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驯妃筵图卷】(1-2.18)(2018.03.26更新)作者:Sangsd(黑手)

二次元人偶 发表于 2017-7-29 21:39:00

【驯妃筵图卷】(1-2.18)(2018.03.26更新)作者:Sangsd(黑手)

作者:Sangsd(黑手)
字数:10万字

            《驯妃筵图卷 》序言

  东土传说,上乃天,下乃地。大地被北部沙漠,南部冰川隔断东西,东边称
东土,西边称西土,中间称西域。江山之大,难窥全境。高山深渊,常人难以跋
涉,凶兽险地之多,不可计数。仙魔纵横,神秘绮丽。传说有圣地仙境,圣洁倾
城的仙子,亦有邪域魔窟,妖艳淫邪的魔女。更有隐于山川林海,各具特色的异
类种族:有天生媚骨,巨乳肥臀,丰腴媚惑的鲛人,既柔情似水,又热情如火。
有蜂腰长腿,冷艳狠辣的蛇人,有身带奇香粘人,肤白貌美,妩媚狡猾的狐人。
抛开这些传说,单讲东土,关内人口数十亿,人皆白肤黑发黑眼,衣裳华美,峨
冠博带,擅制丝绸瓷器,信奉礼数仁义。列国教派林立,周边异族众多。北上出
关有无边的塞北草原,南过岭南更有无涯的南荒山林。再说那西域,那里人混杂
了东西方血统文化,靠着在东西之间来往贸易而立命。而在那西域之西则是白肤
金发碧眼的西土人,他们断发纹身,衣着贴身暴露,擅长奇淫技巧,追求自由
奔放。然而这些也只是大地的冰山一角,除此之外,难以尽知,其它四极,更遥
不可及。就算坊间传说的修士或也未必能窥察大地秘境,东土人深感其玄奥无涯,
故名曰;未知大地。

  未知大地,东土。

  重光二十年,北胡五部族奇袭安京,天子在余辉中自缢于赤山枯树下,太子
被杀,皇后失踪。皇室妃嫔屠掳,典章礼器焚碎,宗庙社稷尽毁。横亘东土千古
的华夏天朝,在历经万民拥戴,万邦来朝的500余年盛世之后,在饱受300
余年的天子失尊,诸侯混战之后,在内外交困之下,风烛残年之中,终于暴毙就
寝了。借此,五胡中有三胡在赤河以北建国,其他部族草莽并起,伺机而动。而
中原以及苍江南北也是列国纵横捭阖,教派林立。本就纷乱的东土迎来了更加炙
热的大争之世。天下自此,皆以大争纪年。崇德尊礼旧时代落幕了,混战迷乱的
新时代开启了……

  东土大争10年冬,凉国,西河郡,高大肃穆的铁境关城门外。

  天空阴沉,大地冰冷。人间大雪纷纷扬扬,无情地降落在西河之土。如此严
寒之下,竟有密密麻麻的两排人群在雪中双手合十,迎风向西跪立。男女老少数
以万计,皆衣着朴素,甚至褴褛。虽被冷得瑟瑟发抖,却还嘴里默念着佛经。

  一个穿着破麻衣的女人,举着满是老茧的手,闭眼暗自祈祷:「佛母大人啊,
楚娘我都25了却还没生个崽子,希望您能赐给我大胖小子,今天有个好丰收,
也能刚好养活他」。然而,看她面容虽端正秀气,但却沧桑瘦弱,头发枯黄,实
在是无法将她和一个正值芳华的姑娘联系在一起。破布衣肩膀都盖不住的肩膀被
天空的落雪轻轻的盖上了。

  今天是正月初一,国教佛宗最大的节日,普福七日的第3天,更是立了20
年的凉国国节。这一日,佛宗掌教- 佛主的生母,也就是佛宗至尊至洁的佛母,
将会以佛的名义广撒西天福祉,普济万民。

  人群中间正前方,两队持戈甲士的交叉保护的内围,郡内众官僚窃窃私语。
为首的是年过半百,头戴进贤冠,身穿玄色直裾的老者,他正是西河郡太守李严。

  太守将众人环视一遍,严肃道:「这次至尊佛母来驾,受到如此殊荣,还是
铁境关二十年来第一次,还望各位约束治下乡民,切勿借机生事。」

  一名县令眯眼道「府君放心,这次挑来的都是敬佛顺王的穷苦良民,待会佛
母定会广撒西天雨露,造福府君治下西河郡」其它也都纷纷附和。

  太守暗想:希望这次能讨个佛母的欢心。他安了心,向外围甲士群招呼:
「刘都尉,将犯人带进来」

  两名甲士押解着身带镣铐的犯人快速走进来,其中一名甲士将脚用力的踩在
犯人肩上,铁靴的沉重令犯人身体立刻往前一倾,跪倒在地。

  犯人仅着破裤,裸背上有数十道鞭痕和烙铁印。身材虽然矮小,却很精壮。
太守摸摸胡须,眼睛带着蔑笑,语重心长地道:「寤生呐,八年前,本官看得上
你,请你做郡府搬砖的奴仆,不曾少你衣食,普福节临近,你却为何路过佛堂,
见佛母圣像不拜啊!是蓄意如此,还是受人蛊惑啊!」

  一县令大呼:「在我大凉国,佛母至高无上,至圣至清,就是大王也礼让五
分,你一个小小的奴隶竟敢见佛母圣像而不拜」

  寤生把头缓缓抬起,披散的头落在两边,露出整张脸来。众人这才看清,相
貌普通,放在人群中,肯定没人注意到,倒是那双眼睛,闪着坚毅的烁光。他却
扑通一声跪地,显得很悲戚地道:「太守大人!下人知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
愿永世为奴为仆!服侍大人左右!」

  太守笑道:「你这奴隶倒是懂事!不枉本官看得上!」转而,又故作叹道:
「可惜,过了今天你却是要死!」其他县令心理犯了嘀咕:「这种事情,一个奴
隶,杀了就杀了,何必带到大庭广众之下」

  寤生似是害怕到极点:泣道「大人莫要因为小人贱命,在普福日染血呀!小
人的一条命还抵不上您的一颗血尸丹啊!」太守哈哈大笑。周围县令心中俱是一
惊,似是想起了某事,都紧闭了嘴巴,一脸恭顺敬意的望着太守。

  太守故作一叹,道:「算了,算了,怜你在我府上劳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
苦劳,你犯的是逆佛罪,归佛管,不归我们管,待会佛母路过,由僧仆带回宗寺
圣裁吧!」心想「等会再污你个私通黑巫教的罪名,嘿嘿,佛母定会关注,到时
候我进献良策,就能靠拢佛宗了!」

  寤生松了口气,心中庆辛。可算是保了今天的破命,可想到自己还身中太守
手下的血尸丹,非高深功力或灵丹妙药不能化解,就算佛母放过他,也仍只是个
受人控制的血奴。

  「想我本欲展翅高飞,却意外困此八年,受到诸多磨难,如囚龙困虎,此仇
不报,何以为人!」

  「不行!必须反戈一击!」他暗暗发狠,定下计策。

  雪,更急了。

  远方突然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铭锣奏乐声,不等甲士来报,太守登时大呼:
「佛母驾临了!」他来不及整理衣冠,便往前跑,口中下令:「诸官随我,甲士
后退分排跪迎!」

  立时,数十位官员都紧随身后,和太守齐齐跪在雪地里。

  乡民议论纷纷。

  「不可一世的太守大人都跪下了!」

  「可不是吗,佛母声威大过天子!」另一人回答。

  「嘘,你可小心点,敢把佛母和那吊死鬼相提并论!」

  众人瞩目之下,一条黄色长龙般的队伍正不紧不慢地往城门这边绵延行来,
隐约望见队伍最前方闪着辉煌的金光,好似一轮太阳,晃的众人不能直视,也不
知是何物。待到队伍逐渐接近人群,众人才看清,惊叹:「好一座行走人间的龙
辇!」

  队伍的最前面,竟是一座百名僧人拉动的巨大车辇,长宽高约为一丈,通体
鎏金,镶嵌着颜色形状各异的珍珠玉石,造型精美,气势神圣庄严。队伍的最外
围围了三层金甲士,中间则是奏乐的,吟唱的,诵经的,撒花的,各类僧人侍从。

  当车辇溅起阵阵雪尘,载着香味来到人群三丈距离的时候,数万已成雪人的
乡民皆竭力重复高呼:「恭迎佛母圣驾!」呼声震天动地,犹如见到天神降临。

  车辇没入两排人群中央,便停了下来。在万民的众星捧月中,车辇的左侧窗
口被一只玉手推开,随着一股浓郁的馨香味扑鼻,一位雍容华贵的绝色美妇探出
了头来。寤生偷偷抬头瞧,只见她头挽云髻,发戴耀眼的五彩孔雀金冠,眉心处
点着一枚朱色莲印,精致白净的鹅蛋脸上有几坨红晕,丹凤眼的余波带着一股威
仪横掠众人,像水中脱俗的莲花,天空皎洁明月一般,闪耀着圣洁和庄严的光辉。

  众乡民一窥圣颜,心中如沐春风,暗叹:「好一个天人一般的佛母」便伏首
再拜。表情更加虔诚,再次高呼:「恭迎佛母圣驾降临!」。

  「真是人间无双绝色,要是能……嘿嘿」到这个时候,寤生竟然还能这般妄想。

  佛母脸上洋溢着端庄慈爱,左手拿着木鱼,右手拿着木棒,一句话都没有说,
闭上了眼睛,开始启动红唇诵起经文来。

  花撒的更缤纷了,空气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车外风雪刺骨,车内却温暖如春,是另一番景象。

  车内的木地板上铺满了雪貂皮,右侧窗户紧贴着一座低矮的檀木香案,上方
放摆设着一尊金身佛龛,在熏香的烟雾中显得庄严肃穆。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
佛像的正对面却正撅着个光溜溜,白嫩嫩,丰满圆润的肥硕屁股。色如蛋白,一
尘不染,状如圆月,明亮饱满。这肥美的屁股的主人竟然正是窗外庄严诵经的佛
母!她正低弯着细柳腰,华彩的真丝裙被掀至平滑的腰腹处,腰以下一丝不挂。
脚脖上套着金环,脚趾精巧圆润,每颗都镶着蚕豆大的红宝石,两只修长玲珑的
白腿呈以跪姿。佛母确实是至清至圣,就连屁股都嫩的捏出水来。性感的巨臀优
雅地挺翘着,颤颤巍巍地正对着神圣佛像的头部,不知是挑衅还是诱惑?巨臀正
下方的香案上摆放着一只紫金钵盂,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件西域才有的珍珠编织的丁字形内裤被紧紧地夹在深深的股沟里。这又哪
里遮的住股间蜜穴呢?珍珠只是陷进花心位置,肥厚的阴阜暴露无遗。上面是极
其茂密的黑森林,呈倒三角形。晶莹的淫水,沾在卷曲黑亮的阴毛上,就像清晨
露珠落在野草上,充斥着狂野的原始欲望。令人惊奇的是,佛母据说年过半百不
止,看起也就三十多岁。两瓣阴唇不仅肥嫩,居然还是粉红色。那神秘肥沃的阴
户则被珍珠巧妙的遮盖住了。

  这是一副极其诡异淫靡的画面。一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边却跪在地上撅
着屁股,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随着外面的诵经声,珍珠内裤断裂,无一例外地落在貂毯上。

  股沟的神秘正中心露出了一颗璀璨的五彩玉珠,正塞在那神秘的屁眼里!
      这真是极度奢侈,居然拿传说中有市无价的五彩石做肛塞!
  「嗯…」佛母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呻吟。她屁眼拼命地用力想要将玉珠挤
出来。
    肛珠和她在做拉锯战!
    终于还是佛母占了上风,“啵”地一声,那颗美丽的玉珠,滚落到了钵盂里。
    而深藏股沟中的神秘屁眼此时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粉嫩的屁眼开始像婴儿的小嘴,后面又像花蕾一样慢慢绽放开来,等完全张
开时,说是屁眼还不如说是一朵莲花!屁眼周围是一圈类似粉色花瓣一样的褶皱。
一共有18片,在雪白的臀肉映衬下,像极了一朵盛开水中的莲花。这朵精致妖
艳的屁眼似乎对外界空气异常敏感,不时地收缩张开,生动可爱极了。

  此时如果有邪道奇士发现,绝对会叹呼:「这不就是异闻传说中名器,圣莲肛吗?」

  「被这么多人注视,我这个佛母还忍不住一边诵经,在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真是不可原谅!」佛母在窗户外的脸颊更加红了。

  众乡民望着却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虔诚着望着她的圣颜。

  「佛母天颜真是天神下凡啊,端正纯洁,至清至圣」官僚们也发出这样的感
叹。

  「佛母的圣德普福肯定能给我们带来福祉啊」乡民这样肯定的想。

  「嗯…」又一声微弱难闻的呻吟。似乎是很难受。
       佛母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婀娜地左右轻摆丰腴成熟的身体,肥臀荡漾起
阵阵白色的性感肉波。屁眼心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四周花瓣收缩律动着,充斥
着一股妖媚的韵味。从中不断流出透明粘稠的液体,正滴落到紫金钵盂里,散
发一股浓郁的清香。

  「啊……阿弥陀佛!」「怎么还不泄出来」美妇感觉到直肠里一股燥火在横
冲膨胀,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身体像是无数蚂蚁啃咬一般,扭来扭去,却
又要保持表面的矜持。她急急着甩了甩大屁股,像是大便拉不出来一样难受。

  佛母在外面庄严地普度众生,在里面却浪荡地撅臀排泄,这幅画面真是惊艳绝
伦,奢侈淫荡!

  当车辇行到城门口时,佛母敲敲窗户,大队停下来,一个仆僧道:「西河郡
太守何在!」

  太守趋步来到窗户一丈距离,恭声道:「下官在此!」

  佛母的凤眼露出一缕威压,轻启朱唇,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问:「本尊带
佛命王事进驻西河郡,你可有治事相告?!」声音充满磁性,颇为性感。

  太守迎合道:「佛母圣驾莅临,郡内百姓无一不欢呼,期盼佛母尊颜,下官
受百姓所愿,已经设筵,望佛母圣体降临郡府,聊表心意。」

  佛母表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再问:「这个先放下,本尊问得是治事民生」

  太守赶紧抛出准备已久的伎俩,立时跪地,道:「敬告圣驾!下官近日抓获
一名对佛母圣像不敬的奴隶,一查之下,似乎是有黑巫教同党!」

  佛母道:「把人带过来」

  守便将寤生提了过来,指着他道:「正是此人!」

  「可有此事啊?」佛母低头望着正跪着的寤生。

  寤生之前早已做出了同归于尽的抉择,他抬起头,露出坚毅的脸,口出惊人:
「下人为奴八年,奴隶做久了,憋得慌,前几日在佛堂一睹佛母圣颜,见那真身
像生的丰乳肥臀,性感媚惑,惊为天人之下,顿起淫心,便上前在佛母圣像上用
力摸了几把那肥美的屁股,忍耐不住,便脱裤亵渎了佛母的屁股,后来被护卫所
擒,小人只是心念肮脏,却并不是什么黑巫教的人,望佛母明断!」他捏造这话
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佛母在万众面前颜面尽失,进而怒迁李太守,就算定不了死罪,
想必也会以其他方式消失。

  在场众人人都目瞪口呆,一下子静了下,半晌都没人说话。太守哪里想到这
个奴隶居然临阵反戈,他充分的理由相信寤生绝对按照他指示行事,然而现在却
事与愿违。他暗道完了!气得青筋暴起!怒道:「你这个贱奴,竟然如此信口雌
黄,诽谤佛母!」说着又请示:「佛母圣上,此人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随口编
排佛母!请圣尊下令立即诛杀!」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缓过神来,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手刃此淫徒!有怒
骂的,有跳脚的,有举拳的。

  「杀了他,杀了他……」一时间滔天的怒意全都压向了寤生。

  佛母听完如遭雷击,被冲击得羞怒交加,「自30年前被数国万民,尊为至
高无上,至纯至净的佛母圣尊,何曾敢有人当面说出如此粗鄙的羞辱之话!这让
我如何面对世人?!」依照以往,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镇杀此贼。然而此时此刻,
她的内心和身体却产生了另一种难言的刺激!多少年了,无数人对她阿谀奉承,
顶礼膜拜,包括天下诸王和她的亲子,佛门佛主。却未曾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
今天,居然是一个卑贱的奴隶站出来了!

  说到底,她一身修为虽入至臻位,当世几无敌手,却离那斩情灭欲的境界相
距不止万里,数十年的青灯古佛,使她那可耻的情欲日甚一日,尤其开完脐阴肛
三窍辟谷之后,欲望几乎焚灭全身!

  正因如此,万众瞩目之下,心生奇想,在车辇里,佛龛前排液自渎。这种刺
激,让她心生极大的快感!

  她的脸色不复当初的古井无波,染了一层红晕,怒斥:「大胆狂徒,你当进
九幽地狱!」在众人瞩目呼声之下,回想寤生露骨的话,那种奇异的快感冲击曲
线曼妙的丰满身体,巨臀更加用力的摆动起来,屁眼中的液体如流水一般往下滴
落,发出「嗒嗒」之声。她倒不担心外面人看见,车内施了障眼阵法。

  如此狂话出口,寤生知道自己今日难免已死了!索性再次抛出惊人之语:
「下人乃是贱身,已经享受过了佛母那圣洁屁股的温暖光辉,现在情愿被碎尸万
段,了无遗憾,以谢亵渎佛母之罪!但太守大人也犯了渎职之罪,理应当诛!」
这话当真是胆大包天!天下古今第一人!刺激更甚。

  太守睚眦欲裂,这是有剧毒的恶犬!

  「一个卑贱的奴隶,竟敢觊觎本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屁股」她的芳心撩拨起了
一圈圈波澜。

  车内,只见膏腴挺翘的肥臀先是震颤,然后痉挛抖动了几下,粉嫩鲜艳的莲
花型屁眼被撑开夸张的肉洞,里面挤出一枚类似鸡蛋的绿色而椭圆的物事,像小
女孩口吞整个鸡蛋一般滑稽。

  「呃啊……」

  「噗」地一声绿色珠子掉入紫金钵盂里。与此同时,尿口和阴户也各自喷出
一股液体,精准地射进了钵盂里。盂底此时积了一层半指厚的透明色,淡黄色,
白色的混合液体,绿色鸡蛋一样的珠子正冒着滚烫的热气。非但没有异味,却使
原本充斥空气的清更加香浓郁了几倍。屁眼紧缩恢复到花蕾状态,修为到她这等
境界,早已辟谷,又何须排便。

  「嗯啊……」众人只看见佛母张口闷哼一声,双手用力伏在窗台上,脸颊通
红,似是羞怒之状!

  众人都惊惧的伏跪下身,等待佛母圣裁。

  「好刺激呀!平常得半个时辰才能排除凝垢珠,今日被几句淫话一刺激,三
口同时迸溅圣水,以前倒是从未有过」佛母光着屁股盘坐起来,心中这样惊叹,
一个奴隶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给了她奇异的快感,让她竟然产生了一丝感恩之思。
转念又思:「该如何处置为上呢」而胯间的滑腻让她产生了一个奇思妙想。

  「犯奴,你且过来」她凤目展现出一丝凌厉。

  「犯奴甘愿接受圣母至尊任何处罚,犯奴相信您是伟大,公平公正的!犯奴
该死,太守大人邀功献媚,曲解事实,也理应当诛!」

  太守这时已经肝胆欲裂,只感觉寒气交加,全身哆嗦,跪地求饶:「佛母至
尊明察,佛母至尊明察,此人乃是黑巫教的奸细!」

  佛母已经无所谓这些了,她心理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这些教派斗争。她看着眼
前相貌平庸,但目光如若星辰的寤生,暗道:这双眼睛倒是极具灵气。

  她的目光再次横扫众人,威严正声道:「淫辱圣像,以佛宗之法,本该除以
极刑,但佛有好生之德,念你为奴8年,虽生淫念,却并无戕害良家妇女之举,
你虽淫我一尊肉身像,但我却因此拯救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也算是善德一件,
佛说,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万物众生在本尊眼里皆是无色无相。
然话虽如此,可你心已生邪念,杀之不足以教化万民,今日便赐你净化灵魂的
洗邪丹一颗,清心圣水半钵盂。持守心念的五彩圣珠一颗。希望今日本尊求得
的这些西天降下的甘露,能够洗涤你那丑恶肮脏的灵魂!你以后莫动邪念,积
德行善,,用余生去好好悔昔日罪恶淫行!」

  寤生愣了,他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这世上竟有这等怪事,难
怪佛母圣明远扬,果然胸怀大度,远非常人可比啊!

  寤生很配合,满含忏悔的泪水,泣声道:「罪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佛母却
能饶罪奴一死,从此以后,罪奴安敢不日夜忏悔所作所为,佛母圣恩,高过日月
啊!!!」

  「佛母仁慈德厚,天上地下,第一圣人!」有人大呼,其余人也跟着大呼,
眼中充满了希冀之色,佛母对待犯人如此,对铁境关百姓必然更加善待,普赐福
祉。

  「佛母真是心善,连这等淫徒都能放过,实在天下第一圣人」瑟瑟发抖的破
麻布衣女子这样想。

  「佛母至善至圣,感化天地,高比日月,古往今来第一圣人!」众人的称颂
一边又一边叩首。

  佛母很受用,一举两得,力挽狂澜,既名声未损,圣望更高以前,又完成了
一件奇异绝伦的事情,她心里获得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说着,众人见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紫金钵盂,交到仆僧手里道:「给他喝下去」

  仆僧来到寤生面前,取出五彩珠交到他的手里,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他的
嘴巴,便将钵盂里面的往里倒,寤生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他感觉喉咙里吞下了
一枚热鸡蛋,紧接着,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还有点甜,像是蜂蜜。他早已空腹饿
极,像饕餮一般吞咽这些圣赐之物。这是何等的福分?

  佛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体内沉积的浊液的凝垢珠和混合着肠液,尿
液和淫液,进入了这名犯奴的口腹中,那干净闪亮大眼有着不易察觉的兴奋,还
没人吃过她拉下东西呢,好刺激!这好玩又猎奇的恶作剧她心中又受刺激,忍不
住夹紧了大腿,原来是敏感的屁眼又有些瘙痒发烫了,正往外渗着肠液。

  不一会紫金钵盂就已经干净了。乡民眼里虽满是羡慕,却也丝毫没有生出愤
怒嫉妒之意,佛母至高至上,至圣至清,胸怀万物生灵。

  「将钵盂赐给他,放他走,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罪恶,时时刻刻提醒他!」佛
母开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虽是垃圾,但对凡夫俗子或者启灵位的人来说,却是
金玉补药,胜过天山雪莲,这也算是赐了一桩机缘。她要看看一个吃了自己污垢
的人,今后会怎样活着。她或许是数十年青灯古佛,古井无波,太寂寞了吧!

  仆僧领命,手掌如电,将枷锁打碎,这一刻,寤生知道,自己终于获得自由
了,只是这个自由来的荒诞惊奇了些。

  「诸位乡民请起,尔等尊圣敬佛,心灵虔诚纯洁,在如此严寒迎我圣驾,实
是可贵!每人赐佛宗福珠一颗,佛册一卷。」佛母说完,便关上了窗户。

  仆僧会意,对其他僧人道:「安排下去」然后又对跪地的太守道:「太守也
请随驾入城吧!」

  直到此时,太守李严才知道自己有惊无险。一边嫉恨着寤生,一边泣呼:「
佛母圣德,万年无期,万年无期!」

  在场乡民和甲士听到赐佛珠,一下子沸腾了,全都叩首膜拜,高呼:「佛母
圣德,万年无期,万年无期!」

  车辇队伍缓缓进入,乡民随后,口中重复高喊「佛母圣德,至善至清!」声
势浩大。

  然而讽刺的是,他们心中信奉敬仰的,神圣纯洁的佛母,此时此刻却正光着大
屁股,蹲在供奉佛龛的香案上,右手用力地扳开股沟,用万金难求的天蚕丝帕擦
抹着那朵正渗着肠液的娇艳屁眼呢。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一章启程

  吃了圣母赐予的圣药,他无意间检查腹部,惊喜的发现血尸丹的印记已经变
淡了。没有给太守再次抓他回去的机会,挖出偷藏多年的积蓄后,毫不犹豫的选
择了逃跑。心中也暗暗发誓我还会回来的,不过下一次回来,是要连本金带利息
的。

  三个月后,寤生南下到达巴蜀国境内,在大山里买下独间的依山傍水的茅屋,
没有邻居打扰,打算先闲住一阵子疗养身体再说。这主要还是为了安全考虑,谁
知道李严那个狗贼会不会派人追杀他!至于生计问题他倒是没有太多考虑,毕竟
他这些年倒有不少积蓄,在这偏僻乡间生存十年足矣。他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太
守在他身上种的血尸丹。

  这个东西折磨了他多年,一旦用大力,或者运功,便痛不欲生。他为了得到
解药,在太守府蛰伏委屈多年,却依然没有成功。而李严竟然利用这个诬陷他,
被逼无奈,忍无可忍,只能反戈一击,鱼死网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佛
母慈悲,竟然赐给他圣药。

  寤生再次仔细检查了腹部,血尸丹完全清除,他彻底松了一大口气。尝试运
转玄功,发现身体健康如常,再也没有绞痛,所幸,功力还在启灵位。其实按理
说,这个的位置的实力是不会被抓来做奴隶的。他是在一场大战之后,被人追杀,
重伤之下,才被李严种植了血尸丹,从此再也无法运转玄功,使用任何功力!致
使他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唉,一切都过去了」寤生喃喃自语,闭上了眼睛,回想到十多年前的沉重
苦事,脸色变得难看,没有了在太守面前的卑躬屈膝,佛母面前的肆无忌惮。

  「空想无用,仁义道德行不通!实力不济永远只能受人宰割!」

  「我只能变强,而且要快速!浪费了十余年的时间,我要加倍加速补回来!

  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解决心头之事!」寤生目光森冷而坚定,这些年的苦
难让看透了人性的卑劣狡诈,而他具备的最佳特质就是果决而谋变。

  平静下心情,将家传玄功重新参悟修炼,这可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张翻身
的底牌!此功虽然没有名字,却非凡世俗学。这玄功的最大亮点就是利用阴阳二
气凝练肉体,达到肉体至圣的境界!他的先祖凭仗它开创了一番基业,足见此功
绝非俗世武学,实乃修士炼气炼气并用之术。

  「佛母的圣药确实是神奇玄妙,不仅消弭毒药,还打通周身所有经脉,形成
原始的先天气,这可是突破启灵位至关重要的根基。」寤生惊叹。

  自那日吞食佛母赐下的神丹圣水之后,小腹内便形成了一股纯质的能量气流,
不仅清除了血尸丹,受体内那股纯质能量的影响,功力也在逐渐恢复,且还日益
强盛起来。他每日修炼家传玄功。到了第四个月,那股能量彻底被他炼化融入体
内四肢,他感觉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劈金断石轻而易举!一跃跨入启灵位的
巅峰,这是俗世武者的巅峰!修士界的叩门阶段!这种实力,太守府中的兵士就
是来一百个也不够碾压的!

  又花了半年时间,稳固了启灵位巅峰境界之后,寤生决定尝试一下开通灵识,
只有到了炼气位,他才算个真正的修士。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盘坐在床上,闭目吐纳,左掌心朝下,右掌心朝上,呈对称之势,默念口诀,
玄功开始运转。小腹内随之升腾起冷热两股能量团,这是多年修炼玄功积累的成
果,也是他的力量之源。在意念的牵引之下,能量分化成四股气流,分别朝四肢
经脉涌去。待经脉,他又将能量团引出体外,周围弥漫起黑白两股稀薄的雾气,
二者相互缠斗,融合又分散。寤生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但在这黑白二气的笼罩
下,却也显得有几分气概。

  随着他不断翻拍手印,口诀的加快,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青筋暴起的脸,从天
灵盖处冒起几缕轻烟。

  「啊……!」冲击天灵让寤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但他只能咬牙硬挺!用四
肢百骸的能量汇集至头部,进行又一轮冲刺。像是黄钟敲大吕,临门叩脚,脑海
里回荡着刺耳的鸣声。

  「呼……」寤生晃了一下身体,停下玄功,他感觉口鼻耳目四窍似乎变得更
加灵敏了一些。

  「好像有点用。但想要短时间强行突破还是很难,只能依靠别的方法」他知
道,自己缺少战斗经验,修行感悟,只有不断历练自身,才能增加对灵识的触觉,
从而打开自身的灵识。这边虽山高林密,但凶兽并不多,且荒无人烟,安全有余,
但缺乏修行试炼的磨刀石,确实是时候去东土各处游历修行一番了。想到这里,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午的时候,他收拾行装来到山下。

  山下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开阔地,这里因山里山外的乡民们的来往,各取所需
的交易而形成小集市。各类商铺相连交错,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小商贩的叫卖
声,孩童的嬉闹声,好不热闹。残阳靠在青山背后,几抹微醺的斜阳洒在这块土
地上,几间客栈正冒着炊烟,温暖而祥和。

  寤生行走在人群中,感受着市井人气,一扫心头的阴霾。他找了一间面摊,
点了份热乎乎的大肠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隔壁的几个乡民的讨论引起了他的
注意。

  「听说了吗?南边的伏尸岭好像出事情了,死了不少人!」某乡民说。

  「我家就在那边,这已经是第4个了!唉!活活的一个大活人啊,不到一晚
上就变成干尸!」另一个乡民说。

  「嗯,我就住在那边,开始是冒黑烟,隔了几天,黑烟没了,牲畜就莫名其
妙失踪了!」

  「真有妖邪?」直觉告诉寤生,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二章进军伏尸岭

  伏尸岭处在巴蜀国西南末端,东接荆国,西靠冰原,南临滇国。山险林密,
且峡谷众多,沟壑四布,有些地方瘴气弥漫,凶兽毒虫横行,危机四伏。但是也
有很多地方灵气浓郁纯净,长满珍果圣药,可谓是机会和凶险并存,偶尔会有少
数采药人为了名贵药材铤而走险。

  「这倒是个历练的机会」对付僵尸虫兽,寤生很有信心。反正正好需要找个
地方历练,不管真假先看看再说。

  五天后,寤生来到伏尸岭外的一坐山村,在樵夫在指引下,远望着群山之中
的伏尸岭,不禁心生感慨。

  伏尸岭的形状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被拦腰一刀切断!像是一具无头巨人屹立
在山林交错,云雾缭绕之间。樵夫告诉他,传说这里在千百年前,发生过一场激
烈的大战,那一战尸磊如山,血流如海。领军的将军也战死沙场,敌军砍其头颅,
拿回去领了军功。山民们对这位将军的忠勇极为钦佩,也感其身首异处的悲凉,
便将其无头尸体安葬,在山中为之建了一座庙宇,年年祭拜供奉。百年以后,这
里不知为何,突然开始闹僵尸,咬死了村庄里面不少人,剩下的人只能全部搬到
山下去住了。

  直到现在,山下也只有一个世居村落,山民并不多。樵夫说,这几日山里平
寂无数年的伏尸岭突然无端冒出滚滚黑烟血雾,开始山民以为是起火了,结果却
没有火光。山民不知其中缘故也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就在6天前,去山上采药的
王二小失踪了,山民最后在一个附近山腰山洞里找到了一具干尸,旁边海有个药
篓,这正是王二小的!尸体的脖子上被咬了一个两个血洞。看起来恐怖狰狞。乡
民恐惧,便不敢进山,然而就这样,这几日却又死了三个乡民。无一例外,都是
被咬死的。山民想到山里的古老传说,这里百年前有僵尸出没,现在估计可能已
经下山了。

  听完樵夫的话,寤生用望气之术观察,发现此地阴气笼罩,太阳光被厚厚阴
霾阻挡在外。他推测,这次的咬人事件绝不是谣言。很可能是伏尸岭葬身此地兵
士的怨气聚集,产生了某种邪变。这里面不仅仅是凶兽毒虫那么简单,很可能有
生命危险!

  「先去探探再说,实在不行就立即退回来。」寤生告别樵夫,说他帮山民探
查情况再回来,便只身往山林中去。

  寤生动用秘踪术,快步在山林间穿行。进了中部地带,原本低矮的草木被盖
过头顶的荆棘取代,树木变得遮天蔽日。他身材本就矮小,这一下直接没入丛中,
看不头了。但他好歹是个启灵位的高手,依仗疾步穿行之术,灵活地行走在这林
中,倒是简单。可常人想要穿过这种地方,不死也得脱三层皮。令他欣慰的是,
山中灵气浓郁,扑鼻而来,整个呼吸都通畅了许多。寤生暗叹:「这里虽然凶险,
对于修士确实个修行的好福地」

  在林中穿行许久,他发现有一丝不对劲。开始在山林外围还能见到野猪,野
兔这些兽类,但自进入荆棘密布的地带以来,却丝毫不见鸟的毛,兽的影。着实
令人奇怪,难道前方有个不知名的凶恶存在?

  「咦?有血迹!」地面枯叶上的一滩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寤生用剑鞘触了
一下,用鼻子闻了闻。

  「是人的!应该不到12个时辰,居然有人进来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伏
尸岭的异变,想必吸引了另一些人也进入了此地」寤生想到这里,变得警觉起来,
他屏灭身上玄功散发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前进。

  然而不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沙沙响声,他感觉一股腥风袭来,便就地一滚,
只见一条半人粗的绿蟒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过来!

  「擦!」寤生身形一闪,避开那满嘴獠牙,紧接着,绿蟒见一击不成,便甩
尾卷来。寤生再避,粗壮如钢铁一般的尾巴扫到树干上,树应声而倒。绿蟒发出
一声痛鸣。见突袭不成,它睁着幽绿的双眼,张嘴就像寤生喷出一柱浓郁腥臭的
绿液来。

  「嗖!」他瞬间运功提气闪到一边,绿液所过之处,草木瞬间腐蚀,冒起白
烟。他立刻明了,这是头腐蟒,这种蟒蛇喜吃腐肉,身有剧毒,沾之必化为一滩
浓水。跳闪之间,寤生运用家传秘术,避开了所有攻击。绿蟒见倾力全击都不能
碰到他分毫,发出阵阵怪叫,似乎怒极。不过寤生并未出手攻击,他并不想立刻
击杀,好不容易碰到个磨刀石,还需好好磨练检验一下自身的水平。

  「吼!」腐蟒身形一变,再次甩尾出击,扫断一大片林木,寤生依然轻松的
避过。绿蟒见他速度极快,奈何不了,便用尾巴缠住一只三人合抱粗的大树,居
高临下,口中一边喷吐毒液,一边甩头撞击。寤生虽然识破它的意图,并不远离,
而是站在树下,不停地跳闪身体。腐蟒的攻速变得极快,然而寤生的速度更是快
如闪电,身体化作道道残影,避开了次次攻击。

  「吼……」绿蟒发出声声狂啸。「滋滋滋」随着一阵阵白烟,腐蟒环绕的大
树周遭皆被腐蚀横扫一空。只有道道幻影在空地上移动跳跃着。无数次的运用,
让家传穿影术在他手里变得得心应手。

  「差不多了,斩!」寤生见腐蟒再无他法,为避免这里的动静再惊动林中其
他东西,决定即下杀手。而绿蟒此时看样子应该疲惫不堪,身形一阵晃荡,便要
下树。就是现在!

  「嗖」地一声,寤生借树提力,跃至腐蟒头盖骨上,不等它反应过来,举拳
猛击天灵盖。

  「砰砰砰!」拳风爆出青色微光,裹着玄功内劲,霎那间,便已轰出了数十
拳。「咔嚓」腐蟒头盖骨发出碎裂的声响,直接被打穿了!它嘴里的獠牙尽断,
伴随着腥血溅射。

  砰!」腐蟒身体瘫软,应声而倒地。

  战斗结束!寤生嘴角勾出满意的邪笑,他体内能量隐隐化气出体,看来这边
灵气确实充裕,突破启灵位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他需要更多的战斗!

  随后,拿刀取出蛇胆放入包里,开始打坐调息,脑中总结了刚刚功法的运用
心得。便又向里面去了。

  「腐蟒的生活的地方,附近肯定有至阴至煞之地。接下来更要谨慎了」他做
出判断。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随着不断接近伏尸岭那座山,四周温度开始逐渐下降,
明明身处南方春天山林,却犹如在冬天寒冷的雪地里。地面不再是密布的荆棘,
而是落满枯叶,不少鸟兽的骸骨散落在上面,一副枯寂之象。

  今晚是满月,借着月光,可以看见眼前方圆数里密林,弥漫着瘴气,空气里
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腐朽的气味。寤生抽出刀来,脚贴着地行走,尽量将声响降到
最低。待他步入瘴气林时,已经是下坡路了,这意味着,这是山的另一面,山下
情况被浓浓的瘴气遮挡,无法目清。四周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压抑。他目光如炬,
神情戒备,像是随时准备搏击的苍鹰。

  瘴气不仅有毒,而且对精神也有干扰作用,如果定力不足,那么便很容易迷
失山林。所以寤生此时格外小心,瘴气杀人于无形,比那么凶兽恐怖百倍。大约
向山下走了一里路程,月光这个时候已被浓浓的瘴气所阻隔,无法照射进来,环
境变得更加幽暗,这他现在只能判清3米内的情况,这意味着前面更加凶险,是
退还是进?

  「从上山路程推算,到达山地至少还有两里路,前面也许全部都充斥着瘴气」

  他不敢点火把,如果密林中有凶兽或者僵尸的话,很容易被发现,遭到突袭。

  「可惜我还没到炼气位,一旦开启灵识,黑暗中也能完全看清四周事物」寤
生有些遗憾,进阶炼气位的欲望更加迫切了。

  「就算前方凶险,现在还不不是退却的时候!连僵尸都没有见到,实在是不
甘心」

  寤生感觉瘴气对他的精神刺激越来越大,有点头昏脑涨。如果再不突出瘴气
林,将很难有回头路!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将体内能量引住天灵处,发出阵阵冲
击,他这是在尝试突破!这绝对是冒险之举!一旦被突袭,很可能永远失去意识。

  当然他的目的是保持头脑意识的清醒,避免迷失判断。

  他的身后是无尽的瘴气,身前还是无尽的瘴气。头顶看不见天,走下时不时
却能见到枯骨。

  终于,如此行了又一里路,瘴气逐渐变淡,视觉变的清晰,寤生不再刻意去
隐藏气息,将身心控制在一种放松的状态。尝试用意识来感知周遭环境。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三章乱葬岗

  「呜呜呜…」这时,风声突起。吹在耳畔,犹如恶鬼勾魂,空气里弥漫一股
腐臭的味道。

  天上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出了前方一大片墓碑林,幽暗的乱葬岗上飘浮着星
星点点的绿色鬼火,笼罩着灰色的死亡阴气。

  寤生没有犹豫,提刀便走了进去,目如鹰眼向四周环视。

  只见在这清冷惨白的月光下,周遭树影如无数鬼爪乱舞,残破不堪的墓碑,
东倒西歪地立在一座座坟前。有些坟茔已经被撅开,棺材板散了一地,暴露出了
里面残缺的尸骨。大多数棺材都没有入土,杂乱的躺在地上,上面结满了蜘蛛网,
有的里面睡着尸骨,还能看见头顶的黑发。有的里面则只有几件腐烂的破衣残渣。

  地面上躺着更多的是,是连棺材板都没有的尸骨,沾着破烂衣服的残渣,伴
随枯叶荒草,发着幽冷的绿光。凄惨无比。阴风吹起,古老破旧的招魂幡随风招
摆,骷髅头深邃的眼窝发出怪异的声音。

  整片场地散发着压抑,森冷而又诡异气息,让人头皮发麻。

  寤生是身矮心大之人,他的步子很稳,靴子踏在地面上,不时传来骨头碎裂
的声音。

  「这里死了太多人,阴气很盛,必然会有僵尸出没,如果产生灵识,那将极
难对付!」他观察片刻,暂时没有发现危险,于是纵身上树。

  「跑了一天,先补充一下能量!」寤生庆幸自己英明,带了不少酒食,指望
在这里弄点野味果然不靠谱。他靠在粗壮的树树枝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细嚼着
牛肉干,一边饮着自酿的米酒。好不快哉!

  「哎,忘了,地面的老哥老姐们!你们也孤寂了百年,今天请你们也来喝一
盅,让我们敬那孤独的自由一杯!」他打开酒壶,向空中明月三洒酒雨。虽然下
面是遍地尸骨,耳边阴风盖面,却并没有影响他的雅兴。他一个人孤独惯了,不
管在哪,有着一份自由,一份温饱,足矣。

  填完肚子,寤生便在树枝上盘坐而下。

  他望着这里弥漫的阴气哈哈笑道:「此地虽然阴气密布,不过巧合的是,阴
气本就于我内功一半契合!现在灵识未开,虽不能吸收天地至正至纯的灵气,但
却可以利用玄功的特性来采集阴气来增强玄功二气的能量,更可以利用它来淬炼
体质。」

  「启!」寤生一声轻喝!小心地控制着小腹内能量团,将之引出体外,很快,
身体表腾起稀薄的黑白二气,彼此纠缠旋转。

  「聚右阴!」他再次轻喝!左右手划出圆形轨迹,黑白二气中的黑气化成了
一轮漩涡,摆脱了白气的纠缠,飞快轮转,勾动着四周的灰色阴气,像无声流水
一般朝着漩涡中心涌来。

  「化!」

  那被吸引而来的灰色阴气在漩涡的旋转之中不断被提炼成黑色气流,黑色漩
涡逐渐变大,像是一轮运行的轮盘悬在身前,而那道白气此时笼罩在了天灵盖之
上。这是防止阴气过度入脑!待漩涡扩展到直径有一人高的时候,寤生开始牵引
着黑气中的气流由肚脐进入体内。

  「噼里啪啦」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闪电交鸣!!经脉瞬间被撑到了极
点!导致下身渐渐膨胀糟糕!寤生暗叫不妙,吸收的阴气太多,无法完全控制住!

  一旦失控,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但与此同时,那笼罩乱葬岗内外的灰色阴气依然不断地被黑色漩涡吸引过去,
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清。可是寤生就惨了!阴气聚集太多,这样漩涡的旋转速度越
来越快,已经化做一团黑色虚影。不辨其形。但是寤生明白,黑气现在占据上风,
白气处于被压制状态。几乎不受控制!这家传玄功太他么邪性了!可是现在,气
流停不下来!

  「噗」他喷出一口血!

  他想停止牵引黑色气流回转出体外,可是失败了,身体像是着了魔一样,不
停疯狂的吸收着外面的气流。

  有了!寤生立即用意念控制着黑色旋涡,尝试它将体内过度的气流又回收过
来。果不其然,气流被吸引了回来。看来黑色旋涡对着阴气一类的有着极强的控
制权!待到体内气流渐渐趋于平缓之时,他才又进行炼体。

  等体内吸收完了一波,他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力量也增强了很多。于
是再次启动黑旋涡集聚阴气,这一次,他慢了一半的速度。旋涡悬在小腹外面,
像是过滤网一样,将阴气提纯成纯净状态的黑色气流,由肚脐引入体内。气流经
过脏器经脉,在意念的控制下不断对身体内部进行清洗,淬炼,融合,「滋滋滋」

  共鸣声不绝于耳,体表往外散着白烟,阴气属性寒冷,但对于运行黑白二气
功的寤生来说,却并不感到一丝寒意。

  如此进行了十轮。寤生在累的实在不行,无力支撑黑旋涡运转的时候,才停
了下来。

  「呼呼…总算是结束了」他喘着粗气,全身都湿透了,不过感觉很舒服,浑
身毛孔都通透了。

  他看看裸露在外的古铜色手臂,虽然短小,但是很精壮,健康的光泽彰显着
霸道的力量。寤生的长发扎着逍遥巾,在阴风下飘动,显得有些神秘,有几分高
手临世的味道。

  试着横推一掌,罡风像是利刃断泥一般,直接将一根粗大的树干击断!看来
一番淬炼下来,使他身体的力量更加强大,反应更加灵活。他相信,同阶对敌,
他有必胜把握!

  「不过现在境界太低,要是更高,效果会更加明显。」

  寤生俯视整个乱葬岗这一片地带,发现刚刚几乎被清空的阴气,又不知不觉
中又被阴气填满了。

  「看来这里并不是阴气散发的源地,而是另有他处。」他暗想。

  「哎呀!」他突然发现下体的鸡巴又膨胀了起来,也许是能量过多的缘故,
起了大帐篷。

  「玛德,又不老实,这个时候哪给你喂女人!」寤生暗骂,这样的天赋异禀
让他无言,他道宁愿用那丑陋巨大的鸡巴换一副玉树临风的外表。

  他是个随性之人,没有那么礼教的规规矩矩,索性脱下裤子,瞬间弹出个巨
大肉棒来。

  月光下,这物事照的还算清晰。棒身色如古铜,粗如玉米棒。龟头则是前端
尖,后端粗大,河棒身之间是一段凹槽。而凹槽后面的体表上则布满着胡茬子般
的柔软倒刺,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寤生正在快活的撒尿,远处却似乎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笑,媚惑甜腻而
粘人。

  谁?!

  寤生快速穿起裤子回头望,侧耳倾听,四周除了风声树影,什么都没有。妈
的,不会是鬼吧!而且还是个色鬼。

  而此时,一大片阴云将明月遮盖,山林变得更加幽暗阴森起来。

  寤生纵身落地,打算再往前一探究竟。风渐小,静的能听见「沙沙沙」脚步
声。往前方走了百步,入目处依然是如林的墓碑,杂乱横躺的棺材,不同的是很
多树上都悬挂着尸骨。有的化成了白骨架,有的被风干了,像挂在屋檐下腊肉。

  不少棺材板上也躺着具具尸体,白骨倒是正常,但诡异的是,有些尚未完全
腐烂,衣裳残破赤着足,看起来是普通山民。空气里充斥着恶臭,闻之作呕。

  寤生看着眼前恶心的场景,鼻子微蹙,心疑道:「死了这么多人,有的还是
山民,看腐烂程度应该是近期,光躺在这里的,就不止看来伏尸岭并不止传说中
的那么简单。」他怀疑有人在暗中捣鬼。

  突然!他的左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瞬间,他左脚用力一提,一具尸体被破
土带出。尸体面部高度腐烂,睁着一对死鱼眼,张口露出獠牙,正欲来咬。寤生
毫不犹豫,掌风如电向颈部斩去,青茫闪过,一只断头滚落在地。他一脚将身体
踢飞出去,道:「像个菜瓜不经切嘛」

  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回头一看,见丈外距离的地上,一口棺材
盖猛然被顶飞,一只披发獠牙的青面僵尸从里面直挺挺弹射而起,溅起腥臭的浓
黄尸液。僵尸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张牙舞爪地向寤生弹跳过来!

  寤生如兔起鹘落!避到另一处,抽出长刀。僵尸速度也是极快,瞬间转头,
一跃而起,举着如钢刀般的利爪,向着他插去!他没有远避,而是侧闪利爪,随
即举刀斩在僵尸的手腕上。

  「崩!」钢刀竟然直接碎成两段!玛德!竟然是一只铁骨尸!这种僵尸普通
铁器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寤生急速后撤,僵尸一击而空,再次弹跳而起,双手举着幽蓝的铁爪追击。

  「这是一只接近闪尸的铁骨跳尸!」他洞悉了这只僵尸的实力。直接纵身跃
到它的背后。僵尸双爪落空,像铁剑入泥,径直插进粗大的树干里。寤生瞬间双
拳并出闪着黑芒重击在僵尸的后背,「轰」的一声,僵尸和大树应声而倒,砸碎
了地面无数棺材和尸体,溅起浓浓的尘埃。

  「吼!」僵尸一跃而起,弹跳的瞬间双爪猛地朝前一抓,寤生哪里给它这个
机会,在利爪袭胸之前,双手直接扣住僵尸的手腕,左腿用力一踹,僵尸直接被
踹到一口棺材里。

  僵尸怒极,爆发尖厉的嚎叫,双爪狂舞,将身体四周一切打得稀碎,尘土飞
扬!不得不说它的弹跳惊人,仅呼吸间,便已跃至寤生身前。双手向前横切过去,
寤生往后一退,它向前一抓,「哧」衣服被撕破。寤生一惊,这东西速度很敏捷。

  越打越有经验。僵尸双爪先插,再扫,后挠,三式组合打下来,让寤生满头
大汗。

  身形闪变不停。

  他故意卖个破绽,身子僵尸身前一送,僵尸双手想要向前一抓,他再次抓住
了僵尸攻击的破绽,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直接抡圆了往旁边的棺材上砸去。

  砰的一声,棺材直接成粉。僵尸极力挣扎,张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向寤生手
背咬去!他瞬间缩回双手,直接又一脚朝僵尸胸口蹬去,僵尸弓身倒飞出去,又
砸到了一棵大树。

  寤生乘胜追击,飞奔过去,在僵尸弹起的同时,双脚同时运足玄功内劲,爆
发出黑芒,狠狠重击在它的左腿膝盖点上,「吼」一声沉闷的悲鸣伴随「咔嚓」,
僵尸的左腿一软,差点倒地,不过这只铁骨僵尸果然不一般,竟然靠着右腿跛跳,
急速的往山林深处逃去。寤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身子像是离弦之箭朝僵尸奔去,
僵尸再快,也没有他的迷踪术快。他很快追上,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腿也踢断了。

  「吼啊!」僵尸发出无力怒吼,像一条挣扎泥鳅一般,在地方疯狂翻动,双
爪想要来抓寤生,可是却无法前进分毫。寤生果断地拧断了它的双手腕,铁骨尸
再厉害,启灵位的势力毕竟可以断金裂尸。此刻,僵尸只能用嘴发出悲吼,可怖
的脸色流出黄色的尸水,恶心无比。

  寤生快速开启黑旋涡,一股极强的牵引之力聚拢在僵尸头部,它那死鱼眼像
是像是看见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睁的老大,然而却无力阻止灰色的阴气从它的
口鼻眼中不断的被吸出来,片刻之间,僵尸就虚弱终于不能动弹了,寤生果决地
一脚踏碎了它的头颅。

  「看看家传玄功对付这种阴煞之物很有奇效嘛!」他似乎摸到玄功的一些门
道了。

  「咔咔咔」他没有高兴起来,因为刚刚的打斗似乎是惊动了那些躺在棺材上
的尸体!那些尸体现在全都动了起来!足足有上百具之多,不过庆辛的是,这些
尸体看不见,只能靠着鼻子乱嗅,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只是一些行尸罢了!吓
劳资一跳」寤生没管他们,直接屏息,运用家传迷踪术,快速穿出了乱葬岗。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四章赶尸人

  到下半夜的时候,天上的阴云更重了。寤生终于翻越过这座山,来到一片山
谷。

  山谷狭长曲折,山壁陡峭,乱石荒草丛生,谷内弥漫着淡红色的雾气,散发
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寤生并没有贸然前进,直觉告诉他,前面可能有大危险,他找了
一处相对安全的石壁,在上面调息打坐,打算以最佳状态闯关。

  而与此同时,另一处山谷入口,并列站着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灰袍人。无一
例外的,腰上都系着一串金色的铜铃。

  最左边的矮瘦男子,橘子皮一样干皱巴巴的脸皮泛着青灰色,像一具死尸。

  他摸着白须道:「血雾再次升起,看来那将军庙的禁制即将失控,是时候进
去了」

  他旁边的高瘦男子也是个青灰脸,问道:「左仆令,那要不要去后面查看一
下,有人的话,先行解决?」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左仆令笑道:「右仆令不必担心这个,伏尸岭藏尸十万,阴煞横行,那些所
谓正道在这里可谓寸步难行!且以我所料,应该不止道宗一派来此,正邪其他宗
门必然也会参与进来。这里只是一角,等到了血雾谷的尸谷道,在禁制解除之前,
我们可顺带先在他处埋伏,到时候顺手解决几个宵小!禁制解除之后,毕竟我们
此行不为宗派争斗,只为主教安排的任务,其他的事情只能顺带而为了」

  右仆令面色有些不岔,道:「左仆令所言甚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左仆令脸色露出几分忧色,道:「主要的问题其实是那具传说的无头尸,五
百年的滋养,你我二人之力并不一定能够拿下。若不是少主教正在闭关关头,他
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转而又看向其中两名高挑的灰袍人道:「到时候还要靠沈伺使和巴伺使倾力
相助啊!」

  两名灰袍人全身藏在衣袍里,斗篷黑纱遮住了脸,发出妩媚动听的声音:
「二位仆令放心,主人有令,安敢不竭力相助」竟然是两个女人。

  「哈哈!有二位伺使助力,如此一来,此番必当为我赶尸窟再添一尊尸王!」

  左仆令大笑。

  血雾更浓了。

  「时辰到了,走!」左仆令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中的罗盘,率一行人向谷中走
去。

  后方乱葬岗深处,一队黄色道袍的人马正御剑飞行而来,男女共有十人。御
剑飞行,这民间传说中才出现的画面,今日竟然出现在鬼气森森的乱葬岗!而且
是连同出现了十个人!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头戴纯阳巾,手拿拂尘,背
带长剑。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味道。

  片刻功夫,众人已来到血雾谷的谷口。

  「此地不宜飞行,大家都和我徒步前进」老道下了命令。

  「葛师叔,能飞为何不飞啊,不就是几只僵尸嘛?砍瓜切菜一般简单!何必
小题大做!?」老道身后一个青年不屑的道。只见他扎着逍遥巾,剑眉星目,面
容俊朗,身材高大。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

  「白齐少主!伏尸岭葬尸何止千万!阴煞之气极重,其中必然滋生了不少妖
邪!况且,也许已经有邪道中人盘踞在那里,我们还须小心为上!」葛师叔解释
道。

  白齐落下地来,高昂的头,抱着剑,道:「我道宗乃是天下第一修炼门派,
那些邪道宵小何足挂齿!葛师叔定然是怕了,我白齐可不怕,看我一口妙真剑定
斩得它们片甲不留!」他可是东土明俊,修炼天才!,遇妖邪,斩尽便是,何须
畏首畏尾?

  身后众人皆落地,一名身材高挑玲珑,容貌艳丽的女子附和道:「有师兄在
此,扫除那些妖邪肯定是不废吹灰之力!」

  葛师叔眼中闪过一丝严厉,道:「莫要胡说!我们道宗讲清静无为,不参与
修士之间头尾之争!少主可莫忘了来前你父亲的嘱托!」

  那名女子立刻闭嘴。

  白齐一听父亲这个字眼,顿时就焉了,半晌才道:「知道了,师叔。」

  葛师叔直接招呼众人一起来到血雾临界外,望着前方血雾谷道:「这些血雾
乃是当年战死兵士的怨念所化,虽不是什么大妖邪,但足见此地阴煞之深,若不
小心怨念入体,一生修为可能要由此而断!谷内凶物之猛暂时不可揣测,我们此
行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众人皆应。

  这时另一个黑须老道走近来皱眉问道:「那依葛师兄所言,该当如何?」

  葛师叔摸着胡须怡然道:「胡师弟莫要担忧,赶尸窟的万骨山离此地不远,
况且此地是个炼尸勾当的宝地,十有八九他们在已经前面埋伏好了,不仅如此,
我料想还有其他门派要搅和进来,至于谁前前后,便不可知了。」

  转而又道:「如此,我们只需慎察慢行,若前方有人埋伏,我们也有充分的
准备。若后面有人追至,是邪道,则斩之,是同道,则联合,若没有,则更好。」

  胡师叔赞道:「师兄高见!」

  众人皆应。

  唯独白齐眼中潜露着一丝厌恶。

  调息完毕,寤生一睁眼便发现血雾较之前更加浓烈,他以望气之术,探测漫
谷血雾,只感觉前方似乎有一股极强的怨念倾泻四方,像是要碾压群山一般。他
莫名地一阵心悸。眼神有些飘忽,暗道:「莫非此行必然不利?」他没有之前的
轻松和自信,他自知自身修为在世俗之间已经算是巅峰,但在修炼界却也仅仅是
个半脚刚踏门的牛犊。在这种阴煞之地,实在是凶险难料!牢困奴隶八年,重获
自由不易,万一意外殒命这里,未免出身未捷身先死。他有点打退堂鼓了。可乱
葬岗阴气给修炼带来的巨大好处,让他不由地对前方更加期待,若是夺个珍宝异
果什么的,对跨入炼气位无疑有巨大帮助!这让他陷入了矛盾的境地,一时难以
做出抉择。

  寤生咬咬牙,暗暗思量:「虽说大丈夫行事,可进可退,能屈能伸。但如若
放弃机会,实在可惜!况且我所练玄功契合阴煞之气,前方未必就尽是凶险,也
许还藏有机缘。所谓名利危中来,富贵险中求,人生难得一赌啊!如今的自由不
也是我临机搏命一赌而来,当时若畏首畏尾,必早已人头落地!何谈现在?什么
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修炼这条路,对于修炼者来说,没有绝对安全的地
方。我现在没有世家宗派的背景,和天材地宝的根基供我修炼,惟有一人之力,
不拿命博,安有翻身之日?如若望而生惧,因惧而却,退出谷去继续平庸苟活,
只怕会让我从此染上心魔,未来修炼再难进尺寸!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和死去有
何区别?忍辱负重十余年可不是为了苟延残喘的啊!很多事我无法释怀!更无法
放下!很多事我都必需去做!若谷中临危成长,寻到机缘,对于我未来之路定大
有裨益!若不幸命丧谷中,那也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了!」一番权衡利弊之后,
他决定必须前往此谷。

  当他完全置身血雾之中,感觉一瞬间似乎抛下很多重担,那一刻,竟如此轻
松。

  血雾的浓度已经很影响视线了,可视距离不超过两丈远。寤生只能全神贯注
时刻留意着前后左右,一步步前行。脚下不时出来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路弯弯绕
绕,不过还好,虽然环境恐怖,但暂时也没出现什么妖邪。

  往前走了数百丈,便出现了三条岔路口,中间血雾太重看不清路,左边狭长,
右边则宽敞。而寤生先选择了右边。

  才进右边岔路口走了几十丈远,前方似乎有动静,他连忙运用家传秘技将内
功屏息。贴着岩壁小心向前,又往前走了几丈远,却发现有几个灰袍人站在旁边
的岩壁上,朦朦胧胧的。「不好!」寤生心生预警,急忙贴紧岩壁,身体回缩准
备往后退。他希望这些人没有发现他,然而事与愿违。

  「咯咯咯咯,左仆令真是神机妙算啊,这么快就有人撞上来了嘛!」一道妩
媚动听的女突然打破的这种静谧。

  「这条路看着开阔明朗,自然比中间那条路安全!」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寤
生耳朵里。

  他没有犹豫,瞬间就动用迷踪术,化成一道残影往回路疾奔!

  其中两名灰袍人正是沈伺使和巴伺使,二人中间站着的矮瘦老者,正是那左
仆令。他的眼睛不经意闪过惊奇之色,道:「咦?这小子修为不高,却身形灵闪,
速度极快,用的定然是某种秘法,嘿嘿!」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正深入旁边
灰衣袍下像是摸索着什么,旁边高过他一个头的灰袍人被大斗篷遮住了头,看不
见脸。正弯着腰,弓着腿,斗篷里传出几丝诱惑的女人呻吟来。

  「别……别呀!不……不要……左仆令呀!嗯啊!……戳到屁眼了!」这灰
袍伺使人发出娇嗲无力的声音。左边的灰袍伺使则伸出白玉般的手在他的胯间快
速撸动,猛地,左仆令矮瘦的身体一阵颤抖,他收回手,只见右手沾满了白色粘
液,他放在嘴里吮吸干净猥琐地称赞道:「沈伺使真是玉体流香啊!」

  沈伺使无言,直起身,用手帕在股间擦拭。

  「嗯……左仆令好坏,把右仆令支开,竟然公然染指主教的女人,胆子可真
大呀!」旁边的巴伺使娇嗲地调侃。

  「老朽怎敢!还不是伺使圣体垂怜老朽!」左仆令故作害怕。

  巴伺使道:「哎呀!那小子没影了,我们还是先去追那个小子吧!」

  左仆令正色道:「他跑不了多远,右仆令正在守株待兔呢!」待快速收拾完
裆下污秽,三人便齐齐御空追去。

  迷踪术确实是一门神术,竟然快过了御空之术!回到岔路口,寤生发现并没
有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直接就进了左边狭长的谷道。一边走一边想:「果
然早有人进入此地,现在看来恐怕还不止这一批人!我得加倍小心!」不过他又
感到纳闷,刚刚那几个灰袍人应该是在那里守候许久,莫非还有其他埋伏?一念
至此,他瞬间感觉不妙!

  然而,这时他已然看到前方并排站着的五个灰袍人了!其中四人面色死灰,
像是四人一般。另一人高瘦,正是黑巫教的右仆令。他拿着邪气的眼神漠然的望
着他。令寤生感到可怕的是,他居然无法感应到对方的能量波动,这就意味着要
么对方实力高深莫测,比他强太多,要么就是凡夫俗子,但是这怎么可能!?他
下意思回头想要再逃,可是后方的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三个灰袍人正玩味般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凉。能御空飞行的至少是御器位的高手,他根本无力抵抗!

  「才出道就碰到了铁板,真xxxxx。看这几人装束,不像是正道中人!

  贸然交手或者逃跑搞不好会被直接干掉!先示弱稳住他们!」瞬息之间,他
有了对策。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之色,跪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呼道:「山野
莽夫,大虫见过几位仙人爷爷!」说罢便朝前后灰袍人各连磕三个头。顿时,前
后几人发出哈哈大笑,期间那二位伺使的声音尤为妩媚动听。

  左仆令御空而行,缓缓落在他的近前,温和地道:「大虫是吧,你不必害怕,
先起来说话!」

  寤生颤抖着起身,不敢直视,只是用怯懦的目光扫了左仆令一眼,便战战兢
兢地说:「仙人有话问小人,小人必知无不言!」

  「你是何人,来自哪里,来这里所为何事啊?」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心
中已暗暗盘算着该怎样绕过同门,偷偷谋取这个小子的秘法。

  「小人是山下村民,昨天便来山中采药,只因山中忽然起了血雾,便误入此
处,出不了山谷了」寤生一脸诚恳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不过老朽见你根骨精壮,面容抖擞,刚刚跑的时候身形灵
变,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吧?」

  「仙人神算,小人早年确随一位江湖武者学过一些炼体的武技」左仆令眼中
精光乍现,将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以灵识进入,却并未感知到体内任何真气,
暗道:「果真只是个凡夫,只是他这轻功难道是偶得的单篇秘技?」

  「哈哈,看你倒是一脸诚恳,应确是山下良民无疑!既然这样,那就和我们
一起随行吧,此处凶险万分,免得大虫小友遭受不测。不知小友是否愿意?」左
仆令看着寤生的双眼平静地道。他打算先带在身边,等会途中找个机会盘问出秘
技。

  寤生看出他眼里的威逼利诱,表现出一脸高兴,道:「承蒙仙人看得起山野
小民,小人愿意随行左右!当牛做马」

  这时候右仆令走过来,贴着左仆令的耳朵,细声问:「看这小子身法惊奇,
必然有鬼,兴许是哪个宗门的哨探,何不先审问一番再杀之而后快?何故带个累
赘在身边?」

  左仆令了然在胸,道:「这个小子我查过他的身体内外,并没有修炼者痕迹,
此时破晓将近,我们在两边岔路道并未见到其他宗派的人,为防他们捷足先登,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到将军庙,到时候再逼问也不迟,顺便还能作为血祭招魂的
贡品,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右仆令一听无从反驳,便也不再多言。

  巴伺使娇声道:「左仆令倒是心善的紧,不过这看这孩子长得也着实是朴实
呢!」

  「哈哈,相逢即是缘,能帮一把是一把,小友,随我们走吧」左仆令那青灰
色的脸上满是慈祥,带着众人往岔路口去。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五章血雾,骨尸

  众人来到血雾弥漫的谷道前,由于血雾太重,完全遮住了谷内环境。

  左仆令站在谷口,从怀中拿出一个罗盘,盘内指针此时正不停地左右转摆。

  「呦,主教可真是偏心呢!连司辰罗盘这种堪比镇教之宝的圣器都赐给了仆
令大人了呀!」他左边的巴伺使娇嗔道,语气透漏不满和调侃。

  「是呀!这司辰罗盘可测阴阳,定阵法,判方位。更能控人心智,可是一件
不可多得的修士至宝啊」沈伺使也这样说左仆令笑嘻嘻地道:「二位伺使乃是主
教之禁脔宠妾,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啊?这司辰罗盘是临行前主教赐予我的,而
那冥王招魂幡则赐给了右仆令大人。」

  右仆令听着三人对话,表情有些怪异。他很快敛去面容上的表情,平静地道:
「毕竟伏尸岭不是什么善地,可能还会碰到道宗或者佛宗的人,少主教也是担心
我们的安危!」

  「右仆令所言极是,主教如此贴身至宝都愿舍赐予人,对待门人可谓如待至
亲啊!我倒看看以后谁还说我们黑巫教无情无义。嘻嘻!」沈伺使一阵娇笑。

  「嘻嘻!既然二位仆令大人有主教至宝在手,制服那尸王定然大有把握!至
于那些所谓的正道伪侠自然也不在话下!待会我二姐妹可要好好一睹二位仆令风
采!」巴伺使也娇声调侃道。

  左仆令哈哈大笑,带着几分调戏的口气道:「二位伺使夫人谬赞了,后面降
服尸王倒是真得要靠你们上阵喽!」

  「快看!」右仆令突然大喊,直指谷道方向,众人向其所指位置望去,只见
谷道方向的远处,爆出一阵冲天金芒,瞬间,亮如白昼,映出了一座拦腰而断的
山岭,山顶处似乎隐约屹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庙宇!只可惜光芒一闪而逝,随即
庙宇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左仆令瞳孔微张,颤声道:「时间到了,禁制被完全解除了!」他话音刚落,
只见他手中罗盘上的指针缓缓停住了,针锋正指向谷道口!

  这时,谷道内笼罩着的血雾突然变得稀薄起来,渐渐散去。像是地域的大门
被瞬间打开,显现出了谷内森然惨象。散乱的残缺枯骨,斜插的断裂戈矛,染血
的残破铠甲,也许是血流的太多了,连土地浸染着殷红色,零星地泛着幽绿的荧
光。纵然遍地荒草乱石丛生,却依然无法掩盖住那无边的枯骨残兵。犹如人间地
狱,修罗战场。谷道的看不清的黑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凄厉的嘶吼和和悲苦的
鸣啸,令人头皮发麻。

  纵然是东土恶名昭彰黑巫教数一数二的左右仆令,此时也不禁暗暗打了个寒
颤。寤生自然是一脸害怕之极的样子,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刚刚那断腰山顶上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将军庙了,这些估计都是当年战死的
兵士,这谷道深处应该伏尸岭至阴源流之一」左仆令面色变了又变。他看了一眼
后方的谷道,又严肃地道:「此处死了太多人!凶险异常,纵然我等是赶尸老手,
也不能粗心大意!」

  接着又说转头看着旁边的四位紫灰脸色灰袍人,道:「是啊!这谷道深亦窄,
曲而折,起又伏,危机暗藏,依我看,可让一具飞尸上前,一具飞尸断后,这样
方才安全。」

  右仆令失神地望着前方,听了这话,也点头道:「恩,左仆令所言甚是。」

  左仆令又看向旁边的两位伺使,问:「二位有何看法?」

  「贱妾乃是女流,教内事物还是全听二位仆令大人的安排!」两人异口同声
回答。

  「哈哈,伺使尸真是折煞我等!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左仆令道。

  这时,他才回过头紧紧地盯着寤生,道:「小友不必害怕,我们是帮客死他
乡的人落叶归根,魂归故里的赶尸人!虽然听起来诡异些,但也是出自正经门派」

  寤生脸上的害怕表露无遗,嘴上结结巴巴地答道:「赶尸,这个,倒……倒
……倒是听人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眼遇见……小的性命就全靠仙人罩着
了!」

  原来,他们都是黑巫教的人!真是冤家路窄!这旁边四个始终无话的灰袍人
居然都是死尸,还是飞尸!寤生心中惊涛骇浪。原本想找机会一搏的他,觉得命
运很喜欢和他开这些玩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将一具灰袍尸腰上的铜铃取下来,挂在了脖子上,
接着又用黑布蒙住灰袍尸的脸。各拿着一个铃铛,口中默念咒语,四具灰袍尸体
瞬间身体一阵颤抖,接着双脚浮空而起。

  四具尸体竟然浮立空中!

  「进!」左仆令一声断喝。一具灰袍尸漂浮着前进开路,他紧随其后,两位
伺使也向前走了进去,后面跟着寤生,再后面是两名灰袍身体右仆令则跟在最后
面。

  寤生进谷道之前目睹谷内惨状,便心生胆寒,现在后面多了跟着的两具尸体,
他更是拼命拉近和伺使的距离。闻着前面女人散发出的香气,眼睛则左顾右看,
生怕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还没行十丈远,「咯咯」一阵骨头转动摩擦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都全神
贯注地侧耳倾听。

  右仆令身后,一只白骨手爪偷偷着接近他的后背,接着猛地一抓!右仆令好
似背后长了双眼睛,身体往下一弓,抬脚便踹。「咔」一只白骨架飞了出去,腰
部处瞬间折断,下身散架,碎骨落了一地。饶是如此,那骷髅头眼窝里还跳动着
绿光,白骨爪在地上向这边爬过来。右仆令跃过去,一脚踩碎了骷髅。那绿光终
于灭掉了。

  紧接着,周围的骨头咔咔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广。

  「刚进来就有东西来迎接我们了」左仆令眯着眼道。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兵士白骨架竟然一具具缓缓站立了起来!它们眼窝处闪
着绿芒,也许是年岁太久了,关节不够灵活,它们有的行动起来,并不算快,迈
着歪斜的步子,就这样已经足够恐怖,因为他们的数量太多了,足足了上百具之
多,像白色的潮流般包围过来!而领头的则是眼窝泛着红光,骨架高大的三只白
骨兵。它们的白骨表面像是被涂了一层银粉,竟然熠熠生辉!一眼便知其必有不
凡。

  「嗖」其中一只白骨兵,一跳而起,极快地越过白骨群,横爪就对灰袍尸正
面一切。这个档口左仆令已经来不及发令了。

  「刺啦」灰袍被撕裂,露出紫灰健壮的胸膛。锋利的骨爪在上面竟然留下一
道深深的爪痕。要知道,这可是飞尸,坚硬超过精铁!居然被白骨兵一爪破防。

  白骨兵一击而闪退,后面两名白骨一跃和它并排而立。

  「暂时勿动法术,先让四尊飞尸对付这些东西」左仆令提醒,他暂时不想被
其他势力或者此处其他东西发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这些冢中枯骨,受了谷怨念控制才能行动,犹如剑下泥沙,飞尸扫
灭它们易如反掌!」右仆令眼睛扫过着蠢蠢欲动的白骨群,发出不屑的结论。

  倒是寤生躲在伺使身后,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左仆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三具白骨兵口中关节发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齐齐攻了过来。

  「黄泉碧落,阴阳接引,冥王开道,诸邪辟易!起!」左右仆令和伺使一声
断喝!直接念动咒语摇起铜铃。

  「玲玲……」声一起,三具灰袍尸立即飞行迎击。另一句则守在众人身前。

  「砰!砰!砰!」三具白骨兵和飞尸战在了一起。白骨兵跳跃力极强,上下
左右,跳来跳去,从不同的方位以骨爪刺,扫,切等不同的方式攻击。飞尸则如
起死回生,手脚并用,看得人眼花缭乱。它们飞尸虽然会飞行,但是白骨跳跃力
太强,他们的飞行能力没有占据半分优势!反应上还慢了一拍,但好在肉体强悍
耐打,和白骨兵斗得难分难解。!

  「刺啦」声和「咔咔」声不绝于耳,飞尸身上的灰袍被撕成粉碎,露出伤痕
累累的肉体。

  「这些三只白骨兵竟然如此强悍,看来生前必然是修为高强的裨将!」右仆
令面色难看,他刚刚还夸海口,结果现在飞尸竟然被白骨兵隐隐占据上风。

  「是我们看走眼了,看来血雾谷比想象中还要可怕!」左仆令皱眉。

  巴伺使急道:「这样下去,飞尸纵然肉体强悍,也难免被撕裂」

  左仆令眯着眼睛,沉声道:「禁制解除之时,我们最先来到谷道,若是耗费
真气斗这些妖邪,折损自身实力不说,还为后来人铺路造桥,这很不划算」

  说话间,白骨兵和飞尸又是「砰砰砰」几番较量,「咔!」左侧一只飞尸被
击断了右臂。白骨兵越攻越猛,三只飞尸被逼的不停往后飞退。另两只白骨兵见
此状况,立刻合力共击!

  六只骨爪锋利异常,犹如玄铁钢刀。闪着银光,以横切,直刺,抓掏三种攻
击方式,「呲呲呲呲呲呲」在飞尸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沈伺使惊道:「我的飞尸!」她摇动铜铃,欲再控尸而退,可惜这个时候已
经来不及了。六把钢刀一般的骨爪直接疯狂而密集的那只断臂飞尸,犹如庖丁解
牛,片刻之间,血肉横飞,飞尸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副骨架倒在了地上。

  「额啊!」寤生故意表现的惊骇万分,吓得瘫软在地。当然,他本就有点惊
骇。

  「仆令大人,沈伺使的飞尸这么快就被撕碎,我们当迅速击杀这三只领头白
骨兵!要不然损失更大,更不划算!」另一名伺使劝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你先退后看住那个小子。」左仆令对着沈伺使温声说
道。

  这时,三只白骨兵已经同时挥手,一声号令,后方的白骨群汹涌而来。

  「咔……咔咔……!白骨群中发出磨牙般难听的声音,当第一波袭近时,三
人齐齐发出号令。剩下的三具灰袍飞尸两只手臂伸得笔直,冲进了白骨群中。左
右手臂抡扫向白骨兵,枯骨终究只是枯骨,虽然声势浩大,但却如鸡蛋碰石、
「砰砰砰!」像是镰刀割稻一般,所过之处,白骨架尽皆粉碎,扬起阵阵灰尘。

  领头的三只白骨兵,眼窝处红芒妖异,犹如火焰跳动。

  「咔!」它们一跃而起,伸爪分别掏向三人。三人身体同时御空飞行,避开
这一击。

  御空飞行,只有达到炼器位才能做到!

  寤生正出神惊叹呢,他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被一只纤手提了起来,飞速落
到旁边的高高的岩壁上。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沈伺使。

  另一边。

  「嗖嗖嗖」三只白骨兵像是青蛙一般腾跃虚空,不停地用骨爪封路。空中数
道银光激闪,破空声袭耳。

  右仆令笑道:「你们跳的再高,也只是青蛙越井,能奈我何?」

  空中三人一边念咒摇铃,一边飞行灵活避击。下方的飞尸越战越勇,犹如三
台绞粉机,虽然白骨兵前赴后继,但它们的骨头强度远远比不上三只头领的,只
能不断地被飞尸扫成齑粉。空气布满了白色骨粉。

  寤生心中暗暗吃惊:我擦,飞尸居然这么牛逼!要他来对付这数百只白骨兵,
非得累死不可!

  「白骨群既已清场,那三只白骨兵也该解决了」左仆令道三人飞落下地,控
制着飞尸一起迎击冲过来的三具白骨兵。不得不说,三人确实厉害,而且配合默
契。分成三拔,尸在前,人在后,一人一尸合击白骨兵。他们皆运足内功,手脚
黑芒闪动。

  白骨兵饶是跳跃力和速度惊人,奈何对方人尸双重配合出击,只得慌忙应敌。

  单说左仆令这边,那飞尸保住白骨兵,使其不能挣脱,左仆令趁着它们纠缠,
凌空飞起,运足真气,一掌重重地击在一具白骨兵的头颅上,「咔!」骷颅头龟
裂、不待白骨兵反应,紧接着迅速连续出击,「砰砰砰」拳掌冷厉无情地击在了
白骨架上。

  「嘣」白骨兵砰然倒地。

  一只白骨兵被干掉,对付另两只就更加轻松了,不消片刻,「咔!咔!」便
将其逐一击碎。

  「左仆令真是厉害!这么轻松就能率先斩杀这些白骨!贱妾真是一点用都没
有呢!」沈伺使提着寤生飞落在地,娇笑道。

  左仆令回道:「哈哈,伺使不必谦虚,伺候尸王和主教比杀几只妖邪可难太
多了!」

  寤生脸上献媚地拍着马屁:「四位仙人真是神通啊!小人都快被白骨吓得尿
裤子了,仙人对付这些恐怖的东西竟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这里虽然很危险,但跟紧我们你会很安全。」左仆令盯着他说道。

  随着不断深入,远离了后方的白骨群,前方的吼啸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近在
耳边。而地面开始变得潮湿泥泞起来,令人惊悚的是,造成如此的原因是:鲜血
的浸泡。血液不知从何处汇集,如溪水一般,将地面的石子淹没。无数具腐烂发
臭的尸体横七竖八,叠躺在这里。真是尸山血海,这里犹如一处人肉屠宰场!空
气里散发阵阵腐烂的恶臭!

  寤生小心地避开恶心的尸体,他的脚已经免不了被血水湿透。他妈的这血很
可能新鲜的!他在心中祈祷但愿有惊无险。

  「嗷!」身前传来一声嘶吼,夜色的笼罩下,泥泞的尸堆中,有一具青面獠
牙尸体爬了起来,腐烂的嘴巴发出凄厉的嘶吼。

  「啊!」寤生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

  右仆令飞身一跃向前,道:「僵尸?来的正好」

  「哈哈,而且不止一具。是一群,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左仆令说罢,身体
四周弥漫起了一股黑雾,矮瘦的身子被衬托了十分诡异。

  「这这……这是真的僵尸,比那白骨恐怖百倍啊!」寤生满脸恐惧,浑身颤
抖。

  「额……好恶心啊这些东西!」巴伺使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和左右仆令并排
上前。至于寤生,好像被他们忽略了。

  不到片刻功夫,已经从地上爬起了数十具僵尸,看服饰大部分是百年前的,
少部分是当代,看来也有不少人进入此地,被僵尸所杀。这些僵尸一问到人气,
便张牙舞爪般扑过来!

  「来的正好!」

  四人身体四周都围绕着一股黑气,原地未动,手摇铜铃,闭目念决,千丝万
缕的绿色烟雾从口中飘出,向着僵尸群飘去。

  僵尸并不知退避,绿气无处不在,由口鼻眼三出钻入体内,僵尸原本疯狂的
状态被打破,狰狞噬人的表情变得毫无情绪,行动立刻变得迟缓,四肢也再难动
弹半分。

  四人配合默契,手脚灵敏,有几只僵尸刚一碰到他们的衣袍,就被飞尸一脚
踹飞了。僵尸本身就硬如钢铁,耐打击,但是现在竟没有一只僵尸可以近身。

  「黄泉碧落,阳接阴引,归路漫漫,唤魂尸听」

  「传说中黑巫教的唤尸铃和控尸秘术,这种控制比毁灭更加可怕,变阻力为
助力,这四人不仅有飞尸,而且各个修为高深,到底该如何脱身?」寤生自问现
在压根没有这个本事硬拼,只能智取。

  「叮铃铃」铜铃声响彻谷道。左右仆令脸上渗出细汗,嘴巴紧紧而又急促地
念着口诀,可见这也不是一项轻松的事情。

  一只,两只,三只……嘶吼声停止了,像之前白骨兵一样,这些僵尸很快又
被四人解决了。这一次不是消灭,而是控制。

  环境不在嘈杂,陷入幽静。

  「虽费了些手段,这些古尸倒是便宜我们了」右仆令面露喜色。对于黑巫教
来说,尸体好找,但古尸可是有限难觅的。

  左仆令嘴角露出阴险的笑,道:「僵尸留一半在原地,迎接后面的人,剩下
的带走!」

  铃铛一响,僵尸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四人上前,寤生随后。铃铛再响,僵尸
们整齐划一蹦跳的跟随。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六章月下亵臀

  众人一路跋涉,又走进一片极其狭窄曲折的谷道。说是谷道不如说是山道。

  它一路陡峭,蜿蜒向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最窄处,竟然只有一人身宽。从
下往上仰望,这道谷口狭窄曲折,岩壁乱石叠嶂,像是一头蛰伏千年的远古凶兽,
张着巨口,露出獠齿,而谷内就是口中食。徒步跋涉,必然要花费一番时间和精
力,右仆令直接了断,提议御空飞行穿过这片峡谷,这样既快又简单。但又被左
仆令否决了。他道:「前方的白骨兵和僵尸群打斗必然会留下我们一些痕迹,后
面的人赶过去,可能已经知晓我们的存在了,若是御空,虽然快捷,但也容易被
望气之人窥察!」

  「可是前面我们已经御空了。」右仆令有些郁闷。

  「这里的地势比白骨兵那里高太多了,而且又是必经之道,一旦真御空飞行,
更容易被发现,况且谁知道此处还有什么其他妖邪,我们还是要稳中求胜的好!」

  见左仆令坚持徒步,又想到他在教内权势滔天,他虽为右仆令,却也难敌其
势。便不再坚持,转而又问:「那后面这群僵尸怎么办?」

  「这条路僵尸过不去,不过倒是适合留下来做个埋伏,最为关键的是,右仆
令你擅长阵法,等会待我们除了谷道,你可在此处布个失魂阵,嘿嘿嘿嘿!」左
仆令冷笑。

  「嗯,好」右仆令心中愤怒难平,竟拿我当使唤!但却无可奈何!便同左仆
令将僵尸全部布置在崎岖的谷道上,希望能给后面的人一个大惊喜。

  带路的是三具飞尸,左仆令在前,右仆令在后,后面跟着巴伺使,寤生和沈
伺使在最后面。寤生一开始还不愿意,悲呼道:「仙人,小人不敢在后面,后面
都是僵尸,万一……」

  「哼!有沈伺使在,你怕什么?休再多言!」左仆令冷声道。

  「有沈伺使,你还怕什么!」巴伺使也这样说,寤生无奈,只得听从安排,
他大致了解了这个左仆令的阴险奸诈。

  众人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往上攀登,一路曲曲折折,空气中的血雾依然缭绕
不散,不知为何,周遭的温度不像之前那般冷如寒秋,反而愈加上升,热似炎夏,
众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沈伺使虽然穿的是一身宽大的灰袍,但却不能完全遮住她的体态,尤其现在
汗水已经完全湿透了衣服,灰袍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显现出丰腴凹凸的身段,尤
其是那细腰扭动时,那对丰满浑圆大屁股在寤生眼前风骚地晃动着,那传来女人
的阵阵香风,闻得让他浑身燥热难耐。

  他么的,居然要遭受这个罪!他怒了,真想在这个大屁股上抽一巴掌!或者
是插她一顿,可惜对方实力太强,他没这个机会。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丰臀,突然,面前的丰臀止住了扭
动。原来是岩壁直接的缝隙太窄,沈伺使屁股过于肥硕,竟然卡在里面!他一个
愣神的功夫,脸就直接贴在沈伺使的屁股上。香喷喷的,软绵绵的,又滑又弹,
感觉很舒服。

  沈伺使此时心里既尴尬又羞赧,没有作声,扭了扭屁股,想要提醒后面的轻
薄者。

  谁知,寤生不知怎的,竟以为是挑逗他呢!也许多年未经女色,此时竟精虫
上脑,不仅用脸在丰臀上拱了拱,还伸出舌头在股沟中舔了一下,他感觉里面很
可能没有穿衣服,这个骚货!他很想提抢便插,他不是一个讲究道德伦理的人,
更不是一个君子,他只是一个饿兽一般的男人。

  这一舔让沈伺使心头一颤,差点叫出声来!

  「小哥儿!」她回过头微声娇嗔。在这个黑巫教外的人面前,她想要保留自
己的一点点尊严。寤生瞬间清醒过来,抬起头,脸上的歉意夹杂着苦笑。他真是
吃了豹子胆了,眼前这个女人可以将他秒杀!

  沈伺使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明白点了什么,没有说其他,只是轻声央求道:
「推我一把!」。这种情况太尴尬,她不敢动用修为,免得惹来前面教内人的嘲
笑。

  寤生明了她的意思,虽然隔着黑纱寤生看不见她的脸,但感觉她也没有发怒,
便点头用手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征求她的意见,沈伺使点头同意了。

  寤生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将一双大手轻轻地覆盖沈伺使的肥臀上。然后用
力一推,过程中自然免不了五指抓摸。

  「他么的,居然没有穿内裤!?」他这时才感觉掌心没有接触了亵裤之内的
事物的痕迹,莫非是光着屁股,只外面套了层衣袍?

  「嗯……」前面那高挑丰腴的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暗叹:哪里都是色
胚!寤生耳尖捕捉到了那一丝呻吟,暗道:这个女人的身体真敏感,碰一下估计
都能出水。沈伺使借着屁股上传来的推力,使劲一拨,屁股便脱离了出去。

  后面的短暂的香艳场景自然没被前面的人发现,倒是头顶散落清辉的月亮应
是看见了吧。

  谷道虽然陡峭惊险,但是并无左仆令说的那样夸张有什么妖邪,众人一口气
爬过了上下两段陡道,便来到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前方不远是密林,远远望去,
密林背后则是一座断腰山岭,即伏尸岭。它的轮廓在夜幕下更加清晰了,像一座
神秘的黑色城池。

  左仆令和右仆令相互用眼神交流一下,道:「巴伺使,你帮右仆令去谷道布
阵,我在这里先用司辰罗盘推演一番,布完阵法,再来汇合。一定要快。」

  巴伺使会意,笑道:「早就听说教内布阵之术,无出右仆令其右者,今日倒
是一见风采!」说完便随右仆令往回路走。

  待他们再次上了谷道,左仆令便对沈伺使笑道:「伏尸岭近在眼前,沈伺使
可先稍作调息,做一下准备!」

  沈伺使应了一声「嗯。」

  寤生瞧着这个矮瘦老头安排,心中隐隐有种不妙,这个老头在谷道中好几次
拿眼神瞄他,刚刚更是把自己放在谷道最后,其中威慑之意再明显不过。现在以
各种理由将众人支开,用意已经呼之欲出,这个老头对他大有所图!

  左仆令来到面前,道:「小友,老朽有话问你,你且随我来」说罢便提起寤
生,御空而行,穿进了前方的树林里。

  只留下了在愣神的沈伺使。

  左仆令将寤生放在地上,沉声问道:「小友啊,知道老朽为何要将你带到这
里来吗?」

  寤生眼中闪过恐惧,慌张地回答:「小人愚钝,怎会知道仙人爷爷如何想法!」

  「啧啧,那老朽不妨直说了,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左仆令眯着眼,
死死地紧盯他的眼睛,恨不得捕捉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仙人明鉴,小人确实是山下村民啊!」寤生颤抖地答道。

  「呵呵!小小贼子分明是想诓骗老朽!你身上所用的轻功从何而来啊?再不
老实交代,莫非想想留下来陪这里的尸骨!」左仆令故作震怒,一手抓住他的脖
子,爆发出一股威压直逼寤生。

  寤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手脚挣扎乱舞,脸上显现极具惊恐,道:「小的
……功法……确实如同之间所说,是一个江湖人士……所……传!」

  左仆令心里也没有断定他在撒谎,只是想威逼利诱一番,看能不能再榨出其
他的线索来。此时见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松了手,寤生摔倒在地上大口
喘气。

  他又问:「那篇轻功身法的口诀可还记得?」

  此时寤生心中已然识破了他的意图,原来果真是要图谋我的玄功秘法!他敢
断定,一旦如实说出口诀,马上必遭灭口!

  他咬紧牙关呼道:「仙人爷爷,我对师傅发过誓,不能外传,否则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

  左仆令突然一把将他踹翻。「噗!」寤生张口喷出一大口血。

  「哼哼!沈伺使出来吧」左仆令冷哼一声。

  一个灰袍人颤抖着从树影后走了出来,竟然是沈伺使。

  「左仆令大人,我……我只是不小心」她话未说完,左仆令怒声道:「浪母
狗,现在就你我二人,还当自己是主教夫人?玛德!劳资给你脸了,给我爬过来!

  趴下」

  沈伺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至高无上的命令,当时就趴在了地上,手脚
并用,急忙爬到了左仆令的身前。像是一只听话温顺的奴仆。

  「你这个荡妇!给我把你那淫荡的屁股撅起来!」

  「大人!」沈伺使用央求的口气呼了一声。

  「快!」左仆令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沈伺使低下头,弯着腰,慢慢撅起丰臀,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美的羔羊。

  「刺啦」左仆令粗暴地掀起开衣袍的下摆,居然未着寸缕,直接就露出洁白
浑圆的大屁股,而令人惊叹的是,那两边雪白的臀肉上竟然绘着两朵盛开着的金
菊花,画工精致绝伦,肯定出自名家之手!只是谁会在这等艳妇的屁股上画这个
高洁之物呢?虽然这屁股没有佛母的大,没有其美,但也绝对算的是少有的美臀
了!

  「浪婊子,竟然暗中窥视我?说我看你是浪穴又痒了,欠干!」左仆令说着
对着沈伺使的嫩臀就几巴掌下去,只打地臀波如豆腐一样晃荡,肉色生香。

  寤生完全愣了,居然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太有故事情节了!眼前服服帖帖
的女人可是个御器位的高手啊!竟然在左仆令眼中如同奴役,而且听他们之前对
话,这沈伺使在在教内地位还要高于这个仆令。无疑,这表示这个左仆令极不简
单!

  他看看眼前的情景,有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真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煎熬啊!

  左仆令一眼就发现了寤生的眼神中的欲望,哈哈大笑:「沈伺使,你看看,
你是多有魅力啊,这个大虫的小哥看你的眼神像是狼看见的羊呢!」

  沈伺使的头低贴到地面了,无言以对。

  左仆令在那光滑又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揉了几把,将手指插入蜜穴中,「嗯啊!」

  沈伺使发出呻吟。左仆令对着寤生笑道:「大虫,想不想干她的屁股啊,只
要你说出口诀,随便你怎么玩弄她!」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各位都是仙人,小人哪敢觊觎触碰!」寤生跪地求
饶。

  「她算个屁的仙人,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当年
名满苏国第一才女沈媛哦,在我黑巫教了做了20年的性奴,被主教调教的服服
帖帖,知道我们主教才多大码?当年才9岁。哈哈!她生的女儿都生女儿了!修
为已达御器位,居然还这般下贱,瞧瞧这个肌肤像水一样,不枉主教花了那么多
药材,现在却便宜老朽了哈哈!」

  「啊!」沈伺使美妙的身体一震颤抖,居然被手指插的大泄!一股淫水溅了
出来!

  左仆令指着寤生道:「你过来!」寤生依言跪趴了过去。

  「给我舔她的穴!」

  寤生颤抖着道:「仙人……这……这」

  「不想死的话,就舔!」左仆令厉声威胁。

  寤生靠近,看向沈伺使的屁股,只见上面还冒着汗珠。两朵金菊盛开在的美
臀上,右臀上还用朱笔批着一行娟秀的大字:「左仆令之胯下母狗沈媛」。在月
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肥而红艳的阴户,杂乱的黑毛,阴唇上穿扣着两根银环,
阴户中心上居然还镶嵌着一副机械装置,虽然很感兴趣,不过看不懂,估计是什
么西土奇人异士设计的猎奇类的玩意。

  他凑近股沟间,便闻到一股腥味,受到女人下体气味的刺激,寤生没有丝毫
犹豫,立马就舔了上去,阴户的口感还不错,湿滑嫩腻。

  「呃啊!不要!」沈伺使嘴里发出呜咽。结果被舔了几下,直接就止不住地
呻吟了左仆令淫笑道:「沈伺使的屁股好不好闻啊,味道如何?哈哈,要不是我,
你这个山野之人,哪有这个福气?说出你的口诀,我让你玩够她!」

  这个时候寤生脑子在急转,他已经想到了一条妙策!

  他砸吧砸吧嘴谄媚地道:「好闻好闻!小人乃乡野村民,村里子都是些五大
三粗,皮糙肉厚的婆娘,今天得仙人眷顾,竟能一尝如此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味
道。只要能玩一下这样美女,小人就是死了也是值了,」

  寤生犹如饿狼,又在沈伺使肥嫩的屁股肉上狠狠的咬一口,舌头犹如灵蛇在
蜜穴里探,刺,撩,「嗯啊!……不要用牙齿咬!好痛!」沈伺使痛哼一声,甩
了甩屁股,像是不堪其扰想要挣扎。

  「哈哈,你这个小子,倒是够狠!」

  寤生闻着沈伺使阴户腥味,一边舔,一边吸,那淫水像是喝粥一样,被吸入
嘴中还发出叭叭的声音。而他的下体已经坚硬难如铁。

  「嗯啊!……」沈伺使的丰臀一阵上下颤抖,又泄了,一股乳白色的淫水喷
在寤生的脸上。

  「臭婊子,这么快就泄了两次,真是骚不可及!大虫小友,现在口诀想起来
了吗!」左仆令眯着眼睛看着寤生擦干脸上的淫液。

  「小的愿意交代,愿意交代!只要能玩上她一玩!小的什么都愿意交代」寤
生的眼里既有乞求也有兴奋。

  「哈哈!好!」左仆令一改脸上的凶狠,又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你
周全,但你若是敢欺骗老朽,老朽定将你炼成活死人!」

  「啊!小的绝不敢欺瞒本分!不敢欺瞒哪!」寤生一脸害怕,为了更加逼真,
直接吓得尿了一裤裆。

  左仆令不屑地看着他的怂衰样,问:「你那身法轻功倒是如何得来?」

  寤生神秘道:「小人多年前随父亲进山采药,山中起了血雾,迷路之下误入
一个坑洞之中,深入几丈,见到一具坐化的尸体旁,看那模样是个得道高僧。小
人一番翻找,找到了一个钵盂和一篇轻功修炼秘籍,后面便每日练习。近日看山
中再起血雾,就有打算来坑洞里看看,能不能挖出点宝贝!结果途中被一只毒蟒
追杀,慌不择路,就跑来了这里」

  左仆令将瘦小的身子坐到,高挑丰满的沈伺使的屁股上,表情有些兴奋地问:
「你如此说,那有何为证呐?」

  「有此为证!」寤生说着就从怀中掏出大半年前佛母送他的紫金钵盂递了过
去。

  接过钵盂,只一眼看到,他就双眼精光爆闪,这钵盂当真不是凡品!在黑夜
下流光熠熠,像一层流水被镀在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辉。这种东西必然也只能是
佛宗高人之才能持有,而且是佛门地位极高之人。这种人物圆寂之时不可能只带
着这些东西,肯定还有其他的宝物或者秘籍。原本以为弄到一篇轻功秘法就不错
了,现在看来极大可能有更大的机遇在等着他,他已经感觉到会有大收获。哈哈,
真是不虚此行啊!

  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喜了!激动地问:「那坑洞现在何处!?」

  寤生心中暗笑,果然中计,他用手挡住嘴,贴着左仆令献媚地道:「在谷外
一个密林里,我做了记号,保准能带仙人找到坑洞!现在就可以!」

  「哈哈哈哈!大虫兄弟啊,老朽遇你如遇知己呀!你真是老朽的福星啊!你
这条命老朽保你安然无忧」左仆令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如是说道。

  寤生偷偷扫过他脸色,心中快速做出判断,现在看来命是保住了。他也不禁
发出这样的感慨:「佛母就像他的福星,竟然又救了他一命!真不知道以后有机
会见面,该如何报答那位至圣至洁的佛母她老人家呢?!」

  寤生装作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呼道:「多谢仙人匡恩!仙人可有纸笔,我
现在就能将轻功身法抄写下来,没有纸笔的话,那边功法字数并不多,背诵也行!

  小人只求和……嘿嘿」说完他的眼睛又色眯眯地盯着趴在地上的沈伺使。他
心中冷笑无论默写还是背诵都不会让这个老东西如意的!他要好好地坑他一次!

  左仆令道:「嗯,小友果然痛快!好!」他说完向谷道口方向望了望,又对
地上的沈伺使道:「给我趴在地上不要动!」便和寤生走进密林深处。

  待二人回来的时候,发现沈伺使依然一动不敢动,撅着光屁股趴在杂草地上,
月光的清辉洒在她裸露的白屁股上,柔媚诱惑。

  左仆令戏谑地笑道:「哼哼!老荡妇倒是真听话!这也是你最大的优点了!」

  他看着寤生盯着沈伺使身体时的一脸渴望,安抚道:「别急哈,他们该回来
了,现在不是时候,后面有的是时间让你玩弄她!」

  寤生恭敬而谄媚地道:「多谢仙人慷慨!小人拿命担保!一定引仙人准确无
误地进入那块宝地。」

  左仆令听吧,没有多言,扫了地上的沈伺使一眼道:「天上月神看着呢,还
光着屁股,多大的人呢,当祖母的人了,起来吧,还真不害臊,后面这位小友就
依靠你来照顾他的周全了!」

  沈伺使一听如蒙大赦,也不敢多言,赶忙站起身来,奈何趴地太久,双腿没
法站稳,便直接要往下倒去。寤生眼疾手快,立刻动用身法,扶住了她的腰。左
仆令看在眼里,眼中充满得意。心中暗道:和背诵出来的完全一样,哈哈,白得
了个这个玄妙的轻功身法!

  见沈伺使完全站稳,他又重复了一遍:「今后这位小友就依靠你来照顾他的
周全了!听明白了吗?嗯,还有,刚刚的事情,你明白吧!」

  「妾身明白!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沈伺使温声应道。而那寤生环住她腰部
的手莫名地让她一暖。

  三人出了密林没等多久,右仆令和巴伺使也从谷道赶回草地。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七章血影尸

  右仆令没说话,倒是巴伺使先开口了,她娇声道:「左仆令真是神机妙算啊!
后方果真跟着道宗的人,是葛旦那个老头带队,一共有十人,现在被我们的阵法
和僵尸困在了,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左仆令一听,摸着胡须,脸上泛着几分得意,道:「既如此,我们就不用去
打扰他们,先出发伏尸岭!」

  「右仆令!我们何不回去将之一网打尽!」右仆令急声道「他们有十个人,
我们现在回去与之相碰,不说能不能全胜之,就算全胜,必然损失惨重,那样的
话还怎么进入伏尸岭啊?若是再有其他势力渔翁得利,如之奈何?」左仆沉声道。

  右仆令顿时无话,论修为,他并不逊于左仆令,但论口舌,他远远不及。但
仅仅因为这个,教内地位,他一个右仆令却难及其高其势。

  「出发吧」左仆令见他无话,便发出口令。

  三尸四人乘着月色,渐渐消失在密林里。

  原以为过了谷道,血雾便不再出现,哪里料到,林中血雾更甚,高树矮丛在
其弥漫中,像那妖物交错横行,寂静无声中,显得诡异渗人。

  似乎这血雾就是从密林深处散发出来的。

  「左仆令,我感觉很不好,前面好像有股巨大的压迫感!」巴伺使神色紧张
地说。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沈伺使声音有些颤抖。

  左仆令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伏尸岭乃是百年血之禁地,岂是茶楼酒
馆,气氛柔和,进去自如!但也不必过于担心,为了主教大人,老朽拼了这把老
骨头,也定会护着二位伺尸使的周全!」

  右仆令面无表情道:「左仆令莫要轻敌,这血雾笼罩伏尸岭大片土地,经久
而不散,必然有异。」

  「右仆令教训的是,老朽自然懂得这些!」左仆眯着眼道。

  「都是为主教办事,左仆令位高势重,我哪敢谈教训,只希望大家不要为一
己之私,坏了主教大事!」右仆令依然面无表情。

  左仆令用一种极其敬畏的口气道:「老朽此行就是为了主教大业,安敢偷藏
私心,有二位伺尸使在此,她们是主教的夫人,也可以做个见证嘛!」

  此时,寤生已然看出二人的矛盾,心中暗笑:「天赐良策!」

  巴伺使打断二人的话,娇声道:「哎呦呦,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是的,都
是忠心耿耿为了主教所吩咐之事,何必如此呢?我们还是赶紧行路吧,那道宗可
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搞不好要面对前是狼,后是虎的局面。」

  左右仆令俱是无言。

  众人又穿过一片荆棘,前方竟是一片空地,杂草丛生,遍地枯骨。却不见一
颗树木,只有一座豪华的大墓坐落在中间,在阴风呼啸里有几分凄凉。这个方向
的确传来一股压迫感,寤生连呼吸都都变得粗重起来。

  众人走进墓碑往上一瞧,只见上面铁画银钩写着:「华x天朝xx将军xx
之墓」有些字体已经被破坏了,但看字面还是能够推测出是前朝的一位将军之墓。

  「不对!」右仆令突然道:「好像少了点什么!」说着便走到墓碑的后面。

  众人不明,跟着过去,这一看却明白了,原来是坟包不见了,原本属于坟茔
的位置,已经被掏出一个大坑。从外往里看,坑洞里面是一片无声的黑暗,不断
的往外冒着血雾,像是一头开口的凶兽。看来这里便是血雾之源!

  巴伺使说:「看这个坟已经被人给刨了!应该不是盗墓贼,很可能发生了尸
变!」

  「嗯,他们不会有这种能力!难道是被同道中人给挖了」左仆令有些疑问。

  「我感觉心慌慌的,这附近不会有什么吧」沈伺使突然很紧张「我先下去看
看!」右仆令从背囊里拿出一展黑幡。黑幡大约手臂上,腰身粗。正面绘着一只
饕餮,背面绘着一位舞傩的无脸巫师,十分怪异。

  左仆令有些艳羡的看着黑幡,调侃道:「有冥王幡在手,右仆令足可扫灭一
切妖邪!」

  右仆令没有答话,手中展着冥王幡纵身跳进幽深的坑洞里去了。

  寐生则是一脸谨慎,他现在玄功已经屏息,只能凭着眼耳鼻来地观察四周情
况。他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这里的气氛给他感觉很不好,不是那股压迫感,
而是其他的,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右仆令一跃而下,发现坑洞不过一丈深,也不是竖直的,里面是个甬道。没
有闻到不寻常的味道,也没有感受到异常气息的波动。他小心往前走了两丈,竟
然已经到底了。

  他拿出火折子朝前看去,发现地上躺着一副棺材。整体已经腐烂得塌了下来,
和泥土贴在了一起,只能看到大致的棺材形状。他走近蹲下,手爪快如闪电,将
泥土和烂木头挖开,凑近一看,纳闷道:「尸体不见了!」

  然而此时他却并没有发现,在他的背后,站着一具满脸青紫色烂肉,渗着红
色尸水的血尸,正睁着泛红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难道尸体是被人给运走了?还真他么缺德,连个战死的人都不放过!」难
得他这个经常挖坟偷尸的人都忍不住吐槽!要知道,黑巫教在东土可是臭名昭著,
无论正邪都对它嗤之以鼻。原因是他们不论什么人,帝王将相,门派掌门,稍微
有点武术修炼的死人的墓都会被他们光顾,他们的目的不是财宝而是偷盗尸体,
将之炼成无比凶悍的尸奴,百年前他们就闹出了一件轰动东土的事件,竟把雪斋
的雪屏仙子的墓给刨了,把尸体给偷了,炼成了绝世尸王!这引得各大修炼门派
和朝廷贵族组织了一批讨巫团来围剿黑巫教。

  正当右仆令感慨完,正起身欲走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阴冷刺骨的风。
他浑身汗毛竖起,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发现衣袍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
来不及回头,他以极快的速度纵身跃出甬道,御空出洞。

  众人只见从洞中极速往上空飞出两个人,定睛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气!一只
披头散发的尸体正抓着右仆令的衣服,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

  右仆令反应极快,身形一撇,「刺啦」灰袍被撕裂。他快速远离那只血尸,
手摇铜铃,口念咒语。

  一只飞尸从众人间飞到空中,立在他的身前。

  血尸浮立空中,发出一声厉啸,身形极速冲来!

  「出」右仆令一声大喝,飞尸迎着血尸顶了上去。

  它那尖锐的指甲犹如利箭向血尸插去,对方却不退不让,指甲刚抵上血尸的
胸膛,只听「咔!」地一声,十指尽断!让人惊悚瞠目!

  血尸双爪对着飞尸胡乱抓切,不到片刻功夫,犹如砍瓜切菜,飞尸四分五裂!

  「嗷」血尸发出怪异的声音,只张口一吸,那飞尸的肉块犹如冰雪遇见烈阳
快速化成一团血雾,被吸进了它的口鼻之中!

  右仆令手里的铃铛碎裂,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犹豫,立刻祭出冥王幡,
幡身爆发出一股耀眼的绿芒,向其横扫而去。

  血尸丝毫不退,举爪迎击!绿芒划过血爪,「兹兹!」爆出一道火花!血尸
犹如被电击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啸,尸身化成一道血影闪开。

  下一秒,它却已经在右仆令的面前了,两只红爪向前一掏,竟然产生一股吸
力!想要隔空将其摄取过来!右仆令快速落地,后退。展幡一扫,又是一道绿芒
像向其攻去。

  然而血尸第一次吃了亏,对这冥王幡极其忌惮!直接化成道道残影,在空中
快速跳闪。

  「轰轰轰!」右仆令趁着这个机会,又一连攻击数次,那扫出的绿芒雷霆,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巨树崩断,地面被轰出大坑。一时间烟尘滚滚!虽然威力
无匹,然而那血尸速度实在是太快,根本难以伤及其身。

  左仆令目睹眼前的战况,心中大惊:「居然是传说中血影尸,这种尸体无法
练就,而是尸体在机缘之下自然蜕变而成!这种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极快,
曾经有一只血影尸屠戮了近万人,在史上留下了赫赫恶名。让他一个人对上这只
血影尸,绝对有死无生!」而让他更激动和羡慕的是,右仆令手里的冥王幡果然
厉害,竟然让凶名震古今的血影尸都忌惮万分!他想到这些,眼中不仅闪过几丝
狠辣之色。

  「左仆令,这血尸太厉害,我们和右仆令合击此尸吧?」巴伺使见他没有要
上前动手的样子便开口道。

  「哎,右仆令何许人也,有主教的冥王幡在手,怎会不敌?我们先看看有没
有其他的妖物!让他安全放心作战」左仆令柔声制止。

  连续耗费真气攻击,让右仆令身法有些放缓,他心中恶意横生,这个时候旁
边那边人竟然还不过来帮忙!非得要他开口不成!?冥王幡虽然厉害,但在他手
中无法发挥更大优势!况且血尸速度太快,他的眼睛捕捉到的尽是残影,威力犹
如铁拳打在一团空气上。

  「鬼神惊!」「」右仆令怒极爆喝!一股真气注入幡中,他的身形开始选择,
挥手狂舞冥王幡,无数道绿芒随着他的挥动,向四周席卷斩去。

  「嗷!」血尸厉啸,显然被这无差别的攻击,伤到了尸身。

  「滋滋」尸身溅起一道电弧,血尸身形一抖,显然受了些伤。

  血尸发出一身震天厉啸!尸身发出妖异的红光,林中血雾被它张口一吸,顿
时一清!好像是补充了能量一般,血尸变得更加凶悍,以它在中心散发出一股威
压!它不在防守闪躲,而是在跳闪之间,迎击而上!

  片刻之间,血尸便再次逼近右仆令,在数道残影之间,血爪犹如虚空掠过闪
电,右仆令灵识虽开,但行动赶不上意识,动用最快速度移动身体,然而还是不
能完全躲避,「嘶嘶嘶!」血爪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深痕。

  「嗷!」血尸闻到活人的血腥味,更加兴奋,速度竟然再次提升!残影几乎
化成了道道分身,环绕在右仆令四周掏爪切割。

  右仆令只得一边躲避,一边举幡扫击,身形狼狈之极!

  「冥王一叩!」他刚闪避一击,左掌打了几个招式,爆发一团绿光,向眼前
一道残影拍过去!

  「哄!」血尸被拍个正着,身形踉跄后退数丈!这是他的绝技之一!

  「冥王再叩!」右仆令左掌在虚空画圆,往前一推,绿光犹如实质化一般,
血尸如何闪避,那绿光犹如跗骨之蛆,狠追不散!

  「嗷!」血尸厉啸转变身形,直接朝着右仆令冲来!

  「唰唰唰!」眼前残影实在太多,他体力逐渐有些不支,刚刚避开一击,正
要在闪身,怎料下一击来的太快!

  「嘶!」血爪扫到右仆令小腹,带出一道血花!伤口处犹如被腐蚀一般,冒
出阵阵黑烟。

  「呃!」右仆令一声闷哼,这一击太重了!他极速后退!

  「轰!」那紧追其后的绿芒也印在血尸背上,铠甲直接被打烂,露出其腐烂
肿胀的肉体。然而这样,却并不是什么打伤,对于这种死物来说,犹如给石头挠
痒。

  「左仆令,这样下去,右仆令必然不敌!我们……」沈伺使话没说完,寐生
在她后面,偷偷地把手指狠狠地插进她屁股沟里!

  她闷哼一声,脸色泛起点点红,左仆令和巴伺使同时回头,他问:「你说什
么?」

  沈伺使接着吞吞吐吐地道:「这血尸好生厉害,我们……我们要不要先退,
我心里有些发慌……」

  寐生脸色惨白,道:「仙……仙……仙人!这个怪物好恐怖!我们快跑吧!」
说着他往旁边的墓碑后躲去。

  左仆令没管他,看到右仆令带伤往回退,心想差不多了嘿嘿!歪着嘴道:
「右仆令体力不支了,我们怎能后退!?要上前帮一帮同了!」

  接着又轻声对沈伺使道:「你去好生照顾大虫小友!我和巴伺使上前助右仆
令一力!」他这话听在寐生耳朵里,他真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要去补一刀?!还
真有这个可能!这种情况左仆令的举动,寐生判断他可能是想借机谋夺冥王幡!

  巴伺使则是用暧昧的眼神在左仆令和沈伺使之间流转。心中暗道:「这个才
女姐姐可比我无能多了」

  沈伺使只好也躲到了墓碑之后。她这身修为都是自己的那恶魔一样的小丈夫
用天材地宝吃补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更耐操,而不是更善于战斗。

  「右仆令老弟,老哥来助你一臂之力!」左仆令和巴伺使各自带着飞尸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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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者邪帝 发表于 2017-7-30 11:18:00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八章战斗背后的另类刺激

  「杀!」二人齐齐爆喝!

  两具飞尸如离弦之箭般向血尸和右仆令激战的方向冲过去!

  这边战况已经白热化了!

  右仆令腹部受伤之后,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在逆境中激发潜能,他先是封住
腹部血脉,止住流血,然后挥着冥王幡向四周斩击,封住血尸的攻路。这是以攻
代守。不过血尸好像并没有急着一决胜负,而是身形不停地闪变,同时还在不断
地吸收林中的血雾。

  一人一尸在攻守中不断变化的招式。

  飞尸着实还是飞尸,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袭至。四只手臂亮着利爪
向着空中血色残影便抓了过去。

  「唰唰唰!」数击不中,飞尸立即闪避!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左仆令和巴伺使只敢谨慎地控制着飞尸进行袭扰式攻击。

  开始还顺利,那是有右仆令的牵制。但右仆令一看飞尸近前帮忙拖住了血尸,
便立即后撤,往口中塞了几颗药丸,笑话,他又不是傻子!

  血尸少了一个敌手,顿时将矛头直指飞尸。

  左仆令和巴伺使立即招呼飞尸后撤,两具飞尸极力飞退,然而岂能如意?血
尸恢复身形,直接逼了过去,双爪一伸,又是一股吸力直接拉扯着飞尸往前移动。

  左巴二人大惊!慌忙念咒,飞尸体内似乎凭空多了一股力量,用力挣扎,整
个画面看上去,好像双方在拔河。

  血尸猛地向前逼近,两只血爪对其一拍,两只飞尸倒飞了出去,发出根骨断
裂的声音。

  「砰!」两人手中铜铃尽碎!

  「黄泉碧落,阴阳接引,尸疯决!」二人同时爆喝!双手中凝练手印,拍出
一团绿色光芒冲进向飞尸脑中。

  绿芒刚进脑中,倒地的飞尸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吼!」地一声跳起,身上
灰袍爆裂,身体竟然膨胀了一圈,那肌肉犹如虬龙一般,泛着紫灰色的光泽。

  「吼!」两具飞尸发疯一般不受控制,竟然挣脱了血尸吸力的束缚,猛地举
爪朝之插击而去!

  血尸又是一闪,血爪在飞尸背后乍现!

  「滋滋!」血爪划过那刚健的身体,留下一串火花!受尸疯决的影响,这飞
尸的肉体竟然如此强悍!要知道,之前那一只飞尸是直接就被切碎了。

  两方第一轮交锋之后,立即错开,然后再次对冲!

  「唰唰!」血尸速度太快,又在飞尸身上留下数道爪痕!

  两只飞尸也不示弱,虽然身中数爪,却互相配合,与之越扎越勇。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左仆令心中急躁、「定!」他连甩数张镇尸符,
希望能定住哪怕一秒,还好,有一张贴在了血尸的背部。

  瞬间,血尸顿住了,这时,一只紫色的利爪猛地抓住它的肩膀,一只飞尸张
口用那如钢刀般的獠牙便狠狠一咬!

  「嘎吱」一声,紧接着,「呃啊!」血尸吃痛发出厉啸,乱发狂舞!左爪直
接扣住咬它的那只飞尸的脑袋,用力一捏,五只血爪犹如长矛刺瓜,刚刚还坚硬
无比的脑袋便立刻爆开!尸体带着恶臭四溅的液体摔在地上,血尸只张嘴一吸,
从那断裂的勃颈处射出一股血雾,尸体快速变成了一滩枯骨。

  这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只飞尸正欲张口来咬,血尸接着发出桀桀怪笑,
猛地身形一闪,从背后右爪直接扣住它脖子,露出如鲨齿般的尖牙咬住飞尸的脑
袋。

  「吼!」飞尸发出凄厉的吼叫,但此时被擒住七寸,已经失去反击的机会。

  「不好!失算!」左仆令心中大惊,这血尸太凶悍了!中了尸疯决的飞尸居
然过不了几招就被秒杀了!他急呼:「右仆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当合击此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根泛着青光的青铜索。

  「右仆令,你的伤无大碍吧?这只血尸很难对付,我们只能合力将之斩杀!」
巴伺使对着刚刚包扎好的右仆令焦急地喊道。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右仆令很明白,他没回话,直接举着冥王幡又冲了上
去。

  「好!」左仆令恢复平静,和巴伺使一同杀了上去!

  另一边,高大的墓碑后。

  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沈伺使明显身形有点颤抖,不仅是紧张,更多的是恐
惧!这是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

  寐生盯着沈伺使的腰身,心中暗暗吃惊,这就当年艳才名满南国的沈媛?!
和那苏锦起先在左仆令逼问他秘籍的时候,他没留意,也没仔细深想,但现在回
过味来,猛地就一惊!他么的,这只能是当年那个沈媛,因为苏国的才女沈媛后
来确实突然失踪了。这不会有假,因为他也见过她的父亲- 江南大儒- 沈腾。

  他突然轻声喊:「沈媛小姐!」

  沈伺使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马上又感觉不对,立即改口道:「不!我不
是小姐,大虫小哥不必这么叫我,都这把年纪了!」她又问:「请问小哥有什么
事情吗?」

  寐生有些唏嘘地道:「少时,我曾游历江左,逗留苏国。那正是:梦枕塞北
蹄,剑听江南雨。还乡别柳愁,柳愁烟不知。那烟雨迷蒙,纸伞。小桥流水,青
石板上,时至今日,真是恍如隔世,」

  沈伺使回味着他那几句词,觉得颇有味道,便夸道:「这词中藏着壮志难酬,
千言难诉,小哥5岁便能作此诗,绝非山野村夫!如何称呼?」

  寐生道:「正是晚辈寐生不才!是平生写得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当年在机
缘之下见过小姐的父亲,当时的江南大儒,沈腾沈主簿」

  「侬,侬……见过窝的阿爸?!」沈伺使一听沈腾二字,身形剧颤,连乡音
都冒了出来。

  「是啊,当时在江南第一酒栈,别梦馆偶遇令尊大人,也曾交流过几句,他
还提到过你,托我留意你的踪迹」

  沈伺使急忙追问:「他……他……他说什么?」

  「他说,谁家父母不疼儿女呢,况且他只有你一个女儿,自你失踪以后,他
四处寻找打探,连我这个5岁的孩童都要求助,然而5年下来,却一无所获,当
真夜夜伤心垂泪啊!」

  沈伺使沉默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道:「倒真是命运捉弄人」

  「何尝不是呢?如今却和故人之亲如此相见!」寐生苦笑。

  说到这里,寐生突然跪下,双肩颤抖,悲戚地道:「晚辈之前所作所为实在
是对不住沈小姐!晚辈为了活命,竟那般亵渎沈小姐的身躯,心中真是愧疚安分!
真欲绝命于此碑下!」

  「寐生!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沈伺使措手不及,慌忙去拉。

  任她怎么拉寐生就是跪地不起,她急道:「有话起来说,寐生公子何必如此?!」

  他道:「沈小姐,有所不知,我有负令尊重托呀!令尊大人给过小姐身形尺
寸和样貌,得知小姐消息,无论是胖了还是瘦了都要告知他。然而今天一见面,
我却亵渎小姐私密之处,实在羞颜有愧!」

  沈伺使听了心中万分惭愧,道:「寐生公子不必如此,妾身从未生过公子的
一丝怨气。」要说亵渎,黑巫教亵渎的还少吗?她都这把年纪,做了祖母的人,
对这些倒不像当年那边介意了。

  「沈小姐果真如江左名媛风范,知书达理。」寐生起身道。

  「妾身只是残花败柳,焉敢妄比名媛?」沈伺使回答,语气哀伤。

  寐生道:「可是在晚辈和令尊大人的眼里,沈小姐永远都是名媛才女!」

  「呵呵!妾身二十年身在他乡囹圄,未尽孝道,却让老父日夜伤神挂念,如
今远隔天涯,想近却不得近,实在不孝!」沈伺使苦笑。

  寐生趁热打铁,又问:「沈小姐可想与父亲团聚?一尽孝道?!」

  「想,当然想,哎!可我现在这般,有何颜面再回江左,面见老父!」沈伺
使「小姐只要身体健康,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这是令尊的原话」说完,寐生趁
机轻轻环住她柔软的腰肢,用手掌又捏又量。沈伺使身体一颤,道:「公子,你
……你怎么又摸我?」

  寐生理直气壮地道:「我是谨遵令尊大人托付!按照尺寸,小姐的腰比当年
还要细!这些年小姐受了不少苦啊!」他心中暗叹,他么的,这腰肢真他么细,
哪里像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

  沈伺使想要挣扎,但一想那左仆令的嘱咐,又不敢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扭了
扭腰肢,轻声道:「你量好了吧!」

  突然她感觉身体一轻,差点惊呼了出来,原来寐生一把将她抱起。

  「公子!你……你要干嘛?」她紧张地问。

  寐生沉声道:「谨遵令尊大人托付!看看小姐胖瘦到底如何!不负当年令尊
所托!」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挣扎。

  寐生将她放下,料她这软弱性子不敢反抗,心中早已起了坏心思,道:「双
手撑住墓碑,双腿微微张开,收腹提臀!」

  「这……」沈伺使虽然因为这种的羞耻让她产生抵触,可是身心那种俱来的
柔弱惯性让不得不依言所行。

  见她果真双手撑碑,撅起屁股,寐生不禁心生刺激。

  他双手从两只脚开始往上摸,感受着其玲珑,道:「小姐的脚倒是没有受伤」。
接着,又摸到圆润的大腿,道:「大腿也很健康!」

  他有些心猿意马,徐徐将灰袍往腰上掀起,沈伺使道:「别别,月亮照着呢!」

  「不露出来,我怎么知道小姐的屁股是否健康?」他猛地一掀,露出沈伺使
的了正撅着的大屁股,还是像之前那边丰满白嫩。他双手覆盖上去,用力的揉捏,
那两瓣臀肉像是面团一样被变换着各种形状,大屁股又肥又嫩,像一团豆腐,摸
起来真是舒服,他有些爱不释手。

  「沈伺使看来这二十年来养尊处优吗?屁股养得这么肥!」

  「不要啊……不要……嗯」沈伺使又开始欲拒还迎的呻吟,身子挣扎,想要
从那双魔手中脱离出来。

  寐生得寸进尺,心生绮念,双手猛地伸入其腰部,猛地往上一抓,两只圆鼓
鼓乳房被紧紧地抓在手里!

  「嗯啊!别,别捏奶子!」沈伺使脑中一片空白,竟忘了反抗。

  奶子不大不小,一只手正好握住,滑腻无比。咦!不对!奶子上居然夹着两
根木夹子!我x,这女人全身上下都被调教了个遍啊,他心中嫉恨无比。

  他用力一捏夹子,沈伺使痛得无声咽下,屁股撅地更高了!

  他贴着沈伺使的耳朵道:「小姐可要回乡与你父亲团聚?」

  「嗯,想,可,那左仆令好生可怕,妾身一介女流,连想都不敢想,我…
…我不敢。」沈伺使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

  伴随「啪!」地一声,「嗯啊!」她突然轻叫,寐生气得在她肥臀拍了一巴
掌。

  厉声道:「你空有御器位的能力,却任由黑巫教淫辱,再看你奶子也大了,
屁股也肥了,腰还是那么细。身体必然健康,何故在黑巫教生儿育女,却不思寻
亲报恩,你看看你屁股上的字!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千辛万苦的寻找吗?啊!?我
看你分明就是闷骚的荡妇淫娃!我要替你父亲教训你这不孝女!」他说完,便对
着那翘起的大白屁股狠狠连扇了几十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只打得那雪团一样的臀肉震颤起伏,
勾人无比。

  沈伺使心中羞愧万分,无力反驳。只是一个劲地「嗯啊……我就是个淫妇!
你个狠心的揉捏,就打死我吧,打死我这个淫妇吧!」一边浪叫一边把沉腰,把
屁股撅地更高了,看得人浴血沸腾。

  「你这个淫妇!把屁股翘地这么高,干什么?要跟天上的月亮比一比谁更白?
谁更大?我这几下是替你父亲打的!叫我公子阿爸!」寐生调戏道,对着臀波又
是连扇几下。

  「嗯啊!好舒服啊!公子阿爸打得好呀!打死我吧,打烂我这不孝淫妇的贱
臀吧!嗯啊!」一个四旬夫人在月光下,墓碑前,光着屁股被一个年轻人教训,
沈伺使心中这股羞耻化为强烈的淫念,让她产生极大的快感!

  「那你现在要不要回乡找你父亲团聚啊?」寐生再问。

  「要!要回去呀!」沈伺使一般摇晃着屁股一边回答。

  「怎么回去啊?」

  「一切听公子阿爸的呀!」沈伺使回头道。

  寐生瞧不见脸,这才一把摘掉那碍事的黑色斗篷,顿时露出一张美艳的瓜子
脸来。沈伺使一惊,赶忙低头,不想让寐生看见她的容貌,寐生捏了她的臀肉一
把,道:「抬头看着我」她只好回头,只见那黛眉微微皱起,杏眼中带着丝丝忧
伤,正哀怨地看着他,透着一股温婉柔弱的气质。

  他心理暗暗和佛母比较,虽然比不上佛母绝世容颜,但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秋波含怨,如梦如幻。

  他忍不住用手在那肥臀上右狠狠的揉搓几把,再看向股沟,只见红艳艳的阴
户处春水泛滥,连阴毛都湿漉漉的。

  「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这么不知羞耻,我给你查看身体,你到是浪的出
水了!」寐生笑着调侃。

  沈伺使一阵羞赧,被这么一个年轻人折辱,眼泪就如珍珠一样下滴落,泣声
道:「你……你为何这般羞辱妾身,这端无故调戏,妾身……妾身自然是……嗯
啊!」寐生知道安慰她的良药是什么,蹲下身,伸出舌头对那蜜穴就是一阵毫不
犹豫地猛舔。

  沈伺使那泪线还未断,被这一舔,顿时那黛眉一皱,泛起白眼,红唇一咬,
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那梨花带雨变化成了桃花满面。

  「嗯啊!嘶!公子好厉害的舌头,舔到妾身心肝里去啦!好舒服!」沈伺使
一边说着,一边用阴户狠狠摩擦寐生的脸。

  「我x,你轻点磨,眼睛差点让你的黑毛刮瞎!」寐生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咯咯」沈伺使难得笑出声音来,她心中泛起了久违的温暖。这个小哥虽然
折辱过她,但是目的却是为了救她的心,二十年来,让她的寂寞和痛苦第一得到
释放。

  「嗯……别光舔人家呀!」她摇摇屁股轻声说。

  「那你要我做什么啊?」寐生明知故问。

  「用你的棒棒插我」沈伺使道。

  「不对,叫我什么」寐生说。

  「公子阿爸!」沈伺使羞道,寐生猛地脱下裤子,露出鸡巴。就要往蜜穴里
插。沈伺使突然道:「你那太大了,那里不行,那被上了锁」

  「我次奥!」寐生问:「他们到底怎么调教你的?!」沈伺使忧伤又害羞地
道:「太多了,记不清了,今日得公子猛药灌入,妾身犹如醍醐灌顶,只盼着能
和公子一起逃离此地!」

  「上面,上面的也可以,那也需要插!」沈伺使提醒,她又用力地撅了屁股,
双手扳开两片臀瓣,露出一枚粉嫩紧致的屁眼,漂亮极了!为了努力让寐生看清,
那屁眼还是一张一合,像是正在呼吸新鲜空气,而那大屁股一摇一摇的,样子像
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

  正有此意!

  然而这时,不远处传来左仆令的急躁声和血尸那恐怖的吼啸声,却让他又猛
然放弃了肉搏的想法。

  寐生堪堪压下欲念,在臀沟里磨蹭了几下,就硬抵着心头的欲火收回肉棒,
将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了沈伺使的屁眼。好紧啊!像被小嘴包住了。

  他用手一扣,肠液直流,满手滑腻。

  「嗯啊!」沈伺使不出意外地发出一声轻叫,带着几丝压抑地兴奋。

  「用力呀!公子啊爸,捅死淫妇吧!淫妇的屁眼欠操!」她主动举臀回击,
屁眼犹如小嘴,张合有度,进退有方。

  真不知道沈腾看见这幅画面会怎么看!

  寐生另一只手抓着两边肥嫩的屁股肉,一边揉搓一边拍打,屁股泛起一层红
晕,似乎要将这十余年来的愤恨都泄出去!

  「淫妇,阿爸现在狠狠地教训你,回乡之后,你要好好的尽孝道!」他另一
只又去抓住乳房。

  「公子阿爸!好厉害!说得对!嗯啊!屁眼要被肏化啦!」

  「哎呀!妾身的肠子都公子阿爸手指肏直啦!公子好狠的心呀!嗯啊啊啊啊!」
沈伺使压着声音浪叫不迭。

  这边肉战滚滚!对面叫苦连连!

  那血尸着实厉害!虽被三人围住,依然是占据主场!

  「黄泉碧落!」右仆令使出绝杀一击!只见他全身冒起绿光,身体四周有数
只鬼影在浮沉隐现。「斩!」他脚下生风,双掌带着身后的鬼影朝着血尸残影连
续猛击!

  「轰轰轰!」数十颗巨树倒下。

  左仆令大喝一声!「铁索缠魂」,那黑索犹如毒蛇一般极速地剿向血尸。

  那黑索是神奇而又厉害的法器!名曰困魂索,极致阶段,可锁尽阴魂!乃是
黑巫教至强法器之一!只见那困魂索身裹暗红色的暗芒,发出哗啦啦地刺耳声,
那动作身形犹如地域冥蛇一般,苍劲而又灵活,索身死死地围成一个圈内,将血
尸活动范围囊括在内。

  「巴伺使,快封住它的上路!」左仆令大喝!

  「好!」巴伺使从背后拔出一把蓝铁伞,往血尸头顶上方一抛,喝到:「冥
穹降世!」那伞不撑自开,一股极强的幽蓝色的能量波从伞身爆出!向下方笼罩
过去!

  「呃嗷!」血尸虽然丧失人性,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它欲升空脱离,怎
奈那幽蓝色光团区域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根本无法快速脱身。而那右仆令像是
发了疯一样,双掌连拍不停,一道道幽绿鬼影向血尸上下四周席卷而来!

  「轰轰轰!」断树裂石,那鬼影杀伤力极大!一连击中了血尸好几次。只打
得那腐肉飞溅,尸水四射。

  制!血尸仰头凄厉地吼啸!乱发狂舞,身形快如闪电,猛地往上一跃!想要
破伞而出!

  「制!镇!封!」巴伺使对着伞连打几个符印。三枚字符往伞面一贴,那蓝
铁伞即刻旋转起来!伞下幽蓝色光团被带得如犹如龙卷风一样往下方席卷,想要
将血尸直接吞噬进去!

  正是这个时候!

  「锁!」左仆令爆喝!双掌捏印,往前一拍,那困魂索受了感应,「哗啦啦」
极速收紧,血尸双爪对着铁索用力一扮!「滋滋滋」火花四溅!铁索纹丝不动!
在这瞬间,困魂索猛地再一收紧,血尸化成一道残影想要脱离控制,却还是因为
头顶上方吞噬力影响慢了半拍,铁索首尾自动打了一个死结,如蟒蛇一般将血尸
紧紧地箍住!

  「斩!」右仆令举着冥王幡,对着尸身就是一顿乱扫,绿芒交织如电,血尸
无法躲闪,被打得腐肉翻飞,尸水横流。

  「嗷啊!」血尸双爪向天,仰头长啸,直震得石飞树断,灵魂颤栗!它的烂
嘴张开到一种夸张的角度,猛地一吸,林中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它的口中,
片刻间,那高大的尸身爆出冲天血芒,直接将蓝铁伞方向打偏,趁着这个机会,
血尸尸身急闪,拖着铁索,御空飞行,想朝着伏尸岭而去!

  「想逃?收!」左仆令右手一引,那长索之首飞回掌中,他用力一拉!「哗
啦啦」那血尸竟然不退反进!他运足真气相抗,竟然无法平衡那股来自铁索上强
大拉力!自身反而如死狗一样被拖行!

  「巴伺使!」他大吼一声。

  巴伺使累得摇摇欲坠,气喘吁吁地道:「我真气已尽,冥伞撑不了多久了!」
她虽算得高手,但是实力也是因为身份问题掺了很多水分。

  血尸见左左仆令拽着铁索不肯放手,便又张口一吸!这又是血尸的一个变招!
那林中血雾对它有极大增益效果!左仆令运气拼命抵抗却还是被吸的面容扭曲,
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浑身的血脉都要爆裂开来,被隔空摄去!他肝胆俱裂!这
次绝对托大了,这只血尸越战越勇,越伤越强,着实是恐怖异常!

  右仆令见冥王幡的绿芒术根本无法重伤血尸,心中也是愤怒又惊诧!这幡饮
尽僵尸厉鬼之血,却奈何不了这只血尸,但这不是冥王幡不行,还是自己实力不
济。不过他看到左仆令当前的狼狈,心头倒是难得有些愉悦。

            修改1;苏国改成吴国

  大家多多点赞支持!让我有更大的动力哈哈!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九章离间

  看着巴伺使有心无力,右仆令无心无力,他心中暗恼,回去好好算这一账!

  左仆令何等人物,当机立断,翻身而立,手中铁索掷出去,将其紧紧缠住数
颗双人环抱的巨树上!不过血尸力量太强大,「咔咔咔!」片刻间,巨树便都已
折断,被拖拽着前行吗,带起阵阵烟尘。

  但这点时间已经够了,左仆令迅速从怀中掏出镇灵符,这是他在道宗门人出
弄来的,乃是道宗至上符印,可封镇无垢位以下一切对手的灵识!

  他将黄符往空中一抛,厉声呼道:「看你如何逃脱!」

  那黄符爆发出一圈金芒,像是张了双眼睛,直追血尸而去。血尸被那数颗巨
木阻碍了速度,这时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在血尸回头的那瞬间,黄符产生的强大威慑力使其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嗡」地一声,黄符直接紧贴在它的额头上,瞬间,血尸像是真正变成了一具死
尸,直线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见血尸终于被镇压,巴伺使终于松了口气,直接瘫软在地。而右仆令则双眼
惊疑不定,心中疑云顿起,这镇灵符乃是道宗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中?他故
意赞道:「还是左仆令厉害啊,一张符便能轻松镇压这血尸!」

  左仆令漠然道:「这符印也是机缘之下才得到,今日总算派上用场!」

  「那直接毁了这具血尸吧!」右仆令故意这样说。他知道左仆令一开始的目
的就是打着血尸的主意,甚至还盯上了他的冥王幡!

  「倒不必如此,此血尸不可多得,留之,能为我黑巫教平添一大战力!」

  右仆令见他这么说,嘴上没有多言,心理却计较起来,这老杂毛身负主教之
命,一路行来,一路谋私,其中必然存有他故!莫不是已经做了叛徒?

  左仆令用寻气术对着来的方向观察了一会,纳闷道:「这边拖延这么久,道
宗居然还未破阵赶到这里?莫非是他们碰到了其他宗派?」

  巴伺使道:「这个可能性倒是,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左仆令点头,用黑布将血尸紧紧裹了起来,便驮着往墓碑这边走。

  寐生目睹战况后,对沈伺使严肃地介意:「想要永远地离开这里和你父亲团
聚,你就要按照我刚刚对你的交待行事!否则,你我都将面对无尽的地狱之苦!」

  沈伺使仆拉下斗篷,将灰袍撂下来盖住下身。便道:「寐生公子,妾身定依
言行事!」

  寐生从墓碑后面出来,赶紧向左仆令迎了上去,卑躬而屈膝,谄媚道:「左
仆令好生厉害啊!虽然小民愚陋,不知仙家事物,但也知道僵尸的可怕!方才能
横扫白骨兵的飞尸被这血尸横扫,然后又被仆令大人轻松镇压,小人真是大开眼
界呀!」

  左仆令听着阿谀奉承话,心中舒坦,哈哈大笑,道:「小友倒是长得一张巧
嘴!你也算个练家子,老朽年纪大了,这具尸体就由你帮我背着吧。」看到寐生
脸上的恐惧,他又解释道:「小友不必害怕,它已经完全被封住了!安全的很!」

  「好嘞!」寐生应了一声,便老实地背起血尸。然而就在接触尸身之后的一
刹那,血尸体内却传出微弱的能量波动,让他感觉有些异样。小腹内的黑气团蠢
蠢欲动,不知为何,玄功竟也要从屏息的状态恢复运转。难道是这血尸体内的某
种能量激发了玄功自行运转?他强行压制玄功,这个时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
设想!所幸的是,血尸体内的那股能量波动转瞬即逝,并没有引起玄功运转。不
过却引起了寐生的兴趣,血尸的奥秘他以前在家藏典籍中有所窥猎。血尸虽然在
传说中无法炼化产生,却可以驯化控制。左仆令的目的他自然知道,不过现在交
给了他,他也不打算还回去了,因为他打算用玄功秘法尝试能不能控制血尸!

  尸体虽然有些沉重,倒也能够承受的住,只那股恶臭让他有些膈应。寐生装
成一脸吃力的样子,问道:「仙人爷爷,我们往哪走啊?」

  巴伺使向右仆令问道:「右仆令你的伤怎么样了?」

  右仆令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嗯。那就出发吧」左仆令摸摸胡须,下了决定。便带头走去。

  后面的一路再无妖邪,众人依据远处的伏尸岭为路标,很快便穿出密林,到
达伏尸岭山脚下。果然不负伏尸二字!山脚下是一座座的白骨山,若从远处望,
倒像是山丘上布满了厚厚的霜。而从山脚处仰头望去,那山岭巍然而立,遍布着
枯树,山顶处,高大的将军庙往下延伸着一道连绵起伏的黑石阶。月亮的清辉落
在上面,映出处处殷红,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透着几分幽深和凄凉,似乎在诉
说着那曾经和现在的悲伤。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左仆令更加谨慎起来,他再次启用寻气术,探查后方,
却依然没有发现道宗人任何丝毫踪迹。心中暗生疑窦,便向巴伺使问道:「这道
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莫非真的途中有其他变故?若是被他们跟踪,难保他人
会做收渔翁之利啊!」

  巴伺使道:「我和右仆令布的乃是本教大阵,这里山险林密,妖邪众多,他
们被牵扯住,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若生了其他变故,若真的破阵而出,或者跟
踪我们,刚刚在我们对战血尸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突击我们,这样看来,他们
也生了其他变故!」

  「嗯。」左仆令沉思了后回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后方爆出一声巨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拿血雾
末端出口处爆发一股金芒划破了夜空!

  「那是道宗顶级秘法九天阳明印!」右仆令惊呼。

  「嘿嘿!看样子他们果然碰到了极大的麻烦!」左仆令冷笑道,这下他的心
终于安定了。

  巴伺使欣喜道:「呵呵!这道宗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嘛,估计碰上的麻烦比我
们的大多了呀!」

  趁着众人望着后方,沈伺使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地出现在左仆令的身后,用高
耸的胸脯蹭了一下他的后背。暗中传音媚惑道:「仆令大人,妾身好难受,好想
要呀!」

  左仆令闻到那股香风,心头一阵异样,权衡一番,传音道:「嘿嘿!小母狗!
浪穴又欠干了是吧,别急嘿嘿!等会老朽好好让你爽!」

  左仆令对身边几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歇息一下,巴伺使和沈伺使
随老朽回后面再查看一番,右仆令在这好好养伤!等我们养足精神了,再齐发将
军庙!」

  「左仆令说得对,我们应当这样」沈伺使附和道。

  巴伺使好像知道他的坏心思,道:「右仆令先好好歇息一下,我和沈伺使随
左仆令看看道宗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理由充足无比,右仆令想要反驳却又没有理由,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
但却又不知为何。

  原本左仆令还担心把寐生和右仆令单独留在一起会不会泄了机密,但以想到
右仆令的粗鲁脾气,沈伺使那妩媚的身体,就把这些暂时抛在了一边。

  右仆令见三人背影走远,冷冷地哼了一声。

  寐生看在眼里,心道,这家伙果真奇货可居也!

  「扑通」一声,他「累」地和血尸一块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道:「仙
人真是厉害!这东西我连背起来都费劲!居然可以随随便便一张黄纸就收拾了它」

  「哼哼!你这贱民,倒是那左仆令捡到的一条好狗!」右仆令轻蔑地看着他,
轻描淡写地嘲讽。

  寐生故意激道;」「唉!左仆令神威盖世!能做他身边的一条狗也是小人荣
幸啊!」

  右仆令听了很加不屑,道:「都说山民淳朴,我看你这比那青楼妓女也不遑
多让!」

  寐生见开启了话题,便顺着杆子往上爬,神秘兮兮地道:「之前我在那密林,
见沈伺使在左仆令跟前连个妓女都不如呢!有些人看起来高不可攀,实际上下贱
和狗一样!」

  右仆令听了这话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了好一会,眼中突然爆出厉芒,瞬间
冲过来,提着他的脖子拎了起来,沉声问道:「贱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到
了什么?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我将你肢体分离!」

  「咳咳……」

  「咳咳……右仆令大仙饶命啊!」寐生只感觉喉咙要被搅碎一般,这是在赌
命!

  「快说!」

  「咳咳……小……小人只是看到了,沈……沈伺使光着屁股,左仆令坐在她
的屁股上……」

  右仆令听得双眼喷火,追问道:「还有呢?!」

  寐生断断续续地道:「沈伺使那屁股上隐约用朱笔写着左仆令胯下母狗沈媛
几个大字。后来左仆令还干了她的屁眼,说以后要沈伺使给他怀孕生孩子……啊!
饶命啊!」

  右仆令目龇欲裂!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一把将寐生丢在地上,
拿出冥王幡便向左仆令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对寐生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沈媛这个名字寐生并不知道,再者他本来就察
觉三人关系很蹊跷微妙,今日一听寐生所言事实,他恍然大悟!看来这左仆令探
查敌情是假,玩弄沈伺使是真!那可是主教的妻妾之一!左仆令竟敢染指!看来
已经判教了!怪不得临行之前主教将冥王幡交给了他,并且嘱托他限制左仆令,
原来如此!他一生对黑巫教忠心耿耿,绝对容不下叛徒,更容不下敬仰膜拜的主
教的女人被手下所染指!

  寐生冷漠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即在山脚另一处找个隐蔽处,将血尸拖了
过来,藏了起来。

  按照他的计划,此时沈伺使和左仆令在树林里已经上演了野合大戏,右仆令
这暴躁脾气亲眼目睹那样的情形,定然会直接暴走与之发生流血冲突,这是一场
龙争虎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要二人以命相搏,他就可以脱身!

  在乱骨石碓和草木遮掩的阴暗处,寐生盘坐在地,运气行功。盘坐的双腿前
躺着正那具血尸,裹尸布被掀开,露出腐烂狰狞的尸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黑白两道漩涡轮从小腹内升腾而出,寐生引导着白色漩涡漂浮在头顶,黑色
漩涡则笼罩住血尸的头颅。

  黑气笼罩的瞬间!

  血尸犹如电击,浑身痉挛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寐生见此情形,心中暗道,
看来这黑漩涡和阴煞之物都能产生共鸣!

  他运足玄功,意念控制之下,那黑漩涡极速旋转起来,一股诡异吸引力笼罩
尸身,血尸不时发出星星点点的血芒,而那耳目口鼻处也不断冒出如墨一般的阴
气,被黑漩涡吸收炼化。按照阴气颜色判断,这血尸的阴气纯净无比。一炷香的
功夫,尸身渐渐干瘪下去,像一段枯死的老树干。此时,它的体内已无阴气可吸
了。而那黑漩涡犹如实质化的轮盘一般,漆黑如黑,全无杂质。

  是时候了!寐生决定尝试使用摄灵印完全控制住血尸!这又是一场豪赌,成
功则多了一名强力打手,失败则身灭魂消。不过他对家传玄功有很大信心!

  「摄!」他左手拍白色阳印,右手拍黑色阴印,黑白两道手印在虚空迅速纠
缠,化成一个太极图,没入血尸眉心。

  瞬间,血尸的眉心同时爆出一团妖异的血色光团,想要太极图逼出来。寐生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倒了下去,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恢复清明。暗暗
惊叹:「这只血尸着实厉害,被黄符镇封的灵识居然还如此强大。」

  寐生再次启动黑色漩涡,针对口鼻处疯狂旋转,一股极强的吸力拉扯之下。
那眉心处的红芒却像是上钩的鱼一样不停地挣扎着。连带着黄符也像风中纸片,
开始摇摆起来。要是这黄符被吹走,不堪设想!

  而前面的黑巫教的争斗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给我出!」他心中发狠,低沉一吼!运足全身能量,双手再次拍出阴阳手
印,凝化成太极图冲入眉心。两道太极图瞬间合为一体,猛地向着血光团席卷而
去!

  前后夹击,让血光团顿时失去反抗的机会!血尸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体内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伴随着阵阵微弱凄厉的吼声。

  在黑漩涡的强大吸力的牵引下,血光团逐渐从口鼻处被抽出来,这正是血尸
的灵识!

  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寐生紧张无比!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口,让人措手不及的是,突然间,那贴在面门上的黄符
竟自动飘落了下来!!!没了灵识,黄符没有镇封对象,失去了镇封效果!

  那横躺在地的血尸在这瞬间站立而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给我死!」生死关口,他动用全身能量,再次拍出阴阳印,眉心处的太极
图再次二合一,威力顿时陡增!几乎实质化的太极图印势不可挡!轻松没入脑中。
险而又险,成了!终于是拿到了血尸身体的控制权!血尸举爪切向他的瞬间,犹
如突然被冰封,失去了行动能力,僵在哪里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而那血光团也
被完全逼了出来!黑色漩涡立即将之笼罩进行炼化吸收。

  「滋滋兹」血光团渐渐融化,消失在漩涡之中,其中内含的大部分自我意识
被完全磨灭了。只残存血尸几缕行动意识,寐生将之留了下来,以自身几丝意念
与之融合,然后又祭出阴阳摄灵印将之完全炼化驯服,再次植入眉心,与脑中的
太极印融为一体。

  诸事完毕。寐生以意念牵引,尝试控制血尸。

  「起」他轻喝一声,血尸立即就恢复了行动,利爪向前横扫出去,顿时爆出
破空之声!

  大功告成了!

  「嘿嘿!这血尸控制起来毫无障碍,只是实力下降了不少,想必是阴气殆尽
的原因,再来给你补偿下阴气吧!」寐生运转黑色漩涡,一股股纯净的阴气被源
源不断地注入血尸的体内,得到阴气的滋养,尸身也逐渐到恢复之前的状态。

  「嗷!」血尸满足地嘶吼一声,它现在状态很好,体表泛着若隐若现的红芒,
实力完全超过之前。现在开始,它将是一只忠于寐生个人意志的杀人工具!

  寐生笑道:「真是否极泰来啊!嘿嘿!」他捡起镇灵符仔细查看,发现这并
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一片锦帛,上面有金箔嵌着:敕令- 大将军到此!他他自
语道:「这道宗倒是很有名堂!一纸帛书便能镇伏如此血尸,难怪能做天朝千年
的护法圣教!可惜那德高望重的黄老道君却不明不白的死去!」寐生轻叹,将镇
灵符藏在贴身处,而和它放一起的,是佛母赐予的五彩珠。

  他打坐调息了一会,又将裹尸布严严实实地在血尸身上,这些准备工作完成,
他便往左仆令方向而去。

  右仆令一边赶路,一边想,难怪那二位伺使对他言听计从,他们必然已经苟
且在一起。而之前他独立面对血尸的时候,左仆令不发话,竟然无人上前帮忙!
很有可能他们想谋夺他的冥王幡!想到此处,他已经是一头失控的怒豹!他要将
左仆令这个老杂种碎尸万段!

  「这个老杂碎!老子要活剥了你!」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十章自戕

  与此同时,一具棺材前,左仆令正左拥右抱。

  「嘿嘿嘿嘿!伺使夫人,您倒是急性子啊哈哈!浪穴一天没喂,你就忍受不
了啦!」他对着沈伺使调笑道。

  「嗯……」沈伺使娇嗲地呻吟了一声。用翘臀顶了一下他的胯间,道:「妾
身的小穴想念主人的大肉棒了,里面都湿透啦!您摸摸看呐!」

  「啪!」左仆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哎呀!好舒服!」沈伺使的屁股撅地更高了。

  「你这个荡妇!老朽一辈子对圣教忠心耿耿,今日也要为主教大人效力,用
大肉棒好好惩治一下你这个淫妇!」说着,他一把将其抱起,横放在棺材板上。

  一阵「斯拉」声过后,沈伺使便一丝不挂,羊脂玉雕琢般的胴体。那双乳房
不大不小,微微有些下垂,紫黑色的乳头上印着被啃咬过的痕迹。而那光洁背脊
看起来像丝绸一样光滑,一路下来则是纤细玲珑的腰身,堪堪一握,再下面,则
是丰满浑圆的大屁股,白嫩而光滑,腰臀的反差构成迷人的曲线,柔弱无骨,惹
人遐思。平滑的小腹处长着一簇黑色的阴毛,卷曲而杂乱。臀缝之间是的阴户饱
满肥嫩,那阴唇出奇的粉嫩,溢着亮晶晶的水渍。

  「呀!好羞人哪!」她似乎有些害羞。

  左仆令扳开她的双腿,露出胯间淫靡的阴户,一个金色机械锁环正嵌在蜜穴
里面,只露出两个半月形的环扣深嵌在两瓣阴唇上。他道:「啧啧,这身子比那
青春少女还要水灵三分,怪不得主教这些年一直粘着你的身体不放!」他剥开那
已经淫液横流的阴唇,又道:「瞧瞧,瞧瞧这粉嫩的屄,已经给主教生了两个儿
子3个女儿的女人了,竟然还是这么嫩滑!真香啊!」左仆令用他那丑陋干瘪的
脸贴在上面,使劲地嗅着,感受着温热和滑腻。

  「啊!……主人,妾身的穴要坏啦!」只见那金锁受了肉体的,发出咔咔地
声音,两边环扣启动,露出两排尖牙的一般触角,在阴唇上轻轻地摩擦着。

  「哈哈哈!这西土人倒是别具匠心,搞出这么机器来,还美曰其名:销魂锁,
不过倒是符合!」左肆无忌惮地在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块蓝色灵石,输送了一点
真气。轻轻地摩擦一下,只见那环扣咔咔地松开了。左仆令抽出肉棒便往蜜穴中
用力一插!

  「哎呦!插进来啦!」沈伺使被肉棒一顶,感觉蜜穴中空虚的被瞬间填满,
像是久旱逢甘霖,大饿吃馒头一样爽快。先前寐生对她的一番调戏早就勾起了她
的欲火,这肉棒又大又烫,一下猛插,令她连翻白眼,本就滑腻的蜜穴顿时流出
水来。

  左仆令直呼过瘾,龟头挤进一片温热滑腻的空间,里面传来的湿滑感,酥得
他毛孔都张开了。他用力地插弄,每一次插弄沈伺使都会发出一声高亢的浪叫。
她那温婉的脸色不在婉约,霞红的脸颊上反而透着一股淫靡的媚惑。

  「啊!……好舒服呀!主人好猛呀!穿透了妾身的花心啦!

  「滋滋滋」粗大的肉棒一次次顶进她温暖的蜜穴,直击花心,将花瓣一样鲜
艳的阴唇撞得翻卷,溅出星点的淫液,而拔出来的瞬间,又带出了更多。沈伺仰
着头,眯着眼,张着嘴,吐着舌,脸上洋溢着一抹抹的畅快和满足的神情。

  左仆令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干脆一把托起沈伺使的屁股,沈伺使配
合地双腿勾住他细瘦嶙峋的腰身。她的肥臀一撅,左仆令举着肉棒对着蜜穴捅了
进去,配合的极其默契,想必平常也训练地不少。

  这是怎样一副画面,一个身材矮小猥琐的老头抱着个貌美肤白的妇人批命地
挺动着腰腹,那丑陋的粗大肉棒无情极速地抽插着粉艳肥嫩的阴户。悬空的两瓣
肥美臀肉被干得上下左右晃荡,白嫩的肌肤肤上溅满了白色的淫液。

  左仆令一口咬住她的奶头,死命地舔吸,张狂地笑着:「嘿嘿,小淫妇,要
不了多久老朽定让你再怀个大胖小子,让你也给老朽喂喂奶!」

  沈伺使一边呻吟一回应:「嗯啊……是呀!妾身又要被大人肏大肚子啦!给
大人生个儿子!」

  左仆令双手地抱着她轻盈的腰肢,嘴巴在两只乳房间来回吮吸舔舐,白腻丰
满的肉体让他陶醉难拔。

  沈伺使一改平时的沉默无言,像是战马上的女将军,威武无比,那对挺翘丰
满的圆臀不停地上下动作,迎合着股间肉棒的每一次冲击,甩出一波波淫艳的臀
浪,溅射而出淫液的像是屋檐漏雨,沾在肌肤上湿滑而粘稠。

  「啊啊啊!」她心中似乎郁积了太多的欲望,这具洁白光滑而又美艳诱惑的
肉体在这黑夜的森立纵情狂欢,似乎要这一次全部发泄出来。

  「你这个母狗今天像是一条发情的疯狗啊,不过老朽就喜欢你这样哈哈!来
个母狗的姿势!」他将沈伺使放下来。

  沈伺使双手扶着棺材,低着腰,浑圆的双腿并立,把那浑圆肥满的屁股用力
一撅,两瓣雪白的臀瓣在月光的照射显得更加洁白美艳,臀缝里的屁眼正一张一
合地呼吸着,而那蜜穴此时已经红肿不堪,不停地收缩,正往外流着乳白的液体。

  「看看这骚屁股,真适合下崽呢!得了!老朽今日便射大你的肚子」左仆令
对着屁股拍着一巴掌,柔板便又插了进去。,每一次撞击都会压扁臀肉,然后又
弹起。

  这种姿势的撞击更加有力,连续地发出「啪啪啪」的肉体交响曲,期间还夹
杂着妇人的淫声浪语。

  左仆令问:「喜不喜欢这老朽么干你呀!」

  「妾身欢喜的紧呢,妾身这幅肉体就是大人的精盆呢!」

  「哈哈哈哈!」

  左仆令的双掌陷入雪团一般白腻的屁股上,他无法知晓这个女人是保养的,
比她女儿的身子还有嫩的出水,媚的心醉。

  在月亮那温柔的清辉之下,在腐朽的棺材之上,一个美妇人撅着屁股被一个
小老头从后面操弄着肉穴,被干得翻着白眼,脸色通红,发髻散落,花枝乱颤。

  「呀!泄了泄了!」沈伺使身子突然一颤,屁股开始痉挛颤抖,一股股液体
从蜜穴里喷射而出。

  左仆令发出又是连插数十下,小腹往前再进一顶,狠狠地贴进肥嫩的屁股上,
充满弹性的屁股被压扁,他肉棒一热,激射出股股精液。

  「啊!」沈伺使一声尖叫,屁股痉挛一阵,一股淫液从胯间缓缓流出。

  「该我了!」巴伺使早已脱得赤条条,趴在棺材上,撅着白嫩的翘臀以待插
入。

  另一边,右仆令赶至密林,很快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好像是巴伺使的!
他小心拨开草丛。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平常待人圆滑的巴伺使正一丝不挂,那白玉雕塑一般的身体此时正跪在棺材
板上,她的屁股后面,一个猥琐的老头正用力地顶在她的胯间。正是左仆令!

  「主人,用力呀!撑爆了妾身呀!」

  「我比主教那小子如何啊?」

  「您比那个废物强多了,我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儿子可是您播的种呢!」

  沈伺使也光着身子道:「主人先慢用,妾身去如厕!」说着扭着屁股快速往
林中而去。

  右仆令此时怒火冲天,他无法忍受!这叛徒不仅给主教大人戴绿帽子,竟然
还让夫人给他生了野种!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几个奸夫淫妇,必定杀之!

  右仆令直接祭出冥王幡!疯狂出击!数十道绿芒裹着强烈的能量波动向着左
仆令爆射而去!

  左仆令正在兴头上,突然感觉到后方传来破空之声和一股汹涌而来的杀气,
光着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急速一撇,他反应已算极快,但还是慢了半拍,还是有
数道绿芒击中了他的后背和大腿,滋滋爆出阵阵绿色的火花,皮开肉绽!鲜血四
溅!

  而巴伺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连啊都没出口,身体直接被那数十道绿芒击碎,
一具美丽的肉体就此化为了一堆烂肉。

  区区几秒,由一场活色生香惊变成了血色迷雾。

  「噗!」左仆令吐了一大口血,这一击可谓凶狠至极,直接将之打成重伤。
他猛地回过头一看,只见右仆令从草丛里走出来,正阴恻恻地盯着他,顿时惊得
是心神俱颤,魂飞魄散!

  「噗!」左仆令感觉脏腑气血翻涌,一个没忍住,从喉咙里再次喷出一口血,
那伤口处的剧痛,扯得他有些晕眩。

  「右仆令!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在剧烈地颤抖,急忙用手护
在下身。

  右仆令怒道:「哈哈哈哈!那你刚刚又在干什么?」

  左仆令连忙辩解:「那……那是她们勾引……老朽也是……」他话没说完,
便被打断。

  「住口!这个时候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主教视你为左膀右臂,恩赐你司命
罗盘,而你却私通主教二位夫人,视若猪狗!你当诛!」他一想到先前的镇灵符
和左仆令的作壁上观,令他心中坚信,这个老杂毛,绝对已经背叛圣教,一切所
为皆为一己之私。

  「误会误会啊!我是被这两个骚妇威逼利诱的啊!她们是奸细,奸细!你可
要相信我!我刚刚只是在试探她们!你没看见沈伺使已经跑了吗?」左仆令指着
巴伺使残肢道。

  「嘿嘿嘿嘿,这个时候你还要自作聪明,你和二位伺使的事情我已明了,是
你的抓获的那条狗说出来的,沈伺使屁股上的字当我没看见吗?你拿我当傻子吗?」
右仆令的眼中布满杀机,一步步走近,左仆令身形颤抖,紧张得冷汗流面,双手
撑着地吧不停地往后挪退着。此等生死关头,只能快速思考对策。

  他见撒谎拖延不成,立即换了副谄媚的嘴脸,乞求道:「仆令大人!只要你
网开一面!放了我这把老骨头,嘿嘿,你要什么,秘籍,珍宝,圣药左仆职位,
我都可以给你!。」

  右仆令听完哈哈狂笑道:「哈哈哈!杀了你,你的一切还是我的!至于左仆
之位,自有主教圣裁!而你私通主教姬妾,这犹如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你可要想清楚!真杀了我,你得付出什么代价!」左仆令叹气,有些色厉
内茬。他暗暗运气,准备拼死一击!

  「你这个叛徒这个时候还敢威胁我!圣教法典,任何人都有处决叛徒的权利
和义务,今天任你摇唇鼓舌,依然要……!」右仆令轻蔑地看着他。

  然而他话音未落,左仆令却突跃而起,一掌带着罡风猛击向他的前胸。

  右仆令正洋洋得意呢,那料到他临场反扑!慌忙举幡护胸。

  「砰!」他直接被击飞,撞断了好几大树,连喷了好几口血。二左仆令则坦
然地光着下身,落到地上,但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嘿嘿!你这个大块头的脑子当真是不好使」左仆令从怀中拿出困魂索,一
边咳血一边阴笑。他这一掌虽然是突袭,但是过于仓促,并不足以构成致命危险,
倒是他刚刚真的伤的不轻。

  刚刚占据上风便被人袭伤,右仆令怒极,身体弹射御空,大喝一声:「冥王
斩!」他连连挥动冥王幡,数十道绿芒犹如刀锋利刃斩向左仆令。

  「魂索!」左仆令御空而起,手中铁索如蛇化龙般矫健灵活,在虚空急速变
幻身形,迎击刃芒。

  「砰砰砰!」刃芒和铁索相撞,一阵刺耳的爆裂声,索身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空气似乎都被烧灼了。

  「魂索四方!」左仆令似乎人索合一,甩动着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向
着右仆令绞杀而去!

  右仆令不退不让,冥王幡挥动出耀眼的利芒与之拼杀,「砰砰砰!」大树在
倒塌,大地在崩裂。他越打越急,像一头愤怒的豹子。大吼:「给我死!」他全
身爆出强烈的真气波动,一团幽深的绿光笼罩了他的全身。

  「冥风蚀骨!」右仆令全身绿光注入幡中,举着冥王幡大开大合,重复着撇
捺的动作,每一次挥舞都爆发出绿色的阴风,那挥出的阴风有序地汇聚成一股充
满威压的旋风。

  左仆令眼中露出惊诧,惊呼道:「你居然炼成了冥王蚀骨!!!」他说话之
间,旋风已裹挟着无尽的吞噬之力,深渊般向着他席卷而来!虽然心中震惊,但
他却身形灵巧地避开这阴煞之风的攻击。

  但是这种剧烈的运功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感觉到背部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那种冥王幡特有的灼烧和腐蚀让他痛苦不堪,他知道,想活下去,就不能再拖延
下去。

  「往哪逃!!」右仆令手里的冥王幡再次挥动,那旋风竟然倒转方向追着左
仆令而去。冥王幡挥出的两股着实是厉害,犹如跗骨之蛆,对着左仆令猛追不舍。

  左仆令身受重伤,屡次剧烈运动,一下子到伤口,让他身形一顿,立时避无
可避,左脚被刮到,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脚冒起绿色的轻烟,一滩浓水从
半空落下,整个左脚直接被腐蚀掉!

  「啊!」他发出痛苦的惨叫。

  「哈哈!你就这点本事吗!?」右仆令大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到近前,
一拳击出!

  左仆令慌忙举掌阻挡!

  「砰!」他倒飞出去,又是一口血喷出。

  左仆令胸前凹下去,能看见隐隐冒出轻烟,这时腐蚀之力。他心下一狠,将
锁链环缠在身,大喝一声:「冥火炼狱!」随着他的念咒,身体周围快速升腾起
幽蓝色火焰,那跳动的火焰极其诡异,将身上衣物瞬间烧个干净,身体却秋毫不
犯。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炙烤的凝固了。左仆令双掌横推,掌心爆发出两团幽蓝
火焰,直接纵身冲向右仆令。

  「地狱冥火?这是教内秘术,非七主教不可传,你竟然偷得此术!果真是狼
子野心!其心当诛!」右仆令大吃一惊!快速往后退去。

  「嘿嘿!这是你逼我的!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左仆令速度陡然加速,
双掌凝练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似乎要吞噬一切。这是左仆令压箱底的绝技,要
不是生死关头,他决计不会暴露出来!

  极度炙热的冥火让身为控制者的左仆令也难以忍受那种吞噬腐蚀之力,他的
眉毛和头发皆以被燃尽,身体似乎都要被烤裂,这是禁忌之术!

  「给我烧!」左仆令大吼一声,双掌猛击右仆令。

  右仆令不甘示弱举幡施法,大喝道:「冥王领域!」一道绿色光幕横推而去,
与那冥火撞在一起。「轰!」一股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山林。

  「给我死!」二人异口同声,竭力运功,将最大力量全部爆发出来。绿光幕,
蓝冥火在碰撞中僵持,显得异常缤纷,但却杀机四伏。二人身上两股极强的真气
波动席卷了四周一切,草木皆被余波扫荡成粉尘。

  「噗!」两人呼吸变得极其粗重,同时口中喷出血雾,这种情况下,只能拼
命运气相抗。谁先退,谁死!进者可生,退者必亡!

  左仆令凌空一跃,往方再拍一掌,一团冥火肆虐着冲向右仆令,右仆令举幡
一扫,又是一道光幕迎击。「轰!」!

  「嗷啊!」右仆令仰天长啸,冥火太厉害了,连他的冥王幡都被灼破了,绿
光幕逐渐萎缩,冥火已呈压倒之势,他已落下风。

  「噗!」左仆令这边情况也很糟糕,因为运气的关系,他先前的伤口再次崩
裂扩大,过多的失血,让头晕目眩,快要坚持不住了。拼了!他咬咬牙,用尽全
身最后一丝真气给冥火再次增加一把威力。那两团火焰犹如被烈酒喷到一样,冲
天而起,「轰!」地一声,竟直接穿透了光幕,向着右仆令吞噬而去,他闪躲不
及,被一团火焰黏在身上,眨眼睛火苗就窜地老高,燃到上身。

  「啊!」冥火的灼烧痛入骨髓灵魂!他的胸膛直接被融化了!连血都来不及
流。这种陡然逆转的战况令一向自信的右仆令也绝望无比!他知道,一沾冥火,
必死无疑!

  「就算死!你也要陪我一起死!」右仆令睚眦欲裂,咬破手指,舌尖,将指
尖血和舌尖血混合,打了个手印,往额头一抹。口中急速默念了一声口诀,紧接
着,从身体内部便传来咔咔之声,他的身体发生龟裂,像是瓷器裂纹的裂缝布满
全身,裂缝处射出摄人的红芒!

  「冥王解体大法!不!」左仆令大叫一声想要退后,可现在已经晚了!右仆
令的身体瞬间爆裂,一股难以抗拒地能量波向他包裹而来。

  「轰!」一声爆响和一阵刺眼的红光之后,滚滚黑烟散尽,一切都安静了下
来,只有土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左仆令躺在地上,居然还没死!先前就已经受伤,居然挺过了右仆令的自爆!
虽侥幸逃生,但他的双腿却已被炸烂,露出了森森白骨,那血淋淋的恐怖伤口,
让人见之毛骨悚然!不过他毕竟历久血腥,这些并未太放在眼里,他封住了身上
流血伤口部位的穴道,喃喃自语,庆幸着:「我……我还没死!哈哈!活着真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嘿嘿!你这样活着太痛苦,不如让我送你去见冥王如何?」不知何时,寐
生竟然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左仆令一愣!面色大变!

  「小友?你……你……你……你竟然!」他一连三个你字,震惊地说不出话
来,眼前的寐生虽然还是之前那般矮小,但气势和之前却有着天差地别。懦弱谄
媚姿态被成竹在胸,泰然自若所取代。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向右仆令告密啊?」寐生歪着嘴角,邪邪一笑。

  「本来还期待着你们一场大战,结果这片刻之间就落幕了,我还真是有点难
以接受呢,毕竟二位都是御器位,可竟然这么废物!」寐生说话的时候从身后蹦
出一道人影,正是套着裹尸布的血尸。

  左仆令是何等聪明之人,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明白了许多,这个他之前眼里
蛰伏许久的山民,不仅仅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不仅仅是个告密者,更是深
藏水底的巨鳄!更贴切此时状况的说,还是那只盯着螳螂的黄雀。他心中翻江倒
海,却不敢正面搭话,脸上露出无奈,叹道:「看来,老朽还是看走了眼!你果
然是一名修士,并非什么山民,你竟然隐藏地如此之深!老朽佩服!」对方竟然
能控制血尸,他虽然疑惑,却不敢去问什么。

  「嘿嘿!你的命倒是硬,被人突袭,竟然还能反杀!」寐生不置可否,眼神
阴冷地盯着他。

  「咳咳咳……话说回来,小友,你我并无冤仇,老朽现在已成废人,饶我一
命如何,我有一个藏宝之地,里面全是秘籍珍宝,只要你放了我,我甘愿将这些
全部奉送!」左仆令一边咳血一边说话,满脸都是痛苦和乞求。

  寐生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脸色缓和开来,很干脆地说道:「好!看在你并没
有伤我的情分上,我便饶你一命,这是疗伤药,你拿去用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
瓶扔给他。左仆令下意识接住,接着就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痛快,一瞬
间感觉有些滑稽可笑,这样就结束了?他紧张地问:「你……真的放过我?!」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师父曾经也教导过我诚信待人,忠孝仁义这
些道理,你放心好了!」

  左仆令没有精力的时间再去计较真假,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懒得再去算计是,
再拖延下去,有死无生,还是先涂上药膏再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凑过去
闻了一下,确实是疗伤药。

  低头小心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他顿时感觉伤口处剧痛减轻了许多。心中有
种再世为人的温暖。然而突然间!他脑袋猛地一疼!瞬间的晕眩,他下意识地抬
头,寐生阴笑着盯着自己,手中正举着一把钢刀直插进他的头顶里!

  「啊!……你……」左仆令像是全身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瞳孔大睁。嘴
巴张开一个夸张的角度,头顶处的鲜血如雨中屋檐在滴水,呼吸间就在整张脸上
划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可是,我师父她说的话连自己也没有做到哦!」寐生淡淡地微笑,将钢刀
一搅动,一股鲜红血夹着白脑浆从头顶激射而出!「额……」左仆令没来得及惨
叫,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复仇的感觉还真不错!」手刃敌对,在他心底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快感。像
是大河找到了倾泻汹涌潮流的大海,雄鹰找到了自由搏击的天空,那种感觉真是
快意无比!寐生倒是有些期待未来如何惩戒那些叛徒了!

  他意念一动,血尸张口一吸,左仆令的尸身直接被吸成了皮包骨。活人的鲜
血对血尸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补品。寐生惦记着右仆令的冥王幡,当下便四处搜
寻,结果一无所获。邪门!莫非是毁于他的自爆?寐生心生疑窦,但想到此地不
宜久留,还是先藏身要紧。

  当他找到沈伺使的时候,见她已褪去灰袍,换上了一件绿袄裙,看起来像个
知书达理的闺中妇人,温婉而恬静。沈伺使对他有些畏惧又感激。怕其手段,感
激其相救。历经多年折磨,今天终于脱离黑巫教的魔窟,告别了「伺使」的身份,
而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无言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欠身行礼,道:「多谢公子
相救!妾身也不知以何为报!」

  「呵呵,不足挂齿!倒是要谢谢沈媛小姐的倾力配合啊」寐生微笑着说。

  「……这……」沈媛脸颊微红,低着头,无言以对。和刚刚与左仆令盘肠大
战的时候判若两人。

  两人又经过了一番交流,先回到了伏尸岭的脚下的石阶处,找了相对隐秘处
藏了起来。现在黑巫教一行人威胁尽除,依照左右仆令的说法,后面必然会有其
他宗门,他们最好的做法就是观察和等待,伺机而动。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十一章将军庙

  子夜时分,月悬当空。

  血雾谷和伏尸岭之间的密林之中,一行黄衣道人御空穿行,正是那道宗的葛
师叔等人,原本是十个人的队伍现在少了三人,估摸着是在谷中遇到的妖邪时丧
命了三人。

  葛师叔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绷着脸,像是橘子皮一样皱巴巴的。这次的损
失太大了,连连折损三名新生高手,还是长老们的徒子徒孙。他的心情很不好,
阳石道君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这些徒子徒孙的安危,百密一疏,结果还是
出了差错。当然也只怪那黑巫教的破阵法,引出了一只金甲尸。那三人目空一切,
过于冒进,导致命丧此地。葛师叔想到这里,要是一阵懊悔。

  白齐面色平静无常,只有那双星目时不时扫过他的后背,脸上露出幸灾乐祸
表情。他巴不得这个老东西赶紧去死!然后,嘿嘿……

  正郁闷着呢,葛师叔瞧见前面是一方空地,草木皆无,地上还冒着轻烟。他
惊咦一声,落地一看,明显是修士搏斗后的景象。

  「大家小心!」葛师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到动向。

  胡师叔从人群中落地,道:「师兄,这里刚刚应该发生了大战?」

  「嗯。很有可能是黑巫教所为!他们赶在我们前面,先前在血雾谷中他们布
下了僵尸和阵法,后面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旁门左道。」

  「可不管有什么猫腻,我们现在也只能进,不能退!」胡师叔道,前面死了
三个师侄,现在他有些担忧后面的情况。

  白齐悠然地浮在空中,心里对二人的过渡谨慎,很不在意。淡然说道:「二
位师叔何必担忧?想必那黑巫教也没带多少人,依我看,他们刚刚遭遇了不测,
我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胡师叔望向他道:「少主君说得不差,可那邪道的人马现在还未曾出现,难
保他们不会搞突袭」

  这时,葛师叔回头来,正色道:「不管黑巫教还是邪道,我们现在都要严阵
以待,小心为上。」

  众人再次朝前飞行,很快就到达伏尸岭山脚下。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古老蒙尘的石阶,石阶蜿蜒起伏延伸至山顶,尽头
处露出一座肃穆森冷的庙宇。

  队伍里一个长相艳丽动人的女子惊呼道:「齐师兄!那上面就是将军庙了呀?」

  白齐笑道:「采蓉师妹莫不是又要主动请缨?」

  「师兄你又笑话我!」那名叫采蓉的女子嗔怪道,言语中看出她对这位俊朗
高大的师兄倾心之情。

  「别闹了,我们先步行上去看看」胡师叔出言打断,众人便走上了石阶。

  而此时,伏尸岭某处,寐生一双眼睛正复杂地盯着众人背影。

  「我们也该走了」他对旁边的沈媛说道。

  不过因为顾忌道宗的人,他们没有走石阶,而是偷偷摸摸地在枯树林中沿着
石阶的方向往上走。

  石阶不仅长,而且陡,对常人来说,上去不到山腰可能就难以继续往上,不
过道宗的人都是修士,这点苦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石阶上铺满了落叶,不时还出现横七竖八的枯骨架,从衣服判断,有山民,
有修士,还有兵士,看起来距离上一次来人也有百年之久了。

  「师兄,这里好冷呀!」采蓉紧贴着白齐的步子,仰着头轻声问道。

  「嗯,是有点,这里阴气极重,否则也不会有千年难出的至阴珠」

  「至阴珠是什么呀!?」采蓉又问。

  白齐转头宠溺地看着她,道:「我也不清楚,父君是这样说的,这是返璞入
道契机之物,父君下令务必夺得。」

  「咳咳」葛师叔身形微颤,轻轻咳嗽一声,两人赶紧闭嘴。

  「切!木桩一样的老头」采蓉心底嘀咕着。

  很快,众人便已行至半山腰位置,正当他们仰望天空的时候,圆月不知何时
已残月如钩,视野四周变得暗淡下来,阴风呼呼吹过,空气似乎还隐约散发着一
股尸臭味。

  「呀- 呀- 」空中掠过一群乌鸦,飞过众人头顶,向着那将军庙方向而去。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从山顶处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声音整齐而划一,沉重
而刚猛,直叩心房,让人耳鸣脑眩,连那巨大的庙宇也随之一阵颤动。而伴随脚
步声而起的是滚滚烟尘,从山顶往下弥漫。

  「嗯?」葛师叔和胡师叔都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隆!隆!隆!」像是千军万马汹涌而来,期间还有人群齐喝声,只是听不
清喊的是什么。

  葛师叔对众人道:「小心准备,见机行事!从声音来判断,看来将军庙那边
的妖孽远远不止一只,而是一大群。」

  众人立即反应过来,纷纷止步提剑,直视那山顶之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终于听见那喊得是什么!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字!

  「风!」

  声音高亢而沉稳,气势雄浑而刚猛,如那彭拜滔天的巨浪汹涌而来!如那摧
枯拉朽的飓风呼啸而来!如那惊天动地的万钧雷霆踏地而来!整座山岭都在颤栗!
直直压得众人呼不过气来!心神颤抖!

  数百米之外,他们终于看清,滚滚烟尘之中,十列全身黑铁甲胄的兵士正持
着战戈长矛和盾牌,口中喊着古老的战号,迈着矫健沉闷的步伐向石阶下方一步
步紧逼!

  葛师叔如临大敌,急声令下:「是阴兵!快快退回山脚!」

  但众人却像是受了惊吓,竟然无一人反应。

  「快!」葛师叔爆喝一声!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御空往山脚逃去。

  寐生虽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但并没有惊惧,相反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几
分伤感。将军庙方向似乎有着什么莫名的东西吸引着他。让他心痒难耐。「走,
绕过石阶,抄小路进将军庙」

  沈媛此时已经被吓得面如白纸,一个劲地摇头,想要往山脚下逃去。

  寐生冷哼一声,掀起她的裙摆,对着她的翘臀猛拍了几巴掌,只打得屁股乱
颤,印出红红的掌印。

  「之前你勾引左仆令倒是勇敢机智的很,见到一群战死的阴兵却这般失了方
寸?你若是逃跑,也许我只能带你的尸体回去见你的父亲了。还望沈小姐与我倾
力合作,同舟共济!」

  「我!你别以为仗着我父亲,妾身就怕了你!再这般羞辱我,我……我可是
御器位修为!」沈媛捂着屁股做出威胁状。

  寐生心念一动,那血尸瞬间闪到她的面前,发出凶残的低吼声。沈媛这才想
起来血尸的恐怖,立刻就跪了下来,哀求道:「妾身错了!公子饶命!」

  寐生心头闪过一丝不屑,道:「快随我赶往将军庙!」

  两人废了几番周折,绕着山腰来到伏尸岭的另一面,避开了阴兵。然后往上
行去,途中虽然有僵尸之类的,但都比较低级,并不费什么力气。

  随着二人不断接近山顶,清晰感受到哪庙宇中散发出无形的威压。当他们站
在庙宇背面的几丈距离时,这才真正看清。

  从背面往上看,整座将军庙结构其实简单至极,没有高墙壁垒,也没有朱墙
绿瓦。有的只是巨大黑武岩简单有序的堆砌,但看起来却牢不可破。

  寐生运用望气术小心的查看一番,将军庙范围暂时没有其他生物,他将沈媛
叮嘱一番,留在一间枯树洞里,自己则偷偷地上到山顶,接近正门。

  如果说血雾谷是修罗炼狱,那么这里就是炼狱的第十八层。

  脚踏在黑红色的土地上,松散而阴寒。上面留着无数凌乱的脚印,看来是刚
刚那些阴兵留下的。地面上零星地散落着残甲,断戈,枯骨。难以想象,这里当
年究竟发生过多高级别的战斗,以至于土地都变得松散。

  将军庙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正殿。虽然高大但很简陋,没有其他建筑陪衬,也
没有朱墙绿瓦,雕梁画栋,单调的黑色,显得破败而荒凉。那玄铁铸就正门紧闭
着,看不见里面情况。门身锈迹斑斑,能看出岁月剥夺的痕迹。上面留着几个暗
红色大字:擅入者,献头!气势威严,肃穆而森冷。

  寐生运用寻气也没有感觉里面的一丝气息,可以说庙内是死寂一片。他轻轻
推动正门,开了一个门缝,一眼望去,里面只是黑漆漆的,并无其它异常。正当
欲做下一步动作,忽然从鼻子闻到一道香风,紧接着后背一疼,他来不及回头反
应,便被踹进庙内,大门随即猛地一合,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伏尸岭山脚下的密林,道宗一行人神情严肃。

  那群阴兵并未下山追赶他们,而是停留在台阶末端,看来他们的出现并不是
因为自己一行的闯入,而是右其他缘由。阴兵的喊声已经停止,毫无动作,像是
一尊尊石像。

  「师兄,看来只能抄小道了,虽然不能一目了然潜藏的危险,但也好过直面
阴兵」胡师叔对着说葛师叔道。

  葛师叔正欲说话,这时,他们后方传来几声粗犷的喊声:「道宗的朋友!好
久不见啊!哈哈!」

  众人回头,只见五名黑袍修士正御空而来。清一色的具是男子,额头上纹着
一只瞳孔。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颇有几分将军气势。

  白齐面露杀机,提剑一指,道:「原来是你们这些邪道,不在深山老林中苟
图衣食,跑来这里找我道宗做甚?莫非是脖颈又痒了?想试一下我手中剑的锋利
与否?」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这伏尸岭乃是属于三国不管之地,又不是你们道宗后
花园,我唤魔殿来此有何不可啊?」

  白齐正欲怒斥,葛师叔一把将他拦在身后,对大汉道:「雷护法此行所图无
外乎是将军庙,过了这段石阶,便可进入庙内,你们可以先请!」说着他用手指
了指那远处的石阶。

  雷护法又是一阵大笑,道:「葛道人倒是好算计!那石阶上少说也得有三千
阴兵,你拿我们当傻子吗?我们可不是什么初生牛犊!」说罢他瞄了一眼白齐。

  「倒要你看看初生牛犊如何擒虎!」白齐克制不住,便欲挥剑相向。

  雷护法左旁的壮汉举着一杆长矛,道:「某家的血矛也未尝不利!」

  正在这剑拔弩张时刻,众人身后又传来一声响亮清明的「阿弥陀佛,」,只
见一名老僧带着两个小沙弥御空落地。老僧典型的南土人,虽然皮肤黝黑,深眼
窝,满脸络腮胡,倒还有几分慈眉善目。

  雷护法怒目圆睁,道:「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老秃驴!」

  胡师叔眼睛一亮,道:「佛宗的慧明大师不在寺内讲经,来此何事?」

  「阿弥陀佛,据说此地妖孽横行,荼毒百姓,佛母仁慈悲悯,命老衲前来扫
清妖邪,还此地山民一个太平日子!」慧明大师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之像。
他看着两拨人马跃跃欲试的表情,又劝道:「诸位何必如此啊,动则伤亡流血,
静则和气平安。老衲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见众人皆听他所言,他又道:「眼
下伏尸岭正面有三千阴兵阻拦,若强行攻之,胜,少不了阵亡流血,败,则全军
覆没。为今之计,便只有抄其他小道进入将军庙」他顿了顿,看了众人表情两拨
人马闻之皆暗道有理。

  「又什么良策,快说来听听」雷护法催促,葛师叔无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若分道抄小道,诸位心中防范,必然还会生出旁左构陷之举,不如我们
暂时言和,一同进入伏尸岭,教派之争等出了伏尸岭再谈不迟,现在你我三教汇
聚,老衲也不讳言,诸位所来伏尸岭皆各有所图,明面上讲看似有冲突,却仍有
回避之余地,值此险境,若现在就互相冲突,必生无畏伤亡,于后事不利。对佛
家来说,谁的命都是命。诸位以为如何?」

  葛师叔和胡师叔二人窃语几句,然后说道:「慧明大师言之有理!」

  雷护法笑道:「果然是佛宗的老家伙,这倒是个好办法!」

           第一卷无头将军第十二章蝶梦

  寐生在飞进庙内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也被人阴了一把!

  「砰!」身体落地,疼得他龇牙咧嘴。那踹他的是一个尖尖鞋跟,必然是个
女人!可是方圆之内只有沈媛一个女人,但她穿的是绣云履,不是什么高跟鞋。
应该不是她,但除了她,还有谁呢?女人?女人?猛然间,他联想到之前在乱葬
岗听到女人的笑声,难道是女鬼?他寒毛直竖!

  他站起身,朝四周上下观察片刻,这里黑雾缭绕,毫无生气波动。

  玛德!他突然想到血尸落在外面了!这可是他现在最大的保障!

  「哪个贱女人阴我,被我抓住,要狠狠地肏烂你全身的穴!」他暗暗发狠。

  退回正门处,他试着推动大门,结果纹丝不动,寐生猜测外面应该被人做了
手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没有拿出火折子,很容易引来攻击。

  寐生向前走去,脚下没有什么异样,黑雾更浓了,随着身处这里的时间越来
越长,渐渐地,空气里的黑雾似乎对精神刺激愈加便大,让他头晕目眩,摇摇欲
坠。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神识毒雾?」

  「啊」容不得他细想,天灵处一痛,突如其来的刺痛使他差点倒了下去。

  寐生尝试运功抵抗来自黑雾的精神袭扰,但效果并不大,这里的黑雾很特殊,
无孔不入,难以形成有效的屏障。寐生感觉自己的头颅内部被千针所扎,痛入骨
髓,他嘴巴紧紧闭合,强忍着开口大叫。

  这种精神的痛觉太痛苦了,灵魂和身体似乎已经脱离,而灵魂又被撕裂成两
半。唯一残存的意识却被无数根尖针扎刺,如同在地狱受到极尽的酷刑一般,令
他痛苦难当。他感觉自己仅存一半的意识先是被扎碎,然后再组合,然后再次分
裂,为了减轻痛苦,他双手死死抱着自己头,狠狠咬牙,虽然这里阴冷,但他的
额头还是冒着大颗汗珠。

  「砰!」他支持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雾似乎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寐生的神识海根本无力抵御,他的意识
一阵恍惚,记忆的画面交织,灵魂似乎脱壳,化为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陷入
了重重幻梦之中。

  一处烟雾迷蒙的阁间内,地面上铺着纯白玉石板,犹如明镜。墙壁周围绘着
富丽堂皇的壁画,天花板处吊坠着九条金龙,龙口处各衔着一颗红色荧石灯。而
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正下方是围成一圈的粉纱罗帐色,帐内四周是一口环形温泉,
正蒸腾缭绕着一股股热气,看起来像是人间仙境。而温泉中间则是一条仰首屈身
的木雕卧龙!

  这是哪?

  寐生晕乎乎的,他缓缓睁开眼,浑身无法动弹。仔细一检查这才发现,他的
身体正处于一座坐便器之下,两条腿半蹲着,头正仰着,处于坐便器中间。

  这是一副极其诡异滑稽的画面!因为那条卧龙正是坐便器!

  坐便器以紫檀木雕刻而成,整体形状是一条卧龙。龙眼处嵌着两个鹅蛋大的
红宝石,透着妖异的红芒。龙鳞处皆有镶金,且缀着五彩闪光玉石,星星点点,
绚烂耀眼。龙身的背部就是坐便的位置,坐垫处设计得很贴合女性的臀部,中间
镂空成巨大的水蜜桃形状。而坐垫上,则铺着一层厚厚的天蚕真丝毯,真丝毯九
处镂空,露出九颗夜明珠,珠子环嵌一圈,散发着柔柔的绿荧光。真是精巧绝伦,
华丽奢靡!卧龙气势高傲而霸气,精美而典雅,可谁想到,它竟然只是一个坐便
器呢?而寐生就蹲在龙腹之下,两脚踩在一口方形的碧玉池上。他仰着头的时候,
如果有人正坐在坐便器上,他的脸正好对着那如厕之人的屁股。但是从外人看来,
那如厕之人就像是骑着一条龙腾云驾雾,升仙飞天一样!

  寐生眼睛一番环视,隐隐有种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似曾相识!正当他绞尽
脑汁苦想之际,「哒哒哒!」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传来,步子优雅有序。

  有人进来了!寐生一惊。他想运气行动,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动弹
半分!

  卧龙是侧对阁门的,他和龙首是同一视角,无法直接看清来人。且现在无法
动弹,连头都转不了,只能等着来人走进纱帐之内,他心中一阵紧张,这下完了,
必然要被人发现!

  很快,来人掀开纱帐便走了进来吗,照理来说,这个时候一眼便能看见寐生,
可是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寐生感觉很诡异?这是梦里吗?是我在做梦,还是这里的主人在做梦?

  终于他看见了来人的身影,但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模糊,他根本无法
看清对方的具体相貌。只能分辨对方是个身材高挑丰腴,巨乳肥臀,细腰长腿的
女人。

  「哗啦啦」女人身上佩戴的首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难以想象,她佩戴了多
少珍奇异宝在身上!

  寐生的头正仰着,从坐垫下目无遗漏地看清了整个过程。

  女人跨过龙背,在寐生眼里现出身着的宽大锦袍。衣袍以金丝线织就,上面
绣着百只五彩锦鸡,金光溢彩,华丽奢美。女人缓缓掀起锦袍,露出两截丰腴圆
润的大白腿,充满肉感的腿上套着黑色蕾丝吊带袜,丝袜上绣着各种花纹,透着
十足的异域风情。这种丝袜可是西土特供!只有豪门贵妇才能用得起!一件丝袜
价值能抵得上平民一生的口粮!

  当衣袍掀至腰腹处时,寐生彻底惊呆了!眼前的充满肉欲的画面让他浴血沸
腾!

   这究竟是多么美的屁股啊!简直是天公的杰作啊!这简直是一尊羊脂美玉雕
琢而出的艺术珍宝!
    女人的屁股浑圆而肥硕,饱满而挺翘,尺寸足足赛过脸盆大!肥嫩圆润得如
剥壳的鸡蛋,华贵优雅得如高空的明月。那表面晶莹无瑕,光滑得犹如白瓷,正
泛着明堂堂的光。整个屁股充满了肉感,白里还透着嫩粉,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
胭脂。形状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肥美可口,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这是一块肥沃的土地,承载着男人的终极梦想。令人感到震惊的,女人的屁股上
仅仅穿着一件小巧的丁字裤,深深的陷入臀缝之中。遮住了胯间禁地,倒是有几
根黑色的卷曲阴毛不甘寂寞的露了出来。仔细看来,这丁字裤原来是用黄金线绣
织而成,整体蝴蝶形状,薄如蝉翼,透入轻纱,覆盖尾椎部的地方竟然贴着一枚
蓝宝石。再往上看去,系在腰间的吊带袜的部分竟然是一根串着一圈红宝石的吊
带,简直是奢侈到了极点!
  「嗯……」女人发出一声甜糯的呻吟,让寐生甜到了心里。她没有直接坐下
来,而是朝着坐垫下方,也就是寐生的脸部位置,风情万种地抖动了几下媚惑多
姿的肥臀,臀肉松软而又充满弹性,顿时臀瓣乱颤,顿时泛起一圈圈白肉浪花来。
像极了一个超大号的白面大汤圆,寐生看得想要咬上一口。
  明暗对比的阁间里,女人露出的屁股闪亮而耀眼,性感而艳丽。  
      
  「噗……」女人的屁股刚落在真丝坐垫上。她竟然放了个屁!
顿时一股浓郁的牡丹花香对着寐生扑面而来。好香啊,这辈子第一闻到这么好闻
的味道!他感觉毛孔都张开了,心神迷醉,恨不得将头埋进去这桃花源一样的屁
股间,永远也不出来!他心中充满疑问,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连放屁都是如
此香甜?

  他心中暗暗比较,沈媛虽然美丽,屁股也算得上美,但和头顶的屁股一比,
如腐草之荧光比那天空之皓月,顿时黯然失色!这个女人究竟是真是假,是人还
是仙,或者是妖?在他的梦里,还是本就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第一卷 第十三章 惊醒

  且说道,佛,魔三行人在林中相互妥协之后,便抄了伏尸岭一条小道,一齐
往将军庙而去。

  其实要说心里话,三派人其实都不愿意和其他两派同行,因为这样意味着将
军庙的果实很可能会他人啃去大半,但话说回来,既然都已经碰面了,要么打,
要么和,打的话,三派鼎足,谁也没有把握能够同时消灭其他二派,更何况,就
算消灭了,会不会被他人渔翁得利,所以也只能这样做个权宜之计,先进将军庙
再说。

  可是当众人上了伏尸岭发现,也并非毫无阻碍。

  「嗷!」枯叶堆里突然蹿出一只人形身影,搅得落叶纷飞,众人一看,原来
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铁骨尸。

  僵尸朝着采蓉扑了过去白齐二话不说,直接拍出一掌。一道金色掌印瞬间击
在僵尸身上。

  「轰!」僵尸被拍得碎肉横飞。

  「嗷!」地下不停地有僵尸爬出来,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向众人围了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僵尸!」道宗人群一个身材中等,皮肤发黄的青年惊惧地
说。

  「王师弟,就这点僵尸就将你吓着了?」他旁边一名胖胖青年瞅了瞅他。

  「哈哈哈哈!来得正好!」雷护法没有其他计较,从背后抽出一把阔刀,刀
身虽然看起来粗劣,却泛着暗红色的光芒,应该不是俗物。

  他左腿一蹲,右腿往后一撑,身体向前一顷,大刀猛地僵尸环劈而去!

  一道狭长暗红刀芒飞快的切向僵尸。

  「噗!噗!噗!」犹如镰刀割麦,堪比钢铁的僵尸瞬间被腰斩数十只。他身
前的僵尸顿时一空众人皆是一惊,这只是他的普通一击而已,竟然能连斩这么多
的铁骨尸!

  就连白齐的眼里也露出了几分赞赏,产生了与之较量的念头,只见他也腾空
而起,瞬间从背后抽出长剑,往身前一挥。一道黄色剑气横扫前方,数十只僵尸
瞬间断成两截。

  雷护法站起来,赞道:「倒是有几分厉害!」,说完他直接往僵尸群冲去,
手中大刀左劈右砍,刀锋未至,僵尸便已经刀芒被所斩杀!

  白齐在空中变幻着身形,不断挥出剑芒,那淡黄色剑芒的锋利比起雷护法的
刀芒丝毫不落下风,只片刻之间,地上已经倒下一片尸体。

  众人也没有闲着,纷纷各显神通!

  「阿弥陀佛!」

  佛号清澈叩心,金色佛光向着僵尸笼罩而去。佛光乃至阳至刚,对这等阴煞
之物极为克制,金光刚刚触及尸身,那尸体就行冰雪遇见烈日,化为了阵阵飞灰。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慧明大师一口一个阿弥陀佛,一招一只僵尸便灰飞烟灭。
这个老家伙怪不得带着两个小沙弥就出来了,这实力也太恐怖了,看那精纯的佛
光犹如液化,估计已经跨入了化元位!

  很快,僵尸群如土鸡瓦狗被消灭干净,众人没有逗留,往山顶赶去。

  众人还以为后面还会有什么僵尸之类的妖邪出现,结果接下来的一路,没有
半只妖邪,只是漫山遍野的老枯树,和地上腐烂发臭的枯叶。

  越是这样,他们越忐忑不安,有种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那高大肃穆的将军庙近在咫尺,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激动。好几次唤魔
殿的一行人都想要抄在前头,都被慧明给拦了下来。

  老和尚轻描淡写地说:「几位好汉就这么敢把后背留给我们?」

  雷护法顿时就老实下来,白齐将慧明俨然一副众人之首的气势看在眼里,暗
骂怪不得道宗自从师公死后,一日不如一日,处处受道宗压制,连个领头的葛师
叔竟然如此软弱!他哪里知道,葛旦出发前,阳石道君重复嘱托说要和佛宗力避
冲突。

  众人又往上行了一段,终于来到了山顶!

  将军庙所处地方一片死寂,除了枯骨就是残兵断甲。

  擅入者,献头!几个血红大字深深地印在众人心底!采蓉更是心头一震发寒,
不由地紧紧靠着白齐。

  站在正门对面,雷护法的大嗓门又开始嚷起来:「这将军庙虽然朴素,倒也
是大气的很呐!和我魔宗的唤魔殿的有得一比啊!」

  葛师叔和慧明大师望着大门都紧锁眉头,没有半点登上山顶的高兴,反而有
些凝重。

  雷护法见众人没有动作,心中好笑,讥笑道:「看此处应该也没有什么僵尸
猛兽,诸位为何愁眉不展,驻足不前啊?」

  葛师叔看向他,不急不忙地道:「雷护法若是着急,可以先叩开此门」

  慧明大师倒是没有言语什么,白齐也有些跃跃欲试。雷护法对旁边持着血矛
的壮汉使了眼神,那壮汉立刻大步向前,运足真气凝聚在矛头,朝正门猛地投掷
过去。长矛犹如离弦之箭带着暗红色的光芒,空气里传来阵阵破空之声,这一击
显然用尽了全力。

  怎料那长矛刚一接触大门,那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紫色光幕,「轰!」长矛
被光幕弹射而回。众人赶紧抽身闪避。

  再转身看时,那长矛已经插向了对面的一座山岭里。

  「好刚猛的阵法!」慧明大师目光炯炯,出声说道。

  「这阵法倒像是我们魔宗的手笔,不对,看着类似,却有迥然之别」雷护法
有些疑惑。

  「雷护法,这可怎么办?」那壮汉摊着手急问,血矛丢了,他有些心疼,这
可是他的法宝之一。

  雷护法安慰道:「牛二,血矛丢不了的,事后回去取回来就是了」

  这时,葛师叔说道:「看来这道门被人下了不小的禁制啊,很有针对性,要
想单人破此几乎不可能。」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当合力破门,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点头。

  ……

  正当寐生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他的脑袋一疼,眼前一黑,紧接着
意识又开始涣散,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阴暗之地,环
顾四周,雾气已经消散了,庙内的一些陈设已经能够看得清。原来自己依然躺在
将军庙内,闭上眼睛,回想刚刚那如梦似幻的画面,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那不
是梦,那些画面在多年前他确实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他猛地睁开眼睛,狠狠
地咬了咬牙,脸上瞬间青筋暴起,大汗如豆,狰狞无比!

  「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
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
我失落所有!」寐生喃喃自语,眼神从阴狠变得空洞,似乎是一具将死的尸体一
般。


             第十四章 无头将军

  「是谁在打扰本将军就寝……」一道悠远苍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寐生打了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暗道差点走火入魔,往事虽然痛苦,但是
眼下如何逃出才是当务之急。他整理一下身体,便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庙内建筑和陈设和其它宗庙主体差不多,但更简陋,唯一不同的是,摆放牌
位的地方放置着一座巨大的黑石香案,上面堆着数十颗烂成骷髅的人头骨,看得
人浑身发寒,牌位上写着:华夏天朝故大将军祖桓之灵位!

  什么!这居然是祖桓?!

  这个名字虽然已经过去近60余年,但在东土大地上依然如雷贯耳。寐生自
然对他的故事了解不少。但村民不说这是埋葬着的是千百年前的将军吗?怎么和
数十年前的祖桓将军有这种联系?根据庙宇的情况推测,修建至少已经有了数百
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是为了祖桓而建立的,初始目的肯定另有缘由。后来才被
某些人改成了祖桓的葬身之所。现在细细想来,那村民所说,多半是以讹传讹。

  据他所知,这位祖桓将军可是东土有数高手之一,奉命征讨蜀国,后来整支
军队莫名失踪了,成了华夏天朝末年的最大疑案之一!

  唉,想这些做什么,他回过神,又开始观察四周。

  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庙内又回到死寂一片。

  寐生心底有些打鼓,他无法判断这是鬼魂作祟还是有人捣鬼,不管如何,终
究是个威胁!

  开启寻气之术之后,他发现底下竟然正涌动着一股极其强大的阴煞之气!远
胜之前所有!

  但是现在无可退避!

  正当寐生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一眼发现石台紧靠的墙壁似乎有一处异样。
走过去一看,竟是个镂刻凹形的「问」字,字槽里隐约干涸的血迹,周围密密麻
麻刻着一堆符咒。

  「问?」寐生心中猜测,这应该是有意为之,联想到地底传来的声音,这估
计是个咒术类的机关。当今天下能将机关和咒术合一的就是三道之一的墨道了。
难道这里和墨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寐生果断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在「问」的字槽间,当整个问字的凹槽被填
满时,周围的咒文发出夺目的银光。

  只听见一阵咔咔之声的传来,那载着盛放着人头骨的石台从墙壁处移动起来,
空出了一片空地,接着,那地面上的地板也自动分离,露出一块一丈范围的方形
洞口。

  顿时,一股莫测的阴气从洞口处汹涌而出!

  就是这里了!寐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好奇心起来,走近洞口一看,发现
这里竟然是一个台阶,台阶尽头是两扇早已破烂的铁门,上面绿锈斑斑。那门倒
了一扇,一眼望去,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黑幽幽,而是亮着昏黄的光。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从石阶走过,来到仍然伫立的铁门前,
歪着头,朝那铁门倒塌的一边,往里一看!

  这一下顿时把他惊得一身冷汗!

  只见一头高头大马赫然屹立在眼睛,马身裹着黑铁甲,露出猩红的双眼。上
面正坐着一个体型健壮,身着黑甲的骑士,他右手拿着一柄黑色斧钺,显得威风
凛凛。再往上看去,顿时就让人毛骨悚然。这个骑士竟然没有头颅!那原本应该
长着人头的勃颈处,此时光秃秃的,露着碗口大的伤口,凸显深深白骨,上面布
满暗红的印记,由于岁月的磨砺,使它看起来犹如被砍断的老树根,看起来狰狞
无比。

  人马俱是静立不动,甲胄上盖着厚厚的灰尘,结着杂乱的蜘蛛网,估计应该
有些年头了。虽然如此,但这人马正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这个将军应该很可能就是黑巫教所谈及的尸王!

  寐生虽然胆大,但也着实这无头骑士吓得不轻,他的心跳加快,强忍着转头
就跑的冲动,接近这具尸体。

  他朝无头骑士的胸口看去,上面正隐隐刻着两个字:祖桓。根据天朝法度,
将士甲胄必须刻上所用者之名,否则以军法知罪。他又看向那把黑色斧钺,眼冒
精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伏王钺了吧!这可是东土有名的杀人利器,饮尽了无
数修士兵士的鲜血,成就它的赫赫凶名。若是能够得到它,毕竟能够横扫一片!
但他不敢妄动。

  既然这具无头尸体真的是祖桓将军的话。那么,村民的传说自然不攻自破了。
但为何会谣传出这个版本呢?这其中是不是有幕后推手呢?还有,这座简陋的将
军究竟是何时而建?为谁而建呢?名震天下的祖桓将军为何竟埋骨此荒山野岭之
中呢?寐生千头万绪,一时间,各种疑问都涌上心头。

  他蹲下身,情不自禁摩挲着那骏马脚下的马蹄铁,心生油然生出敬佩,这匹
马和祖桓哪怕是死,也是屹立而不倒,这想要撼动雪域昆仑山的意志,才能做到
啊身死而魂不灭啊!究竟什么样的执念让他坚守着残魂不灭呢?

  寐生打量了一下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地上躺着几具枯骨,破旧的战车和铠甲。
除此之外,还有一盏人形青铜油灯立在无头将军的丈外身侧,正燃着火焰。青铜
灯能在这种环境下经久不灭,寐生推测,这可能是南海鲛人的油脂制作而成,如
此看来这算得上是很大的手笔了,只是陪葬如此简陋,却要留着一盏鲛明灯在此,
不知这是为何?

  正当他想要去伸手触碰那柄伏王钺时,忽然,一道模糊而粗犷的声音传至心
底:「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将军安寝之地!」,他猛地一惊,向发声之处看出,
竟然正是那具无头将军。

  寐生想使用迷踪术后退,猛然却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一动不动。他明白
过来,之所以不能动弹,应该是无头将军所为,「咳咳……我闻道了久违的生机!」
无头将军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心底,这时,人马突然动了起来。

  「哒哒哒哒」战马载着无头将军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寐生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问:「你……你是祖桓将军?」

  许久,无头将军的身体内才传来声音,有些飘忽。

  「祖桓?好熟悉的名字啊……似乎……是我用过的姓名,人间竟然还有人记
得我?」

  「祖桓将军威名东土远播,凡存热血者,必有所闻。」寐生正面直视着眼前
的一人一马,诚挚地回答。他见看起来恐怖凶悍的无头将军竟然没有暴下杀手,
心里松了口气,便暂时放弃了直面对抗,采取温和方式以对之。

  寐生忙又道:「小生被奸人陷害追杀,无奈到此,打扰了将军安寝,小生愧
疚万分,还望将军见谅!」

  「此地非常人可入,你能进此,想必封咒已破,既如此,体质想必异于常人
……」无头将军口气古井无波。

  忽然,他手中大钺猛地朝寐生劈过去!

  一道银芒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
的脖子。

  那一瞬间,寐生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似乎被蚂蚁咬了一下,接着就脖子就一阵
温热感传来。那一刻,他忘记了害怕和紧张,几乎以为自己人头落地了!但心头
更多的感觉是平淡释然的镇定,死了吧,就这样死去,又有什么不好呢?死于名
将之手,总比死在叛徒小人手里来得痛快!

  一缕血线从接引到将军的带着铁手套的左手上,猛然!将军有些古怪地道:
「你的血……哈哈……竟然如此巧合!!」

  寐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并未身首异处,依然好好地站立在原地,他问道:
「额,将军这是何意?」

  「一言难尽。不过你刚刚的镇定倒是颇具男子气概」将军赞赏地道,他左手
一挥,寐生顿时浑身一颤,倒在地上。他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依然没有妄动,眼前这个将军虽然没有一丝真气波动,但只能说明他的实
力恐怖!

  寐生叩头拜谢,语气不卑不亢地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本将军残识犹在,虽生前沾血甚多,却也非烂杀之徒。我倒是有些话要问
你」无头将军的胸口处传来颇为自傲的话语。

  寐生赶紧回答:「将军尽管询问,小生知之必言!」

  那无头将军的语气里有些压制不住地冲动,问道:「今夕是何年?距咸宁三
十年过去多久?」

  「禀将军,现在是东土大争十年,距离咸宁三十年整整六十年。」

  「已经过去一甲子了啊!」将军的声音有些唏嘘。又问:「大争?华夏天子
何人?蜀国是否平灭?」

  寐生这时已经看出这位祖桓将军依然惦念着天朝,着实是忠勇之人啊!他本
想隐瞒,生怕引起他的情绪不稳,但又不敢欺骗,便如实回答:「禀将军,重光
二十年,北部莽洲五胡渡过赤河,突袭安京,魏王率魏军十万解帝都之危,结果
被赵军阻隔与龙谷关之外,五胡兵临城下,陛下为保留华夏气节,不忍受辱,自
崩于汉山枯树下。皇太子以及宗室皆被蛮夷戕害,五胡占据中原北部,自立为代
国,天朝天祚已绝!」说完他还有些哽咽,似乎念此,伤心至极。

  无头将军听完沉默良久,沉沉一叹,道:「本盼着先帝中兴华夏,怎料甲子
之后,天朝竟已倾覆!」

  思量片刻,又道:「小友今日来此也是有缘,我有件未了心愿,小友可愿代
我完成?」

  「能为将军如此忠勇之人办事,晚辈何乐而不为?请讲!」

  将军道:「当年我与敌激战,背后有内奸暗算,遭敌手砍去头颅,那所戴冥
甲头盔想必也被其所获,盔甲里藏着军饷地图,现在天朝已亡,你若能得到,便
随你处置吧,请你帮我找回头颅,让我得以真正安寝,去阴间侍奉先帝。」

  「敢问偷袭将军者何人?」

  「斛律山」将军淡淡地报出名字。

  寐生心中陡然一震,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尤其是他的长女斛律骄,那可是
让他饱受屈辱的女人!

  「小生愿尽力而为」

  「这颗至阴珠乃是我之残魂吸收一甲子的阴气凝聚而成,现在对我而言没有
大用,看你体内阴气颇胜,这东西想必这对你大有裨益!」无头将军从怀里拿出
一枚鸡蛋大的黑珠向他扔了过去。

  寐生伸手接住,道了声:「多谢将军厚赐!」

  无头将军有些伤感地道:「还有,帮我去洛城找一个叫顾尘的女子,若是她
还在再世,没有嫁人,就代我问候,将这枚同心结交给她,告诉她,我的誓言只
能等下辈子履行了。她若是已经离世,就代我前去祭奠吧。」他又从怀里取出一
枚红色的同心结,扔给了寐生。

  「将军放心,晚辈一定办到!」寐生此时不禁心生佩服,已经阴阳两隔一甲
子了,他竟然如此情深义重。

  「如此,我也算死而无憾了!」无头将军轻叹。

  无头将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道:「我已经感受到那远方阴力的呼唤……话
不多言,你先留在此地,待明日午时下山去吧」

  说完,他驾着铁马便沿着石阶走向地面,那盏鲛明灯无风自熄,地底陷入了
一片黑暗。

[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人偶 于 2017-10-2 11:14 编辑 ]

大神坑new 发表于 2017-7-30 12:05:00

             第十五章 将军威……

  此时,将军庙外,伏尸岭更远的山岭里,黑烟滚滚,血雾遮天,阵阵鬼哭魂
嚎响彻这片天地。高悬的明月由那皓白色渐渐染上一层朱红色,犹如一轮初升的
太阳。

  将军庙外。众人望着远方俱是惊骇。

  慧明大师道:「这不是好兆头啊!我们得赶紧破门!」

  雷护法也道:「葛老道,你们道门精通堪舆望气之术,说说这是何缘故?」

  葛师叔走回人群,对一道姑问道:「胡师妹,你有何看法?」

  那道姑看起来不过三十年纪,身形干瘦,皮肤黝黑,嘴角长得一颗黄豆大的
黑痣,配着蒜头鼻,死鱼眼,鞋底唇,着实是丑陋无比。

  她淡淡地说:「那里有股极其强大阴煞之力,和这里相互呼应,怕是这才是
伏尸岭真正的异变根源!」

  「如之奈何?」葛师叔细声问。

  「先进将军庙。」

  「这,此时血月乍现,万一里面出了变故,该如何自处?!」葛师叔声音很
轻,他怕把那几个宝贵师侄进去了就出不来。

  「既如此,那暂时由我来领队,师兄看护好师侄们便好」

  「那便这样吧!」

  胡师妹走出人群,对着慧明大师道:「时不待人,慧明大师,雷护法,我们
开始吧!」

  慧明和雷护法眼中都露出赞赏,只是白齐看向她的脸,有着厌恶。

  不得不说,这三派人虽然信仰不同,但是配合得倒是很默契。

  慧明大师,胡师妹,雷护法三人领头,各自使出神通,后面众人全力配合。

  在各种颜色的气芒的笼罩中,将军庙大门轰然倒地!

  「哈哈哈哈!我们道佛魔三宗在明面斗得难分难解,在这山野之处,倒也琴
瑟和鸣啊哈哈!」雷护法狂笑不止。

  转而又道:「倒是要看那尸王到底是何境界!」

  月光照进去,众人终于看清庙内景象。

  幽蓝色烟雾中,无头将军跨着高大的战马赫然站在庙宇正中。血色的月光照
在它的身上,人马高大的阴影,投射在众人眼前,显得神秘而恐怖!

  「哒哒」

  无头将军向前逼近,沉重的马蹄踏在黑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犹如巨石
落井,叩人心魄。

  「这是?伏王钺!?」胡师妹倒吸一口冷气,众人当即一惊,齐齐后退。

  无头将军就么静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众人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他们
被一种莫名的势给震住了。

  「尸王?看起来却毫无真气波动?」雷护法人如其名,果然雷厉风行,他上
前一步,将大刀横在身前。身后众人都在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如何。

  「锈迹斑斑,倒很会装腔作势!试试我的大刀!」雷护法双手握刀,向其立
劈去。

  无头将军反应看似迟钝,却恰到好处,手中大钺只随意往前一挡,那红色刃
芒便被轻易化解。

  众人齐齐一惊,再退一步。

  葛师叔此时面色惊变不定,心里想:「传说中五虎大将之首,这尸王的实力
被远远低估了,能轻松化解御器位巅峰高手,莫非?」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太
恐怖了!

  他来到胡师妹身旁,悄悄问:「要不要上前助战?」

  胡师妹道:「先看慧明动作」

  慧明大师心中暗暗思量:「传说中的伏王钺,看来佛主预言非虚,他所嘱托
的东西可能真的就在此处」他没有多言,而是静静地看着魔宗的下一步动作。

  雷护法像是被大人轻视的小孩子一般,愤怒至极,大吼一声,握着刀便向无
头将军冲了过去。

  「刀光血影!」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道幻影,在瞬息间,他已经劈了数百刀。
红色刀芒犹如红色龙卷,围着那一人一马疯狂绞杀!

  「砰砰砰砰砰!」无头将军虽然看不见,但是对周围情况了如指掌,在无声
无息间,黑色大钺将所有刀芒全部轻松化解。

  雷护法眼见绝技毫无用处,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试试我的烈火焚城!」
他的身影瞬间腾空而起,眼中跳动红色火焰,手握大刀使出几个诡异的动作后,
只见刀身像是融化了一般,化作一条火龙,啪啪作响。

  「斩!」雷护法身体倒悬,极速旋转,在大刀劈砍间,无数道火芒向着无头
将军吞噬而去。

  那魔宗叫牛二的壮汉兴奋道:「三护法的烈火焚城可是威力无匹!」

  白齐眼冒精光,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谁知,那无头将军面对汹涌而来的火芒毫不在意,左手握爪往上一抬,虚空
旋转间,一股黑色气流往上迎去,刀芒一碰到气流立马烟消云散。雷护法正欲再
出招,谁知,又是一股强力的吸力传来,他没反应过来,便往下掉了下去,那布
满钢刺的铁手瞬间穿透他的肩胛骨,在众人惊呼中,无头将军单手擒着雷护法往
人群中掷去。

  「砰!」雷护法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被牛二险险接住,可那股力量太大,
二人皆齐齐倒飞出去。

  「噗!」

  两人喷出一大口血,魔宗另三名修士连忙过去扶起二人。雷护法的脸色苍白,
青筋暴起,他的伤口正冒着黑烟,看来已经尸毒入体,重伤之下,难以再战。

  「我们一起出手,将此獠大卸八块!」牛二大声呼吁。

  「你们道佛二宗是来听戏赏景的,还是来做垂钓渔翁的?」五人中,一名长
相英俊的中年男子眼神有些嘲讽地扫着慧明和胡师妹。看来是队伍中的二号人物
慧明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道:「阁下误会了,老衲在找它的破绽而已」说
罢他便举起禅杖,朗声道:「诸位,我们合力共诛邪魔」

  他话音刚落,白齐已持剑纵身而出,道:「有何惧哉?!」

  「杀!」

  众人也齐齐出手!

  「激浊扬清!」白齐凌空连续挥剑,数道剑芒如同白练划破了夜空。

  「立地成佛!」慧明的大师禅杖挥动间,将军被佛光庙照得亮如白昼,向无
头将军笼罩而去「阴阳侯列!」胡师妹和胡师叔,葛师叔三人皆手持双剑,黑,
金各三道剑芒也在空中交缠攻击。

  在缤纷炽烈的刀光剑影交织中,无头将军手上大钺防守地极其严密,左右逢
源,上下掩合,那散发出的银光,犹如风刃将各种攻击一一阻挡在外。

  「轰!轰!轰!」

  空气里强烈的真气碰撞,罡风将地面上的枯骨残甲吹的四散,地面随之颤动,
弥漫着一股死不休的气氛。

  「龙吟怒涛!」白齐十分英勇,见一击不成,他的身形如神龙飞空,矫健而
潇洒,攻势凌厉而精准。剑芒化作一头白龙,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向着无头将军
冲击过去!

  「轰!」大钺随意一挡,一股强力的真气波动反弹回来,地面石板碎成无数
片,白齐竟然抵抗不住,被反震的倒飞出去。

  「师兄!」采蓉大急,赶紧飞过去接住。

  魔宗那英俊男子手持长枪,身形忽闪,几个瞬息之间,便来到无头将军近前,
他没有过多言语,长枪裹着火花猛刺其前胸。

  「砰!」那黑铁甲被刺中的瞬间,枪头立时崩断!

  无头将军大钺一挥,长枪段为两截。

  「英护法,快退!」牛二此时已经明白大喊,扑了过去!他手中不知何时多
了一把铁锤,用力朝无头将军砸过去!

  黑色大钺犹如长了无数双眼睛,灵活至极,轻飘飘地一挥,那铁锤破碎的如
同陶罐,英护法吓了个半死,暗暗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捏了把汗。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高喝一声:「金刚伏魔!」,然后弹射而起,猛推一掌,
一个巨大的金色掌印,向着无头将军罩住。耀眼的佛光使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
见其威力巨大,但那无头将军不为所动,只单手擎天,便将那巨掌粉碎!

  「噗!噗!噗!」斧钺劈出的银光所向披靡!那道宗的胡师叔,胡师妹和葛
师叔皆已受伤退却!

  几个回合,极大高手俱已受伤,「咝……」无论是魔宗还是道宗,佛宗都倒
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尸王竟然如此厉害,要知道,它肯定没有使出全力啊!

  「嘶---!」胯下战马仰天嘶鸣一声,便冲进了人群之中。无头将军转守
为攻,彷如无人之境,手伏王钺大开大合,眨眼之间已经劈出数道银光。噗!噗!
噗!「砍瓜切菜一般,道宗几人躲闪不及,当下三人被劈为两半。

  也不知谁先开跑,众人开始纷纷御空往山下而逃!

  这幅画面若是让天下人看见了,非得目瞪口呆,这些可都是门派精英,江湖
少数的翘楚!谁能料到会有今日惨败!在这无头将军面前犹如野狗般四散逃窜!

  此时,远方山岭传来阵阵惊刺耳摄魂的吼啸,如同恶鬼出笼,令人头皮发麻!

  无头将军,望着天上的血月,低低一叹:「多少年了,日月恒转,江山易变,
尘儿,你过得还好吗?」

  说完一人一马便顺着黑石阶往下山下奔去!

  当无头将军再次出现阴兵面前的时候,所有阴兵齐齐下跪,用排山倒海般的
声音喊道:「恭迎将军归来!」

  无头将军举起伏王钺喊道:「弟兄们,上一次大战到今日,已经过去整整一
个甲子了,我们或许已被世人所遗忘,我们的妻子父母或许也已经归于尘土!但
是,我们的使命依然不能忘记,那是天子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虽然我们已经
流尽最后一滴血,虽然我们身体已经腐朽,虽然我们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是我
们的理想永远也不会被埋葬!哪怕我们的枯骨能够动弹,也要站起来继续前进!
我们的理想如那天空中日月,永远照耀那条路,我们一定要完成陛下交给我们的
使命!」

  「天朝万岁!陛下万岁!将军千古!」

  「前进!」无头将军大钺一挥,三千阴兵起身向着那异变的山岭进军!

  「风!风!风!」

  古老的战歌再次响起,这些不死兵士,在阴风血月下,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征
途!


             第十六章 魔姬魅影

  再说回那逃命的三路人马。

  三路人马逃到另一处山林,发现无头将军并没有追来,而是带领阴兵往深山
里去了。

  胡师妹道:「看来这无头尸王的意识很清楚,似乎目的很明确!我们根本不
是他的目标!葛师兄,胡师兄,你们有何看法?」

  葛师叔面如土灰,这一下又折损了几名弟子,让他回去如何交代!便回道:
「那无头尸王所去之处乃是异变之源,这得好好思量一番!」

  胡师叔道:「反正已经这样,我们不如杀个回马枪!」

  葛师叔看了看她,再看看胡师叔,道:又看向慧明大师,问道:「大师以为
如何?」

  慧明大师点点头,又问:「雷护法怎么看?」

  「我们不便参与!先告退了!」雷护法脸色难看,这里很不对劲,他隐约似
乎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受伤,让他异常敏感,直觉告诉他,
此地不宜久留!况且今天在道宗和佛宗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的心情实在是糟
透了!

  「我们走!」他说罢便带着魔宗几人离开。

  白齐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中透着几丝杀气,对胡师叔暗道:「师叔,这几
人皆已负伤!我们何不将魔宗就地解决!」

  胡师叔看着队里仅剩下的采蓉和那王师侄,道:「三足鼎立,轻易打破,恐
为他人所趁」

  魔宗的离开很突兀,让两派都有些费解,也不知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回去看一看」慧明大师望着那血雾冲天的山岭处略
加思索,不紧不慢地说。

  ……

  直到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寐生才从地下出来,险而又险,那帮人被无
头将军赶走了,要不然,他的下场很难说。听着远处恐怖的叫吼声,想到之前踹
他的那一脚,他有些毛骨悚然,试炼到此时,应当结束了!他决定,赶紧离开此
地!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细雨,在朦胧的雨中,他回到将沈媛藏身的地方,
可令他气恼的是,这个贱奴,居然不见了!要是被我抓住,非肏大你肚子!

  寐生用意念沟通了一下血尸,万幸的是,血尸还在不远处,将血尸召唤过来,
他便使用迷踪术快速向山下冲去!

  然而让他感到悲催的是,行到半山腰,他看到三个秃驴和五个道士正迎面飞
来。

  这个时候,他想要掉头或者躲藏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也看见了他!

  寐生赶紧屏息内功,将放开对血尸的控制,让它远退。

  只见那人群中快速来到了近前,走出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
是个玉树临风的英俊道士,这道士正是白齐。

  白齐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见寐生身材瘦小,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长得也有些猥琐,便心生厌恶和鄙视,调笑道:「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竟然冒出个
少年来!说说,你是怎么来的这里的!」

  那其中的羞辱之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真切明白,唯独寐生却像个没事人似
的,下跪谄媚道:「道长风姿,犹如天人!小民愚陋之人,本在山外寻人,不幸
被黑巫教裹挟进将军庙内。适才他们消失在将军庙,小民才借机逃了出来!」说
完,还有些后怕地看了看那山顶处。他心底确却是怒火滔天,身材矮小是男人的
最大弊病之一,而矮小加上猥琐便是心中最忌讳的!今日被人当面羞辱,他恨不
得将之碎尸万段!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却只能克制自己心中怒火。

  慧明大师也走过来,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温和一笑,一副慈眉善目地样子问
道:「施主,老衲慧明,」

  寐生再拜道:「小民大虫。见过大师!」

  「那黑巫教众人往何处去了,施主看见了什么?」慧明大师又问。

  「他们进了一处密室,后面密室和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期间我们看见了无头
尸体,它竟然能动,真是太恐怖了,还好,它急匆匆出来,没有发现我!」寐生
一脸后怕的样子。

  慧明大师暗中探测他的体内经脉丹田,并未发现真气流转,嗯?不对,他发
现此人身上有一股极强的阴气,难道?他心生一计,便安慰道:「施主受惊了,
既然遇见老衲,便是缘分,施主放心,老衲定会护送施主安全下山!」

  「多谢大师!小民感激不尽!」寐生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地道。

  葛师叔和胡师叔人望着寐生,没有说话,倒是胡师妹紧紧地盯着他,她感受
到了一股极阴之气,直觉告诉她,这个山民,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暗中对葛师叔和胡师叔透露了这个猜测。这个想办法要带回去!

  白齐有些不满慧明的抢问,加上刚刚败于将军庙,心理正有一肚子邪火没地
方处,他逼视着寐生问道:「那将军庙可有其他异常?」

  「小的不知啊!」

  「嗯?你从山上下来,想必已经目睹刚刚的庙前状态,却不从实招来,难道
你心中其中有妖?再不老老实实地交代!让你人头落地!」白齐手中长剑扬起,
剑身泛着银白的光,透着古朴和素雅。

  寐生的眼神刚刚扫过剑身,心理便是惊涛骇浪,这剑,他认识!忍住冲动,
他面色有些惊恐地回答:「道长饶命啊!小民实在不知啊,先前在庙里碰上一阵
迷雾便昏迷过去,刚刚才被惊醒。」

  白齐哪管他这番解释,使用巧劲,一脚踢出,猝不及防之下,寐生像个破包
袱一样飞了出去,撞断了几颗枯树,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他大口地咳血,
一副重伤欲死的模样,他心中在暗暗惊惧,莫非是被识破了,可是现在凭一己之
力,想要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个时候,胡师妹走过来,看着白齐,厉声道:「师侄,你退下!」

  白齐正视她的重瞳,正欲拿话咽她,却突然想起派内传说,心生忌惮,便只
好退回道采蓉身边。

  「施主,我师侄刚才冒犯,我在这里替他赔礼了!」她躬身行礼,以致歉意。

  「咳咳咳!道长不必如此!」寐生靠在树根旁,一边咳血,一边回道。

  「那白齐施主可愿随我道宗一起下山?我们必定护你周全」

  慧明一听,眼中精光一冒,赶忙道:白齐施主,他是山民,你是修士,理应
照护,却为何如此欺辱?施主,我看为了安全着想,施主你还是应该跟着老衲一
起走吧!「

  葛师叔以及胡师叔顿时也明白其中缘故,看来双方都知道了这个山民不简单,
都想着不动声色的带走他!

  「嘻嘻嘻嘻!」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声音充满磁性。
  「是谁!」

  「是奴家呀!哎呦呦!你们这些平日自诩正道子弟,却在这荒山野岭欺负一
个侏儒村民,若是传了出去,又让世人如何看待呀!」

  众人寻着声音向左边望去,却不见其人,待疑惑着回过头来时,却见不远处
的右侧枯林里,一个身材高挑丰腴,体态婀娜的中年美妇撑一把花纸伞徐徐走了
过来。

  寐生的眼睛睁得很大,一边咳血一边偷偷欣赏着这个女人的身姿,她正侧对
着寐生,整个身材特点更是一览无余,淅沥沥的雨中,这是一道极其凹凸曼妙的
身影。

  美妇身材高挑丰满,如果按照西土尺寸计算,她足足有1.8米的身高。双手带着
黑皮手套,左手撑伞,右手摇着花扇。

    身上只裹着一层蝉翼般粉紫色薄纱,里面几乎是一丝不挂。修长丰满的美腿套着一双
过膝的黑色长筒皮靴,脚上穿着紫水晶制作的高跟鞋,正闪着夺目的紫光。鞋子和黑皮
无缝连接起来,前面镂空,露出十根白嫩圆润的脚趾,每个脚趾上都贴着一颗紫钻。皮
靴之长已经足足套住大部分大腿,油光锃亮。则腰间则系着一根黑皮带,上面挎着一把
细长的刀,看起来干练而性感。
  美妇迈着娇柔的步子,那圆润的大腿上各纹着一条紫色盘蛇,蛇身顺着大
腿往上环绕着。再往上则是极其硕大浑圆的翘臀,令人惊诧无语的是,这个女人
竟然是光着个大屁股!紧绷着的轻纱面料下,屁股像是一轮雪白的满月被纱雾遮
掩,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那两瓣白花花屁股肉有规律地妖娆扭动着,
欲拒还迎,这屁股生动地像是极力地表现出自己的活力一般,让人担心这美妇肥
美的屁股会不会把这纱衣给崩裂了去。但细看之下,磨盘大的屁股上其实是穿了
一件黑色皮制内裤,内裤太小了,只有巴掌大小,被两根正环在腰间珍珠链子系
着。前面是传统内裤的标准三角形,上面绣着一朵金色玫瑰,紧紧包裹着胯间的
秘密,只不过那一块凸出,明显暴露出了阴丘的肥嫩,上面似乎还有些湿,不知
是雨水还是淫水?后面则是细的如同绳子一般,堪堪掩盖臀沟之所。

  峰回路转,臀部往上则是猛然一凹,那是堪堪一握的腰肢,似水蛇般随着
臀部摆动着。腰部一深凹,臀部一激凸,在两者相互的衬托下,这蜂腰肥臀显
得更加性感诱惑,勾魂摄魄。

  细腰往上便是平滑的小腹,肚脐上贴着一颗鸡蛋大的紫色宝石,正闪着淡紫
色光辉。再往上,则是一对高耸的巨乳。那黑皮乳罩设计得很有特色,中心各镶
嵌着一枚紫钻石,外形则做成两只手掌紧紧握住一对乳房的样子,不知是乳罩太小,
还是乳房太大,根本无法完全包住它,大部分乳肉已经溢了出来,犹如冒着热气的
大白面馒头,撑得轻纱痕迹下显得很涨挺。在女人在莲步款款之间,颤颤巍巍的
好似要掉下来一样。而更吸引的人是,那大腿处的两只纹着的蛇身原来从从背后
绕过来,已经延伸到前胸处,两只蛇头没入了一对乳罩之内。

  这女人看起来大约三十有几,坠马髻上珠翠步摇,髻上插着一根紫色月牙状的
金钗,脖上则戴着明月般的钻石,显得光彩照人。只是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具,只露
出一双紫色桃花眼,眼中泛着波光,如过雨迷烟,充满了一股神秘的韵味,惹人探秘
,让人遐思。

  美妇体态如蛇,薄纱裹不住那膨胀的万种风情。甩着一对诱人的巨乳,摆着风骚
的水蛇腰,扭着夸张的大屁股,这丰乳肥臀的浑身上下里外都透着一股成熟媚惑的风
韵。这种完美身材,这种绝世之姿,想必在东土这么大地方也是名列三甲!这是足以
让神堕落的女人!让魔鬼投降的女人!让和尚还俗的女人!

  寐生惊呆了!这个女人的屁股之美似乎也就比记忆中那个女人就差了一点啊。

  其他人也惊呆了!

  就连慧明,葛师叔也有些失神,白齐则是吞了吞口水,眼冒精光,推开采蓉
掐他的手,施礼微笑道:「道宗白齐见过姑娘!」他相信自己的外貌,因为在东
土,还没有女人拒绝过他,包括他葛师叔的妻子。

  「呵呵,黄毛小子,奴家的年纪做你娘亲都不止了呦!你是想肏你母亲吗?
莫非你有恋母情结?」美妇轻笑一声,又对慧明大师道:「老光头,我们又见面
了,你可让奴家好生想念呀!上一次没有交手,这一次倒真想和大师在青灯古佛
下一辩佛理呢!」

  「你,你是九子魔姬,朱紫?」慧明大师面色大变,惊呼道。

  众人皆一惊,九子魔姬这个大名可是东土高等修士眼中的禁忌存在,传说此
女生性淫荡,未交合便一夜产下九子,东土称她好几种叫法,九子魔母,九子魔
姬,或者感觉叫蛇姬。她行走世间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是个闻之色变的女魔头!
今天,居然在伏尸岭碰上了她!

  白齐脸色有些尴尬,被这般羞辱,他的个性,根本无法咽下去这口气,「咣!」
他当即拔剑相向。

  怎料那蛇姬笑道:「黄毛小子,你还是叫上所有人来吧!」

  「你这个淫妇!我一剑砍了你!」白齐面色一狠,长剑一挥,一道白芒直劈
过去。令他失望的是,眼前的蛇姬竟突然已经消失了。

  下一秒,他只感觉胸前一痛,身体便已飞了起来。

  「砰!」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胸骨都塌了,所幸,对方无意取
他性命,否则这一脚足以让他命丧与此。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白齐挣扎着爬起来,还要上前拼斗,被胡师叔一把拦下。

  「采蓉,你退后,先照顾你师哥!」胡师叔和葛师叔胡师妹三人站成一排,
慧明身后两名小沙弥没有一句话,站在老和尚身后,如临大敌!

  当寐生看见这个女人的紫晶高跟鞋时,他瞬间就明白了,在将军庙外踹他进
去的人就是这个蛇姬!难道她似乎在他身上酝酿着某种图谋不成?!

  想到此处,他打算趁机偷偷溜走!

  怎料蛇姬扭着风骚的屁股,来到寐生面前嗲声嗲气地道:「你叫大虫嘛?奴
家先前不小心看到你的大阳具,可一眼就相中了哟!」

  然后扭头对慧明他们冷声道:「这个大虫,奴家今日要带走,你们若是阻拦,
那就一起来,若是退却,那便赶紧滚远点!」

  采蓉呸了一声,小声骂道:「不知羞耻的淫妇!」

  「小妹妹!那是因你没有尝过男人滋味哦!你要不要试试嘛?」蛇姬肆无忌
惮地媚笑着道。

  采蓉吓得赶紧扶着白齐退了十几丈远。

  蛇姬那一对秋波扫过前面几人,轻猫淡写地道:「慧明,葛旦,胡美,要一
起来玩一玩?奴家做事,可是喜欢直截了当,立竿见影哦!」

  这个女魔头,慧明曾经接触过,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因为面子问题单挑她的!
能合力就得合力!

  慧明和葛师叔等人眼神交流片刻,得到肯定答复后,便道:「如此,老衲就
不客气了!」

  两个小沙弥闭口念咒,两股金色能量注入他的体内。

  慧明很干脆,他双脚猛地一跺地,双掌变幻间,身前凝练出一颗巨大金色能
量球,在掌中旋转几周,随着他大喝一声,裹着强劲的威能往前猛地横推过去!

  而与此同时,葛师叔三人身影不约而同地各立一角,口中念咒,须臾间,三
人全身爆出黄光,一时间,组成了道宗着名的三才阵。

  「阴阳化生,三才伏魔!」三人双掌齐出,,三道巨大的黄色掌印在虚空结
成三角阵法,向着蛇姬猛拍过去!

  空气中的雨被蒸腾的化作丝丝轻烟,金色的能量球犹如一轮太阳,裹挟着一
股罡风,地面瞬间被吹裂出数道裂缝,周遭的枯树也应声而倒!如果被击中,可
能这个美女会化作一滩脓水!而那三才阵更是势不可挡!照亮了这一大片天空,
如同神仙降世一般。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蛇姬将花伞往空中一抛,在肉眼无法看清的瞬间,
腰间长刀已在手中,她凌空一挥,刀芒乍现!

  只听见「轰轰轰!」几声巨响,刚刚还威势无比的能量球和三才阵俱已破灭!
而那慧明大师和葛师叔等人竟然已经被刀劲劈出去几丈远!

  「噗噗噗!」几人同时喷血,蛇姬那不经意的一击,让他们直接重伤!这种
结局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传说中女魔头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慧明大师可
是化元位高手!竟然被一招秒杀!这是何等的修为才能做到!

  「老衲佩服!」慧明大师嘴角还挂着鲜血,心悦诚服地道。寐生望过去,只
见他倒在雨中,已经断掉一臂,两名小沙弥连忙大喊师父!便过去扶他起来。

  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人胸口都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所幸,伤不致命!

  那在空中旋转降落的花伞落在蛇姬手中,此时长刀已经入鞘,她的右手又开
始摇着花扇。

  她慵懒地道:「看看魔宗人鼻子多灵,你们也学着点!今日奴家心情好,便
留你们性命,」说完她便「哒哒哒!」踩着紫晶高跟鞋,走近正在发呆的寐生,
一手提起他,身形嗖的一下,消失雨夜里。

           【第二卷媚影惊鸿第一章征】

  重光二十年,莽洲五胡单于秃发利因慕涎于天朝美后姿色,率部袭占安京,
致使天子殉国,天朝崩塌。魏王无疾亲率魏军十万营救,次年,大争元年正月,
终将胡兵驱逐至赤河境内,夺回安京城。但此时,天子宗室俱亡,只救出了隐匿
民间的皇后。

  同年三月,魏王意欲称帝,诸侯群雄哗然,拒不承认。齐,楚,吴,燕,凉,
五国联兵攻魏,但因内部不和,在洛水城被魏军各个击破,魏王也被迫宣布仍奉
天朝皇后,只称霸不称帝,在这个前提下,列国承认魏国占据安京这个现实。在
万民呼吁下,列国诸侯筹措中,议定将安京旧城重新修建,改名朝凤尊皇后为圣
母美后,奉养于朝凤城,食邑列国。享受列国朝拜,同等宫廷礼仪,同等衣食禄
礼等高于列国君主之待遇。

  大争二年,魏王暴毙,四常侍拥护八子魏辰继位,其母曹妃为王太后,因魏
主年幼,四常侍取信于太后,大肆任用亲信,以此把持魏国朝政。十余年间,卖
官鬻爵,残害忠良。致使百官战战兢兢,离心离德,魏国早已不复十年前的强盛
之势,加上连年天灾,地方豪强横征暴敛,兼并土地,无数百姓在饥饿和死亡线
上挣扎。魏国内部暗流涌动。

  而重光十年,赵国武候凌枭拜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设立大将军府,建
立兵道,自称兵主,招揽天下奇人异士修者于囊中,以图制霸东土。并与其姐凌
后内外联合控制赵国朝政,进行胡服骑射等一系列军事变法,使赵国得以控弦精
骑五十万,并于大争二年攻莽洲五胡,夺地千里,天下震动!莫不言大将军凌枭
之威!魏国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战!

  继魏楚,魏齐之争没过几年,魏赵之争一触即发!

  东土大争十二年,河套出现上古神朝遗址,导致赵魏两国暗中角力。赵国借
口魏国太后奢侈腐化,后宫乱政,发兵十万攻魏。

  魏国安京,未央宫宣室正殿。

  殿内九根盘龙柱鼎立,大气威严,地板以黑耀岩铺就,如同镜面。大殿中间
是一口长方形水池,里面生长着几株天山雪芷,池子里有锦鲤在追逐游动着。水
池两边则是分列两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着黑色直裾,头戴进贤冠:武馆着红
色直裾,头戴虎贲冠。

  有的在争执,有的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大殿正中的上方,则是皇帝宝座,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端坐于龙椅之上,看表
情似乎这大殿的里面的事情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少年粉雕玉琢,头戴十二冕旒,身着衮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左右
两肩各有日月图案,全身上下各个为主绣有龙,锦鸡,水藻,粉米,斧钺,火焰
等十二章图案,五彩斑斓,看起来华丽又不失威仪。

  他的身侧则是一处珍珠帘子围成的圆柱形隔间,隔着帘子,隐约看见里面似
乎端坐着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正是垂帘听政十余年的太后。

  帘内传来一道威严沉稳的声音,「赵国十万铁骑犯边,诸位爱卿如此争吵,
却还推荐不出一个出征人选,难道要哀家这等妇人亲自上阵与那贼虏肉搏吗

  ?」

  吵嚷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时,从文官坐席中走出一个身材矮瘦佝偻,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来,他起身
行礼道:「太后娘娘,依老臣看,赵军虽然善于骑射,且来势汹汹,但准备仓促。
老臣断之,赵有三败!」

  「哦?李司徒何出此言?」太后问。

  「赵之三败,其一乃是赵国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忙发兵之下,难免有人
浑水摸鱼,制造赵国内乱,其二便是赵军虽是骑兵,但长途奔袭会使粮草不济,
不可久战,且领军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无谋,且好谋无断。凭着自己母亲和赵
帝的关系,才位列将军,无才无德,不足挂齿!其三,我魏国民殷国富,带甲百
万。只需派出一名善守老将,稳住河原关隘,以逸待劳,我军便能从容应对那十
万铁骑!拒敌于河套之外!」

  「那李司徒心中可有人选?」

  「臣力荐骠骑大将军,刘长!」

  文官席间,一个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臣反对!」

  「王司空,说说为何。」太后的声音有些疑惑。

  王司空道:「刘长将军乃是我大魏一员猛将,对付赵军并非不合适,只是现
在南方几郡难民聚集,很不安定,刘将军熟悉南方,臣认为派刘长将军先去那里,
以防民变。至于河原那边,可派林大将军前去镇守!」

  这时。

  武官席首,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趋步来到殿中心,与李司徒,
王司空并排而立,行礼道:「太后娘娘,微臣认为司徒大人所言虽然不差,但只
侧重表面形势,赵帝虽然新立,她的母亲梁太后却是文武双全,石虎虽然鲁莽,
却有小诸葛之称的公孙立作为首席幕僚,我魏国虽然殷富,但眼下西川郡,南萍
郡大旱未去,蝗灾又临,灾民遍地,饿殍伏野,我军应当快刀斩乱麻!一举解决
南北问题,派有勇有谋,杀伐果断的人领兵出征,解决战乱,以防迟则生变。」

  太后沉吟片刻问道:「大司马所言不差,那谁能胜此任?」

  大司马道:「臣推大将军林擒为主将,车骑将军斛律山为副将!二位将军合
作多年,长短互补,此番定能打破赵军!」

  太后又问:「嗯,大司马讲得好!田相国,哀家看你沉默这般久,莫非富有
良策?说说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个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缓缓起身兴致殿中,道:「老臣以
为不管是大司马还是李司徒的方法,都可一试,但为了南北皆安,还是两手并用
的方法更妥当一些,所以老者建议刘将军镇守南方,以防不测,林将军和斛律老
将军前往河原关,也再稳妥不过了。」

  武官席间,一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
「禀太后娘娘,臣愿领兵出征!」

  「老臣虽然年迈,但身体依然硬朗,愿同林大将军合力共击赵军!」斛律山
趋步到殿中央。只见他身材高大强壮,胜过林檎。肤色白里泛红,碧眼鹰鼻,这
居然是个西土人种的人!虽然须发皆白,但看起来精神奕奕,一副老当益壮的样
子。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太后问向群臣。

  「臣等附议!」群臣齐应。

  ……

  安京北郊。

  大风肃起,草木卷折。

  拜将台处。

  纛旗猎猎,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齐的方阵,足足百队,犹如那
对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将军林擒一身玄铁甲,腰胯斩马刀,看起来威武肃杀。左侧是斛律山,同
样一身玄甲,一脸严肃。令人惊诧的是,他旁边的站着的却是个女将!

  女将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9不止。已经远远超过了林擒和斛律山。她
的身体丰满凹凸,身穿红色鱼鳞甲,前凸后翘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曲线毕
现。一对巨乳被两个碗状甲片紧紧包裹住,像两只大碗倒扣过来,显得坚韧挺拔
而丰满。而往下腰腹的却如那猎豹般线条柔畅,堪堪一握,却又暗藏着一股莽劲。
她下体并没穿甲裙,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皮甲裤,将那浑圆肥翘的屁股勒得紧绷绷
的,像是脸盆盛水一样要炸裂开来,埋藏着女性特有的韵味。而她最有特点的就
是那那一双修长的大腿,小腿圆润,大腿结实饱满,却不显胖。穿着一双过膝皮
靴,靴尖镶有利刃,锐气逼人。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呈小麦色,在阳光下泛
着诱人的光泽。她的脸是典型的黄白混血,眼窝深邃,双眼大亮有神,犹如草原
苍鹰。一对柳眉,细长弯,如弦月,如刀。脸稍大而显长,颧骨略高却有几分饱
满,红唇似火焚,白齿若雪落。她,是一种大方豪放的美。

  她仰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看什么,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匹
高傲骄纵的大白马立在那里,她有着女性的柔,也有着猛兽的野。英姿飒爽,风
情飘扬。

  她,是魏国特封女将军,骄骑将军,斛律骄。

  魏王一身大裘冕,站于台中央,手捧着节钺递到大将军手中,面露不舍,道:
「将军此去河原,路途遥远,霜浓雾重,还望一路谨慎,寡人虽然不舍,但也只
能祝将军早日凯旋!太后和寡人等着将军的捷报!」

  「大王安心稳坐安京!臣必将竭尽全力,扫灭赵虏!」林擒接过节钺,低头
沉声回答。

  魏王点点头,来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将军年逾九十,却依然满腔热
血为国奔赴战场,愿太一神佑将军平安凯旋归来!」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礼,激动地道:「大王不必挂
念,臣虽老,但臣心不老,依然为大魏而跳动!」

  魏王感叹道:「老将军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斛律骄,道:「骄将军,寡人和太后也等你再建奇功,
待传龙阙!」

  斛律骄简单明了,刀眉一挑,傲声道:「骄必为大王斩尽赵寇!」

  郊外,无数百姓和自己的儿子,丈夫依依惜别,他们有的甚至衣衫破旧,面
黄肌瘦,可以看出参与这场战场的士兵都是来自平民贫困子弟。

  一个老妇使劲地摸着儿子脸,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好
好保重身体啊,娘在家等着你,等你回来,给你许一门亲事!」

  虎子看起来面相憨厚踏实,他眼含泪光,道:「娘莫要担心挂念,儿一定会
平安回来的」

  另一个少妇,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远也不能握住了。少
妇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牛哥,记得保重身体,家里的麦子还等着你回来割,
军儿还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无法决
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嘱咐的一样早日回家团
聚。

  丈夫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眼里却露着几分
柔情。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苦着
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么人,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就放心好了!」

  这些离别的场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现着,闻着落
泪,听着伤心。

  待魏王交代完毕,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队,出征!」

  他纵身上了一匹黑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马,而斛律骄则上了一匹漂亮的胭
脂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后面跟着十几名偏将。

  苍凉豪迈的号角响起,方阵甲士也开始随着变幻着阵型,列成两队,跟随着
将军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十五万人实在是太多了,犹如一条望不见头尾的长龙蜿蜒前行,荡起滚滚烟
尘,与风中的旗帜遮天蔽日。

  东土大争十二年夏,魏国大将军林擒,车骑将军斛律山,率领十五万大军前
往河原关,朝廷特封骄将军斛律骄也随军出征。

  安京,某处密室。

  李司徒,大司马,骠骑将军三人正面对面跽坐于席上。狭窄的空间里,只点
着一盏煤油灯,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围成一圈,坐席中间正平摊着昨天才下发的圣旨,这正是刘长接到的出
征调令。

  大司马道:「还是主公高明啊,现在河原一变,那四个老阉狗立马就坐不住
了,竟然连派两员亲信大将出动,看来,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李司徒悲愤地道:「这天早就该变了!这些个阉狗凭仗太后的宠信为祸天下
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啊!10年了,我们这些卿士早已经受够了这股恶气!」刘长说着手掌
狠狠拍在地上。

  大司马有些感慨地说:「唉!想当年先王何等雄风!我大魏号令天下,为之
霸者,谁敢不从!区区十年光阴过去,赵国竟然称帝不臣!屡次犯边!」

  「都是这帮阉狗!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玩弄大王于鼓掌之间,把魏国搞得
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国,就还有希望!」李司徒道。

  他转而又问向刘长,「河原那边准备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们的人就会伺机斩之,他们一死,就
借机控制那十五万大军,我将率领南地守军,与之合围京城,到时候,就算张进
握有禁军,也将难以抵挡!」

  「这样真的稳妥吗?」大司马眼里有些担忧。

  刘长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拢田相国,
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定可以一呼百应,而他儿子是虎贲中郎将,
统领着虎贲骑,只要他们放弃中立,投诚我们,就会给予张进等人背后重击,到
时候胜算就会更大!」

  李司徒愁眉苦脸地道:「只是这田相国一向不偏不倚,油滑无比,不好办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国之位多年,处事谨慎,待人温和,
办事从未有过闪失,这么多年,群僚未曾发现其爱恶事物。就连四常侍之首的张
进也对其夸赞有加。

  「人都是有弱点的,据说他的宠妾姚姬被大将军霸占多年,还生了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不知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那个宠妾算的上是个传奇,先前有过四任丈夫,生过
三个儿子,四个丈夫皆被其克死,后来勾引相国,为相国生下一女,没过多久,
便被大将军巧取豪夺娶了回家做正门夫人!又生了三个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儿
子,倒是个做皇后的料!」骠骑将军刘长说着咂咂嘴,目光还有些艳羡。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对于男人来说,杀父之仇,
夺妻之恨,莫不以为耻,相国纵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机会洗刷耻辱,我相信他是
不会袖手旁观的哈哈,找个时机,我们办一办!」

  大司马又问:「四条阉狗那边有什么动静?」

  「据内线传来的消息说,目前看起来如平常一般,不过尚书令好像惹恼了他,
正在被猜疑呢!想那赵军攻击河原,无疑让他们心神大乱,他们在河原修建的八
大坞堡可是珍藏着无数奇珍钱粮啊!一旦被赵军夺取,嘿嘿!」李司徒提到坞堡,
两只胡子差点冒烟。

  「嗯,不过要嘱咐内线,一定要小心行事,鹰扬卫可是阴险歹毒!网罗了江
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寻常人可敌,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错,全家粉
身碎骨!」大司马提醒道。

  「大司马放心,我手下的兄弟个个修炼功法,修为高超,主公这次特意留下
来,就是专门盯着那边帮鹰犬!」骠骑将军拍拍胸脯,自信无比。

  大司马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些阉狗老奸巨猾,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按照主公计划,我们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的目标就是林擒之子林云,斛
律山之子斛律鹰等二人一切动态!他二人皆出身羽林,与军队关系密切,素以威
猛著称,在军中久立军威,但此次并未随军出征,恐怕也是为防止京城有变!主
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关注,妥善胁制。」

  「还有,张进的侄子张豹,宋恭的干儿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军统领之一,
且张豹兼任安京内史,眼线众多,行踪一项诡秘难测,且与江湖势力盘根错节,
这四个人是张进的最得力爪牙,我们也要同时突破!」

  「嗯。」

          【第二卷媚影惊鸿第二章主奴】

  伏尸岭,将军庙地下。外面正是风雨瓢泼,电闪雷鸣,里面烛火昏黄,随着
寒风摇摆,映出几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一把摇椅轻轻地摇晃着,九子魔姬依然戴着面具,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上
面,那套着黑皮手套的手正把玩着那细长的刀,她的身子晃动间,那粉紫色轻纱
掩盖不住的那一对肥硕的雪乳甩出一阵阵白浪花。而旁边的案几上,正摆着几颗
血淋淋的头,死不瞑目。她的面前,寐生正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将自己
见到无头将军的情况说了一遍。他的身侧,躺着一具裹着黑布的尸体,正是那具
血尸!而沈媛则正站在他身后,神态有些焦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那这么说来,这里的无头将军的确就是当年的祖桓了」魔姬那特有的磁性
嗓音充满着媚惑,眼中透露着玩味。看来,她得到的消息不错,斛律山果然握有
无头将军的秘密,而无头将军的不少秘密,和伏尸岭有重大关系。现在接触了无
头将军,并且活了下来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矮小猥琐的小男人。

  她那手中长刀轻轻划过寐生的脸颊,那鬓角一截发丝便随之掉落下来。

  「那他可有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说过什么话?」

  「他送了小人一颗阴珠!」寐生赶紧从怀里掏出阴珠捧在手里,恭恭敬敬地
递到魔姬的面前。

  待魔姬接过后,他回答道:「他说了什么藏宝图,但他神志有些不清楚,具
体什么小人也不太了解,只是叫我去洛城找到一个叫顾尘的女人」

  「噢……」魔姬陷入沉思,看来这家伙所言不假,顾尘这个人她在斛律山的
口中也听到过,似乎和是祖桓的未婚妻。

  得来全不费工夫,全靠这小子的功劳!

  「所言属实?」阴珠通体犹如黑晶,看着朴素无华,却隐隐蕴含着极强的阴
力。魔姬左手握住它,感受到阵阵凉意,暗道这阴珠果然名不虚传,阴气极深。

  「回魔姬大人的话,小人不敢说假话。」

  「哦?」魔姬缓缓站起身来,长刀挥舞,无声无息间,寐生的全身衣服已经
被割裂,露出赤条条瘦弱身体。「咚咚咚」与之同时掉下来的,是一个钵盂,一
颗五彩珠,一枚同心结。

  一看见地上的五彩珠,魔姬便打趣着笑道:「哟!还有佛宗至宝,看样子,
你一个启灵位的小家伙,还真不简单呀!」

  她话锋一转,「啪!」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背上,寐生只感觉后背一麻,
然后一阵剧痛传来,顿时倒了下去,他浑身冒汗,心生恐惧,道:「小民愚陋,
哪能瞒过魔姬大人法眼!」

  「咯咯。」

  「这紫金钵盂和五彩灵珠乃是佛母贴身至宝,怎会流落你手?难道你这小男
人还是那佛母的姘头?哦,不对,佛宗魁首怎会看上你,莫非你是那浪蹄子的私
生子?说说吧,你是何人呀?」魔姬有些疑惑,有些调笑着说。

  糟了!碰上个识货的人!

  寐生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得如实将铁境关的事情来个删减版。他从这
魔姬的性格判断,此女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是邪道中人,对于他亵渎神圣的佛母
来说,很可能还能对上胃口,也许还有被网开一面的可能性。

  「咯咯咯咯!」魔姬不禁大笑起来,那身上丰满白腻肉体抖动起来,如花枝
乱颤。

  她低头俯视着寐生,道:「你这小男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和乐趣,不过那佛
母送你这些,倒是个收买天下人心的好手段!不愧是个虚伪的骚娘们!」

  说着,她左手对着地上的钵盂一招,眨眼间落在她的掌心。又是一招,彩珠
咚咚也落入钵盂里。灵珠晶莹剔透,里面透着五彩光芒,显得名贵而神圣。灵珠
则充满一股暖意,倒有凝神静气的感觉。

  「这五彩灵珠可是算得上当世奇珍,不过和那传说中魏国美后所戴的皓镧相
比,倒是差了一大截!」

  一想到这小子身上的特殊之处,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对着沈媛
挥一挥手,使其立刻昏迷过去。

  然后「哒哒哒」地绕着寐生走了一圈,紫色的眼睛对着其有些干瘦的身体审
视许久,其实寐生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身体算得上精壮了,可是在高大丰满的魔
姬眼里,那也还只是干瘦而已。

  「你的功法不错,屏息之后,以我的修为竟然也无所察觉。且能控制住这血
尸,和那道宗的太极功倒是有些类似,不知是哪路高人所授?」魔姬说话之间,
左手不经意间穿进紫纱内衬,然后绕到丰臀之后,借着昏黄的灯光,隐约看见她
撩开皮内裤,似乎将阴珠偷偷塞入了肛门里。由于太暗,看不清不出臀沟处细节。

  感受一股清凉之意填满了屁眼的燥热,魔姬不禁舒了口气。得到了阴珠,意
味着她此行已经成功了。

  寐生赶紧回道:「乃是幼年碰到一疯道士所传,小民愚陋,修炼多年,并不
见长进,魔姬大人若是感兴趣,小人愿一字不漏的供出」

  魔姬自知分辨不出真假,倒是不急。心中暗暗猜测,此子之血竟然可以解禁
墨道无上禁制,也绝非寻常野民。要想全部套出他的秘密,还得来个软硬兼施。
她咯咯笑道:「你说你,计杀黑巫教两大高手,安然进入将军内殿,若不是我全
程陪伴,还以为你是在逛自家后花园呢!我该怎么形容你呢?」说实话,她全程
目睹寐生的所作所为,此人若是进入官场,定能闯出一番名堂,她心里没有佩服
过什么人,但对这个小男人却很是欣赏,此时,她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寐生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这么说来,自从进入这伏尸岭内外地界,他就已
经被这个女人盯上了!会想到在乱葬岗的妖媚女人声,是这个魔姬确信不疑了,
这就等于说他的很多秘密被已经被她掌握,比如玄功特效!想到此处,他一阵后
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竟然如此可怕!刚刚草草结束的一战,那华丽明
了的一刀,在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让他对这个女人又敬又怕!

  魔姬见他眼露惊惧,又道:「所以说,你的那些聪明就不用要用在奴家身上
哟,奴家会伤心的哩!奴家伤心的话,会要你失心的哩!」

  寐生连忙表态,:「小人安敢如此,小人愿以姓名担保!」

  「咯咯,你的功法虽然独到,却并不适合奴家。」魔姬笑道。

  寐生刚松一口气,却听她又道:「不过嘛,你这根肉棒奴家倒是喜欢的紧呢!」
说着,魔姬便命令道:「站起来!抬起头!」

  寐生赶紧忍着背部疼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咯咯!真难想象!」魔姬居俯看着他嘲笑中夹杂着惊叹!确实,寐生的身
高按照西土尺寸来算,顶多155左右,确实是身材矮小,在女人中都算很矮的,
但是男人中,绝对是垫底的。而在高大健美的足有180的魔姬面前,看起来就
像一个小孩。如果换作多年前的寐生,他此时肯定会羞愧而自怨。但今天的他已
经脱胎换骨了。

  寐生抬着头,镇定地仰视着她,他的头刚刚到她的胸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
不得不说,魔姬的身材确实堪称完美!那肥白的乳肉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如同两
座雪峰,那凹凸曼妙的腰臀曲线,勾得他有点口干舌燥,有种扎进去的冲动。

  「别动哦!」魔姬蹲下身体,伸出手握住那根黑紫色的肉棒,瞬间,寐生只
感觉那温暖酥软的手,像是要揉捏住了他的灵魂。肉棒触之即弹立起来,表皮泛
着黑紫色,那龟头上,布满了凸点,看着像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利剑,感受其粗长
的质感,她不禁赞叹道:「如此矮小的身体上竟然能长出如此大的肉棒,犹如枯
木开花,真乃天赐!这或许是上天给你的另一种补偿!」

  「这肉棒又粗又长,好生威风呀!要是捅进奴家的蜜穴里,咯咯,子宫怕是
要穿透哩!」魔姬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至宝,口中啧啧称奇,这样大肉
棒她饶是身经百战,却还是第一次见。

  「我救你一命,你当如何报答?」她饶有趣地问。

  寐生回答:「小人愿做牛做马!」

  「嗯,倒算有情有义,奴家欲收你为男奴,侍奉身边,你可愿意?」魔姬那
双紫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淡淡地问。

  「多谢魔姬大人抬爱,小人愿意!只是小人出生乡野,粗鄙之人,焉能给魔
姬大人鞍前马后?」寐生闻之胆寒,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看着风骚无比,估计几
天就得交代在她肚皮上!

  魔姬的手摸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道:「乡野之人能有你这种心计?要不是
看你有些智慧,奴家焉能留你到现在?看看你这脸,算不上太丑,只是配合你这
坏掉的门牙,有些孩子的稚气,虽然有些猥琐,不过这双眼睛倒是好看,总体来
说还算看得过去,奴家这把年纪了,可不是那种喜欢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奴家
就喜欢你这种有货的男人!」说着,她那握着肉棒的手,快速套弄起来。

  这双手虽然带着皮手套,但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好舒服!寐生看着魔姬那
对巨乳,心中淫念顿起,一个机灵,龟头处射出一道白线,一团浓稠的精液喷在
魔姬的面具上,乳白的色液体从面具上慢慢滑落,落在她的睫毛上,显得滑稽又
淫靡。

  射完之后,肉棒依然坚挺,魔姬并未生气,而且有些惊讶地看着它,道:
「咯咯,倒是个坚挺的小伙子嘛!」

  寐生眼里的欲望被她完全捕捉,她先前早已领略过他的好色。接着用手抹了
一把面具上的精液,隔着薄纱将之涂在巨乳上,循循善诱道:「放心,做奴家的
男奴,奴家的姿色任你索取,还保你荣华富贵,这可是奴家第一次收男奴哦,你
若是不肯,咯咯,看看案上的人头,奴家现在就让你去见太一神!」

  此时此刻,寐生心中苦极,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但他哪敢冒险推辞!拱手
连忙道:「既如此,小人愿追随魔姬大人左右!」

  「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虽然这个小子实力不行,但张弛有度,心计颇深,倒是块办事的料,尤其是
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想到此处,她暗道这个小子一定要牢牢地控制住。

  「嗯,倒算识时务,以后这血尸依然是属于你控制,一切听我命令行事,不
得妄动背叛!」魔姬指了指地上的血尸,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指尖夹住
一粒药丸,道:「张嘴。」

  寐生无奈,却不敢拒绝。只得张嘴,魔姬轻轻一弹射,药丸没入喉咙,顿时,
「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逼到脑门,他烧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魔姬笑道:「这是欲蛇丸。奴家珍藏了几十年的宝物,便宜你了,这乃是性
爱至宝,和你这大肉棒倒是绝配!不过半年内内若没有奴家的功法与你交合,你
可要欲火焚身而死的哦!啧啧!看看这肉棒挺立得,奴家都要流口水了呢!可惜
你现在实力未入炼气位,奴家为了和你做长久鸳鸯,也只能忍一忍喽。」

  ……

  第二天一早,魔姬便带着沈媛和寐生离开了伏尸岭,在官道上,将沈媛送到
另一辆马车上,这时寐生才知道,原来,魔姬是受沈腾所求,顺带解救沈媛。

  沈媛跪地泣声道:「多谢二位让贱妾能重新活一回!贱妾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寐生看着那一双泪眼,顿时感慨万千,仅仅一夜之间,有人又换了人生,他又何
尝不是呢?期间寐生曾偷偷问沈媛有何打算,沈媛道:「回江南老家侍奉父亲。
别无他想。」至于那女儿和孙女,他没有去问。倒是魔姬问她在黑巫教的如何感
受,沈媛意味深长地回答:「我的经历,在这世上,已经有无数女人经历过,现
在还有无数女人正在经历,未来还会有无数女人重蹈我的经历,就像是一个轮回
啊」寐生听了点头表示很赞同。

  魏国,南萍郡,官道。狂风暴雨,雷电隆隆,大地一片昏暗。

  一辆豪华马车正在泥泞的官道上往安京的方向疾驰着。

  凄风苦雨之下,官道两排皆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打着寒颤,拖着行囊,
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在狂风下像是一颗颗脆弱的小草,孤独而无助,凄楚而彷
徨。

  有婴儿的啼哭声,有妇孺的抽泣声,有男人的哀叹声,汇集在一起,汇集在
雷电声里,汇集的风雨里。

  马车内,点着一盏明亮的荧石灯,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西域毛绒毯。中间
是一张案几,将魔姬和寐生隔开,下面烧着火炉,上面摆着残酒剩菜。寐生打了
个饱嗝。

  魔姬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纱,看不见表情,她手里展开一卷书信,看完之后,
沉思片刻,对着寐生慵懒地道:「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潜入斛律将军府,替
我在府里找一件东西,二是潜入皇宫替我监视四常侍的一举一动,三是随军出征,
你选择哪一个?」

  寐生此时已然明了,这个女人绝对大有来头!她真正看中的还是自己表面的
平凡,和内在的智谋,所以留下自己一命,让自己替她卖命!但此时此刻,他又
能如何防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能在这个看似妖娆,实则心狠手辣的女魔
头手中活下来不被灭口,已经算是万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成长,伺机反
击。

  他恭声道:「朱紫夫人,小人愿先去斛律府。」这个叫法是魔姬要求的,也
不知为何。至于去斛律府,他听到这一条后就立即决定执行第一条,因为一可以
尝试寻找无头将军嘱托的事情,毕竟那些军饷对他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
有钱的话,可以助他办到很多事情。二就是关于斛律骄这个高傲刁蛮的女人,他
一定肏死这个胸大无脑,狗眼看人低的贱人!

  「咯咯,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不过这个当下也正适合你哟,就当作给你的初
次考核吧!」朱紫轻笑这说。

  「喏,到了安京之后,我会将你安排到将军府当一个杂役,你只需要待命而
行!」

  「小人定当竭力完成夫人的嘱托!」

  ……

  两个月后,朱紫带着寐生赶到魏国都城,安京。

  安京是前朝帝都所在。处于关中平原,因四面环山,中间绕水,农业发达,
且易守难攻,所以历经了上古神朝,圣朝,灵朝三代定都,共3000余年,一
直以来都是整个东土最庞大繁华的城市。十多年前,安京被五胡大单于率兵攻占,
后被魏王驱逐到赤河境内,安京便被魏国控制至今,期间魏王大兴土木,对安京
进行了大规模改造和重建,其繁华已经远远超过了天朝时期。

  马车刚到护城河外,寐生就被那高大雄伟的城墙镇住了!他在安京待过,这
一次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外城墙是由黑色的玄武岩筑成,足足有十多丈高,这种岩石就算是修士中的
高手也难以击破!城楼上每隔几丈就有座朱漆绿瓦的阙楼,上面站着两名黑甲持
戈兵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崇山,直插云霄,大气磅礴,镇人
心魄!

  朱紫看到他眼里的震惊,问:「寐生,第一次来安京?」

  「是。」

  「这安京城里既是繁花似锦,也是满地荆棘,至于你能不能在这儿立足,就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喽!」

  「小人明白。」

  朱紫依然戴着一张紫纱面巾,穿一身紧身连衣紫袍,将细腰丰臀完整地体现
出来,她外面套着黑色纱衣,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乳沟,随着马车的颠
婆晃荡不已。看这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在不停地晃动着,寐生时不时偷瞄一眼,他
真怀疑这对乳房会不会被颠坏,因为它实在太大了,比哈密瓜还大。而衣袍下摆
则是开叉到臀部,露出了结实圆润的大腿和丰满挺翘的屁股,甚至能看到那紫色
真丝内裤。但就这样,也没有了之前的直接狂野,反而多了几分神秘的贵气。

  正在这时,马车停住,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下车,例行检查!」

  「哟!」朱紫打开窗户,对着窗外娇呼一声。

  「额……哈哈!原来是离别馆的朱紫夫人啊!一年不见,还是这么风韵迷人
嘛,这皮肤比那小姑娘还嫩三分呢哈哈!」

  「哎哟哟!吴佰长,瞧您说的,奴家这把年纪比你母亲都大呢,你还拿人家
开玩笑呀!不害臊!」

  那粗犷的声音又调笑道:「哈哈!朱紫夫人艳名安京谁人不知啊!我等粗野
之人,倒是做梦都想着走进夫人心里一探究竟呢!看看这对奶子,比前年又大了
不少,这里面的奶水能喂饱一家三口了吧啊哈哈!」

  正说着,朱紫忽然变得绯红,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半掩窗帘,从跪坐变
成了半蹲,一把将寐生仰躺着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脸上!

  寐生没来的急反应,脸上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闻到看一股淡腥味,还
夹杂着淡香。

  「嗯……吴佰长好坏呀!」朱紫一边说着,一边用肥硕的屁股夹着寐生的脑
袋,左右晃荡,前后磨蹭起来。寐生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发骚求欢呢!他双
手立刻摸向她的屁股,好大好肥啊!一只纤手从背后伸入胯间,撩起长袍,一眼
就看见了窄小的真丝内裤,它紧紧地包裹了股沟里面的秘密。那肥涨的阴丘尤为
突出,不少阴毛已经突破了内裤的封锁,风骚了钻出来,内裤上已经湿了一片,
正往外渗着淫液。

  「哈哈!夫人看样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调笑声还在继续。

  朱紫将阴丘对着寐生的嘴巴使劲的研磨,寐生当仁不让,对着,这是一场毫
无道理,突如其来的画面。

  说实话,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团凝脂,又滑又软,寐生用脸使劲地拱进屁股
肉里面,他的脸在滑腻的臀肉上磨蹭着,感觉像是在蹭着丝绸,舒服极了。

  他的鼻子在疯狂地嗅着美妇胯间的气味,他的舌头就像是恶狗扑食一般,隔
着内裤,对着阴户位置猛烈的吸吮着。一股股滑腻的液体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着镇定,但她的腰身却在不住地颤抖,她的大屁股风骚而热
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动着,啪啪啪,拍打出欢快的交响曲。

  寐生的双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着美妇肥腻的臀瓣,
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激怒了这个女人。但朱紫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她的屁股再
次猛烈的甩动起来,两边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酥软无比。寐生领会到了,
他的双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丰腴的屁股像是面团在厨师手里不断变换着形状。
而他的嘴巴则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阴丘,轻轻拉拽着。

  一次,两次,三次。

  这个小子倒真是机灵!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阵,再一抖!看起来刺激极大!寐生放开阴丘,美妇像是
失去了牵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盖在他的脸
上,凌厉无比。

  外面人听到声音疑惑道:「嗯?什么声音啊!?」

  朱紫娇滴滴地道:「没,奴家在打蚊子呢!」说着她的屁股死死地压在寐生
的脸,寐生几乎窒息,他的牙齿再一次隔着内裤咬住阴丘,甚至几根阴毛,往外
一带。

  这个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过好舒服!朱紫只感觉阴丘一痛,被刺激地
身子一震,胯间一热,一股尿液夹着淫液从阴户里流了出来。

  寐生的脸当即被尿液和淫液覆盖了,一股淡淡尿骚味和腥味充斥着他的鼻间,
他的肉棒早就已经立起来了!现在被这个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钢铁,可是没有
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乱来!

  泄了身子之后,朱紫瞬间平复心绪,媚声道:「吴佰长,奴家有事要先回去
了,就先不下来了,改日来离别馆,奴家请客哟!」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吴佰长看样子和她很熟,并没有真正例行检查。

  马车缓缓进入城门,随后被人流车马淹没在宽阔热闹的街道里。

  安京城果然不愧是东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夜晚,离别馆,最豪华的隔楼里。

  朱紫正和一个俊朗青年密切交谈,而寐生却趴伏在地上,朱紫则胯坐在他的
背上,这同样是他这个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她光着,脚趾甲上被涂得红艳艳的,颇为艳丽。
她将脚趾伸进寐生的嘴里,轻轻地研磨。脚脖子上的几串银环不时发出琳琳之声。

  她悠然地道:「虽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导致斛律府现在戒备森严,但如果自
然而然地,顺其所意地将他送进去。就算斛律明再狡猾也难以察觉,加上这个小
子颇深智谋,善于应变,应付斛律府那些年轻小辈和胸大无脑的秦娥,那是不在
话下。他们一直都在招揽家丁,我素闻秦娥向来爱惜花草,这个小子我试过了,
他对花草颇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会收下他。」

  青年赞道:「母亲大人所言甚是。」原来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
他却没有对眼前亲生母亲所为做一丝疑问,想必早已习惯了吧。

  「青儿,晚些时候,你且将他送到斛律府,至于他的背景身份你看着安排吧!」

  「是,母亲大人!」朱青认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视朱紫,他能做的就
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间却透露着一股顺从。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轻飘飘地说,朱青闻言躬身后退。

  「小男奴,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第二卷媚影惊鸿第三章仆役】

  第二日傍晚,豪华气派的斛律府门前,十几个衣着朴素的男女正排队入府,
而寐生就在里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高挂。

  排队在他前面的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门内随之走出一个卫士,对着他生硬
地道:「你,进来!」

  寐生刚进门,正对面一面镜子就照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一道白光在
他小腹处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没有真气储存,倒是练过有些武技。」一个黑衣老者盯着寐生好一会,
才淡淡地说道。

  「嗯,跟我走」卫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过去。他暗想:
幸亏家传玄功隐秘玄奥,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术,这扇镜子今天当场就能把他
的小腹真气看个透!

  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地板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个丰满
成熟的中年美妇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妇一身蓝色真丝襦裙,所谓襦裙,既是连衣筒裙,本来应该在腰处的打结
的腰带,变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带,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将襦裙「挂」

  在身体上。美妇的胸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就像是两只大水蜜桃要渗出来
一样。

  她脸型圆润饱满,眼角已经有了几道鱼尾纹,这虽然暴露她年纪已经年至四
旬,但也平添了几分熟妇的风情。白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杏眼正泛着柔柔
的光,红唇正露出浅浅的笑,柳眉正展着弯弯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脸上被勾住
了一样。她耳缀玉环颈戴珠,梳着流行的抛家髻,上面金钗步摇满珠翠,尤其是
那鬓角,两撮弯弯翘起的头发紧贴脸颊,更是透着一股贵妇的端庄和温婉。她的
身侧正依着一个稚童,约5岁年纪,拽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祖母,胜
儿好困呀!」

  美妇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柔声道:「胜儿,别闹,祖母待会睡觉给你讲故事」

  而她的旁边杵着个矮胖的丑女,嘴巴上长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
孔,脸上疙疙瘩瘩,看来丑陋无比,但这却反而将美妇映衬得更加美艳照人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祖母,这家伙这么瘦弱,能做事情吗?」丑女的声音很糙,说起话来,那
下巴上肥肉一颤一颤的,都快要掉了一样。寐生忍住恶心,道:「回夫人,小的
虽然看起来瘦小,但还有着一身蛮力的!」

  美妇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寐生,这小伙看着又黑又瘦又小,她心里有些嫌弃,
不过看那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妇看了寐生几眼,便道:「你叫什么呀?」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大龙」

  「你除了有力气,还有其他的擅长吗?」美妇又问。

  寐生道:「小的擅长养花草鱼鸟」

  美妇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个懂花草的仆役,
说说你对花草的见解」

  寐生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美妇听得展颜一笑道:「嗯,不错,你先就留下来
吧!」

  「美美,你先宝宝先去房间歇息,祖母待会就来」美妇对着身边的丑女吩咐,
斛律美便抱着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伙子,你跟我来。」美妇起身朝外走,寐生连忙也跟了过去。

  从背后来看,美妇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个头。腰也不算很纤细,
倒也还过的去,毕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圆,就像是个磨盘,扭
动间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呵呵,这就是斛律骄的母亲啊!寐生心里冷笑。

  「大龙?」美妇温柔地喊,声音轻柔如风,让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脸紧张地说。

  「嗯,你莫要紧张,我且问你对花草这些是自学还是拜师的?!」

  「小人幼年拜过江南平谷先生为徒,学过养花草鱼鸟。」寐生说这话的时候
充满了自信,他少年时期确实钻研过这些东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对花草如数家珍,对其见解也是新颖独到」美妇
有些惊奇。

  「别的小人不敢说,倒是花草,小人拿它们当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看待。」寐
生说话的可以表现出很激动的表情。

  美妇见他表情真挚,不禁暗想,这小伙竟然师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捡了个
宝。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妇才带着他来到一个院子门外,
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显得绿意盎然。正门围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写着两个秀
丽的小字:兰园。寻着香味信步走进去,能感受院子里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
一股类似深谷中独有的幽静。进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颗桂花树优雅地立在中央,
葱茏秀丽。旁边则是长长的紫藤架,上面织满了紫藤花。现在正值盛夏,院子各
处都种着花花草草,有缸养,也有盆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尤其是哪墙角的
一株栀子花,散发着芳香使整间院子都馥郁袭人。

  美妇驻足于一株洁白如雪的昙花前,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道:「昙花开了」
她低下头,弯着腰,撅起屁股凑到花朵前深深地闻着,露出几丝陶醉。寐生看得
不禁脑子里脑补一副画面:月光下,美妇闻着昙花,她的裙摆被掀到腰上,光着
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从后面猛干!

  一定是魔姬那个尤物扰得心火难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惊叹得:「这是雪
域的雪昙花!」

  「喔!你连这个都见过?」美妇回眸嫣然一笑。夜色里,雪白的昙花正映衬
着她那白嫩嫩,粉扑扑的笑颜,那一瞬间,如同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太美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有些大,但眉眼间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语
间温和得像一抹春风,让寐生呼吸得都很通畅。

  「小的在师父那里见过,那株雪昙叫孤月」寐生有些怀念地道。他虽然这么
说,但是态度却很谦卑,他每次说话都躬着身,显得毫无压迫力,让美妇觉得很
安稳。

  美妇点点头,这样她更放心了。

  美妇将他带进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道「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现在
搁置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等杂活忙完了,就帮我照顾一下花草。」

  她说话的时候平易近人,从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有的
只是一股书香气。和他母亲讲话的一样,温柔似水,寐生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夫人。」寐生很有礼貌的行礼。

  「待会我叫王管家给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去厨房
盛饭,也可以去仆堂和其他杂役一起吃,当然,你盛好饭回」寐生听的心中暖暖
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虽然这一点很微不足道,但对他这样
瓢泊多年的人来说,不亚于冬夜里的一炉火,不仅仅能够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
他的心。

  「谢谢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隐隐有些抽泣。

  其实对于美妇来讲,对于眼前这个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看中,
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见到寐生如此感动,心下也不禁
有些动容。她虽然嫁给了一个威武将军,但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地谈不上多
么善良,但也有着一般人的恻隐之心。

  「大龙何苦如此,快快起来!」美妇慌忙上前扶他。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寐生只感觉一阵温香滑腻。他顺势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院子里
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约一丈平方,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桌,一座床榻,一个摇椅。

  美妇有着紧张打量着这里,她好些年没来过了,上一次被一只大老鼠吓到了,
之后便不敢进来,这一次距离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墙角传来一连串吱吱声,一只大黑鼠窜向门口,美妇被吓得啊一声跳
着脚就抱住了寐生。

  他只感觉两团硕大软绵的肉球贴在自己的背后,硌得自己下腹冒出了一团火。

  美妇的体型比他大,抱着他就像一个老母亲护小鸡一样,然而事实却是这个
美妇非常害怕,她下意识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这个人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夫……夫人!」寐生喊了一声。美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因为害怕竟然
主动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而且还是下人。这……她的脸羞得通红。
她一句话没说,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寐生看着她扭动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过了半个时辰,王管家就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带了一些饭菜,一床新被褥和
一些其他的物品,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之后,王管家将下人支开,对着寐生道:
「大虫啊,听夫人说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确实学过。」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虽是将军正妻,出生书香名门,但却并没有帝都其
他贵妇那般盛气凌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运气啊!夫人爱惜这
院子里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样,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马虎。」

  「王管家说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当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
一件事情以报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现在我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后,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细查看周围没有可疑人之后,他开
始运功修炼起来。

  不得不说,伏尸岭一番历练虽然现在看来比较失败,沦为奴隶,修为没有太
大的进展,但是从理解上来讲效果也不错,他对家传内功认识地更加清晰明了。

  他用意念查看体内能量,发现经脉里的能量变得精纯又充足,看来是吸收了
那些阴气导致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对立,随着不断拍动,玄功开始运转,他的小腹中两股久违的
能量团又缓缓升腾而起,一黑一白看起来精纯了很多,几近实质化。围着他的身
体争缠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阴气,不仅让黑色能量团变得强大了好几倍,也让体内经
脉的能量变得充裕,之前没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炼气位。

  引导着黑白二气回到体内,将之分化成无数道能量流,便开始冲击天灵盖!

  无疑,境界突破是很艰难和痛苦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身陷囹圄,想要
获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经脉中的能量犹如丝线,齐齐汇集天灵盖,像是无数条小溪大河最终都要汇
聚大海。那天灵盖处有一处无形的屏障,将冲击而来的能量挡在外面。寐生身上
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着牙,强忍着脑部的疼痛,将意念也附于能量中冲击
天灵盖。

  时间慢慢过去,寐生的体表散发着阵阵雾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毛孔中冒出
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渗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难以想
象,他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啊!」他的内心在痛苦的吼叫,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太痛苦了,天灵盖
犹如被巨石碾压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为经脉过度膨胀,导致他的七窍也开始渗出血来,再不停下来,经脉就会
爆裂!脑部冲击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进,终于,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热血翻涌,吐出一口血,与此同时,脑部的能量裹着意识将天灵
盖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间,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紧接着被一团东西包括起来,
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脑中。当他再用意念探查体内体外的时候,发现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看天地灵气还隔着一层雾的话,那么现在就能
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间的灵气在向他汇聚而来,果然!他突破到了炼气
位!拥有了灵识!

  到了炼气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灵气了将之,炼化成真气,真气的
威力可比那体内提炼的能量强大多了!

  休息了一阵子,他便开始巩固自身,提炼真气。

  他张口运气吐纳,院子里的,屋子里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种天地间灵
气不断进入体内,慢慢被炼化成真气,充斥着经脉和小腹,他又控制着脑部的能
量回流,和真气汇聚成一团,洗涤着体内经脉。

  当能量完全融进真气中时候,体内真气又被引入小腹处,进行新一轮演化,
演化成黑白两轮气团,彼此交缠旋转,当黑白二气交缠的瞬间,「滋滋滋」他的
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直接跳了起来!而小腹内竟然因为黑白二气的旋转产
生了一股股电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间勃起,通过内裤可以看见,
隐隐闪着电光。

  「怎会如此?!!」寐赶紧脱下裤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体表周围竟然
还忽闪着电流火花。他用手去触碰,「滋滋」没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阵阵酥麻感
传来,让他感觉有点无语。

  这是什么流氓功法?居然连肉棒都能提炼起来?!而且是顺带而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就现在来看,他感觉自己全
身充满着战斗的欲望,似乎随手一掌,就能击杀一般高手了!

  当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踪术自然也更胜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杀,他
自信可以轻松逃脱。

  「唉!终于突破了炼气位了,未来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着坚定不移。

         【第二卷媚影惊鸿第四章各人心思】

  寐生是被早晨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后没多久,王管家就过
来了,带着他先熟悉了府内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导之下开始干杂活,寐生
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杂役,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尤其是当他实力突破到了炼
气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一股力量进入身体,龙精虎猛的,干起活来也是快
而轻松。本来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开始还以为他做不了重活,但亲眼见他轻
松扛起几百斤的木材走进后院时,众人都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对之赞不绝口,就
连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问他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寐生则解释他小时候生
过一场大病,后来就有了一身蛮力。这种解释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为
寐生屏息了内功,也无惧有人发现他是个练家子。

  黄昏时候,雨还没有停下来。寐生冒着雨将兰园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先
将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个盆栽的摆放位置调整了一下,使整个院子看起来莫
名地多了一股雅韵。

  秦娥看得连连称赞,暗想,倒是收了个灵巧手人。

  晚上,寐生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紧张地说道:「公子鹰回来了!」下人们
一听这三字,立马变了脸色。寐生心想,这个斛律鹰看来在斛律府是个狠茬子啊!

  内院的内室里,席子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怀里抱
着那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细声给他讲着故事。身边正站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
人,年轻人头戴着樊哙冠,一双眼睛犹如野狼,闪烁之间似乎在寻找着猎物,高
挺的鼻子犹如鹰勾,似乎不容侵犯,脸庞如刀削,两边的络腮胡和唇上的八字胡
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武和粗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长子斛律鹰。

  「母亲,父亲临行前就已经嘱咐过了,内院不可收仆役了,母亲为何还要将
他安置在兰园?」斛律鹰有些不满地道。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你们三人说了算,为娘就收了一个仆人,替娘照顾一下
那些花草,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吗?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这个儿子一点也不替
娘想一想!为娘的命这么就那么苦」秦娥这么一说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斛律鹰
一看,也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解释道:「儿子也是关心娘的安危所以就这
一问,父亲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些,多关心关心小米,你和凤儿不在的
这几天,他就缠着为娘不放,娘亲连个解手的时间都快没有了!」秦娥将小米递
到斛律鹰的怀里,他接过去,在孩子脸蛋上弹了一下。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

  「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竖。

  斛律鹰忙道:「哎,对了,母亲,儿子给你带来了一幅字画,这画可儿子花
了万金才从廷尉那里收来的,这幅画的作者虽然低调不扬名,但被很多画师推崇
至极,母亲待会仔细瞧瞧。我先带小米去凤儿那里。」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
出一幅卷轴,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秦娥一听书画,立即喜笑颜开,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书画娘要一个
人静静地欣赏。」

  当儿子走了之后,秦娥关上门,拿着画轻轻推开内室的另一扇门,这是一处
透风的小隔间,随着开门里面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

  隔间很小,墙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构造的,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墙上
只挂着一副字,木地板上只铺着一张干净的席子,上面安置着矮矮的案几,案几
上摆放着一瓶盛开水仙花。这水仙花不是寻常的水仙,花心嫩黄精巧,花朵修长
洁白,静静地绽放在白瓷瓶里,显得简洁典雅,秦娥缓缓走到案几对面的一扇门
前,轻轻往左移开,是半丈宽的回廊吗,廊沿被一根朱栏围着,从朱栏处望去,
进入眼帘的是一口方圆百丈的大池塘。

  荷叶漫漫,或折,或立,绿的灵秀。那上面露珠点点,明净的沁人心脾。荷
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风轻拂过池塘的脸,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
傲的身姿或静静地伫立着,或微微摇摆着,清辉洒下来,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
而岸边和池中,正有几只小舟孤独地横在那里,明月照舟,舟影映池,融着水面
上鳞辉,说不出的静谧。

  秦娥是吴国人,到了关中之后,因思念家乡,只得按照家乡那口池塘的模样
在府里又修建了一口,已经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开了败,败了开,满池绿,
满池黄,满池白。莲蓬年年采,莲子年年剥。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
秦娥望着天上无声的明月,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月虽圆,但她还是觉得生活有所
欠缺。池塘对面对面就是寐生住的兰园,她经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习武之
人,唯她不爱舞刀弄枪,爱琴棋书画,只得一个让人弄这些摆设,聊以慰藉。现
在正是盛夏时节,马上就要到采莲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会组织采莲活动,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隔间的柜子里又抱来一座小案几,一张木琴,一卷席子。将之布置在隔
间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将丰满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诱人。她跽坐
在席子上,将画放在案几上,徐徐摊开,能闻到画卷上传来的淡淡遗留的香气,
沁人心脾。渐渐地,一幅的明艳花鸟图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一只锦鸟站在枝上,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只雏鸟,眼神里水汪汪的,
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天上则是一轮明月,地下还有满地盛开的牡丹花。落款处
有两个字:香非。字上还加了一枚粉红色的牡丹花纹印,花纹周围的空白处,有
几块地方应该是被水渍浸过,色泽明显和其他地方的纸张不一样,似乎曾有斑斑
泪水滑落所致?

  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
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
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
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结呢,再
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
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
惜高名罢了。」想到这,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
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
时也有些失落。

  「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
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
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粗野之人,但对她还是比较尊
重的,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满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
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满府尚武,独她爱文。斛律
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
滋润,显得有些干涩。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又将画看了一会儿,
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弄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寐生正偷偷的窥
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
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
道:「这熟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给他为了蛇丸,
说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
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欲火焚身而死
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欲难控,倒是真的。尤其是下体的肉棒,只
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流流窜,他猜想应该是情欲积压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
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
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

  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仪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
知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
密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
书香门第,性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
下药。

  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

  斛律鹰正和妻子张仪凤商量着什么。张仪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
大,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
看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仪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

  「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
后退。奸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

  ,不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奸,禁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
人的背影。」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

  「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
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尚书令左群!来个杀鸡儆猴!」

  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他不屑地道:「左群这个人,平
日里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生有反骨的人!除掉他也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经来京,准备拜见常侍
大人?」」

  张仪凤道:「确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斋的惊雪仙子又斩了一个主教,
不仅元气大伤,而且线索也下落不明,特来向伯父请罪!」

  「嗯,还有伏尸岭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好!」斛律鹰起身来回踱着步
子。

  「他们说那边的一个仆令查出来,是个奸细,阻碍了计划,一行人都已经埋
骨伏尸岭。」

  「伏尸岭的事情只能等父亲大人凯旋回来亲自向常侍大人报告了。常侍大人
对目前形势有什么打算?」斛律鹰问。

  张仪凤道「伯父吩咐我们的指令有三,一;伏尸岭的事情等黑巫教来安京后,
给出明确计划在进行实施,我们先负责配合鹰扬卫暗中从大小官员查起,一个个
找出那些阴影中的人,伯父他后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斛律鹰点点头,道:「我们的对手隐藏在暗处,必须得严密监控安京城,将
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净大师接洽,顺利的话,伯父将会亲自请佛宗出手弹
压道宗在安京的势力,据查左群和道宗关系密切,他的背后很可能有道宗的影响。
至于三,这几日伯父会召见我们详谈」

  斛律鹰又踱了几个步子,深呼了口气,道:「那就是说,我们马上就得去明
光寺找戒净。」

  「嗯,戒净这个人严明刚正,我们并不好下手」张仪凤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说服他的最好人选!」

  「鹰哥,我感觉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张仪凤走近他,抱紧斛律鹰,喃
喃说道。

  斛律鹰拍了拍她的背,道:「凤儿,不管风多大雨多急,鹰哥一定永远抓紧
你!」

  这一夜,注定很多难以入眠。

  ……

  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谓百花集就是
安京城内花草市场,搜罗天下琪花瑶草,是京城贵妇最爱光临的一处地方。

  寐生出了府,马车已经在准备走了,看来秦娥已经在里面了,老车夫道:
「快上来吧!」

  寐生艰难地爬上马上,和车夫并排而坐,隔着马车帘子,他能闻到秦娥身上
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这个熟妇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寐生又观察了一
下马车,发现这马车看起来并不显华丽,虽说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
但秦娥应该并不是铺张浪费的女人,而是勤俭持家的良妇。

  「驾!」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奔驰,寐生不时打量着安京不愧是东土最繁华
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长宽,足以容下八辆大型马车同时并排而行,中间一行
种着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商铺云集,客栈,当铺,
珍宝阁,食铺,绸缎铺,甚至还有许多西土内衣店等。,里面有各种西域的,苗
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是鳞次栉比,让人眼花
缭乱。寐生心中感慨万千,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些场面了,这里才是人间啊!

  街道上,不仅有东土人,还有西土人,胡人,甚至还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
衣服在人群来来往往。

  一辆豪华的敞篷马车迎面而来,上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顿起惊
起少女少妇们的惊叹!溅得她们芳心乱颤!

  「天呐!那是西土商会的杰克,好挺拔的鹰钩鼻!那双碧眼真好看,就像宝
石一样,好帅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帅呀!」

  「还有那个黑人也很不错啊!好吸引人哦!」

  「对对,我好想嫁给他!」

  「怎么,你老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别说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一点情调都没有!」

  老车夫听到这些话,不禁重重地摇头叹了口气,寐生问:「老伯为何叹气?」

  老车夫道:「世风日下哦!昔日我东土号称礼仪之邦,崇文尚武,信道尊德,
现在却是礼仪不存,道德尽失!平民倒还好点,上层贵族现在衣裳服饰受西土影
响极大,大部分已经不受道德伦理约束了,不仅仅设计衣服设计贴身,要露出女
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几块布片,这成何体统!就连去年新年,朝拜美后的
时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个贵妇,穿起了旗袍,我东土丝绸可是上古织衣天女所
发明,他们这些无耻的设计师竟然参照西土裙子样式制作出什么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问:「听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学过儒学」

  「我先前在待过几年,后来回家种地了,人老了种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给
我马夫的差事做做」

  这些,其实寐生早有体悟,天朝崩塌,东土文化没落,西土文化入侵,他们
的文化现在很受欢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员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东土都
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里,他们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对其跪舔献媚,
殊不知,很多进入东土的西土人,在本国却是个彻头彻底的垃圾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百花集,寐生并没有被百花集吸
引,也没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对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吸引了。

  因为这是一座西土建筑!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鸟巢状。门上用华文写着
三个大字;斗兽场,下面则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门口站着两名西土银甲骑士,不
停地又东土贵族和西土贵族在门中出入着。

  斗兽场!这对寐生来说还真是第一在安京见到,据他所闻,斗兽场在西土很
流行,是将强壮的奴隶和凶猛的野兽放在一起,让其二者搏斗,以供贵族观赏玩
乐。

  看来,这西土对东土文化渗透确实很严重啊!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
冷笑。

  车帘被拉开,秦娥被斛律美搀扶着下了车。

  她今天画着淡淡的白面妆,将头发编得圆润饱满,下面包着黑网巾,上面插
着金花冠,一根金步摇别在右边发髻中,轻轻摇晃。一身袄裙,上身紧窄,将胸
前一对巨乳勒得鼓胀胀的,下身的马面裙比较宽松,将臀部的曲线掩盖了起来,
不过腰身倒是被凸显出来了。那小巧秀气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那含着
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温婉矜持的浅笑。寐生看得不禁口干舌燥,这个女人虽然算
不上绝色,但这一股成熟的风韵对他来说太诱人了!尤其是,她还差点做了他岳
母。

  「小美,待会进去了,你可莫要乱瞅,乱说话!」秦娥对身边的孙女一阵叮
嘱。

  百花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府邸,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齐胸襦裙的美少女,见到
客人来了,立刻欠身行礼:「斛律夫人请!」看样子,秦娥是这里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对,扭着屁股,迈着细碎的步子就往里面走。

  府内设计并不豪华,反而显得朴素典雅。穿过两道门,一个院子,秦娥和寐
生等三人就来到一处大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成林,到处都生长着五彩缤纷的花,
红的,绿色,紫色,黄的,白色,蓝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树上的,地上
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万紫千红,好像春天就留在了这整个花园里。

  「夫人这边请!」一个女婢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展览台。

  展览台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有天山雪莲,有苗疆紫荆,有百越玉兰。
下面则铺着貂绒地毯,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着上
面的花草评头论足。她们看到秦娥带着个矮瘦的寐生过来,都忍不住发笑。其中
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少妇笑道:「哟!是将军夫人呀!怎么带了个小侏儒过来呀!?」
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会为这等玩笑生气。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让这种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丢了斛律将军的脸面!
您可是生了一个魏国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啊!」王夫人旁边的一名姿色平庸的少女
也调笑起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无所谓,但觉得这些贵妇们穿金戴银,
涂红镶钻,打扮的珠光宝气,说气话来却也是粗俗不堪!还不如乡野村夫!

  秦娥见寐生竟然对众人的调笑面色如常,暗暗惊叹:这小伙处事不惊,真不
错,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没和她们一般见识,投给寐生一个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时却也忍不住
笑出声来,那暴牙露出,还参差不齐,下巴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很让人恶心;秦
娥的面色当即一变,正声道:「小美!忘记了祖母刚刚怎么交代你的了?一个女
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齿。更不可谈人之短,论人之过,要端正守己,知礼行礼。」
斛律美则掩面回应是。

  哄笑的贵妇们顿时就哑然了,这番看似批判孙女的话,实则是实在暗地里讽
刺她们的行为不端,但她们也不好反驳,只好止住笑。其中又一个有些丑陋的少
妇问道:「斛律夫人是来赏花还是买花呀?」

  秦娥跽坐于她们对面,道:「既是赏花,也是买花。」

  那丑妇又问:「台上的那株蓝色草,夫人可认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丑妇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轻时候素以博闻多才名传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
人不吝赐教!」这个叫胡夫人,看起来虽然丑,不过年纪应该不超过30岁,浓
妆艳抹的,反而显得更丑。她心里对这个秦娥很嫉妒,为什么人家都50了,做
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样样强过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株蓝色的草!看着像是星光草,但却
又不是。她正欲说话,寐生已经看出她的为难。抢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
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岂可随意听尔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斗
胆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实还是花,看着像星星草,其实与其有着天然之别,如果
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莽洲之北,北极冰域的断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
娥的身后,一脸淡然,从容作答。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些奴婢也面容变色。这朵花可是新锦镇店之宝啊!
市面上几乎不会出现,因为这种生长在万里之外北极冰域,要想得到一株,至少
得花五年的时间才能到达那里,来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见那丑妇无言,便道:「还有谁有问题吗?」

  那个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黄色的花,又叫什么?」

  寐生看到那株黄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药养颜。」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看似矮小的猥琐男,对花草有着极其深刻
的研究。秦娥再一次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万分庆辛,不禁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一丝
好奇。

  接下来,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据兰园的构造,选了几株花草,便准备带
回去。这时,一个女婢跑过来,对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斗兽场,邀
您一叙!」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种地方太血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
住?」实际上她不仅不愿意去斗兽场那种地方,也不愿意和姚姬这种女人有太多
交集,和这个女人沾染太多,肯定会坏了妇人名节。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
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经常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姚姬虚与委蛇。

  但话说回来,人家名声怎么样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姚姬虽然行为上她
看不惯,但是姚姬对她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
以才会因为姚姬的一句嘱托,今日特意来这百花集帮她挑选两盆花草。秦娥想了
想,看了一眼小厮,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说,老身怕那些猛兽,斗兽场就不去
了,改日来我府上一叙倒是可以!」

          第二卷媚影惊鸿第五章嫖母(上)

  中午时分,大将军府,林檎父亲所居住的三层阁楼里。

  临窗的位置,阳光隔着纱窗洒进来,落在席子上,也落在一具丰腴雪白的肉
体上。

  原来,一个丰腴的美妇人双手正撑地,弯着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她穿得
一身织金襦裙,此时已经撩至肩背部,露出羊脂美玉般的胴体。那如杨柳一般的
腰上,被毛笔画了一张楚河魏界的棋盘,上面放着数十颗棋子,正是一具正在对
弈的棋局。她的前面是一个头发皆白的瘦小老者,正跪坐在绒毯上,胯间的肉棒
正插在美妇的檀口中,左手里还握着一根细链子,右手里拿着一枚棋子,愁眉紧
锁,正想着怎么落子呢?而他的对面,一个少年在美妇的屁股后面,扶着她的腰,
卖力地耸动着,小腹撞在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细细看来,美妇人脸色潮红,玉鼻急喘,胸脯起伏,那目光带水又含情,那
红唇轻启间,嘴角正露着浅浅的媚笑,娇似花瓣初开,可是却不停地吞吐着一根
细小肮脏的肉棒,那软软的舌头绕着龟头不停地打着旋,唾液直流。美妇打扮得
真是花枝招展,高椎髻上系着左珠翠,右步摇;眉心贴着枚璀璨的红宝石,显得
高贵而耀眼。脖子上带着一串南海珍珠项链,一根细铁链穿在上面,另一头正在
老者的手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是,美妇全身上下纹满了彩纹身!显得妖艳诡异。
妖艳胸前的两只肥乳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左胸纹着红色的彼岸花,右胸上纹着红
色锦鲤。白的就像一片积雪,熟的就像一样吊在树枝上的瓜果,那粉色的乳头尖
尖地翘起来,像是被人可以拉直过一般。两圈乳晕很大,就像是碗底那般,一看
就是经常哺乳的女人。再往下看,平滑的肚皮上,以肚脐为中心,纹着一只五彩
的大蜘蛛,甚至还纹着蜘蛛网。美妇穿着肉色的连裤袜,屁股那一块是镂空的。
从少年的角度看,能清楚地看见那一对白皙圆润的大长腿同样也纹着纹身。左腿
外侧纹着几根青色的藤蔓,内侧纹着一只飞舞的彩蝶,而右腿外侧则纹着一丛鲜
花,内侧也纹着蝴蝶。两只蝴蝶的形状和动作呈对称状,两腿颤动间,像是在翩
翩起舞。同样,美妇那肥美如脸盆大的屁股上各纹着一只鸳鸯。少年用手对着屁
股啪啪啪抽打时,那两只鸳鸯像是在吸水一样,生动妖冶极了。

  「母亲,那个斛律夫人竟然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你。亏你拿她当知己呢」少年
愤愤不平。原来和美妇正是大将军林檎的夫人,姚姬夫人。

  「森儿,那秦娥是个尊礼守德的女人,和娘想的不一样。娘觉得那些礼法丢
掉,反而能获得很多快乐!娘这样不也尊老爱幼嘛嘻嘻」

  「母亲,这就是你给我嫖的理由嘛?」少年坏坏地一笑,用力一插!

  「哎哟!好儿子,好狠的心,捅到娘心坎上啦!」姚姬前侍林父,后侍儿子,
不知羞耻,反而笑盈盈娇嗔起来。

  「森儿,这一盘棋你必输无疑!」老者的左手将狗链子系到旁边的案几脚上,
用手对着姚姬的两只大吊奶用力一拽。

  「父亲!轻点,奶子都要被你拽坏啦!以后还要不要玩啦!」姚姬林父道:
「媳妇啊!爹可是付了这么多嫖资的啊!连口奶都喝不着」原来姚姬的一对巨乳
的正对面的地上,有一堆小金块呢。

  「父亲,你好坏呀!竟然敢嫖你媳妇,你不怕儿子回来找你算账呀!」姚姬
媚笑着,一边用力地吮吸着林父的肉棒。

  林父感觉自己的肉棒酥酥麻麻的,精神一阵清明,灵魂都要出窍了,他先是
落子又道:「媳妇的嘴就是甜啊,森儿,看我吃掉你的马!」

  「祖父,不错啊!可惜你又中计了!」林森见林父吃掉了他的马,立即用车
吃掉了他的炮,紧接着,又吃掉了他的马。

  林父尴尬咳嗽一声,道:「又走错了!都是这个淫荡儿媳乱我的心神,该打!」
说着对着那一对大吊奶用力抽打,打得姚姬浪叫不止。

  「哎呀呀!这一步,森儿赢了!该赏一颗葡萄!森儿,接着!」姚姬将腰肢
再一次降低,肥臀翘地更高了。

  林森将肉棒从她的肉穴中抽出来,带出一串乳白的淫水。往下看去,母亲的
屁股真美呀!又大又肥,就像脸盆一样,又翘又白,就像剥壳的大鸡蛋,嫩的能
捏出水来。胯间未着寸缕,阴丘鼓鼓的,就是两块馒头,阴唇呈粉紫色,肥嫩滑
腻,就像是一朵盛开花,花口正往外滴着淫液。那阴毛黑亮杂乱,一直延伸到腹
部,暴露其淫乱的本性。林森双手扶住姚姬的两瓣大屁股,将股沟扳开,便露出
红艳艳的屁眼来。屁眼看起来经常有客人进门,褶皱肥嫩,显得硕大,正往外面
留着肠液。

  林森先用嘴对着屁眼亲了一口,然后张嘴,恭敬地迎接,道:「请母亲赐给
孩儿葡萄吃!」

  只见姚姬先是将摇摆了几下,然后收腹吸气,屁眼用力一挤,一颗葡萄从里
面激射出来,落入儿子的嘴里。

  「嗯,好吃!母亲的屁眼真厉害,竟然让葡萄变得这么好吃!」林森品尝着
那酸甜可口的葡萄,嘴里对着母亲夸张道。

  「森儿,继续!」林父很不服气。

  林森又走了一步,林父小心翼翼地观察棋局,也行了一步。

  「哈哈!祖父你又中计啦!将军!」

  林父只得疲于应付,又被吃了个车。

  「母亲,快,我要吃葡萄!」林森对着大屁股又拍了一下。

  「森儿真厉害呢?来,张嘴!」姚姬屁眼又一用力,一颗葡萄射入他口中。

  就这样,最终,还是林森获得了胜利。

  「哈哈!母亲,这一局我赢啦!」林森对着姚姬的屁股就是一顿啃。

  「嗯啊啊!娘赏你用力舔娘,舔娘屁眼,屁眼好痒呢!」姚姬的肥臀不停地
往后拱,感受着股间舌头,她的胯间已经是溪水潺潺了。

  「又输了,看我为父只能肏媳妇的嘴巴了」林父用肉棒对着姚姬的檀口就是
一顿抽插,插得她直翻白眼。

  「呀!你们祖孙好坏呀!前后夹击我!好舒服呀!」姚姬媚笑着,呻吟着,
那妖艳的身体不停地上下摆动,像一条美女蛇。

  「母亲,儿子等会要嫖你啦!这是嫖资!」林森从怀里掏出一大串宝珠从姚
姬脚下套在她的腿上,不一会,美妇的两只美腿上挂满着白,绿,黄,蓝,紫各
色宝珠,耀眼逼人。

  「哇!好多的珠宝,娘好喜欢呀!森儿,娘好爱你哟!」姚姬回过头,目光
泛着波,简直可以迷死人。

  林森笑道:「祖父,再来一局!」两人便又对上了。林森一边对弈,一边用
手摸着母亲的屁股,感觉酥软滑腻,像是一团油脂。

  道:「母亲,你的屁股好软好舒服啊!」

  「嗯……森儿,屁眼没了葡萄,好空呀!你安慰安慰娘亲的小屁眼」姚姬摇
着屁股,就像是一条母狗。

  林森一听,道:「好嘞!」将肉棒对着屁眼划了几圈,还没等他插入呢,姚
姬的肥臀竟然猛地往后一拱,肉棒瞬间没入了屁眼里。

  「哎呀!娘好舒服!唔唔唔!」姚姬刚要呻吟,前边林父的肉棒也插进了她
的嘴里,道:「尝尝父亲的味道吧」

  「啊,顶到屁眼心了啊!」

  「母亲的屁眼里面还是这么温暖呢!」林森肉棒在姚姬的屁眼里来回抽动着,
周围的肛肉翻卷起来,又被捅进去,又被带出来,一道道肠液从里面被带出来,
发出滑腻腻的声音,就像是亲吻一样。

  「啪啪啪!」姚姬的两瓣屁股被拍的红红的,随着身后少年的耸动而泛起一
阵阵浪花,使那两只鸳鸯好似也活了起来,在水中游动着。

  「用力呀!插爆了娘的屁眼呀!」美妇嘴里还含着公公的肉棒,声音却越来
越媚,酥软腻人,勾人魂魄。

  林森走了一步棋,道了一声我又赢了!又疯狂抽插了一阵,忽然身子一抖,
一股液体喷进了母亲的肛道里。

[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人偶 于 2017-10-2 11:14 编辑 ]

二次元人偶 发表于 2017-8-1 08:12:00

又是一篇佳作,求大大你让这个小说不要太监了。另外不知道大大和白玉道的作者有没有联系,感觉这个文章像白玉道(并不是说大大写的不好看),白玉道写到高潮没有了,让我读后,几个月还在想后面剧情是怎样的,太煎熬了。所以再一次希望大大不要让这部小说太监了(白玉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填坑),煎熬啊!废话太多,望大大不要介意!


借楼续文


              第六章明光夜谈

  夜幕中的明光寺,幽深静谧。

  陡峭的后山山门处,两名黑衣罩头的男子在一个小沙弥的接引下,进入后禅
院。步行一会,小沙弥将二人引至一座低矮的小禅房前,小沙弥扣门,轻声唤道:
「方丈,有客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浑浊的老年男声,「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进!」

  门自动而开,两名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进了禅房内。

  为首的男子将头上黑帽摘下来,露出瘦长的脸,面色有些青灰,眼中有些阴
郁。他一眼就锁定了靠着墙壁打坐的一名僧人。

  僧人看上去年纪不过半百,身体胖硕,脸上全是肉,尤其下巴上的肉,得有
两层鞋底厚。从面相上看,到算是慈眉善目。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贵客驾临!

  请入座「他指了指地上的草席。

  两名男子将靴子脱下,面对面跽坐于草席之上。而另一名男子也摘下了头罩,
露出脸来,原来是斛律鹰。

  「两位施主所为何事?」方丈目光直视眼前的二人。

  面色青灰的男子先低头行礼,起身后顿了顿,道:「在下北军中尉张豹!与
校尉斛律鹰来找方丈谈一桩买卖!」

  斛律鹰也笑道:「还希望方丈莫要推辞!」

  方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平淡地道:「诸公乃是朝廷命官,老衲乃是野寺住
持,虽然同在安京,但也有井河之别,并无其他关联。何来与此?若谈买卖,老
衲并不懂什么俗世间的买卖,佛宗只谈普度众生。」

  张豹咳了一声,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明光寺虽然不谈俗世利益,
但也要谈佛道之别吧?如此静坐后山,却不知大祸将临!」

  方丈一笑,问:「施主何出此言?」

  「我大魏在河原与赵国交战,安京城现在看上去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流涌
动。比如近几日道宗多名执事进入安京,似乎有窃据安京之嫌。这对你们明光寺
来说难道不是一个不妙的情况吗?

  「施主所言就算属实,那道宗来安京,也再正常不过!可这与我明光寺又有
何妨?」方丈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

  张豹一字一顿道:「这次来的可是道宗绝顶高手正阳子!难道方丈不知此人?」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和尚的眼睛,似乎在捕捉着什么。

  方丈闻言,迟疑了一下,道:「正阳子乃是当世高手,老衲岂能不闻?只是
这道宗来到安京,想要做什么,并不是我佛宗明光寺所能干预的了,也不干我佛
宗什么事情,虽说佛道有论理之争,但也绝非见面即要封喉见血。况且,这安京
乃是在魏王脚下,禁军所辖。施主既然是禁军校尉,理当自行处理,何故夜访我
寺,说一番危耸之言?」

  张豹心下暗道:好一个善辩的老和尚!他看了看斛律鹰,斛律鹰嘿嘿一笑,
道:「方丈好一番说辞!」,又道:「方丈莫不是忘了明光寺所在的这座山,是
何人所赐,何人所斥资修建的吧?」

  方丈一脸肃穆,回道:「这个老衲自然知道,乃是承魏国太上皇厚恩,迎我
佛宗至圣佛母所求,特批明灵山,修建了明光寺。在此广扬佛法,普度众生。」

  斛律鹰道:「难道这不是先王对明光寺的恩赐吗?不是一桩伟大的善事吗!」

  方丈应道:「自然如是。」

  「眼下群雄逐鹿,宗派并起,此乃多事之秋!又正值魏赵交战,安京难免不
被其他势力觊觎,而明光寺代表的佛宗,可是与我魏国交好的盟友,也是安京的
一座山,道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其中缘由,想必方丈也能猜到
一二。若是让那道宗乱了安京稳定,这明光寺的山头,难保不被夺占。而方丈口
中所言,佛道之争乃是论理之争,但近几十年,你口中的论理之争,可是死了双
方千千万万人。如此,还是理之争吗?虽说佛道二宗明面上宣称只是理之争,也
并未言明生死敌对,但其中内涵,方丈自然明了,我也不多置喙。」斛律鹰道。

  方丈脸色微变,道:「二位的意思是,道宗此番目的是为图谋我明光寺?」

  斛律鹰表情严肃道:「自从十多年前道宗与我魏国分道而行,佛宗正好特许
进驻我魏国宣教。之后的十多年正阳子未曾出山半步,此番却突然进入魏国必有
目的。照密探所言,是寻访他日好友。方丈,你信吗?这修士之间的这趟水,朝
廷并不好插手,你佛宗高手甚多,若出手,再合适不过。一为自保,二也是报先
王之恩。若不出手,禁军自然也会钳制道宗,只是到时候,太后见明光寺并未起
到承诺的作用,是不是会惊动佛母呢?若是道宗真的在安京搞得天翻地覆,你明
光寺首当其冲!正阳子此人可是性情刚猛,有仇必报!当年在龙骨山一战后,他
可是放言:必斩戒净!盼方丈权衡利弊,好生思量。」

  方丈听到这里,已经不复之前的淡定,便道:「此事关系重大,老衲无法做
主,还得上报佛母。」

  斛律鹰和张豹心中皆是一喜,道:「那便恭候佛母佳音!」

  待二人出了禅院,方丈立马对沙弥道:「光海,去将戒空大师请来!」

  「是,方丈」叫光海的小沙弥躬身后退。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进来,双手合十,低头
道:「戒净师兄。」

  方丈道:「戒空师弟,请坐。」

  待戒空坐下,他将刚刚的事情对他有说了一遍。戒空听完后,思索一番,道:
「师兄,正阳子可是道宗的一把杀人利器。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安京,必有预谋
和后手,我们要以防不测。」

  「嗯,正因如此,所以朝廷的人看出来了,想让我们佛宗先出头,趟这一趟
浑水。」方丈的语气有些无奈。

  「师弟一项足智多谋,对此事有田何办法?」

  「师兄,不如这样,先通报佛母,一切由佛母定夺。」

  方丈面露忧色,道:「嗯,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佛主闭关多年,肯定无法出
手,这一次,佛母能不能亲自驾临安京,也很难说,毕竟凉国那边还要防着西域
和北莽,他们最近也不安分。」

  戒空劝慰道:「师兄不必如此担忧,就算佛母来不了,那驼铃寺的苦蝉大师
必然会来,明光寺事关我佛宗在中原国度的根基,谁也无法舍弃!」

  「嗯,那我立即赶往灵鹫山,寺内的事务,就劳烦师弟多多操心了!」

  当天凌晨,明光寺方丈- 戒净大师赶往凉国佛宗圣地,灵山。而张豹和斛律
鹰也一同前往鹰扬卫。

  鹰扬卫是魏国常侍手里的秘密机构,所以其驻地,外人难以得知。张豹和斛
律鹰蒙着眼,被一个聋哑太监带入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不见一丝光亮。当老太监走进去的时候,随着一声咳嗽,一盏油
灯亮起,昏黄的光映照下,四面黑色幕布围成方形。老太监摘下二人的眼罩,退
了出去。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常侍大人!」里面传来一声咳嗽,他们
趋步走近帷幕,拉开幕布闪进去。

  幕布围成的方形内部,也亮起了一盏灯,中间是一块长长的案几,下面铺着
简单的草席。案几首席,端坐个面色苍白,枯瘦的无须老者。老者头戴带着貂蝉
冠,身着直裾黑袍,胸口上绣着一只血鹰。这是正是鹰扬卫的装扮。从容貌看,
他显得有些卑微,但看眼神,却不时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二人与老者面对面坐着,张豹低头道:「大人,戒净已经出发去灵鹫山了。」

  「嘿嘿嘿嘿!额咳咳咳咳……」老者一连串怪笑声中还夹着阵阵咳嗽声,他
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用尖细的声音道:「没想到戒净如此干脆,看来正阳子对
他们还是有很大威慑力啊。既然他已经去了灵鹫山,那么可以断定佛宗会出手,
想那正阳子虽号称剑宗,剑术无匹。但有佛宗高手插手,如此一来,博望侯便也
失去了得力一臂。他想要真正翻天,还得先过了佛宗这一关!」从声音判断,他
应该是个老太监。对,他就是四常侍之一,宋恭。

  「还是大人远见高明,如此驱虎吞狼之计,同时钳制两只不可控力量,对我
们来说实在是有利无害。」斛律鹰称赞道。

  宋恭看了他一眼,道:「嗯,不过依然不能小看博望侯,更不能小看道宗。

  赵国攻魏这件事情也绝非是为了什么神迹,极大可能是另有所图!可惜,就
是我们料出了其中有诈,却也不得不派出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去河原抵御赵军,一
旦八大坞堡失守,我们这数十年的经营将付诸东流!「

  张豹道:「这些乱党,到真是有些伎俩!竟然如此阴毒!让我们进退两难。」

  宋恭无奈地道:「这种阳谋,就算我们看出来了,也只能遂了他们的心意调
兵遣将去应对。现在敌暗我明,深陷掣肘,可以看出来他们当中有高人相助啊!」

  「大人,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张豹谨慎地问。

  「嗯。张豹,你从明日起,要联系玄兵卫,时刻准备弹压变乱。我会带领鹰
扬卫在背后协助你们,盯住安京重要官员,严查内部奸细,嘿嘿,那这些人是龙
还是虾,是虎还是犬,都要在我们眼底无所遁形!」

  「是。」张豹沉声应答。

  宋恭又对斛律鹰笑道:「想必张凤已经将大常侍的吩咐全盘转告给你了,我
就不再赘述了,协助张豹巩固好京城安全。外防叛乱,内查奸细!你可明白?」

  「卑职当全力以赴!」

  说完这些,宋恭又对二人道:「黑巫教老七这几日便抵达安京,大常侍暂时
抽不开身,所有事务皆有我全权负责。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通报!」

  「是。」

  「下去吧!」

  二人闻言便退了出去,半柱香后,幕布外又走进来一人,是个白面太监。

  「如何了?」宋恭问。

  「据内线来报,南萍郡守左千确实和道宗来往密切,上个月与他大哥左群还
有书信来往,里面对朝廷颇有微词!似乎早有不满!意图不轨!这是书信!」太
监从怀里拿出一张信,交到他手中。

  宋恭对着信扫了几眼,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立即发一封书信给骠骑
将军,命他拿下左千!」

  待小太监领命出去离去,他才阴测测地笑起来:「嘿嘿嘿嘿!左群!看样子,
你还是一条大鱼,咱家倒是看走了眼!」

              第七章水月讲禅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和事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尤其是人生。有些人,看似在
指引别人的方向,却看不清自己的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真正做到了太上忘情,
斩灭六欲。或者说,人终究是人,哪怕她风华绝代,权倾天下,万众敬仰,还是
逃脱不了人在红尘的桎梏,今日的荣光也许是明日之黄土。

  几天后,明光寺方丈戒净,终于抵达凉国,从安京到凉国他花了几天时间,
若是马车,得好几个月。他在山脚下仰望着灵鹫山,不禁心生敬仰,感慨万分,
灵鹫山的高不比道宗的玄山,玄山高的没有棱角,高的朴素若拙。灵山的高,高
的灵秀。仰视而上,灵山像是一座庄严的佛,端坐于天地之间,鸟瞰而下,祥云
当空,山峰入云。云下,漫山佛寺成群,仙乐佛颂渺渺,琪花瑶草遍地,金色的
佛光溢满了山顶,其繁华光耀,优胜皇城宫殿。

  他从山脚沿着崎岖陡峭的山道一步步走上山顶,虽然他可以御空飞行,但这
里是佛门圣地,为了保持虔诚的心,所以他必须徒步而行。直到入夜时分,他才
到达山顶,在接引沙弥的引领下,往佛母所在而去。

  灵鹫峰上,此时夜空明月低垂,皎白的月光似水般柔柔地洒下来,落在月下
一口明镜般的水池里。那月辉似乎在池子里撩起了波波心潮,荡漾起粼粼的水波,
水波之上漂浮着一朵朵散发着白色荧光的莲花,显得精巧而唯美。水池中央,一
朵显眼的大白莲花正浮于水面,有蒲团大小,上面正端坐着一个白衣美妇,她身
边站着一名童男,一名童女。美妇人着一袭真丝白裙,将丰腴的身体勾勒的凹凸
有致。她梳着高髻,髻上不仅顶着一尊坐莲金佛,还披着一片白纱,盖住了后面
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间。而她两鬓边,两束黑亮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来,飘
逸柔顺。美妇左手捏法印,右手持玉瓶,瓶中插一株青嫩柳条,似乎沾着露水。

  正面看她时,因为明月低垂,正好悬在她头部的位置,所以看起来头上像是
悬着空中月,显得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美妇脸型白皙圆润,饱满得不显胖,上面还沾着几滴露珠。她嘴角不时露出
浅笑,柳眉舒展出一种慈祥,凤眼投射出一股善良,眉目虽柔,但姿态却神圣庄
严,樱桃檀口里不停地讲解着深奥的佛经。声音甜柔,让人沉醉。她那高耸硕大
的胸部随着语气的起伏而起伏,足见其大。

  她,眉心点着莲花,脖子上戴着一串宝珠,正是此前路过铁境关的佛母,佛
母端坐于白莲台之上,身子两边是童男童女,身前咫尺的水面正倒映着天上明月,
似乎月亮也来听她对人事红尘的解读。莲台周围的水面上,随着她讲解经文,不
时地开出一朵朵白莲花,发着荧光,转瞬即逝,如梦如幻,衬托得她愈加圣洁端
庄。

  佛母三丈之外的水面上,打坐着十八门徒,四大尊者。岸上,则是前来求佛
的平民,贵族,还有佛宗普通僧众。所有人都紧闭双眼,仔细聆听她的教诲,似
乎在思考着什么?

  佛母身后是空中月,身前是水中月,两边是乖巧无言,目视前方的童男童女。

  佛母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很宏亮,亮的有点黏。无论是僧众还是平民贵族都
听的入神。众人没人打断,也没人插嘴,都只是闭眼静静地听,默默地参悟。现
场除了佛母的讲经声,便没有其他声音了「佛说,万物生灵,以人为长。人性本
善,却随历久红尘而丧失本心。」

  「失心,有为财,有为权,有为情,更多为欲。红尘欲,千万种,道道皆伤
人。其中情欲,更是伤人无形,所以佛说,修心成佛,首先便是要戒色欲,斩情
欲。」讲到这里的时候,佛母的心弦似乎被某个东西勾动了一下。她强行压制心
神,继续往下讲。

  讲着讲着,佛母感觉身体渐渐变得燥热起来,私处也有些瘙痒,甚至在渗出
黏滑的液体出来。她原本端坐的屁股不禁轻轻挪动,暗道:「怎会如此!」

  「为何我的佛心如此不静?在这般庄重场合,给虔诚的信徒讲着神圣的佛经,
明明要告诫世人远离色欲,我自己的身体此时却产生了淫欲?」

  她知道,体内那可耻的肉欲又被勾起来了。她一边讲解佛经,一边努力压制
着肉体的躁动。可是越压制,那股欲望就愈加强烈起来,她一边观想着佛的告诫,
一边幻想着男人肉棒。她的内心,两股意念在交锋,她的肉体从涓涓细流,渐渐
涌动成波涛巨浪。

  「噢……好痒呀!为何我的阴户这般瘙痒,还在渗着淫液,难道是因为我内
心不够虔诚吗?」

  「我的儿子是佛主,建立了大佛法,我身为佛母,生下了佛主,但我的身体
却充满红尘女子的欲望!难道我只是一个凡俗女子吗?」佛母的内心遭受着一个
母亲的自我谴责,一个身为佛宗佛母的自我谴责,她在内心质问着自己。可是越
质问,她的心就越乱,她的身体就越热。

  月在水中,水在天心。水月交融,难解难分。

  她那满载情欲的肉体,重的让她难以呼吸。她香汗淋漓,鼻息微喘。不知何
时,她的身体周遭升起淡淡的青烟,缓缓飘起,为头顶的月,披上一层轻纱,为
池中的月,笼罩一道迷梦。佛母此时,在青烟的笼罩下,变得朦胧起来,更显缥
缈圣洁,似乎随时都要乘风奔月而去了。

  「佛啊!就原谅我这一次的小小放纵吧!妙善必将更虔诚地以身伺佛。」

  她口中依然讲解着佛经,内心挣扎之下,欲望占据了上风。她似乎被欲望牵
引,盘坐的双腿瞧瞧站立起来,然后慢慢下蹲。这个由打坐的姿势变成了女人撒
尿的姿势。这个姿势非常下流羞耻,可是她竟然在信徒僧众面前做了出来,是体
内蠢蠢欲动的欲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她用自己的肉欲挑战佛的权威与庄严,
违抗着佛的旨意,当场亵渎着信徒们的虔诚。

  佛母不仅下蹲,还撅起了屁股。她将屁股轻轻左右摇晃几下,身两侧的童男
童女像是很熟练般,两人各自拽起她的裙摆一角,将之掀起来。一瞬间,便乍泄
了里面的春光。

  佛母那穿着白色蕾丝吊带袜,镂空的纹路呈莲花状,白圆如藕的大腿隐隐约
约。因为她是下蹲姿势,所以丝袜上的两根吊带,被拉得紧紧地,陷入了雪白臀
肉里。肥圆的大白屁股上穿着一件白色真丝三角裤,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莲花,
正好盖在私处。阴户的位置此时已经湿了大片,显得格外性感诱惑,要知道,这
些丝袜丁字裤是东土传统所极力抵制的,有伤风化,有违道德的。可是佛母外面
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裙,里面却穿着这般诱惑淫荡的西土服饰。

  佛母将玉瓶里的柳条递给童男,将玉瓶递给童女。然后撅着屁股向童女示意,
童女领会,蹲下身,将巴掌大的内裤掀开。她的莲花肛却被内裤所遮住,无法看
见那一朵花。但却露出美妇粉红的肉穴来,她的阴蒂和阴唇肿胀不堪,丝丝淫液
从穴口中溢出,沾得阴丘和内裤上到处都是。那小腹处的黑毛似乎又茂盛了,已
经窜到肚脐眼上了,像是一团疯长野草,彰显其压抑已久的生命本能的成长欲望。

  阴毛上上面也沾上了不少淫液,挂在黑亮的毛上,更添几分狂野和淫靡。

  「嗯……」佛母讲着佛经的时候,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她将肥臀朝着童女上下起伏地动了几下,童女便将玉瓶口正对着佛母的肉穴口往
里面插。

  「嗯噢……」佛母又发出呻吟,她的屁股像是急不可耐地往后面顶,似乎是
饥饿的大鱼看见了饵料,急于将之纳入口中。那玉瓶口刚插入穴中一点点,便被
突然撞过来的股沟快速地吞没,渐渐地,整个玉瓶颈都被插入了穴中。童女将手
放开,那白玉瓶就硬生生地插在佛母的阴户里,可能是肉穴太紧,所以都没有掉
下来。

  「啊呀!阿弥陀佛!」佛母感受着自己浪穴的空虚被填满,止不住地媚叫了
一声,立刻又念了声佛号来掩饰着马脚。听佛经的众人都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发
现什么。她一阵庆辛,要是当场被人看见了,可就身败名裂了。

  她那如满月般肥大的白屁股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洁白,看起来圣洁无比。

  可是胯间却夹着个白玉瓶。佛母慢慢将肥臀朝着童男摇晃了几下,童男立刻
将那柳条对着那美丽的屁股抽下去。

  「啪啦啦」

  「嗯啊啊啊!」佛母发出一连串弱不可闻的浪叫声,她的慈善的眼神里此时
多了一股迷醉,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偶尔轻咬嘴唇时的
娇媚,她身体不时上下起伏的颤抖。

  柳条每抽动一下,那白嫩嫩,肥嘟嘟的大屁股都会随之一阵阵颤抖,荡漾起
白肉浪花。一直打了九九八十一下,童男才住了手。那裹着吊带袜的屁股上,雪
白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红色鞭痕。待童男停下来,佛母便将翘起的屁股往下蹲去,
带着那玉瓶底撑在了莲座上。

  美妇的脸上泛起丝丝享受的淫靡,她将玉瓶底座对莲台压下去,那玉瓶便又
入穴中几分。她原本是想将玉瓶放于莲台上,当做角先生用的。可是屁股起落之
间,小穴太紧,那玉瓶也被夹着带起来,根本起不到抽插肉穴的作用。身旁的童
男童女很心领神会,立刻蹲下身,两人各只瓶底,将玉瓶固定在莲台上。

  「阿弥陀佛!所以说,想要真正解脱人事苦海,必戒色欲,戒之,可明心静
气,自我超脱于凡尘之外,傲立于天地之间。」佛母一边讲经,一边双手合十,
以撒尿之姿,蹲在莲台上。

  她的肥臀开始灵活地上下起伏,那两瓣臀肉先开始缓慢有序地抖动着,肉波
肆意甩动出一串串肉浪。「噗滋噗滋」那玉瓶颈在肉穴里来回出入,将穴口边缘
的嫩肉带进去,又带出来,淫液沾在上面,就像是涂了一层瓷釉,油亮光滑。

  「嗯噢……!」佛母双手合十继续讲经,但胯间却一直运动不停,引得两只
巨乳也上下抖动起来,在衣服下极其不安分,像是要破衣而出的样子。童男童女
很是尽忠职守,一手拽着裙摆,一手扶着玉瓶。玉瓶被蜜穴吞进去,又吐出来。

  不得不说,佛母确实非常人,一心二用,却能游刃有余。其实,她都是练出
来的。

  两片臀瓣不停上下抛动着,连带着淫液从蜜穴里渗出来打湿了童男童女的手
和莲台。

  「佛说,超脱者,可揭人之苦楚……」她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立马停下动作,跪坐在莲台上,顿时,蜜穴随着臀胯一压下来,整个玉瓶
就完全被吞进了穴中。穴中传来一阵阵胀痛,「啊!」她知道,这玉瓶已经捅入
了子宫里。疼痛感同时,她却感到一阵新奇突兀的快感。这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让她灵魂都颤栗!从正面看她小腹,明显可以看到鼓起来一块,这正是玉瓶在子
宫内插入之深的体现。

  脚步声停下来,她望见明光寺的戒净正在向自己行礼,便微微点头回礼。她
做了一个手势,让戒净就地等待。戒净知道,这是佛母在给僧众和世人讲解经义,
这对崇佛者最大的恩赐。这种机会也是千载难逢,以往佛母讲经并不多,所以他
便也原地打坐,闭上眼睛开始聆听。

  佛母见他坐下,便又蹲了起来。她银牙紧咬,运转孔雀大明功法,以内力将
玉瓶从子宫内往外逼出来。她的蜜穴实在是太紧了,玉瓶缓缓地从里往外出来,
当瓶底从穴口露出来时,带出几道乳白色的淫液。

  「嗯啊啊……」她一边呻吟,享受着玉瓶在腟肉里摩擦的快感,一边口念佛
经。像是如厕般,终于将玉瓶颈一下完全挤了出来。童男童女眼疾手快,立即拿
住了瓶,又将之固定在莲台上。

  佛母又是上下甩着大屁股开始吞吐起来,在这么一个庄重的场合,又开始了
一轮自我解读。

  「噗滋滋!」

  「好舒服呀!为什么玉净瓶插在阴户里会这么舒服呀!」

  「是不是我天生就长了一个骚穴呢?」佛母一边呻吟,一边疑问。

  她的屁股虽然大,但是腰身却很细,很有劲。如此上下起伏的运动,一点也
不见迟钝。她的内心在拷问着自己,但是表情却出卖了她很享受着这场淫行。

  「这可是要进阿鼻地狱的呀!」佛母的脸通红,心儿砰砰跳动着。谁也无法
想象,在这种场合以如此身份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充满禁忌和挑战!

  晚风吹过,她头上的白纱随风飘起,月华落在光洁的屁股上,看起来就像是
一块浑圆的璞玉。可是这块璞玉确实活的,随着套着白色吊带袜的美腿上下颠簸
着,左右摇晃着,似乎要将满腔的欲望全都磨尽在玉净瓶上。随着蜜穴越来越敏
感,越来越燥热,里面流出的淫液也越流越多,到后面已经是哗啦啦如溪水溅射
一般。

  突然,佛母感觉小腹一热,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袭来,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了。「啊呀!……」一阵晕眩的同时,她的蜜穴里激射出黄白两股液体,一步流
进了玉净瓶,一部分流在莲台上,瞬间,一股脱力感传来,她无力地趴了下去,
大屁股在不停地痉挛,她嘴里也粗粗地喘气。就这样,她居然还能讲解着佛经!

  而童女和童男则感觉放下裙摆,遮住了她的下身。正打理着裙摆呢,前方信
徒里传来一声老年的咳嗽声。佛母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弹射而起,浮在半空。

  「斯拉!」她的裙摆因为正被童女童男二人拽着,刚一飞起,那屁股后面的
一大片布料就被撕下来了。从后背看,完全能看清她那光着的大白屁股。就在她
想怎么办的时候,戒净已经睁开眼睛了。她一见如此,心中暗道:「反正正面他
们也看不见我光着的屁股。」

  「阿弥陀佛!睁开眼来!」随着佛母一声清喊,僧众和民众以及贵族们都缓
缓睁开眼睛。只见佛母手持青柳枝,踏波而来。那长发随风舞动,那白纱犹如一
道轻烟缭绕在她身后,白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端庄圣洁。可是谁也没有看
见,佛母迈着修长的美腿在绿波上点水而行的时候,由于后面的一群已经被撕烂
了,那光着的浑圆挺翘的美臀直接暴露在空中,随迈着的步子,两片臀瓣鼓动起
一道道性感诱人的弧线。而那玉净瓶则插在蜜穴里,在佛母飘动而行的过程里,
上下左右晃动,好不滑稽。

  「拜见佛母,佛母至圣至洁,至清至善。愿佛母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

  在场众人皆伏首而拜。

  佛母立于绿波之上,露出慈善的笑容,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来,齐齐仰望着眼前的这个美妇。佛母实在是太美了,佛母的眼
睛又大又亮,亮若星辰,嘴像是一颗红艳艳的樱桃,肌肤雪白,最吸引人的就是
那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和善的笑,眼中露出的悲天悯人。如果说天上有一轮明月,
那这地上也有一轮明月,那便是佛母。他们不知道的是,佛母正面端庄的另一面,
却是光着个屁股,那也像是半空中皎洁的一轮月亮。

  「今日讲经,主讲便是色和欲。红尘苦海,唯色欲难以解脱,希望你们能够
真正体悟过来。」她说着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穴中的玉净瓶似乎要滑落下来!

  应该是淫液过于润滑,蜜穴因抽插过度扩张导致的。这怎得了!要是当真从
胯间掉了下来,后果她无法想象!

  佛母情急之下,先夹紧屁股,然后道:「尔等先闭眼。待我佛普洒甘露」

  「谢佛母!」众人依言皆闭上双眼。

  佛母从将手绕到背后,捏住瓶底,往外一拔!「噗」玉净瓶刚拔出来,一股
淫液便从鲜嫩的穴口流淌了出来,就像是牛奶一样。月光照射下,佛母的蜜穴正
大力张开着,像是疾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一般,穴口还往外流出点滴的淫液,迷
离美艳。

  她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柳条插入玉净瓶里,又俯下身从池中舀了些水,
搅合晃动了几下,如此,甘露便成了。

  佛母露出端庄的笑,道:「睁眼。」众人于是睁眼,她将柳条从玉净瓶中抽
出来,对着眼前众人一顿拂洒。

  众人只见星星点点的露水从空中洒下来落在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是嘴巴里,
眼睛里。那露水洒落间,还散发阵阵淡香,像是桂花香。众人皆是感恩拜服,喊
道:「多谢佛母恩赐甘露!」

  「你们先散去,戒净禅师,你去莲庵堂候我。」

  众人皆散去,戒净在沙弥的带引又往莲庵堂而去。

  待众人皆以离去,她便又端坐回到白莲台上,控制白莲御空而起,往莲庵堂
后门而去。

  进了后门,佛母便让童男童女先去招呼戒净,自己则直接入了卧室,室内的
墙壁上隔着一面镜子,很显眼。她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一脸慈祥善良的表情,
不禁心生恼怒,暗骂自己佛心不固,偏要无端生出淫念来,又做了次淫行。她像
是为了惩罚自己,将身体背对镜子,趴下去,朝镜子撅起屁股。佛母回过头来,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般端庄圣洁。可是此时,镜中明明显现出自己衣裙后
半部分被撕烂,露出了白嫩的肥臀。更要命的是,那粉红滑腻的蜜穴正淫荡地张
开着,像是石榴成熟了,开了一道大口子,勾引行人的注视和采择。她愤怒于自
己的自控力竟然如此之低,咬着嘴巴,用手对着光着屁股就是啪啪啪几巴掌打下
来,一边打一边骂,:「妙善!看看你,看看你的样子,为何如此堕落?如此淫
荡?你是佛母,你是佛主的圣母,佛主是要启示众人的开悟,解脱欲望。而你?

  就这样的你,光着屁股,屁股还这么肥,阴户竟然被肉棒之外的异物插进去,
这是邪淫呀!不对,肉棒也不能插进来,我的阴户是神圣光辉的,是为孕育佛主
而出现了。看看你,阴户还留着淫液呢?如此不堪!竟然还有脸母仪天下,教导
万民?「说道这里,她竟然伏在席子上,嘤嘤哭泣起来。身体随着哭泣而抽动,
那股间的蜜穴在镜中显得格外美艳,那饱满鲜艳的阴唇随之不停的颤动着。

  「我这样淫荡,该如何面对我的儿子呢?」佛母心理产生深深的疑问,她对
自己的行为既后悔有自责。但一回味那中投入骨髓灵魂的快感刺激,让她坚定的
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侧过头去,正好看见一尊佛龛放在香案上,雕刻的正是她的儿子佛主。佛
龛眼睛正是朝着她的这个方向,佛母一看见佛龛的眼神,就心虚地侧过脸去。

  自语道:「竟然不小心让儿子看见自己这幅样子。」此时,她的内心是深深
的愧疚。

  愧疚使佛母索性爬起来,用屁股对着佛龛摇晃了几下。道:「儿啊!母亲好
后悔呀,竟然又做出如此淫行,你看看母亲的屄,正流着女人的淫液呢。这是刚
刚讲经的时候做的,母亲有罪,你惩罚母亲吧!就这样惩罚我吧!」说着她的屁
股已经举到了佛龛的头顶了,佛母对着肥臀又连扇了几个巴掌。然而如此情形,
她的小腹处又是一股燥热,同时一阵尿意袭来。这种在儿子佛龛面前翘着光屁股
的事情,又不经意间勾起了她那滔天的淫欲来。

  几滴淫液滴落到佛龛的秃头上了,染湿了几颗戒疤。

  「尿了尿了!又尿了!」只见她蜜穴中一股淡黄色的尿喷射出来,洒了佛龛
一身。佛母抖了抖屁股,又自责地道:「现在竟然无端地又失禁了,这是今天第
八回了!为何如此?」

  她想到戒净还在正堂候着她,便放下杂念,换上了真丝织就的黄绿蓝三色孔
雀裙出来,往佛堂走去。

  当佛母自偏门进入佛堂时,隔着帘子隐约便见戒净已然坐于席间的蒲团上了。

  佛母一展轻功,带起一阵香风,便翩然坐在正席首座的青莲台上。

  「明光寺住持,戒净,拜见至圣佛母!」戒净一脸庄重和肃然地行礼。

  「免礼。」待戒净起身,佛母便平静地问:「戒净禅师,有何事,慢慢报来。」

  「佛母,据小僧所查,当年龙骨山杀我佛宗三大长老的正阳子,现已破关而
出,近日出现在安京!似乎有所图谋,安京情况不妙!」戒净开门见山,把最根
本的内容一句话概括。

  「噢?」佛母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依然淡定。

  她面露些许笑意,道:「既如此,那你有何看法?」

  戒净端了端身子,一脸严正道:「依小僧所想,正阳子乃是道宗大能,他闭
关十余年不出,外说养伤,但近日开关至魏,想必也是闻风而动,昭示着道宗另
有所图。现在魏国交战正酣,难分难解。小僧以为,道宗是想趁魏国内部疲敝之
时,造有利之机,伺机扰乱魏国局势。明光寺乃是我佛宗在中原列国的奠基点,
如道宗再次进入,恐怕与我们不利啊!」

  「嗯,你所言有理。正阳子杀本尊三名弟子,本尊身为师母,不可不问。」

  「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这是魏国常侍张进的心腹所传。」

  「那想必不会有假」

  「这样吧,本尊近日亲自去一趟安京,去会一会这个正阳子。一来探听虚实,
二来也检验一下佛宗这几年在魏国百姓心中的印象。」佛母原本慈柔的表情变得
有些严肃起来。

  「小僧代明光寺僧众和信徒恭望至圣佛母驾临!」

              第八章小计划

  天朝历九月初一,也就寐生进府的半个月后,整个斛律府上下突然变得热闹
起来。

  「这边,这边!不要歪了!」

  「把这里都打扫干净点,地板擦干净!」

  家丁们在府上处处张灯结彩,装饰打扫。寐生有些纳闷,仔细一问才知道,
今天是九月初一!再过一个月,到了十月初九,便是当朝美后的诞辰。也就是在
东土盛行十多年的美后节。当年魏帝宠爱太后,每每在其生日之时,都会大赦天
下。为其大摆盛宴,为的就是普天同庆,万民同乐。

  魏国称霸之后,诸侯定例,美后诞辰的这一天,东土列国,天下宗派,世家
豪门,都会派出使者前往朝拜美后。他无限感慨,有口难言。天朝都崩塌了,贵
为真龙天子的重光帝也化为一抔黄土!而一个凭借肉体的美后却也能被众星捧月。

  实在是讽刺!

  「这个魏帝真是奢侈啊!」寐生暗叹。

  如此乱世,而他却只是一颗浮萍草!难道人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么?!

  「四大世家既然要来朝贺,想必吕世家的孝青兄弟也会来安京,不知还有没
有机会再见到他。当年一杯浊酒话别后,已经快十余年了。若是能在想见,此生
也再无遗憾。」寐生心中暗暗叹气。望着忙忙碌碌地百姓们,眼神有些湿润,透
着几分莫名的光。

  这个十多年没有见面的生死兄弟。他想到那一夜,他除了一条命可以说是失
落所有,那一夜,要不是吕孝青拼死相救,他可能已经化为一抔草灰了吧。要说
感恩,对于吕世家,他是万分感恩的。要说怨恨,他又该怨恨谁呢?他的原本一
个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为何竟然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呢?

  那消逝的,那永恒的,那浮浮沉沉的,早已俘获了寐生那颗飘荡不安的心。

  「当年五陵少年马跨安京,何足潇洒哉!现在确实离多无聚,雨恨云愁!」

  寐生在心中低叹连连。

  他感觉就像是天上星星一样寂寥不堪,星星是银河里一朵浮沉的浪花,他就
是这尘世里的一棵摇摆的野草。

  美后的生日,吕孝青若真是来了,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见一面呢?看
样子这个秦娥一定要早点拿下了。只要拿下她,他办事会方便很多。

  美后生日到来,秦娥自然也没有闲着,自从去百花集采集了不少名贵花草后,
便谢绝了所有贵妇的各类活动邀请,一门心思在家中植花,忙得连小孙子也顾不
上了。今日,秦娥打算在美后节之前把兰苑的花重新再归置一遍。

  现在虽然刚到九月,可是安京的天气依然很热。烈日炎炎之下,秦娥身体力
行,在兰苑中亲手摘下一朵朵花。

  之前下人们想要帮忙,都被她给赶了出去。这些花都是她心爱的,容不得不
懂花之人来糟蹋这些宝贝。能留下来帮忙的只有寐生。他清楚地看见下人们眼里
的嫉妒,没办法,谁让他懂花呢?寐生就聚精会神地盯着秦娥。秦娥正撅着屁股
正给一株小树修剪枝丫,汗水早已经湿透了全身衣服,由于她穿得是类似纱制襦
裙,被汗水沾湿了,寐生便能隐约看见一块三角内部贴在她的屁股上。

  寐生砸吧砸吧嘴,很想扑上去舔一顿。

  这时,秦娥又蹲下了身,肥肥的屁股下坠之时,将裙内的三角裤勒进了股沟。

  似乎是湿粘得难受,她还用手挠了几下。让寐生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寐生问:「夫人,天这么热,您还是先进霜室休息一会吧,容易
伤了身子,这些杂事让小的来就行了!」

  秦娥转过头来,露出温婉的笑,道:「这小事不打紧的,反正也做习惯了,
闲着也是闲着。」

  寐生赞叹道:「夫人虽出身名门富贵,却也是心灵手巧,凡事皆亲力亲为,
小的佩服之至啊!」

  「咯咯……你倒是很会讲话呢。」秦娥笑不露齿,起身拍拍手,又来到院墙
角,端起一盆花往便要往另一处移。

  「夫人,放着我来,这些花盆很重!小心伤了身子!」寐生连忙过去,想要
接过花盆。

  哪料秦娥把花盆往回一收,笑道:「这些花可都是我这些年的心血之作,哪
能让它有个闪失,我要一个个地给它们归置好位置。」

  在寐生的注视,秦娥一连搬了十几个花盆,小的能承受的了,大一些的,她
就有些吃力了。可是她宁愿自己多累点,也要自个儿将这些搬完。天气实在太热
了,饶是寐生是修士,也热得两眼昏花,他估计这个女人撑不了多久。看上去秦
娥热得汗珠如雨,她的脚步夜变得有些虚浮。寐生瞅准了,只要她倒下去,就立
刻冲上去。

  当花盆归置好以后,秦娥一个个给寐生解释:「这是绿儿,这是红儿,这是
紫儿……」

  「红儿系着红绸带,绿儿的系着绿绸带……」

  秦娥对花草的呵护备至,让寐生不得不叹服。

  然而就在秦娥说完话的时候,忽然身子晃了一下,便往后倒去。寐生眼疾手
快,赶紧从后面接住她的蛮腰。

  「夫人!」寐生喊声不大,他不想惊动下人。

  「嗯……不碍事,就是头有点晕……」秦娥的眼皮艰难地眨了眨,就昏了过
去。

  寐生赶紧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将之放在席子上。他手指捏印,轻点其脉
络,暗道:「果然是中暑了,这般身体还要逞能。」寐生没有着急将之唤醒,而
是用些许阴气送入秦娥的体内。待祛除她体内的火毒,寐生没有叫醒她,而是偷
偷打量她的身体。

  秦娥穿得是襦裙,宽松透视,现已被汗水淋湿了,紧紧地贴在体表上,能隐
约地看见白嫩的肌肤。不得不说,这个娘们虽年过5旬,但保养的确实不错。眼
角纹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只是胸前的两只乳房有些下垂。

  秦娥就这样躺在席子上,均匀地呼吸着。两只巨乳上下起伏,像是在勾引着
寐生。寐生吞了吞口水,强行压下心头欲火。去弄来湿毛巾给秦娥擦了擦脸,然
后敷在她的额头上。

  眼前的美妇丰娆诱人,秀色可餐。寐生却只敢看,不敢摸。他轻轻喊道:
「夫人,快醒醒!」连喊了四遍,秦娥才缓缓睁开眼,幽幽醒来。

  「夫人!您终于醒啦!吓死小的了!」寐生激动地大喊起来。

  美妇挣扎着起身,先是一愣,后是一惊,一脸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衣裳,发现
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她开口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
会在这里?」

  「夫人,您刚刚中暑晕过去了。」寐生一脸担心。

  「是……是你把我送到这里的?」秦娥想到此处,不禁有些羞赧。她的身体
至今还没有被下人碰过,不对,应该是丈夫以外的男人。

  寐生一脸严肃地道:「小的刚刚见您晕过去,心下焦急,没思量便将夫人抱
入屋中,用老土法子给夫人解暑,小的唐突,还望夫人见谅!」

  秦娥见他面色如此,便也无所怀疑,但又碍于夫人的颜面,心中有些羞耻。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谴责,是责罚,还是感谢呢?她心里有些乱。她
作为家主夫人,她出身书香世家,从小接受的都是道德伦理,男女大防。被一个
男仆抱入屋内,被陌生男人接触。她实在是羞耻无比,更让心乱如麻的是竟然还
躺在对方的卧榻上。她想斥责,但又非刻薄之人,她想感谢,但又难以启齿。心
下暗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自己。何必想那么多呢?你想多了,想乱了,
也许对方却是心如明净。想通了这一点,秦娥也就不再纠结。

  她摸着额头,闭起眼,思索片刻后,便起身下床。对寐生问道:「其他人知
道吗?」

  寐生摇摇头,道:「没有没有!」

  「这件事莫要伸张出去,免得我那些儿女们担心。」秦娥叮嘱着他。生怕此
事被他人所知,坏了她的名声。

  「可是夫人身体当真无恙?」

  「我待会去找个郎中看一看便可」

  「还有,这些新安置的花……」秦娥又把照料花的事务对寐生复述了一遍,
才放心地出了院子。

  看着美妇远走的背影,寐生眼神充满火热,不得不叹服这个女人这把年纪,
还是这么诱人啊!不过这个女人对花的痴迷,也真是视花如命啊!

  秦娥走后,寐生躺在席子上,又开始酝酿着如何拿下秦娥。此妇性子柔弱,
若用强暴手段,进行严厉调教,无疑是比较合适的。只不过这个时机不好找。平
日里她都带着丫鬟家丁在身边,自己也无从下手。而且,自己只是个打杂活的,
根本无法时时跟着秦娥身边,伺机擒拿。

  「该怎么办呢?这个女人最喜欢花。」夜色深沉,他半醒半睡间似乎抓到了
什么。

  「现在既是魔姬的仆从,又是斛律府的家丁,很难脱身,秦娥是突破口,拿
下她,我的计划才能顺利进展,才能见到吕孝青。我得想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啊!」

  「棘手啊!」寐生翻来覆去地想,来到这里多天,想必魔姬很快就要找他问
话,要是再没有什么发现,他无法预料魔姬这个狠毒的女人会如何处置他!而现
在,解决事情的关键突破口就是拿下秦娥,使自己的斛律府轻松出入,从其口中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斛律府,他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后,发现里面隐藏了很多高手,正因如此,所
以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处于炼气位中期,虽说在俗世里,算得上高手,
但如果府中藏有修炼大能,他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当他看到窗外的一朵丁香花的时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嘿嘿,有了,谷灵花不正适合她么?」他的表情变得极其猥琐,嘴角上翘
的时候,让人觉得似乎有一个阴谋已经诞生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在兰苑里修剪花草,他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步子传来,如
果观察一个的脚步,久了,就会很容易从步子判断出这双脚的主人是谁。显然,
从寐生嘴角抹起的笑,就可以推断出,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他似乎是在自语:「夫人培育的花苑的确是美,但是如果再有那样一朵花,
就更完美了,可惜啊!」

  「那朵花就像雪中谪仙子,傲雪凌霜。」

  「你在说什么?什么花最美?还能比这满园花朵要美?」寐生的背后传来一
个妇人娇媚的声音,声音里充满疑问和好奇。

  寐生回过头来,见是秦娥,便躬身行礼道:「夫人,小的见过夫人!」

  「起来吧。」

  寐生关切地问:「夫人身体现在好些了?」

  秦娥先是一笑,然后道:「嗯,吃了些药,已经好多了。」

  她又道:「倒是你,这一大早就起来浇花了」

  寐生指着地上一盆赤阳花解释道:「夫人所示,小的岂敢不尽心尽力照顾这
些花儿?早上的灵气最充裕,这个时候浇花对花会有很大益处的。」

  秦娥有些恍然大悟。道:「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了,你刚刚说的这
里唯一缺少的一株花,是什么花?这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内涵吗?」

  寐生见她对自己透露出去的花产生了兴趣,便故意卖起了关子,道:「那种
花是稀世之花,听平谷前辈所说,此花可吸收天地之间的阴柔灵气,将花放置于
卧室之间,可养女子之气,可活血养颜。且此花一开,香味奇特,犹如凛冬飘雪,
绝美至极。」

  秦娥闻言,眼睛一亮,惊道:「世上竟有这样的花?老身倒是从未听说过呢。」

  「那花世称谷灵花,生长于极阴极寒之地,传闻在昆仑雪域峰巅有它的足迹。

  虽然鲜为人知,但夫人位高处尊,若是感兴趣,得来应该不算太难。「关于
这花的解释倒是真的,寐生没有欺骗她。

  「噢……」见秦娥兴趣正浓,寐生决定趁热打铁,道:「按常人体质,夫人
酷暑当头,虽不适,但不至于晕厥。小的判断,夫人的晕厥是阴虚所致。而谷灵
花,平谷前辈所说,其花香可以滋阴补气。」

  秦娥的眼神立即就亮起来了,寐生知道,看样子,谷灵花对她产生了巨大的
吸引力。

  「看来你在平谷先生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啊!如此却甘愿在我府上做一名下人」

  秦娥既赞叹,又疑惑。

  寐生谦逊地说道:「夫人爱花,在花界闻名,小的也是极爱花草,早前被大
多数人所嘲讽,现今能为夫人鞍前马后,也是一种天赐的福分。」

  「咯咯……你这张嘴倒是灵巧的紧」

  「那现在此花何处有?如何得到?」秦娥问道。

  寐生为讨好秦娥早已将京城花店都打听仔细了。便道:「小人听说花间阁有
此花。」

  「花间阁,我倒是常去,倒是从未听说说那里有有这样的花。」秦娥疑惑的
问。

  「夫人,花间阁搜集天下各种奇花异草,偶有不知,实在正常不过了。」

  「你懂这个,那明日你帮我去选。」秦娥道。

  「是,夫人。」

  然后,寐生和秦娥并不知道,一名家隐藏在墙外,侧耳偷听,把他们的话听
得一清二楚。

  花间阁。

  一只飞鸽从夜空飞入窗口。

  一个蒙面人接住鸽子,取下信封。

  打开卷纸一看,便对身后道:「二弟,三弟,那人要出一趟斛律府,告诉掌
柜,明天白天关门歇业,晚上再开门营业,等他晚上过来的路上,我们就在路上
将他带走!」

  中午的时候,秦娥给了寐生一些银两,让他去了花间阁,结果门上贴着公告:
白日事休,辰时开张。

  于是他只好又回到了斛律府。

               第九章被袭

  回府之后,寐生关好门。端坐于席上,正在运气吐纳。实力突破到炼气位后,
他明显感觉到修为精进很多,虽然暂时没有进行过实战,但实力也隐隐快突破到
中层阶段了。一番吐纳过后,身体轻盈了许多,他便又开始参悟家传武学来。

  家传武学虽在父亲口中卓绝无比,但父亲却因体质因素,根本无法修炼。所
以他也没有任何机会亲眼见到父亲口中那般震古烁今的惊艳武学。现在他修为低
下,没有什么特殊的杀伤力大的武技,所以只能强行解读层数较高的武学。

  他左手握白气团,右手握黑气团,这黑白二气,正是他玄功修炼之根本!

  现在他要参悟的就是家传武学中最为精妙,最基础,却最为深奥的一招武学
秘技:太极域。

  他两手划分太极姿势,那黑白二气如同两条鱼在他掌间游动,带起圈圈能量
波动。随着速度加快,周遭的空气渐渐凝固起来,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所
谓太极域,在字决上的表述是:无极化太极,太极分两仪,两仪开阴阳,阴阳定
乾坤。乾坤开合,虚空接引,阴阳顺逆,化死为生,域我同心,万物挪移!

  通俗的说就是绝对控制自身所能影响下空间,包括对手的身体,使其身体静
止状态,并且自身进行阴阳交感的状态,以死化生,吸取对手真气攻击,吸纳入
体内,源源不断的进行真元转换。

  修炼太极域这招秘技的前提就是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场域。修炼的场域的前提
就是突破炼气位,以灵识探查天地之气,以求天人共鸣,得到人域同心的境界。

  现在他已然是炼气位,所以开辟场域,无疑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但话说回
来,场域的领悟,不仅仅艰难,而且凶险万分。当今天下,领悟场域者,不过寥
寥数人而已。而修炼家传玄功,所必须要跨过去的,就是开辟自己的场域,如果
没有场域,那么便无法发挥玄功的最大力量,只能算得上半吊子。毫无疑问,寐
生最需要攻克的,就是场域问题。领悟了场域,未来武学境界也将不可限量。

  手中黑白二气随着快速运转,渐渐趋于实质化。寐生的脸像是被空气挤压一
般,变得有些变形。的确,他确实是被空气挤压。因黑白二气的牵引,导致虚空
的气流源源不断往寐生这边涌来,他无法完全控制。

  许久,他终于明悟了,一些手势开始由快便慢,似乎在推拿游走,虚空的气
流压力顿时变弱了很多。果然,很多力量,都是需要牵引的。在他以柔克刚的方
式下,周遭空间内的气流力量渐渐被他所掌控。当然,他无法控制所有,只能一
点点的摸索着掌握。

  虽然进展有速,但给他身体带来的负荷却也很大。很快,他就坚持不住了。

  「这个场域的领悟得先掌握身体周围的气流力量!不过现在实力不济,无法
坚持。」寐生果断地放弃了参悟,现在进展已经算得上极快了,他没有必要急于
求成,万一经脉破损,后果无疑很严重。

  到了晚上,寐生便一个人又出了斛律府,往花间阁而去。他有迷踪术,速度
本是极快,但却在街上晃晃悠悠地。

  街上华灯初照,行人如流。

  寐生借着这个空档在外面走街串巷,查看城中布局。

  「这安京城倒真是繁华!尤其是在这美后节里,比平日里热闹了十倍。」寐
生眼里看着玲珑的商品,豪华的马车花轿,一派繁华的景象。谁曾想到,当年这
里曾被五胡入侵过呢?人们的记忆力似乎很差。寐生知道,这里的繁华并不属于
他,属于他的,都是那滚滚烟尘。

  「等见到了吕孝青兄弟,就该做我该做的事情了吧!有些事,必须先有个了
断!」寐生心有千千结,恨不得立刻见到好兄弟;吕孝青。

  「不过魔姬对我施了蛇丹,现在还是很难脱身,要是能够将她降服账下,嘿
嘿!将会一位极大的战力,可是此人不仅仅修为高超,心术也是极高,无论文武,
都极难对付。」

  他正在人群里走着,却恍惚间发现前面有两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
见过?他快步跟了过去!

  谁知那两道身影一开始还慢悠悠地吊着他,后来变得极快,往街边小巷子一
窜,便没影了。而寐生也不知不觉也进入了一条长长的巷口。

  似乎有阴冷的从耳边吹起来。

  不对!寐生立刻警觉起来,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行人都消失了,他不知何
时已然进了一条巷子里。

  正当他正欲往出口奔去的时候,眼前的空中落下两道人影。二人皆一身夜行
衣,看不见脸。看身形,有些佝偻,年纪应该不小了。

  「嘿嘿嘿嘿!引你出来,真是好难啊!小子。」左边的蒙面人发出苍老的男
声。

  「你……你们是何人?你们要做什么?」寐生一脸惊惧地看着二人,脚步慢
慢往后退。

  「嘿嘿,你不要问这些,随我们走一趟就行了!」右边的蒙面人声音比较平
淡无奇。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寐生跪地磕头。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让你跟我们走一趟,那是天赐的福分!」左蒙面人
说话间,伸手便往左胳膊抓去!

  「嗖!」寐生岂能束手就擒!他像是灵活的猫,巧妙地躲了过去。

  「嘿!想跑?」右蒙面人反应也是极快,化作一道残影封向了寐生的后路。

  「嗖!」寐生的迷踪术再一次发力,他的身影如同水中游鱼,往右一摆。巷
子虽小,但他的秘法确实厉害,竟然擦着墙壁绕过了蒙面人,直接往后逃去!

  「嘿!就知道你想跑!」左蒙面人冷哼一声,很快,寐生就退了回来。因为
又一个蒙面人从他逃离的方向逼了过来。

  竟然有三个高手在这里巷子里围堵他!寐生素知自己初到安京,除了秦娥和
魔姬,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交集,何谈冤仇利益?可是当前的三人,明显是有备
而来!看来,连他要去花间阁,都是这几人一手安排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想
要抓他?又是所为何事呢?是道宗?佛宗?难道是黑巫教的人!?自己杀了黑巫
教的左仆令,难道被沈媛那条母狗泄露出去了?

  短短几个念头间,寐生一下子联想到很多人,很多事。

  而就在他被三名蒙面黑衣人围堵,越来越逼近他,千钧一发的时候。这时,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轻笑。

  「咯咯咯咯」

  三名蒙面人向前方头顶望去,只见一道白红交映人影在虚空划出一道淡紫色
的弧线,翩然落地,一个妖艳的丰腴美妇显露出真身。

  寐生一见来人,就大喜过望,这女人竟然是魔姬朱紫!她是怎么跟来的呢?

  而蒙面的三人俱是身形一震,其中带头者大惊失色道:「又是你!」

  魔姬此时的打扮着装和寐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些类似,但却更加火爆。

  她依然带着面具,淡紫色的过腰长发披散着,随夜风飘动,在其妖冶的气质
上增添几分神秘和潇洒。巷子里,她猫步款款,迎面而来。月亮照在她的身上,
使她看起来她手持细长的刀,一身鲜红色的连体高叉皮衣,极其暴露!像是被刻
意裁剪而成的。

  脖颈上紧紧地套着红皮高领,看起来不像是护领,而是项圈。护领左右两边
是两根细长的皮带,两根皮带各自系在胸前的皮衣上。皮衣的形状已经完全被裁
剪成西式胸罩的样式了,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乳肉。也就是说,托住魔姬两对巨乳
的拉力,是来自脖颈上的两根皮带。胸前的皮衣太小了,随着魔姬的走动,脖颈
的运动带动了皮带,也带动胸前的皮衣,致使半个粉嫩的乳头都暴露在外,看起
来很大,比常人大了好几倍。两只肥乳上各纹着一只青蛇纹,显得妖异无比。乳
房下面到大腿之间,同样包裹着鲜红皮衣,它和乳房上的皮衣是一体相连的,腰
腹部是长方形,延伸到腿根,则是三角丁字形,包住了胯间的秘密,整个皮衣的
中间部分是一道拉链,而胯间阴阜的位置同样也是拉链,只要拉开拉链,就能看
到美妇胯间的蜜穴。

  魔姬那修长的腿上套着鲜红色的皮靴,靴子很长,一直延伸接近大腿根部。

  看起来诱惑而干练。同样的,她的双臂上也都套着鲜红色的皮手套,手套也
很长,一直延伸到腋窝的外围位置。

  这种裁剪是巧夺天工啊!细腰,长腿,肥臀,体现地淋漓尽致,惹人垂涎。

  「我的小男奴,你可算是出现了呀!奴家在那闺阁里,盼你可是像盼星星盼
月亮一样哟!」魔姬刚刚走过来,寐生只感觉迎面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没等他
说话,那力量竟然将他吸飞而起,往空中腾冲而去。

  整个过程中,魔姬竟然无视三人的存在。

  「九子魔姬!我倒是要试试的你的刀是否和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左边的蒙
面人从怀里抽出长刀便向其砍去!

  「三弟!快退!你不是她的对手!」其中一名蒙面人大喊!

  「嗖!」魔姬手中刀往普通地一划。

  「砰!」蒙面人的长剑已然断成两截,他倒退好几步。

  「嗖嗖!」另外两名蒙面人,一人向魔姬冲过来,一个往空中飞去,想要抓
住寐生。

  「斩!」蒙面人一把阔刀携带着沉重刚猛的刀劲向魔姬斩击!

  「哟?」魔姬见其攻势汹汹,却一脸媚笑,身子一侧的同时,长刀划出去。

  「噗!」

  「啊!」

  刀锋如同斩水,所向披靡,那阔刀应声而碎,蒙面人双臂被刀劲斩为两段,
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咻!」魔姬手中长刀,往空中再一划,又是一声惨叫!那追击寐生的蒙面
人像个沙包一样掉落在了地上。

  「今日,暂且留你们性命,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魔姬冷漠地说道。虽
然她看起来像个妖娆的淫妇,但如此手段,让在场的四人都惊惧无比!

  先前断刀的蒙面人,一见如此,哪里还敢向前,提起受伤的二人,便夺步而
逃!

  魔姬纵身一跃,飞至寐生身边,将其一搂,便往一处屋顶跃去。

  大约几个呼吸间,魔姬已经带着寐生飞过了数百家商铺的屋顶,待到了一高
跷的凤角屋顶处,便落了下来。

  「你境界似乎进境不少,看来你在修炼方面倒是块料子!」魔姬看向他的眼
睛,赞赏地道。

  「还是受主人的神威关照!」寐生一脸敬意。

  「咯咯,几日不见,变得油嘴滑舌,可有想过奴家呢?」

  「小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主人的!」寐生谦卑的说道,满脸奴才像。

  「怎么样?这几日在斛律府中待得如何?」魔姬左手撑头,侧身躺在凤角上。

  「回主人,拖主人的福,小的在那里过得尚可。」寐生回答。

  「奴家不找你,你倒是一点回应都没有?」魔姬用右手摸了摸鼻尖,中指往
虚空一掸。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寐生却听出了不满。

  他连忙谢罪,道:「小的有罪,还请主人宽恕!」

  「罢了,罢了。」魔姬摆摆手,道:「那你在斛律府待了近半月,有没有见
到异常的人,异常的事,或者异常的地方?」魔姬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柔媚的眼神
变得犀利如刀,直逼寐生的心神。

  寐生自然是心胸坦荡荡,毫无保留,再说,他确实也没有见到什么什么异常。

  于是如实禀报,道:「主人恕罪!先前主人安排小的进斛律府,是为帮您找
一件东西,但斛律府中暗藏高手甚多,小的现在又修为甚浅,只得小心翼翼,如
履薄冰。加上主人并未告诉小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所以……小的暂时并未发现什
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正对着魔姬那魅惑的瞳孔,恭敬中带着屈服。

  「那其他的情况呢?」

  「回主人,据小的近日观察,斛律鹰在府中加派了不少高手,似乎是有什么
新的安排。小的从秦娥嘴中偷听到,府上入住了不少军中高手,其中一人似乎叫
马元。」

  魔姬一听见马元这个名字,心中便有大致判断,她闭目沉思:「这个斛律鹰
倒真是谨慎!」她思考良久方才睁开眼睛,对寐生道:「还有呢?」

  寐生道:「暴露姓名的只有这个马元,其他的都是些精干甲士。」

  魔姬轻轻卷绕着紫色发梢末端,又问道:「斛律府还有什么其他人进出过?」

  「斛律鹰办事很隐蔽,小的目前对其知之甚少,倒是听说斛律鹰的夫人张凤
前几日回来了。」寐生道。

  「咯咯,斛律鹰那小子隐藏的倒是很深,他有没有注意到你?」魔姬拿眼睛
撇了他一眼,继续发问。

  「小的刚刚进入斛律府的时候,被里外搜查了一番,进府之后,斛律鹰并没
有直面找过小的,目前小的和他并没有任何交集。想必他现在诸事繁多,没有注
意到小的吧。」

  魔姬咯咯发笑,道:「看来选你倒还算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他这只猎鹰
可是慧眼如炬哦!不过现在没有发现,以后可不一定哦,你要是被他发现,难保
不会被生吞活剥!」见寐生露出惊恐的表情,魔姬话锋一转,又咯咯笑道:「不
过嘛,你听话,奴家自然保你无忧。」

  「小的贱民就是主人的!自然唯主人马首是瞻!」

  「咯咯……」魔姬似乎很享受这种他人臣服于自己面前的感觉,不禁发出放
荡的笑。

  魔姬蹲下身,那纤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寐生的胯间肉棒。

  她轻轻抚摸,像是在耍弄着一件玩物,寐生被那柔软魔力的手撩拨的瞬间雄
起,肉棒坚硬如铁,似乎可以捅破天地!突然间,不受控制的,肉棒上一阵电流
闪过,魔姬只感觉身子一麻,一种久违的异样传至心窝。

  而与此同时,三名蒙面人已经逃离到城外的密林里,一名受伤的蒙面人正打
坐疗伤,另一名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而未受伤的蒙面拉下面罩,露出憨厚黝黑
的脸来。如果寐生此时在场,定然会发现,这个人,正是几个月前在蜀国山村集
市中,传给他伏尸岭僵尸消息的村民!

  此时,朱紫的儿子,朱青隐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三人的动向。

            第十章来自多年前的算计

  「咳咳咳……」断臂的蒙面人仰躺在地上,连连咳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
身子,将地面的落叶染的更红了。

  面色黝黑的男子先是点住其几处穴位,然后观察了一下伤口,那被利刃横切
处,已经变得肿胀不堪。他皱皱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伤口已经发炎,
这是苗疆蛊毒所伤。看来魔姬远远不止江湖传说那般简单!」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在伤口处撒上药粉,顿时起了一阵青烟。

  「嘶……」断臂者牙关紧咬,冷汗如同黄豆滚下来。他的身体在颤抖,伤口
像是在被烈火焚烤。

  「三弟勿怕,这是雪心斋的冰玉粉,专门克制苗疆蛊毒之术。」黝黑男子解
释道。

  等青烟散去,再看伤口,原本发红肿胀的皮肉已经消了下去,颜色也变得淡
了一些。看来冰心粉果然神奇!

  「想要伤口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黝黑男子说话间已经将断臂者
的伤口包扎完毕。

  「多……多谢大哥!」断臂者有气无力地道。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呵呵,老二,你看出来了没有?魔姬这番出现,实在是无比巧合啊!」他
包扎完,便坐下来,看向打坐的蒙面人。

  「是啊!大哥,依我看,她是早有预谋。而且我发现她的刀术,不仅有西域
的影子,还糅合有苗疆的影子。她所代表的背后势力恐怕极其复杂庞大!她能盯
上这个小子说是意外,也许并不意外。」打坐的蒙面人睁开眼睛,里面透露着惊
惧。

  「嗯,九子魔姬的传闻很多,有说她出自苗疆,也有说她出自西域,可现在
看来都是云里雾里。她出现两次,我们的任务失败两次!她修为太高,难办啊!」

  「唉!」老二一声叹气。

  「唉咳咳咳……,都怪我太冲动了!没有听从大哥的安排!擅自做主!我愿
受惩罚!」这时,断臂蒙面人躺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自责,表情痛苦不堪。

  「三弟无须自责,我们这次计划周密,并无其他过失,只能说对手棋高一着,
防范太深。」老大摆摆手,安慰道。

  「大哥,此事还是蹊跷啊!九子魔姬只是个神出鬼没的风流女魔头,她虽然
收了这个小子,但也不至于如此保护吧?这其中又有何缘故呢!」老二问。

  「也许她发现了此子血液和其他的一些秘密!我们先前瞒着主公自作主张,
引这小子入进入伏尸岭里,结果九子魔姬半途杀出,将其掳走。真是人算不如天
算!今日本欲将其带走,将功补过,结果怎料到魔姬还防着这一手!看来,她已
经发现这个小子的不寻常,从伏尸岭回来便盯上了他!魔姬保护他是假,想要独
占他的秘密才是真正目的!」老大有些泄气地说道,看样子恨不得捶胸顿足。

  「嗯,这个可能性极大!那个小子一路平坦进入将军庙,估摸着也是有魔姬
暗中铺垫,一直到最后阴珠出现,她才收割成果。」

  「刚刚行动失败,也能从中看出来魔姬对那小子举动和周遭都了如指掌。安
京毕竟不是我们的底盘,我们跟踪这小子,行踪自然会被他们轻易获悉,这一趟
我们还是托大了!」老大道。

  「事已至此,现在多说也无用,还是想想对策吧。大哥,你怎么看?。」老
二出言安慰老三一句,又问向老大。

  「现在来看,我们对策只有一个,先一起回去向明公请罪!安京我们是不能
待的了,这个人是明公计划的关键一步!我们得赶快回去禀报!」老大像是像一
瞬间明白了什么似得,斩金截铁地说道。

  老二赞道:「大哥说的对,先回去。安京现在暗潮涌动,我们还是退至局外,
以免惹火烧身。」

  这时,老三恢复了一些体力,插了一句,道:「对了,大哥二哥,小弟也有
一个问题,那九子魔姬为何留我们性命呢?我们三个化元初期,就是联手也不敌
她!只要她愿意,我们当场就得身首异处。九子魔姬的凶残恶毒,天下闻名。今
日却能放过我们,简直铁树开花,天方夜谭!」

  朱青藏身所在距离他们不远也不近,大致听到一些细节。他在心中暗讽:这
几个莽夫,说话竟然如此漏风。实在是愚蠢之极啊!不过他并未急着出手,因为
母亲交给她任务不是追杀,而是跟踪。

  「让你们感受一些苗疆的无风蛊。」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绿色小药瓶,轻轻打
开,似乎是没有任何味道,却好像又有若有若无,难以言明的味道。朱青嘴里口
诀默念,左手平举绿瓶,右掌发功,一团绿色的气团顿时出现在掌间。他右掌对
着瓶口隔空一吸,瓶口出冒出一股淡白气体快速消融在绿气团里。朱青将瓶子放
回身上,然后双手糅合运气,将掌间的绿气炼化的犹如透明。

  「差不多了。」他右掌轻轻往前一推,那透明气体径直往蒙面三人处飘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三人,气体也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直至肉眼不可见。

  老二听到老三的话,瞳孔顿时放大,道:「三弟这一问倒真一言惊心!」

  老大思索片刻,眉头紧皱,道:「看来她所图……」然而这时,他却忽然感
到后背传来一股异样,他面色一变,有人!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他没有冲
动而起,而是用眼神示意二人。

  躺在地上的和打坐地上的二人都是久经这种场面,一瞬间就明白过来。顿时
都戒备起来。

  然而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互相交谈之间,口鼻呼吸之间,已经在无形中将
这些气体全部吸入体内。

  朱青暗道:「蛊毒入体,你们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们的行踪算
出来!」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身体变得朦胧起来,然后快速消失。

  这是他的绝技,苗疆隐术。

  几乎是一瞬间,老大转头向着朱青方向望过去,喊了声:「谁?」

  他一跃而起,几个跳跃间,就来到朱青此前所在的地方,观察片刻,却没有
发现什么异样,便快速回去,对二人道:「刚刚一定有人在此!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撤。」

  「嗯。」

  于是三人便借着夜色,消失在密林深处。

  安京城门楼里,一道朦胧甚至透明的身影凌空穿梭而过,丝毫没有引起守城
士兵的注意。

  这人正是朱青。

  朱青的修为不算很高,御器位,不过他最擅长的不是武技,而是江湖散招,
奇门蛊毒。他的轻功和隐术拿到当今江湖上,那也是名列榜甲的。

  他的轻功极快,如果和寐生的迷踪术相比,只快不慢,这种轻功的最高境界
就是隐身,显然,他已经达到了。这一切得益于母亲九子魔姬教导有方。

  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凤角楼上,他正看到母亲坐在寐生的怀里,好像在
说着什么。

  朱青来到母亲三丈之外,便跪拜行礼。道:「母亲,任务已经完成。」

  魔姬似乎没有听见,此时她那细腰轻轻地摆动,正用两只南瓜般的巨乳挤压
着寐生的脸,寐生的整个头部都陷入了她的深深的乳沟里。

  从背后看,魔姬只有腰部穿着皮衣,从腰部中心往股沟处延伸连接的就是一
条细细的皮衣,细的如同一根皮带,将股沟完全遮掩住了。看起来就像屁股上穿
着丁字皮裤,除了股沟,屁股的其他部分完全裸露,白白嫩嫩的,又肥又大又圆,
像是一个硕大的白汤圆,只是两边臀瓣上纹着两条紫蛇刺青,两条蛇双眼通红,
两头对着股沟中心,正吐舌猩红的信子,看起来邪魅妖艳,充满了狂野的肉欲。

  她全身上下,以肚脐为直线,大约手掌宽的距离,从胯间到乳房处,只有这
些部位被皮衣所包裹。呈「Y」型。而以乳沟为中心的胸部,裸露大片,大腿根
往上,一直到腰部都是一丝不挂。只有大腿上穿着长筒皮靴。这种装束对于寐生
而言,真是诱惑至极啊!

  魔姬给他的感觉很乱,明明是主仆关系,现在确实如此亲密,让他恍如在梦
里一样。他主动出击,却又怕惹恼她,招致杀身之祸!只能被动被人侵犯。

  朱青看得有些口干舌燥,母亲太性感诱人了!好在他定力高,不好女色。

  他见母亲没有回应,便干咳了一声,魔姬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问:「办
妥了?」

  「是,孩儿已经将无风蛊植入他们体内,接下来,就看母亲的指示了。」朱
青道。

  魔姬眼里荡漾出一丝慈爱,道:「青儿办事就是利索。」

  她又问:「有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吗?」

  朱青用眼前看了看寐生,又看了魔姬。魔姬当即会意,道:「先回暖阁!」

  暖阁里,魔姬斜靠在榻上,寐生则和朱青跽坐在席子上。

  魔姬那凹凸曼妙的丰腴肉体就呈现在二人的眼前,那暴露的巨乳惹人遐思。

  魔姬的眼里尽是笑意,扫了扫寐生,有看了朱青,道:「他不碍事,青儿可
以直言!」

  朱青道:「孩儿听他们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早在一年以前就被他们算计,
引入伏尸岭。似乎是有什么计划,而他就是关键人物!他的血,似乎有些名堂。」

  「咯咯,原来是这样,小男奴,看样子,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哟!被人暗中摆
布。」魔姬调笑道。寐生体内血液的独特,魔姬早已知晓,现在有其他势力盯上
了,足以说明极其重要!看来她要将这个小男奴抓紧些了,他的价值太重要了。

  当寐生听到这些时候,他完全蒙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前面还在想这突然杀出来的三个人,实在是太突兀了!但如
果说他们一开始就算计了自己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明白了!一年前就在算
计自己了,那么就是说,早在他是西河郡守府中的仆役时期,也许就已经被人盯
上了!他满以为自己自从当年灭门之祸之后,可以隐藏身份,没想到,还是被人
查了出来。今日要不是魔姬相救,他早已被人所掳。想一想,寐生就觉得不寒而
栗!对方到底是谁,为何算计自己呢?几个瞬间,寐生联想到了很多人和事。

  看来,他的计划要加快了。

  魔姬看他难掩愁眉,便懒洋洋地说道:「看来你心中藏的秘密倒是不少。现
在的话,奴家不强迫你。不过你现在不说,你迟早也是要说的。」她知道,寐生
是聪明人,他真要隐藏,自己逼迫也不见得有用,他迟早会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有时候三寸绕指。以柔克刚,是最合适的方法。

  寐生浑身一震,魔姬是聪明人,他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上身
往前一倾,趴伏在地,道:「多谢主人垂怜体谅!小的无以为报!」但他依然不
敢承认自己还有秘密,万一眼前这个美妇故意设局,他到时候也难以抵赖。还是
先周旋一番再说。

  「咯咯……」魔姬用皮靴尖挑起寐生的头,道:「小男奴,你还是比较合奴
家的胃口的。小男奴,做奴家的人,可是多少豪杰贵人渴望不可得呢!放心吧,
那些人,奴家帮你摆平!」

  「小的谢过主人!能做伺候主人的男奴,是小的前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愿以命报答主人鸿恩!「寐生表情激动,说的激情澎湃。

  「咯咯咯……多亏了青儿发现的早,要不然你搞不好还真要被那三个小贼抓
走。真要报答,你得先去谢谢我儿子。」魔姬指了指朱青道。

  「要说还是母亲将计就计的方案高明,不打草,不惊蛇,不仅救了人,还摸
到了对手的一些底细!孩儿真心佩服至极!哪里敢邀功!」朱青那英俊的脸上挂
满了奉承。

  魔姬对朱青投去赞赏的目光,道:「青儿,这件事,你办得确实不错哟。不
愧是我生的儿子!」说着,她便从旁边柜子上拿起一个锦盒,往朱青面前一丢。

  待朱青接住,她便柔声道:「喏,这是无常蛊,可助你的蛊术再提升一个档
次,记住,修炼得顺其自然,切不可急躁,免得再走火入魔。」

  「孩儿多谢母亲!」朱青难掩心头的激动,无常蛊可是梦寐以求的宝贝,没
想到今日母亲竟突然赐给了他!

  这时,寐生对身旁的朱青行礼致谢,「多谢朱青少主相救!小的感激不尽!」

  朱青谦逊地回道:「你是母亲的男人,算得我的半个名义上的父亲。无需如
此多礼!」

  他的这句话把寐生惊的无言以对,这真是一对奇葩的母子啊!

  哪晓得魔姬一听得这话,眼神顿时就一变,犹如晴天突变暴雨,那眼里划过
一丝狠厉!犹如电闪雷鸣。

  「放肆!」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此时夹杂着愤怒,听起来还是那么妩媚,却
是带着杀气!

  朱青暗道糟糕,他不小心触碰到了母亲的禁忌了!于是连忙跪地求饶:「母
亲,孩儿口不择言!孩儿有罪!」

  「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就得受罚!」魔姬虽然斜靠着,但出手极其迅速,
在闪电间「啪!」一巴掌拍在朱青的左脸颊上。

  朱青那英俊的半边脸顿时就红肿起来,他不敢捂脸,依然跪趴在地上,没有
应声,他的鼻间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知错吗?」魔姬冷冷地道。

  「孩儿知错,母亲教训的是。」朱青像是一只温驯小绵羊低头认错。

  魔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慢慢雨转晴天。道:「你先下去吧!那三个人的势
力先查着,但也没有必要去花费太多精力。但是我们的重心还是在斛律府。」

  寐生静静地跽坐在地上,从朱青惹怒魔姬到现在朱青离开,他没有多言半个
字,他不敢,也没有必要。

  魔姬站起身来,往寐生走去。高跟鞋在地板踏出咚咚的声音,她来到寐生跟
前,蹲下身,左掌轻轻印在寐生的小腹处。顿时升腾一股淡紫色的光晕。寐生原
本想要隐藏内功,但想想,若是没有突破,魔姬见在他身上得不到快感,搞不好
会直接杀了他,还是顺其自然吧。

  「哦?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位!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魔姬惊喜地道。

  「小的哪有没有实力,也愿为主人赴刀山火海!以报救命之恩」寐生叫道。

  「咯咯,哪有那么夸张!奴家只要你为我赴乳山,下穴海!」魔姬咯咯直笑。

  寐生的恭维和讨好的话,她这老辣的江湖人怎么会不知,但这话听起来,还
是比较受用的。

  「我喂你吃了欲蛇丸,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月就得发作了吧。咯咯,倒时候
你欲火焚身,奴家要好好地宠幸我的小男奴一番!」

  寐生只得应道:「小的命就是主人所救,任凭主人随意处置!」

  「让你在府里确实为了找一样东西,所以你现在要努力获得秦娥的信任,探
查她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有异常发现。」

  「小的明白,秦娥目前对小的印象倒是还不错!小的会继续努力!」

  魔姬又回到原位,静静地侧身斜靠在木榻上,她双腿交叠,曲线毕露。展现
着婀娜的身姿。那如流云一般的紫发从后背披散下来,盖住了大半部分裸露的肩
背,那如宝石般的双眼满含春水,长而弯曲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红唇轻启,显
得慵懒而性感。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人琢磨不透啊!让人欲火焚身啊!

  她慵懒地道:「你先回去吧,斛律府中要行事谨慎,稍有发现,你可速速禀
报。」

  寐生回去的时候,用迷踪术去了花间阁一趟,拿了谷灵花便又回了斛律府。

  从他出来到回去,大约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来到兰苑里,见秦娥正坐在桂花
下的秋千上,旁边是她的那个丑孙女。

  「夫人,怎会在此!」他很惊讶地问。

  「怎么这么才回来呀?」秦娥一脸焦急地问。

  「该不会是哪里耍去了吧?!」丑孙女张口便露出暴牙,寐生隔着空气都能
闻到那股口臭。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秦娥这么贤淑的女人会有这么个玩意儿?

  秦娥看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祖母,他只是一个下人,干嘛要护着他?」丑孙女噘着嘴,愤愤难平,她
似乎对寐生天生有一股成见。

  「下人也是人,小小年纪,便学会分三六九等了!明天我要找你母亲好好聊
聊了!」秦娥虽然性子柔,但对于子孙的教育却很严厉,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让
丑孙女顿时就哑言了。

  寐生见他们二人停息了,便解释道:「回夫人的话,小的在路上遇见几个流
氓,幸好小的机灵,跑了几条街才甩掉!」他看起来大汗淋漓,确实是奔跑过后
的状态。

  秦娥毫无怀疑,屁股从秋千上离开,走近寐生细声问:「没伤着吧?」

  「多谢夫人关心,小的无事」寐生给了她一个感谢的笑脸。

  「夫人,这是花粉,您看看是否满意。」寐生从怀里拿出一个黄瓶递给了秦
娥。

  秦娥打开瓶盖,闭眼闻了闻,道:「可以。花间阁的东西向来都是这般好。」

  「好了,大虫,你先休息去吧!明日随我去南郊的阡陌采桑去。」秦娥对寐
生说。

              第十一章夜探

  夜里,寐生抱枕难眠,他又想了很多,然而摆在眼前的局面尽是艰难险阻。

  前有高远的目标,后有不确定的追杀,里有魔姬的人身控制,外有斛律府中
的危险,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势力的窥视!现在情况不如他所料那般按照自己意
愿发展,从进了伏尸岭到现在,似乎步步皆错,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成果。他反思
了一番,觉得自己现在不仅局面被动,自己的应对方式,也很被动。对所有人都
是出于被动迎接的状态,缺少主动改变当前的局势的作为和构想。

  今天要不是九子魔姬,估计又要成为另一伙人鱼肉,他的命运,似乎从来就
被人抓在手里,被父亲掌握过,被仇人掌握过,甚至于被斛律骄摆布过。他人之
间的博弈左右命运,他很不甘心!这一切的一切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自身实力
弱,还有就是,自己主动性不够强!缺少改变,虽然自己现在和当初的那个自己
有极大改变,但归根结底还是在性格心术上的,在行事方法上,还是欠缺很多。

  加上自己刚刚脱出太守府的桎梏,刚刚自我发展没几天又陷入了魔姬的掌控。
就环境来讲,他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里,缺少一个相对合适的环境。久而久
之,就形成了超强的蛰伏心术和心态。可是就这种心态而言,依然只能被动受他
人和局势影响,自己并不能按照自我意愿去改变什么。现在处于魔姬掌控下,他
明白了,不能等待时机来找他了,应该自己主动去制造时机!改变当下对自己不
利的环境,自己再也不能在和以前的自己那般了!

  可以蛰伏,但不能一直蛰伏,可以适当吐信,推波助澜。

  想想父亲何其聪明,何其勇武?然而过于依赖自身的优点,久而久之,反而
会成为自己的缺点。父亲就是这样,才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近一年修
炼的家传功,也让他明白阴阳互补,左右平衡,才是取胜之道。自己的优势是蛰
伏,是谋略,但这样久了,会丧失锐气,进取不足,反而危险。

  来要改变自己,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人事,不仅仅得扮猪吃虎,还要驱虎吞
狼,蚕食鲸吞!战略和战术,都要提前制定好!该如何制定呢?寐生打算接下来,
先解决战略问题。

  想通了这些,寐生从身体到灵魂,都充满了干劲,他起身将内功修炼了一番,
感觉武学状态好极了!他此刻有点难以忍耐,想要出手搏斗。

  无头将军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之前还差点忘记。现在被魔姬等人一刺激他倒
是想了起来,将军遗失的冥甲头盔也许就被斛律山藏在府中!如果真的得到这个
冥甲,按祖桓所说,或许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是不是可以趁着夜色,先探查一
番。

  子夜时分,寐生决定行动!他屏息内功,悄悄出了兰苑。

  盛夏的夜晚并不宁静,由于府中有一个大池塘,所以虫蛙鸣叫声此起彼伏,
甚至还有很多萤火虫在在飞舞扑闪。好不热闹!

  寐生先越过了围墙,他的身高低于芦苇,所以正好藏在里面。望向对面秦娥
居所,一片黑暗中亮着一盏小灯,显得无比安然。

  「大约是睡了吧?」寐生本想去偷窥一下这个贵妇睡觉的美姿,但转念一想,
还是任务重要。

  斛律鹰现在是斛律府的首脑人物,他打算先观察一下其居所,看看能不能先
发现什么线索。

  他白天刻意记住了斛律鹰所住的位置,这便直接往他所在而去。虽然是夜里,
但斛律府依然戒备森严,基本上十步一人。幸亏寐生的迷踪术出神入化,行走跑
动,悄无生意,犹如夜间幽灵。

  斛律鹰所在地方是处于斛律府中央偏左的位置,是一座高楼,很方便寻找到。

  终于,他来到一座高大的围墙外,里面矗立着一座七层阁楼,看起来像是一
座浮屠塔。墙外门口站立着两排持戈兵士,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有些诡谲,犹
如地狱之门。

  「这个斛律鹰,还真是小心谨慎!」

  寐生避开这些护卫,往另一侧围墙奔去。

  站在围墙下,寐生前后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人后,便一跃而起,
双手攀在墙沿上。他伸头往里面看,院子里黑乎乎的。阁楼的第一层正门前也是
排列着两队兵士,各执着一盏灯笼,只不过没有一点动静,像是一个个活死人。

  阁楼的第三层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人影在闪动。

  「莫非是斛律鹰在密谈?」寐生在心底猜想。

  观察了片刻后,寐生忍不住想翻入墙内,可是他刚刚有所动作,阁楼里便传
来一声低喝。

  「谁?!」

  被人发现了?!

  寐生惊得立马收身,身体紧贴着墙壁往后退。

  「有人!」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吓得寐生直冒冷汗,辛苦他行动迅捷,要不然还真会被发
现。

  护卫也被声音惊动了,纷纷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可是翻来覆去,一无所获。

  「果然是一只老鹰啊!」

  如此守卫,寐生知道想进入阁楼是不可能的了,他自然选择了放弃,现在人
生地不熟,不宜硬闯。一旦打草惊蛇,后面就难办了。

  于是他选择退却,去别的地方转转。

  阁楼里,斛律鹰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夜色。他眼神爆发出橘黄色的神光,
犹如一只夜枭,充满警惕,面色凝重。

  「没有人?难道是我最近太累了,产生了错觉?可是刚刚明明似乎被人所窥
视!」他揉了揉额头,眼中的神光慢慢暗淡下去。

  「大人,好像没有人!」下面的兵士喊道。

  「嗯。你们退下。」

  他转过身子,对着席上的一名白面男子一脸歉意地道:「近日公务繁忙,难
免有些敏感。小楼公公,见怪了。」

  「斛律校尉机警如鹰,符其名曰啊!不愧是常侍大人器重的青年英才啊!」

  小楼公公赞道。他的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甚至嘴唇上也涂着红,说起
话来有些诡异。可他却是张进身边的红人。

  「公公谬赞了!」斛律鹰道。

  「咯咯咯咯!校尉不必自谦。」

  小楼公公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紫金令牌,道:「关于陇梁郡的紧急事务,
常侍大人吩咐我叮嘱校尉要严刑峻法!揪出那些贪赃枉法的人!还陇梁一片清明!

  这是盘龙令,见此令,如见魏主!校尉要妥善保管,谨慎行事!「

  「请公公转告常侍大人,务必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斛律鹰接过令牌,
双手抱拳道。此时他的心里可是说是激动万分,拿到盘龙令,就等于成为了常侍
大人的真正心腹之人。不再只是一个办事跑腿的了!

  「看样子,陇梁那边事情突发,万分棘手。要不然常侍大人也不会让我暂时
放下手头的京城防务,而去陇梁办事。不知道到凤儿那边怎么样了?」斛律鹰心
中暗自揣测。

  寐生转头沿着围墙来到一条小径上沿小径潜入一片假山园林,这里是府内西
北角。他的身影犹如鬼魅,在假山中穿,跳,挪,闪。黑夜里,像是一只密林中
觅食的灵猴。

  「这个点,大约都睡着了吧!?不过还是得小心为上!」寐生在心中低语,
身体毫不放松。

  这片园林很大,假山伴着溪水,颇有山野之感,加上夜晚的勾勒,显得幽深
崎岖。无疑,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滴……答答!」

  寐生能清楚听见头顶岩壁传来的滴水声,他虽是贵族出身,却也感叹斛律府
的奢侈,这个园林足能以假拟真啊。

  静的出奇,所以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清楚听见。

  不远处,传来两个人低语。

  「嘿,小心点,天干物燥,可别走神!」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这样说
道。

  寐生顿时将身体紧贴岩壁,躬身紧缩,将自己容纳于一片暗影之中。一动不
动,侧耳倾听两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这次戒严至少得三个月!长则半年!一听到这些我就打不起精
神头了!」另一个公鸭嗓的男声说。

  「大风啊,你年纪轻轻的,这是没吃过苦!熬个夜算什么?这已经是美差了!

  想想河原大战吧,据说斛律骄将军和赵军第一战就死了两万人!据回来传信
的说,那尸体就像是一座座山,那血流的,染红了百里的草地呀!「

  「有这么恐怖?」大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嘿嘿,这都是小的,真正恐怖的并不在战场上,而是在陇梁郡!你要是去
了那里,肯定会立刻觉得现在站在府中守夜是无比幸福的事情!」粗狂男声的语
气显得有些唏嘘。

  寐生仔仔细细地听见,他不禁也有些兴趣了,他知道,南萍郡,西川郡,以
及陇梁郡,正值饥荒,局势极其不稳。莫非这老兵士说的就是这个?

  「羊叔,陇梁郡怎么了?那里是地狱?那里不是人道北国的江南吗?」大风
有些疑惑地问。

  「唉!什么北国江南啊!早已成了北国阿鼻地狱了!」羊叔的语气有些沉重。

  大风的声音又传到寐生的耳中,「地狱?那里只听过遭了灾荒,怎么会一下
子又成了地狱呢?美后和当今魏帝不是下令赈灾了吗?」

  「嘘,小声点!」羊叔警告道。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唉声叹气起来:「唉!美后也是心有余有力不足!她从
内帑拨出十万担粮食,刚出了安京城就被官员私吞了一半,到了陇梁太守那里又
被截了三万担,到了县令那里又被私吞了一万担,最后到了当地小吏那里,又被
瓜分了一次,到了饥民手里的,只有三千担米糠和两千担粮食啊!单单那一个县,
就饿死了上千人!饥民们吃树皮,吃草根,到最后,吃观音土,拉不下屎来,肚
子涨得像个蛤蟆!活活胀死了!还有许多人是易子而食,女子是卖身求谷啊!那
种景象真是惨不忍睹!美后听了之后都是泣不成声,眼泪纵横啊!要不是那些官
员内讧,这贪污的事还抖不出来呢!」话说完的时候,羊叔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寐生分明听出那心中的恐惧和悲哀。

  「竟然发生了这么大事情!看样子,这魏国局势不久必乱,东土还要有大变
天啊!」饶是寐生心性坚硬,听到这些,也不由得有些震惊。

  「这么恐怖!」

  「你看看你这个瓜娃子!要学会珍惜眼前啊!指不定哪天我们就得上战场,
化作了马蹄铁下的一团血泥。」

  「羊叔,你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些?陇梁那边和我们这边隔了一个郡远,也
碍不着我们安京城啊?没必要如此担心过度吧?」大风虽然有些害怕,但一想那
些饥民离自己太遥远了,不禁对羊叔的杞人忧天有些嗤之以鼻。

  羊叔却道:「据说陇梁那边出了急事,校尉大人(斛律鹰)明日就要前往陇
梁郡巡察,至少得有三月之久,你我身为亲兵,怕是要免不了随行一道!」

  「什么?!羊叔你哪里得的消息?属实吗?」大风惊问。

  「你别问这么多,知道就行了!」

  寐生心中一惊,斛律鹰竟然要去陇梁郡!这可是个好消息啊!这时,寐生又
听到一阵脚步声,那二人的谈话声音立时截止。

  脚步声越来越近,寐生听到两声:「见过百夫长!」

  「你们两个,守夜就好好守夜,别那么多闲话,嫌命长啊?羊什长,这小子
你要好好带!」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

  「是是是,百夫长说的是。」羊叔回答。

  「这边没什么异常吧?」那声音又问了一句。

  「放心,正常着呢!」羊叔道。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嘿嘿!」寐生心中窃喜,斛律鹰,他并不了解,今
天刚准备接触,就差点被发现了,这个人极其危险。现在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倒
是方便了自己的行动。

  寐生见听不得什么消息,便抄了一个岔道,往另一处去了。

  失去斛律鹰这个目标,他有些漫无目的地乱走。感觉哪里方便藏东西,他就
往哪里走。摸摸索索,来到府中最北面的一处院,靠里面的一间房还亮着昏黄的
灯。寐生无声无息地接近,这样做无疑很凶险,但当下夜黑,有迷踪术在身,寐
生觉得是可以安然脱身的。他贴着墙壁听,里面只有一阵阵呼噜声。听起来有些
熟悉,好像是王管家的声音。倾听片刻,没有发现异常,他又退出这个院子。

  斛律府实在太大了,纵横着数条河,跨越着数座桥。

  寐生越走越偏,此时,他已经到了西北角的一处院子外。月光有些黯淡,往
里面看,一片漆黑,竟显得有些阴森。

  这里更加偏僻,里面依然是四间厢房,彼此相互对望。只是四间厢房都是一
片死亡般的寂静,寐生见这样,便打算退出去。正在这时,其中一间厢房里突然
传来一声「啪」地一声。

  寐生一惊,立马贴墙,全神贯注地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
声音很小很轻,但寐生此时已经达到炼气位,耳聪目明,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平常
的声音。

  「似乎是桌椅移动的声音?看来里面有人没睡」寐生暗自猜想。

             第十二章神秘老人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再传出来,寐生忍不住好奇,便翻了进去。观察了一下
四处环境,院子里面陈旧破败,一张象棋石台上面满是灰尘,旁边的一颗老槐树
已经枯死了,东倒西歪地放置着锄头之类的农具。更令寐生惊异的是,外墙位置,
竟然还长着一堆大白菜。看起来不像豪门大院的存在,而是个农家院子。不过地
面的尘埃也太多了些,种种迹象表明,这似乎像是一处废弃之地。

  寐生几个跳闪之间,便来到传出声音的左边屋子。刚刚靠近窗户,里面又是
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寐生听得有些不解,这好像是扫地的声音!这大
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扫地?而且还是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天气虽热,但寐生却
不由地有些后背发寒。

  他的身体悄悄地向房门移动过去,没有一丝声响。到了门口,他发现门并没
有关,只是虚掩着。「门还是开着的?」他屏住呼吸,凑到门缝里往里面看。

  这一看,把寐生吓得心胆俱颤!身子顿时都僵住了!

  里面是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

  一眨不眨,犹如恶鬼一般怨毒,像是一根锋利的铁钉要狠狠地扎进寐生的双
目!在死鱼眼的逼视下,寐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支呀」就在他定身的时候,房门已经缓缓往外移动。

  在惨淡的月光下,只见在黑暗的屋门口站着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存在。

  它拄着一根拐杖,驮着背,弓着腰。它身材很矮小,体型干瘪,像是一根老
树桩,而那一张脸犹如干枯起皱的树皮,呈死一样的青灰色。最令人惊悚的是那
一双死鱼眼,很有神,很有力道,直穿人的心房。

  在一瞬间,寐生就看出来,这并不是鬼,而是人,从老人干枯手腕上的玉镯
可以判断出,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咳咳咳……」老人拄着拐杖,缓缓地踏出房门,寐生也随后退了一步。

  寐生紧盯着老人的背后,那里是一片黑暗,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是藏着
什么的深渊。

  「咳咳咳,」老人的眼神渐渐缓和,不再那么,变得茫然起来。

  「你……你是谁啊,来……来我店里吃饭啊?」老妪颤颤巍巍地道。

  「这里打烊了,老板娘我,……我要回家了」她对着寐生摆了摆手,继续说。

  那死鱼眼虽然泛白,但也有几分人气。

  寐生原以为老妪会质问他为何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没想到眼前的老妪竟然
说出一堆让他感觉莫名其妙的话,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嘿嘿嘿嘿。」老妪看着寐生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像乌鸦,实在难听又
膈耳朵。

  「孩子,不吃饭怎么行,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老妪讲话越来越流畅,可
是却前言不搭后语。寐生无声以对,只是拿好奇友善的眼神对视着她。

  「咳咳咳!」

  「姐姐我家的包子,是这陇西最管饱,最可口的!」老妪胡言乱语,说东说
西。

  寐生不停地捕捉着老妪的眼神,那种迷茫和混乱,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个人
应该是精神失常了,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疯子。

  他灵机一动,道:「大姐姐!我饿,我要吃包子,你店里还有包子吗?」

  老妪早已忘记了刚刚说过打烊的话,嘿嘿笑道:「有……有啊,有很多呢!」

  「咳咳,你……你跟我来,来吃包子」

  老妪转身又回到黑暗的屋子里,寐生跟在后面,也步入进了屋子。无疑,这
里的氛围很诡异惊悚,但寐生也只是刚刚在门缝那里突然间被惊住了。他并不是
胆小之人,否则也不会单身闯伏尸岭了。

  走在老妪的背后,寐生借着这个机会,偷偷地观察,看其身形根骨,不像是
修炼高手,应该确实是个体质普通的老人,只不过神志混乱。

  只是这偌大的斛律府,乃是当朝将军之府,怎么会容一个疯子在这里呢?这
里面必然有蹊跷!

  刚一进屋子,寐生就感觉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很冷,在这盛夏的夜晚,
就像是被人突然浇了一盆凉水。寐生冷得打了个哆嗦,但他没有运功抵抗,越是
这个时候,越要镇定。

  借着屋外照进来的月光,寐生大致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该有的家具都有,
能看出来曾经的豪华,可惜现在的地板上杂,乱,脏。破衣破鞋散了一地,碎碗
碎瓶洒了一地,甚至还有几坨狗屎,以及几只干瘪发臭的老鼠尸体。

  「看来这里是一处遗弃之地啊!只是为何单独留这老妇在此?」寐生心中不
解。

  渐渐步入房间深处,周遭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寐生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一
旦有变,随时应对。

  老妪走到屋子靠左的一边,一道长长的帘幕在这里隔成了另一处隔间,隐约
可以看见里面横放着一座低矮的床榻。

  她回过头,对寐生道:「嘿嘿,这里就是姐姐的客厅,你瞧瞧,装饰的不错
吧!」她用干枯的手掌摸了摸帘子上的破布,一脸的骄傲。

  「姐姐,那包子呢?」寐生微笑着问。

  「哦哦,我都差点忘记了,瞧我这记性!」老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
仅剩的几颗黒牙露出来,格外的渗人。

  她拉开帘子,走了进去,寐生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帘外候着。他刚走近帘子,
便闻到一股饭菜馊掉的味道,不是很重,一般人很难闻到,但对于炼气位的高手
来说,天地之间的气息能轻易捕捉。

  「似乎没有其他的问题?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没有什么禁制。」寐生做
出了先行判断。

  他朝里面看去,那模糊的床榻变得清晰起来,上面被褥,蚊帐一应俱全,只
是显得有些陈旧。床榻左侧是一座案几,右侧后面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大箱子,
只是被蚊帐阻挡,只是大约一个轮廓。

  「这箱子里面有什么呢?」寐生想。

  这时,老妪已经缓缓地走向床侧的柜子,寐生眯着眼细细看去,只见她伸手
从上面的碗里拿出一个馒头来。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包子?」

  「嘿嘿……」老妪拿着馒头便往寐生这走来,嘴里发出几声桀桀怪笑,像是
地狱的孟婆在向他送断魂汤来待来到寐生的眼前,她咧着嘴,道:「喏,这是我
家的包子……很好吃哦……」说着,便将馒头递到寐生面前。

  寐生身高按照西土计算,大概接近1。6米左右,老妪弓着背,刚好到他眼
睛的位置。所以寐生很方便的就接过了馒头,定睛一看,白白的,上面有个脏手
印,正是老妪所留。他闻了闻,并不馊,看来那股馊味并不是这馒头发出来的。

  「吃吃……趁热吃……」老妪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兴奋,她张着嘴道:「姐姐
的店几十年没有开张了,今天总算是客人进店喽!太一神有眼啊!」她的眼里竟
然流出泪水,滴到那满使沟壑的脸上,就像是冷雨流进了干枯的麦田里。

  「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寐生此时已经下了定义,也许这个人,这个
故事,很精彩。

  他并不嫌弃,当年苦难的时候,他年虫子都吃过,何况这些?他尝试咬了一
口,虽然已经冷的发硬,口感不好,但味道还不错。

  「咦?」这味道不对!

  「呵呵,和府里平常早上的馒头差不多味道,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一样!」寐
生心道。

  「看来,这馒头是府里人送过来的,而不是她自己做的!」

  「只是这个人看起来极其普通!」寐生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很
朴素,像是一个乡野老妇。

  此时,外面的风灌了进来,吹散了她那黑白相间的乱发。老妪高兴的劲头还
没过几秒钟,身子忽然一僵,歪着头,张着嘴,又怨毒地望着寐生,,看起来,
恐怖无比。

  寐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眼吓了一跳,连手里的馒头都掉了下来。

  「咳咳咳咳……」老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寐生道:「你!你!你!」

  「不得好死!嘿嘿嘿嘿!」老妪拄着拐杖往地上用力地敲了几下,可惜她老
迈无力,险些摔倒在地。

  一瞬间惊吓过后,寐生的心快速镇定下来。他灵光一闪,后退一步,回了一
句:是吗?哦?如何死法?他尝试能不能借机搭上话,他想要试试是否可以套出
话来。

  「咳咳……嘿嘿嘿嘿!」

  「你将要被街头的野狗咬死!野狗专咬你这种贼人!你的心坏透了!」老妪
往前一步,嘴巴紧咬,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一句让寐生不好接话,灵光一闪,他于是做出害怕状,道:「姐姐,我可
是刚刚吃了你的包子啊?照顾了你店里的生意啊!贼人怎么会吃你的包子呢?」

  「包包包……包子?胡说!」老妪搔了搔头,跺了跺脚。「我的店刚刚才打
烊……今天来了许多客人,怎么还会有包子给你找个贼人吃?」

  果真是思维混乱!

  寐生从地上捡起馒头,展现在她眼前,道:「喏,这不就是么?」

  「嘿嘿嘿……小小贼人……竟敢欺骗老娘!」老妪表情凶狠地道:「这明明
是一块石头!咳咳咳咳……」她似乎用力过猛,原本歪着的头垂地更倾斜。

  「咳咳咳咳……」老妪有些喘不过气来,开始连连咳嗽,表情狰狞又痛苦,
身体似乎又僵住了。若是让寻常人看到了,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寐生见她这般诡异模样,便欲上前查看。这时,外面又一阵风灌了进来。寐
生感觉身体一凉,而眼前的老妪像是在冰冻过后的瞬间解冻。

  「咳咳咳咳……」老妪身子忽然往下一倾,又开始低头咳嗽起来。

  寐生的动作被突然地打断,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好一会儿,老妪才直起身来,一眼便看到了他,嘿嘿一笑道:「孩子,包子
好吃吗……」

  这思维似乎是回到了刚刚发疯之前,寐生暗想。

  「好吃好吃!」寐生道。

  「咳咳咳……那就对了,姐姐家里的包子可是当地一绝!」老妪似乎感觉身
体有些累,顺手在地上找了一张矮凳,坐了上去。

  「谢谢姐姐的包子,不知道姐姐是叫什么姓名?」寐生问。

  「名字……」老妪似乎有些迷惘。

  「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老妪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咳咳咳……怎么记不起来了……?」

  寐生见状,暗道:看样子已经疯透了。

  「不对……应该我先问你,你叫什么……」老妪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猛然
抬头看向寐生,那一双死鱼眼犹如恶鬼。

  「我叫斛律鹰。」寐生道。他之所以这么叫,是想用斛律来刺激一下老妪,
看能不能刺激出什么来。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老妪听到斛律鹰这个名字,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依然盯
着他又愣愣地道:「你叫斛律鹰啊……那我呢?我叫什么呢?」说完又低着头喃
喃自语起来。

  寐生见她想不起来,又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我还有一个儿子……他叫小黑子……」老妪埋着头,回答道。

  「那你儿子呢?」寐生再问。

  老妪抬起头,摸摸怀里,感觉空无一物,又四处张望起来,喃喃道:「小黑
子……小黑子……」

  寐生感觉自己的问话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点,正欲再问。忽然,他听到外面传
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

  瞬间,寐生启用迷踪术,身子嗖的一闪,化作一道残影跃到了房梁上。他屏
住呼吸,将身体小心地藏在房梁后,偷偷地拿眼睛往下面看。

  老妪似乎对寐生的突然消失毫无知觉,还在念叨她的小黑。门外的脚步声越
来越近,寐生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男人。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羊叔,这里这么偏僻,只有一个疯婆子,哪有男
人说话,我看你是偷偷跑出来心虚妄想的。」外面传来青年男声,正是大风。

  接着,羊叔那沧桑的声音响起来:「先进去看看再说!」

  不一会,两人便走进屋子。这时,寐生才看到羊叔的样子。一身戎装,身材
中等,长相朴实,一脸胡茬,看起来四十出头。而旁边的大风身高比羊叔略矮,
嘴角冒着细短的胡须,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

  羊叔举着长戈,一脸谨慎地盯着前面。他先是四处看了一看,然后又往里面
走。大风也举戈随后。

  「踏踏!踏踏!」两人来到老妪面前,见她垂头自语,便又四处望了望。大
风道:「羊叔,我说没人吧!你还不信,看看这屋子脏的,怕是很久没人来的,
这里就只有这个疯婆子!」

  「别说话!」羊叔打断了他,他的眼睛仔细而地查看屋子内部,耳朵静静地
听,似乎在捕捉着什么。好像的确没有人。

  他暗想:「难道是听错了?」

  「喂,老太太,就你一个人吗?」大风问她。

  「小黑子,我的小黑子……」老妪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自个儿又开始
唠叨起来。

  「得了!这个疯婆子整日里胡言乱语的毛病还没有改!」

  「羊叔,小黑子是谁啊?」大风问他。

  羊叔看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怎会知?」他说完便往屋子左侧的帘子
处走去,他站在帘外用长戈跳开帘子,往里面一看,床榻上铺着一块被褥,柜子
上放着一副碗筷,还有一个屏风,一个铁箱。除此,别无他物。

  「看来确实没有人。」羊叔转身又退了回来。

  大风笑了笑,道:「羊叔,我说的没错吧。这里这么阴森,只有一个疯婆子,
哪个人傻,会到这里来啊?」

  羊叔走到疯婆子面前,先咳了一声,见其没反应,便说道:「你的小黑子怎
么没见着?莫不是跑走了?」

  疯婆子一听这话,似乎受了刺激,立马站起身来,双手直摆,叫到:「胡说!

  胡说!小黑子是我儿子,他……他只是出去玩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找黑子做什么……嘿嘿嘿嘿……」疯婆子继续叫。

  羊叔老早就听人说过这个疯婆子,也不知是斛律府什么人,在这住了几十年。

  他几年前在院外也见过,那时候似乎还比现在正常一些,隔几年没见,现在
更加糊涂疯癫了。

  他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三年前……我还给过你一个炊饼,不记得了
吗?」

  疯婆子若有所思,「咳咳咳……」又连咳了几声,自语道:「炊饼……炊饼
……」

  「嘿嘿嘿嘿……炊饼……好吃……」她拄着拐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起来,
大风这时候说道:「这看着也怪可怜的。」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
里面是两块冒着热气的大花卷馒头,他悄悄地放在了凳子上。

  羊叔见他这样,并未阻拦,眼神反而透着欣慰和赞赏,暗道;这孩子虽然有
些粗枝大叶,但心地还不错!

  寐生见之,心道:这一老一少,倒真有意思!

  疯婆子晃晃悠悠地,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她看到大风的举动,脚步竟然加
快,来到两人面前后,她仰着头往大风面前一伸,「嘿嘿嘿」怪笑几声,那模样
像极了一只恶鬼。「啊!」大风吓得连退好几步,被羊叔扶住了肩膀,才止住踉
跄的身形。

  疯婆子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指着他们,声音颤抖地道:「……奸贼……奸贼!

  还想骗老娘……没门!「

  「滚……滚……」她拿起凳子上的花卷就砸向了二人。

  「这……这个疯婆子!果然像是他们说的,见第一次不想要再见第二次。」

  大风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手里的长戈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

  羊叔深深地看了一眼愤怒的疯婆子,此时,他也感觉有些渗人,这个疯婆子
越来越恐怖了!他转头拍了拍大风的肩膀道:「快走吧!巡逻换班时间到了。」

  大风随他快速出了屋子。

  寐生清楚的看见下边的动静。

  疯婆子追到房门口才停了下来,她斜靠着门,像是一根枯死的老树根,在阴
风里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贼人……天大的贼人啊!」

  「咳咳咳咳……」许久过后,她似乎是累了,又开始咳嗽起来。她将门再次
关合,月光被阻挡在门外,屋子里一下陷入的死一样的黑暗之中。

  疯婆子拄着拐杖又屋里面走,拿起地上的扫把,竟然开始扫起地来。她一遍
静静地扫,嘴里一遍念叨着什么,不过这一次说的很模糊,寐生没有听清楚。

  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再进来,寐生一个闪跳已经到房门口,紧接打开门,闪了
出去。将门关好后看看天色,子夜已经过去大半了,寐生决定先回去休息好,准
备明日的采桑事宜。

  回到了兰苑,他躺下床上,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个疯婆子。

  「这个老妇人能住在斛律府,就算不是斛律家的人,那至少和斛律府也有些
渊源。只是为何会发疯?疯了却没人照料,看那个馒头,应该是每天都有人送饭。

  那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其中是否藏着一些秘密呢?「寐生闭着
眼在心底思考。



[ 本帖最后由 荆棘之恋 于 2018-3-26 22:38 编辑 ]

大神坑new 发表于 2017-8-2 09:27:00


借楼续文


             第十三章说斩便斩

  离别居。

  寐生离开没多久,暖阁外阴暗的走廊里,一道诡异的人影渐渐走近,原来是
个老者。他看起来相貌平平,家丁打扮,只是瞎了一只左眼。虽然年纪看起来有
六十往上,但身法步行,却犹如鬼魅。

  他走近门外,轻轻地叩了一下门。

  「进。」里面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性感女声。

  老者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掩上。然后低着头,弓着背,快速趋歩向前。待
行至阁中央的时,便躬身行礼,喊道:「见过大掌事!」

  魔姬正侧靠在香榻上,右手正摇着一把折扇,左手支着尖尖的下巴,拿一双
妖媚的眼睛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靳长老,隐藏在斛律府的人处
置妥当了?」

  靳长老做了个斩首的手势,道:「禀大掌事,已经拿下。现已查明:他们明
着的身份是斛律府的家丁,实际上还兼着花间阁的伙计。」

  听到这里,魔姬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还真有人也隐藏在斛律府内。看来要
不是自己的儿子朱青和靳长老在斛律府早有眼线,自己那个小男奴必然已被他们
所掳。

  「哦?还真和花间阁有关系?花间阁可是安京豪强陈家的龙头分号吧?」她
久居安京,眼线众多,花间阁的名头和来历,她自然了解一些。那里的胭脂水粉,
她常用。她起初以为只是那三个蒙面人利用花间阁的机会,背后主导这一切,现
在听靳长老之言,也许陈家和那三个蒙面人也脱不了关系。

  「花间阁正是陈家经营大商铺之一。」靳长老道。

  魔姬将支撑下巴的左手移开,躺了下去,她伸出左手,拨弄着中指的指甲。

  她的五只指甲都很长,足足有半个中指长,犹如利爪。每颗指甲上都涂得红
艳艳的,很是诱人。她漫不经心地道:「陈家的手伸得可真长哟,不仅仅渗透到
了斛律府,竟然还敢动我的人!」她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冰冷,投射出一股
杀意。

  她无法容忍自己的禁脔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窥视!

  靳长老见她面露杀机,连忙解释道:「可是目前没有证据直接表明陈家和这
件事情有关联,大掌事,您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喽啰去动安京豪强啊!他们和我
们并无过节,也并无利益冲突啊!若是动了他们,怕是给圣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咯咯,我要做什么,轮得上你来妄言吗?」魔姬眼神一冷,声音变大了一
些。一个小小的陈家,她想除去,便除去了,别的,她不考虑。

  「是是是,是属下多嘴。」靳长老连忙低头认错。

  魔姬又瞥了他一眼,摆摆手中的折扇,问:「斛律府情况如何?」

  靳长老道:「斛律府内暂无异常,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刚刚宫里的楼公公密
会过斛律鹰,他很可能明日便要去陇梁郡办差,至少将要驻留在那里三个月!而
他的妻子张凤则留守府内。」

  听完靳长老的汇报,魔姬心中一喜,这可是一个突突兀的好消息啊!她将扇
子啪的一收,干脆地道:「那既然如此,你便先带你的人撤出斛律府。剩下的,
由我来处置。」

  「额……这……」靳长老欲言又止,他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台阶上方,象牙榻
上卧着的魔姬。

  「有什么疑问吗?靳长老。」魔姬继续摇着折扇,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紧紧
地逼视着他,一种犹如滔天巨浪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禀大掌事!属下去监察斛律府,是奉承列位太上长老的指示和安排,这也
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啊!况且道宗的正阳子已经到了安京,黑巫教的第七主教也已
经到了安京,如何应对他们这件事只有大掌事出面才能处置,您若是亲自参与斛
律府,必然会劳神费力,若再去面对正阳子等人,恐怕与我们局势不利呀!况且,
您的儿子朱青,文武皆备,深得您的风采,有他和属下一起探查斛律府,必然万
无一失!」靳长老强顶那盖面的压力,强压心头的恐惧,从容回答。

  魔姬眼睛一挑,一道森冷的寒光从眼中乍现,一股杀意犹如实质化成利剑悬
在了靳长老的头顶。

  她的眼神犹如深渊,可是脸上却洋溢出妖艳的笑,勾魂夺魄,那肥美的巨乳
因红皮衣的紧窄而暴露大片,惹人遐思。她嘴角一挑,道:「哟!那几个老不死
的整日躲在密室里,了解什么安排?又下的什么指示?靳长老。你记住,在教外,
我朱紫代表的就是圣教,我的指令就是教旨,不容反驳,不容违抗,必须执奉!

  你,马上撤出斛律府!违我令者死!「魔姬的声音逐渐变冷,盛夏的暖阁里,
却像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冷得靳长老直哆嗦,如落冰窟。

  听到魔姬的话,靳长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直冒冷汗。他早就领教过眼
前这个女魔头的恐怖,他身为魔道长老,此时倒觉得自己倒像是在恶魔注视下的
小道士,他想反驳,可是却不敢,九子魔姬的毒辣他是亲眼见过的。她有狂妄的
资本,自己化元位势力,估计过不了三招。虽然他也是心狠手辣之徒,手上沾染
了很多人的鲜血。可是面对魔姬,自己还是小巫见大巫。他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和
恐惧感。他原以为搬出太上长老可以压住魔姬,迫使她放弃驱逐自己的想法。没
想到眼前这个女魔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教内的太上上老也不放在眼里。形势
比人强,他心里想的再多,再不愿意,也只能屈服。可是斛律府的秘密,他还没
有掌握呢。

  靳长老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道:「属下愚钝,大……掌事金玉良言点醒属
下,属下全听大掌事安排!」

  「妄凭几个老不死就想撼动我的意志?」魔姬见他服软,脸上缓和了不少。

  道:「陈家由我来处理,我要让他们尝尝雷霆的滋味,斛律府你就先不要管
了,你先去盯着黑巫教和道宗的人。」

  「属下遵命!」靳长老明白,自己不可能就凭着太上长老就能对这个女人说
不。

 靳长老起初不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何要为一个小角色亲自出马对付那三个蒙面

  人,现在看来,魔姬这是在表态啊!她是要告诉自己,我魔姬说什么做什么
完全取决于我自己,谁也无法约束,谁若是动了人,就是触犯了她的意志,那么
后果会很严重。也许陈家从今夜之后,就消失在安京了吧,靳长老暗道。

  靳长老确实聪明,魔姬此举其一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合理立场,自己的
人,谁也不能动,谁动了,就是动了她。那么她就会让谁用血来偿还。当然魔姬
还有其他目的,其二则是为了震慑长老,其三则也确实是泄私愤。她这种高高在
上,随意随时掌握别人生死的,无法容忍被人触犯禁忌,而屌大的寐生,就是她
目前的禁忌。

  陈长老走后,魔姬静静地躺着榻上,暗自思考着。

  「斛律鹰走了,现在斛律府虽然有些高手,但比平日都较为空虚,这可是千
载难逢的机会!最适合突进探查那个头盔的秘密,但未免其中有诈,不如直接告
知那个小男奴,让他先去让他打头阵,探探路子,我且随之暗中观察!实属则进,
属虚则退。」

                //////

  暗夜沉沉,明灯昏昏。

  魔姬靠在摇椅上,闭着眼,脸上的面具依然还在,从均匀的呼吸来看,似乎
真的陷入沉睡。那细长,略带弧线的刀躺在她的怀里,和横陈的肉体在灯光下闪
耀着油亮的白光。

  她嘴角微微上翘,那红艳艳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
事情吧。

  帘外的刻漏正在滴着水,当第三个刻漏盘被溢满的时候,刻漏发出「咚」的
一声。

  寂静被打破,魔姬那弯长的淡紫色睫毛忽然扑闪了几下,紧接着,那一双如
宝石一般的眼睛猛然睁开,那淡紫色的瞳孔闪耀着妖异警觉的光,像是银河里的
两颗紫星,璀璨神秘。

  她坐起身,右手握着刀柄,左手则轻轻地摩挲着那锋利的刀刃。刃面犹如明
镜,映出魔姬妖异兴奋的目光,她对着长刀淡淡地道:「好些日子没让你饮血了,
今夜当畅饮而归!」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扭着水蛇腰,迈着修长的大腿,摇摆着丰腴的肥臀往
门外走去。

  「嗖」

  她虽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身体却像是化作一道残影,极速向前,几个眨
眼就不见了踪影。

  盛夏的暗夜里,明月高悬,繁星点点。那柔柔的风拂过黑夜的眼帘,那起伏
的虫鸣在黑夜的耳朵里回旋。一道如流星般的俏丽残影,划过夜空中的月亮,消
失在夜幕里。

  安京陈家乃是京城豪强大户,百年间靠着明争暗抢;兼并农民土地,巧取豪
夺,吸取平民血汗,终于堆砌起来一个商农大户。

  安京,陈家府邸。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分立在门口,守护着一扇高大的紫金门,
而门沿外则挂着两只华丽的红玉石灯笼。这种建筑就安京来说,其豪华气派首屈
一指!对比斛律府毫不逊色。

  此时已经是子夜末时,陈府内大部分都笼罩在黒夜里,只有的寥寥的厢房亮
着零星的灯火。偶尔传来几声猫狗的叫声,为府内带来烟火的生机。

  当然,这个时候,武丁们还在府内巡逻。

  一行十五人,为首的提着灯笼,其余人皆提着佩刀,在府内四处行走巡察。

  这些人都是陈家在江湖上搜罗的好手,最高的有启灵位的实力!

  当他们刚行至正大门的位置时,忽然间,都感到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

  为首提灯的武丁往头顶一看,他眼睛还没见着东西,忽然整个身体就顿住了。

  紧接着,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只见这名武丁的身体忽然就从中间被分为两
半,连血雾都没有来得及喷涌,就倒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爆喝一声:「什么人!

  「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一声惨叫传来,「噗!」

  「嗵」

  人群中,大喊的那个人倒下了,这一次,他的头飞出去好几丈远吗,像一个
西瓜被打碎了,在地上滚动间还带着鲜血。

  这个时候,人群终于反应过来了!

  又有人抽出佩刀,大喝道:「是谁!给劳资出来!」

  「噗!」也许是杀人者的故意,这一次众人家都看得很清楚,虚空中一道银
光乍现,直劈说话者而去。

  说话的那人正欲举刀抵挡,怎奈那银光速度太快,不到眨眼的功夫,已经降
临在他的肩膀上了。

  「噗!」一声血肉被切开的声音响起。

  「啊!」又是一声惊天的惨叫。

  那人的半边身子已然落地,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带起一阵阵血花飞溅,没走
几步,便往后轰然一倒。

  「额……噗!」那人张口喷出一大口血,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咽气了。

  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在出来说话了,众人都吓得围成一个圈,个个举着佩刀,
慌乱地往虚空四处张望。阵型不停地变动着后退,破绽百出。

  「嗖!」一道红白交杂的残影乍现虚空,缓缓落地。

  众人齐齐望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丰乳肥臀的成熟美妇。她那长过臀部
的紫发随风飘舞,她穿着一身高叉的紧身红皮衣,脚蹬长筒红皮高跟靴,左手执
一把桃花扇,右手持一柄长刀,那刀尖正往地面低着殷红的血。

  她的一双淡紫色瞳孔正闪耀邪魅妖冶的光彩,来人正是魔姬。

  「你……你……你是何方神圣?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人群里,一个长相
粗鲁的武丁大着胆子问道。

  素白的月光下,夜风吹乱了美妇那扬起的紫发。魔姬没有回话,她提起刀,
慵懒地瞥了一眼刀刃上的血。

  刃上银光,刃上红血,刃上有明月。

  刀,光,血,月,映照着她那淡紫色的妖异瞳孔和红艳艳的如火红唇。

  她扭着腰风骚地往走几步,后背后看,那高叉丁字皮裤完全没有起到包裹臀
部的作用,整个浑圆肥翘的大屁股抖着白色的肉浪扭动着,散发着熟媚的风情。

  而下一刻,在众人眼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嗖!」

  「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嗖!」

  魔姬的身体犹如浮光掠影般穿入人群中,「咣咣咣!」犹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众人佩刀在须臾间尽碎。

  紧接着,「噗噗噗!」之声响起。

  几颗头颅带着鲜血飞起,几只断臂带着经络飞起,几串肠子带着粪便飞起。

  鲜血四溅,肢体破碎。

  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发出惨叫,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反抗,所有人在眨眼间,
都被切割成数十块从虚空落在了地上,几个人头在地上滚动着,大部分头颅上眼
睛都是睁着的,有惊讶,有恐惧,还有愤怒。

  那黄色的地板已经不在那么黄,此时红的发黑,上面遍布着破碎的尸体还在
流着血,从大门的方向往府内的方向流去。

  而魔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大堂侧屋。

  「啊啊!不要杀我!」陈光祖从噩梦中惊醒,他大喘着气,汗珠已经布满额
头。他刚刚做了一个梦,他被人追杀,被那些佃农追杀,差点被人掏了肠子。

  「呼呼……原来是梦」陈光祖回过神来,有些庆幸着看着自己完好健康的身
体。他今年五十多了,执掌陈家十年了。

  虽然身体有些发福,但很健康。

  他侧过头,见三夫人正在熟睡。由于是夏天,她穿得很清凉,那雪白的肌肤
和纤细的腰肢,勾得他下体又起了反应。

  于是悄悄拨开三夫人的内裤,露出了暗红的蜜穴,便用力往里一插。

  「啊!」三夫人从梦里被刺醒,紧接着就发出一声声浪荡的呻吟。

  大堂里,魔姬站在堂中央。

  她双手捏印,口诀默念。一股股紫色烟雾升起,渐渐将屋子填满。

  「封!」随着她轻和一声,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从她身上爆发而出,紧接着
快速蔓延斛律府。

  「在我的场域之内,这里的一只蚂蚁都将插翅难逃!」

              第十四章连人斩

  陈府看似平静,其实早已被魔姬那看不见真元所包裹,这里正如魔姬所说,
整个陈府都笼罩在她的场域当中。场域既是阵法,也被她的神识所掌控。

  布下场域之后,魔姬便提着刀,一步步走出大堂,往东边厢房而去。

  陈风是被外面的惨叫声惊醒的,他从榻上起来,点了灯,穿了衣。而妻子则
骂了句疑神疑鬼便又睡去了。

  他是陈光祖的大儿子,为人机警聪明,是父亲最得力帮手。他虽然不擅长武
技,但在经商方面却是独得天赋,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陈府的三把手了。府里的
日常事务都是他打理的多,今日好容易有个空闲早点睡觉,打算做个好好的梦,
却突然又被惨叫声惊起。

  外面的惨叫声音截然而止了,他侧耳仔细去听,再没有声音传来。

  「难道是我太累了,听错了?所以出了幻觉?」陈风在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之
后,有些不确定的自问。

  「可是明明那声音叫的很惨烈!很真实啊!」他脑子里慢慢回味,刚刚那一
声惨叫似乎又真的不是幻觉。

  「出去看看再说!」陈风拿着灯笼便开门往外走。

  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外面依然很寂静悄无声息。

  望望头顶的月亮,又看看那惨叫声音传来的大堂正门位置,似乎并没有什么
异常。陈风武技不高,没有什么修为造诣,所以也并不能闻到远处若有若无的血
腥气。

  他又沿着路,往大门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的时候,见还是毫无异常,陈风感觉有点尿急便又往回走。进了院
子,他自语道:「算了,估计是我听错看,应该是猫狗的叫声吧!」

  于是他便转身关门,关好门的他正欲转身。突然!一抹阴影从背后划过,映
射在他正面对的门上!

  有人!

  他猛然回头,然而虚空中一道银光已经向他划过来!

  「噗!」

  「额……」他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感觉脖子一痒,瞬间,一道血线乍现,
从直线变成了弯弧,接着,变成一串血花。

  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他的头在即将坠落瞬间被一只套着红皮手套
的纤手给揪住了发冠!

  陈风的头颅此刻死死睁大着双眼,瞳孔里也充血,死不瞑目!

  魔姬落地而无声,提着人头便往里屋去了。

  外面的门被轻轻推开,陈风的妻子从半醒半睡间醒来,打着哈欠道:「夫君,
快点关门早点睡吧,都几更了!」

  没有人回应。

  她疑惑地起身正要往门口看,迷迷糊糊地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从门口处
飞了进来。

  「扑通」落在她的被褥上。

  「夫君,你把什么东西往榻上扔呀?」陈风妻子问。她话刚说完,便感觉一
股刺鼻的血腥味就入了鼻内。

  「啊!这是什么?!」夜里太黑,她无法具体的看清是什么东西,但闻到了
血腥,作为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就是尖叫。

  她慌忙往圆滚滚的东西上一模,一种滑腻粘稠的感觉直达她的掌心!她的手
指不小心触摸到了软软的,温温的事物。

  这是什么?!

  她短暂的发愣过后,猛然惊醒!

  这时,门口一道高挑的人影闪至床榻旁,她刚张口欲叫,那长刀已如一道闪
电般斜劈了过来!

  「嘶!」

  妇人的身体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线,接着,从左肩到右腰,一道裂口猛地张开!

  「噗!」妇人的身体分为两半,鲜血喷涌,将花花绿绿的杯子染成了暗红色。

  魔姬嘴角露出妖异诡谲的笑,自语道:「如此肉体凡胎,这血要之也无大用!」

  东厢房,陈炎住所。

  作为陈光祖第二子的陈炎,他是个武痴。

  都这个时辰了,他还在院子里习武。

  他的院子比较偏僻,且有隔音,是个适合的练武场所。

  陈炎所修的乃是江湖野术,十余年下来,堪堪进入启灵位后期境界。谈修道,
自然谈不上,但算是个俗世高手了。

  「砰砰砰!」他连连劈碎数块巨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露出得意的笑。

  然而,他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虚空中,乍现一个红白残影,正对着他,来的悄无声息。

  此前,他确实毫无知觉,现在残影却已在眼中。对方离得有些距离,他并不
能看清,但依稀判断,是个身材火爆的女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知道,来
者不善。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陈家府宅!」陈炎质问道,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话
没说话,他就抄起了一块巨石足足有磨盘大小。

  「咯咯……」那人影在虚空中又踏出一步,瞬间,就平移数丈远。

  陈炎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个衣着暴露美妇人!虽然提刀而立,但却充满女性
的诱惑。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乍一看到,这样的尤物,差点就没忍住。他扔掉了石
头,说话的语气变得客气了几分,道:「敢问小姐何人,来我陈府有何事?」

  「咯咯……」来者正是魔姬,她没有一句废话,长刀随意地一劈而下。

  银色的刀光,犹如闪电而至。

  陈炎倒是有些反应,身体猛地往左侧滚去,顺势要抄起地上的铁枪往身前挡!

  「咔!」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那雷电般的刀光。

  那刀光就瞬息而至,劈在了陈炎的身上,他被瞬间腰斩!爆出一道血花!那
刀劲裹挟的巨大冲击力,将地板,巨石,武器都化成了碎片。

  陈炎死不瞑目,鲜血,肠子流了一地,好不悲惨!

  魔姬却像是杀了一只鸡,砍了一根草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像是一个死神在暗夜里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不一会,东边厢房的陈风,陈炎,陈石,陈林,皆被其所杀!

  这处杀完了。魔姬便如奔驰的暗影,往另一处而去。

  北厢房。一间豪华的院子里,里面不时传来粗壮的呼噜声。

  屋子里,一张奢华的象牙桌是,摆着各色珍馐美酒,席子上则横七竖八躺着
五个裸体女人。

  有十余岁的美少女,也有二三十岁的美妇。

  在这些美丽肉体的交映中,一个无比肥胖的男人就躺在她们身下,打着粗鄙
的呼噜。

  「呼呼呼……」男人大约不到二十岁,看起来有些稚嫩,只是皮肤很黑,身
上体毛犹如野草、活脱脱一个野人。

  他的一只手还插在一名少女的下体内,而小腹上还坐着一个熟睡的美妇,两
人下体紧紧相连。

  房门突然被踹开!

  众人猛然惊醒!却来不及反应。

  魔姬已然入内,她扫了一眼屋子,心道:「会玩。」

  然后,她的身体就化作了道道残影,「噗噗噗!」手起刀落!刀光血影!

  血雨飘洒,残肢肉块漫天飞。

  白色的纱帐,黄色的墙壁,都染上了大片的惨红。

  那胖子只张了口便归了西。几百斤的肥肉,被刀光切成数百快,那几名美女
的美丽肉体同样也化作了一块块令人恶心的碎肉。散落在这个豪华的房间里。

  几人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道道浅溪,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另一处厢房。

  屋里的灯还亮着,画面很温馨。陈玲跪坐在榻上,拉开肚兜,将奶头塞进婴
儿的嘴里,婴儿的眼角还有泪痕,他叭叭叭地吮吸起来。旁边的榻上,还躺着一
个五六岁的女童。

  很快,这幅画面便被打破了。

  房门被无声无息的破开,高挑丰满的魔姬出现在屋内。

  同样,她没有任何一句废话。

  挥刀劈出!

  银光如练!似乎划破了虚空。陈玲惊恐地睁大双眼,然后她的头颅就带起一
片血花飞了出去。

  陈玲的无头尸身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那碗口大的颈部正往外哗哗流血,
大片的鲜血洒在了婴儿的头上。婴儿似乎被鲜血刺激到了,顿时大哭起来!

  然而刚出一声,这声音就截然而止了!、因为一把长刀已经猛地刺入了他的
眉心。

  「噗!」

  婴儿的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瞬间被红色浸满,淹没了泪珠。

  白色的脑浆混着红色的血,异常妖异恐怖。

  魔姬抽出刀,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女童,「噗!」又是一刀!女童闭着眼,
死于梦里。

  接着,魔姬又往北厢房而去。

  另一处,一堆巡逻武丁来到陈府大门的不远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涌入鼻
腔。

  「不好!」带头的提灯武丁立马快步跑了过去。

  当他看见满地碎尸的时候,大脑一阵晕眩,小腹往上一搅,便忍不住低头狂
吐了起来。

  后面随之而来的几十个武丁看见如此惨状,皆低头呕吐起来。

  顿时,空气的血腥中又多了一股股恶臭味。

  片刻后,带头人反应过来,大叫道:「快去请老爷!快去叫人!」

  众人反应过来,有人一边敲锣一边喊:「贼人进府杀人啦!」

  有人已经往西厢房而去了,大部分人都抽刀护身,警惕地望着周围。

  不一会,另两处的巡逻武丁也循着声音到了这里,看见这里的情景,个个都
惊得目瞪口呆。

  「不好!快去保护老爷!」有人已经想到了关键之处!

  三支巡逻队,一共四十五人浩浩荡荡地往西厢房奔去。

  北边厢房的一间间屋门被刀所开,一个个男女老幼,皆死于刀下。

  北厢房靠着北墙处还有一个牲禽场,养了一堆鸡鸭牛羊马。

  鲁四像往常一样住在牲禽场里,照看着这里的牲畜。他身下铺着枯草,身后
靠着牛栏,手中拿着酒袋,正往嘴里灌着酒。

  喝着喝着,对面的马群似乎有些异动。

  鲁四用棍子敲了敲牛栏,醉醺醺地道:「都半夜了……还不安生!」

  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传来,他回头一看,似乎是个女人。穿得很暴露,那
胸前的硕大的奶子都要涨了出来。他舔了舔舌头,迷迷糊糊喊了句:「又……又
做梦了,这次是个风骚的女人!」

  魔姬抬手就是一刀,鲁四当场段为两截。

  牛群和马群闻到了血腥味,都开始躁动不安。魔姬原地未动,双手握刀,对
着牛马群各砍一刀。

  两道数丈长的刀芒向着牛马群直劈而去!

  「轰!」

  牛马栏轰然而倒!尘土飞扬,血雨弥漫。

  几十只牛,几十匹马全部被劈成两段。

  魔姬又往旁边走去。另两处处栏杆里是几百只鸡鸭。

  她毫不留情,挥刀乱舞,羽毛纷飞,甚至几滴鲜血已经溅在了她的面具上。

  ……

  陈光祖刚将精液射入四夫人的肉穴里,外面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不好啦!老爷!有强盗杀人啦!」

  陈光祖的好心情立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大骂道:「深更半夜,如此慌慌张
张,真是丢我陈府的脸!」

  说着,他就穿起衣服往门外走。

  刚开门出去,他就见到两名面色慌张的武丁正四处张望着什么。

  「什么事?快快说来!」陈光祖不耐烦的问。

  「老爷,不好了!刚刚我们在大堂前面,看到陈六带的巡逻队,全被人杀了!」

  「连尸体都被看成了碎块!」

  「放屁!谁敢来我陈府杀人!?」他不由分说地大骂。

  陈光祖满脸不信,正欲斥责,却见不远处有数十人正往这边奔来。

  定睛一看,竟然全是巡逻队。他心下一阵颤抖,但还是责骂道:「如此半夜,
你们不好好巡逻,来我这里做什么?」

  陈二上前一步,急忙道:「老爷,陈四他们十五人在大堂口处,被人乱刀分
尸了!我们特来保护老爷!」

  「难怪今晚一阵心绪不宁!」陈光祖已经知道,此事绝非虚假!

  他缓过神来,拍着脑袋,气急败坏地道:「那你们还不去快快保护夫人公子!」

  「不用了。他们都被我送去见太一神了。」这时,从众人背后,一道阴冷磁
性的女声响起。

  魔姬缓缓地从陈光祖的屋子里走出来,她提着刀赶着四夫人和一个苍老的老
者往外走。

  「你……你……你……!你是谁!?」陈光祖回头一见最宠爱的美姬已经人
所掳,惊疑不定地问。

  他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高挑丰满,那水蛇腰,那山峦般的
巨乳,那大长腿,真是万分诱人,和自己那四夫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武丁们也都饥渴地往着魔姬,暂时忘却了刚刚的恐惧。

  她穿的太暴露了,深深的乳沟暴露出来,肚脐眼也调皮地露着,那两只修长
圆润的大白腿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舔舐一番。

  而那胯间的风情仅仅被一件高叉丁字衣所包裹。

  陈光祖知道,这种衣服似乎只有性奴母狗才会穿。

  但是他看到父亲的时候,大惊道:「父亲!」

  老者老泪纵横,低垂着头没有答话。四夫人则大哭起来,喊道:「夫君,救
我!」

  「噗!」

  话音未落,她突然就顿住了,她感觉腹中一阵刺痛,她惊恐地低头看去,锋
利的刀尖出现在腹部,正往外滴着血。

  「滴……答……滴……答……!」

  魔姬将刀一收,刀尖慢慢消失在小腹中,「噗!」四夫人张口喷出一大口血
来,倒了下去。

  「夫人!」陈光祖目眦欲裂!

  「给我杀了她!」

  「杀!」一众武丁持刀就冲过上去。

  「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须臾之间,在陈光祖的惊恐目光中,所有家丁全部被切得七零八块,而魔姬,
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咯咯……」魔姬嘴角一挑,长刀一挥,斩向了老者。

  「父亲!」

  血花溅起,老者头颅飞了出去,滚了数丈远。

  陈光祖吓得面色惨白,体如筛糠。他朝着四周大声疾呼:「铁骨双煞!快快
出来!救命!」

  然而,回应的他的只是周遭冷漠的黑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惊恐地跪地求饶起来,此时,他已经明白,眼
前的这个性感女人,是个地狱来到女魔鬼。杀人不眨眼!他无法用以往的认知来
揣度这个女人。他此刻唯一能做到就是求饶。

  「花间阁真是你家开的?」魔姬舔了舔刀尖的血问。

  「不,不是我家!我们只是顶替个名分,真正的掌柜,我从未见过,也不知
道是谁!」

  「哦?」魔姬咦了一声,绕到他的背后。

  陈光祖吓得颤抖地更厉害了,他似乎怕说得有遗漏,连忙回补了一句,道:
「还有,花间阁不仅仅卖些名贵花,他们似乎一直在搜集,种植各大宗派的奇花
异草。」

  「谢了。」魔姬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左手按住陈光祖的脑袋,长刀突然往脖
子前一横,然后用力一抹。

  「噗嗤!」一股鲜血从他颈部激射而出,魔姬松开手。

  「你……」他刚吐出一字,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出来吧!」魔姬淡淡地道。

  她话刚说完,虚空中两道人影往这边飞来。

  「嘿嘿!多么性感女人啊!这大奶子大屁股的,老哥不要和我抢!这是我的
啦!」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哈哈,有福同享!二弟,这么火辣辣的女人你一个人消受得起么?」又是
一个奸细的声音响起。

  「咯咯……你们主人人头落地,这两只跳蚤终于蹦出来了。」魔姬双手将长
刀抱在怀里,那锋利的刀刃险而又险的陷入了那胸前的巨乳波涛之中。

  「臭婊子!你说什么!」

  两人落地,高瘦的持长棍,矮胖持一对铁锤。

  「嘿嘿,你这个小娘们倒是挺厉害的么,看来老早就发现我们了。」声音奸
细的高瘦男子眼里有些猜疑。

  「知道又怎么样?你我兄弟都是御器位高手,今日拿下这个小娘皮还不简单?

  到时候,嘿嘿,老弟要好好玩玩这对大胸大屁股!「那个声音粗犷了男子,
身材矮小而粗壮,甚是丑陋。

  魔姬漫不经心地道:「哟!御器位高手呢!陈家倒是大手笔!不过养得却是
两只白眼狼呢!」话锋一转,她又笑盈盈地道:「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天有多高,
海有多深!」

  她的淡然态度让那名瘦弱男子警惕起来,一个女子能独自闯进豪门大户杀人,
绝对有些凭仗。他对矮粗男子道:「二弟小心。」

  哪知矮粗男子道:「大哥看我的!」说着便抡起铁锤往地面砸去。

  「轰!」地板瞬间崩裂,激起的碎石往魔姬方向激射而去。

  然而当矮粗男子往那边看去时,魔姬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紧接着,他感觉头顶一凉,往上一抓,头上少了一大片头发,空中却飘着正
几缕发丝。

  「咯咯……」魔姬的那妖媚的笑声响起。

  矮粗男子往声音看去,之间魔姬依然抱着长刀,站在刚刚的位置。

  「臭娘们!你敢耍我?!」他气急败坏!

  「二弟,小心!」这时,高瘦男子反应过来,能在御器位高手面前这般轻松
应付,很可能是御器巅峰甚至化元位高手!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们联手拿下她!」

  「好!」

  两人各自使出绝学!

  「连环三挑!」高瘦男子手中长棍疯狂旋转,脚步往魔姬位置疾驰而去。

  「五中流星!」矮粗男子双锤猛挥,爆出阵阵火光,他虽然矮小,但是身形
矫健,犹如一头猛虎向前扑去。

  「嗖!」魔姬的身影再一次原地消失了。

  她的身体化作道道残影,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嘶!」

  银白的高光再次乍现虚空,几十道刀光几乎同时闪现!照亮了黑夜。虚空中
强烈的能量波动将空气都搅得四分五裂。

  进攻的二人在目标消失的瞬间就感觉到呼吸一紧,接着身上就是一阵阵刺痛。

  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唰!」两个眨眼的功夫,魔姬出现在两人身后,提刀背对着他们。

  「额……」

  「额……」两人回望了一眼,身体突然出现了数百道刀伤,鲜血喷溅而出!

  接着,他们的身体就炸裂开来。

  一地碎尸,满地鲜血。

  眼中的残红没有给魔姬带来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刺激的她的肉体燥热起来。

  「嗯……」她轻咬着嘴唇,忍不住用刀柄开始磨蹭阴阜的位置,尤其红皮衣
太紧身,她的阴阜太肥,能清晰看见女人蜜穴在皮衣下的凹陷勒痕。

  似乎还嫌这些不够,她低头用嘴巴往雪白的奶子上咬去,「额嗷……我要一
个男人,能彻底征服我的男人……」她这个妖媚的声音回响在黑夜里。

  第十五章腥风起,大灾变!

  当夜,陈府满门被屠,鸡犬不留。

  鹰扬卫在一个时辰后得知了这个消息。

  凌晨时分,鹰扬卫。张豹,斛律鹰,还有另四名武官皆着绯红虎贲衣冠跽坐
于席,宋恭端坐于上。

  「值此美后娘娘诞辰之际,如此京城大户,竟然一夜之间满门被杀!连一只
鸡的活口都没有!这比我鹰扬做得还要彻底!这是挑衅!这是在挑战我大魏国!

  张豹!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身为北军中尉(京师北军统领),整个安京城
北军五万甲士尽皆归你统领!发生如此大事,而你们竟然现在才知道!这让我们
如何向太上皇交待!?向美后娘娘交代!?向大常侍交差?若是太上皇和美后娘
娘怪罪下来,你,我,大常侍,担待的起吗?啊?「

  「啪!」宋恭面色阴沉,直接拍碎了面前的案几。这个档口出了这种事情,
简直是打他巴掌。他现在是怒急攻心,整个脑子都是麻的。

  「常侍大人息怒!卑职刚在现场勘察过,现在有一言,请容卑职禀报。」张
豹那青灰色脸此时堆满了羞愧之色。他虽然是张进侄子,但是面对眼前个老宦官,
他还是惧怕三分。

  宋恭见他态度尚好,便顿了顿,白面脸上敛去些许阴沉,道:「你说,我听
着。」

  张豹道:「据卑职所查,杀人者出手迅捷,刀刀致命,且手段残忍。没有物
品被翻动的痕迹,也没有财物被劫掠盗走,他的目的性极强,且只有一个,那就
是杀人!」他看了看宋恭,宋恭用尖细的嗓音说道:「继续。」

  「杀人者得利有三,一是为了除去对手,抹掉障碍。二是除掉仇人,平心头
恨。再者就是为了某个目的而做出这个杀人安排!要么是替人杀人,要么就是杀
人者个人安排。而且,卑职从陈光祖尸体旁找到了两名高阶修士的尸块,从伤口
和现场来看,他们毫无招架能力。依卑职推断,杀人者只有一人,用的是刀。他
必然是个高阶修士!」

  宋恭听完张豹的话,思考片刻,想到关键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道:「嗯,
你说有道理。那两名死去的修士尸体,我已经查看过了,都是御器位高手,如此
高价修士都能被对手轻易斩杀,北军那些普通兵士倒确实无法掌握其行踪。」

  「只是一个高阶修士为何杀凡俗豪门的一家呢?京城戒严,娘娘诞辰,如此
敏感时期,竟然有人敢敢冒大不违,行如此暴戾之事。当真视我魏国无人,视我
鹰扬卫无人啊。」宋恭愁眉紧锁。

  「依卑职看,陈家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要他们命的人有很多,复仇的
可能性最大。杀人者手段残忍,泄愤也是自然。当然,他想以此屠门事件在安京
制造混乱,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也不小。」张豹严肃地说。

  宋恭点点头,侧头望向正沉思的斛律鹰。道:「中垒校尉,你如何看?」

  斛律鹰抬手行礼道:「大人,卑职认可中尉大人的判断。凶手复仇的可能性
较大!」

  「大人以为如何处置?」张豹小心翼翼地问。

  宋恭道:「嗯,突发这种事情,这陈府虽然和朝廷直接干系不大,对于太上
皇和娘娘而言,不过沧海绿豆的事情。但这样的敏感时期,死了几百口子人,多
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难免不被他人利用。」

  他又道:「虽说杀人者凶狠莫测,咱家也能理解这不能全怪你们。但这事出
来了,放平时来看,我们难以向大常侍交代,更难以向美后娘娘交代。」

  「尤其重要的是,美后娘娘七七四十九岁的诞辰盛典在即,太上皇为这个准
备了大半年,花费了多少心血和财物,想讨娘娘一个欢心。结果却在盛宴之前就
见了血,死人事小,影响庆典事大。美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的颜面何在?大魏国
威何在?大常侍又该如何向美后娘娘交代?娘娘虽通情达理脾气好,信任大常侍。

  但太上皇要是发怒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能光凭着受主子宠信,就不把
事情办好!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娘娘抬举起来的!今日宠我们,我们在云上,明日
不悦,我们就得趴在泥巴里。「

  众人低头,满脸愧色。皆道:「是卑职无能,愧对美后娘娘!卑职万死之罪!」

  宋恭再道:「娘娘若是不悦,我们死一万次也不够!但现在,我们这些奴才
还是要全心全意地把事情办好!」

  他喊道:「北军中尉张豹!」

  「在!」

  「四营校尉!」

  「在!」

  他顿了顿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杀人者不论是什么人,其目的如何,你
们都要做好严密追查和防范!今日起,鹰扬卫派驻十名鹰扬使入驻北军,张豹罚
你俸禄减半,与在座诸位校尉,和鹰扬使合力破此案!」

  「诺。」众人皆沉声回答。

  宋恭又对斛律鹰道:「斛律鹰你身为五营校尉之一,本要坐守京师。但陇梁
事急,你明日就要启程,务必小心。」

  「常侍大人放心,卑职定当戮力解决陇梁事件。」

  ……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三,陇梁郡,谷丰县。

  从下往上看,天空灰蒙蒙,看不见一丝太阳光,那厚厚的铅云犹如一座座大
山压在高空,仰头望去,便让人喘不过起来,让人心生绝望。

  从空中往下俯瞰,整片谷丰县都是一片黄,那是死寂的黄。大片的树木枯死
了,枝头光秃秃的,连树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花草就更不用说了,这里找不到
一丁点绿色。广大田野里,铺满了足足脚掌厚的蝗虫尸体,这些都是吃完了庄稼
草木饿死的。无数的农田土地干裂成碎块,干裂的缝隙足足能塞进去整个手掌。

  那碎土块由于太过干燥,边缘都已经发起卷来。

  如果说这片土地完全是黄色的,那也不完全对。死寂的黄色中,还零零星星
地散落着点点白。这些,都是人骨,兽骨。

  谷丰县的大部分村庄都是如此,几乎没有了生机,这里是人间地狱阡陌上,
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类的白骨。一只瘦的干瘪的老黄狗正用力地啃咬着那破布
衣内的大腿骨,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它似乎在卖力地吮吸着白骨内的最后的
生机。

  一颗早已枯死的老树下,三具白骨在依偎在一起,两大一小,应该是夫妻和
孩子,一家三口。可惜此时,温情不在,早已经是三具冷冰冰的骸骨了。两只乌
鸦正站在骷颅头上,用尖嘴用力地啄着空洞眼眶,并且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

  某座村庄的某处破败民房里,烟囱正往外冒着烟。

  灶台旁,一个饿的不见人形男子正在用锅铲在锅里搅拌着什么。

  身后响起一个妇人微弱的呼喊,:「夫君,你在煮什么?」

  男人并没有回头,轻轻地道:「在炖肉。」

  妇人已经饿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她来到灶台旁,往里面一看,啊的一声就惊
叫了起来,原来沸腾的水里正浮着一个婴儿尸体,骨头差不多都已经煮烂了,正
冒着阵阵香气。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隔壁邻居的刚刚两岁的小儿子。她质问道:「夫君,
你……你杀了王二哥儿子?!」

  男子依然在捣鼓,他没有回头,用沉闷无力的声音说:「小四在王二哥家里。」

  妇人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王二哥家里,屋子里很黑,
甚至有些阴冷。她刚厨房,令她绝望的一幕出现在她的眼前。王二哥正坐在灶台
上,大口地吮吸着一截婴儿手臂。那骨头上挂着的肉很嫩,很嫩。王二哥的表情
陶醉无比,他龇着牙,眼睛通红的,像是一头饿狼。

  地上还有几块破衣服,正是她的儿子小四的!

  「啊!」妇人一阵天旋地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后便倒了下去。

  另一处人家。黄土坯堆砌的墙,破茅草盖的顶,屋子矮小而逼仄,像是风雨
中飘摇的独木舟。

  屋里,十五岁的王三小跪在病榻前无声地咽泣着。他的四肢干瘪得如同老树
的虬根,他的脸色蜡黄,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有些渗人。

  榻上躺着一个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老妇,黑白的头发乱如枯草,嘴唇干裂,
脸上的皮起了一层层褶皱,像是风干了橘子皮。她看起来足足有五十多岁了,但
实际上,她只有三十岁。她侧着头痛苦地看着榻旁的儿子,无力地张张嘴,发出
虚弱的呼喊:「三……小。」

  「母亲……」王三抬头望着母亲,他的眼有些干,伤心的已经流不出泪了。

  「娘……娘要走了……」

  「母亲……」

  「娘还有些话要和你说……」妇人艰难地开口。

  「灶……灶台旁的地……下埋着两根……大红薯,你去把它挖出来。」

  「柜……柜子里……有一缎三十寸真丝绸缎,你找出来在身上藏紧了。」

  「咳咳咳……」妇人开始咳嗽起来。

  她又气若游丝地道:「三儿……娘亲死后……你就带着红薯和绸缎一直往东
边逃……路上饿了就吃红薯……紧些吃……到了有粮食的地方……就用绸缎换些
银子……那是娘小时候捡的雪蚕真丝……能换不少银子……你已经十五了……穷
人的孩子早当家……拿着换来的银子在那边谋个营生……再安个家……一路小心
……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母亲……」王三小目眦欲裂,他看着母亲那满脸的痛苦,听着母亲诀别的
话语,心头悲痛万分!犹如被钢刀搅合!他想哭,他想喊,可是他没有力气!他
太饿了!他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是硬撑出来的。

  妇人刚说完这句话,眼神就慢慢黯淡下去,不一会就和这个干瘦的少年永别
了。

  少年将母亲埋在自家院子里的枣树下,和父亲,祖父,祖母葬在了一起。

  他挖出两根足足有小腿粗的红薯,不禁感慨万千,这可是救命的食物啊!母
亲却留给他!他找到柜子,取出雪蚕真丝,薄如蝉翼,透如清水,滑如油脂。这
是东土最昂贵的衣料,只有皇室,贵族,宗门,才能用得起。一寸能值百金!他
不明白母亲当初为何不拿着这个发一笔财,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晚了。

  王三小给家人磕了几个头,便带着红薯,真丝和着逃荒大队去了。

  陇梁郡,喜登县,杨家村。

  阡陌里,路道上,树下,河边,都零零散散的倒着皮包骨尸。毫无例外的,
每具尸体的肚子都鼓胀的很高,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尸体的表皮早已风干,有
的嘴里还有些草屑,看样子生前为了充饥吃了很多草,可依然逃脱不了成为饿殍
的命运。

  这些人都是吃了观音土,拉不出屎来,活活撑起的。观音土看起来就像面粉,
能入食,却不能消化,不吃会饿死,吃了还会死。

  可是饥饿实在是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的存在!

  依然有很多人铤而走险,就是撑死也不愿活活饿死!

  杨家村,杨海家。

  杨海的父母早在几日前就饿死了。尸体刚下葬,就被邻居抛出来吃了。杨海
不忍吃人,只好带着妻子和女儿挖观音土和水做饼吃。

  六岁的女儿饿的像是一具干尸,可是她的肚子却鼓胀如球。她躺在榻上,无
力地望着父母,那如月亮的眼睛里有希望,也有恐惧和痛苦。

  灶台旁,杨海正在煮汤。浑浊滚烫的水里浮动着草茎和树皮,甚至还有皮革。

  妻子正用观音土和面,她每次用力都显得力不从心,好像要倒下去似的。夫
妻二人的肚子也有些鼓胀,他们知道,他们离死亡不远了。可是他们不愿意就此
放弃,放弃这个可爱的女儿。

  在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却已经慢慢死去了。

  村北头的山坡上,两个人影,一个篝火,不时响起一阵啃咬骨头的声音。

  篝火架上,一个人的大腿正在上面炙烤着,飘出一阵肉香,两个干瘦的男人
各自啃咬一块大肉。看起来,是人的手臂。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座新坟已经被人挖开,棺材衣服洒落了一地,唯独尸体
被切割成好几块,已经肿胀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少了一只大腿,两只手臂,很
显然,两人所食正是此尸。这具尸体,是两人大哥的,前天饿死,今天便被他们
吃了。

  别处,更多人在争抢草根树皮,凡是能吞下肚子里去的,都为之以命相搏,
出卖一切。

  女人们,则自我贩卖,只为换个半个馒头。

  男人们,为了吃一口,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更多的人,都在逃荒,一条绵延的逃荒阵在陇梁铺开,往安京而去。

  第十六章慈贞夫人大争十二年,九月初四,黄昏时分。

  魏国陇梁郡东境,庆县,古桑村口。靠着古桑树的路道上,上千饥民排成长
龙,舔着嘴,睁大眼急切地等待着什么。他们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个个饿得只
剩一副皮包骨,也许倒下去了,就从此再也起不来。

  古桑树旁,一座华丽的圆顶帐篷立在古老的桑树旁,一队武者守护在周围。

  帐篷前一口巨大的铁锅正冒着腾腾热气,里面正熬着青菜粥,香气四溢。夕
阳西下,那昏黄的余晖从桑树顶往下倾斜,洒在帐篷上,洒在铁锅上,洒在锅旁
一方低矮的石台上。石台前,有一个高挑丰腴的成熟美妇正给一个乡民的碗里舀
粥。

  她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舀粥的时候,夕阳正巧落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极其
婉约静美,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

  美妇看起来约莫三十几许,生的白嫩似雪,丰艳动人。

  她的脸庞珠圆玉润,那双眼睛大而清亮,如同秋水,那黛眉如烟笼远山,文
雅如画。就连那鼻子也亭立如雕。她的头发黑而亮,柔如云,梳着的倾城髻,脸
上只略施些淡妆,既优雅端庄又不失妩媚。那小嘴轻抿着流出微笑的时候,桃腮
掩映中的整张脸就如同一朵鲜花盛开,格外明艳。

  偶尔,她那黛眉会轻锁,也会舒展,顾盼之间那眼波上时而闪过几丝若有若
无的哀愁。那些哀愁就像是道道轻烟缭绕在水底,捉摸不定,凄婉缠绵。

  她脸上有些泪痕,但在面对乡民的时候,却是在展颜,抿嘴,微笑。

  她将似乎愁苦都摁下去了,露出的,只有笑。

  那笑很柔,很静,很美。就像水中烟向你蜿蜒而来,她就像是水边的一道轻
烟,她是一个如烟如水般的仙子!

  她低起腰儿来,倾起头来,微垂眼来,拿碗,舀粥,倒粥,递碗。在抬起头
来,抿着嘴微笑,向乡民递过去碗。动作自然而熟练,一气呵成。从神情到动作,
无不散发出一股优雅端庄,成熟稳重的气质。

  这种风韵足以让雁落鱼沉,令人心生仰慕。

  随着美妇的动作,她那胸前的两只乳球便一阵阵晃动起来。虽然衣服勒的紧
绷绷,但却无法掩盖其鼓胀欲出的态势。这对乳球至少有大半个脑袋那么大,两
只手肯定握不过来,虽然大,但却挺立不垂。她穿着一身端庄保守的白色吴服
(日本和服),那丰腴的身体被勾勒得婀娜凹凸。在她弯腰的时候,那细细腰肢
就像是杨柳一般随风摆动,婀娜轻盈,纤巧玲珑。那随之翘起的屁股浑圆如球,
肥硕如盆,如两瓣山丘般高耸。这是接近完美的腰臀曲线,丰满却不显胖。衣服
下摆本来就勒得紧,现在又弯腰撅臀,在两片臀瓣之间显现出一道深深的股沟,
在腰臀在摆动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特有的妩媚味道。

  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桑树叶,淋在她低着的纤腰上,翘起的肥臀上,美妇
的笑温润如水,暖如冬阳。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不禁让人心生暖意。

  面对她,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好扑进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获得那份难得的安心和镇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中抱着一个枯瘦的儿童,正步履艰难地走近石台,他
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浑浊的眼里满是期待。

  美妇的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儿童额头,然后又对老者浅浅低头,微微一笑。

  拿碗,舀粥,夹菜,递碗。似乎还嫌不够,她又多拿一个馒头放入老头的碗
里。轻声道:「老伯,您小心点,再多拿一个馒头。」她说话的语速轻缓有序,
声音圆润且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如浴暖阳。

  「谢谢……谢谢夫人……」老头感觉自己的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菩萨,
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他能够感受从美妇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悯和慈爱。他眼里有
些湿润,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不知说什么,深深地望了她一样,转身缓缓地往人
群外走去。

  美妇望着老头的背影,心头自语:「他也许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孝敬的儿
女,相敬如宾的妻子,可是现在,他的亲人也许都死了吧!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在这乱世的烟尘里,又该怎么独活呢?唉……谁能够结束这乱世啊!」饶是她那
般坚强,那原本就疼痛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像是被钢索拉扯,隐隐作痛。让她
有些无法呼吸。

  又一个干瘦的少年走近石台来。这时不远处响起了马车跑动声,美妇往那边
望了一眼,眼里便多了一分悦色,又开始为少年舀粥。

  「娘亲!」路道上响起一道急切的爽朗男声。原来是一对人马压着货物正往
这边赶。为首的是个大约三十岁的青年男子,他面容俊朗,身高八尺,长脸,丹
凤眼,嘴角有一块小疤,气质从容而潇洒。

  无法想象,美妇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岁月却并没有她在身上留下多少痕
迹,有的只是酿就了一身的性感成熟的风韵。

  美妇一边舀粥一边只是望了男子一眼,点头示意。

  「来这边,把货卸了。」青年人把队伍带到帐篷边,对一干武者打扮的人说
道。然后他快步走到美妇身旁,郑重地躬身行礼,正声道:「孩儿见过娘亲大人!」

  美妇把碗递给少年后,转过头来对青年男子温柔一笑,柔声道:「你来了,
笑笑。」

  青年男子听她这般称呼,略一尴尬,道:「是,娘亲。」

  美妇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喜悦,却严肃地道:「起身吧,下次记住,在公众
面前,不可喧哗。」

  「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记在心里了!」看得出,青年男子很敬爱这个作为自
己娘亲的美妇。

  又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走近了石台。

  美妇将台上的筷子递给男子,道:「来帮娘夹菜。」便转回头去,拿起另一
个勺子开始舀粥。

  「是,娘亲。」青年男子愉快的应声,拿着筷子站在美妇的身旁。每当饥民
放在台子上的碗被美妇舀满粥的时候,他便往里面添菜。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色也渐渐变暗下来,领到粥的饥民都回附近的栖身处
去了,排队的饥民渐渐变少。

  「笃笃!笃笃!」

  这时,远方忽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青年男子闻声后立刻放下筷子,对美妇道:「娘亲大人,有大队人马朝这边
来了!」

  「嗯。」美妇淡淡地应了一声。

  「笃笃!笃笃!」

  路道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越来越近,青年一眼便望见四队黑甲骑兵杀气重
重地正往这边赶。

  「官军来啦!」饥民们见此开始骚动起来。

  他又对美妇道:「娘亲,是魏国的军队,好像有点来者不善。我们……」

  美妇打断了他的话道:「莫慌,随我上前。」

  美妇说着便放下勺子,对领粥饥民一脸歉意地道:「姑娘,且等我一会。」

  待姑娘点头后,她便不紧不慢地迈着莲步往黑甲军来的方向走去,而青年男
子则紧随其后。

  美妇来到饥民队伍的末端,站在路道中间。她对饥民道:「乡亲们莫慌,这
里的一切我来应付,你们先静等片刻。」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有了自身功力的
加持,声音犹如暖风般传到每个饥民的耳中,说来也奇怪,饥民们一见美妇如此
说,很快都恢复的镇定。

  她双手交叉垂立在小腹处,神情淡定自若,兀自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甲军,那
窄窄的肩膀要将所有的饥民护在身后。

  不远处,四队黑甲骑兵皆手持马槊疾驰而来,犹如一道黑色旋风,溅起滚滚
沙石烟尘,裹来阵阵杀气。

  若是这队骑马不停蹄地冲击过来,很难想象,会不会将这位动人的美妇踏成
肉泥!

  黑甲骑兵似乎并没有放松速度或者停步的意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三十
丈,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两丈!饥民们都禁不住缓缓往后退,青年男子
此时也握紧了手中的青色长剑,只要在向前,他立马拔剑斩之!他不敢劝娘亲离
开,但他也绝不允许有人动他娘亲半根头发丝!

  但美妇却岿然不动,目光平视着前方,像一颗沉稳持重的松柏,临狂风波涛
而不乱。

  「吁!停!」黑甲骑兵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拦路?!」领头的将校喝道。他原本是想直接踏过去,
但当他看到拦在路重要的女人是个花容月貌的美妇人时,他立时改变了决断!

  美妇微微一笑,然后低头,垂眼,两手握拳放于腹部。右脚向后撤一小步,
两膝微曲,微微伏身,道:「吕伯远之妻孟妙贞见过将军阁下!」

  慈贞夫人的大名在整个东土列国都是闻名遐迩,他作为郡都尉,岂能不知?

  虽然眼前这名女子从衣着容貌到气质怎么看都是豪门贵妇,但他并不确定这
就是那个人人称道贤妻良母的慈贞夫人。他猛地扬起马槊直指美妇,寒锋尽显!

  他冷声道:「哪里来的女人!竟敢冒充我大魏国一等诰命夫人!你可知这是
死罪!」

  他身后的骑兵们举朔齐声大喝:「该当何罪!」声势直冲夜空,惊得饥民再
退好几步。美妇却依然微笑以对。

  青年男子一见郡都尉敢对娘亲如此,他安耐不住猛然闪身而出,将娘亲护在
背后,倏地一声抽出长剑横指,青筋暴起,眼冒怒光,大喝道:「莽夫,安敢如
此!」

  美妇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平静地道:「笑笑,你先退回来。」

  「娘亲!我不能让他拿着兵器对着您!」吕孝青回头倔强地道。

  「放心,笑笑。」美妇给了他一个镇定眼神。

  吕孝青这才不情愿,慢吞吞地退了回来。

  美妇双手交叉垂立,向前再走一步道:「老身乃吕伯远之妻,孟妙贞。这是
老身的独子;吕孝青。将军若是不信,这有令牌在此!」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两枚
大小不一的金牌,举在半空。道:「将军请看,这两块金牌一枚是重光先帝所赐,
一枚乃是魏王所赐。将军可认得?」她亮出两枚金牌后,郡都尉一眼扫过去,心
下一动,暗道这牌子貌似是真的。他眯起眼重新打量眼前的妇人,质疑道:「金
牌不仅可以仿造,更能偷取。」

  美妇见他神情虽然缓和了有些,不过露着几分怀疑。便又从腰带上取下一块
闪了淡淡荧光的玉牌,道:「这是吕世家世代相传在正妻手里的同心玉中的童女
牌,天下无人能仿冒。不知将军可曾耳闻否?」

  郡都尉一见这块玉牌,他心中最后的一点怀疑也消失了。当时面色就一变!

  暗道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那个慈贞夫人!那她旁边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年抽
江救母的孝郎子,吕孝青?

  郡都尉也只是听说过,东土有两枚同心玉,一枚是童男,一枚是童女,在吕
家的历代夫妇手中代代相传着。他曾有幸见过吕伯远的那块童男牌。见美妇面色
镇定如常,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暗想这应该是那位慈贞夫人。想到这里,他也不
好在冷面冷言相对,立即下马行礼道:「在下哪里敢称将军!在下陇梁郡都尉何
言,见过慈贞夫人!在下刚刚失礼,还望夫人海涵见谅!」

  慈贞夫人微微躬身,淡淡地道:「原来是刘都尉,老身有礼了!」

  何都尉连忙回礼急声道:「在下位卑,安能受夫人如此大礼!?」

  慈贞夫人抿嘴微笑道:「都尉大人乃朝廷命官,不必如此谦逊。天色已晚,
不知刘都尉为何如此匆忙?」

  这一笑成熟妩媚,优雅动人。犹如一轮春风拂过众人心头,刘都尉和黑甲骑
兵俱是心神一阵微微荡漾。但看到慈贞夫人那清澈明亮的眼神,那透射出的一种
不容侵犯的端庄,使他收回目光。正色道:「在下奉幕府军令,请夫人恕在下不
能相告。」

  慈贞夫人心道;如此来势汹汹,面带杀机,恐非善事。且旁敲侧击一番。

  她道:「老身听闻陇梁郡内外灾荒,饥民无数,恰巧路过,便施粥放粮,略
尽绵薄之力。今夜见将军路过古桑村,恐惊吓乡民,便有此一问。若将军只是路
过,那便是老身多言了。」

  刘都尉听完她那柔软的话,心里却是明白过来。看来这个慈贞夫人是看出了
自己此行的大致目的了。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便高声道:「前几日,上任陇梁
太守被饥民所杀,府内被掠夺一空。朝廷震怒,在下奉新任陇梁太守忽律鹰大人
之命前来捉拿逆匪。」

  慈贞夫人反问道:「莫非古桑村内就有都尉所说的逆匪么?」

  刘都尉道:「据鹰扬使所查,古桑也在逆匪之例!」

  慈贞夫人又问:「都尉也是习武之人,眼神想必精炯。老身身后这些乡民哪
个不是疲饿不堪,如何能翻越两县距离,刺杀太守?」

  刘都尉此时已经明白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要护着后面那群村民。可是纵然这个
女人的仁慈贤惠名满东土,他虽然敬佩这个女人的品质。但他更在乎鹰扬使和忽
律鹰的指示。在上司和前途面前,什么人都要让道。

  他道:「这并不是在下的判断,而是鹰扬使和忽律鹰大人的指令。在下身为
军人,只能依照命令办事。」

  「那都尉大人如何处置呢?」慈贞夫人问。

  「上峰的命令是就地正法!拿人头复命!」

  慈贞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柔声劝道:「将军奉公命行事,老身作为朝外
之人,本不该多言。但将军仅凭一家之言,没有丝毫实据却欲行戕害之事。老身
不可不言:眼下百姓饥疲交困,朝廷救济不周,导致饿殍遍地。滋生民怨,爆发
流血冲突也是在所难免。将军也是来自于百姓,难道不能体恤民生艰难吗?」

  刘都尉想到鹰扬使的话,没有解释多言。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拦在下了?」

  慈贞夫人又曲身行礼,用恳求的语气道:「请将军放这些百姓一条生路。」

  刘都尉见她有如此名望却态度诚恳的恳求自己,他不禁有些犹豫。旁边的将
校见他这般表情,便凑到他耳边细声道:「如此都尉大人,可不要忘记鹰扬使的
话。」

  刘都尉一听鹰扬使三个字脑子就反转过来,对啊!鹰扬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管不了这些是非曲直,他只要奉命执行任务就行了。他眉头一挑。警告道:
「夫人虽是一品诰命,被世人推崇,被朝廷褒赞。但如今朝廷有令,谁也不可忤
逆。但还请夫人莫要为逆贼多言,免得祸及自身!」

  慈贞夫人依然双手交叉垂立,保持着微笑道:「都尉大人所言差异,老身身
为太上皇和美后特封一品诰命,君后乃是百姓父母,老身自然有责任为民请命。」

  刘都尉暗道;好个不识抬举的愚妇!要不是看你姿容绝世,家世显赫,早把
你一枪挑杀!他想到鹰扬使的命令,便果断下了决心,吕世家只能得罪一下了。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自信在鲜血的震慑下自会闭嘴退避!他眼神一
冷:寒声道:「吕世家虽然是千年修行大家,但朝廷还是朝廷!朝廷的命令谁也
不能违抗!吕夫人!你莫非要以女流之体阻我铁骑洪流吗?」

  慈贞夫人原地未动,不卑不亢地说道:「都尉如此毫不退让,却不知自己大
祸临头!」

  「哦?」刘都尉咦道。

  美妇道:「都尉今日就算屠杀了这些百姓,无非是为复命,但若论功,如此
易事却也非功。但世人皆知你屠杀平民的恶名。倘若他日局势有变,你的上司你
最了解,为安定人心,他会将你摆在什么位置?都尉若是放过百姓,回去可复命
饥民皆饿死,其他的由老身处理,如此一来,上司不会怪罪于你。而我吕世家定
会记着都尉今日的恩情,未来只要都尉大人有所求,老身定会涌泉相报。」

  刘都尉脸色渐变,当听完美妇的话,心中翻江倒海,思索片刻后,他暗道:
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自己差点被鹰扬使的话给桎梏住了,今日若太死板,不灵
活善变,确实是在未来留下了危险的种子。他一番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

  他脸上冷色敛去,躬身行礼道:「在下愚钝,多谢夫人点拨!一切皆听夫人
之言。」

  于是,一场危机化开。

  当刘都尉一行人马扬尘离去的时候,众百姓都是跪地伏首呼喊:「夫人真乃
菩萨下凡哪!多谢夫人再造之恩!」

  慈贞夫人连忙曲身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老身可受不得,可受
不得!莫要折煞老身!」

  //////当所有饥民都领到粥以后,都回了各自住所。此慈贞夫人和儿子吕孝
青便栖息在帐篷里,外面是一堆武者守卫。

  天气虽然炎热,但帐篷里亮着南海水灯,让人并不觉得闷热。

  吕孝青盘坐于席上,面对着一面铜镜。而慈贞夫人则跪坐在他背后,左手握
着他的长发,右手拿着木梳正在轻轻地梳理着发丝。显得优雅而端庄。

  她侧着头,目光柔情地看着儿子。温柔地问:「笑笑,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吧?」笑笑是吕孝青的乳名,他幼年爱哭,妙贞便给他取了个笑笑,鼓励他坚强
乐观一点。这几十年来,她一直没有改掉这个称呼。她喊起来的时候前一声长,
后一声短,显得倍显亲昵。

  「没有呢,娘亲。一路来得顺利的很。不过娘亲啊,您能不能不叫我本名啊,
笑笑这个名字像女孩子似的,我都是男人了,现在叫我笑笑容易让人笑话。」吕
孝青鼓鼓嘴道。

  慈贞夫人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叫笑笑怎么了?娘亲觉得很好听
啊,这是娘亲给你取得,就是希望你能坚强乐观一直伴着你。这个名字你小时候
不知道有多喜欢呢!怎么了?长大啦!就开始嫌弃娘亲给你取得的名字了?」

  「娘亲误会了,笑笑哪里敢!您喊一声笑笑,儿子在千里之外,都能应您!」

  吕孝青龇牙笑答。

  慈贞夫人噗嗤一笑,嗔怪道:「贫嘴!」。然后又抚了一下心口,望着镜中
的爱子道:「平安过来就好,你在路上的这几天,娘亲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吕孝青回头歉意地看了看了她道。

  慈贞夫人嗔道:「别动,转过头去,刚刚梳好的头发,你这一动,又要乱了。」

  待他转回头去,她一边将头发挽成发髻,戴上发冠,一边叹道:「你是娘的
心头肉,心肝宝。娘不担心你担心谁呀!你一不在娘身边,娘的心和魂都吊在了
你身上。」

  吕孝青嘿嘿笑道:「娘亲的苦心孩儿明白,从现在到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娘
亲!」

  慈贞夫人浅笑道:「为娘自然知道我儿孝顺嘛。」说着便紧挨他坐下,笑敛
去意,有些严肃地问道:「你祖父母的身体可好些了?」

  吕孝青道:「一切按照娘亲的安排,祖父母由淑君在照顾。身体和往常一样,
没有变化。」

  慈贞夫人松了口气地道:「那就好,那就好。为娘离家这段日子,心里可是
紧张的很,生怕家中出了什么差错,若是公婆身体有恙,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吕孝青劝慰道:「娘亲莫要累了自己,又照顾家里大小事,又接济民间疾苦,
孩儿看得都心疼。家里有淑君在,娘亲在这里大可放宽心。」

  慈贞夫人道:「有她在,为娘自然放心,但是那一份紧张还是要有的。」

  「孩儿明白。」

  她话锋一转,浅笑道:「话说回来,淑君可真是个好女人啊!自从她加入吕
家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的,对谁都不曾怠慢过。娘亲可告诉你,你可不
要负了她啊!」

  吕孝青拍拍胸脯,傲然道:「那怎么会!我和淑君可是江湖人称」萧剑侠侣
「呢!她是贤娘子,我是孝郎子!金童玉女的一对嘛!」

  「这般志得意满!羞不羞啊你?」慈贞夫人调侃道。她说着便顺手提起茶几
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热茶,端起茶杯往里轻轻吹着气。顿了顿,道:「不
过你们夫妻之间这般恩爱和睦,为娘看在眼里,也着实欣慰。」

  吕孝青笑道:「还不是母亲教导有方嘛!」

  「你呀!也不能光想着儿女私情,也要顾着家中事业。」

  孝青道:「母亲说的是。」

  慈贞对杯中吹了一会气后,用舌尖试了一下茶水温度,感觉刚好合适。便端
起茶杯喂到爱子嘴边,吕孝青习惯性而自然地喝了起来。慈贞斜觑了他一眼,温
婉一笑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这是雪莲茶,一次不可多饮。」

  饮了一口茶后,回味着口中甘甜,吕孝青不禁心里暖洋洋的。动容道:「不
瞒娘亲说,娘亲这般温柔体贴,不知父亲几世修来的好福气,才能娶到娘亲这般
貌美贤淑的妻子!」

  慈贞夫人的脸颊立时有些绯红,笑着嗔怪道:「瞧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

  竟然编排其为娘来了!「但又听他提到已经亡故的丈夫吕伯远,心下不禁又
是一痛,神情顿时有些黯然。

  吕孝青见母亲如此,心知自己提到父亲又惹娘亲想到伤心事了。暗骂自己嘴
快!他便微微侧身,两手房子在母亲的肩膀上,便轻轻揉捏起来,岔开话题道:
「对了,娘亲这些日子在这里待的如何?」

  慈贞夫人摁下脸上的一丝神伤,叹道:「现在三郡饥荒,饿殍遍野。光我们
这些物资无异于杯水车薪,救了这个,又饿死那一个。娘虽然想救所有百姓,可
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一只哀伤的大雁。

  吕孝青安慰道:「娘亲莫要伤悲,我们力所能及,问心无愧就好,一切还得
看朝廷和天命!」

  「是啊。彻底解决这场危机还是看朝廷和美后娘娘,只是娘娘久居深宫,三
郡民生之苦下面那些奸佞不会真正让她了解。」慈贞夫人无奈地望着对面的铜镜。

  她顿了顿,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儿子,道:「笑笑,美
后这次诞辰,你去安京朝拜,可以借此机会面见美后,向她陈情三郡实情。」

  「美后的诞辰不去也罢!去奉承一个吸取民脂民膏,贪图享受,踩在百姓头
上的女人,我吕孝青做不到!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贤良淑德的大美天后娘娘了!」

  吕孝青的表情有些愤慨。

  慈贞眼神一变,有些严肃地道:「笑笑,你怎说出这种大逆不道话的呢?美
后娘娘是魏国皇后,贤德圣洁,你切勿听风是雨,误辩是非。现在魏宫烟雾缭绕,
真相疑云密布,你爹爹都看不清,谁又能真正窥清其中黑白呢?天子都有天子的
苦衷,娘娘自有娘娘的无奈。」

  然后她又柔声用温和的语气说:「这话啊,按照在平时,娘亲只是放在心底
揣摩,一句也不会说出来,只是在你面前提一提。你要记住在外面一点要安稳做
人,谨言慎行。你记住了吗?」

  美妇的一席话是先紧在松,先严在柔。吕孝青听得娘亲的训导,心里没有一
丝反感和抵触,他听得受用无比。他能从娘亲简单的话语里真切的感受娘亲那对
自己深沉的爱。他细声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慈贞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搂住儿子的脖颈,脸颊在他的肩头,满面柔情地道:
「听话就好,这才是娘的心肝宝,娘亲只盼天下太平,我们一家也平平安安的。

  为娘这下半辈子也知足无憾了!「

  「娘亲,孩儿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吕孝青感动地道。

         第十七章蝶恋花(天女玉香媚臀功)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五,安京西郊,明媚的清晨。

  这里是成片的枫叶林,方圆足有百里。此时正值夏末,挺拔的枫树郁郁葱葱,
在这里汇聚成如汪洋般的绿波。从枫林一直往西,穿过这片枫叶林,便是龙渊山
脉。而在靠座山脉和枫树林之间,有一个古老的村落坐落于此。

  这片枫树林,人称枫晚林。而此村便称枫林村。村里大约有五十户人家,几
十间民房或并列,或交错,或散落而立。这里的村民都是靠着去龙渊山打猎而生,
日出晚归,虽然不富裕但也不受打扰,过得逍遥自在。

  阳光和煦,微风荡漾。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往外冒着袅袅的炊烟,这是一幅朴素而生动的画面。

  就在这些错落零散的民房中间,有一间建造普通的宅院正飘着袅袅供香的烟
雾。院外有三三两两的村民正排成一队,陆陆续续地叩头祈祷着。

  宅院有些陈旧,建造也很普通。院子的周围种了几十颗竹子,挺秀而立。外
面的是围成一圈的青木栅栏,里面坐落一大两小三间简约的木屋,大屋居中背对
着竹林和龙渊山脉,两间小木屋面对而立各自背对着几户人家。

  院门紧闭着,院门口安置着一座长方形大石台,一座圆柱形小石台。小石台
位于大石台左侧,下面燃烧着成堆的纸钱,上面则插满了供香,那烟雾正是从这
里飘散出来的。大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牛头,一个羊头,一个猪头。一碗红烧鲤
鱼,一碗爆炒山鸡,一碗清蒸野鸭。三碗米酒,三碗白米饭,三幅碗筷。这是祭
祀的最高礼节,太牢礼。

  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男孩正在跪在石台下方的蒲团上叩拜着。

  这里既不是道观,也不是寺庙,竟然有人在这里烧香祭拜。这很令人奇怪。

  然而今天这个日子,对于当地村民来说确是啼福节。这个节是枫林村独有,
立节也才十来年。具体是这样的:自十年前开始,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出
的痛苦而又妖艳的女人啼叫声和阵阵浓香。村民们起初有人在里面偷情,结果在
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片花圃。大家都以为这里闹鬼,便请来道士作法。

  道士查看一番后却说,这里并不是闹鬼。而是有天地灵气在这里汇聚,所以
此地自我开花。引来送福花神在此盘旋鸣叫。道士给出了两个法子,一是任何人
在任何时间,任何方式,任何目的进入这座宅院。二是定期烧香烧纸供奉,只要
心诚,枫林村便会永享安宁生活。

  果不其然,没多久。宅院里不仅每隔一段时间发出女人啼叫声和阵阵香气,
还会有一大群蝴蝶飞进去。从此以后,村民都笃定这里有灵,便在院门口烧纸烧
香开始供奉。更在这一天,取名啼福节,顾名思义,啼叫带来了福气。

  这不,今天一早村民便都来烧香祭拜。

  早晨的阳光很温柔,从竹林上方轻轻地透射下来,穿过茂密的叶子,照在整
座宅院里,将此地渲染的温暖安宁。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之声,那竹影摇摆,
将阳光摇晃更加迷离起来。

  「嗯啊!……」一道妖艳的女人啼叫从院子里传来「送福花神降临!大家赶
紧跪拜,声音不止,跪拜不起!」石台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急声喊道,众人闻
声连忙齐跪,低头而拜。

  「枫林村村民恭请送福花神降临,有太牢盛宴,请花神娘娘享用,保佑来年
风调雨顺,全村平安。」老者喊道。

  「恭请花神娘娘!」众人齐声喊。

  「额嗷!……嗯……」回应他们的又是一声高亢的女人呻吟,声音甜腻又酥
软,媚惑无比,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快乐,像是做爱中的女人在浪叫着。

  所有人都额头挨着地,跪着,没有人抬头或者乱动。

  随着几道女人的呻吟声,里面又发出「噗」地一声,好像是放屁声。一股暗
香从院子里往外飘出。

  「大家赶紧呼吸,这是送福花神赐予我们的福气,吸得越多,福气越多!」

  老者虽然跪着,但喊声无比虔诚,村民们开始拼命地用鼻子吸气,像是饥渴
的狼。

  「好香啊!一辈子能闻一次就满足了啊!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味道能比得上
它了吧!」

  「好舒服啊!这味道,让人沉醉!」

  「真香呢!闻起来让人浑身充满力气。」

  很多村民感慨。

  暗香逐渐变浓,向四周扩散开来。

  扩散到数里之外的几处花丛中,空气里瞬间多了一股香味。那原本盘旋在几
株野花上的几只蝴蝶开始追逐着香味飞舞起来,其中有一只赤色蝴蝶寻着香味飘
过来的方向飞去。

  枫林中花丛有很多,只要那一股香味弥漫过,那每一处花丛中都会有一只颜
色不一样的蝴蝶向着枫林村的方向飞去,一共有七只。

  飞呀飞,飞呀飞。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只蝶在晨光中互相嬉戏飞逐。

  穿过了枫林而来,穿过了溪水而来,穿过了草地而来,穿过了农田而来,穿
过了花丛而来、很快,七只蝴蝶便已来到了院门外。

  老者马上就发现了它们,呼到:「蝴蝶飞来了,送福花神娘娘显灵了呀!两
年前是五只,现在是七只。我枫林村有福了啊!」

  「乡亲们,再叩首!祈福许愿!」他又喊。

  众人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虔诚地呼道:「多谢花神娘娘显灵!」

  里面又传来了几声女人酥软无力的呻吟。

  那七只蝴蝶像是被什么事物吸引,在众人眼中飞入院子里去了。

  「蝴蝶落院,乡亲们额头贴地,许愿祷告吧!」老者喊道。

  众人皆闭目,双掌撑地,额头贴地,全身曲伏。那表情,那动作,那姿态,
端的是虔诚无比,可见,花神娘娘在他们心里地位崇高圣洁。

  蝴蝶们越过了院墙,循着芳香的位置,往正屋那边飞去。

  地面由青石板铺就,上面长满了青苔,落遍了树叶,风吹过的时候,卷起一
堆陈旧的涟漪。

  这里确实好久没人住了。可令人奇怪的是,正屋外竟围着一圈低矮的栅栏,
而里面则是一片艳丽的花圃。

  圃中,花的种类很多,排列错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交叉生长之势。

  花朵颜色各异,大小低矮不一。粉红色的有富丽的牡丹花,婉约的芍药。红
色的有冷艳的玫瑰花,明艳的月季花,热情的一串红。白色的有洁雅的百合花,
安静大白杜鹃精致的香雪球,黄色的有慵懒的美人蕉,灵巧的的小苍兰,沉稳的
棣棠花,孤傲的万寿菊,粉紫色的有幽怨的紫罗兰,清冷的大丽花,繁华的三角
梅。

  甚至有多彩的五色梅,和挺拔的向日葵。

  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沐浴晨光和微风,这些花朵在争奇斗艳着。

  尤由于花太多,导致花圃很深,如果一个几岁孩童站在里面,外面是很难看
见他的,倒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

  「啊哦……嗯……嗷噢……」花圃里又传出一声声女人的呻吟,原来这声音
是从花丛里传出来的。

  蝴蝶们舞动着翅膀,越过了栅栏,往花圃深处飞。

  飞呀飞,飞呀飞。随着越来越近,那呻吟之声,也越来越清晰,那股香味也
越发浓重。

  在花圃的最深处,有几簇茂盛的牡丹花,牡丹花丛正轻轻地摇摆震颤着,似
乎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动作。

  「嗯……」一道成熟女人的性感呻吟从里面传出来,而那股馥郁的芳香也是
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七只蝴蝶毫不犹豫便飞进了牡丹花丛里,牡丹花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关照
射下显得娇艳欲滴。而就在这些花朵的掩映中,一个雪白的,圆滚滚的东西正在
花丛里来回摆动着,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在随风而摇晃。

  也许远看,并不清楚是什么,但近看,却猛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尊大屁股!

  从之前到现在的种种迹象来判断,很显然。这是一个女人的屁股,而且这是
个女人很成熟。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呢?她又为什么会光着屁股在花丛中呢?难道
是村民们口中的那个送福花神吗?谁也不知道,只有眼前活生生的香艳画面在无
声说,这是真的。

  女人的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牡丹花丛下面,只能看见腰臀部及以下部分。依稀
看见地上铺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的真丝袍,女人就跪在黑袍上。她的姿势是头朝下,
双手撑地,双膝跪地,屁股朝天。这个姿势很不雅,但在这种情景中,却无比性
感。

  她身上穿着紧身的彩色真丝裙,裙上用金丝线绣着各色花朵和彩蝶,看起来
华丽斑斓,就像是一只花蝴蝶在牡丹丛里嬉戏。对了,她没有脱下衣裙却露出的
屁股,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原来在花裙的臀部位置,已经被裁剪掉了,裁剪成一
个「爱心型」的大洞,那肥大的屁股自然而然地就溢了出来。

  这个屁股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屁股了!

  这个女人的骨盆很大,所以从大小来看,这屁股真是又大又肥啊!就像是一
个大脸盆子。可是它的肥大,却不是那种西土女人粗笨臃肿的大,那种大,是不
相称的,是无脑而丑陋的。

  这个女人屁股的大,大的妙到毫巅,雍容端庄而又灵活动人。已经大到了完
美的巅峰,再大下去,反而会显得臃肿笨拙。这屁股真是又圆又翘啊!中间是深
深的股沟,而那两片臀瓣的轮廓浑圆而高耸,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熟得流汁的
大水蜜桃。

  这屁股真是又白又嫩啊!就像刚出锅的冒着热气的大白面馒头,秀色可餐呢!

  女人将屁股轻轻地扭动着,屁股的表面光滑而油腻,像是一面镜子。没有一
丝杂质,没有一颗痣,没有一点伤疤,这哪里的屁股呢?这分明是天降的一块圆
润的宝玉啊!那么的完美无瑕!

  那两瓣臀肉震颤的时候,就像是流动的一团清波,如那豆腐般又酥又软。而
晨光照在上面,又像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美玉,晶莹圆润,剔透玲珑,流动着油亮
动人的光泽。在裙摆那爱心型的大洞的映衬下,更显得旖旎美艳。

  而她的屁股上只穿着一件造型诡异的紫色蕾丝花纹内裤。内裤只有巴掌大小,
呈细长的「Y」字型。看质地,内裤应是由紫金丝编织而成。紧紧地包裹着女人
的股沟秘密,深深地陷入那臀沟里去。那鼓胀的阴阜将内裤撑得高高隆起,显现
阴丘肥嫩形状,别样诱人,可惜连一根阴毛也没有露出来。

  令人奇怪的是,正好在肛门的位置,内裤上竟然镶嵌着一颗掌心大小的红宝
石,宝石已经被雕刻成一朵艳丽的蝴蝶。在宝石的边缘,不停地有像蜜一样的浓
稠液体滑落下来,散发着奇异的浓香。看来这香味正是这蜜汁所发。

  臀部往上就是水蛇般细瘦的腰,看起又软又绵,灵活无比。再上面就是那窄
窄的双肩了,从宽度来看,肩宽是小于臀宽。俗话说得好;屁股大过肩,赛过活
神仙!说得就是这种比例!肩肩,细腰,肥臀,三个部位的完美比例,让人不得
不感叹,这难道是天工之作吗!

  「嗯啊……啊……啊……」女人的呻吟声,犹如叫春的浪女,百转千回。

  「蝴蝶……七彩灵蝶……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出山了!」女人的头略微
抬起来,露出如云般的惊鹄髻来。头一动,金钗步摇也随之而动,在花从中格外
有一股韵味。

  她的屁股左右摆动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散发出来。七只蝴蝶都轻轻落在洁
白圆润的臀丘上,微微振翅,翩翩欲飞。

  「如今我天女玉香媚臀功达到第七重,放眼天下间,能敌我者区区几人?」

  女人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在自语。软软的,甜甜的,腻腻的,煞是
好听,媚到了骨子里。

  「上天垂怜,天生我一副天宝香玉臀,无师自通,靠着屁股吸收天地灵气进
行修炼,才能给我在黑暗里一束光的希望啊!」

  女人的话很对,在当今大陆上,不乏身体部位特异的天赋异禀者,有天生神
手,天生神脚,或者天生神眼的人,而这个女人,就生长了一副的传说中千年一
出的「天宝香玉臀」。这是亿万人都难以苛求的,任你坐拥万里江山,也无法祈
求。她吸收了媚术精髓,以及秘藏秘笈,糅合了她的臀部特点进行自创,耗尽心
血,终于发明了「天女玉香媚臀功」

  晨光下,花丛中。女人的屁股摇摆的从容而镇定,这并不是在求欢,而是在
认真修炼。

  当然,第一次,作为一个女人,她固有的矜持肯定是有的,难免害羞,但久
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进,她修炼运用起来这个功法,已经不复当初的害羞的局
促,慢慢变得从容而大方了。

  她反而依赖上了这种感觉,修炼这个功法不仅能给她带来修为上的进境,更
带来身心上的双重愉悦,这功法是专门为她而诞生的,除了她,没人有资格可以
修炼,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功法了。

  微风吹拂,那竹影映在雪白的屁股上不停地摇动着,好像是宣纸上的一幅画,
生动传情。

  当阳光渐渐热辣起来的时候,女人停下了摆动。

  「是时候突破了!」

  她露出双手来,那手上套着黑长的真丝手套。她双手往后延伸,拽住裙摆,
猛地往上一掀,裙摆落在细腰上,那屁股以下的下体顿时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她的两脚上穿着黑色水晶高跟鞋,鞋尖上各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而两只小
腿上,则各套着一根镂空藤蔓纹的长筒紫金片,显得火辣干练。

  两只大腿圆润结实,小腿紧拢着,滑腻修长,看起来曲线曼妙。双腿上穿着
的西土流行的黑色蕾丝吊带袜,质地油亮光滑,应该是南海深渊珊瑚丝所造,这
种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利刃难断,水火难侵。丝袜在大腿往下的部分是精致的
曼珠沙华镂空纹,看起精美无比。

  再往上,靠近大腿根部,也就是接近长筒丝袜的尾端,系着四根吊带的位置,
各有一只紫金环紧紧地包裹在黑丝袜的表面。看细节,其实并不仅仅是包裹,而
是紫金环和黑丝袜原本就是镶嵌,编制成一体的。紫金环薄如纸片,约手掌宽,
环面同样有着精美的镂空花纹,尤其是上面的边缘,镂空着几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在阳关的照耀下,它的表面正透着妖异的紫光。

  而它的上下边沿皆被一根手镯粗细的黑金环紧紧的嵌入,而四根吊带的锁扣
正系在最上面的黑金环上。这紫金和黑金想必应该是苗疆炎谷中所取,同样是天
下非凡之物。再往上看吊带,四根黑色的吊带并不是传统的布料所造,看其柔韧
度和光泽,应该是云梦泽的鳄鱼皮所造。

  再往上,便是与四根吊带相系着的腰带部位了。(注:此腰带不是皮带,而
是吊带袜穿在腰上的部位)腰带的制造同样也很讲究,它是由紫金丝线编织而成,
上面布满了镂空蝶纹,而里面还内嵌着一根黑金环,正牢牢着套在腰肢上。

  腰带的背面中心,上面则点缀着一只紫蝶结,栩栩如生。而腰带的前后,左
右,四个部位各是一片三角形镂空蝶纹紫金片,皆角朝下垂落着。分前后,左右,
各自覆盖在女人的小腹和臀丘的两边边沿。那四根吊带的锁扣正系在四个紫金片
的下角边沿,整体看起来性感暴露,妖艳绝伦。

  而她的后背则上身露出了胸罩的紫色吊带,不过是背面,看不见真胸。

  「花开蝶舞……」随着她的自语,她的屁股撅地更高了。不仅撅地更高,而
且又开始左右轻轻地扭摆起来。

  她的灵识控制着屁股缓缓运行内功,发动真元。

  那酥软的臀瓣甩其波波肉浪,一股巨大的能量波裹挟着一道彩虹光从股沟间
升腾而起。一时间,方圆数十丈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屁股在舞动的时候,臀丘上的五彩光不时幻化出各色花朵,在转瞬间便消逝,
如梦如幻。

  那七只蝴蝶追逐着屁股的动作和幻化的花朵而翩翩起舞,时而落在臀瓣上,
时而展翅起飞,在那道彩虹光交相辉映下,那屁股更显肥美,那动人的光泽洋溢
着母性的光辉。好看极了。

  古话说,一蝶振翅天下变,七蝶同舞鬼神惊!

  蝴蝶们像是在觅食,又像是在求偶,时静时动,那深深的臀沟就像是一道山
谷,那高耸臀丘就像是起伏的山峦,那绽放的彩光就像是山间的云雾,蝴蝶们在
其间左右穿行,上下飞舞。这幅画面不仅美,而且妙。天下几回闻?

  「暗香弄影……」女人又低吟一声。

  她的屁股开始上下,左右卖力甩动起来,周遭的花丛开始剧烈摇晃,不停地
有牡丹花被摇落下来。

  须臾之间,她的屁股已经看不清了,「唰唰唰!」化作一道道白色残影。几
滴浓稠的蜜汁从她的臀间洒落在四周,一股股异香又弥漫起来。

  那七只蝴蝶追逐着残影,丝毫不落后。

  只见,在彩光的笼罩中,女人的屁股在甩动时,从股间也放射出一道道彩光,
彩光所至,犹如刀剑,虚空都被割裂了!看似娇柔无力,实则暗藏巨大杀机!

  院门外,村民们依然跪地不起,他们哪里知道,心中的花神却是个光着屁股
躲在花丛里修炼的女人!

  花丛震颤之间,一道道美臀残影在花丛中划过,每一次甩动,都是带动起强
烈的能量波动,那细腰每扭一下,都是暗含着千钧之力!

  蜜香,残影,蝶舞,花丛。

  「嗯啊!……斩!」随着女人一声啼叫,她那扭动的屁股乍现杀机!

  每一道娇柔的臀影划过,都会爆发出一道凝练的白色刃芒,刃芒上下左右交
叠,让人目不暇接!「唰唰唰!」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向天而去!若是真被击中,
恐怕会尸骨无存!

  「闭月羞花……」女人又娇滴滴地呻吟一声。

  她屁股扭摆的速度逐渐放缓下来,然后慢悠悠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上扬
一下,下摆一下。这姿态,风骚极了!像极了发情的母狗,在撅着屁股求欢呢。

  上下左右一套动作做完后,她的腰肢猛地一用力,屁股便往左右各一摆,两
波臀浪荡漾而出,从股间射出两道粉色的光,瞬间将七只蝴蝶笼罩。

  蝴蝶们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飞舞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一只,两只,三只,
……七只蝴蝶一只接着一只掉落下来。

  女人低语:「连不通人性蝴蝶都能迷惑,何况男人。」

  她那熟媚的大屁股又开始风骚的扭摆起来,随着粉光弥漫,周围的花朵也开
始慢慢闭合,像是与这个女人的屁股争奇斗艳而落败西风,不好意思的遮起脸来。

  「花与蝶皆能魅惑,我的第七重境界已经无限接近大圆满了。」

  她又低语道:「这次能不能圆满,就看此时此刻!」

  女人将摇摆的美臀停下来,任粉光消散,等周围的花重新开放,待落地的七
只蝶再次飞起的时候,她低语一声:「发功前还必需先预热准备一下」

  只见她屁股猛地朝天一顶,轻轻摇摆,而双手也慢慢滑到两瓣肥嫩的臀丘处,
开始轻轻揉搓起来。「嗯……」她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

  「这屁股是越来越酥软滑腻了,连我自己都爱煞了。」她暗想。

  这美丽的屁股在她的揉搓下,变幻不同的形状,像是被一团面粉被揉捏一样。

  大约过了百个喘息的功夫,女人的双手停下动作,再次撑地。可以清晰的看
见,屁股不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白里透着阵阵红晕。像猴屁股一样,这正是她
发功的前奏。

  「天女散花!」她心中低喝,心神融入屁股之中,控制着它默默运行「天女
玉香媚臀功」。一团五彩光蕴含着滂湃的力量从屁股中往外溢出来。

  「阴阳两仪,化衍太极!」她心中再次低喝。

  女人的屁股再次扭摆起来,这一次是卖力地旋转扭摆。速度越来越快,到最
后犹如旋转的磨盘一般,只能看见一团幻影,连臀影都难以捉摸。随着屁股的搅
动,一股黑气和一股白气从她的股间升腾而起,裹挟着两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在屁
股上方流转不息。

  那黑白二气像两条游鱼一般互相追逐,以内裤是的红宝石蝴蝶的位置为正中
心,急速旋转,渐渐演化成一张黑白太极图!

  太极图正好稳稳地浮在屁股正上方,屁股在旋转,太极也在旋转。

  「滋滋滋」

  「滋滋滋」太极图里的两团黑白二气互相的交融碰撞引发一连串的紫电光。

  而晴朗的天气里开始狂风大作,天空也发出阵阵闷雷。

  村民们都抬头望着天空,低呼道:「花神娘娘正在显灵啊!」

  那七只蝴蝶停留太极图上面,被那团五彩光笼罩,也随着太极图极速随之旋
转着,它们各自体内开始散发出一道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映射在臀丘
上,艳丽迷离,被女人的股沟极速吸收着。

  「呜!……」

  「呜!……」狂风席卷。

  「轰隆隆!」

  「轰隆隆!」炸雷爆响。

  村民们不惊反喜,都道这是花神娘娘显灵降福,就像是龙王降雨一般。

  女人屁股就像是蛟龙在彩云中翻腾起舞,在大海中吐纳咆哮,一时间搅动了
天雷地火。

  「嗯啊啊啊啊……」

  「哎啊……啊哦……」

  「啊哦……嗯嗷……啊……」

  云鬓乱,凤钗摇。

  在屁股卖力朝天旋转的时候,女人的呻吟也此起彼伏,荡气回肠,像是正在
生产的孕妇一般,让人百转千回。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原本发光的七只蝴蝶,身上的光芒渐渐变弱,然后消失
不见。慢慢的,它们的整个身体也融化在彩光里了。随着蝴蝶的消失,女人的动
作再次停了下来。

  她的双手向后拂过臀丘,低语:「最后一步了!」

  她撅着屁股,双手开始在臀瓣上用力地拍打起来。

  「啪啪啪!」

  一波臀浪还未平息,一波臀浪又起,一浪高过一浪!像是滔滔不息的江涛一
般,甩动着白里透红的肉波。

  「啊啊啊啊……」她一边哀嚎,一边用力拍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从声
音来判断,想必是舒爽至极。

  雪白酥软的屁股肉就这样在女人的手掌中不断翻腾起涌,搅起一圈圈风情。

  「额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她一声高亢的呻吟。

  她的股间猛然爆出一道惊天七彩霞光,整个院子和上方天空都被照亮了。

  村民们都呆呆地望着那升腾而起的霞光,老泪纵横,跪地磕头大哭道:「多
谢花神娘娘赐福啊!」

  女人上半身无力地趴伏在地上,她那高高翘起的白嫩大肥臀正虚弱地抽搐着,
一滩浓稠的蜜色汁液正从股间流出,散发出馥郁的异香。

  七彩霞光过了三十个呼吸便消失不见。

  「天女玉香媚臀功第七重境界大圆满!散花术也已圆满,凤舞术也接近大成,
有他在,我臀功距九转回肠的最高境界更是近在咫尺!现在又何须在委曲求全?

  是时候暗度陈仓,反戈一击了!不仅这魏国该变一变!这天下也一样。「女
人微不可闻地低语着。

  村民们望着那渐渐消逝的霞光,眼神充满了喜悦,他们知道,今年又是一个
丰收年了!

  风止,雷息。

  女人将彩裙撩下,盖住下体,然后将黑袍裹住整个身体,屁股猛地一扭!身
体变化作道道残影,消逝在龙渊山脉中了。

             第十八章青萍居士

  就在寐生夜探斛律府一天后,斛律鹰就离开府邸去陇梁赴任。这对寐生来说,
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他拿下秦娥的计划会少去极大的阻力!

  不过斛律鹰的离开,却似乎对斛律府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只是卫士变得更多
了。秦娥出行的时候,身边多了两名高手。这自然是斛律鹰的安排,起初秦娥还
明言拒绝,但斛律鹰一提到危险,秦娥吓得立马便接受了。从家丁们口中了解到,
这个女人的胆小是府内皆知,尤其是怕鬼。

  寐生就在想,若是真的怕鬼,那血尸也许可以派上用场了那两名高手的实力,
寐生偷偷观察过,至少也是炼气位的高手,也许已经达到了巅峰!甚至更高境界。

  他虽然有把握应对二人,但对付他们对于拿下秦娥来说,没有太大关系。真
要快速拿下秦娥,直接趁个时机无人暴奸,但目前对其了解不是很多,万一无法
掌控,则后患无穷。

  所以智取和硬来要两手兼用。而寐生诱使秦娥每天吸收谷灵花就是智取之一。

  寐生曾看过一部神农古籍,上面明确记载着:谷灵花乃是世间稀有花草,阴
性之花,花朵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对女人有很大帮助。但若是在人吸收几天以后,
再混入九阳树皮制作成的香。(这种香,无色无味,释放于无形,非高修为者难
以发觉,安全至极。)那么,二者交融将会慢慢转化成慢性媚药。

  这种媚药初期很药性很平淡,但随着女人阴门大开之后,药效会渐渐变本加
厉,对于常人,可若跗骨之蛆。当然,这种合成药在东土并不为人所知,也只是
在这神农古籍中出现过。

  寐生家中藏书很多,所以有幸一见。他相信,这种药方,几乎无人可知。而
斛律府的人,更不可能知晓。

  早晨,寐生在院子里打扫的时候,管家带着秦娥的话来通知他,说夫人昨日
定的采桑安排暂时中止。因为她的老友,流云师太前来拜府。

  寐生想,这中止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不过反过来看现在的话,对于秦娥,他
更应该再观察几天。所谓观其性,察其行,才能明其心,对症下药!他便随口问
管家,采桑地在哪。

  管家道:「采桑地叫罗梦坡,位于安京南郊,紧挨着龙渊山脉,那边种有大
片瓜果蔬菜和果林,林木茂密,百年来一直是一片养桑之地。」

  「挨着龙渊山脉?那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寐生脑子里灵光闪现。

  打扫完院子,他便借口出去,在外面找了点九阳树的树皮回来。将树皮磨成
粉,糅合水,搓成棒棍棒状,放于屋顶暴晒,这样,等九阳木粉凝固,香也就制
成了。

  斛律府一处园林里,一条弯曲的小河溪正延伸到一口浮着零星青萍的碧潭里,
而潭边则是一个凉亭。亭中,秦娥一身青衣和一名灰衣尼姑对坐于棋桌两端,二
人正在对弈。

  尼姑的脸有些消瘦,些许的皱纹间还带着老年斑,看起来年纪有六十左右了。

  不过虽然有些老迈,但眼中却不时露出精烁的光芒。她走了一步棋,看了秦
娥一眼,淡淡地道:「青萍居士,这半年日子睡眠好些了?」

  秦娥正低头沉思,听她问话,便抬头,温婉一笑道:「年前听师太讲经后,
心里的确宁静了不少,噩梦也没有再出现过,倒是要谢过师太的经义了。」说着
她还低首以示谢意。

  师太道:「青萍居士客气了,贫尼的经义也只是引导作用,真正去除杂念的
还是取决于居士个人。」

  秦娥左手拎起右手袖口,走了一步棋,赞道:「师太还是这么淡泊。」

  「呵呵呵。」青云师太道:「青萍居士谬赞,居士出身显贵,不陷于衣食奢
侈,不陷于名利远扬,却能谦逊对待贫尼这等山野之人,对佛法不耻下问。若论
淡泊,居士更是当得。」

  「佛法博大精深,为世人解忧是不分富贵贫穷的。我区区一介妇人,在至圣
的佛法面前,哪里不能拜服它呢?显贵浮名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富贵张扬一生,不如平静一生。守一院花草,好过那满城珠宝。「秦娥道。

  她的声音无喜无悲,那杏眼桃腮的娇媚中带着丝丝禅意。

  她不贪恋荣华富贵,她追求的就是精神上静远,就像是她自取的号;青萍,
像一朵青萍一样在水面任凭风吹雨打,静静地守候着那一圈圈岁月的涟漪。

  流云师太颔首,由衷地道:「青萍居士所言甚是。

  现在是九月天气,中午的阳光依然炙热,不知为何,亭旁的潭水却冒着阵阵
寒气,不时有微风吹过,将凉气吹进凉亭,二人在亭中对弈倒也悠闲,没流什么
汗水。

  流云师太拿下秦娥的一颗白子后,微笑道:「贫尼听戴夫人说过几日要办南
园雅集,居士也欲参加。饶是贫尼习惯了常伴于青灯古佛,却也对居士的才情望
眼欲穿了。」

  「呵呵,师太哪里话。还不知道去不去呢。」秦娥低头走了一步子,她的眼
神有些羞赧。

  流云师太眼神有些疑惑,道:「居士才情无双,贫尼早已领教,若是不去,
难免让人遗憾。」

  秦娥眼神忧郁地道:「雅集人多事杂,我一个人待惯了,性子平淡又不善交
际,若是去了,怕会给相公和府上丢人。」

  「呵呵呵,陆夫人的雅集每三年一次,每每都会邀请到东土字画琴棋的高手,
居士性子淡泊,除了花草之外,最爱的也就是书画了。若是去了,和同道之人交
流也是一桩幸事。那里只论文,不谈交际,若有幸遇见个文人知己,对于居士来
说,岂不美哉?

  宁静致远固然重要,但一个人若待久了,更容易郁结,还是应对放开心胸,
直面人和事。青萍居士出身书香门第,居士之才,贫尼也仰慕已久,居士技艺超
绝,书画造诣在东土闻名。谁人会笑话居士?青萍居士你多虑了。「

  秦娥听她一番话,细细想来,暗道也是。自己虽然不善于交际,性格怯懦,
怕交际应酬,但雅集相对于其他宴会来说更清淡一些,大都是一些文人雅士的喝
些酒,谈些文艺。自己怎么说,对文艺还是很有把握的。陆夫人的丈夫是京城红
顶海商,和西土联合商会以及朝廷来往密切。自己若是拒绝不去,可能会使相公
在官场难堪,自己于情于理,还都要参加。

  「师太所言有理,倒是我太过拘泥了。」秦娥心中有了打算,她脸上露出了
不好意思的笑。

  流云师太敲了敲棋子,微笑道:「青萍居士能克服心中软肋自是最好。南园
雅集有居士参加,」

  「咯咯……师太看棋。」秦娥走了一子,面露欣喜。

  二人又走了几步棋,流云师太的黑子该吃不吃,该进不进。分明是有意谦让,
而秦娥却并没有看出来。一路高歌猛进,最后却又渐渐落于下风,一盘棋下完,
她赞道:「师太的棋艺真是一绝。」

  「呵呵呵,居士还是心急了,不过人各有所长。居士书法和绘画更让贫尼望
尘莫及。」

  「师太不必安慰我了,说到书画,我这里倒有近日得到的一幅画,请师太鉴
赏。」

  秦娥收起棋盘,从怀里拿出一卷画轴出来,铺放在石桌上,一张花鸟图展现
开来。正是前几日斛律鹰送她的那副画。

  流云师太一下子就被画所吸引,画中那锦鸟怅然地站在寒枝上的金丝笼里,
仰望着天上孤高的明月,树下则是一簇红艳如火的牡丹花,美丽的花丛里,一直
雏鸟落在地上,旁边则是一只吐着信子毒蛇。

  流云师太的表情由淡然变成疑惑,由疑惑变成欣喜,由欣喜变成悲伤,由悲
伤变成痴迷。她的表情千变万化,喜怒哀乐在脸上各走了一遍。

  「师太以为此画如何?」秦娥敲出她眼中的惊喜,问道。

  流云师太站起身,伏在桌前,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良久,才说了两个字:
「好画!」

  秦娥也站起来,她痴迷地望着画,道:「这上面有落款香非二字,我却从未
听过此名。师太广交各国文人,可知此画出自何人之手?」

  饶是流云师太是出家人,眼中不不禁流出几丝喜爱,她轻轻地抚摸着画轴,
道:「笔法精美灵动,字体素雅娟秀,画工每个线条都真情流露,有明月那高高
在上的冰冷,有牡丹开放的如火热情,有目视雏鸟的似水柔情,整幅画雍容大气,
端庄典雅。柔中带刚,从容有度。

  想必作者至少是个家教很好的人。不过从画中表达的意思看,作者像是在诉
说着自己就是那一只笼中鸟。你看这落款上的牡丹花纹,还有一些水渍,应该是
作者的泪水所留。她在外表展现着高傲端庄,内心却藏着热情和柔情,如火又如
水。作者身心纠结,举步维艰,生活得并不如意。

  香非兴许随意而起的代名,贫尼也只能看出她是个出身显贵的妇人,至于她
的名字贫尼也没有听过。「

  「你看,这下面的雏鸟应该是笼中鸟的孩子,被毒蛇窥视,这应该也预示着
作者四面楚歌的困境,这是一幅以画传情的作品啊。」流云师太指了指那那枚明
艳的牡丹花纹。

  「究竟是谁呢?如此高深的功底,却鲜有人知。若能与此人交谈,娥今生无
憾了。」秦娥叹道。

  流云师太侧头看到她眼里的愁绪,安慰道:「青萍居士既然对这幅画的作者
感兴趣,不如过几日的雅集上,找些雅士问一问,兴许有人可以解惑。」

  秦娥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安排了流云师太在府上住下,秦娥又想到了去南园雅集的事情,她打算先问
问姚姬夫人去不去。姚姬唱歌一绝,陆夫人必然会邀请她前去。若是二人一起去,
姚姬还能帮自己周旋一些场面事。

  下午的时候,寐生刚刚收完九阳木香,秦娥又差管家找到寐生。让他送几盆
花到林将军府,顺便递一封信给姚姬夫人。寐生藏好九阳木香,便抱着花来到了
林将军府。一个仆人接待了他。

  仆人将其引进偏厅,喝了杯茶。他道:「夫人在午休,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把信交给我就行了。」

[ 本帖最后由 荆棘之恋 于 2018-3-26 22:38 编辑 ]

欲念2 发表于 2017-8-2 15:42:00

二次元人偶 发表于 2017-8-3 07:37:00

就是不知道沈伺使这部公交车有多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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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欲满不求的佛母的几成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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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主角下次见到那个佛母后的情况会怎样?这个有恋臀癖的主角估计会好好享用一番这个莲花名器吧?说不准那些汁水还可以保养肉棒使其龙精虎猛金枪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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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用一大堆的肛虐道具来好好的满足这个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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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人偶 发表于 2017-8-12 16:51:00

难得一见的经典,有剧情,有肉戏。爽!
前几天网络原因登不上,搜索到一个伪站,看到这篇文就很激动,现在网络OK立马来支持~

皇者邪帝 发表于 2017-8-12 16:57:00

这是序篇,正片是《驯妃筵图卷》想看的不要找错了

欲念2 发表于 2017-8-12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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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驯妃筵图卷】(1-2.18)(2018.03.26更新)作者:Sangsd(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