家,他肯不肯,还要由他自
己决定。」

  这样的吴天才,早就心里有了盘算,他的目的是到美人岛,只要能到美人岛,
便算目的已达。

  当然,如果能随史脱秀去,比随郭玲珑去要好得多,因为史脱秀只要在岛主
跟前得宠,必可暗中帮自己的忙。不过,他不得不考虑到,万一史脱秀回不来,
这也不失是个大好机会。

  因之,他略一犹豫便道:「哇操!下在想到美人盗去,不过是为了好奇,如
果将来只在船上不能登岸,那才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返哩!」

  郭玲珑道:「如果准人登岸呢?」

  吴天才道:「哇操!若能让我登岸,满足好奇之心,在下就答应前去。」

  只听向天魁道:「郭督办,你能准他登岸么?」

  郭玲珑道:「大督办放心,一切属下担了!」

  原来向天魁除担心违犯规戒外,另外也有他的私心存在。

  因为他见过吴天才的武功在郭玲珑和赵金镖之上,若将来能自己带吴天才回
到美人岛,目前正在招兵买马之际,自己岂不等于又立了一功。

  但他此刻却又不敢得罪郭玲珑。

  这时郭玲珑已望着吴天才道:「吴公子,我一定会设法让你登岸,你该没有
话说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吴天才也只好表示同意。

  郭玲珑不觉暗喜,随即对向天魁道:「大督办,属下先去交代包香主马上派
人把货物装船,如果时间来的及,今晚就可开航了。」

  郭玲珑走后,向天魁道:「吴老弟,你真愿意随她一起行动么?」

  吴天才道:「哇操!如果大督办不希望在下先到美人岛,刚才就该对郭玲珑
当面说明。」

  向天魁尴尬一笑道:「刚才我实在不方便讲,其实我现在说这话,完全是为
了你着想。」

  「在下不明白大督办的意思?」

  「令表姐已经失踪,在她没回来之前,你反而先到了美人岛,一旦她回来了,
不跟你」发标「才怪。」

  「那时我自会向她解释,其实我即使留在这里,也照样救不了她。」

  向天魁只好掂掂了。

  午餐后,吴天才决定下午好好睡一觉,因为入夜便要随船开航,那时任务在
身,只怕就不得好睡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真是不容易入睡。

  想起自己不等史脱秀回来先随郭玲珑去了美人岛,这样做的确有些对不起史
脱秀。

  但最使他不安的,因为有了上次的亲密关系,担心郭玲珑会乘机想自己纠缠
不清。

  他已听说这趟航程可能要三天三夜,在这三天三夜里。郭玲珑身为航行中的
指挥者,可说处处有机会和他纠缠,而自己又偏偏不能过分得罪她,看起来实在
很难从容应付。

  不知不觉中睡去,醒来时天已将晚。

  晚餐时他得到消息,由于货物尚未装戴完毕,决定延至明天上午启航。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无法入睡,这时月亮早已升起,他决定踏着月色在
附近走走。

  海边有不少弟兄仍在装货,包通在那里亲自指挥。

  海,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也是神秘的,他自幼跟随师傅无心隐叟白天居住
在西岭天绝峰白云洞,所能看到的水,只是山漳里的小溪而已,如今面对天涯无
际一片汪洋大海,使他不能不惊叹天地之大,造物之奇。

  正在望着茫茫大海出神之际,忽听身后响起衣袂飘风之声。

  悚然回望,一条黑影已来到跟前。

  这人影来的实在太快,连吴天才也不得不惊叹来人的轻功之高。

  他很快认出来来是那夜的黑衣女郎。

  黑衣女郎来到跟前,停下脚步道:「我老远看者象你,果然是你。」

  吴天才更不得不惊叹对方的眼力。

  黑衣女郎接着再道:「我曾到过你窗外,见你不在,才又出来寻找。」

  吴天才茫然问道:「哇操!姑娘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黑衣女郎道:「我是奉老主人之命而来。」

  吴天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哇操!姑娘请快说,贵上老主人有什么交代?」

  黑衣女郎道:「公子可记得昨晚我们小主人所说的话?」

  「哇操!我又没健忘症,当然记得。」

  「我们小主人曾说过,少者三天多者七天便把令表姐放回,你没忘吧?」

  「哇操!这样重要大事,在下怎会忘记。」

  「那就好,现在我要告诉你,令表姐不能如期回来了。」

  吴天才吃了一惊:「哇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贵上怎可随便反悔。」

  黑衣女郎透着歉然神色道:「当然必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大清楚,
不过我们老主人为这事特地打发我来通知你,可见他老人家并非不重信诺的人。」

  黑衣女郎这话说的不错,如果对方不把信诺当回事,又何必特地派人来通知
自己。

  黑衣女郎轻咳一声,再道:「老主人要我告诉公子,请千万放心,虽然他要
把令表姐留在洞府多住几天,却绝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吴天才默了半响道:「哇操!那么姑娘可知道我表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放
回?」

  黑衣女郎摇头道:「那样我就莫宰羊了,还请公子安心等待。」

  此刻吴天才果真已定下心来。

  同时他想到随郭玲珑到美人岛反而做对了,否则老在这里等,究竟要等到什
么时候呢。

  黑衣女郎走后,吴天才也随即回去安眠。

  次日,随船到美人岛的人,都提前早餐。

  为了礼貌,吴天才特别到向天魁处辞行。

  向天魁为了讨好郭玲珑,也亲自赶到码头送别。

  押船的一共四人,除郭玲珑外和吴天才外,另有弟兄两名。

  郭玲珑不多带人手,自有她的用意,因为她一心一意要亲近吴天才,人多了
反而碍眼。

  向天魁这次在外采购的货物不少,再加上由台湾来的水果和其他货品,足足
装了一大船加一小船。

  这些船都是美人岛的私船,连船上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人,以此刻
来说,吴天才算是唯一的外人了。

  郭玲珑和吴天才带着两名弟兄登船后,便立即张帆开航。

  郭玲珑因为有了私欲心。竟把两名弟兄派到小船上,这样她就更肆无忌惮的
和吴天才接近了。

  正好大船中有两处卧舱,她和吴天才一人一舱,偏偏两舱仅是一板之隔,而
且那隔板到处是空隙,两舱很容易窥探对面舱的一切。

  站在船头的吴天才,眼望离岸越来越远,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模
糊,除了惊奇于天地之伟大,内心也兴起无尽感慨。

  忽听耳旁响起有如银铃般的声音道:「吴公子,你好象在想什么心事?」

  吴天才募然回首,不知道什么时候,郭玲珑已经紧贴站在他的身后。

  这时吴天才感到船上和陆上的不同。

  若在陆地,郭玲珑脚步再轻,来到他的身后,他也绝不致毫无觉察。

  但船上则大大不同,因为船的本身颠簸不定,再加上风浪声的干扰,在感觉
上根本就失去了原有的灵敏。

  如今郭玲珑是两船的总指挥,吴天才同样也有求于她,他也不能不予理会,
只好淡淡一笑道:「哇操!在下第一次坐船,处处透着新奇,观看海上这种『海
阔任鱼跃,天空任岛飞』的壮阔景色,心胸为之一畅,哪还会想什么心事。」

  郭玲珑风致嫣然一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呢?难道你不想念你表姐?」

  吴天才嘘口气道:「」山鸡想水鸭「(妄想他人),表姐失踪好几天了,到
现在音信全无,再想也是想不回来的!」

  郭玲珑忽然把她那软如绵白似玉的一只手搭上吴天才肩头,透着款款深情的
语气道:「公子,如果你能把我看做象你表姐一样,也许你心里会好过些,只是
这样做我有些高攀了。」

  吴天才不便把她的手拨开,只能向侧横跨一步,让对方那只手自动滑落,耸
了耸肩道:「哇操!郭督办这话正好相反,象我这块料,才真不敢高攀哩!」

  「那么咱们两人都迁就一下,从此以后就以表姐弟相称吧。」

  「哇操!在下实在不敢高攀!」

  「难道咱们就不可结拜为干姐弟吗?」

  「哇操!郭督办是」王爷屁股,无人敢摸「(权势大,没人敢动),实在不
该纡尊降贵,折节下交。」

  郭玲珑见计不得逞,只好漠然一笑道:「既然公子非要跟我疏远不可,我也
不便勉强,失陪啦!」

  吴天才则仍站在船有,到现在他才领略到「海阔天空」的真正意义。

  海,虽只是一片汪洋,但却随时有着不同的变化,有时波浪滔天,有时平静
如镜,似乎连水的颜色也时时不同。

  当他低下头去,才发现水中游鱼成群,而且一只只都大得惊人,最大的足有
百来斤,这是他从前根本无法见到的。

  如果这样的大鱼在溪中出现,简直会以为是条鱼精呢。

  不久,又来了一群大海龟,个个大得象锅盖,有的竟有磨盘大,难怪巨龟可
以在海里救人,象这样的大龟,背上驮一个人,根本是烧款代志。

  到近午时刻,陆地已完全不见,吴天才到了这时才感到天地之大,人是何等
渺小。

  午后,他在舱内小睡了一会,奇怪的是未再见到郭玲珑。

  见不到她,在吴天才来说,反而觉得心情轻松,不再受到纠缠。

  不消说,郭玲珑是躲到自己的卧舱去了。

  其实吴天才很可以从隔板缝隙中窥探她的动静,但这种举动,却是他所不屑
做的。

  天色渐渐晚下来,在感觉上,夜间的大海,反而更活跃。

  晚餐后,他没事干,便索性吹熄灯,躺上床,心潮起伏,计划着到美人岛后
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募然,舱门一响,闪进一条婀娜的人影。

  虽然没点灯,吴天才仍可认出是郭玲珑。

  其实只要进来的人是女人,连看都不必看就知道是郭玲珑。因为在一大一小
的两条船上,除了她根本没第二个女人。

  只听郭玲珑响起那银铃般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连灯也不点。」

  吴天才只好起身道:「哇操!就因为要睡,所以才用不着点灯。」

  郭玲玲道:「你下午不是睡过了一阵了么?」

  吴天才道:「哇操!一日食三餐,一眠到天亮,当然应该提前休息。」

  吴天才睡眠之处,是一张用木板钉成的矮床,床前有几个木凳,郭玲珑在木
凳上坐下来道:「我下午睡了很久,所以不想睡了,在船上什么时候都可以睡,
我小坐一会就走,并不想多打扰你。」

  吴天才没奈何,不得不点亮灯。

  终于使他稍稍放下心来,因为他想到在接运站时,郭玲珑那晚只披一件薄纱
前来,而现在她穿戴的整整齐齐,神色间也似乎一本正经。

  至于他自己,本是和衣而卧,也用不着再整装穿衣。

  郭玲珑嫣然笑道:「你刚才何必骗我要睡觉。」

  吴天才一楞道:「哇操!我是」一根肠,透屁股「(有什么话不藏心理),
什么时候骗过郭督办?」

  郭玲珑道:「你如果真想睡觉,为什么连衣服也不脱?」

  吴天才顺口道:「哇操!在下并不是有这种睡觉不脱衣服的习惯,据说海盗
很多,如此一有情况,就可立即起来应付。」

  郭玲珑格格笑道:「我已交代小船的弟兄,夜里要轮流警戒,等他们发现情
况通报再穿衣服也来的及,你呀!真是紧张大师。」

  她不等吴天才说什么,接着道:「连我们女人家睡觉都脱衣服,何况你们男
人。」

  这让吴天才实在答不上话。

  郭玲珑忽然哦了一声道:「我倒忘了,你这里没茶,肯定口渴,我去倒杯茶
来给你。」

  吴天才虽有些口渴,却不便劳动郭玲珑,忙道:「哇操!免拉,我夜晚没有
喝茶的习惯。」

  郭玲珑笑道:「口渴就要设法止渴,怎能扯到习惯上去,正好我那里泡的好
茶,是这次特别采购的,每两五钱银子,这样的好茶,连我也是第一有机会喝。」

  她说着,起身回自己舱室,很久之后,才捧着一杯茶,直接递到吴天才手上。

  吴天才接过茶来,只觉的水绿中有些带红。

  他刚要开口问,郭玲珑已抢着说道:「这茶叫」绿荫紫露茶「。生长在泰山
紫石岩下,煮好之后,颜色也和一般的茶色不同,连看了也让人心底舒服。」

  果然,吴天才尚未饮尝,已觉得清香扑鼻。

  他正在口渴之际,随即把一杯茶一饮而尽。

  郭玲珑接过杯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吴天才道:「哇操!一杯够了,怎么好意思再打扰郭督办。」

  郭玲珑盈盈一笑道:「我就住在隔壁,倒杯茶算得了什么,请等一等,我马
上再给你端一杯来!」

  吴天才连喝两杯,只觉神清气爽,有够爽的。

  郭玲珑又谈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舱房。

  这时他真想睡了。

  岂知偏偏睡不着,而且精神似乎越来越旺。

  他想,这也许是喝过两杯好茶的关系。

  因为他听人说过,饮茶足以使人精神振奋,好茶当然更有这种效力。

  谁知渐渐他已觉出不对,因为在感觉上已经不是「振奋」两字可以形容,根
本是兴奋!

  这时,像有一股无名烈火,已在他的体内燃烧。

  更像有无数的小虫,在啃着他的血脉。

  而那一股无名之火,又似乎逐渐在向小腹之下集中,使他迫切的必须寻找胜
利上的某种解脱。

  终于,他明白了,刚才那两杯茶,毫无疑问的掺进了春药。

  不错,这种春药俗称「宫参粉」。又名「百花壮阳散」,已郭玲珑掺入的分
量,只要一杯茶,便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忍受的,何况他竟连喝了两杯。

  又过了半响,吴天才已身似火烧,几乎连全身血脉都要爆炸。

  他不住咬牙强忍。

  纵然以他的定力和内力,也只能强忍一时,根本无法继续苦撑下去,他这样
做,是坚持一个原则,上一次是郭玲珑自动「移樽就教」,如果此刻冲向隔室,
就变成他强暴她了。

  就在这时,隔壁郭玲珑的舱中亮起了灯光。

  吴天才在无法控制心神之下,竟然情不自禁由隔板缝隙中向对面望去。

  他的一颗心不觉越发为之震颤。

  只见郭玲珑这时披着一件薄薄轻纱,正半坐半卧的靠在舱壁上,全身曲线毕
露,连私处都隐约可见。

  在这刹那,吴天才再无法按奈冲动之下,真恨不得捣破板壁,直中过去。

  但他还是咬牙强忍,并闭上眼睛。

  只听板壁对面又发出轻响。

  他禁不住又睁开眼来。

  只见这时郭玲珑,已把那袭薄薄轻纱卸下,竟是一丝不挂的玉体横陈在床榻
上。她的全身,肤白如似雪,晶莹隆隆,那高耸的双峰,颤巍巍的带着弹性,细
细的纤腰,像蛇一般在扭动,两条修长而又丰硕的大腿,似乎故意叉开,显得那
小腹之下的三角地带,特别隆起而又突出,在芳草萋萋深处,是一线桃源侗口,
形成了对异性诱惑的焦点。

  就在此刻,板壁那面郭玲珑还故意水仙不开放——装蒜,响起银铃般的声音
问:「吴公子,你是怎么啦!为什么在床上又翻又滚?」

  吴天才强忍着直冲而上的欲火,双颊抽搐的道:「哇操!不晓得怎么搞的,
肚子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海上航行不习惯,有晕船的现象?」

  「哇操!我……我……」

  「如果只是晕船,我这边有晕船药,你过来拿。」

  吴天才再也顾不得一切,由床上一跃而起,夺门直向郭玲珑卧舱中冲去。

  灯影下,郭玲珑一丝不挂,赤裸裸地横陈卧榻。

  这时在吴天才的眼中,郭玲珑似乎比从前更美好了几倍,尤其她眼波欲流,
她真的已经变成一位「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郭玲珑还真能「假仙」起身扶着吴天才道:「吴公子,既然是肚子痛,四肢
就该松散一下,你干嘛把两条腿夹得那么紧?」

  吴天才实在再也忍不住,便一个饿虎扑羊,把他压在身下。

  「吴公子,你要做什么?」「郭督办,我要跟你……跟你……跟你……」郭
玲珑被压的娇喘嘘嘘的道:「吴公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吴天才也似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哇操!郭……督办……救……救救我…

  …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他的衣服,仍然穿的很整齐,但隔着一层衣服,
郭玲珑仍然感到由他身上透出如火般的热力。

  这时郭玲珑反而后悔不该给他连喝两杯「百花壮阳散」以他现在的状况,只
要一杯就足够了。

  她娇嘘嘘地道:「公子,快把衣服脱下,这样我怎么救得了你?」

  吴天才只得翻身下来,但却并未动手。

  这时反而郭玲珑坐起身来,迫不及待的匆匆为吴天下卸除武装。

  她虽未服用「百花壮阳散」但在某种需要上却和吴天才同样强烈,甚至犹有
过之。

  很快的,便被剥的赤条精光。

  吴天才又一次饿虎扑羊,扑了上去。

  他那「钢钻『,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钻孔「,对正目标就刺。

  虽然是旧地重油,事先没有调情,再加上吴天才那顶「钢盔」太大,就像现
代学子联考般往「窄门」挤。

  如今一下就遭遇「大军压境『,那里吃的消?痛得她一连」吖唷「了好几声,
叫道:」你……你轻一点,我受不了啦!「吴天才只得放慢了行军速度,率领大
军,开始在城门口游巡。

  郭玲珑却依然「吖唷」连声叫道:「吴公子,你这根」铁矛金戈「,真是件
罕见的宝枪。」

  「哇操!这……是父母留下来的丰富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歇!」

  「那太好了!希望你能分一点给我……」

  「哇操!那对岛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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