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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c6599371 发表于 2019-9-12 02:15:46

幻想的足迹

幻想的足迹

我眼中的阿达雅
更新时间2008-3-18 12:54:00字数:281

 我眼中的阿达雅,是一个徘徊在种族利益与亲情间的可怜女性。
  她爱开玩笑,用玩笑放松自己。
  她也爱她的女儿。
  同时,她又是一族之王。在我的眼中,她也只是一个被束缚住的可怜虫。
  连女儿都无法保护,为了种族。
  伊撒话语中的博爱,无疑是告诉她,她必须履行的责任,身为王的责任。
  她终于成为了半神,有了守护种族与家人的力量。但是,半神,真的只是这样简单?
  她终究会走向何方?
  在眼睛的故事中,没有绝对的对错,没有绝对的善恶,不会出现弱智的敌人,所以,眼睛的路,还很长,我在努力!



关于旧章
更新时间2008-3-31 22:55:05字数:140

 承认,旧章,并不好。
  如果有喜欢旧章的人,眼睛就把以前完成的旧章的大纲什么交代下吧。一些旧章的人物,也会以修改过后的背景,加到这个故事的。
  比如,西路西雅·树雨·梅迪斯。
  但是,自己写过的东西,如果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是否,太可惜了?所以,留在了这里。

旧章 (怎么说呢,希望能有人,完成吧)
更新时间2008-3-31 23:02:08字数:15306

 新月魔法战术学院,算的上是世界第一的学院了,由当年统一三大陆的人族皇帝修斯大帝在晚年建立,建立之后修斯大帝失踪,修斯二世继位.新月魔法战术学院相传是在修斯大帝第一次与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相见的失落的遗迹的旧址上建立起来的,没有人知道失落的遗迹究竟在什么地方,新月魔法战术学院全名新月皇家魔法战术学院,它之所以被称誉为第一学院,与修斯大帝有关,1089年修斯大帝称帝,下令全国收集所有的武学,魔法,战术以及其他学术书籍,然后动用当时在世的12位圣魔导师与修斯大帝一起在这设立了封印,所有书籍全部封印到了当时动用10年时间修建的最终之塔中,塔中的所有书籍由弱到强封印在100层楼之中,永不毁灭,用不摧毁,一旦逐光帝国沦陷,最终之塔将会倒塌.这也算是逐光帝国的保护伞之一,随后的3000多年战火纷飞,无数的武艺失落,又有无数的新知识补充到了最终之塔中,可以说,最终之塔是绝对的人类智慧宝藏,逐光帝国第一名塔,与普西斯顿的贤者之塔并称双法师塔.传说中,最终之塔顶层,就是修斯大帝的墓穴,同时也是失落的遗迹的旧址修斯大帝一直都在俯视着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历史,真的是这样吗?
  大陆历4873年.初春.新月皇家魔法战术学院外城.
  用幻术将细细的眉毛添粗,使用大地铠甲覆盖全身,用精神力将大地铠甲大部分除去,只留下一层紧贴着皮肤的灰磨,穿上特制的贴胸钢甲,虽然有些挤,但还算不影响呼吸,下半shen用战裙裤掩盖稍微单薄的身躯,我望着镜中那个暗黄色皮肤,略显消瘦的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西路西雅本来就显得英武,再加上这种装扮,一个腼腆消瘦的战士诞生了,用幻术让我鼻子的视觉效果看起来更大一些,在配合那略带冷漠的笑容,我也可以这么帅啊?除非是十分熟悉我的人,不然绝对会被认为是一个男生"裘,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兴奋的对着身后的模糊的影像说道
  "很不错,如果忽略女孩子的声音,的确是一个标准的魔族战士"裘毫无感情的说
  "这个...跟魔族战士有什么关系吗?"我糊涂的问到
  "因为你是魔族,吾主"
  "唉,声音我也不好处理,变音似乎是件很难的事呢,只有少说点话了,稍微压低些音量还可以吧?"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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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大街上,随意的玩弄着头发,我并不在以这个似乎女性化的动作,扎成马尾的头发随意摆在脑后,耳旁一束头发随意的梳理,那种滑滑的手感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看着周围拥挤的人群,这个世界人也有这么多啊?我无限的感慨,来到新月学院的当天,我很幸运的用100个金币买了一个离学校很近地段的房屋,只有2层~没有多于的房间,一楼算是客厅和厨房吧?二楼就是纯粹的卧室和洗漱间,占地200平方米左右屋外是一个10米见方的花园,一个栅栏就连接到了学院的主路上,算是很不错的商人房屋了,随意休息了两天,终于等到了报名的最后一天,我实在是懒得参与拥挤的人群,可惜,还有那么多人吗?
  来到的校门口,看着代表新月学院的巨型雕像,修斯大帝举剑高挥,目光望向普西斯顿的方向,这算是一种征服吗?我胡乱的想着,我实在不是很清楚这个大陆的格局,西路西雅的记忆保持在4000年前左右,不懂历史,是不能好好的生存的.
  在雕像的两边,两堆人很默契的聚集着,左边是武技,右边是魔法,我确信在人类社会中绝对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我魔法知识,毫无疑问,我走向了武技...
  "姓名?"报名官头也不抬的问到
  "树雨"我也落得清闲的回答
  "树雨?"终于抬起了头,的确,我的名字够女性化,而且我的装束绝对不是一个平民应该有的(平民没有姓氏),报名官仔细的打量着我,我身上属于王的气质绝对不是平凡人的表现的出,我是一个贵族,而且是高等贵族,又是一个玩平民游戏的小子吗?仔细打量我这消瘦的身材,实在看不出一个出色剑士应该有的气质,报名官很明显的露出了鄙夷的态度,这个时代,太多这种寻求刺激的贵族少爷了,明明弱不经风,却还有装出出色的样子,纵使百般鄙视,上位者的光圈让报名官不得不低头"那么请您写好资料吧?树雨先生,由于您报名的时间实在是靠后,如果您能被录取,可能无法和同龄人一起住宿呢!"带着恭维的敬语,这就是地位吗?
  明显听出报名官特意加重的录取两个字,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将填好的资料交给他"请您明天按时参加选拔,学院将会选出100个出色的2年纪学生,如果你们能在他们的攻击下抵挡一段时间,那么就可以了,请记住您的编号,47892,那么请缴纳3金币的费用,学费等您录取后才会通知"机械化的解释了一下规则,那恭维的语气到是让我还算舒坦,毕竟,没有人愿意受嘲弄吧?
  清晨的风吹起了我的发丝,还未完全退散的雾气,那点点雨露滋润着我的皮肤,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我静静的斜靠在广场旁的一颗大树下,广场已经被分成了50个擂台,每个大概都是边长20米的正方形擂台,测试的题目很简单,在每个擂台旁都有一块设有结节的石墙,只有剑士级别实力才有可能在石上留下痕迹,然后在挑战擂台上的学长,能够在20回合内不受任何伤害就可以通过测试,算是对能力与实战经验的考核吧?我被分到第47组,谁叫我的号码太长了呢?每组是1000人,我也算靠后,大概在中午才轮到我去砍石头,比斗大概都在下午了吧?学院排除的100个学长实力都还算不错,最差的也有剑士中等,高级剑士也有不少,还有罕见的剑师,虽然是那种初级剑师级别,这片校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以后的生活似乎不会无聊呢.
  闭目养神,我很清楚的感觉到有几缕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瞟下我,的确,考试时丝毫不紧张,在树下睡大觉,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就是绝对对自己实力有信心,在看看我的剑,虽然基本上被布包裹着(只有到了大魔导师级别的人才有自己的空间,而只有中级魔法师的人才能使用空间袋,为了避免太过于惊世骇俗,我只有将侍魂搁在身边,不过,侍魂真的是一把很不错的剑,就算这样拿着,也是很惊世骇俗吧?我似乎忘记了这点....)剑上传来的魔法波动说明剑绝对不是凡品,至少是一把高级的魔武器,只可惜被掩盖者,大部分探查的目光都是以我的剑为起点,当中也有不少贪婪的目光,我无视外界所有的目光,有本事就来抢啊,打得过我就送!只可惜,我忽略了一个关注我最久,而且让我头疼许久的目光....
  "47892号....47892号..."
  顺应着呼唤,我走到擂台旁,我需要震慑,属于实力的震慑,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一部分人对侍魂的贪婪,只要高级剑师+初级魔法师的实力就够了,让别人认为这是我最高的实力,就算被偷袭我也有足够的力量反击,揭开包裹着侍魂的布料,黝黑的长剑出现在众人眼中,纯粹黑铁的剑身,重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动,剑柄的末端突起的黑色晶核将整把剑染上一层深邃的色彩,4色的流光伴随着远古的符纹如流动般依附于剑刃,绝对的利器,剑身是矮人制品,只有矮人能打造如此完美的剑身,至于符纹,绝对是古老大精灵帝国的产物,因为在场的魔法师居然没有个能看懂写些什么,侍魂将是接下来陪伴我的兵器,如果只是收藏而不使用,那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将斗气依附于剑刃,呼唤水元素在剑身凝结成一圈冰纹
  "魔剑士,而且还有高级剑士的实力,好强!"人群中激起了惊呼,的确,我的外表通过魔法改变后,给人的感觉也就18,9岁左右,能在这是魔武双xiu到高级剑士的水平,的确是非常稀少的天才,人群中传来了不少肯定的目光,也怪,这就是实力,有这样的天才才配得起这样的剑吧?随手自上而下一斩,配合着力的运用,黝黑的光华过后,石墙平稳的被分成了两半.在场的不少人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强者,是用来挑战的!
  "这家伙,绝对是新生中的首席生了,狼,你怎么看?"
  "下午,我回答你.只要等到下午,就可以知道了吧?"
  "很久没看见学院第一高手苍狼这么兴奋了嘿?他很强,但明显比你低了几个阶级,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刚才他劈石墙的那一手,你认为你能比他劈得更完美吗?那只有对力的技巧把握的十分准才有能力做到呢!这种人,才是天才,我认为在这方面我绝对比不过他!所以,下午,是场让我期待的战斗呢!"带着兴奋的口吻,只是有句话没有说出口,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很久以前最亲密的友人.只是,这可能吗?树雨吗?期待着你的表现呢!我与你无可回避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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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了树下,在离开家门时早已准备好了食物,空间中绝对的时间冻结到是十分适合我呢,变魔术般从空间取出早已泡好的茶,弥漫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清香,驱散了午间的热气,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到是真的有种活着真好的感觉,回想着在现代时无法体会的悠闲,如果不是被围住的胸布时时传来的郁闷感觉,还有丝丝舒爽,实在是一个令人开怀的中午吧?
  望着树荫下露出陶醉表情的古怪少年,一壶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放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那柄剑,如果不是挥剑时那同样朦胧陶醉的眼神,如果不是那如同舞蹈般的剑技,如果不是那洁净的绿色长发与挥剑中露出的绿色眼眸,没有人会知道他是她吧?如果不是那震撼心灵的两个字,我也不会想起他是她吧?回忆着那冰冷而又华丽的剑舞,那如同死神般无情,又处处留情的杀神,少女眼中露出了狂热的崇拜,那华丽起舞的倩影,已经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脑海中,那个叫树雨的女孩,那个帮助自己的女孩,那个抢自己衣服的女孩,那个教导自己为人处世的女孩,那个吻自己的女孩,好矛盾的一个人啊!对着身边护卫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少女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而毫不知情的树雨,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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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逐光帝国的4公主,是帝国皇帝最宠爱的明珠,她是因为父皇不准她去学院学习而离家出走的任性女孩,她是帝国贵族们眼中的宝藏,身在皇家而不娇贵,朴素亲民,天真而嫉恶如仇,更何况,得到她,就是帝国未来权贵的象征!然而此刻,她走向树下的少年,在无数贵族杀死人的目光下,轻轻的走到少年身边,然后,她亲切的挽住少年的手臂,亲热的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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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感觉到周围传来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做了什么错事了吗?我不知所措的想着,感觉到有人靠近,没有丝毫的敌意,我也懒得理他,继续我的午休.不过,似乎命运之神也不准我安享一下早年吧?
  "亲爱的树姐姐,我真的是很想你啊!"手臂突然被挽住,耳边回响着一个甜的发腻的声音,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阵阵酥软的触感让心荡漾了一下,但我似乎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叫我姐姐?迅速的睁开眼,不可能,裘也肯定了我的伪装绝对不容易识破,喉结的问题也考虑了,18岁左右的人群除非是太过于成熟类型,一般的人,特别是消瘦形的都不会太显眼,而且人观察的顺序依次是脸,表情,身材,气质.只有变态才去看脖子!那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在被挽住的瞬间,我的脑中不停的分析现在的处境,敌人吗?如果是威胁的话,杀!
  右手抓住左边挽住我手的手臂,轻轻的挣脱出左手,左手快速凝结一个火球术聚集在掌中,顺势压住挽着我的人,右臂再一用力.
  "哎呀!"伴随着一声痛呼,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火红的头发因为突然的运动显得有些凌乱,稍微惊恐的面容,淡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白皙的皮肤,灵秀的小鼻子,粉色而又微微上厥的嘴唇,面容与记忆中那护卫着精灵奴隶的娇小身影重叠,是她吗?我叹了口气
  "放下公主!"看着原本去打招呼的公主突然被少年压在身下,护卫再也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直接冲了过去.
  随着这声呼喊,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入目的就是少女诡异的微笑,再看看现在的姿势.我把少女完全压在身下,右手将少女左手压在胸口,左手高抬凝聚着一个火球.如果忽略火球的话,好一幅调戏良家美女图,要多暧mei有多暧mei.....再看看周围,已经有了很多义愤填膺的人,叹了口气"丫头,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树姐姐,你是在调戏我吗?"少女仍旧在微笑,只可惜,我的背部将她的面容完全挡住,而我,直接暴露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之下...
  "你不去救吗?她可是你的妹妹哦,尊敬的王子殿下!"迷之音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呢?他没有杀气,艾莲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们似乎认识."
  "气质,气质,身出平民的苍狼应,却有着连贵族都难以模仿的高傲气质,这是一种只有身居帝王家数年才能诞生的哦,这可是瞒不了别人!"迷之音似乎有些得意.
  "不说这个,那个树雨,不简单!"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气馁
  "顺发火球术,绝对不是一个初级魔法师能做到的,对吗?"迷之音似乎很赞赏狼的观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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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起少女,看着她遣散已经赶来护驾的侍卫,用良好的礼仪对周围行了一礼让原本有些失控的人群马上安静了下来,看着少女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件,我赞赏的点了点头.
  "丫头,几个月不见,你成熟了很多呢"由衷的称赞着少女,成熟不一定是年龄的标志,对事物感触的升华,对处事能力的强化,思想上的肯定,认识方面的拓展,都是成熟的标志,一个人走向成熟,就是从不同的阅历中寻求自我.
  "树姐姐,还是叫你树哥哥呢?虽然得到你的称赞我很开心,但是,似乎周围的人很想和你聊聊啊?要不然我们去食堂喝杯咖啡怎么样?"少女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收回对她的称赞,明显就是个小丫头,我似乎,成了她的玩具了吧?
  我发觉我的头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痛!.........
  一缕一缕的清香,端起已经调好的咖啡,轻轻咽下,那如丝缎般顺滑,有着牛奶香甜以及淡淡苦涩的液体.很久没喝咖啡了呢,应该说不知道吧?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如此怀念的物品,家吗?家又在哪呢?空间召唤和空间移动不是相同的概念呢,西路西雅这个死妮子,就不能让我稍微安一下心吗?家里人还好吗?我的离去他们悲伤了吗?咖啡中那淡淡的苦涩就犹如我现在的心情,无法散去,无法摆脱...
  "树姐姐,你哭了?"少女有些担心的问着
  "坐久了,太舒服了,所以一下就哭了,享受啊!"没有理由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悲哀,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一直知道你家境不错,想不到是个公主啊?"我的阅历足够调节眼前这天真少女的话题,带着有些受欺骗的口吻调戏着她.
  "对不起..."明显暗淡的双眸预示着主人现在的失落,生在皇家,又有多少真正对待的朋友呢?相互间的勾心斗角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人群中那对权力的依恋也铭刻的告诉着她,她是一个权力的戏码,权力舞台中让人瞩目的道具...又失去了一个朋友吧?...
  "让美女流眼泪会遭报应呢,还有,你不认为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一件基本的礼仪吗?难道皇家的礼仪没有这个的训练?"看着带着失落的少女,算了,纵使百般怕麻烦,也算了,从她挽住我手臂的刹那,我就已经不能平凡了,公主的挚友?而且还是男性?想着也头痛.
  "嗯?"少女眼睛亮了起来"我是艾莲.修斯,姐姐你好帅啊,要是我也有那么帅的话就好了啊!"
  看着那上下打量我的目光,我实在有种怪异的冲动,我直接用女声回答到"艾莲,我希望你对我说哥哥你很帅,你不觉得,称赞男性美丽和女性帅都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吗?"摇摇头,我发现眼前这个淘气的小女孩实在是有让我激动的本事,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再观察周围,新月学院不愧是整个人类王国最久远与最强盛的学院,这是学院食堂3楼,典型的贵族休闲大厅,4楼是贵族包厢,2楼是平民包厢,1楼就是平民食堂,大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大厅烘托的空旷,冰系魔法的波动从落地窗那传来,难怪一直没有觉得热,我点点头,落地窗没有帘子,学院的食堂每层楼都修的很高,光是3楼就已经到了15米左右了,鸟瞰着整个学院城市,贤者之塔,最终之塔那传来的魔法波动犹为清晰,城市中央,学院正门口那修斯大帝的巨像,给我一种想哭的冲动,怀念吗,西路西雅?那就是你要我寻找的结论吗?
  在学院休息的两天我并没有闲着,在最终之塔第一层(所有外宾都可以参观)我借阅了很多历史书,至少清楚了有正史记载的过去,而不象传世之战那样由一代代吟游诗人和神话故事传颂,早已面目全非的过去。
  大陆历1079年,当时第2强国佣兵帝国的冒险家(修斯.李)及其小队炎与风骑士团在支援前线城市(德特堡)时不慎被月华帝国(第一强国)袭击,被驱赶到(失落的遗迹)无意中启动了传说中只有神才懂得的远古魔阵,与新任魔王,从时间与空间的尽头回到大陆的新生之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相遇,被历史学家称为最不可能的10颠覆之战全面开启,辅佐(修斯大帝)一统3大陆后,这个有着传奇色彩,被称为最后魔王的(西路西雅.梅迪斯)不知所踪,修斯大帝在开国大典中追封其为开国皇后,在驾崩前,逐光帝国仍旧没有正统皇后,而修斯大帝也只有1个妃子传承子嗣.
  这就是人类历史上的过去,我并不是太相信,但我坚信它绝对有可取之处,历史是人类美化了的言语,血腥可以说成荣誉,尸骨将会堆积为不落的城墙,西路西雅.梅迪斯,我的宿命何在?
  "姐姐?姐姐"带着关怀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路,罢了,宿命如何,结论如何,当降临时,我不可能逃避,那么为何担忧呢?活着,于是活下去,这才是我的生存准则...
  "怎么了?艾莲?"像宠溺亲人的语气回答着少女的关怀.
  "恩?"明显被我的语气弄的一震
  "不,我很开心,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姐姐,我只有哥哥,虽然哥哥们对我很好,但是我喜欢姐姐!"如同孩子般的宣誓,少女开心的挽住我的手"走啦走啦,下午可是一场非常有意思的对决啊姐姐!"
  看着露出恶作剧般笑容的小丫头,我一头雾水,我还剩下什么可以被她算计吗(还有你这个人,嘿嘿)?当然,我听不到少女心中的话:姐姐和三哥的对决啊,嘿嘿,也许以后会升级也说不吧?
  伴随着如恶魔般诡异的微笑,看着仍旧拖着我向前跑的少女,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魔女的潜质呢?还好我不是!当然,我不是女人!呃,至少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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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落得耳根的清静,少了艾莲的时光还真是有些孤独,我还是做不到像局外人一样观看众生百态呢,靠在我早上的大树下休息,刚开始到这时,艾莲就说有事必须走掉,也好,省得被那些贵族侵略性的目光杀死,广场上的人很多,比上午多了很多,下午很精彩吗?与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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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开局了.今年有很多相当出色的新人,树雨,狄龙.卡,爱德.雷蒙,这3个新人是今年公认最有潜力的新人,树雨的对手的苍狼应学院第一高手,胜负为0.4:1,狄龙卡的对手是魔导士加初级剑士,手持魔导剑的奥尔迪纳.雷学院第二高手,胜负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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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下午要加油哦,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一个调皮而又让树雨熟悉的声音
  "是期待那个少年吧?可惜是个平民,父皇不会准许你们的,妹妹,不能爱上他,知道吗?爱上他,你就注定会失去他,这也算是一种生在皇家的痛苦吧?"悲哀的言语...
  "嘻嘻,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爱上她(他)的哦,我可爱的哥哥,你就放心吧!"明显强忍着笑意的声音,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也许...
  "莫明其妙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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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被包围了,5个初级剑士,一个高级剑士,还有一个领队的人,十分接近高级剑士,身上的魔法波动告诉我,至少是一个初级魔法师.
  "恶劣的平民,如果你想活着从这出去,那你就把你的剑拿来"傲慢而不可一世的声音.
  "乞丐吗?我没有钱,我缺钱,你走吧?"睁开眼,懒散的语气又像是没有完全清醒
  "你!"
  拍完身上的灰尘,看着一直在戒备着我的7人,听着远处已经开始呼唤我的名字
  "你要吗?不客气!"随手将侍魂丢给他,向着擂台走去...
  白痴,难道不知道像这种高级兵器一般都有契约吗?至少西路西雅的时代,除非持用者死掉,不然你别想拿走我的武器!
  看着完全被我的客气吓住,在我走过他身边仍旧没有任何言语的贵族,我胡乱的想着...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好熟悉的亲切感啊,特别是中国人的外表,怀念,悲哀...
  双黑吗?很稀有呢,黑的这么彻底,完全不像平常人棕色的发丝,混血儿吗?
  深邃而孤独的瞳,双眼黝黑如同深渊,黄色的皮肤,剑眉鹰鼻,好一个武勇的男人啊!有种让人诚服的冲动呢.
  身体内男儿的灵魂都在沸腾,如果是在玩RPG的话,他一定是理想中的帝王了吧?
  "我叫做应,人称苍狼,剑师与高级魔导师,一直期待着与你的对决呢,可惜,你的剑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去帮你弄回来?"
  好感+10,很不错的人呢,尊敬战斗的对手吗?至少现在看来,这种人才是男儿,控制不了沸腾的热血了,男儿的打抖只有男儿来面对,即便有了女身,这种对战斗的yu望也绝对不会埋没..
  "不用了,我想,这会是一场让人铭记的战斗,你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树雨,那么,契!"逆向的时空波动从我高举的右手传出,在波动结束,一柄黝黑刻满4色符纹的长剑出现在我手中...
  这是一场,属于男儿的对决,我的灵魂在颤动!
  "...我想,这会是一场让人铭记的战斗,你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树雨,那么,契!"逆向的时空波动从我高举的右手传出,在波动结束,一柄黝黑刻满4色符纹的长剑出现在我手中...
  "最终之塔19楼才有的秘技,传说中由古代大精灵创造的技艺,鲜血的呼唤吗?"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拿出你的实力来吧?瞬发火球术,可不是初级魔法师可以做到的!按照魔法波动,高级魔法师,树雨!"
  随着应对我的等级的肯定,擂台下传来不少的惊呼.高级剑士+高级魔法师是什么概念,那可是高介魔武士的证明?17,8岁又是什么概念,绝对的天才!只可惜,西路西雅可是个老怪物哦,小子!
  我不笨,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展现更多的实力了,只可惜如果由我自己来说明,更能让人觉得我隐藏实力,高级魔法师,啧啧,我只用高级剑士就能打败你!
  "想看我真正的实力吗?好啊!顺应我的呼唤吧,我的魔导器,生者的光辉!"魔导器,是属于高介魔武士类似于法器的东西,魔武士不需要学习高介魔法,而是学习如何去控制魔法属性,生者的光辉,西路西雅的专有技,而我,就是随便制作了这个由秘银(偷的)+光与暗两个9级晶核锻造的手镯,来掩盖我本身的属性.
  "生者的光辉?!"当听到我的命名的时候,应的眼中闪过一丝绝对的震撼,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最强的技艺之一,号称绝杀之技,现在还有人能释放吗?!
  反观围观的人,却没有人像应那样震撼了,越来越有意思了呢,知道生者的光辉,应,不简单!
  ..........................................................................生者的光辉,由冰+光产生的真实残像(有颜色,有触感)用火做为伤害的手段,真正的杀招却是残像体内绝对浓郁的暗元素,暗的性质是破坏与腐蚀,在西路西雅的年代,西路西雅曾今用生者的光辉召唤了2752个残像,再加上水镜术,想象一下1万多个西路西雅对抗1万人族大军的壮景:光与暗是绝对不容的存在,西路西雅却可以同时使用光与暗两种元素,一般情况下,魔族神族龙族一般都是5系元素使用者,人类2系(不能同时光与暗)精灵4系(不包括光与暗),矮人2系(水地)...........
  ...................以应的视角写的对决,希望习惯.........................
  "当"两剑交错的声音,树雨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瞬间分成14个残像
  左?右!感受着空气由风中传来的震动(由水镜术产生的残像是雾气,不可能发生震动)"当"树雨选择了平刺我的右手,把剑一横,伴随着招架那火焰之剑,剑身上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黑线.果然是.生者的光辉吗?好厉害的魔导器,光与暗的属性,再配合自己水与火的属性呼唤出来的真实幻影吗?
  "龙吟漩涡大奔流!"随着吟唱,我将剑狠狠的插入擂台,无数的水住冲天而起,弥漫整个擂台的大瀑布中,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擂台的角落,结束了,树雨!
  近了,近了,如同慢速电影般看着树雨慢慢的举起剑,这就是差距,剑师与高级剑士的差距,我不需要杀了你,虽然擂台可以杀人,能与高手对决,是我一生的向往,更何况,见证了传说中的魔王技,4000年前的生者的光辉!
  用剑背对着树雨扇去,这一下,休息一天也就够了,看着离树雨越来越近的剑背,他居然在对着我诡异的笑?!
  接触他的那一杀那,我看见的,是支离破碎的冰屑
  "生者的光辉,你以为那么好破么,用水的冲击力破坏元素的平衡吗?"上空传来带着善意嘲笑的低沉声音,略带一点中性,我知道,我输了,眼睛一黑,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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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撼,绝对的震撼
  看着狼狈的骑在学院第一高手苍狼应背上上的我,全场完全没有声音,我装模作样大口大口呼着气,眼力够好的人可以看见我带在左手的手镯,在应击碎生者的光辉刹那完全破碎,一滴一滴鲜血从我的血肉模糊的左手流出...
  9级的晶核也无法支持完整的生者的光辉吗?看着被手镯碎片花的血肉模糊的左手,整个左手完全没有了知觉,得休息几天才能好啊,还好这个世界有光系魔法,不会留疤吧,嘿嘿..在意美观的不只女人,我想,就算是一个男人,也不容忍自己某个示人的部分产生瑕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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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以后又见不到传说中的技艺生者的光辉了吗?"
  "最终之塔69层有着关于生者的光辉最详细的解析,算是魔王西路西雅留在世界上最后的遗物了吧...?两颗9级晶核镶嵌的秘银手镯,那可是几乎神器(人类而言)啊!居然也完全坏了,光与暗,真的不能共存?那我呢?
  ...至少知道生者的光辉意义的人群,都在惋惜那个已经破碎了的手镯,无数强者憧憬的修斯大帝的时代,被称为最强者的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专有的技艺,能看一次,就足够了!
  被历史诉说为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专有技的生者的光辉又要再一次陨落于历史的舞台了吗?
  我叹了口气,一直以为身为顶级魔兽(9级)很强了,还是无法支持吗?看来有时间得去追杀一些王级的魔兽了,可惜,这个身份已经不能再使用生者的光辉了,有着几乎无穷岁月的我,看来下一次必须做好一个非常完美的武器,就用王级的晶核来做吧,啧啧...
  "嗯..."
  一声呻吟打断了我的思路,小丫头去请祭祀了,似乎相当在意这个家伙呢,情人吗?
  原来小丫头也到恋爱的年纪了吧?
  "醒了吗?艾莲公主去请祭祀了,你的一个朋友在楼下等着你,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上楼,这里是我家,不用担心!"
  应看了看四周,非常简单的设计,整个楼层只有一个占了一半的大床,一盏魔法灯悬在空中,房间有两扇窗户,但都被黑色的窗帘遮住,不时传来的微风说明窗户没有关闭
  "我不喜欢光,但是,空气还是要流通吧?而且我设置的有魔法陷阱,盗贼进不来的呢!"看出了应的疑问,我笑着说..笑话,要是天底下还有谁能不惊动我而避开我设下的陷阱,那我这个魔王就倒着写名字!...
  第一次的交锋注定了两者的吸引
  属于男儿的热血决定了对未来的憧憬.
  帝王与魔王,绝对无法干涉的平行线.
  终于,被发现是女儿身了吗?
  终于,觉醒了吗?修斯!
  "如果,下世我还能遇见你,那么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否爱你!"
  西路西雅.梅迪斯对修斯.李最后的承诺,传承千年的魔咒!
  究竟是选择仇恨还是爱情?树雨到底如何回答千年的宿命?
  战火,开始焚烧!
  鲜血,开始沸腾!
  亡者,开始哭泣!
  血与火,生与死!
  战争是属于利益的游戏,站在顶点的,被叫做王!
  没有绝对的正义,胜利者就是正义!
  1对决(他与她的第一次)2女生男宿(没有寝室?没关系!)3属于男儿的友谊?(我们共同的理想)4是女生!(绿色风暴与觉醒)5战云(光明帝国的权力争霸与大战的起点)
  所有人都是正义,所有人都是光明,席卷大陆的战争开启
  4873年,冬,东方光明帝国教皇被刺,其继承人下落不明.同时,两位红衣大主教宣称获得光明神的肯定,发动了波及整个大陆的乱世之战!
  4874年初春,大规模调动军队准备进攻光明帝国的逐光帝国,西部省份遭受来自普西斯顿法师部队的突然袭击,普西斯顿的炼金产物,魔导飞船首次在战争中亮相,颠覆传统骑士战争的偷袭战术首次问鼎历史舞台,短短3个月,1/4的逐光领土沦陷,逐光高层昏庸,大皇子与普西斯顿联合王国法师部队战斗时不慎战亡,帝国皇帝病倒,二皇子主张投降,保守派一时把握朝政,应被排挤暗杀,在树雨的鼓励下,树雨与应前面最终之塔寻找失落的王权希望统领王国,传说中的帝王之行又一次开启.
  4874年秋,一场怪异的暴雨降临普西斯顿,3/5的粮食减产,普西斯顿爆发大规模饥荒,在辉夜大陆,暗精灵与矮人,兽人毅然结盟,共同对人类王国发起反抗奴隶宣言.白精灵王国做为母大陆积极响应.
  4875年初春,沉静13年的新月岛又有了新的动静,大批亡灵开始进攻母大陆.
  一场人,精灵,兽人,矮人,亡灵的绝对战争爆发.究竟是毁灭还是救赎?
  最终之塔深处的碑文,修斯大帝的遗骸,最终方向只有一个!
  贤者之塔,不落日之塔!
  在贤者之塔的顶层,安洁妮.普西斯顿传说中的大贤者,西路西雅与修斯的挚友,将会在这诉说血与火的战歌!
  所有人都是正义,所有人都是光明,席卷大陆的战争开启
  4873年,冬,东方光明帝国教皇被刺,其继承人下落不明.同时,两位红衣大主教宣称获得光明神的肯定,发动了波及整个大陆的乱世之战!
  4874年初春,大规模调动军队准备进攻光明帝国的逐光帝国,西部省份遭受来自普西斯顿法师部队的突然袭击,普西斯顿的炼金产物,魔导飞船首次在战争中亮相,颠覆传统骑士战争的偷袭战术首次问鼎历史舞台,短短3个月,1/4的逐光领土沦陷,逐光高层昏庸,大皇子与普西斯顿联合王国法师部队战斗时不慎战亡,帝国皇帝病倒,二皇子主张投降,保守派一时把握朝政,应被排挤暗杀,在树雨的鼓励下,树雨与应前面最终之塔寻找失落的王权希望统领王国,传说中的帝王之行又一次开启.
  4874年秋,一场怪异的暴雨降临普西斯顿,3/5的粮食减产,普西斯顿爆发大规模饥荒,在辉夜大陆,暗精灵与矮人,兽人毅然结盟,共同对人类王国发起反抗奴隶宣言.白精灵王国做为母大陆积极响应.
  4875年初春,沉静13年的新月岛又有了新的动静,大批亡灵开始进攻母大陆.
  一场人,精灵,兽人,矮人,亡灵的绝对战争爆发.究竟是毁灭还是救赎?
  最终之塔深处的碑文,修斯大帝的遗骸,最终方向只有一个!
  贤者之塔,不落日之塔!
  在贤者之塔的顶层,安洁妮.普西斯顿传说中的大贤者,西路西雅与修斯的挚友,将会在这诉说血与火的战歌!
  打击,绝对的打击!
  西鲁迪亚.梅迪斯最初的魔王只有一个子嗣,就是魔王之女依莉亚尔.梅迪斯
  那么我,树雨.梅迪斯究竟是不是魔王?
  贤者之塔的顶楼,安洁妮.普西斯顿的房间,4000岁的大贤者向我款款而谈,属于西路西雅与修斯的过去,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西路西雅与修斯矛盾的爱恋,明明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缺无法自拔的相爱了,西路西雅留下一句传承千年的魔咒,消息在了我们面前,而安洁妮.普西斯顿,悲运的大贤者,做为命运之神的代言人,被夺取时间的存在,注定无妄的未来,必须由她去见证,同时,她给了应一条,没有未来的第二预言.千万,不能再次手持圣剑出现在西路西雅的面前!
  龙族之行,宿命的降临,做为解答传承千年的疑问,数万年岁月依旧强悍,却伴随着新月岛之战而长眠的龙皇之传承水晶,将会一一解答所谓宿命.
  西路西雅.梅迪斯被封印的魔族之王,西鲁迪亚.梅迪斯唯一的女儿,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宿命之子,光与暗的传承者,在众神之上,至高神的存在!用龙皇与神族公主两人性命才得以封印的神识揭开
  传世之战被众神离间的4族仍旧无法消灭的宿命之子,众神也因为对命运的涉渎,遭到了应有的惩罚!黑暗之神背叛似的封印,绝对屏蔽了神临大陆的现实...
  无法逃避的命运,无法改变的道路,这就是真实,西鲁迪亚.梅迪斯与光明神王唯一女儿的孩子依莉亚尔.梅迪斯!
  魔族的逆袭,新月岛的救赎,大魔王重归于世.
  依莉亚尔.梅迪斯
  光辉的圣剑终于插进了依莉亚尔的胸口.身体的最后一道封印.源自母亲的光辉印契被解放,龙皇是记忆与身躯.母亲就是最后的禁忌!
  混沌之神最后终于觉醒!
  原始之海的主人,诸神之上的至高神,创造了无数大陆无数生命的灵魂掌控者
  辛德蕾拉.混沌
  1疑问与猜忌(我不是魔王?)2预言(分离与新的开始)3龙之谷(罪与罚的开始,所谓的真实)4魔族(尽头的回归)5友谊与爱情的挽歌(最后一次逃避)!
  创世历元年,苍狼帝国建立,废除奴隶制度,以农,工,商为基点,延用旧普西斯顿联合王国制度,建立元老院,由3大陆47区分47个执政长官,其中矮人执政官7名,大精灵执政官13名,兽人执政官2名,同时建立联合商院,由大精灵主管文艺绘画,矮人主管兵器塑造,同时军队分为龙虎双令,龙令由帝王执掌,虎令由兽人大元帅接管
  皇帝长老院联合商院属同级机构,互相牵制
  军事政治商业分开,分散中央权力制度
  大陆的无神时代,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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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更新时间2008-5-4 1:14:23字数:44

 谢谢这么久,还支持着眼睛,舅舅的事基本稳定了,尝试从明天开始更新了。感谢支持眼睛的人

树雨·艾萨瑞安
更新时间2008-5-20 20:47:27字数:965

 树雨,艾萨瑞安。
  眼睛创造的,最不像主角的主角,与其说她引起了所有的事,不如说,所有的事,因为她的存在,缓慢的前进着,她就如同时代的车轨,时代的转轴,所有的一切,因她而起,因她而终结,她所扮演的,不过,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不冷酷,也装着冷酷,她迷茫,却装着沉稳。
  她爱逃避,爱胡思乱想,但是,她同时,也很坚强。
  从小时候如同野兽的生活,到逐渐长大,被周遭的环境感染,被周围的人所感动,虽然她的成长并不是一凡风顺,但是她同时,也一直在努力,寻找自己的方向与定位。
  她的前世,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男子,连她苛求的愿望,都是能度过平稳的一身。
  没有波澜起伏,没有血海深仇,有的,只是平淡,平淡中,出真实。
  树雨的性格,有些柔弱,有些爱感慨,但是当她认真的时候,却有着男儿的本色。
  她可以为了所爱的人,坚强的活着,甚至,作为她的影而存在。
  她可以为所爱的人,斩杀所有挡在她所爱的人的面前的阻碍,因为她坚信,爱情,还是伟大的。
  这也是眼睛的坚信,虽然物欲充斥着世界,连爱情,也必须考虑面包,但是,也只有异世界存在于幻想的爱情,才能享受到真爱的祝福,哪怕,不能在一起。
  树雨,矛盾的存在。
  可是,正是因为矛盾,人才能称为人,不是么?
  也许你前一刻还在哀怨,后一刻,已坚强,事物的发展决定了自己的走向,无数的事件塑造了自己的性格,我也只不过,把自己幻想中,一个人的成长,写下来,写下去。
  所以有了,树雨·艾萨瑞安,精灵族的二公主,黑发的精灵,天生带着灾厄之火降临的穿越者。
  看多了YY,看多了幻想,也许平凡人物的成长,能带来一些,新的感触。
  姓名:树雨·艾萨瑞安
  种族:精灵,堕落精灵
  职业:琴艺师,精灵剑舞者,精灵骑士,黑暗法师
  特点:黑色长发,里面夹杂了属于精灵王族血脉特有的金色发色。
  喜欢的人:母亲,大妈妈,伊莉纱
  讨厌的人:讨厌她的人,威胁亲人的人
  喜欢的食物:烧烤,肉类。
  讨厌的食物:鱼
  特别能力:灾厄之焰,昏暗视觉
  灾厄之焰:未知能力的火焰,作为暗族身份的代表,具有强大而且变化的诅咒力量。
  昏暗视觉(以后的技能)

迟来的歉意!
更新时间2008-6-4 17:12:48字数:102

 抱歉了,原本预计星期天可以修好的电脑,到了昨天才修好,加上试驱动试系统什么的,搞到了晚上才行,但是眼睛实在是没有自觉的去玩了游戏,将近一个星期的日子里,眼睛对所有关注眼睛的人道歉!更新我会马上开始的!

今天是5月17号,对不起大家
更新时间2009-5-17 18:39:25字数:132

 从10月30号到现在。。。起初是眼睛有个情节觉得BUG多多。。然后又发现以前写的很差。。所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直都不敢去看书评。。怕大家骂。。今天悄悄一看。。发现其实有的只是期待的。。。眼睛会在今后的3天之内找到过去的感觉。。。。足迹。。一定会完本。。!

第一章 夜的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7-6-23 14:47:00字数:1796

 ‘如果,下世我还能遇见你,那么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否爱你!‘
  ‘是谁?是谁在对我说?‘
  ‘如果,下世我还能遇见你,那么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否爱你!‘
  ‘...好亲切,好怀念的声音,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如果,下世我还能遇见你,那么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否爱你!‘
  ‘很多次了,很多次了!!!每次我过生日时,你都会这样说,这次,求求你!告诉我!你是谁!!是谁!!‘
  ‘我是...‘...
  刺眼的阳光唤回了我的神志,扶了扶杂乱的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18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从我记得东西开始,每次过生日之后,那个声音都会出现在我梦里,真不知道我是欠谁的情债!没准还是个大美女呢!想着也好笑,要是大美女的话,我这3无(无长相,无钱,无权力)品牌可真是多福了呢!
  穿好了衣服,胡乱的吃了几口老妈准备的中饭‘真是个神清气爽的早晨啊!‘我大大的呼出口气,刚说完,老妈如鬼魅般的身法飘到我身后,一个暴栗‘好早啊,我亲爱的宝贝,你可知道已经两点多了吗?你下午还要去上课啊!!‘
  ‘老妈,不要叫我宝贝好不好?恶心啊‘我直接忽略老妈后面几句话,伴随着一阵木板呀,饭碗啊什么的与某疑似为骨骼的物体碰撞所产生的美妙音乐,我光荣的又一次找周公扯谈去了....
  漫步在校园中,享受着阳光灼热皮肤带来的舒爽,我象一个老人一样看着周围的人群活动,你问我是谁?我叫余树,大概是老妈希望我像树一样高吧~不过很可惜~我只有茶树那样..至少对男人来说,1.78实在不算什么特点,简单说,大众化吧.看着周围的大学生或是牵着手亲亲我我,或者独自行着,匆匆的赶路,真的有一种完全不属于这里的感觉,我喜欢看着别人怎么怎么样,虽然有着同龄男孩差不多的兴趣,而且我认为我游戏水平也很棒,但是实在没有融入感,是的,融入人群的感觉.我就像所有人的过客一样,我有朋友,因为我谦虚的微笑让我显得温和,所谓我朋友很多,很少有人见我发火,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我的朋友真的很多,但是却是那种见面就亲热,不见面大家清静的那种,实在无法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友谊,或者爱情.这大概就是平凡者的独白吧,自少我知道自己的平凡,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自认为自己独特的存在,所以,我很清楚,我缺少自信.为什么我要称周围的学生为大学生?因为我还没上大学呢.我老妈算是大学老师,我自然也就跟着住咯~我没有闲心独自生活,虽然我在自己读的学校门口有房子,跟弟弟一起,在那里我更像是老妈,什么都得照顾我这个活宝弟弟,真是难为我这个当哥的了.终于来到了学校,还有5天就得高考了,你问现在什么时候?本大爷就是传说中的老小孩~61儿童节出生的天才哈!路上跟同学随便打着招呼,你来我一下我锤你一拳,男孩间的问候吗?我自嘲的笑了笑,看书,才是王道啊!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叹了口气,走向教室属于我的角落,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周围的人打着招呼,至少在这里,我是一个温和得有些软弱的人,没必要显得突出,我也不习惯出风头,麻烦.
  .....时间分割线.....
  望着天上的星星,虽然今天下雨,可是我总是感觉的到那些星星的存在,明天就是高考了,我的命运也会由此决定吧?真希望考好一点,对,对自己有信心,你能心!相信自己!我不断的为自己打着气,带着微笑,这次却是嘲弄的笑容.
  ‘高考吗?呵呵,就让我来看看我到底能怎么样吧?哼‘
  翠绿色的长发飘荡在耳边,虽然称不上绝色的面容,配合那双有着翠绿色,如同宝石般纯净的仿佛一切都能吸尽去的双眸,一种淡淡的而又熟悉的微笑,配合那身说不上是复古还是潮流的奇怪华衣,风华绝代!只能让人想起风华绝代这个词.然后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儿出现在你的梦中,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至少现在的余柯就很头痛,但至少确定这个少女暂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而且,这个少女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亲人一般?
  ‘你是哪家的小女孩?为什么托梦给我呢?‘余柯带着还算温和的微笑(典型的中国传统老百姓,托梦...汗!主角他妈够有个性)
  少女笑的更甜了,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瑰宝.她盯着余柯,眼睛里满是不舍的光芒,一种天地为之悲伤的伤感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余柯明明感觉得到少女的悲哀,却有种感觉,自己无法阻止!



第二章 命运降临夜
更新时间2007-6-23 14:48:00字数:1840

 ‘妈妈,我会回来的!‘少女开口了,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余柯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不舍,她是谁?为什么我会这么的舍不得?
  ‘孩子,你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认识你?‘余柯也焦急了起来,她有种感觉,这个梦绝对是个预兆,一个非常悲哀的预兆.
  ‘妈妈,我会回来的!‘这时候,余柯才听清楚少女在叫她妈妈!‘妈妈?‘余柯窘了‘孩子?为什么你叫我妈妈呢?‘余柯有种苦笑不已的感觉
  ‘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做..西..路..西..雅....梅.........‘
  头疼,剧烈的头疼唤醒了余柯,‘孩子!你到底是谁?‘无力的呼唤伴随着余柯的清醒,犹如远古呼唤一般,一段犹如哀乐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妈妈,我会回来的!......请记住我的名字..西路西雅....梅迪斯!‘
  一大早就做了怪梦,余柯心绪不宁的起了床,看着儿子房间早已空空的铺位,是时候整理一下了,微微一笑,儿子虽然调皮的狠,而且懒的要命,却真的长大了呢,即使他不说,以前什么事不是我帮他擦屁股的~现在呢?我就不信他那小子不再惹事,总之,人长大了,也懂得分寸了呢,余柯充满满足的笑着,晚上儿子应该不会回来吧?以前管他还算严,今天高考结束,他一定会玩疯吧?得叮嘱一下他注意安全,充满母爱的思念充满了整个房间,伴随着点点阳光,余柯心中的忐忑也平复了不少...
  整理完了房间,余柯轻轻的走了出去,只是她没留意到,一片黑色的翼羽托着一张翠绿色信纸悄悄的出现在了她儿子房间的枕边,上面只有一句话‘妈妈,我会回来的,请记住我的名字....西路西雅.梅迪斯‘然后,在信纸的最下角,一个让余柯永远无法忘记的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余树!
  ....嘿嘿...时间过渡线..偶没才华啦!.....................
  我漫步在属于我的校园,看着身边不停欢呼的人群,结束了呢,我的高中,大家的高中!我静静的走着,心中反复的问着自己,他们很激动呢?他们很开心呢?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真是伤心的结论呢,我摇头苦笑,我再这样杞人忧天下去,非要未老先衰不可啊~拿出手机,直接给老妈发了条短信,无非是由于XXX所以出去玩啊什么的,我知道老妈会同意~应为我很成熟了~至少~我的心灵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了很多~有一种人~他们叫做善良的人~这种人总是认为世界是美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然而,当这种人真正面对破面的现实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最可怕的人,成为真正的伪善者,而我,就是这样的人!叹了口气,又在想些有的没的.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喂,树,晚上集体通宵,就在XXXX,记得赶来啊,我挂了!‘又是通宵呢?正合我意,好久没这么放纵一下自己了呢.
  魔兽玩到手抽筋,真想把我旁边的那位仁兄的脑袋砍下来丢掉,真的是很过分啊,我的魔兽还算一般~最可怜的是以前被几个一起发疯的朋友连续干了10多局,而我很不巧的于几人中最厉害的那个该死不死族干了9局,而且全以我失败而结束,从此以后,我终于患了不死恐惧症,只要打不死,我几乎全是输,这简直是考验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嘛,而我旁边这位仁兄,很不巧的就是位不死爱好者~而且,技术也还不错...我望着屏幕上交错的死尸大发感慨‘要是我哪天把他们全杀了就好啊‘
  ‘你不会的‘淡淡的一句话飘进了我的耳边~我一个机灵,四处回望着.没有人吗?那刚才?幻觉吗?望下时钟,都快凌晨两点了~肚子也有些叫唤,‘回住的地方下碗面?‘反正通宵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事,我拍拍我旁边的仁兄‘我回去了,下次再玩吧.‘他无力的嗯了一声,继续在他的魔兽大梦...
  走出网吧,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要下雨了吗?我看看天,那只有跑回去了呢.
  与此同时,在一片漆黑的地域,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回荡着:划破黑暗的光辉,黑暗之神,以1000年杀戮做为祭品.光明之心,以无数希望做为引领,呼唤最初以及最终的纯白,从魂河中流淌的纯白之魂啊,绝对的命运即将降临,以血为凭,划破时代与空间的绝对存在,回应我的呼唤吧.远古存在,最高乃至最初的灵魂之力...........地域终于亮了起来,出现在地域内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晶棺,以水晶棺为中心,12条交错纵横的线路闪耀着白,绿,兰,红,黄.与黑六色光芒然而,在巨大的12星法阵最中央埋在水晶棺
  下的,是一把通体黝黑,长约1.5米双刃无柄,宽约8里面的长剑,而声音,却也是从这柄长剑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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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错的身影
更新时间2007-6-23 14:48:00字数:1874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冰冷,纵使已经6月了,在这种深夜降下的雨也显得那样的冰寒,很久没淋雨了呢,那种让人沉静的感觉真的好舒服,不去抗拒,任由雨水冲击着我的躯体,身体上的感觉明确的告诉我,我活着!更何况,现在的我,有种难以言语的焦急,就好像很久没有归家的孩子找到归家路的那种欣喜,又有点做错事的小孩那种彷徨,这真的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浮气躁了?我摇着头,我不喜欢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我的面具就是淡漠,淡漠一切的淡漠,这种急切的情感是不能出现,也好久没有出现在我身上了,多久了?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
  风,吹过我的脸,带着点点滴滴的雨水轻扶我的面,冰冷的雨水让我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压抑的孤独,就好像这片天地就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都不是我能拥有的,家,是的,我还有家,爸爸,妈妈姐姐,对,还有他们!
  我望向家的方向,一种凄凉的笑容出现在了我的脸上,那是一种伴随着绝望和解脱的笑容,还有一丝不舍,一丝留恋~留恋那黑暗中家的方向.然后.我仰天长啸,像是想要把过去的孤单,过去的伤痛,过去的悲哀一次释放出来,然后我瞳孔涣散的望向家的方向,口中喃喃的说着‘请记住我的名字,余树!‘一道白芒闪耀,如此的美丽圣洁,而又如此的凄凉,白芒过后,什么也没留下!
  ‘妈妈.我会回来的.请记住我的名字,西路西雅.梅迪斯‘一遍又一遍声音仿佛永不停止般冲刷着余柯的耳膜,如此的深夜,伴随着雨点击打窗户时造成的‘咚.咚.‘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回来,而又不得而入,最后终于归与寂灭.
  余柯的心也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提了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悲苦一下占据了她整个心房,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余柯发疯似的冲进了余树的房间,黑暗中,床头枕头边一个类似羽毛的黑色物体,若有若无的散发着黑色的光芒~将这间卧室点缀的更加诡异,更加安宁,仿佛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之前的某个时刻.一步一步,余柯走向了那黑色光芒的起点,黑暗中,几行翠绿色的字散发着让人安宁的光芒~扶去了余柯的焦虑,上面写着‘妈妈,我会回来的,请记住我的名字西路西雅.梅迪斯‘落款:余树!仿佛早就知道结局般,余柯叹了口气,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对着信说:树,妈妈等着你回来,记住,这是你身为男子汉的约定!‘
  黑色的火焰伴随着信纸的燃烧,给人一种诡异的美,然而,黑色火焰奇迹般的避开了持着信的双手,然后无声无息,消失于永寂,黑暗中,依稀传来几声凄凉的哭泣.....
  ........................嘿嘿,见面了见面了,注意~本文变身哦,不要以为树的女朋友是西路西雅~嘿嘿嘿..................................................
  翠绿色的长发,清秀的面容,翠绿色如宝石般灵动的双眸,配合她那身华贵,得体而又不失英武的奇怪衣裙,给人一种怪异的搭配感,仿佛本就应该这般穿戴一样,给身为现代人的树一种怪异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仿佛对着镜子一样,镜子?我摇头苦笑,我可是男的啊,若照出个女人样那还得了.
  ‘你是谁?‘纵使不情愿,但若有谁和我一样,淋雨的时候突然失去了神志,然后醒来时候,发觉自己对面有个怪异美女,好歹也得问一问吧?况且明显这个少女跟这个状况有明显的关系.
  ‘不记得了麽?还是这么喜欢逃避?‘少女问着,又似乎是自嘲.
  ‘逃避?‘我的心一紧,我逃避了麽?我逃避了吗?...逃避..头痛,昏倒前所有的事就像电影般放映着.家?是了.我望向家的方向晕过去了,然后来到了这里.
  ‘你想怎样?我的父母呢?如果你伤害他们,你什么也不会得到!‘想了一下,明白了很多,至少自己现在在这个少女手中,而自己还活着,那么,她有求与自己,或者是威胁,那么只有抓住重点,绝对不能让她伤害我的家人,而我就是筹码!
  ‘妈妈他们很好,请放心.‘少女微笑着,虽然是微笑,却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就像没有灵魂的傀儡.
  ‘妈妈?你叫我妈妈做妈妈?‘我惊愕了,虽然少女给人的感觉很生硬,但是话语中对妈妈这个称呼所包含的温柔绝对不是伪造的,我舒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对方好歹也是个美女,而且极有可能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没准是姐姐或者妹妹‘那么,你是谁呢?把我叫来这里,我只有一个姐姐,并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呢,小丫头‘看少女这么年轻,而且貌似还是自己的血亲,那么我不是哥哥就怪了呢,语气中也包含可一种长辈的关心.
  ‘我..是..你!‘少女一字一字的说着,就像害怕我听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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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的延续
更新时间2007-6-23 14:49:00字数:1754

 ‘我..是..你!‘少女一字一字的说到,就像怕我听错一样.
  我愕然的看着少女,看着她那双眼中透露出来的坚决,这绝对不是装的,我确信.‘想要占据我的身体吗?‘我笑了笑‘如果你能发誓,给家人幸福的话,我无所谓呢~反正我没什么追求,记住,妈妈身体不好,不要气她,爸爸工作忙,天天不回来~有时间多和他聊聊,姐姐在外求学,很辛苦呢,没事开开她玩笑,她会好过很多...‘我如数家珍般回想着家里的种种,而且给我的感觉这个少女对妈妈是绝对真诚的爱戴,那么也好,女儿总是可以粘着家人,我做不到呢~总是留恋,而且很明显,少女有力量,也许是魔法也许是超能力,总之,会给家里带来幸福吧?
  少女看着如此留恋的我,居然会心的一笑,丝毫没有前面那种生硬的感觉,却好像,怎么说呢,回光返照!‘终于成长了呢,我!那么,开始延续我们的生命吧,我!不然我们都会消散在魂河之中,我们的力量也只能维持4000年左右呢,无数的轮回,无数的宿命,那么,就让我们来面对这片世界的终焉吧!‘此时的少女就像一个传道的信仰者,双眸闪烁的是坚定与智慧的光芒,16,7岁的面容却有种经历无数的沧桑,显得成熟而又稳重,
  看着越发成熟的少女,还有那类似宣誓般的言辞,我有了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那种想通过努力,获得某种收获的冲动,那种属于男儿的热血‘好啊,那么,一切,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我微笑的说~眼中满是狂热.
  ‘不是我们~是你~是我.‘少女连连摇头,说了句我完全不懂的句子‘是你怎么会是我呢?是我又怎么会是你?‘我笑了笑.
  ‘请永远铭记我的名字,我叫做西路西雅.梅迪斯,是魔王西鲁迪亚.梅迪斯的血液传承者,伟大魔族的最后的王,引领魔族重新回到现世的火炬,最后的希望,噬魔刃的传承者,我只想告诉你这么多,4000年已经将所有的历史埋没,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因为你是我的转生,同时,也是我寻求答案的契机.‘少女无限悲哀的说着,当说到被囚禁的魔族时,眼中那种悔恨是绝对无法逃脱我的眼睛,然而,我必须想到另一件事‘很累吗?背负了救赎却无力去拯救?所以才让我去吗?你很自私呢!‘既然她说我是她的转生,那开始那句逃避就更像是在说她了呢,我有些生气的想着.
  ‘不是,完成传承,你就会明白,在那时间与空间的尽头,那是魔族背负了5000年的痛,然而另一边,却是一个我永远无法解脱的心结,所以,我希望你去寻找答案,既是帮我寻找,也是帮你自己寻找,因为我就是你!‘
  ‘那是什么答案?‘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少女的苦懵,那种双方都无法解开的疑惑,或许真的只有我,这个转世的灵魂,没有太多背负的家伙才能理解吧?
  ‘由你自己去寻找,那么,请接受我的传承,心与身一起去接受,你的身体过于弱小,而你,身为我的传承者,自然就是下任的魔王!魔王的躯体绝对无视了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契机.‘少女听到了我的妥协,似乎放下了悬在心口的大石,话语中也带了淡淡的欣喜.
  ‘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见母亲?‘看着那充满解脱的少女,我似乎也因为她的开怀而解脱了不少,就好像从诞生开始就存在的矛盾一下子解决了,看来,我似乎真的是她的传承者呢,魔王吗?那么我就从今天开始魔王吧!当然,我必须知道回去的方法!
  ‘当你的力量超过了时间与空间,你就可以回到你的时代.‘少女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到.‘有你说的那样轻松麽?‘我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少女在我眼中高大的形象倒是折损了不少.
  ‘会的,只要你坚信!我就是靠着信念过完这4000年.而你,就是我所坚信的未来,这就是命运,只要你坚信你能回去,就一定可以.而且,在刚才呼唤你时,我已经用了最强大的生命神术,他们会过的很健康幸福的!‘少女越发坚定的语气,解决了我最担心的问题,只要他们健康,这也算是我留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了吧?我笑了笑‘西路西雅.梅迪斯,我余树,接受你的传承!‘
  大陆历4872年夏,大魔王降临于世!
  ‘我以光辉先祖西鲁迪亚.梅迪斯之名,再此传承.做为我纯白的传承之魂的,从今天继承我的血肉,我的意志,我的光辉姓氏梅迪斯!做为新生之魔王的传承之物!魔剑噬从今日开始与你奠定血肉契约,不离不弃,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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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今天开始魔王
更新时间2007-6-23 14:50:00字数:1819

 痛,骨肉分离的痛,看着前面渐渐涣散的西路西雅,我忽然有了一种永远失去的悲哀,‘忘却你的悲哀,我本来就是你,我们永远不会分离‘似乎读懂了我的眼神,西路西雅温柔的对我说着,这是一种比血肉更加刻骨铭心的关爱,就好像自身对自身的关爱一样,这便是灵魂麽?我似乎明白了些,看着渐渐涣散的西路西雅,无数的记忆向我涌来,没有西路西雅的过去,没有西路西雅的悲伤,只有西路西雅无数力量的掌控,就好像是我天生掌握着这种力量,无数的力量包围着我,而我却像满足的婴儿,那种来自于灵魂的充实让我几乎舒爽的呻吟,这便是魂的分离吗?这就是我沉沉睡去前唯一的想法...
  ‘裘,要好好的保护我哦!‘西路西雅甜甜的说着,如果不是渐渐涣散的身形,不少人认为她是在与最好的朋友谈天吧?
  ‘如你所愿,吾主,请安息!‘
  ‘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哦!‘西路西雅看着倒在地上,那个拥有和她相同样貌,而甜甜熟睡的少女,仿佛有什么另少女绝对开怀的事,少女明显带着满足的微笑.‘永别了呢,裘,吾友,愿夜与月的神与你永伴.‘伴随着西路西雅渐渐涣散的身形,与她对话的,居然是一柄通体黝黑的剑..
  ‘永别了,吾爱‘伴随着的,是一声沉痛的叹息.
  .........................好久没来了,总算开始剧情了....................
  ...........................................................................................
  清晨的阳光射入森林,在森林深处,一个有直径100M左右的小湖泊,在湖泊旁,一个16,7岁的少女带着甜甜的微笑沉沉的睡着,虽然少女称不上绝代风化,却有着一种让人深深牢记的容姿,翠绿色的头发映衬着翠绿色的草地,少女就像传说中的精灵,虽然没有精灵那细长的耳朵,但少女与这片天地却有着完美的和谐,只是少女手中,握着一个通体黝黑,下端悬着一柄长约1.5厘米左右做工精细的短剑手链与这片浑然天成的绿有着一丝抵触.
  我静静的躺着,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真的很好,和以前那种强健肌肉的感觉不同,我可以感觉到我体内能量的流动,6色的元素之力在我体内流淌,这点我倒是很奇怪,我应该是个魔族,可是为什么会有光元素呢?想也想不明白,西路西雅的记忆力有着关于魔族的部分,魔族不通光元素的,按照西路西雅的解释,大概是我是魔王吧?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到塔来克迪亚大陆了,光是闻着空气中那股完全不是我在的时代应该有的清新空气就可以证明,寻找答案吗?真是一个难题呢,西路西雅一点线索也没有给我,若说要给的话,大概就是以前常做的那个梦了吧?关于爱情的答案吗?真的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吗?我苦笑着摇摇头,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是的,我以前摇头的时候的感觉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传承出错?血肉传承,血肉传承.似乎.似乎我记得西路西雅说过她没有后代吧?然后,魔王的传承需要血的继承,再然后,我就是西路西雅,西路西雅就是我,所以...我得到了一种可能.一种绝对让我有杀人冲动的可能...
  ‘啊!!!!!‘一声清脆的,而又带着无助与惶恐的叫喊回荡在整个森林,而始作俑者,看着水境中那与西路西雅完全相同的面容叹气,‘那个该死的小妮子,给我玩这种乌龙!‘看着镜中那面容清秀的少女,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怜惜,‘真是怨无头,债无主啊,我总不可能找自己算帐吧?‘少女仰天痛苦.
  变成女的了吗?我苦笑着,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呢,回想着西路西雅曾今表现出来的气质,境中的少女那原本无助的面容渐渐变得冷漠,淡淡的笑容有着拒人千里的威严,西路西雅是西路西雅,而我,是我,所以,我有我的面具,我淡淡的笑着,既然已经是事实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世界似乎姓在后呢?那我就叫树雨吧!好歹也算个女人的名字吧?
  再观察自己一身的着装,还是在现代的T-SHIRT加7分裤~身高大概也只有172左右吧?还好西雅够高~变女已经够郁闷了,要是再缩水的话,那连衣服也没得穿了呢,看着近似帮T-SHIRT做为袍子,7分裤成了9分裤,一身装备要多怪异有多怪异的自己,我木然的流了一大滴冷汗,得过且过吧!
  我叹了口气,似乎最近老了很多呢?(不老才怪,西路西雅将近5000岁了,虽然99%时间都是睡去的,还有就是灵魂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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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的世界
更新时间2007-6-25 19:53:00字数:2324

 塔来克迪亚世界总共有6块大陆,一般认为是5块.
  由人类,精灵,兽人,矮人,龙族等种族居住在中间近乎相连的3块大陆上,并称塔来克迪亚大陆,魔族的生存地新月,在当年禁咒的破坏下,成了一个比海平面要低,但是却永远没有海水漫过的死亡国度,大概每10余年,塔来克迪亚大陆和新月大陆就会接壤一次(也就是海底火山突然喷发,废物堆积形成的较浅海峡,亡灵可过)那时候就是无数吟游诗人传颂的英雄时代...
  神族的发源地是神之岛,神族并非真正的神祗,若要算的话算是神与人族的后人,魔族也同样,只是父神不同罢了..传世之战,神族精英全灭,神皇驾崩,神族的皇族血液断绝,遗留下来的神族虽然对人类来说强大,但是对于几乎没有损失的龙族和被封印于时间与空间的魔族来说还是要弱小了不少,还好魔族暂时没有能力从依莉亚尔的守护封印中解放...
  虽然当时依莉亚尔明智的选择了时间与空间尽头这个只有王级的人才能联手打通的时间夹缝做为魔族存活的空间,禁咒的发动,造成几乎神,精灵两组王族血液断绝,但同样也封住了魔族的出路,虽然后来有传说中的魔王西路西雅.梅迪斯帮忙修斯大帝统一天下的传记,但大多数人都相信西路西雅只是逃过千年浩劫的魔族.因为大魔王似乎只有依莉亚尔.梅迪斯一个女儿!当然,也有传说西路西雅是依莉亚尔的女儿.当时发动神级禁咒的依莉亚尔失去记忆而与某人产生了传说中的爱情云云,事实大多掩盖在了历史中,唯有的,只剩下了人们茶饭下来这些闲谈.
  最后就是传说中真神居住的大陆了,相传世界由3大主神与9大母神组成,3大主神是创始神光明神和黑暗神,9大母神是兽神,自然女神,生命女神,命运女神,大地女神,月神,暗夜之神,幽冥之神和死神.他们共同生存在神恩大陆上至少传说是这样,谁有知道真识呢?
  回忆着西路西雅留下来的记忆,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大概,一个没有开始大概,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魔族神殿度过的修行岁月,而且,她的记忆也是由那时开始,她只知道为了划破时间与空间的尽头的结界,来大陆寻找足够强大力量帮助族人回归大地,典型的责任主义者,比起我这懒散的人可好的多...
  ‘裘,初次见面呢,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看着由魔剑幻化出的模糊人影,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悠然而生,这便是今后我最交心的,永远不会被判的同伴了吗?
  看着那模糊的轮廓,感受着那同心同魂的亲切感,这便是魔王之刃的羁绊了吗?
  ‘裘,永远不要骗我,永远不要背叛我,可以吗?‘
  就像是孩子般的请求,再加上那眼神中的哀伤,熟悉的面容,熟悉的亲切感,这便是新生的西路西雅了吗?那种对友谊的期盼就是新生的西路西雅了吗?裘似乎看见两个影响完全的重合,一个是无助的少女,一个是掩盖自我的少女.
  ‘嗯!‘无须多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如同宣誓般的轻哼预示了声音主人的坚定,得到肯定的答复,虽然明明知道裘会这样回答--裘是噬魔刃的剑灵.
  但是那种内心的满足是骗不了别人的,还有那模糊中温柔的眼神,好想哭泣啊,身为一个男人,所以没有哭泣的资格,现在也算是半个女人了罢?就哭一次吧,把过去所有的悲哀全部哭出来吧,然后,我还是我,余树,我会坚强!
  所谓的男子汉的坚强是没有性别的隔阂,有的,是心的坚定!
  裘注视着眼前掩面而泣的少女,捕捉了那丝永不动摇的坚定,这便是新生的西路西雅吗?也许,她才能够面对她吧?
  .............................主角是绝对的男儿,我讨厌变女的那种花瓶,主角风liu但绝对不花心,对爱情有绝对的向往同时也不拒绝所谓的来电,这才是真正的男儿嘛,哪像那些家伙,一个2个写花瓶,主角是一个较为老城的少年,而且对社会的黑暗面有自己的独特认识,简单说点,主角就是有点颓废的现实青年,不是没脑袋想激素问题的傻瓜,也不是被抱一下全身陶醉的败类,女人就女人了,干吗比女人还女人?...........................................................................................................................................
  “砰”接连几声巨响,明显就是魔兽战斗的声音.
  已经在林中漫步了几天的我最这种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几声明显不是冲我来的,看来也有几个傻瓜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我已经用精神力探查过,至少方圆2000米内都是魔兽的世界,密度也很多,除了那无法目测的山巅,这里简直是魔兽的天堂!
  也曾飞到上空观察,凭走的大概得走一个月我才走得出这片树林,虽然用魔法什么的赶路简单的很,但是我好歹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树林吧?参观一下有错嘛?至少我的空间中已经存了大量的魔兽晶核了,不过有点我倒是很好奇,按照到底说,西路西雅就是我吧?可是..空间中居然只有一个刻着枫叶与剑刃的戒指.由此可见,西路西雅实在没有什么旅行天赋,钱,帐篷,一些旅行用品都不准备吗?
  虽然魔族很奇怪,可以做到大概1个月才进食一次,但是,我烤的魔兽肉实在有些...我实在不明白以前看的那些小说中,谁说主角一定能烤好东西啊?不过有些特别香嫩的肉烤起来,就算没什么佐料,但是的确不错呢~虽然那种魔兽是9介的血狐,也就是差不多魔兽的王了吧,魔兽类的王族也只有龙族血脉的远亲和一些特别的存在,在人类社会中,9介已经是无法撼动的存在了!
  这便是我将要存在的世界了吗?
  西路西雅所说的答案又在哪呢?



第七章 偶然
更新时间2007-9-17 13:52:00字数:1903

 随着声音的渐渐逼近,
  反了,是随着我渐渐走近声音的发源地,面前的一幕倒是有些另我好奇,虽然西路西雅给了我很多战斗技巧,魔法知识也相当丰富,再结合在现代自己觉得可行和从电视,杂志方面看到的无数格斗技巧另我完全相信如果同等面对西路西雅,我绝对能战胜她,虽然战胜自己没什么好骄傲的...
  看着前面5人,一个红头发的剑士提着巨剑拦住了前面的5介魔兽3头电蟒,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难道所谓的借力打力与巧力的运用在这个世界上完全运用不通?
  一个背负弓箭的大概16岁左右,绿色头发的少年架到蟒蛇的后面准备偷袭,在剑士后面一个穿红色法袍少年和一个穿黄色法袍的少女不停的用各种魔法打压着蟒蛇,而最后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老牧师不停的帮前面的剑士防御和恢复,算是不错的组合吧?至少以人类来说...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以人类自居了呢?!
  摇摇头,人与非人又有什么界限呢?只要我还是我,就够了!
  感受着噬魔刃上传来的阵阵温暖,你在为我担心吗?裘?
  看着那个不停释放魔法,在法袍帽檐掩盖下看不清姿色的少女,宽大的魔法袍将她的身体完全遮掩,我不禁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
  起手,一个绝对震撼(视觉震撼)的风系高级魔法龙卷风,在我特意的控制之下,将地面的树叶一瞬间全部卷起来,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看着那边几个人一瞬间戒备起来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这便是人与其他类人种族的区别,其他种族比起人类来说,天生对于元素的感应和控制,更加悠远几乎无限的生命以及更加遥远的极限,都让人类显得渺小如同蝼蚁,可也正是人类明白自己的不足,更加专一的训练和比起其他种族强大得多的生育能力,也让人类成为了这片大陆的中坚力量,但那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类依旧没有对抗魔神龙三族以及精灵,和类人族的实力,更何况是经历了那场所有文明几乎毁灭的战争,传世之战...人类,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年牧师的反映不差,在我魔法波动几乎同时瞬发了光系魔法中用途最广的圣光弹向我刚才待的地方袭来,一直在保留实力吗?是为了照顾谁呢?如同落叶飘过,我轻轻的闪避了他的魔法.
  看着对面被圣光弹轰断的树木,我不由一怔,这便是魔力之威?看着渐渐清晰的视线,没有时间了!
  “黑暗的曙光,以我魔王西路西雅之名,让我眼前这些懦弱而愚蠢之人,沉醉于黑暗之中吧!”精神魔法-昏睡
  落叶落尽,唯一能站着的只剩那个老年牧师,只是,颤抖的身躯,依靠魔杖才能勉强站立的身躯,诉说着他的恐惧“你...你”
  望着老牧师手里的杖,里面散发出来的魔力让我有种来自于心的厌恶,但紧接着,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共鸣般,虽然微弱,但是我能感觉到,像是一种呼唤....
  “钥匙...”如同梦中的碎语,如风般逝去,那种厌恶的感觉和呼唤的感觉都不复存在,连同声音一起飘散,了无痕迹。
  “你是...谁?”牧师打断了我的沉思,虽然是问句,但是那微弱的魔力汇集,以及他身边的元素共振骗不了别人,尽管隐藏得很好,但是...
  威压,来自上位者顶点的威压,以黑色为基调,夹杂着如同月光般的银白以及幽邃紫色的长发,翠绿色的眼睛中暗紫色的的光芒一闪而逝,在暗紫色的光芒下,一点点金芒闪耀,如同夜空中的星芒。
  “拥有紫色头发与眼睛...高等魔族!!!你们魔族又要破坏这个世界了吗?难道你们已经从神族的封印中逃脱了吗!!”老牧师变得激动了起来,大声得向我质问着。
  感受着老牧师四周变得狂暴的元素流向,他的每一句质问都让我有种杀死他的冲动,以及,向那如今已高高在上,所谓真神的种族挥剑!
  “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而他们最终取得了胜利的果实,你不明白吗?”裘的声音从我心底传出,平息了我的暴虐,但周围原本已经很不稳定的元素流向变得更加狂暴了起来,如同即将暴发的漩涡,只差最后一粒火种
  “愚蠢的人类啊,我们魔族的逆袭即将降临,就让你成为魔炎灼烧大地前第一个祭品吧,记住我的名韦,西路西雅·梅迪斯!”嘲讽的语气,如同面对蝼蚁般的轻蔑,那高高在上的威压终于将这最后的火把点燃,老牧师如同不要钱似的喷着鲜血,血液也浸过皮肤,从身体各个部位流出。
  “以后放魔法的时候,记得别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哦,特别是威力巨大的魔法~”如同聊家常般的轻松语气,看着慢慢倒下去的牧师,我心里却没有一丝的负罪感,如果你不能改变这个社会,那你只有适应他,否则,等待你的只有灭亡,他想要杀死我,所以我要杀了他,不能让威胁自己存在的事物继续发展,这便是适者生存。



第八章 血色(上)
更新时间2007-9-18 23:19:00字数:1546

 怒火渐渐平息,被野心人篡改的历史,却被当作史诗般传颂,那场被称为传世之战的战争..无力改变吗?
  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发色,感受着身体中那近乎无穷的力量停滞下来,还是不要太多以魔族的姿态显现吧,我明显的感觉到在这广阔森林中有几处强大存在的探察,巨龙吗?还是其他的存在呢?想到这我不禁热血沸腾起来,龙啊!骑士文学中的屠龙英雄,那沐浴龙血高举战刃的场景足够让所有男儿热血沸腾!
  但至少现在还不行吧?感受着这个世界不同于曾经那个世界的一切,未来,你又在哪呢?我的命运啊?你又在何方?
  微弱的呼吸从我身后传来,回头望去,老牧师浴血的身躯却突然伟岸了起来,他静静卧在黄衣少女的左右,满眼怜爱的眼神,却又懊恼
  “在担心她吗?”心不由得暗淡起来,从今天开始,我只有一个人了吗?悠远漫长得生命,孤独,寂寞,这是你也帮不了我得啊!裘!抚mo着噬魔刃传来得阵阵暖意,我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得游荡者,当我真正不再孤独时,我已经不是现在得我了,知道吗?裘!
  “如果您,您是那位大人的话,那么请您照顾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牧师似乎恢复了稍许神智。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听到这里我不犹好奇起来,西路西雅,应该是个传奇般的名字吧?可惜老天没有满足我的好奇,背后只剩下熟睡的呼吸,老牧师似乎相通似的开怀逝去。
  看着这个在睡眠中仍旧显得慌乱的少女,大概是怕偷袭被杀吧?没有人会放弃自己生存得权力,不是么?
  望着少女那精致的面容,慌乱的神情让她显得楚楚可怜,火红色的发丝掩盖着少部分的面容,16,7岁的面容将青春少女的灵秀完美的表现了出来,小巧的鼻子,淡粉红色的唇,心中不犹荡漾了下,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在裘的惊呼中,感受着少女嘴唇特有的香软,静静的享受着接吻带来的舒适,淡淡的甜美在口中化去...
  夜晚,淡淡的火光在森林深处隐约闪耀,一个绿发的少女靠着火堆坐着,微微闭着的眼睛告诉着人们她似乎在沉思,怪异的服饰,野火,森林,一幅诡异却充满和谐美感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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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温暖,不时传来啪啦的声响,头有些许疼痛,茫然的只能睁开双眼,我不是被袭击了吗?大家?卡德爷爷!?
  “啊!”不顾得头疼,迅速的起身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很疼啊!全身上下都很疼!
  “你醒了吗?”淡淡的声音想起,感受不到里面的情绪,不是我认识的大家,终于忍住了头疼,茫然的睁开双眼...
  如同华梦中绿色的风暴,不带任何感情的绿色双眸,一头齐膝的绿色长发,怪异的服装,再配合背景那了无边际的星空,我想在这一刻,一定遇见了传说中的精灵!
  “你醒了啊?”
  “啊!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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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想我此刻很有杀人的冲动,眼前的红发少女怔怔的望着我,眼睛里不时闪动着崇拜的星星,嘴角抽了抽,终于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大家!大家呢?卡德爷爷呢!他们在哪!?”终于清醒了稍许,红发少女努力地向四周望去。
  “我在冒险,你已经昏迷了很久了,至少我只看见了你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少女,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着,我完成了老牧师的心愿,在离开之时带走了少女,至于其他人,我想,我没有必要吧?



第九章 黄昏(下)
更新时间2007-9-19 0:18:00字数:2333

 戈雅山脉边境城市塔里亚,一个有着罕见双绿的少女颓废的走着,后面跟着一个身穿黄色法袍的少女,周围的人们也很配合的让开,废话,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魔法师!
  与少女共同赶了十余天的路,我终于来到了第一个城市,本应该欣喜万分,可是,路上我看见我绝对不忍心看见的一幕.
  .....................3天前............................................
  ......................................................................
  血色的黄昏,美丽的火烧云向着天际蔓延,如此壮丽,而人,却如此渺小。
  至少一直以来,我对这个世界感觉还是比较美好的,虽然有着杀戮,但是人们也有善人吧?
  望着太阳徐徐下落的方向,天空中几缕炊烟引起了我的注意,炊烟诶!那就说明附近有人家啊!我不由激动起来,身旁的少女更是欢呼了起来,完全没有前几天那悲天悯人的模样,如果你吃了大半个月的果子,而打倒的肉类最终成为了连魔兽都不敢下咽的烧烤,我想你也会明白我们的感受,我承认,在以前,我最大的作品就是蛋炒饭。
  我和少女的关系很微妙,作为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所见得第一个人,我真得很想和她沟通,但是,我可以面对商人面不改色的讨价还价,我可以面对奇幻神迹保持着清新得头脑,但,我真的很不会类似随意的和人沟通,叹了口气,完全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律,又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言呢?
  无法沟通,我很明智的选择沉默,而她似乎也接受了我这个神秘而又沉默寡言的大姐姐
  “走吧,去看看”,感受身后的少女渐渐不支,我放慢了些许脚步,魔法师溺弱的身体完全不适合长时间的赶路,如果不是我不时的照顾,少女恐怕早就已经垮掉..................................................................................分割....................................................
  血,到处都是血,无数的血弥漫在整个山村,注视着下面的一切,我体内属于魔族的鲜血几乎沸腾了起来,我站在山崖上俯视着下面渺小的人们,一队列的骑士(100人)高呼着荣誉,策马向着那群有着和难民相差无几的憔悴面容的人群冲去,大概是为首的骑士长吧,在那里大声叨念着这群人群的罪行
  “放下你们的武器,用死亡来洗刷你们的罪恶吧,强盗们,袭击塔里亚并且窃取大量的粮食,你们的罪行足够构成了扰乱治安法度我以骑士名誉宣判你们死罪!”
  毫无情面可讲的宣言从我一直崇拜的骑士口中说出,我忽然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言论:骑士就是忠诚的机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看着下面骑士眼中那绝对狂热的光芒,那是对信仰的忠诚,是对自己我的肯定.妇孺的血也不足矣另你们怜惜吗?我感到悲哀,看着下面那片近似于单方面屠杀的人群,这就是正义吗?位高者的宣判便是正义的言辞,骑士信条中的公平与怜悯你们舍弃了吗?
  幸亏我让少女在后面休息,而我在前面来探路,不然,现在我身边暴乱的气流足够让她震撼,这才是属于强者的威压,强者的势!
  翠绿色的头发也渐渐发出紫色的光芒,绿色的眼眸透露出紫色的流华,你们有你们的正义,那我也贯彻我的正义!喃喃的念着属于死亡的咒文,看着下面几乎已经被屠杀殆尽的人群,我笑了,这便是这个世界,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属于现代的格言用在这里最好不过了吧?真是可笑,身为信仰光明的人族,却要由我这个黑暗的王审判!
  喃喃的咒语不可思议的停止了,强大到我这个程度,反噬基本已经不再重要,一丝鲜血挂在我的嘴边,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下面骑士的做为..
  每个骑士的脸上都有着莫大的悲哀,与杀戮时的狂热完全不同。
  同,他们将所有死者的躯体聚集起来,呵呵,居然还有专门的牧师在为死者悼念着安息文章,为首的骑士长单膝向着死者跪下,低下属于骑士那高昂荣誉的头颅,你在为死者忏悔吗?
  真是好矛盾的社会,明明充满了怜悯,居然还要用这种方式救赎?灵魂的概念是转生,你是认为他们已经没有生活的希望,所以帮助他们早日回归死亡吗?
  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够有资格审判死亡呢?
  “迷茫吗?”裘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这便是社会,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用自己的正义贯彻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至少,这样才有了精神上的充实与满足,不是吗?”我苦笑的回答到。
  “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魔王的正义吧!”裘的声音充满了戏虐
  “也许吧,世界充满了矛盾,这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用我的双手创造属于我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我就是规则,那么,我至少可以安心一点吧?”我的声音里有着疑惑和坚定,这也是我一直的想法“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不是吗?裘?”
  “那你就自己去寻找吧?西路西雅,我相信你能找到答案”裘居然罕见的鼓励着我
  “西路西雅吗?西路西雅是过去,余树是现在,所以,以后叫我树雨吧?树雨.梅迪斯.第三魔王,可以吗?裘?”我的回答像是命令,又像是自问自答.
  “如你所愿,吾爱........”声音被风吹散,就像从来没有过,至少,没有回荡在我的耳中.
  黄昏下,山崖上的少女翠绿色的头发随风飘荡,山崖下的人群早已将死者埋葬,只要这个世界还有yu望,死亡就不会停止,血色的黄昏就像是人生的暮曲,至少,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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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战歌
更新时间2007-9-20 10:44:00字数:2412

 在安葬了所有人尸体后,骑士们匆匆的离去了,不少房屋上还冒着火星,地面上不时看见一滩鲜血,空气中浓厚的腥味几乎让我呕吐。
  这应该是一个盗贼村,从刚才的观察上看来,人口的规模远远大于建筑的容纳量,三面都是峭壁,只有一个容纳3人同过的峡谷是出口,出口正对着一大片树林,很不错的隐藏地点,只可惜,被发现后也不可能有人逃脱。
  环顾四周,依壁建立的房屋将峡谷中间空出一个很大的空地,应该是平时村民活动的地点,只是这时,空地上留下不少人生活过的痕迹,叹了口气,收容难民的盗贼村?想着都有些讽刺,只可惜,讽刺的代价就是生命...
  “姐姐,这...”悲伤的语气在我身后响起
  “盗贼村,应该...”
  不再理会少女,向着村中最大的房屋走去...
  “在那没有仇恨,没有痛苦的地方,一直有一个席位。全能的神为名为生灵的我们建立了最美的花园。那里有团聚,有美丽,有情感。找不到一丝孤单一丝寂寞,没有鲜血,没有死亡。看啊!天空中的翅膀,天使环绕,天国的大门敞开,引导我们所有的灵魂回归怀抱!在那...”
  一曲淡淡的哀歌在外面想起。整理好刚刚搜刮出来的衣物,原本打算抢夺那个少女的衣服,只可惜老牧师搅乱了我的心情,还要象保姆一样照顾她,哎。
  将自己原来的衣物收进空间,搜刮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件男性的皮甲,其他女性那色彩鲜艳的衣服仍然没有决心穿起,这个家庭曾经的女主人非常的持家呢,皮甲看上去已经有了不少年月,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破损,补丁打的很仔细,没有什么突兀的色彩,更加没有特殊的味道,这也是我下决心穿上它的原因,泛黄的皮甲遮住了大半个身子,上面在要害出镶了不少铁片,下半shen穿着的是过膝的战裙,两侧包裹着一些厚皮,一点点钢片由丝线连着,再家上护腕和护腿,一个平寒出身的战士装备呢,走出了门,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少女将双手平放在胸口,跪坐在广场中央,火红的头发映衬着无边火红的云彩。地面的鲜血,房屋上的火星也仿佛是她的点缀,微微闭上的眼睛,一丝丝泪水流淌在脸上,血与火,悲与歌,如同堕入大地的战争女神,在为战争的悲哀祷告...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想将它深深的印入我的脑海之中,谁都会成长,谁都会改变,但是,那些撼动了漫长生命中的一丝丝感悟,一幅幅画面,却是成长不可磨灭印记!
  注视着少女,两种心情不时的激荡着自己,想要保护这种天性的美,却又嘲弄这种无知,天真烂漫是无法在这个尔欺我诈的社会中生存,人也只有经历了无数的事,无数的感悟才慢慢成熟,那就让我作为刽子手吧!斩断你纯真的刽子手!让你成长!
  “走吧”
  “姐姐...为什么他们要被杀呢?”
  “因为他们是强盗,因为他们有罪”
  “可是,他们不是因为为了救难民才去抢的吗?”
  “一条狗,他会咬人,有一天,他帮助一只猫去捉老鼠,但是人们已经知道他会咬人了,那么会因为他捉了老鼠而感谢他吗?”
  “可是他们都是人啊!就算他们是盗贼,但是这里也有不少难民啊!”
  “这里是一个盗贼村,除了我们两个,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明白了吗?”
  “不明白!”
  “死人,什么都不会说的”
  看着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少女,叹了口气,一次还是不能接受太多么?
  “别想这些了,我的衣服,还不错吧?”
  “啊?姐姐你终于不穿那些奇怪的破布了!”
  “~!·#¥%……—*()——+”
  ........................................分割...............................线.........................................................................................
  这是一个纯白的空间,无数怪异的种围绕着中心旋转,时不时传来几声钟响,似乎在宣告某个生命的结束。在中心,一个模糊的影象似乎在那演算着什么。
  突然,所有的钟声同时响起,连同这个空间都在震动,所有的时钟统一了轨道,逆向的旋转着,何时,才是终点?
  影响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的异像。
  “已经开始了吗?无法改变的终焉?”
  “时间,空间,不对!外来者!”
  “也只有你,外来者,不受这个世界秩序之环影响的不定因素,才可能存在出路吗?”
  “毁灭还是重生?也罢,无数的岁月,无数的命运,无数的轮回,我们已经很累了,在秩序之环下,她必将降临,也只有你,才是希望吧?无论带来的是毁灭还是终焉!”
  一丝亮光闪耀“妄图改变命运吗?我的妹妹。”淡淡嘲讽的语气。
  “从一开始我就是历史的旁观者,那次我就告诉过你们,必将降临的命运是不可能改变,而你们?这次,我只是希望一切回归于原点。”
  “那你现在又去哪呢?我可爱的妹妹!”
  “姐姐,收起你的嘲讽,那群家伙必然感应到了她即将回归,我们要开始准备了,不是吗?不然,因果率又会回归混沌,这个世界必然毁灭!”
  “这便是你所看见,不可挽回的命运么?”
  “因为创造,所以毁灭,因为我们阻止毁灭,所以必然会重新毁灭,广义下的因果率,就连我们也无法改变,除非我们超越拥有世界之秩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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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剑
更新时间2007-9-20 19:32:00字数:2092

 戈雅山脉边境城市塔里亚,一个有着罕见双绿的少女颓废的走着,一身比较简单的剑士装备,唯一不协调的是身上没有背着任何的剑。后面跟着一个身穿黄色法袍的少女,周围的人们很配合的让开,废话,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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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分开了吗?姐姐...”少女带着哭腔对我说着
  “我有事要做。”有这个少女在身边真的很头疼呢。
  “那,能告诉我姐姐的名字吗?”
  “如果你下次还能遇见我。”
  “那我一定会遇见姐姐的!恩恩!就是这样!”不再理会在背后打气的少女,以后不会再见了吧?应该?那个笨蛋,不知道把她名字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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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少女的陪伴,我的日子安静了很多,但也少了一点生气。
  在塔里亚待了几天,正好赶上拍卖会,不同于其他城市的拍卖会,由于有着冒险者天堂之称的戈雅山脉,各种各样的物品层出不穷,魔兽的晶核,骨甲,稀有的矿藏,草药,其中最有珍藏价值的,就是数千年前遗留的魔动装置。
  魔动科学,古代炼金学的分支之一,人类早已遗忘的文明,就连西路西雅的时代,魔动科学的研究也仅仅停留在魔动武装,魔动机车上,只可惜,如今连魔动机车的创造原理也早已埋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塔里亚的拍卖很有特色,你可以直接在拍卖会前先提出你想要的物品,之后你可以说明是物品兑换还是直接用钱买卖,与其说是拍卖会不如说是交易博览会更正确得多,这也是种时代的进步吧?
  我用了不少6,7级的晶核换了足够分量的黑铁和秘银,也让塔里亚足足疯狂了好一阵子,突如其来高位晶核让不少的法师带着微笑回归,在现在的塔来克迪亚,9级的晶核按照人类标准基本上都是神器的材料,可是谁又知道,在那传世之战中,魔动装置随便一个零件的价值都远远超过这些神器,只可惜,文明早已失落。黑铁异常的坚固,较高的熔点也让其成为难以制作的金属之一,而秘银却相反,质地柔软,熔点极低,确是非常好的魔导金属。
  将噬魔刃的手链像项链一样带在身上,可惜不能将它当作武器来使,那浓厚的黑暗气息在这片以光明为主的大陆是绝对不敢表露呢。算算时间,来到这片大陆已经有一个月了呢,戈雅山脉的树木已经渐渐泛黄,无论是刚来时还是现在,天气变化一直都不是很大,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雪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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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这把原剑多少钱呢?”我望着眼前这个有着水桶般身材,身高1.2米左右,红色的胡子差不多垂到了地面,浓密的眉毛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遮盖,随意整理的头发扎了一个小鞭子束在脑后的矮人,我实在有种想笑的冲动。类人种族之中,有着创造之神美誉的矮人,却是如此的挑战现代人的审美观。
  希望精灵能够好点吧?传承于西路西雅的记忆,精灵可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种族,无论是白精灵还是暗夜精灵,都是非常美丽的,身高一般也在1.75米左右,典雅而却不显得突兀,精巧细致的五官,真想目睹呢。也许以后娶个精灵老婆也不错啊?我胡乱的想着,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只可惜我忘记了很关键的一点,我怎么娶老婆...
  望着眼前露出邪邪笑容的少女,老矮人吞了一口唾沫,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十分清纯的少女,露出这种笑容时,居然..很抚媚!如果此时我知道老矮人的想法,没准会成为第一个抓狂死的魔族吧?
  “钱不是问题,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尊贵的小姐.很明显,这柄剑是古式的剑,已经很少有人使用这样的剑了,能告诉我是谁使用这样的剑吗?”岁月掩盖了无数,以噬魔刃为磨具打造的古代魔族神族使用的基本武器模型早已掩盖在了岁月的长河中,矮人的生命一般在800年左右,随着当年的4族战争早已埋没的剑式,就算是修斯大帝的时代都十分稀有,更何况4000多年后的如今。虽然这原剑是根据少女给他的设计图所煅造,很明显,这绝对不是少女所作的设计,弧度的弯曲,对力的设置,还有一些尚未明了的曲线设计,都诉说着这尚未完成的剑刃的不凡,而使用这柄剑的人,无疑是解答矮人疑问的关键,只可惜,材料是少女提供,而剑也是把半成品,剩余的步骤已经不是铁匠可以参与的了,失落的铸造技术,如此让人热血沸腾。



第十二章 何谓?(上)
更新时间2007-9-21 10:06:00字数:1565

 漫步在街道上,抚mo着剑身。矮人真不愧是有名的铸造者。与噬魔刃给我的手感丝毫不差,一丝丝的暗流在刃中流动,以纯粹黑铁铸造的剑身,镶嵌9级暗系魔兽晶核作为主体,由我亲自粉碎的4系9级晶核粉末描刻的符纹剑纹,再用秘银包裹,4系的晶核通过秘银闪耀着梦幻般飘渺的霞光,由西路西雅无数智慧中古代炼金学完成的魔剑啊!绝对,不下于人类任何一把已知的名剑吧?
  比起噬魔刃那无法掩盖的黑暗气息,这也是一种安全吧?永远陪伴我的剑刃-侍魂之刃.没有兵刃的战士,可能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打乱了我的思路,向着声音方向望去,那里外围了几圈的佣兵,还有不少指指点点的人群,好奇心可以害死猫,似乎也可以害死魔王吧?无聊的生活也只有这点点精彩。
  “放开我们,我明明看见是你们俘虏了她的,她又怎么会是你们的奴隶呢?”一个有点耳熟的清纯声音响起,“你们没有王法吗!?”。
  我叹了口气,好久没有听见这么幼稚的质问了,是我的话,直接会说我就是王法吧?还好为首佣兵没有按常规回答“我们本来就遵守王法!这个精灵本来就是是我们的奴隶,你们抢我们的奴隶干什么?”接着便是身边一大群佣兵的起哄声。
  没什么好解释的,没见过世面的贵族小姐看见他们捕获精灵,趁着他们失去警惕时来救援,真的是很理想的少女呢,回忆着那个带着惊恐和彷徨注视着我的少女,那个如同火焰战神的少女,那个天真的少女。是她吗?英雄救美吗?我叹了口气,我可不喜欢自找麻烦!
  “啊!!”一声惊恐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发出,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向佣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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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黑暗中的杀神,也像那华丽起舞的舞姬,黝黑的长剑伴随着她华丽的舞蹈飞舞,随便一挥,一个敌人就那么直接飞出去,没有流血,没有死亡,有的只是昏厥,
  不时清晰的侧脸,那微眯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流华,如同翡翠梦境般让人沉醉,翠绿的头发就像风中飞舞的精。
  护住身后颤抖不已的精灵,死神的歌舞已经停歇,我看着她那已经睁开的双眼,绿宝石般的眸子向我传达着责怪以及鼓励?为什么她要那样看我呢?不过她真的很酷啊!她的脸呈现出一种不见阳光的病态,再阳光的照射下却又想那多病的公主,如此柔弱,令人怜惜。
  她说话了,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想救她的话,你只能买下她,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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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充满崇拜的少女,崇拜吗?我叹了口气。
  仍然这么天真啊!救了一个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能完全毁灭这种制度,只会有更多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她连一个都救不了,不过,这种善良与天真,也是一种幸福吧?至少,她现在很幸福!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想救她的话,你只能买下她,懂吗?”



第十三章 正义?(下)
更新时间2007-9-21 10:34:00字数:1691

 “想救她的话,你只能买下她,懂吗?”毫无感情的声音想起。
  一分钟...
  两分钟...
  ......
  “啊?姐姐你怎么在这?”带着惊喜的声音。
  “如果你想救她的话,你只能买下她,明白么?”没有了前面的生硬,我已经对这个女孩完全失去了信心,她就不能考虑一下周围的环境么?
  “可是,姐姐,她是被他们抓的呀,我亲眼看见的!”少女着急的争辩着。
  我怜悯的望向精灵,也只是怜悯,这就是精灵吗?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惊恐的双眼,泪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全身颤抖着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金黄色的长发盖过肩膀,刘海很整齐,给人一种整洁的感觉,尖尖的耳朵也在微微的抖动,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呢。只是,难道你的族人没有告诉你么?人类很危险。不,是所有种族都很危险,这便是贪婪呢!
  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么久你们还不懂吗?4000年了呢!从西路西雅的时代就有精灵奴隶的诞生,对于人类来说近乎远久的生命(2000年)俊美的外表,还有代表着白精灵的金色发丝,从大精灵陨落的时刻开始,精灵已经无法再强盛起来了吧?
  你没有听从族人的告戒,这便是你的罪。你被俘,这便是你的罚.我只能怜悯,我可以吧天下所有的奴隶主都杀光,那又怎么样呢?4000年的制度不是说变就变的,没有更有效的法制代替过往的一切之前,奴隶制,这种生活方式绝对不会淘汰!
  什么时候才能崛起呢?精灵族!向传世之战那样,置我们魔族于死敌的力量已经不复存在了吗?自然的宠儿。生命与自然女神最爱的孩子。
  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对精灵的厌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精灵吧?西路西雅也没有见过多少精灵,厌恶?从何而来?
  “你想要救她,只能买了她,懂吗?她已经是别人的奴隶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你没有能力推翻它,就只有接受它,明白吗?救了她又能怎么样?契约的效力让她绝对服从奴隶主的命令,奴隶主要她死,你可以阻止吗?”对于少女的幼稚,我实在无法理解,这就是时代的代沟吗?身为现代社会的人,永远无法拥有这种无罪的善良吧?
  “我....钱掉了。”少女的声音越发减小,我实在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在与少女分别之时,我也给了她一颗5级的晶核,加上她身上原本还有不少金币,足够让她生存很长一段时间。
  随手从空间中拿出一个5级晶核,随手丢给了少女,看着周围不少露出贪婪神色的人群,似乎要小心防备了呢。
  “姐姐,这些晶核都是你自己打的吗!”少女的话语中有着绝对的震撼,5级,虽然不是高位,却也不是一个人简单能做到的,在与少女相处的时候,我虽然没有表现过太多的实力,但刻意而为也只是表现出同龄人之中的天才。5级,这绝对不是我这17,8岁外表的少女可以做到的,我刚才也只是表现出高级战士的实力,当中也夹杂了一些魔法,这样的实力放眼整个大陆,也算是不错的,高级剑士与剑术师范,大剑师与剑圣,剑圣与剑神,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所能相比,也许不少人停留在了高级剑士的范围,但是突破,却往往需要一个契机。
  “遗产。”毫无表情的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你最好赶快解决,5级晶核越早卖出越好,我唯一的也给了你们了,你们自己决定吧,多于的钱就交给她,我想,你们不会在这里面压榨油水吧?”这话是对着为首的佣兵说的,我已经完全相信,少女绝对无法独立的生活。只是,我也不想多她这样一个负担,唯有的,再帮她这次吧?我还想着游历这片大陆呢,感受着身体方面的陌生,也只有探索,只有转移注意力,现在的我仍旧无法接受身体的异样。
  交代完一切,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姐姐,你这次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呀!!”少女有些急切的呼唤回荡在我的耳边.
  “树雨”淡淡的回答,还有那已经不见踪迹的背影
  淡淡的雨水落下,飘落到地上,伴随着这个揭起新时代序幕的名字,随风飘荡,至少,这时候这个名字还不为人所知...
  “树雨姐姐,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无法看见少女越发坚定的面容,也许,成长只是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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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修改版)
更新时间2008-3-7 19:18:00字数:2830

 夜,夜歌森林。
  没有月光的森林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时隐时现。
  在森林之中前行地是一支拉得很长的轻骑队伍,所有的骑兵都只穿着护住胸口的与大腿的制式金属铠甲,暗银色泽的铠甲似乎受到过专业的打磨,哪怕微微的光泽也无法让铠甲产生半点折射,而且只护住胸口与大腿等要害,等于减轻了骑兵们大量的负重,正式由于这样,这支队伍的行迹才更称得上是鬼魅。
  身穿着与骑兵们相异的铠甲的捷克撒斯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铠甲明显更倾向于重型铠甲,纯黑的铠甲被一条闪烁着暗红色字符的条纹分成了许多部分,若放在了平时,这样的铠甲出现在哪都一定会让拥有者成为最醒目的英雄,但是此刻,铠甲上符文的光辉被夜色染得有些腥红,犹如不详的鲜血。用谨慎的目光观察着昏暗的四周,无论是风吹树木而产生的“沙沙”声响还是自己队伍行进时践踏地面产生的震动,都在捷克斯的脑汇集着,虽然不时有一两滴辛苦的汗水被微凉的夜风吹落,可是捷克撒斯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四周的一切都静静的反映在他的脑海之中,作为指挥官的他此刻任何一个疏忽,都会给这个队伍带来极大的灾难。
  “在森林之中与精灵们玩捉迷藏,被最先找到的永远是自己”回忆着家乡类似玩笑的话语,他会不会是第一个成功躲过精灵们的人呢?捷克撒斯抽了抽嘴唇,却半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感觉很不好,从接到这个命令“奇袭夜歌森林之中的精灵城市”开始,他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捷克撒斯并非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庸才,而是一个真正从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军官,所以他才更加对自己的预感担心,这是血与火中历练起来的本能,远比那些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将领从书中学习的推测可靠的多,虽然不好解释,可是无数次他也是靠着这奇怪的感觉艰难在战争之中幸寸下来,这也是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的原因。
  战事已然吃紧,精灵族的攻势比任何一次更迅速,比任何一次更血腥,新的兵种,新的战术,连捷克斯这个高级将领,少数几个靠军功成长起来的平民将军,就算缺少系统的军事教育,也明白,在战术上,他们很被动,精灵族有异常高明的统帅。
  第一次,捷克撒斯有了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已经三十四岁的他还正直人生的壮年,从小刻苦训练的他并没有显得多少老态,除了眼角偶尔流露的沧桑他的外表也与二十来岁的青年相差无几,凭借着特殊的预感他总是能转危为安,有时也能打一场不大不小的胜战,出生基层的他习惯了军队之中各种物资的配置与调动,依靠着血火的战功他以能爬到将军的地位,也显示着在战争方面,他的确有才华,捷克撒斯,一位十分精细的将领,他的稳定让人称赞,虽然少部分讨厌他的人背地里叫他懦夫。然而,捷克撒斯突然觉得也许这次的任务将会是他军旅生涯最后一场战役了,并非是凭借感觉他才有此担忧,虽然队伍里有一些隐藏着的强大存在,但是以一支一千奇兵的部队妄图奇袭精灵的村落,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更何况还是在精灵的家园之中。就好比与一位常年打铁的铁匠比谁做的铁器更精细,精灵族游侠的威名早已深刻人心,无论是在潜伏偷袭或者侦察方面,捷克撒斯都无法比及任何一位精灵游侠,这并不是贬低自己,精灵族从出生开始就居住在森林之中,整个树林就好比他们的后花园,在别人的后花园之中妄图袭击别人,未免有些太过莽撞。但是这一切都不得不为,捷克撒斯深知帝国与精灵的战争已经到了决胜的地步,只要由于城市被袭击精灵们回救,帝国由于精灵奇袭而分散各处的军队就能集结起来,将精灵一举击溃。
  可是捷克撒斯的异感,并非来自于可能发生于几天之后的战事,这才是他真正担忧的地方。
  队伍在捷克撒斯的指挥之下变得龟缩一些了,骑兵们以四人一组相对下马,将马匹每边两匹放在外面,在马匹对外侧,挂着一个包裹着黑布的巨大盾牌有效的保护着里面的骑兵。这是一个专门针对精灵族游侠那种人数不多的偷袭队伍的战阵,马蹄上同样包裹着布包,也是为了防止发出过大的声音,当然,作为随时可能被精灵巡守的游侠队伍发现的准备,捷克撒斯也只能命令好所有人不能收起马鞭,随时做好奔袭的装备。
  至少在成功偷袭精灵族城市前,他们的队伍不能被发现也不能失败,哪怕被发现后只要能在精灵族城市之中监守一天时间引得原本人口就不多的精灵回防,那么精灵族的攻势就会土崩瓦解!
  想到这,捷克撒斯列开干裂的嘴唇无意义的笑了笑,似乎在想着出征前陪伴着妻儿。能活着回去,固然好,就算再此战败,只要能完成原先预定的任务,亲人们的后半生也会因为他们的荣耀丰衣足食。在这个队伍之中,有着他这样想法的并不在少数,深入精灵腹地,对于这一千士兵,哪怕是他们这样百经战阵,装备精良的精英部队,也绝对是有去无回的任务。
  然而,捷克撒斯瞬间的失神,忽略了原本一个比其他地方微微阴暗的角落,当他的部队徐徐的远去,这个阴暗的角落荡起了灰白色的烟雾,一个身穿着黑色宽大斗篷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了那里。灰白色的气雾如同活物一样在在黑斗篷人影的身上来回的隐现着,借着这雾气散发出来的阴冷光线,一个占据了整个银白面具三分之二大小的奇怪笑容出现在了遮住容颜的黑色兜帽之下,如同深深嘲笑,嘲笑着一切的虚伪,嘲笑着自己的卑微。
  更加黑暗了,连续急走了一整夜的路程,明明已经接近黎明,可是四周的光线却越来越昏暗,而自己铠甲上原本代表着英勇而刻画的符文此刻却已经完全闪露着如同鲜血的殷红,捷克撒斯甚至微微的产生了惧怕。已经深入夜歌森林三天了,还有两天的路程,就能赶到精灵们的城市,目前既没有发现巡视的精灵,隐藏在队伍之中的大师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黑暗似乎就是这片森林原本就应该有的现象,可是捷克撒斯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深。
  忽然的,捷克撒斯似乎想起幼年时为了学习更高的武技而常常跑到佣兵汇集的酒馆求师,虽然并没有学成太多的技巧但是流传于佣兵间类似传说之类流言,他却孜孜不倦的听着。
  曾经他也曾向往过某某某屠杀了巨龙,曾经他似乎梦见过他拯救了森林之中一个美丽的精灵少女,虽然大多数佣兵们吹嘘的故事不过是他们自己胡乱吹嘘的妄想,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却是比较真实。
  传说之中,黑暗的夜歌森林深处,居住着一位强大而又孤僻的死灵法师,他的城墙完全是由死者颅骨堆积而成,他的强大与他的财富都让人敬畏,没有人知道法师塔在何方,但是塔中的宝藏,足已让龙族疯狂。
  若是在以前,捷克撒斯对于这种突然尔来缓解压力的想法一定只是笑笑就忘记在了脑后,因为从来没听说过有和精灵和平相处的邪恶生物,象征着死亡的死灵法师与歌颂生活的精灵完全是两种对立的信仰,在精灵的家园之中建立死灵的圣殿,就好比在水中燃火,保守的精灵是不可能放过一个打扰他们生活的异类的。
  似乎为了讽刺捷克撒斯这灵光一闪的正确,他面前的大地开始龟裂,露出了新鲜草皮之下腐败的土地,之后,凌乱而灰白色的骨骼疯狂的出现并且堆积,当捷克撒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血腥以及让人呕吐的腐臭味已经蔓延在了空气之中……

第一章 死灵(修改版)
更新时间2008-3-8 12:23:00字数:3399

 黎明,夜歌森林。
  这是一面还残余着古老泥土陈腐气息的骨墙,大地的龟裂没有发出任何声息,骨墙的出现没有丝毫的预兆。扑鼻而来的腐臭气息让捷克撒斯一阵恶心,数十米的高度让人产生了难以逾越的压力,夹杂着泥土与苦草的骨头让人心惊,一些散落的骨骼随意的堆积在了骨墙的边界,如同讽刺捷克撒斯的无能,一个碎裂的颅骨慢悠悠的滚到了捷克撒斯坐骑的脚下,没有牙齿的下颚在这黎明十分,勾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骨墙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队伍产生任何骚乱,骑兵们在第一时间拿起马上装备的长柄大刀,这种特别适合劈砍的兵器对于无论是体力还是力量都略逊人类一筹的精灵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凶器。骑兵们目光同意望向了捷克撒斯,作为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与出色的将领,捷克撒斯在众人的心中都有着极高的地位。
  由于事出突然的缘故,捷克撒斯从这次行动开始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三百年前传说中的死灵法师再度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捷克撒斯也根本不会将原本的流传于佣兵们之间酒后的玩笑记在心里。
  捷克撒斯的目光望向了后排层层的骑兵之中,似乎为了回应他的问话,一个带着书卷气息脸色微微发白的中年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而之后他的身边,一个和他比起来强壮了太多的同岁男子莫名其妙的对着身边的空地自言自语了几句,随着他周围空间的景物产生的一丝丝肉眼难辨的折痕慢慢消散,他的表情随之舒展了开来。
  虽然他们两都穿着与骑兵式样相同的铠甲,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身体明显比周围的士兵们单薄一些,而且他的铠甲虽然与骑兵们的铠甲相同,但是仔细看的话铠甲之上雕刻了许多细微的符记,而且铠甲的厚度也远远无法与周围骑兵们的相比,最特殊的,他并没有拿起骑兵们手持的大刀,而是微微的合拢了双手,一点淡淡的光泽在他的手上流转着;至于他身边的另一个中年男子,虽然也穿着与骑兵相同的铠甲,但是他没有骑兵们那种膨胀般臃肿的身躯,他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匹即将奔跑的猎豹,而他的武器却与骑兵们相同,隐藏在骑兵之中让人难以发现。
  四周的骑兵们似乎无意地分散在了两人的周围,让从外面的视线分不清队伍里的虚实,而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是帝国的剑圣与法圣。格鲁帝国一共有两位剑圣与3位法圣,在这个任务里居然出现了一位剑圣与法圣,足够说明这次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不得不成功的地步。
  虽然在周围人们包括捷克撒斯看来,这两位大人都是安然的面对着这个突发的状况,一是因为死灵法师的数目极为稀有,关于他们的事迹也多数是用各种各样诗歌典籍所记载,普通人对于死灵法师的认识并没有多么深刻,二是由于历史上有名的死灵法师们所过之处几乎都是没有半点生机,关于死灵法师的流言也仅仅在于操控死者这一点,所以虽然死灵法师这个职业可以说是名声狼籍,但是真正了解死灵法师能力的人却是很少。
  显然他们两位还是研究过死灵法师的能力的,虽然表现的相当镇定,但是他们相互对望的交流之中那隐含不住的担忧出卖了他们的心情。因为,这个死灵法师使用骨墙召唤的魔法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周围可以说完全没有异常的情况下就完成了这个魔法,这到底要多么广博的学识以及智慧才能完成?而且根据一些零散的资料记载,死灵法师们多数都在研究着死亡的秘密,能够被世人所恐惧的死灵法师们的年龄都早已超越了人类极限的岁月,虽然付出的代价也许很刻薄,包括教会公布的关于死灵法师最残忍的进化方式之一,成为尸体一般的存在:巫妖,但是强大的死灵法师层出不穷的残忍法术,成为他的猎物与敌人的人,都没有任何好的下场。
  卡诺斯大陆的战职分类,大致是战士与魔法师两类走向。战士并没有太严格的划分,哪怕经过一些浅薄的锻炼普通人都可以称为战士,如果一个战士拥有了教授他人战技与经验的能力,那么他的称呼就多了一个师字,包括剑师等,如果一个战士经过刻苦的磨练,一次次超越自身极限的挑战,并且拥有丰富的战斗技巧与广博的战斗经验,他就可以称呼为圣阶,表示他的武艺已经超越了自身的极限,成为圣阶战士的方法除了挑战并且抵御或者战胜一位圣阶战职,往往一些成名的强大英雄人物也会被人们认为的圣阶,而之后就是传说之中超越圣阶已经无法推测其强大程度的神阶了。魔法师的划分比战士要严格很多,通过自己导师的考核的学徒就能称为魔法师,从而就有了教授其他魔法的资格。而作为需要出色天赋与累计学识的职业魔法师,他们的能力是很难判定的。魔法师的成长特别的枯燥与艰难,除了要日以继夜的冥想累积魔力,魔法师还必须精通包括地理、生物、环境、神学等相当多的杂学,只有这样才能在各种环境下以最正确的方式施放出最成功的魔法,而且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几乎他的一生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不断的研究与计算着各种魔法的分解剖析图,哪怕再简单的魔法想要施展,都必须对这个魔法的构成有着全面的了解,才能通过自身的魔力与自然产生共鸣,由无到有创造出魔法。魔法并不是一句咒语就可以凭空施展的,魔法师们在不断增进学识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因为缺乏锻炼渐渐的衰弱了。与战职相同,当一个魔法师挑战一位已确定的圣阶或者受到三个以上国家的法师塔的认可时,就可以成为圣阶的存在了,而神阶的法师,几乎成为了所有魔法师们共同的梦想,既是因为那无可瞻仰的强大力量,也是由于成为神阶这一称呼所代表自身拥有的学识,人类强者最多也只有几百年的生命,这样的时间根本不够魔法师们学完现在已有的知识并且理解与升华,更别说在理解升华的同时,发现或者领会新的知识,成为神一样的法师。因为神阶,是人类定义已经无法理解的存在了。
  而在这之上,还有传说中的半神,超越作为一个生命的极限,理解到了生命无法企及的智慧,离强大的神明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这就是半神。没有人知道如果成为半神,至少神阶虽然遥远但也不是无法追寻,如果不是确定了半神的存在,譬如历代精灵族女王,兽族三百年前的战死的先知,人类之中受人传诵至今的预言者莱恩,半神几乎成为了所有生命与神明齐躯的幻想!半神几乎已经取代了所有智慧生命印象中没有踪影的神明,成为了世界的顶点,只可瞻仰的存在!唯一可喜的是,半神总是深居简出,除非各自的种族遇见覆灭的灾难,半神是很难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或者说,半神是智慧种族里作为一种震慑的一种力量...
  就在他们思考的电光火石间,一声凄厉的狼嚎隐约从四面八方一同响起,说不出的诡异。而四周的树木也突然变得异常惨白,一丝丝血色的浓雾凭空出现向人群靠拢,地面变得陡峭,一只只沾满了陈腐泥土而且腐烂的枯手,破土而出...
  死灵的法术,诡异而残忍,血色雾气更是其中最歹毒的魔法之一,死亡凋零,它不光诅咒在它范围内的死者成为无法解脱的死灵,强化死灵们的力量,同时还慢慢的侵蚀生者的身体,让身者苦于被疾病折磨。
  死灵的法术基本上都是以研究如何“死”而产生的,它代表的是毁灭与罪恶,亵du死者的行为被众人所唾弃,但是这也正是死灵法术强大的地方,死灵法师的敌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歹毒阴险的死灵法师,又会运用怎样诡异残忍的方式向他们进攻。
  “愚蠢啊……”冷漠到了冰点的语气而又似乎隐隐流露着咬牙切齿的仇恨,声音也如同狼嚎一样由四周缓慢的散射过来,飘渺而不真切,分不清楚年龄与男女……黑袍的法师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他稳稳地立在高近十米的骨墙上,骨墙上的碎骨与腐肉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法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支人类的部队,宽大的黑色法师袍将全身遮掩,在帽檐下,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闪烁着银光的面具。而斗篷的四周,一些白色的雾气缓缓的围绕着,将这黎明前的黑暗,点缀得更加朦胧。
  让人发麻的破土声音持续了很久,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层层的死灵已经将这支部队团团包围,粗略一看,只有茫茫的一片黑影。最前端是骷髅、腐尸一类常见但是恐怖的死灵,一层叠着一层,骨骼被践踏的声响如同催命的乐曲将黑暗前夕点缀到了高潮;接着,便是整齐的一片黑甲骑兵,一个个如同黑暗之中最来的孤狼,傲然的藐视着这只有千人的部队,按照正统的称呼,这些黑甲的骑兵应该叫做死灵骑士,是死灵法师的死灵军团之中的中坚力量,不畏惧死亡的可怕战士,无论对手是谁,都只能体会到深刻的绝望;到最后,穿着类似鱼鳞甲的尸巫整齐地站成一排,空洞的眼眶中,深蓝的灵魂之火幽幽的燃烧着,红色的雾气弥漫在死灵群中,如同恶魔的鲜血盛宴……

第二章 精灵(修改版)
更新时间2008-3-8 13:12:00字数:5123

 对峙着。两边的部队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一边是死灵们无声的低嚎,另一边则是人类部队恐惧的无言。死灵军团带着陈腐的泥土臭味,如同被深埋在地底超过了千万年,幽邃的灵魂之火在他们凹陷的眼眶之中旺盛的燃烧着,就连最低级最常见的骷髅,那旺盛的灵魂之火简直比两位圣阶强者以前所见的死灵骑士还要强盛,虽然强装着镇定,但是他们两人真的已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唯一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个死灵法师太冲动了,没有将自己隐藏在死灵的军团之中反而这样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是他强大得已经藐视了这只部队,还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部队之中还有着危险的强者?
  “吼!吼!”如果队伍先前还是镇定的话,那么现在完就全变成了混乱!一声声沙哑的龙吟,如同九泉之下的梦魔,击散了人类部队仅存的抗争勇气,那种从心而发无法抗拒的恐惧无限的蔓延在人类的部队里,龙威,那是人类无法抗拒的阴影。两条骨龙,有着银亮的骨骼与如同熔岩般旺盛的灵魂之火,在高空之中如同蝼蚁一样鸟瞰着人类的部队,时不时一声嘲笑似地龙吟,甚至连两位圣阶的强者都被打乱了心神。
  并不是因为两位圣阶不能与骨龙抗拒,也并非是因为人类的部队没有抗争死灵的勇气,而是因为他们的国家格鲁一直都生活在死灵传说的阴影里。格鲁帝国曾经只是一个强盛的王国,民风好勇。但是300年前邻国一个星期之间被一个邪恶的死灵法师所毁灭,格鲁收取了无数富饶的土地,终于在200多年无数帝王的努力下,成为一个强盛的帝国。
  这是格鲁帝国里无数传记出现过的记载,任何一个格鲁帝国的子民都阅读过类的似记录。传记里曾经叙述了那个不知名王国的强盛,那被死灵攻城时的惨烈。毫无人性的死灵法师每到一个城市,那么那座城市必将生灵涂炭,没有任何人能够生还。格鲁帝国唯一的公史里也有类似的记载,那个王国的都城被毁灭时,只用了如此几个句子记录曾经的惨烈:死灵的骸骨淹没了城池,死灵的骑兵如同死亡的潮水,踏着已经被净化的死灵们的遗骸,将这座城池完全毁灭,无数英勇的战士用自己的身躯去阻挡恐怖的黑潮,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两条骨龙,载着它们的主人,飞向堕落的深渊……
  死灵的恐怖传说,早已印入了格鲁帝国人民的心里,虽然格鲁的子民们也向往着战胜邪恶的死灵成为勇士,但是却不是在这个完全一边倒的情况之下。如此强大的死灵部队早已超出了人们的认识,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些共同的明确,这些死灵很可怜就是三百年前,那邪恶的死灵军团剩余的部队。就算不是,这个死灵法师,也实在强得可怕。因为死灵法师召唤的死灵,总会比生前的实力下降一部分,多余的力量作为祭祀给死灵法师唯一信仰的冥神,而眼前的死灵,却是让圣阶惧怕的存在,那么这个死灵法师,到底有多强,才能组建这样的死灵大军?
  骨龙在天空中如同神明般俯视下面的蝼蚁,偶尔一两次冰冷的吐息,那夹杂着深渊堕落气息的腐液,带走了数条生命。人类剩余的部队被迫的聚集起来,一个巨大的有着火红符文流转的法阵将死灵与吐息隔绝在外,无数深奥复杂的符文自脸色苍白的男子的脚下蔓延到了队伍的远方,每每靠近法阵的死灵,如同烧焦一样骨骼瞬间灰白起来,灵魂之火也在猛烈颤动,诸如骸骨之流一旦接触了火焰的禁地,他们直接四散在了地上;而骨龙的龙息一触及半空中的符文,就如同蒸发一样消散,可是随着每一次死灵的进攻,男子的脸色一点一点退去了血色,如果没有转机的话,覆灭已经成为了迟早的问题。
  宫廷法师塞魏安火系法圣,原本是做为奇袭精灵城市的主力攻击手而隐藏在了骑兵之中的,然而此时却不得不作为防守的人员,因为无论是天上的龙息,还是远处尸巫的魔法,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小的威胁,铺天盖地的魔法避无可避,他只能龟缩起来支撑起这个强大的防御魔法,保护周围的战职不死伤太多,不然一旦出现了转机,他们也无力回天。
  塞魏安第一次如此得希望自己对魔力的共鸣是光系或者水系,虽然丧失了强大的攻击力,但是在对付眼前这些邪恶生物或者被动防守方面,火系的力量根本无法比拟它们。
  就在这几乎完全劣势的情况之下,塞魏安身旁空间如同碎裂一样猛烈的波动了起来,原本一直留在大法师塞魏安身侧保护他安全的安德剑圣终于出手。原本安德剑圣在队伍之中一方面是用来保护大法师塞魏安免遭精灵游侠的阻击,另一方面则默默的等待机会一举击杀强大的敌人。战争之中个人的荣辱与战斗的胜利熟轻熟重?虽然在人类社会之中偷袭都是懦夫才有的行径,但是看见黑袍的死灵法师因为死灵们包围成功而精神松动地瞬间,安德剑圣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手,大地被他强烈的冲击而踩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坑,在险地求生为国求存的情感激发下,此时的安德突然有种不真切的明悟,仿佛天地间的一切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他的身体瞬间融入了自然,他能够安然的感觉到下一刻风liu动的轨迹从而完美的加快自己的速度,完美的挥剑,在空中残余了一道灰白的影响,谁也没有料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德剑圣居然体会到了神阶!
  刹那间的变化让人无法反应,安德剑圣就这样迅速的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前,与骑兵们同样的制式武器却闪耀着青绿色的光芒,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一刀向着黑袍法师斩下。而黑袍法师的反应也算迅速,面对着这几乎无法躲避的一刀,他左手突然伸出,整个身子向右靠去,而右手迅速的向前突去...就在黑袍法师躲避安德剑招的刹那,黑袍法师的背后空间一阵凌乱的波动,如同破碎的镜面般,一把匕首突兀的出现并且无情的的刺向了他的额头;同时,在骨墙后面近千米处,一声淡淡的弦响,一道带着翠绿的光芒飞向了黑袍法师。
  血光,飞溅。
  安德的剑由于黑袍法师的回避只斩在了他的左肩入骨,可是让他无法相信的是黑袍法师竟伸着他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左掌硬生生地挡住了剑刃的余波,难以再斩下一寸,而安德剑圣所看见的,也停留在了这个场景,黑袍法师的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柄修长的月匕,稳稳的扎入了安德的胸口。
  “叮!”的一声,巨大的后坐力几乎将黑袍法师整个震得后翻,一柄还散发着绿色幽光的匕首刺在黑衣人银色面具上,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就这样随着黑袍法师被震落的帽檐慢慢的滑落,原本分不清男女的黑袍法师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妖媚。而偷袭的刺客,格鲁帝国另一位伟大的剑圣,同时也是一名刺杀大师—唯唯诺•马安的头颅,被一支还带着绿色光芒的箭支射穿了头颅,鲜血与白色的液体蒙蔽了他的眼睛,这位刺客永远无法再看见,漆黑的绣发中两支尖尖的耳朵,微微的被风吹动。而那银白面具,额上仅留下个刺击的痕迹,嘴的部位大大的弧度,如同嘲笑着所有人不自量力的愚蠢。
  几乎同时,一声悠远的狼嚎将这个血色的黎明点缀得更加幽邃,犹如飓风般一个银灰色身影飞速的扑向了下面的大法师塞魏安,带着一阵血雨,火红的魔法阵慢慢的退散,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只露出一匹银白色大狼矫健的身影。
  .....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的退散了,光辉之阿达雅带着无与伦比的光明姗姗的迟来,希望的光芒总会在邪恶之后才慢慢的吐露出自己的生机,静静靠在树下的黑袍法师,仿佛与此刻的光明,格格不入。
  黑袍的法师右手勉强支撑着身子,一头银白色的大狼轻轻地舔着他左肩深可见骨的伤痕,只有在很近的地方才可依稀地听见黑衣人微微的喘息,不想与任何人产生羁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远之处,死灵们正在安静的打扫战场,食腐兽吞噬着零散的血肉,尸巫正把强大的尸体用魔法保存起来。
  而死灵骑士们却在干一件让其他死灵法师大跌眼镜的事——他们拿着巨大的刷子,在清扫着可怕的战场,有的拿着木桶冲淡树丛之中血迹,有的甚至还在四处种下似乎早已准备好的鲜花,这无疑是他们主人的怪癖,而看他们熟练的程度,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就在这时,大狼的耳朵动了动,又用鼻子嗅了几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独自悄悄地离开了黑袍法师。一个同样将自己包裹在法袍之中的人,不过却是淡灰色斗篷的人,背着一把与其身材不相称的巨大长弓,轻轻地来到黑衣人背后,露出如同玉雕琢而成的双手,环住了黑袍法师的腰。
  黑袍法师也算娇小的身子似乎由于这个亲昵的动作而变得僵硬,由于他突然的抖动,他脸上银白的笑脸面具轻轻的落下,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又重新将自己掩盖在了面具之下,不过,当面具落下的瞬间,他的模样却显露了冰山的一角,他,是她。一条巨大的伤疤留在了她的左脸,仿佛她的一生都将伴随这道伤痕,只可以从她冷漠的右脸推测出她曾经的美丽,而如同恶意的丑化一般,她左边的眼睛放射出如同鲜血一般猩红的光芒,左脸恶魔……
  灰袍的法师没有阻止她带上面具的动作,当看着黑袍的死灵法师如同逃避一样将自己又重新包在了面具之下,灰袍法师轻轻的将自己的帽子掸落,露出一头金黄色灿烂的长发,如同宝石般耀眼的面容,一及一双尖尖的耳朵讽刺似的证明着彼此的身份。
  竟然,黑袍的死灵法师与这个神射手一般的人物,都是精灵!
  灰袍女子望向黑袍女子的眼中掩藏不住无尽的担忧与依恋,看着黑袍女子似乎不抗拒自己的亲昵,灰袍女子又将自己的头轻轻的枕在了黑袍女子无伤的右肩,带着丝丝的幸福的笑容她的左手闪着绿色的光芒涌向了黑袍法师的左肩……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说,弄了到处是伤!”似乎是责怪,又似乎是情人间的低语。可惜回应她的,只是深邃的风声。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妹妹,我承认,我是悄悄的来看望你的,可是,看见你受伤,我怎么还会袖手旁观!”似乎小孩一样承认着自己的错误,灰袍女子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
  然而,当绿色的光芒在黑袍法师的左肩慢慢的绽放,这个精灵们喜爱的治疗魔法,竟然,竟然!在灰袍女子无限的懊恼与悔恨之中,黑袍女子丝毫不顾得原本愈合的伤口变得更加的严重,慢慢的挣脱了回灰袍女子的怀抱,仅仅留恋似地望了灰袍女子一眼,木然的静静向着远方离去……
  清晨的微风,吹落了早已没有生机的树叶,如同悲哀的落雨。灰色法袍的女子就这样幽幽的望着黑袍法师蹒跚的离去,眼泪在眼眶之中回转。微微的抬起头来,灰袍法师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的刺眼,在那次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无情的光明……秋天如果变为夏天,枯萎的树叶重新飞到了新鲜的枝头,灰袍女子的思绪仿佛超脱了时间的界限,一切,回到悲伤之前……
  .......................
  五百年前……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世界树下,艾萨瑞安殿堂。
  这是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华美宫殿,从高大似乎连接着天地的参天巨木的根部延伸而出。
  宫殿门口,矗立着十根大小相同的大理石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雕琢着树木、雨与星辰,各不相同,头六根摆出一个六芒星的印记;在正中央,一个远超其他石柱的大理石柱,近百米的高度,翠绿的藤蔓缠绕在石柱上,微白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与其他石柱不同,这尊石柱没有雕琢什么花纹,只雕刻着一个女人,纵使岁月无情的洗刷了这些石柱,依稀可以看见这个女人头带花环,尖尖的耳朵,华丽的衣裙。她微微注视着脚下的土地,神情肃穆而又庄严,双手如同支撑似地供起,在远处看去,就象她支撑起了整个天空。半跪的身躯,象征着不屈与坚强;她的衣裙上有着叶与新牙的花纹,代表着她的神职:生机,森林以及孕育的神—森林母神,精灵族的始祖与母神艾萨瑞安。
  后面四根石柱两两排开,如同卫士一样守卫着宫殿的大门,翠绿色丝绸铺设的地毯,一直延续到宫殿的深处。绿叶点缀成窗帘,流露着无限的生机。
  只是此时,原本安静的宫殿里却异常的嘈杂,因为精灵族的女王阿达雅·艾萨瑞安,精灵母神血传后代,正在分娩。
  十根石柱,代表了精灵族被母神创造起始,最有功绩的十大氏族,而氏族当中最博学的长者,便是精灵女王座下,共同守护精灵族的十位长老。
  此时的十长老,没有了平时那副万事淡定的模样,一个个神情焦虑,精灵王族在一万多年的岁月中,只传承了三代,精灵王族的分娩,即使是最年长的精灵,也无法记得其中的细节,也难怪他们如此焦虑。
  而且最重要的,精灵族现任女王阿达雅·艾萨瑞安,已经分娩超过了12月时,从阿达雅(太阳)沉入世界树下,到阿达雅从世界树正对面重新升起。一个夜晚的时间,女王痛苦的呻吟传遍了整个森林,让无数的精灵担忧。
  终于,所有的担忧被生命的诞生而掩盖,“啊......啊”一声婴儿的哭泣,,响彻了整个风语之森林,十位长老也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但是,突然!
  “啊...啊”又一声婴儿的哭泣,长老们的脸色由红转白,一个个都露出了同样震惊甚至无法相信的神色!

第三章 双生
更新时间2008-3-9 11:21:00字数:1574

 为什么长老们会如此严肃?
  除了第二代精灵女王,也就是森林母神的孙女,现任女王的妈妈,死于数千年前战役早世外,其他的几位女王,都拥有半神的力量。森林母神创造了精灵,将自己的血亲传下,世代守护着精灵族。
  所以每代精灵女王,都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
  如何算高呢?这个世界将魔法大致分为,光与暗,地与风,水与火,以及特殊七类。而精灵王族,每代只会产下一女,并且,是最完美的魔体。拥有六系元素平衡的完美身体,是最容易得到半神之力的神躯。
  精灵族一万三千余年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生过双生子。
  相传,双生子是分裂的灵魂。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中。
  已经1500岁的精灵女王阿达雅·艾萨瑞安,拥有光辉之日的名与森林母神姓氏的现任精灵女王,正微显憔悴的侧坐在一藤编长椅上,一头金黄的长发,有着太阳般的光辉,身着翠绿色长裙,右手轻提着象征王权的生命权杖,杖头祖母绿的宝石闪耀着无限生机,全身透露着高雅而华贵的气质,如同一尊美丽的艺术品。在她的左手边,一匹全身冒着火焰的银色大狼,正在那里酣睡。唯一美中不足的,她此时的神色,象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似是动怒,似是无奈。
  十位长老正分坐在她的两边。她的正对面,象征生机,森林,孕育的森林母神雕象正微笑的望着众人。
  雕象双手环抱,似乎要拥抱众人。且面带温柔的微笑,如同母亲般注视着下面的生命。
  “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王,我们..”一个中年模样的精灵首先站了起来,他是精灵族最年长的长老,在普通精灵一千五百岁的平均寿命中,他甚至活过了两千岁,他比女王还要年长,却只是稍显老太,所有的长老似乎都有了答案,静静的等待着中年精灵,大长老瑞谩·艾萨瑞安·阿德蒙叙说着。
  “我们恳求您,准许我们使用连神都禁忌的法术-魂影”
  精灵女王的脸煞白了起来,她已经想到了很坏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她没有想到!
  什么是魂影?就是将一个灵魂,作为影子一样,永远束缚在另一个灵魂中,永远永远,哪怕冥神也无法分割!这两个灵魂,能够共通才能,这是神话时代,神间流传的禁忌。
  “为什么...为什么!”女王失态的大叫起来“两个都是我的孩子,为什么!”
  一阵让人平静的铃音响起,一个手托着树琴的美丽精灵唱了起来:
  母亲,用风创造了我的躯体。
  母亲,用水纯净了我的灵魂。
  母亲带领我们,走进了美丽的森林。
  母亲将她的血脉传下,世代守护我们的极乐土地。森林的风呼啸在我的耳旁,树雨滋润我的躯体。
  啊!艾萨瑞安!我的风与水。
  我的躯体与灵魂,在您手中诞生,在您手中延续!
  淡淡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殿堂,平静了所有人的心灵,随后,这个精灵又补充了一句“伟大的王,母神,教导我们博爱!”
  一滴泪水,从精灵女王的脸旁滑下,她妥协了。为了整个种族,半神的力量是精灵生存下去的震慑,精灵,不能在今后的数千年中,再失去一个半神。在她还未成年,母亲去世的那段岁月,是精灵无法忘记的黑暗岁月。
  “王!”瑞谩·艾萨瑞安·阿德蒙跪了下来,“在整个种族中,懂得使用黑暗力量的除了伟大的您,就只有我这个无用的精灵,那么,请用我残破的身躯,燃烧起精灵族的生机!”
  “赞美艾萨瑞安,我们伟大的母!”所有的长老全部跪了下来,右手姆指刺向额头,左手平放在胸前,这是精灵族对无私奉贤的勇士,最大的敬畏!
  谈话还没有结束,可是银色大狼却悄悄的睁开了双眼,瞟向精灵女王的眼神中,充满了爱,友情的爱。
  它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向着殿后走去...



第四章 狼子
更新时间2008-3-10 18:36:00字数:2590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世界树顶,无尽之祭坛。
  艾萨瑞安殿堂,是坐落于世界树下,这个世界最雄伟的宫殿之一。而无尽之祭坛,却是大陆最高的祭坛,因为,它坐落于世界树的顶枝。站在无尽之祭坛上,就好象展开双手便能触摸到艾萨瑞安的庇护(一个笼罩整个风语之森的魔法防御阵)的顶端,整个风语之森在脚下,无法望见尽头。
  伊莉纱·艾萨瑞安,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可爱婴儿,被阿达雅·艾萨瑞安女王紧紧的抱在怀中,安详的睡着,一点也不知道,也许她的命运,就要在下一刻改变。
  而女王的对面,大长老瑞谩·艾萨瑞安·阿德蒙,也同样抱着一个襁褓。一个有着漆黑头发的精灵,正用他大大的双眼,揪着四周到处看,似乎对于周围充满了好奇。大长老望着手中对着世界充满好奇的婴儿,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因为,他将要抹杀一个精灵族的生命,这是他几千年的时光中,永远无法想到的事!
  但是,为了艾萨瑞安母神,为了精灵族的未来,罪人,由他而背负。
  “能不能...放...放弃?”精灵女王露出恳求的神色,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当精灵族的孩子,沐浴了世界树下生命泉水,那么他们的天赋,就会显示出来。这是精灵企求母神庇护儿童的仪式,精灵族孩子长大成年的几率,实在不高。
  已经确定,她的大女儿,并不是元素之体,也就是说,无法通过捷径,成为精灵族世代守护的半神。她的属性是光明,流水与风。而她的二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孩儿,将她姐姐的天赋,完全的吸取了:黑暗,大地与火焰。
  没有人会想到,哪怕神都没想到,会诞生双子。她千年前,早已为她未来的女儿,取下了代表辉煌之月与母神的名字。而她另一个孩子呢?只能永远看见了她的影!痛苦,绝望,悲哀,此时的精灵女王,就象一个无人关心的孩子,无助,彷徨。
  “孩子,我看着你长大,从你母亲过世,到你成长为一位伟大的精灵女王..这便是生为王族的责任,看,就连我们的母,都流下了悲哀的泪水”在没有其他人时,大长老对待阿达雅如同和蔼的长辈,丝丝的雨水从叶间滑下,不知不觉,下起了雨来。
  黑发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大长老右手抱住孩子,左手支起,为孩子挡起了雨露。
  “开始吧,阿达雅已经在阿塔莱希亚(精灵语:世界树)之顶,在极光之时,才能用无尽的黑暗之力,欺骗冥神的眼睛。”大长老说着,顿时身上散发出一股远远超越圣阶(神阶)的气息,无数黑暗的元素在他身旁凝聚,他将婴儿放在地面上,开始念起晦暗生涩的咒语。
  神级禁咒—束缚灵魂(俗称魂影)。
  天,暗了起来。整个天空都变得昏暗,阿达雅此时的光辉,是那样的无力,以大长老为核心,散发着黑暗似的光辉,明显的看到大长老的躯体在飞快的衰老。
  而此时的女王,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的婴儿,看着地上的她甜甜的睡着,看着地上的她眉头似乎微微皱了起来,雨水拍打着女王单薄的身躯,女王却将手中的襁褓用力的抱住,似乎要留住最后的希望。
  “我的孩儿,如果你还能活下去,那你就是我最重要的爱。我是在树下雨中,将要失去你,那你的名,就叫做树雨吧,树雨·艾萨瑞安!”
  咒语就要完成了。
  此时的大长老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模样,平时自豪的淡金长发变得灰白了起来,脸上皱纹一层叠着一层,皮肤粗糙,仍在不停的衰老下去。他的双眼专著而又有神,右手高举,浓郁的黑暗元素会聚在他的右手上,似乎连空间都将震裂,在地上,精灵族二公主,丝毫不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有所感觉,沉沉的睡着。
  “呜!”一声凄惨的狼嚎,在耳边炸响。
  谁也没想到,就在元素汇聚到顶点的刹那,精灵女王八百余岁的魔狼红豆(精灵女王最爱的甜点—红豆汤),突然从祭坛的入口,一个小小的树洞中扑了出来,咬上了即将触碰到小公主的大长老的右手上,震荡的元素力量,将他的利齿顿时炸断几根。而大长老也好不到哪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狼嚎,却是大狼用身体挡住射向女婴的余波发出的痛呼。
  “不,不能这样,精灵族不能毁灭!”到长老顿时急红了眼,也不管自己的伤势,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拉出婴儿的灵魂!
  只是,从他的右手开始,身体正以看得见的速度消散!
  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大狼借着余波的冲击力,瞬间蹦到了婴儿附近,用满是鲜血的嘴巴叼起了襁褓,想也不想,冲向无尽之祭坛的边缘,猛的跳了下去!
  而那失去控制的浓郁元素,却突然如蒸发般消散。
  “天亡精灵!”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世界树顶,一万三千多米的高空中,传响起大长老撕心裂肺的叹息。
  “红豆...”望向红豆跳下去的方向“我的苦命女儿,你能活下去吗?”一滴,两滴,宝石般晶莹的精灵之泪,随着树雨,悄悄的落下。
  .............................
  当黑发女婴再次睁开他的双眼,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对发出惨绿色光芒的碧眼。
  “啊...咳呜”女婴瞪大眼睛,猛张的嘴巴里却只发出婴儿的哭啼。
  余蜀被吓了一跳,任谁突然张眼,出现一对兽瞳,都会吓得不清。大狼似乎为了表示没有恶意,轻轻的后退了几步,伸出带着丝丝血腥气息的舌头,亲昵的舔起了他的额头。
  确认了大狼没有恶意,余蜀终于有机会整理混乱的记忆。其实他记得的也不多,朦朦胧胧总觉得有些事在脑海中应该记得,却始终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曾经是怎样的世界,完全想不起来。
  余蜀穿越了,如此而已。当余蜀醒来,自己在一个十分精致的中年男人怀里,那个人是他爸爸吗?余蜀如是想,再后来就是在无尽之祭坛那,那里的风景也确实让余蜀无比震撼!而且,那个女人,给余蜀亲切感的女人,也教导了余蜀,什么叫震撼的美!
  那就是母亲吗?
  “咕噜...啊.啊啊..!”如今,什么都不见了,一切都是梦吗?饥饿感打断了余蜀的沉思,他是多么想说一句:我饿了!
  可惜只发出婴儿般的哭啼,嗓子也有些微微刺痛,他的声带,还没有语言的能力。
  大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轻舔了一下余蜀的嘴唇,然后用身体圈住了余蜀,将一个带着些须甜味的东西对准了余蜀的嘴巴—*。



第五章 童年(上)
更新时间2008-3-11 17:51:00字数:2718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山地。
  当阿达雅的光辉照亮整个夜歌森林,余蜀也被下身奇怪的粘稠感弄醒。
  他,尿床了!
  婴儿本来就没有很好的自制力,昨晚喝足了奶,余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现在清醒,身体被略显凌乱的襁褓束缚着,以他现在的力气,还无法把这层束缚挣开,更何况,冷!
  无法挣开,他也只有观察起周围,让自己忘记下身的异感。这是一个并不窄小的洞穴,洞内整齐的铺着干枯的草叶,阳光从藤蔓围绕的洞口射进来,冰冷的光刺激着他的皮肤,却让他突然有种庆幸的感觉-活着真好。
  在往身旁看,一个全身肉色绒毛,肉球球的小狼崽正轻靠在他的脚端,微微发着抖。一系列的事件在脑海中闪过,余蜀记得自己曾经也有过,如此进的距离,看过自己的小宠物产子,生命,是如此美丽!
  那匹给余蜀些须亲切感的大狼不在,他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想起那时候男子温柔而又带着愧疚的神情,再想到女子那无法掩饰的悲哀。是被遗弃?还是这个世界这种长耳种族特殊的成长方式?他分不清,只有等下去,才能知道答案!
  当阳光终于给了他温暖的时候,当他的襁褓终于干透的时候,洞口突然黑暗起来,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却突然爬起来,眯着眼睛叫着,想站起来,却又蹒跚的倒下。
  余蜀惊讶的看着大狼左前肢微微的上翘,仅靠剩余的腿,却如此的迅速的出现在了小狼崽的身前,拱了拱小家伙的身子,让它往叶多的地方靠了靠。处理完小家伙,大狼向四周轻轻的嗅了嗅,慢慢挪到余蜀,伸出舌头,对着他舔了起来。
  ......................................
  恍恍惚惚过了两三日,当余蜀终于适应了这略冷的天气,也受够了时不时下身的异感,大狼却突然没有出门。余蜀看着大狼轻轻地将小家伙叼起,不故小家伙的挣扎,将小家伙丢在了自己宽厚的背上,又走过来,咬着襁褓边缘的布片,就这么走了出去。
  这是余蜀名义上的第一次家门,他的家坐落于一并不高的山的山腰,一个大石头斜靠在门口,将大部分的洞口掩住,另一侧一些一米多高的蕨类植物,将洞口隐蔽了起来,周围很乱,仅看了一下,余蜀就觉分不清东南西北,狼叼得很平稳,余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去。
  余蜀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出生时那个美丽的女人,正教着他什么,他无法控制那个身体,就象电视一样,那个略显憔悴的女人在笔画什么,然后,一个巨大的水球将他包裹起来,再然后...
  余蜀呛了一口水,他茫然的睁开双眼,一条小小的河流出现在他眼前,小家伙已经在河边浅滩上蹦跳着,而他自己,也在一个只有些须深的小水坑里泡着,襁褓的布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掉在余蜀的附近。水很清,只是小家伙那里的水也变得有些浑浊,余蜀静静的向下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可爱小婴儿的倒影,黑黑的,却有夹杂了丝丝金色的短发,一对小小尖尖的耳朵,再往下看,他的视线顺着两腿间看见了坑底,没有丝毫阻碍。
  顿时,水的凉意也让他无法感觉,他扭了扭身子,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惜。
  大狼原本是静静的躺在岸边晒着太阳,不知怎么的,突然兴奋的嚎叫起来,小家伙一听大狼的叫声,离开也有模有样的叫唤,只可惜,发出的声音就像小孩子的哭声。这边打插,余蜀也从当机中清醒了过来,有一点,他十分清楚,他以前,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只可惜,他别开头,胡乱地在水中打几个滚,清理着这些天的异物,看着附近地上的襁褓,他的眼中,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他,真的被遗弃了吗?
  ...................................................
  余蜀手里拿着已经清晰过的襁褓,说是清洗过,也只是他合着襁褓的碎布,胡乱的在水坑中滚了几圈。他和小家伙一起靠在大狼的背上,就这么慢慢的回家走去。
  当晚,余蜀第一次尝试与小家伙相互偎依而睡。
  当晚,余蜀第一次学会如何靠叶子与身体取暖。
  而那襁褓,他一定要留着,如果他真被遗弃,那这块布,将是他与亲人唯一的羁绊,他一定要去质问他们!
  ..................................................
  无尽的日与无尽的夜。
  自从第一次洗澡开始,余蜀开始逃避洗澡起来。大狼基本上是五天时间带他与小家伙去河边,每到这个时候,余蜀就装睡,装着连大狼都拱不醒,只有自己全身已经满是泥土,他才会去洗,而且还要把水搅浑,这也许是种逃避,也许只是他的自我安慰,他是多么渴望梦中的那个女人能出现在他眼前,他是多么希望这种生活,能够结束。
  过了一年,大狼已经没有奶水了,它时常带着一些其他动物来供给余蜀与小家伙的需求。这一年,余蜀又梦见了那个女人,同样的房间,女人的精神好了很多,她似乎在对余蜀说着什么,可惜余蜀不懂,完全听不懂,只是发现说着说着,他自己又好象说了什么,女人突然眼眶红了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流在了他的额头上。余蜀又醒了,他发现小家伙的头枕着他的头,口水流了他一片。
  第四年,当夕日的小家伙,比余蜀还要壮出几分的时候,余蜀终于放弃了他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任何人来接他,没有任何人。
  余蜀学会了自言自语,他怕不这样的话,如此的生活会将他同化成为一匹狼!他和小家伙成长的都很缓慢,虽然他现在已经能走路,牙齿也已经长了出来,但是他却只有他印象中,那个世界两岁小孩的大小。
  已经在大狼的养育下生活了四年,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粗糙了,与其说是粗糙,不如说坚硬,就象狼的毛皮一样,柔软,顺滑,而又坚硬。他总是用锋利的石头砸断自己的头发,告戒自己是一个男人,不能被这样的挫折打败;他的耳朵也日渐突出,能听见遥远地方的风声;他更有一个灵巧的鼻子,可以嗅出自己的襁褓中那陈腐的怪味;他习惯了模仿狼的走路方法,甚至他有时候都认为自己是匹狼。
  在大狼没在的时候,他总是与小狼交谈,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无奈,然后又回忆自己的过去,回忆已经做过了四次,关于这世母亲的梦。
  这次,大狼又回来了,嘴里叼着只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他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直觉告诉余蜀,大狼正在飞速的老去。
  大狼将这只类似兔子的死物撕咬成两份,首先放到小家伙面前。小家伙嗅了嗅,微微的退后。大狼一阵咆哮,早已熟悉它的余蜀明白,这是大狼生气时候的样子。小家伙缩了缩脑袋,低鸣叫声,啃起了肉来。
  另一块肉,放在了余蜀身前,大狼半蹲在他身前,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第六章 童年(下)
更新时间2008-3-12 13:59:00字数:2559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山地,狼巢。
  余蜀就这样和大狼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生存,还是死亡?余蜀从大狼的眼中读懂了这样的意味,他第一次觉得大狼是如此的睿智,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教育着他。
  奶水已经无法供给他与小家伙需要的营养了,而他迟早也有长大的一天。余蜀一直都知道迟早有一天必须自己独立起来,但是四年来大狼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有种一直如此该多好的感慨。
  如今,梦醒了。大狼也用它的方式,告诉余蜀:他在长大,他总有成长独立的一天。可是,这样的方式活着...
  余蜀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插进肉力,嘴也紧闭着,任谁都看的出,此时他正在深深的矛盾中。
  人,之所以优于其他东西,因为他们懂得思考;人,之所以为人,因为他们懂得放弃,懂得取舍。余蜀咬了咬嘴唇,忍着屈辱与不甘的泪水,趴下身子,对着身下那块血肉,疯狂的撕咬起来,如同发泄自己的屈辱与不甘!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不要死!”他心中默默对自己说...
  大狼望着余蜀微微发抖的身体,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母意,更多的却是坚定,让余蜀活下去的坚定!大狼轻轻的走向洞穴的另一边,独自似乎沉思起来。(想想余蜀的背景,也许回到族内,会有第二次魂影等着他?大狼也是想办法让余蜀有另一种存活方式。)
  ..........................................................
  当晚,余蜀病了。
  整个身子冰凉冰凉的,冒着虚汗,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整个身子都有些痉挛—精灵,从来没有食肉的习惯。
  整个身子似乎都在排斥着胃里的食物,余署连动一个指头的的力气都没有,无数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那美丽女子悲哀的微笑。
  他又做梦了,梦见那个女子在照顾着他,轻轻的擦拭着他麻木不堪的躯体,泪水不要钱的流着,在旁边,10个长得同样美丽的人儿,一个个露出束手无策的样子,只能看着美丽女子在那干着急。
  一些奇异的光不停的从美丽女子手中散发出来,射向无法行动的余署,然后女子露出期待的神色,不多时又化为失望。
  这个梦比任何一次都长,比任何一次都清晰,他甚至能记得女子身上华裙最不起眼的花纹,女子如是陪了他几个日落,从第三个日落开始,女子就开始跪在他面前,双手拘胸做着祈祷的手势...
  浑浑噩噩,中途好象不时的有一些苦涩的汁水流进他口中,当他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时候,又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让他保持清醒的煎熬。他很想呐喊,但是无法出声,就这样,一直的煎熬,冻结,然后麻木...
  “妈妈...!”余蜀猛的伸出手,可是触摸到的,却是温暖柔顺的毛皮。
  余蜀是在半个月后清醒的,醒来的时候,他正看见大狼嘴里咀嚼着些绿色的植物杆经,浓绿稠泌的汁水顺着大狼的下唇滴进了他的嘴里,大狼明显的憔悴了很多,而小家伙也靠在他身边有气无力虚弱的叫唤着...
  一直守护着我?虽然微微觉得汁水有些恶心,但是余蜀此刻的心情却是感动的无法言语,对大狼要他食生肉的厌恶一下子消散了,有的,只是无限感动。
  “妈妈!”想也不想,余蜀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的拥住大狼厚实的前腿,从今以后,他正融入这个奇怪的家庭!
  .......................................
  十年后,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林地。
  自从那次病好以后,大狼什么也没说,带着小家伙与余蜀重新寻找了一个山洞住下,说是寻找,不如说大狼全身突然发出灼热的火焰,气势凶凶的冲进去这个山洞,直接将洞中的原住吓跑。
  对于大狼的奇异的能力,余蜀到是好好的惊讶了一把;至于小家伙,兴奋地学着大狼召唤火焰的模样,却只出现一些焦糊的味道。
  如今的余蜀与小家伙已经开始相伴外出捕食,不同小家伙的扑咬,余蜀靠着大狼不知哪里叼来的锈匕首,凭借迅捷的速度,也狩猎了不少食物。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近一米左右的高度,古铜色的健康的皮肤,一头散乱的黑发中夹杂着些须金丝,一对灵巧而修长的耳朵,虽然仍是小孩的样子,但精灵族华美的外表,也渐渐在他身上显露了出来。只可惜,他身上那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如同凶兽的狠厉气息,,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他半裸着上身,一些关节和要害部位绑着兽皮粗制的护件,下身穿着襁褓碎布胡乱拼成的短裙,再加上皮肤上粘着地一些泥土和叶草,整一个小野人模样,也却是很难观察出他的具体模样。
  到是小家伙,周身全长出了如同大狼的银色毛发,一米多长的身躯,修长而有力的四肢,虽然仍然无法召唤出火焰,那种力与美的结合,却是有种野性的奔放之美。
  森林中生存,是很难的。
  每当他和小家伙出去狩猎,大狼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防止有什么意外的发生。他们俩活动范围只有洞穴附近的近千米,每当超过了这个上限,大狼就会出来阻止他们,看淡了附近景色的余蜀倒真是很想走更远去看看,可惜这时候小家伙却很听大狼的话,乖乖的不再前进。
  也许由于是大狼领地的问题,这附近没有什么体型较大,或者像大狼一样强大的兽类,反倒是与他和小家伙战力相当的,非群居的野兽居多。
  今次,余蜀却难得了遇见了一支与他体形相差无几的野兽,那是一只脚上冒火,类似于松鼠的动物,锋利的牙齿与较大的体型,丝毫不能将它与可爱联系起来。
  先靠小家伙吸引它的注意力,它俩的速度也在不相上下的层次,小家伙与他相互交接了几次,反到是小家伙吃了它脚上烈火的暗亏,乘着它不注意,隐藏在树上的余蜀突然现身偷袭,用那把早已锈蚀了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它的咽喉。
  代价很大,即使是受伤了的它,挣扎时反蹬了余蜀一脚,火焰灼烧了他的皮肤,内劲也让他差点眩晕,最后是小家伙用它坚硬的獠牙,结束了这家伙的小命。
  休息了好一会,余蜀才能忍痛活动起来。借着这家伙身上残余的烈火,余蜀吃上了多年以来,少数几次半熟的肉食。虽然毛皮都没有去除干净,虽然仍有血液粘在上面,但是,在这潮湿的森林中,每一星火源都是来之不易的,对于余蜀,火源便如同上苍的恩赐。



第七章 同族
更新时间2008-3-13 18:48:00字数:1884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林地。
  自始至终,大狼没有出现。
  虽然战斗结束的很快,但战斗中的艰险,却也是余蜀与小家伙成长中必要的磨砺。
  此时,正如同享受美味般啃着肉的余蜀,兀的停了下来。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弥漫在他心头,这附近也许有什么与他息息相关的事正在发生。
  余蜀将剩下的肉放入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招呼着小家伙一起迅速地伏下,借着四周树草的掩护,巡视起四周来。
  他微眯着眼睛,尽力用耳朵与鼻子感受周围空气流动的异样—这似乎是一种天赋,他的耳朵对于微小的触觉相当的敏感,远比小家伙敏感得多,他甚至能通过空气流动产生的微风,判断出周围的环境,这也是他能在这常年浓雾弥漫地森林求生,一个重要的条件。如此伏行了数十米,仍然没有任何异常出现,小家伙已有些忍耐不住,却在余蜀略略严肃的表情下,仍然乖乖地跟在余蜀后面。
  当余蜀强迫小家伙跟着他超出大狼领地不少的距离,余蜀本能的望向前方,目标,出现了。
  看清了目标,余蜀差点激动的全身战栗起来,却又迅速地隐藏起来,双手深深插入泥土,用疼痛来缓解已经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看见了同族!
  那是一个,和余蜀有着同样长耳的小女孩,当余蜀还想靠近些再仔细观察地时候。这个小女孩平举起一把翠绿的小弓,一支有着微微绿光的枝条正稳稳的搭在弓上,指向余蜀潜伏的地方。
  对峙着...
  余蜀此刻很乱,他是多么想冲出去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告诉对方他和她是同族,之后回家找到大狼,再向她寻求帮助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可是,他不敢。
  余蜀曾经见过一条伪装成藤蔓的毒蛇,那次要不是大狼突然出现,他与小家伙早已不在这个世界,这么一个小女孩,真有办法独自来到这森林深处么?何况,就算是同族,就真的很安全吗?万一两者间立场对立又该怎么办?最重要地,余蜀他根本不懂长耳种族的语言!他死死盯着枝条做的箭支,思考着当对方有异动,他该如何去闪避,如何去制服她。
  制服她后,一切都容易了。
  比起余蜀的镇定,小家伙却显得逊色许多。它微拱着身子,狠厉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不远的女孩,口中发出低哑的咆哮,他早已帮余蜀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任何对亲人威胁者,死!可是这样,也同样精确的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进攻首先由小家伙发起,它猛的一蹬,冲出草丛风一般扑向了女孩,余蜀微叹了下,也马上从另一边,迅速的向女孩冲去。
  原本小家伙先冲,女孩却完全无视小家伙,反将余蜀当作了目标,箭以诡异的弧度射向了他。
  余蜀本能地侧身避过飞来的箭失,却没想到箭失突然在他近前炸开,碎片扎进土里,几株深绿色粗壮的藤蔓瞬间从地底钻出,把余蜀绑的严严实实。
  而小家伙,原本他们距离女孩也就数十米的距离,这边余蜀被束缚住,小家伙已然扑到了小女孩进前,小女孩丝毫不见紧张,一边将弓砸向小家伙,一边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被弓微微一阻,同样巨大的藤蔓就将小家伙缠绕起来。
  自然魔法-根须缠绕
  战斗几乎瞬间结束,藤蔓缠得很紧,虽然没有什么窒息的感觉,但粗枝上伴生的小刺,将余蜀原本壮实的身体磨出了数道血痕,小家伙那边却要好了不少,显然比起余蜀这边早已准备就绪的攻击,小东西那边仓促准备的枝条更加纤细,无论是力道还是柔韧程度都比不上余蜀这边。
  看见余蜀受伤,小东西发怒了,一边疯狂的咆哮,一边不要命了挣扎起来。而女孩那边,似乎被小家伙不要命的疯劲吓着了,一时间竟发起楞来。
  一阵痛苦的咆哮后,小家伙全身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几乎瞬间挣脱了自己的束缚。它也不顾自己的伤势,马上死命的咬起余蜀身边的藤条,在这种玩命的状态下,藤蔓一点一点的松动!
  藤蔓触及了小家伙身上的火焰,不多时便枯萎了起来,只可惜无论是小家伙还是余蜀,这时均是如同浴血,无力再战。看着小家伙全身如汗般涌出的血丝,余蜀用充满仇恨的双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同族的女孩,与小家伙狼狈的逃了。
  金色的头发,余蜀咬了咬牙,你等着!
  “eeDiataleun(等下!)”
  而金发的女孩,当余蜀脱困后才发现,对手中,居然有一个黑发的精灵!想出言阻止,却只能依稀看见他们远去的身影。
  她环顾了四周,却没有找到将她吸引过来的那个东西,而她的手里,却握着一簇银白色的毛发....
  一抹幽幽的绿光,在不远处,静静的观察着发生的一切。此时的大狼,如同一位睿智的长者,心中默默算计着一切。



第八章 生死(上)
更新时间2008-3-14 14:13:00字数:1710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
  银白色的光影,在树间一闪而过,如同白昼的幽灵!
  大狼就这样一直跟在金发女孩身后,可这个女孩却一点没有发觉。她全身穿着贴身的翠绿色轻装,在腰间别着一个小小的箭篓,十多枝微微散发绿芒的枝条静静趟在里面,正十分平稳的走在林间,一头金色的头发,合着阿达雅的光辉,如同金色的火焰。
  精灵族公主—伊莉纱·艾萨瑞安。
  大狼一步一步靠近着她,当它离她只有短短数米的时候,大狼,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
  又回归了平静,除了大狼时不时的消失下,一切都如同往日,除了余蜀。
  当阿达雅刚刚升起,便能看见他按照脑海中的灵感,训练起这个名为俯合撑的活动。
  当做得手脚发软,余蜀才会拿些平时尝试过能食用的野果充饥解渴,休息过后就接着训练,如同自虐。
  如果过去对于自己是女身,余蜀是有些反感的话,此时,已经上升到了厌恶,痛恨!
  力量不足!
  其实经过十多年的时间,余蜀或多或少都接受了自己如今的女生身份。而且由于生活所迫,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去胡思乱想。
  从某种情况来说,他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灵巧迅捷地身手,也许连他都没发现,他很满足。
  可是那次,小家伙受伤,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挣脱束缚,而不是看着小东西一口一口的咬着藤蔓救他!那时候他多么希望角色能够对换过来,小家伙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兄弟般的地位!
  如果他有强大地力量,余蜀眯起了眼睛,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也许他很软弱,但是某些东西,他心中想要守护的一切。
  可是现实很残酷,无论余蜀多么拼命地训练自己的体质,可是提升相当的慢,慢的让他痛恨!
  当阿达雅西沉,小家伙就会拽着他出去,开始一天最重要的事—捕食。
  余蜀望向阿达雅的魅影,这也是他数年养成的习惯,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金色的太阳如此的吸引着他。
  活着,于是活下去。
  哪怕卑微的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余蜀抓紧了拳头。
  ............................................
  同样,一只纤细美丽的拳头,紧握着。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阿达雅·艾萨瑞安,精灵族有始以来,最美丽,同样也是威名最盛的精灵女王,此刻眉头紧皱着。
  她的女儿,伊莉纱·艾萨瑞安,在夜歌森林,被袭击了。
  精灵女王结着妇人的鬓发,纵然已经度过了精灵王族平均寿命一半的岁月,可惜她身上,仍然透露着淡淡的活力,身居高位的威严,身为人母的的母意,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
  她卧在床头,在床上,她倾注了所有时间,所有爱的女儿,安静的睡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如同阳光,小女孩此刻像做着什么可怕的梦,微微的抖着,而她手臂,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愈合。
  阿达雅女王叹了口气,她真的想不到,在夜歌森林,居然有着强大,而且具有攻击性的魔兽!
  如果风语之森是精灵们最后的守护,那么夜歌森林,如它的名字:连夜晚,也有精灵在歌唱。便是精灵们的乐土!
  原本只是作为一个简单的试炼,怎么会发生如此情况?
  内心中隐隐有个答案挥之欲出,可是女王却难以相信一切都是真的,纵使女儿多次向他提过,可惜,从阿塔莱希亚(精灵语:天空的支柱)一万三千米高空,连她都难以生存,更何况,红豆只是圣阶!
  “等..等等,黑发..的家伙!!”
  精灵族公主伊莉纱·艾萨瑞安,一句如同低语的喃呢,却将精灵女王震在了当场!
  “黑..黑发?树雨!!!!!!”无数的泪,从女王眼中涌出!!
  当阿达雅·艾萨瑞安女王远去,仅留下一缕香风。精灵族的的公主,却睁开了她精明的双眼。
  “大狼,你真的是我梦中,曾经见过的那只吗?我信你,对不对?”伊莉纱自言自语的说着...



第九章 生死(下)
更新时间2008-3-14 19:02:00字数:1930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密林。
  当阿达雅沉入世界树下,伊莉纱,展开了她美丽的容颜。慈爱与冷清的月光,将夜歌森林穿上了银装。
  一匹狼,一个人,相互对望着。
  人,是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精灵,一个如同从画中走出的美丽女精灵。
  阿达雅·艾萨瑞安女王,望着对面银白色的身影,久久不曾话语。
  而狼,精灵女王一生中唯一的魔宠,圣阶炎狼红豆,也静静的望着女王。
  淡淡的歌声顺着风liu过他们的耳边,可惜他们却完全忽略了这美丽而宁静的风景。
  “红豆...”阿达雅轻声地喊着,却没有下文。
  一阵让人窒息的宁静。
  “她..她一定还活着,对吗?她有多高了?长的像我吗?...是不是和我一样可爱?她是不是也爱吃红豆汤...?”似乎一提起她,精灵女王整个人便来了活力。
  可是随着她越来越离谱的问题,大狼全身的毛发竖了起来。
  “她..一定还好吧?”看着大狼熟悉的动作,精灵女王轻轻的笑了起来。
  “是了,有你在,她一定很好。因为,红豆,还是我印象中的红豆”此时的精灵女王,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四周突然闪耀起一点一点的光晕,随着她的心情变化着,这便是半神之力!能够引起空间中的力,共鸣。
  “我...”话又停了下来。
  “精灵族的幼儿,出生没多久夭折的事情发生的非常频繁...这是天上的那群家伙,对我们的限制吗?”精灵女王插开了话题,可惜,她注定只能自言自语。
  大狼仍然和她这样对视着。
  “我的女儿,四岁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差点.回归了冥神怀抱...”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她去了,那她就不会孤单了吧?”
  “然后,我就会起挑战那位..如果他真如此残忍的话!”
  “只要拥有那位的神格,我便能与她们相遇了...!”
  大狼终于动容了,他慢慢的偎依进精灵女王的怀抱,轻舔着她的脸。
  为了她,你甚至有了挑战诸神的勇气吗?吾友,阿达雅。
  ............
  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战斗吗?
  我们挑战圣龙。
  我们挑战法神。
  我们的足迹遍步蓝天与海。
  从你救我那天开始...
  ....
  没有人听见大狼的心声,包括它唯一的主人与朋友,阿达雅·艾萨瑞安。
  大狼在前领着,阿达雅静静的跟在后面。
  森林中某位精灵,正在低诉着一首悲伤的歌。
  .......
  心依然还残留在有你的记忆中
  身体亦不停的寻找着无法完整的灵魂
  现在的旅途上只剩下谁淌下的泪
  冰冷的嘲笑着至今仍生存在命运里的人
  哭到嘶哑的声音仿佛在为背叛的英灵悲泣
  现在我终于也可以循着那声音走到这里
  残破的花朵悲哀的开到茶蘼
  馥郁缠绕的思念在胸中交叠盛放
  流散的阴霾漂浮在罪恶的天空之上
  只能用双手紧抱住永无止境的凄伤
  钝踱的疼痛迅速的开始蔓延
  只能无知无觉等待着它的终结
  就连能够触摸到你胸中温暖的那天
  也洞穿愚笨的手渐次失去了颜色
  ......
  静静的走着,大狼心在翻腾,灵魂也在翻腾。
  多少的时间了?纵使咬着牙坚持着,也依然到了尽头。
  我有两个孩子,大狼如是对自己说。
  一个调皮,一个悲哀。
  路边,在这潮湿的森林中,一株百里香,出现在大狼的眼中。
  轻轻的挖起,叼在嘴里,大狼非常满意的轻跑起来。
  我的灵魂,在飞奔。
  我的热情,因为我热爱的土地,森林。
  火之炎在我的血用涌动。
  我象征忠贞与生命。
  当阿达雅女王发现不对的时候,大狼已经将她带到了洞口,最后深情了看了一眼洞中。
  一阵风吹来,大狼如风般,消散。
  “红..红豆!?”一切都明白了,阿达雅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红豆能从一万多米高空坠落,它与她的女儿能够存活。
  祭献灵魂...
  幽灵狼....
  等风完全停住,一株百里香,静静的躺在那。
  百里香(Thyme)
  花语:勇敢
  花箴言:人无须强颜欢笑,自然地就可以了。
  花占卜:您心胸广阔,勇于面对困难,而且自尊心很重,不会轻易屈服。您相信明天会更好,凡事作理性分析,不会盲目乐中。由于您自尊心强,您的恋爱不会很激烈,属于理**往的类型。



第十章 觉醒
更新时间2008-3-15 22:39:00字数:1987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林地。
  当伊莉纱将大地染上悲哀的银色,一声凄凉的狼嚎,打断了夜晚的宁静,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
  无论是余蜀,还是小家伙,今晚,都是他们人生悲哀的转折点。
  如同召唤,当他与小家伙朦朦胧胧地走出洞穴,正对上大狼温柔,悲哀而又留恋的双眼。
  之后,便是看见大狼烟消云散。
  大地黑暗了,连伊莉纱也不愿看见这个命运之子悲哀的泪水,悄然了用云遮住了她俯视地双眼。
  余蜀昏了过去,而小家伙,孤独而又凄凉的哀号起来。
  .....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林地。
  清晨,阿达雅又一次露出她灿烂的容颜,温暖着下方雾气弥漫的森林。
  在这雾气弥漫的森林中,却有着一幅让人陶醉的画。一位有着金色灿烂长发的美丽女子,半倚着石壁地身躯环着一个正在熟睡的黑发孩童。这位女子神态安详而满足,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就这样用头轻轻的靠着怀中脏兮兮的黑发孩童。而她的脚旁,却枕着一只银色的小狼,时不时从小狼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
  无论是女子,还是孩童,她们的眼角,都坠着一滴晶莹的泪。
  是欢乐?还是悲哀?
  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余蜀终于见到了,多年来一直希望见到的母亲。可惜他此刻一点也欢喜不起来。大狼就这么突然走了,除了一朵花,什么也没留下。
  余蜀抓紧了手上那朵他不知道名字的小花。
  此刻的他,静静的靠在这个所谓的母亲身旁,回忆着过去的点滴。而越是想,他越是怪罪自己!大狼异常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却什么也没发现!为什么会这样?!他如是的责问着自己...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大狼,不了解这个世界。
  如果他对大狼生活的习惯更加了解,也许大狼不会死了;如果他对这个世界更多了解,也许大狼有办法活过来!就像那小女孩匪夷所思的力量!
  是了,让大狼复活!
  余蜀挣脱了温暖的怀抱,就那么与突然惊醒的母亲对视起来。
  “我.我.我想..力量..复活!”余蜀一边比画,一边用早已淡忘的中文向他的母亲诉说。
  “Throsa?aDiatLeN(树雨?我的宝贝)”阿达雅带着微笑轻轻的替他整理着散乱的头发。
  “....”
  “Throsa,Damo!olowaDamo(树雨,爱你,妈妈爱你)”
  “...西如撒?”
  “Throsa..Th..ro..s..a!”阿达雅轻声笑了起来,她就像回到了当初教导小纱说话的时候,看着女儿笨拙的说着,她此刻满足极了,有什么比团聚更开心的呢?又想到了什么,阿达雅眼神暗了起来。
  族人,会怎么对待小树呢!?
  阿达雅阴沉下来的表情没有逃过余蜀的眼睛,再想到这个女人多年健在,却在大狼去世时才出现,虽然她丝毫没有计较自己脏兮兮的外表而拥自己入怀的确让余蜀失望的心感动了不少,但是,想着这么多年自己可以说悲惨的生活,而她却穿着温暖的衣服,坐在家里,吃着最好的食物,一股委屈就这么突然涌了上来!
  “啪!”
  清脆的响声,阿达雅女王惊讶的表情,余蜀悲哀的背影...
  “我恨你!”流畅的中文,从余蜀口中发出,转眼余蜀已经跑了很远很远。
  就算不明白余蜀话语的意思,但是那种语气,身上透露出来的痛恨与委屈,女王也不顾得仪态,拼命的向余蜀的背影追去。
  ......
  也许是关心则乱,她完全没想到动用半神力量去追寻,余蜀最终消失在了阿达雅女王的视线了。
  女王窘了。
  想着刚才自己的犹豫..
  想着树儿那身上结疤的伤痕..
  想着对红豆的誓言..
  “啪!”又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自己又打了自己!
  阿达雅女王坐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哇哇的大哭起来。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悲哀终于爆发了出来。
  为了族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放弃,什么责任,什么血脉。
  除去这些,她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母亲啊!!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让她的女儿有家归不得!让她的女儿像野兽一样活着!让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是不是天上的某位,故意要折磨她们母女俩!
  是的话!
  天,变了!
  天上的光辉之日阿达雅突然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但整个天空却完全黑暗了下来,唯一的光芒全部集中射向了地面的阿达雅女王。
  如此的异象,告之着世人。
  沉静数千年的半神之日,再一次降临人间!
  阿达雅女王,终于靠着自己的意志,从拥有半神之力的凡人,升华为真正的半神!
  这也是精灵族万年来,三代靠着元素之体而无限接近半神的精灵王族,第一位真正的半神诞生!!



第十一章 回归
更新时间2008-3-16 12:51:00字数:1642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值得平淡的精灵们论道的话,无疑是数天前半神之日的降临,与之后抱着一个如同粉雕玉琢的黑发小女童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女王殿下。
  当女王就这样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出现,带着满足与自信的笑容,将怀中似乎十分不情愿,穿着华丽服装的小女童展现给所有人!
  “她是我的二女儿!”女王微笑着对众人这样说...
  ......
  用了十天时间,阿达雅终于完成了整个精灵族的巡回,此时的她,仍然强行抱着不停挣扎的余蜀,带着满足与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精灵王城—艾萨瑞安。
  无论余蜀这些日子么努力,也无法挣脱出阿达雅的怀抱。
  当那天余蜀跑累了,回到了大狼的巢穴,就被一直等候在那的女王如同抓小鸡般的提起来,然后很强势的将余蜀抱在了怀中,之后,便是余蜀黑暗日的到来!
  是怎么洗的澡,是怎么换的衣服,余蜀迷迷糊糊就被女王像玩具一样打扮了一圈,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余蜀仍然没有脱离阿达雅身边哪怕一米远!
  虽然不停的挣扎,可是连余蜀也发觉—他现在的挣扎,说是反抗,不如说是撒娇!
  得到这个答案,他沮丧了很久,阿达雅女王发现了他的忧郁,结果,余蜀的头上扎了一朵大大的黑色不知名花朵!
  之后,余蜀就乖了...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中。
  当阿达雅女王带着余蜀出现在了宫殿门口,十位长老早已静静的跪在了那里。
  “欢迎归来,伟大的精灵女神,阿达雅·艾萨瑞安殿下!”长老们齐声说着。
  “还有她呢?”阿达雅轻轻的举起了余蜀。
  “...”
  “你们在生气么?说我先斩后奏?”女王殿下淡淡的说着,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紧张。
  虽然不懂他们的话语,但余蜀也明白,前面这些人,就是他与母亲分别的罪魁祸首!
  他眯着眼睛,用如同猎物的眼神盯着这十位精致的人儿,淡淡的杀意弥漫出去,在女王脚边的小家伙,感受到余蜀的怒意,也开始低声咆哮!
  “呵...小树,妈妈不会再让你离开妈妈了,他们,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女王殿下带着笑,轻啄了下余蜀的脸,不再理会前面的人,就这样慢慢向前走去!
  “我相信我的女儿,如同你们相信我!时代,要变了!不再是半神威慑的时代!每个种族,每种生灵,都要卷入无尽的血与火中!”女王走到长老们身旁,如同自言自语般低诉着。
  “欢迎树雨公主,试炼归来!”十位长老大声齐说着,声音回荡在整个风语之森!
  树雨二公主!这个名号,一天时间,响彻了整个精灵族!一出生,便开始参与力量试炼的伟大公主,多么无私博爱的公主啊!
  连风,也在讽刺。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两对翠绿的眼睛,狠狠的对视着。
  而阿达雅女王,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她的两个女儿联络感情。至于小家伙,则被女王殿下轻抱在怀中,委屈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比起余蜀的咬牙切齿,精灵族大公主伊莉纱却用无辜的眼神就这么幽幽地望着他,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她原本只是追逐大狼的,余蜀出现完全是个意外!
  也许大狼是要她偷看到余蜀的生活,再袭击她,让这件事闹大。这样才能引起女王与长老的重视,认清女王的态度。不过命运总是这样,也许一个微小的差别,将会改变很多很多。
  比起对于母亲的思念,对于这位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小女孩,余蜀真的是无话可说。
  她与他是姐妹。
  虽然想到姐妹这个词,余蜀全身都恶寒了起来,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就这样,一个头上扎朵黑花,穿着如同洋娃娃般的黑发小女童,就这样和一个随意披着金色头发,穿着单衣的可爱小女童,如同斗鸡般对视着,期间偶尔能听到阿达雅女王发自内心的笑声。
  终于,团聚了。
  一滴眼泪,轻轻的从女王眼角落下。



第十二章 诗人
更新时间2008-3-16 17:13:00字数:1729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两年后。
  对着辉煌之月伊莉纱,余蜀,不,从今天开始,就要叫她树雨了。
  对着辉煌之月,树雨静静的沉思着。此刻的她,穿着精灵族的宫廷服装,在左胸口,却别着一朵百里香。
  还记得当初阿达雅教她说话,教的第一句,就是百里香。
  “百里香,花语:勇敢。箴言:人无须强颜欢笑,自然地就可以了”女王的话淡淡回荡在她耳边,也就是这句话,让她正视起了自己的身份。
  大狼,也是希望我这样吧?望着月亮,树雨就这样回忆着,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回忆着大狼对她的教导。
  “妹妹,让姐姐抱抱!”伊莉纱欢乐的声音淡淡的从背后传来。
  完全无视掉伊莉纱调笑的话语,树雨别过身来“姐,明天会是谁来教导我?”
  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树雨已经渐渐掌握了这种如同歌曲般的语言,精灵语,大陆最柔美的语言。可惜长老们对树雨进行的礼仪训练,全完全没有任何进展,这也是女王殿下最喜欢的节目之一:看着树雨粗鲁的动作与长老们无奈的眼神。
  “想知道吗?让我抱抱就可以了..!”
  树雨不再理睬背后时常将她当玩具的女精灵,开始了每天列行的冥想。
  这也是树雨的一种坚持,从来到这里不久,就开始学习这个世界最神秘的力量—魔法。可惜女王对她说过,她有着极高的天赋(三系)先天极强的精神,却过了学习魔法最好的时机,但她的身体,却比几乎所有精灵更加强壮,也许,她是天生的精灵骑士。
  魔法啊,树雨叹了口气,最好的年龄,就是幼年时期与老年。
  只有平静的心,才能将精神转化为精神力,没有任何捷径。而精神力,也可以说是魔力,就如同指挥官一样,将脑海中已完成的元素排列,召唤出来,然后形成魔法。
  至少现在,没有让死者复活的魔法。女王这样告诉树雨,纵使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女王也没有任何办法。
  她和伊莉纱走向了两条完全相反的路。
  .....
  清晨,阿达雅只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而整个艾萨瑞安殿堂,却散发着柔和美丽的光芒。
  整个大陆,有着星辰之光美誉的宫殿。
  一个手里提着小树琴的美丽精灵,出现在了树雨面前。
  “音乐?”树雨满脸黑线,她记得,是要母亲帮她找武技老师。
  “啊,黑夜中的伊莉纱(精灵族一直把黑发二公主称为黑夜的月亮)!我美丽的公主!顺应女神的召唤,我来到了您的身旁!”轻轻的弹着琴弦,精灵陶醉的唱着。
  “那..那个...貌似。”树雨有些语无伦次,脸完全黑了下来,她,又被那爱恶搞的女人整了!
  “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要用心去感受情感!”精灵又唱着。
  “我不舒服,先走了!”
  “我的名字,如同风语森林最旺盛的风,我叫做伊撒·艾萨瑞安·胡安!我如同微风,顺应时代,来到了您的身旁!”看着树雨有些狼狈的背影,这个名为伊撒的精灵,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毕竟,不是每位长老,都接受了这位二公主。
  也许是天性的敏感,树雨一回头,正看到他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视。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如果平时的恬静是树雨的天性的话,此时的她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匹选中猎物的狼,给人危险的感觉。
  “星辰之上,仍有众神俯视下面的土地。黑夜中的伊莉纱,却只能看见星辰!”精灵有些嘲讽的唱着。
  “叮!”...
  一阵悠长的剑鸣,树雨手中刚拔出的细刺剑竟分成了两段!
  而伊撒,却抱着树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树雨错愕了,竟然,竟然!连他如何出招的都没看见!而且还是在自己自信的速度面前...
  “当黑夜中的伊莉纱抬起她骄傲的头,才发现,阿达雅的光辉将她完全掩盖!”伊撒继续轻声的唱着。
  “你,是谁?”此刻的树雨,早已没有了原本轻视的眼神,虽然气愤,却也带着丝丝崇敬看着他。
  “精灵族十长老,伊撒·艾萨瑞安·胡安,在芸芸众生之中,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吟游诗人。”伊撒首次只用带着谦虚的口气,随意的说着。



第十三章 伊舞
更新时间2008-3-17 9:34:00字数:1718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无尽之祭坛。
  当阿达雅娇羞地隐藏起来,当伊莉纱也用云层裹住了她的容颜。无尽之祭坛上,脚下的一切如同裹上了一层层厚重的布,让人看不真切。
  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这里,也是最接近死者的地方。
  树雨就静静地漫步在这里,当她听到母亲诉说着过去所发生的事的时候,早就有来这里的冲动。
  每一块岩石都有着被风擦拭的痕迹,树雨就这么轻抚着,也许,妈妈就曾经隐藏在这块石板后。
  看着地面千万年不曾动摇的石板,也许妈妈的血,就曾经流淌在这里。
  树雨轻身跪了下来,如同梦呓一样,双掌合在胸前。
  妈妈,听的到我说话吗?
  一定,一定听的到的。
  我和小家伙都很好,很开心。
  您呢?
  一定也像星辰一样,悄悄的望着我们吧?
  今天,来了一位很奇怪的老师。
  纵使知道,这里的人,对于我的存在,总是报有莫明的仇视。
  是我,让他们安乐日子到头了吗?
  那我?又为何存在?顶着这讨厌的躯体。
  不说这些,这个老师很强,真的很强。
  如同曾经的您。
  虽然他对我说: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无用的小姐。
  可是我才不管这些咧,我要努力的寻求力量,保护好小家伙,然后来找您。
  是了,您看见我的决心了吧?
  我会像百里香一样,勇敢的面对自己。
  面对...
  “妹妹,抱抱。”伊莉纱不和时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可惜树雨根本没有理她。
  “在想念大狼吗?”也不管树雨同不同意,伊莉纱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身旁。
  “能跟我说说它吗?说实在的,我很敬佩它”即使两年多了,她们的交流,仍然有着不小的距离,连对话,都是用着礼仪的语气。
  也许说到大狼,让树雨心中沸腾了起来。
  “知道吗?妈妈就是在这里死掉的,按照大妈妈的解释。”
  “妈妈?大妈妈?”伊莉纱甜甜的笑了起来“那我们一起叫它妈妈吧!”
  也许是这句话缩短了树雨与她的距离,看着树雨有些激动,有些高兴的模样,伊莉纱甜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实,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天天做梦。”
  “...”
  “听我说完!”看着树雨有些想打断的样子,伊莉纱快速接道“第一次,我是梦见我在一个大狼的怀中,我记得我很冷,所以我就紧紧的靠着它。然后,它亲亲的舔着我,我就睡了....”
  “........到了第四年,那是我最感动的梦!我病了,病的不轻。我记得朦胧中看着它着急了好久,先是时常带着一些蛇呀,熊呀什么的,用它们的血喂我。看我似乎更难受了,它又失踪了一天,之后便带着很多很多奇异的植物,狼狈的回来了,然后,它很用心的照顾我,直到我好!”
  树雨心中涌起了惊涛,一点一点泪水,就这么在眼眶中汇集。
  “还有呢?”她激动的抓住伊莉纱,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还有?小树,你第一次对我有另外的表情呢!”伊莉纱插开话题,甜甜的笑了起来。
  “不要活在悲伤中呀!你还有我们,不是吗?”伊莉纱用双手勉强环住树雨,她们就这样头对着头相互看着。
  当阿达雅正对着世界树悄然升起,柔美的光正照在这对相拥的少女。
  伊莉纱展颜一笑,印趁着光辉,如同太阳之女一样,飘渺,美丽。
  她就这样撤开双手,在无尽之祭坛上,跳起了柔美的舞蹈。她带着化解冰川的笑容,就这样看着树雨。
  “伊莉纱,为什么你总要调笑我?”
  “因为小树不开心,不理我呀!”
  “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叫你姐姐?”
  “你早就不叫我姐姐了!那小树要叫我什么?”
  “伊纱,我...总觉得姐妹相称很别扭!”
  “好啊,我最亲爱的妹妹!”
  “....”
  “呵呵..”
  “哈哈!”
  也许,这是树雨永生难忘的一刻。
  是啊,妈妈,我还要面对我的家人,我所爱的一切。
  望着伊纱甜甜的笑容,树雨心中最软的地方,化了。



第十四章 暗夜(上)
更新时间2008-3-18 13:28:00字数:1621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无尽之祭坛。
  就这样相互枕着,当阿达雅女王找到失踪了一晚的两个女儿,发现她们相互枕着,靠在无尽之祭坛的石柱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睡着。
  轻轻地将孩子们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阿达雅女王将这两个才刚刚齐她腰肢的孩子抱起,对着身边随行的伊撒做了一个轻声的表情,慢慢的向回走去。
  不知不觉,她们,都长这么大了!
  阿达雅看着不断成长的孩子,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
  当伊撒轻轻的睁开眼睛,就望见树雨略带仇视的看着自己,他也不管树雨如何,十分有风度的起身掸落了身上沾染的泥土,朝树雨淡然一笑。
  “小睡,正是一件美妙的事”他舒展了下身体。
  “我在这坐了一个上午!”树雨气愤的说着。
  “啊,黑夜中的伊莉纱,不感觉此地如此美妙?”伊撒又唱了起来。
  “我在这坐了一个上午!为了等你!”树雨咬牙切齿的又重申了一次。
  “鲜花,森林,大地,流水,不是我们欢乐的源泉么?”伊撒轻声问着。
  “我只要你教我!”
  “很好!”伊撒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理莫名其妙地树雨,又道:“你认为,什么是武技?”
  “力量..虽然我更想学习魔法!”
  “力量...?魔法,需要漫长的时间累积,我美丽的公主。”伊撒礼仪行地向着树雨鞠了一躬,掩饰住微微有些激动的异样。
  “你可以叫我树,树雨,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加美丽二字!”被伊撒称赞弄的有些窘迫的树雨,完全没有注意伊撒的不自然。
  “您,如同黑夜中掩盖星辰光芒的伊莉纱!即使是光辉之阿达雅,也无法掩盖您的风华!”伊撒又开始唱起,似乎专门针对着她。
  “...”
  “这是,作为你早晨让我等待的惩罚!那么,开始训练吧!”
  .....
  艾萨瑞安殿堂,有什么地方值得游览?精灵花园,一定便是人们首先想起的地方。
  精灵花园,百花汇集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采摘新鲜的百里香,树雨对这的印象,可以说一片空白。
  她,对花一点兴趣也没有,也许在她潜意识中,认为花只是女人的玩意。
  如果不是武技需要空旷的地方,而她,是不能随意的离开宫殿,对于这鲜花的世界,她多少有些抵触。如今的她,正穿着些对她来说并不重的负重,在这慢跑着。
  伊撒就这样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看着她一圈一圈的跑着,在确认什么,在发现什么。看着树雨对周围漠不关心的眼神
  “铭刻在灵魂深处的野性”伊撒得到了这个结论。
  “一个令人愉悦的答案,我也需要这样的答案。”他自言自语着...
  .....
  看着树雨始终平静的呼吸,伊撒满意的点了点头,制止了还想继续跑下去的树雨,却又用略带鄙夷的眼神就这么望着树雨。
  “现在告诉我,什么是武技?”
  “我要你教我,不是在问这些没用的问题!”也许痛恨与伊撒一样,讨厌她的长老,树雨没好气的答着。
  “我在想,你是不是一个人类呢?”
  “人类...”默念着这个词语,树雨刹那间迷失了起来。
  是了,她曾经是一个人类,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
  如果不在这的话,她还是一个过着平凡生活的男人,在做她认为有乐趣的事!
  可是!可是!
  随着树雨的怨恨,一段对白,却凭空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我希望..在另一个世界,安全,平稳的活着..”
  “只有这些要求?”
  “是的,不然我能做什么呢?我可不认为我能做轰轰烈烈的事!”
  “他们,都不在。你的要求如此简单?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真的没了,谢谢!”
  “带着我的祝福,去寻求自己的梦吧。”



第十五章 暗夜(下)
更新时间2008-3-19 18:52:00字数:1423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说得发愣的树雨,伊撒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是了,我曾经是个人类,又怎么样!”
  树雨莫明的愤怒,让原本有话要说的伊撒也动怒了,他一把抓住树雨的手,就这么将她拽到宫殿的大窗旁,用温柔的眼神望向了窗外无尽的森林,对树雨一字一句的说道“美吗?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风语,夜歌都是我们的家,你可知道吗?曾经,曾经精灵族分布在三片森林!我不知道你与人类有什么瓜葛!但是,你必须明白,你是精灵族的公主!下任的精灵王选之一!而你所在乎的人类,毁掉了精灵曾经居住的一片家园!”
  “我,不是那个意思。”
  “记住,我们曾经的家园,暗夜森林。”说到暗夜森林的时候,伊撒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是人类么?”看着树雨似乎想安慰自己,伊撒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
  “你的练习方法,就像人类一样,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样,适合我们精灵吗?”明了了树雨似乎对人类抱有特殊的感情,伊撒也适时的转开了话题,可是从他微皱的眉毛可以看出,他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漫步在花丛中,感受着身边的它们对自己的亲昵,伊撒平静了下来,他微微一笑,也不管仍在思索的树雨,就这样唱了起来:
  伟大的艾萨瑞安,流下过三滴泪水
  第一滴,给了我们生命的泉水。
  第二滴,抚平了暗夜的伤痕。
  无数的岁月流逝,她的第三滴泪水,却只有我能看见。
  可是,就在眼前的泪水,我却无法捕捉。
  艾萨瑞安的泪水,只会给予她的爱。
  .....
  歌声轻远而悠长,却神奇般的只在花园回荡。在这个神权时代,伊撒竟然唱着亵du神灵的歌,而且还是精灵的神!
  只可惜,看着树雨只顾想着自己的问题,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歌,伊撒如同衰老了几十年,他轻声叹了口气,这种勇气,自己又有多少次呢?他如同自嘲的问着自己。
  可惜,他纵使将歌声传递的范围控制的如何好,也忘记了这个宫殿还有一个远强于他的存在。
  原本从他教导树雨开始,就一直在静静观察着他的阿达雅女王,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伊撒,无疑是最适合教导小树的人了。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伊撒的决心。因为那件事而下的决心,到底对她可怜的孩子会有多深的影响呢?!
  天,真的要变了。
  可是,这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她也只能这样,静静的旁观着。
  .....
  “我很用功的锻炼力量了,可惜,我感觉提升的很慢很慢!”通过回忆,树雨终于严肃的说着。
  “任何完美,只会存在与传说之中,我美丽的殿下。”伊撒又如同开始那样,对着树雨似唱似诉。
  啊,艾萨瑞安,我们伟大的母!
  当您偷偷用风,净化了我们的灵魂。
  当您借用流水,滋润了我们的躯体。
  风神怒了,您忽略了风的猛烈。
  水神怒了,您忽略了水的无情。
  所以,盖亚(大地女神)剥夺了我们的力量。
  所以沙耶(火神),让我们只了解火的希望,忘却了火的凶残!
  您也怒了,所以您留下了您的血脉。
  教导我们如何去了解,我们深爱的森林。
  .....
  “啊,黑夜中的伊莉纱,你还不明白问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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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灾厄
更新时间2008-3-20 16:59:00字数:1884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
  当辉煌之伊莉纱再次展露她的容颜,一丝丝清冷的月光洒在树雨身上,将她染上一片银白,如同虚幻的倩影。
  她此刻斜靠在一株树旁,随意地搭着腿,在她右手上,一团发出如同漆黑光芒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偶尔被风吹出一丝涟漪。
  从她今天突然的回忆到过去开始,一种如同骨肉般的感觉,就这样,出现在了她右手上,强忍住好奇心,一直到深夜,她才敢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感觉。
  也许人类当中,认识它的人不多,可是,只要是生命漫长的种族,一定会因它而战栗!
  灾厄之炎—灾难与厄运的火焰。
  它只要离开树雨的身体,便会自然的消散了,它的温度甚至低于常温,除了证明身份,它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它证明的,却是暗之种族的高贵的血统与灵魂!
  暗之种族?
  如果将这个世界的神灵划分派系,无疑是秩序,中立,混沌,三个阵营。而得到混沌诸神庇护的包括魔族在内,连同深幽地下的地穴生物,只要象征黑暗面的,都称为暗族。
  可是树雨完全不知道这些。
  因为暗族,是精灵对立的种族。森林母神属于中立神,可惜数千年前,阿达雅女王的母亲,就是死在剿灭暗族之役。可以说,如果不是暗族,精灵仍然在三块森林中美好的生存,如果不是暗族,精灵族如今就不会如此势弱。
  暗族,在精灵族里,是一种禁忌。
  .....
  阿达雅女王整了整杂乱的思绪,从花叶后轻声的绕到了树雨身旁,随手熄灭了树雨仍在把玩的火焰,勉强露出个笑容“小树,你可知道,刚才多危险吗?”
  “大..妈妈,危险?为什么?”发现了母亲的到来,树雨也立马站了起来,完成了一个十分别扭的淑女礼才回答起女王的问题。
  纵使百般不情愿,长老们的礼仪与艺术的教导,还是在树雨身上留下了如同本能般地印记。
  轻笑了一下女儿笨拙的动作,也有些放松的阿达雅也合着树雨轻坐了下来,只见她十分流畅的跪坐了下来,双手自然的整了整长裙,比起树雨如同男子般随意的坐姿,一种文静的气质油然而生。
  “我的傻女儿,你可知道?如果其他人看见你刚才召唤的火焰,会给你带了多大的灾难!?”回到了正题,女王难得在树雨面前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灾难?”
  “是啊,它是带来灾难与厄运的黑火,小树,以后千万不要,再将它给其他人看到啊!”灾厄之炎代表的意义,她又怎会不清楚呢?
  灾厄之炎,她的母亲,就是死在拥有灾厄之炎的“她”手上!也只有暗族,才会将灾厄之火当成宝!可是,她的女儿,竟然以精灵之身,有着暗族的天赋!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
  阿达雅此时有苦也无法述说,她能怎样?拥有灾厄之炎的是她的女儿!她也对自己发过誓,哪怕背弃这片天地,她也不会再软弱到连她的女儿都不能保护!
  “妈妈,呵,我是不祥之人吧?哈,哈哈!”曲解了女王的意义,树雨哈哈大小起来!
  如果说什么是树雨心中永不散去的畏忌,无疑是她的出生!可以说,她曾经是遭全族抛弃的!她就像一个罪人一样,被族人抛弃!如果她没出生,伊纱就拥有了最完美的魔体,那么伊纱迟早有一天,也能有着如同半神的力量,来保护精灵族太平数千年,最后回归精灵之母的怀抱。
  可是,因为她的诞生。精灵族唯一的神阶长老死了,女王与长老们产生了隔阂。大狼死了,为了救还在襁褓中的她!
  如今,连她的母亲,都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能力,也对她产生了误解了!
  树雨大笑着,却目光涣散,心如针刺!可以说,这几年下来,每天看着长老们那发自内心的厌恶与鄙夷,如果不是阿达雅的关怀,不是伊纱的热情,不是放不下被母亲带去安全地方成长的小家伙,她早就一刀结果自己了!
  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累?!
  “哈..哈哈!”凄凉的笑声回荡再整个花园,连辉煌之伊莉纱洒下的月光,也如冰寒般刺激着树雨!
  意识到自己被误解了的阿达雅,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有些疯狂的树雨,却半点效果也没有!
  如何形容此时的树雨呢?
  眼中流血,心泪成灰!
  一直生活在自卑与自责中的树雨,终于将积压已久的悲哀发泄了出来!
  无数的灾厄之炎从右手上冒了出来,将树雨点缀成一个火人,却诡异般的没有灼烧掉树雨周身哪怕一丝的衣物!四周的温度却越来越低,最可怕的,却是四周植物飞速地枯萎起来!
  诅咒...灾厄之炎,灾难与厄运的火焰。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哒,哒,哒哒..”



第十七章 共生
更新时间2008-3-22 14:07:00字数:1534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
  这,是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全身燃着黑火的树雨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哈哈大笑,四周的植物飞快的枯萎着,不停的向外蔓延,而她疯长的发丝,也预示着她的时间也飞快的流逝着!
  灾厄之炎,灾难与厄运的火焰,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阿达雅女王周身焕起丝丝荧光,终归是凡人的灵火,如何伤到已是半神的她?这只是她灵魂自发的反应,可树雨看到了,却更加心寒起来!
  她的母亲,在防着她...
  越是这样,随着她的怨恨,灾厄却是更加旺盛起来!一点一点,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而整个花园的植物,都受到了灾厄的影响!
  精灵花园有多大?那可是整个精灵王族养神的地方,整个艾萨瑞安殿堂的面积如同一个小城,而其中三分之二,都属于精灵花园的范围!
  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也许,树雨,就要在今晚陨落!纵使精灵如何长寿,时间,也不能如此挥霍。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未到女王反应,一个金黄的身影,就迅速扑在了树雨怀中。
  .....
  “我梦到了,你的哀伤!”伊莉纱完全不顾及树雨周身可怖的火焰,凑到树雨耳边,喃喃的说着。
  她此刻穿着睡裙,金色的头发由于奔跑而散乱,脸上还留着急速奔跑后的潮红,完全没有平时的淡然模样,眼睛也红着,就那样怜惜的看树雨。
  “伊纱...”看到伊莉纱奋不顾身的扑向自己,树雨原本怨恨的心也软化了许多,终归,还是有人关心她啊!
  一丝,一丝。银色月光的撒进了这片如同死寂的地域。
  四周全是早已枯萎班白的植物,凄凉的月光照耀着如今仅剩的三个人儿,将这里,蒙上了一片悲凉的面纱。
  伊纱仍然带着轻柔的笑容,阿达雅仍然是那焦急的模样,树雨,却安静了很多。
  刚才,是她太冲动了么?
  看着四周植物,耳边,似乎无数的它在诉说着它们的悲哀与伤痛,是她,刚才做的么?
  “是啊,它是带来灾难与厄运的黑火,小树,以后千万不要,再将它给其他人看到啊!”回忆着女王的解释,感受着四周传来的悲哀,她,又做错了!
  “妈妈...呜!”看着树雨由哀伤到平静,再由平静到悔恨,阿达雅也不愿意再让她多想,多说,将眼前两个女儿,都紧紧的抱住,轻靠着她俩的头,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这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对树雨与伊纱来说。
  可是,阿达雅,却想到了更多。
  虽然由于灾厄没有引起周围元素的波动而没有引来同住宫殿的其他长老来,可是,整个东花园都没来,如何处理?
  更重要的却是,她注意到了一件,让她无法相信的事!
  小树与小纱,长高了,就一个晚上!已经接近了百岁精灵的体形!而她们,连二十岁都不到!
  小纱,才刚刚来啊!
  .....
  为什么小纱能告诉她小树过去的生活?
  为什么小树病的时候,小纱也病了?
  为什么小树,也梦见过小纱的过去?
  原本阿达雅认为她们间的联系只是双生的心灵感应,可是,为什么她们会一起受到影响?无论是生病,还是诅咒?
  共生!!!
  阿达雅为她的假设惊呆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她的两个女儿,谁都不能离开谁,永生共存,永生同死!
  诸神都禁忌的魔法,又岂是她们能预测结果?更何况,还是中断的禁咒!
  阿达雅死咬了牙齿,迅速回了神智,可是,此刻她的拥抱,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脆弱!
  这,就是灾厄的源泉?
  那小纱呢?
  仍然保持着温馨的拥抱,只是这时的阿达雅,多想,痛哭一场!



第十八章 一天
更新时间2008-3-24 13:30:00字数:1689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光辉之日阿达雅用她温柔的光辉,普照着卡诺斯大陆。即使到了正午,风语之森依然有些清凉。
  阿达雅女王闲坐在一旁,看着三长老莱撒克·艾萨瑞安·星雨红着眼睛,却无可奈何指导着树雨精灵舞艺,而伊莉纱,她的大女儿,如同小猫般偎依在她的怀中,指着树雨笨拙的动作哈哈大笑。
  阿达雅女王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注目树雨,而她环抱着伊莉纱的右手,却微微探出她的神力,仔细检查着伊莉纱的一切。
  微微叹了口气,阿达雅隐秘地将手探回,她还是在小纱的身上,感觉到了小树的气息。虽然微弱,虽然隐晦,可是,这也不得不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的两个女儿,已经被魂影密切的连接了起来,生生世世,即使冥神,也无法将她们分开!
  这样,是好?是坏?
  “噢!我的公主,您为什么不去古树之林学习树人长者的舞蹈呢?”莱撒克·艾萨瑞安·星雨,精灵族传授舞艺的三长老,看着树雨僵硬的动作,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说着。
  “嘻嘻,我亲爱的妹妹,树人的枝舞真适合你啊!”
  夹杂着金丝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着,全身着着淡绿色朴素舞装的树雨原本就绯红的脸被她们一说,更加的红了起来,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树雨也不得不继续跳着这如同折磨的舞蹈。
  她怕呀!看着她那爱恶搞的母亲如同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她,给她一把剑,她宁可去屠龙,也不愿意面对她母亲的**!
  扎花,打扮,梳妆,洗澡……越是这样想,树雨动作越发笨拙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可是,在场的每一位,谁没有注意到公主们的变化呢?
  只是阿达雅不说,谁又能回答他们的疑问?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东部。
  哀伤,痛苦,无数的负面情绪弥漫在精灵花园,即使过了一个晚上,植物们仍在低诉着它们的不幸。
  阿达雅女王闭着眼睛,高举地右手上,一点点翠绿的光芒,向着四周蔓延,如同音乐般的未知语言从她的口中流出,合着阳光,将她点缀成如同光辉的神名。
  一株株绿芽慢慢的从土中钻出,它们轻展着脆嫩的枝叶,沐浴着阳光,摇动着象征生机的舞曲,疯狂地吸取着阳光的中的力量。
  再后来,更多的绿叶也伸展开来,将这一片土地,如同铺设了绿色的地毯……终于,终于,一阵轻扬的微风,刹那间,一片花海,出现在拉阿达雅的四周。
  轻喝了口气,当阿达雅再次展开她的眼帘,四周已不是腐败的死物,一个崭新的花园,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自然魔法-催生
  枯与荣,死与生。
  树雨呆了!
  她原本就知道,魔法很神奇。可在她眼前所见的,却是死与生的刹那。
  用了多久?几秒种?几分种?当她还在为新的生命诞生而感慨的时候,它们,却早已生机怏然!
  多想学啊!树雨握紧的拳头又用力了几分,可她也知道,她的魔力,成长的很慢。是因为她,前世经历得太多,没有答到修习魔力所需要的平静状态?还是因为她,天赋不够?
  “小树,我们有着漫长的时间,又何必着急呢?”看出了树雨得急切,阿达雅缓缓的安慰着,其实她也不明白,明明小纱都能很快的进入平静地冥想,可是小树,却难以将心静下。
  精灵的世界啊,也只有在这如同乐土的地方,哪怕再平庸再功利的人,也能够缓慢的成长着。
  为什么幼年时期,最适合冥想呢?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冥想,就是一种娱乐。
  为什么到了老年,也适合冥想呢?因为沧桑,他们的心早已平静。
  而树雨,却有着前世种种的影响,她,如同一个永不衰老的青年,哪有伊莉纱那天真的思绪?
  即使缓慢,她也在成长着。
  伊撒迈着小步,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也预示着,一个新的下午,就要到来。
  至于伊纱?她可是远远强于现在的树雨。
  也许,新的时代,终归要属于她们。
  阿达雅回了思绪,微微一笑,绝对,绝对不能让她们,受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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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藏剑
更新时间2008-3-24 14:20:00字数:1759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花园。
  树雨在跑着,伊撒在温柔的擦拭着他的树琴,辉煌之阿达雅也温柔的照耀这这片土地。
  “黑夜中的伊莉纱,你可明白问题的根源?”一阵悠扬的琴银,伊撒缓缓着唱着他的问题。
  “那,怎样才适合我们精灵?”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树雨平静的问着。
  伊撒没有回答树雨的疑问,他淡然一笑,将手中的树琴轻轻的放在地上,就那么,平静的望着树雨。
  “沙……沙沙!”四周的植物被突然泛起的强风吹过,以伊撒为核心,一阵阵压迫汹涌的向树雨涌来!
  咬紧了牙关,树雨此时就像在飓风中游荡的独木,四肢触地硬抗着伊撒那远远超越她的势,一丝丝鲜血渗着皮肤慢慢流出,可她的眼里,仍然透露着狼族的凶悍与本能的倔强!
  突然!一切就如同昨日的云烟,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树雨刚放松下来的精神,又绷紧起来!
  她,看见伊撒眼中闪过的嘲笑!……
  一片新叶,抵在了她的咽喉,而新叶的另一端,却是伊撒始终淡然的微笑。
  “明白了吗?”伊撒将新叶含在了嘴里,一首带着哀伤的歌,从他的口中流出。
  淡漠的眼神,破碎的心。
  我却无力把握。
  悔恨,交织在夜里。
  想着,我们过去的岁月。
  如今,只有我孤独的。
  等待,悲哀。
  唱毕这首歌,伊撒的眼中,却比以往更多了坚定,望向树雨的眼中,丝毫,没有平时的鄙夷。
  “人类,如同汹涌的狂风,而我们,则是微风掩盖的叶。人类的斗气,我们如何能抗衡?所以,我们也有自己的力量!”阻止了树雨想说的话,伊撒如同注目情人般,注视着他手上不知道何时多出的两柄如同薄叶的长匕。
  “它,是我最珍爱的武器。”
  “我们男性精灵,也许只有人类女性般的力气,而你,我伟大的公主,纵使你的资质是如何的优秀,你的起点,也与人类不同。更何况,人类还有无坚不摧地斗气。而我们精灵?母神,给了我们灵巧的耳朵,给了我们与植物沟通的心,给了我们在林间飞奔跳跃的灵巧身子,还给了我们魔法!”
  “所以,愿意跟我学吗?被人类唾弃的技艺?”伊撒说到这里,神色一正,注意着树雨神色的变化。
  因为,他不知道,树雨,到底跟人类,有和渊源!
  “唾弃?”
  “因为,我的武艺,更倾向于暗杀!”
  始终,树雨都没有变过一丝脸色。
  “它,算是力量么?”
  什么都无所谓,对树雨来说,她需要的,只是能够保护身边的人的力量!她的母亲,她的姐姐,以及,她的兄弟。
  “你不是说过,力量,没有分别么,我美丽的公主!”
  “我只想得到力量,我,我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如果,连人类也阻拦你呢?”
  “...杀!”
  “如果,连神都阻拦你呢?”
  “...我也会去,杀!哪怕粉身碎骨!”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记住这种武艺的名字,它,也许将会伴您一生。我的武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会遭人唾弃,它更不会让您成为伟大的精灵骑士!但它,可以让你杀死,你的敌人。”伊撒狂热的盯着树雨,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丝犹豫!
  “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记住它的名字,它,将会因您而流传于世,藏剑技!”
  伊撒笑了,他满足了!这样公主,不正是他所向往的未来么?也只有这样的公主,才会拯救,精灵族吧!
  树雨也笑了!因为,她只想得到力量!
  大妈妈,我离让您复活,又近了一步!
  .....
  “哐!”一个晶莹的水晶球,碎了。
  阿达雅强忍着出去阻止的想法,在她的房间里徘徊着。
  她,还是不了解她的孩子!一点都不理解!
  她,是担心伊撒将他奇怪的想法教坏小树,可如今,她的女儿却有着比伊撒更奇异的想法!
  这,便是属于她女儿的灾厄之源?
  但,这是她孩子的坚持!也是她孩子,必须的成长!她,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
  只有独立,才能成长。
  轻叹了口气,阿达雅回头望向了一块划着些须条纹的水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时间,还够!



第二十章 百年
更新时间2008-3-26 18:38:29字数:2506



第二十一章 百年(二十章永远找不到了)
更新时间2008-3-28 18:17:56字数:2725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当光辉之阿达雅即将升起,当辉煌之伊莉纱正在陨落的时刻,当这个世界如同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有着星辰之光美誉的华美宫殿艾萨瑞安,此刻,却传着淡淡的乐声。
  一首悠扬的笛鸣,时有时无的响着,它缓慢,悠长,淡然,轻柔,如同精灵母神艾萨瑞安充满希望的微笑,也如同清泉划过脚丫的酥麻,欢快,美丽,明朗,希望,以及新生,所有美好的希望,似乎都随着歌声,降临。
  “锵!”一声如同杀伐的琴音,打破了所有的宁静!战火,烟云,死亡,哭泣,悲哀,分别,荣誉!一首铁血高昂的战歌,却合着这悠扬的笛声响彻整个天空!
  树,动了。
  花,动了。
  风,动了!
  如浪的音乐,一层连着一层,打破这清晨森林的寂静,所有的可人儿闭目着,静静的听着,这矛盾的交织!
  当乐声渐渐飘渺,当旁听的人儿们回过神来,他们的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两个有着相同容颜的美丽少女,静跪在那里。
  等待,如同百年。
  .....
  笛声,又响了。
  左边那位,有着灿烂金发,穿着翠绿的华美舞裙的少女,轻摆起了婀娜的躯体。柔美,清淡,她的舞姿典雅而庄重,庄重而清秀,清秀中,却透露着无限的温柔与活力。
  她微抬着头,如同翡翠的双眸带着无限的包容与爱,注视着在场的众人。她微笑着,如同让众人沐浴着第二阳光。
  荧荧的绿光,在她的手中闪现,更神奇的,无数翠绿的花草,随着绿芒的照耀,破土而出,如同伴舞般,随着她旋转着,舞动着...
  当众人沉醉在这充满生机的舞曲中,一声沉重的琴吆,搅乱了原本的平静!
  一直静跪在那里,有着金黑两种发色的美丽少女,如同响应呼唤,睁开了,她那古井无波的双瞳。
  一丝丝凄凉,一份份沉重。
  她环顾四周,脸上是那拒人千里的冷漠,她的舞姿,也给人异样的冰寒!没有先前少女的华丽,没有先前少女的温馨,她的舞是那样的冷淡,那样的孤独。
  银光,闪现,两柄薄如蝉翼的匕首突现在她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
  一音,一动。
  一片片银光闪过,如同辉煌之月那冰凉的漠视;一丝丝银光乍现,如同辉煌之月那永恒的孤单。即使没有这杀伐之音的伴随,她的舞,也能够让众人如同看见修罗的炼狱!
  冰冷,孤独,坚定,迷茫,拒绝,逃避,此刻的她,如同那高高在上的月之伊莉纱,纵使如何的美丽辉煌,可是,谁有能感觉到,月的温暖?
  月色,冰凉。
  月下,剑舞。
  冷漠,冷淡,众目之下,她就那样孤独地舞着,似乎在她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剑,天上的月。
  终于,终于,一阵朦胧的绿光闪现!当人们再回顾视线的时候,无数美丽的花,蔓延了两位舞者的脚下。
  此刻,笛鸣与琴音,也悄然无踪。
  .....
  “啪……啪啪…………”过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几天?当人儿们回过神来,热烈的掌声,如同雷霆般响起!
  放下了手中,这个被她二女儿称为笛的乐器,阿达雅女王欣慰地笑着,却也难以掩饰,眼中的无奈。而她的旁边,十长老伊撒,轻擦着手指溢出的鲜血,眉头,紧皱着。
  百年,如烟。
  她欣慰,因为她的女儿们,成长的是那样的迅速;而她的无奈,却是对她那苦命的二女儿。
  一声轻咳,唤回了阿达雅的神智,鳖了一眼身后如同什么都没发生的数位长老,阿达雅终于想起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伊莉纱·艾萨瑞安,我的女儿,你可愿意,成为精灵族下任的王?”制止了周围众人的喧哗,阿达雅庄重地,对着残留着运动后红晕,却早已跪在她面前的女儿说着。
  侧靠在柱旁,树雨冷漠地看着伊纱宣誓,看着她的母亲亲昵的扶起伊纱,看着宫殿内百于名精灵疯狂的欢呼;只有伊纱与母亲时不时用那关怀的眼神望向她,她才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也是,她唯一的笑。
  她,没有资格,参与这庄严的王选,如果不是伊纱的请求,她也不会来参与这对她来说,遥远而可笑的仪式。
  长老们始终对她,心怀芥蒂,纵使百年已过,纵使普通精灵根本不清楚双生的含义,长老们还是排斥着她,即使她努力的训练自己,甚至被伊撒称为了非人磨练,就算她如今已经有了能够和倍受宠爱的伊纱持平的武力,她也得不到,众人的认可。
  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五指,感受着自己内敛里无穷的爆发力,谁又能知道,这手双多少次皮开肉绽,多少次血肉模糊?又谁能知道,自己这看似娇弱的躯体,这纤细的手臂,这灵巧的手指下却掩盖了多么庞大的力量?
  她努力的学习礼仪,学习乐器,学习舞蹈,学习艺术,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可惜,得不到认可,得不到关心。
  她能做的,只是在这里,为伊纱伴舞。
  百年,就这样过了。
  可是对于树雨,却是最痛苦的百年。
  每一晚,她都会做着过去的梦,梦见她过去的生活,梦见她过去的见闻,梦见她过去的一切。百年时光,足够让她正视起自己今生的一切,可是痛苦的是,她的过去,在夜晚折磨着她。
  到底,是谁在折磨她?
  原本只是依稀的记忆,百年的时间,却一天比一天的清晰,清晰到她能回忆到过去的某天,她到底掉了几跟头发!过去的感受,过去的想法也疯狂的跳了出来,过去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有一段美好而平凡的初恋,美好而平凡的事业,而如今的她,却是在与命运抗争的可怜少女!
  两种思想不停的滋扰着她,也许她会迷糊中被镜中的自己迷住,也许过了一下,她又学着伊纱的教导梳洗;也许她会闲暇时喝一杯淡淡的叶茶,也许她又会突然讨厌这汁水的苦涩。
  还记得阿达雅对自己的宠爱,还记得自己受伤时伊纱笨手笨脚的治疗,还记得偶尔才能相见,早已如同大妈妈般大小的小家伙那对自己由衷的信赖,如果没有这些,她,可能已经崩溃了。
  所以,她越来越冷淡了。
  如果不是这对于她来说近乎悠长的岁月,她又怎么可能认可自己如今的身份,认可了自己的身份,那不是否定过去的自己?所以,她才痛苦。
  她在逃避,也在麻木,逃避的,是过去与现在的对立,麻木的,是思想与躯体的排斥,更何况,还有周围那些家伙们的鄙夷。
  也许,她该恨伊纱,如果伊纱没出生的话?那一切不都是属于她的么?
  可惜,她恨不起来,也许百年前的那晚,伊纱的美,就永远的铭刻在了心头。
  想到伊纱,树雨根本没有发觉,她的嘴角,荡出了一丝融化冰川般的幸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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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双焰
更新时间2008-3-31 16:37:58字数:3804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在艾萨瑞安殿堂偏北的深处,纵使如何猛烈的阳光,这里,依然保持着丝丝凉爽。
  避暑宫,也是树雨现在的居所。
  无数的藤蔓如同窗帘般挂着,在这并不宽敞的殿内,一个占了整殿近乎一半的大床,扑着柔软而厚实的丝绸。而在床上,树雨,如同睡美人般,静静的沉睡着。
  空旷,整洁。
  除了立在床边的武器架,枕边叠着的些须衣物,以及无数挂在四壁女孩儿的饰物,整个宫殿,再难找出一点尘杂。
  此刻,除去睡着的树雨,整座宫殿,只有刚被立为王储的伊莉纱大公主仍在徘徊着,也可以说,除了她与阿达雅女王,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拜访。
  又挂上了几个新饰物,伊莉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悄的爬上树雨的床,安静的注视着树雨。
  树雨恬静的睡着,嘴角还挂着丝丝晶莹,偶尔,一点点甜甜的笑容,在嘴角浮现,此刻的她,又哪有平时的冷淡呢?
  纵使过了对于人类来说早已一生的光阴,伊莉纱,也活力如同当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欺我诈,精灵世界的单纯,造就了她的淳朴,也正是这份淳朴,才能,让树雨喜爱吧?
  对于美好事物的喜爱么?
  .....
  望着伊莉纱柔美的容颜,看着她如同猫般安逸的枕着自己的腿,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若影若现的小胸脯,一股邪念,一股柔情。
  树雨轻揉着被伊莉纱用发丝瘙痒的耳朵,看着伊纱那信赖,以及温暖的眼神,她,是喜欢上了她的温柔么?
  可惜,她与她,是没有结果吧?
  黯然一笑,用着疲倦的口吻说着“伊纱,早上才陪你跳完舞,能让我休息休息么?”
  强拉着树雨,伊纱丝毫没有平时的仪态,此刻的她,如同欢乐的出林的鸟儿,一边舞着,一边拽着仍然迷糊的树雨。
  “大妈妈,准许我们出去呢,我亲爱的妹妹,你,还有出去过吧?”
  “出去?”树雨一阵恍惚。
  她,真的没有出去过吧?
  自从百年前被母亲抱入这座充满了她怨恨的宫殿,她,再也没有出去过。
  上午的礼仪,乐曲,下午的武技,到晚上的冥想,真难想象,如此单调的生活,她竟然过了百年。是精灵的生活,太没有时间观念了么?
  还是她,始终对于这个世界,心存畏惧?
  被伊纱拉着,迅捷的绕过关卡,敏锐的避过长老,当树雨回过神来,一片广阔的森林,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平时,只是往向窗外,今天,却是第一次,面对这真正的王城。
  精灵的王城,艾萨瑞安,最后的庇护之地,一座奇异的城市。
  它没有明确的城墙,也没有明确的建筑,艾萨瑞安的庇护(见第四章)将风语之森近乎一半的范围包裹着,这便是精灵的福地。
  没有雨露,没有狂风,阿塔莱希亚(精灵语:世界树)采集着空气中的水分,诞生了精灵们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湖,艾萨瑞安之泪。
  阿塔莱希亚左边,边是艾萨瑞安殿堂,它的右边,便是一直延续到所有精灵村落的生命之泉艾萨瑞安之泪。
  围绕着它们,便是精灵族的王城,无数的古木如同士兵般护卫着阿塔莱希亚,而精灵们精致而小巧的树屋,或是在古木上挂着,或是建立在叉枝,或是直接建在树下,没有一所相同的风格,每一所树屋,都是一个精灵一生的艺术。
  十颗参天的巨木,分别镇守在阿塔莱希亚的周围,它们静静的矗立着,象征着精灵族功绩最悠远的十大氏族,这里,就是古树之林。
  传说,它们是阿塔莱希亚是儿女们,为了守护这世界根基的所在,毅然放弃了自由,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与精灵们一起镇守,这世界的中心。
  每天清晨,都可以听见它们悠长,而又沧桑的声音谈论着,随着风飘荡,这便是风语之森的来历。
  树雨与伊纱漫步着,她们此刻都是与双眸同色的发丝(只有王族,接近王族的血统,才是金色头发),穿着精灵最喜爱的绿装,伊纱是如同礼服般的长裙,而树雨,背着一把诺大的木弓,全身则是朴素的游侠装。
  她,讨厌长裙,这也只是她可怜的坚持。
  轻踩着柔软的草地,避开刚生的嫩牙,与每一位路过的精灵保持着温柔的微笑,伊纱如同欢乐的天使,将快乐,传递给众人。
  树雨,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她静静的跟在伊纱的后面,任由伊纱飞奔,任由伊纱欢闹。伊纱渴了,递过随身携带的叶茶,伊纱累了,树雨就成了她坚实的靠背。
  平淡,安详。
  树雨如同回到了百年前的某晚,与自己心爱的人儿游玩着,她做下手,她做支柱,一份平淡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可惜,看着伊纱那如天使的笑容,树雨不断的告戒自己:她是自己的亲人,没有可能,没有结果。
  单恋?
  没有开始,就没有伤痛么?
  .....
  三俩的精灵聚集着,或是交流心得,或是谈论音律,精灵的生活平淡而又悠长,伊纱旁听着,从这堆,串到那堆,每到一堆,谈论的精灵便自然的让出位置,让这位如同天使般的可人儿能够安心的倾听他们的交流。
  没有战争,没有妒忌,没有杂念,没有罪恶,这便是精灵的生活,也是他们长寿的秘诀么?
  与伊纱同靠在树下,树雨如同冰人般盯着眼前的人儿,而伊纱,则带着古怪的笑容。
  树雨,被求爱了!
  眼前,是一个英武的精灵,偏浅金色的长发标志着她出生于长老的家族,背后一把朴实而华丽的长弓,而她的左胸,别着一片穿插着弓箭的叶形徽记。
  精灵游侠,眼前这个女精灵的身份。
  当伊纱还在与精灵们欢乐的交流着,这位人儿就缠上了在一旁护卫着地树雨,她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树雨的身前,弹着充满爱意的曲目,红着脸,就这样望着树雨。
  “我,是女的。”树雨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字,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更加娇羞的女游侠,与身旁伊纱那更加别扭的笑容,迷糊了。
  “嗯,那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其实,我更想做妈妈。”女精灵艰难的述说完一句话,脸红得如同火烧。
  树雨更加莫名其妙了,看着身旁伊纱那早已笑得变形的脸,又望望眼前女游侠那一见衷情的眼神,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阿塔莱希亚,每十年,能产下一滴生命之泪,我最最可爱的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就是这么诞生的么?”伊纱抵在树雨的耳边,亲昵的说着,说完还轻舔了一下树雨的耳垂,又是惹得树雨一阵迷糊。
  “因为,生命之泪诞生的,是最纯净的躯体,我们,不都是这样诞生么?”看着仍然迷糊的树雨,伊纱好笑的接到。
  “所以??”突然树雨大叫起来,引得周围的精灵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她,就算她平时如何的冷淡,这下,脸也粉红起来。
  她,还真不知道这些。
  可能,对于这种生理上的问题,她都自觉的回避着。
  可以,两个女性在一起么?
  “那,男,男人怎么生宝宝啊?”终于,脸面胜过了好奇,树雨红着脸轻声问着,在她的潜意识里,男与女,然后...对这些还是很清楚吧?
  “一样呀?”周围的两位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红着脸的树雨。
  “不少精灵,都渴望成为母亲吧,想一想,自己孕育的孩子?”伊纱温柔的拂拭着自己的小腰,似乎,在那里,一个小小的生命,隐藏着。
  “纵使代价如何大,生命的诞生,也是我最爱的过程,妹妹,你可知道,每怀上一个新的生命,他的母亲,就要损失一半的寿命?这是冥神,对于我们藐视秩序的惩罚。”打断了树雨迷糊的问题,伊纱少有的严肃着。
  “那大妈妈?!”一听到生命,树雨立马的急了起来!
  “大妈妈,她,不会的,因为,她已经成为了永恒的存在,至少,对我们来说!”
  “永恒?”
  “姐姐,妹妹,半神...公主?”一旁的女游侠旁听着,当她听到姐妹这词,便已恍惚起来。
  “公主!”她的大叫引起了周围精灵的注目。
  人群骚乱起来,谁会知道,眼前这两人儿,便是精灵族的两位公主!难怪,如此相似到近乎一样的面容!
  .....
  当树雨拉着伊纱避过了骚动地人群,一片美丽的湖泊,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平静得如同镜面的湖水,清澈的水中,一条条白色的小鱼,游着。岸边,旺盛的草随意的伸展着,一切都那样的美好,生机,平淡:艾萨瑞安之泪
  一首淡淡的哀伤的歌,弥漫在湖上:
  因为,在数千年后
  世界,早已忘记了你我
  血色黄昏的古墓,谁又能体会,我的寂寞?
  你的笑,你的痛,在我心底沉寂
  我是多么想,留下你最后的痕迹!
  歌声哀伤,痛苦,却完全不似这个世界那合着音乐而唱的歌。
  树雨窘了,这个唱法,多像,多像,那个世界!
  难道!
  他拉着伊莉纱,就这么迅速的向声音的方向跑去。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呆了!
  一团黑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上燃烧着,散发着紫色莹光的发丝,以及,那深邃如同紫色宝石的无神双眼。
  她,也是灾厄之焰!
  “暗……族!”
  一团黑色的火焰,在树雨手上燃烧起来,与对面那人,相互呼应着。
  抬起她消瘦的头颅,一丝憔悴,一丝思念。
  “你,精灵?灾厄么?”声音,是那样的空洞,如同心中最美好的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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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魔王
更新时间2008-3-31 21:24:51字数:2633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之泪。
  “你,精灵?灾厄么?”
  看着眼前这结着妇人的发鬂,被孤单与寂寞困扰的人,树雨与伊纱,沉默了。
  她,还只是个少女的光景,可是她的歌声,她的神情,如同人之迟暮,即使是树雨,也无法,对着眼前的人儿,有任何争吵下去的念头。
  她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具死尸,行尸走肉。
  “西.路..西雅!”一声带着仇恨与恐惧的嘶喊,只见一阵金芒,手持长杖,身着深色华美法袍的精灵女王,竟出现在了这里!
  “好久,不见,丫头。”低沉而缓慢,眼前这个被称为西路西雅的妇人,对着阿达雅惨然一笑,有气无力的说着。
  “还,我母亲的命来!!”还未等西路西雅说完,阿达雅费力的举起魔杖,周围的元素如同凶兽般向她涌来,不到一刻,一个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印记从天而降,按照六芒之星的轨迹狠狠的轰在了西路西雅身上!
  光明魔法——神罚!
  “轰隆!”大地,颤抖了,湖水,波涛了!
  当烟雾散去,西路西雅仍然平静的卧在那里,只是她的手上,多出了已经昏迷的树雨与伊莉纱。
  “丫头,你还是,这么莽撞”擦拭掉树雨与伊莉纱身上被沾染的尘土,西路西雅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仍然在无神的望向,某个方向。
  “小树,小纱!”阿达雅心头一跳,她居然!没发现她的女儿们!!
  “放开她们!!”阿达雅焦急的喊着。
  “不,想报仇,了么?”西路西雅终于正视起,只见她偏紫的眼中,一滴滴血泪,静静的流着。望着阿达雅,她微微一笑“你,真的,张大了呢!”
  看着西路西雅如今的惨像,一种报复的快感,在心中滋生着!阿达雅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呵呵,哈哈,哈哈哈!又谁能想到,当年令所有种族所有生命为之恐惧的第三魔王西路西雅·树雨·梅迪斯,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下场!”
  威压,身为这块大陆食物链顶端的威压,阿达雅震惊了!身为半神的她,竟然丝毫无法抵挡这来自对面魔族的威压!
  “你,不怕死么?!”西路西雅抬起了她的头,她的眼神中是无尽的愤怒与悲哀!她微举右手,而阿达雅竟随着她的右手高举,缓慢的动了起来!
  一丝丝鲜血流下,阿达雅已经喘不过气来!此时她的脖子上,一排血红的指印,越发清晰!
  “杀,杀了我,让我去,陪,陪,陪妈妈!”阿达雅惨然地笑着,讽刺啊讽刺,连神都有勇气战斗的她,竟然,连对面的人,碰都碰不到!
  谈何报仇,谈何拯救,更何况,她的女儿们,还在对面的她,手上!悲哀,无奈,她与对面的她差距竟如此之大!纵使成为了半神,她今天才明白,半神,只是一个形容,形容某人强大,如同神明!
  “天气,渐渐,热了,苍狼雪原的冰,要化了。”如同垃圾般,随意的丢下阿达雅如今虚弱的躯体,西路西雅似是随意,似是暗示的说着,只可惜,她的手,轻抚着树雨的脖子。
  “你千年前不是抢走了妖精之泪!还要,还要什么啊!你可知道,母亲一直将你当作她一生的战友,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抢走了我们精灵族的至宝!”无法战胜,无法死亡,此刻的阿达雅如同无助的少女,哭泣着,斥骂着!
  “他,是我的一切。”西路西雅谈到他时,露出了罕见的幸福微笑“修斯·李,苍炎皇,我一生的爱人!”又回视着阿达雅“我对不起,安娜,但是,为了他,我不后悔!”
  “所以,所以母亲,就该死!?”阿达雅痴狂了,只见她一头金色耀眼的头发,无风自动起来,周围无数元素变得混沌,变得粘稠!
  半神,真正能与元素共鸣的人。也正是这样,他们并没有具体的魔法与招示,他们如同本能般借用周围的力量,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是禁忌!
  光与暗,绝对不能交融!
  混沌,最接近存在的无!最接近虚无的空!混沌,即是光与暗的交融!
  西路西雅终于色变了,她想不到,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儿,有着如此的魄力,勇气!“自暴!”她喃喃的念着,一支手扶起地上的两女,另一只手高举,复杂而深奥的图案,编织着。
  一阵风涌自西路西雅身边散发,原本混沌的元素刹那间风平浪尽,而阿达雅,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空间,魔法?你,获得了神格?”不可思意的盯着眼前的西路西雅,这是阿达雅几千岁的人生中,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空间,绝对禁忌的力量!凡人无法掌控的力量!连如今半神的阿达雅,也仅仅能像刚才那般,短小距离的瞬移,这,也是她的极限!
  “神?神,不过也只是群,可怜的家伙。”对阿达雅口中的神明,西路西雅不屑的嘲笑着“就连,那个,号称死亡之神的,冥神,也,挽回,不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不懂。”
  “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人类与魔族开战,你与他,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连我的母亲,也去世了,她,只是找你讨要,妖精之泪。”彻底的无望,眼前的西路西雅强大似非人,阿达雅只有,将心底的疑问,问出。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我,这次来,只是,归还安娜曾经用过的弓,以及,借用你的妖精之泪。”不愿再说下去,西路西雅终于表露出了来意!
  “我的,妖精之泪?”
  妖精之泪,精灵王族出身时,便系在身边的宝石,伊纱有,树雨,却没有。它时刻的汲取着王族多余的魔力,为了有一天,整个种族,需要。
  “为什么?”
  “苍狼雪原的雪,要融化了,我需要,妖精之泪,保存,他的躯体”幸福地一笑,西路西雅做了一个抚mo的姿势,如同她抚mo着的,便是她的爱人!
  “他,都已经死掉千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们,好不好!”阿达雅服软了,按照西路西雅的意思,每千年,她都会来夺取妖精之泪,那整个种族,整个王族,该如何交代!?
  “呼”轻握着树雨的右手,西路西雅与树雨,两团漆黑的火焰,静静的燃烧起来“如果,他们知道,你的女儿,会是可悲的灾厄,会怎么样呢?”邪邪地笑着,此刻的西路西雅,终于显露出她魔族的本色。
  一抬手,一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宝石,静静的躺在西路西雅的手中!也不再顾及惊愕的阿达雅,西路西雅身影,渐渐模糊了起来。在这片竟一丝没有损坏的湖区,只剩下了,昏迷中的伊莉纱,与惊愕住的阿达雅!
  “我,欠,你情”西路西雅那空洞,单调的声音,回荡着
  “所以,我会好好的教导她,如何,保护自己!”当这句话传来,西路西雅,连一丝影子,也不剩下。
  树,依然在动着。
  鸟,依然在叫着,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十四章 疯狂
更新时间2008-4-1 11:39:30字数:2228

 卡诺斯大路,苍狼雪原,帝王陵墓,活死人之穴。
  一片苍凉的白,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生机。天与地,都是白的,仿佛,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
  数千年前,人类最伟大的帝王,静静的沉睡在这里,没有人能打扰,所有进入他墓穴的人,都会成为,陪葬。
  修斯·李,唯一一个,统一了所有人类国度的帝王!
  全身,酸痛着,却可以忍受,而此时树雨最大的痛苦,来自她的面前。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压迫,精神上的恐吓。她面前,是一樽晶莹的水晶棺,而里面,卧着两个人儿。靠着边上,紫发的妇人带着满足与幸福的表情,睡着,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而正中央,却,是一具尸体!
  纵使皮肤仍然透露着活力,纵使脸上焕发着神光,没有起伏过了胸口,与苍白的皮肤透露着,正中央这个男子,死去了。
  男子,约莫中年,白净而阳光的面容透露着威严,强壮的肌肉与躯体透露着爆发,他活着的时候,一定,很强。
  妇人挽着男子的手,亲昵的靠着他的肩,如同恋人般睡着,正是这诡异的情景,让树雨恐惧,让树雨惊吓。
  这是间窄小的石室,除了正中的水晶棺,没有任何物件。树雨就靠在墙角,蜷缩着身体,微微的抖动,证明了她内心的恐惧!房间了静极了,只听见,树雨那恐惧的心,扑通,扑通……
  她,是怎么来的?
  当树雨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惊醒,她,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当,恐惧上升到一定界限,安静的空间,流逝的时间,就是一种折磨。当树雨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声低沉,而又伤感的叹息,从水晶棺中,传来。
  “哎……”低沉,而又伤感,紫发的人儿憔悴的支起枯瘦的躯体,此刻树雨才知道,妇人那遮掩全身的长袍下,竟然,竟然,是一具如同皮包骨的躯体!
  “你,是谁?”紫发的妇人抬起她的头,一对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树雨,不等树雨答话,她微微抬起纤细的右手,一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宝石,静静地躺在她枯瘦的右手中。
  “妖精,之泪?为,什么,会在,这?”妇人茫然的问着,她轻吻了一下身旁的男尸“是修,你,带来的,么?”随即肯定的点着头“是了,是你,为了小雅!”
  树雨,迷糊了,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着奇怪的妇人亲昵地为男子梳洗,亲切的与男子交谈,完全,将她无视。
  是不是,该问,那歌?树雨问着自己,可惜,她怕了,这个女人,太诡异了!
  “咕噜……”一声声响,打破了石室的宁静,妇人发窘的摸着自己的小腹,红着脸对男子说着“小雅,饿了!”
  还未等她说完,周围的一切,变了!
  当树雨从一阵突如其来的白芒中清醒,整个石室,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她竟然置身于一座雄伟而宽敞的大殿,一张大桌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百于个座位,妇人孤身的坐在主座,而树雨,却被禁锢,在她的正对面座着。
  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树雨就看着无数与先前男尸相同,却透明的人影,从四面八方走来。他们如同侍从般,静站在妇人的身后,或如同同侍者,端着充满了血腥气息的食物与酒杯,依次放在了桌上。
  女子微笑着,每一个男影走来,“谢谢你,修!”她都一一回应着,终于,僵局打破了!
  妇人高举起右手的酒杯,鲜红如血的液体,在内里静静的流淌着,她对着树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只看见树雨的身体,自然而然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一引而尽!
  鲜血!树雨想吐着,可是她的身体,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动作!只见她自己用桌旁的纸巾擦拭着嘴角的鲜红,一口浓厚的腥气,从她口中散出!
  “对于,打扰他,的人,都,死!”妇人低着头说着,当她在抬起她的头,两缕血泪,从她眼角划下!
  周围的影象,消散了。树雨的束缚,也解脱了,仍然是诺大的宫殿,仍然是洁白而巨大的餐捉,三枝蜡烛,在正中的烛台上,静静的燃着,偶尔,发出一声噗嗤。
  “我,梦见,修了!你,是,阿达雅,的,女儿?”妇人再次看向树雨,只是眼中,多了一些清明。
  “疯子……”树雨喃喃的念着。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鲜血,分离。
  一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思想的眼睛,瞪着他。
  他想杀人,他想拯救,可是他却无法接近,那双眼睛的主人。
  一个有着凶残与yu望交织着表情的人类,对他笑着,仿佛在说:看到了么?这就是,你所忠贞的,爱情!
  痛了,恨了!想要毁灭,想要救赎!
  画面变得血腥,只剩下,那惊愕的人类残余的头颅,与那双,永远没有情感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伊撒大叫着,如同宣泄梦中的痛苦,梦中的无奈!
  他大口的喘息着,眼中发出如同凶兽的光芒!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他喃喃的念着,如同要加升骨子里的怨恨。
  他要复仇,复仇整个人类,他要拯救,拯救无数,与他一样,失去爱人的精灵!
  “树雨·艾萨瑞安,为什么,你,没有野心?”伊撒皱着眉头,低沉的说着。
  “精灵族的救赎,就由我来,挑起吧!”望向月亮,此刻的伊撒,如同月下的恶魔,没有人知道,他的,计划。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树雨,早已,离开的精灵森林。
  未来,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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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前夕
更新时间2008-4-3 10:45:19字数:2519

 卡诺斯大路,苍狼雪原,帝王陵墓,活死人之穴。
  “咯咯……”妇人娇笑着,悠长而又欢乐。可是,在这狭窄的石室中,一切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凄凉。
  好冷,好饿。
  树雨如同受惊的野兽,蜷缩在墙角,恐惧的眼神,瞪这这个,如同疯子的妇人。腹中,如同刀割,寒风,也如刀。
  风?
  寒流,席来,可是此时的树雨,却觉得原本的单薄的游侠装,如此暖和。一步,一步,树雨在验证着,她一步一步的退后着,脚步比猫更轻盈,比龟,更缓慢。
  妇人,还在调笑着,除了前些时间,那场噩梦般的午饭后,她,一直维持着这样。
  过了多久?
  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当她大吐完,这个女人,又发起疯来!此时,她却是饿极了。
  醒了就说笑,说笑得累了,就睡,妇人如同一台完美的机器,重复着,给树雨无限的压抑。
  还是,被忽视了!
  当树雨再次感觉到那空间的交替感,她始终没有发现妇人的表情,有一丝变化。
  当白芒的空洞过去,出现在树雨面前的!却是堆积着无数宝石的石间!
  如同垃圾般堆积着,这些宝石上沉积着厚厚的灰尘,仿佛在诉说着,它们被无情遗弃的过去。如果是百年前,可能树雨此刻,早已沉沦在金钱的梦幻中,可惜早已融入精灵的她,却对眼前这些宝石,视而不见。
  更何况,她不懂这些的价值。她不知道,这里哪怕任何一块碎屑,在人类的国度,有怎样的价值。宝石对于精灵族,只是一种华丽的累赘,比起这些雍容而华贵的宝石,精灵们,更喜欢植株,与枝条。巨石雕刻的石柱,象征着威严与庄重,而植物与枝条的点缀,更贴近,他们的生活。
  而且,现在树雨,她只想,出去,回去!大妈妈,与那个如同阳光般的伊纱,会,担心她吧?
  感受着寒风的来向,此刻的树雨,多么庆幸,她是一个精灵,她那双精致的长耳,如同捕风的机器,精确的告诉着她,风的传播。
  风语,精灵族最神奇的天赋。
  当树雨的身影,再次消失于这富贵的世界,一切,变了。空气变得浑浊,地板化为了沼泽,依稀现出的白骨,露出它悲哀的灰白。而从那堆积如山的宝石后,竟然,竟然,探出一个,诺大的头骨!
  它的眼中,不是那死灵的幽火,而是,一抹神光。巨大的头骨发出着“咯哒咯哒”的杂音,片刻过后,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堆叠起来,亡者的,微笑?
  咒骂着,感慨着,树雨一边咒骂着奇怪妇人的古怪,一边又为她强大的实力,敬佩。
  只能是敬佩,敬而远之。每一个石室都是封闭的,也许一步,也许两步,更有可能根本不需自己移动,树雨,就在无数的房间中,穿梭着,这种肆意打乱空间的能力,她,听都没听说过!毕竟,她已生活百年!
  风,渐渐大了!树雨迈着迅捷的步子,奔着,跑着,她要自由了,终于离开那恐怖的女人了!
  一阵晃眼的光芒!当树雨再次感觉到大地的存在,她,惊了!
  伊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
  抚mo着刺骨的冰面,看着冰面上,那与伊纱相同的容颜,树雨,恍惚了。
  同样如同祖母绿的眼睛,同样精致的面容,忽略掉头上那树雨喜爱的黑丝,俨然,就是伊纱。露出一个自认为恬静的笑容,让原本有些冷淡的神情变得火热“伊纱”,树雨喃昵着。
  可惜!“嘭!”树雨纤细的拳头狠狠得砸在了眼前的冰面,鲜血,飞溅!染红了冰中,那阳光的少女。
  “啊……呜………”嚎嚎的大哭,树雨崩溃了。
  冰墙,冰壁,一丝丝的风顺着冰间的小孔流入,死路,绝路,她真的,无法逃生。更何况,出去,又怎么样呢?
  她,绝对,绝对,无法接受任何男人,她也无法,接受用这样的方式,爱一个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她是看着她长大,如同女儿,如同小妹;更何况,那个女人,与她有血缘。
  那个世界的道德,此刻如同跗骨的蛆,疯狂啃噬着树雨的灵魂,孤独与恐惧,如同最好的温床,将此刻树雨,折磨得不成人样!
  右拳仍然紧握,血肉模糊,一片片冰渣,如同利刃般,插进了骨中,可是树雨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悲哀中,无法感觉,无法解脱。
  不如就这样,与这个疯女人,一起死掉了。
  黑色的灾炎,轻轻的燃着,树雨的右手飞速的,愈合着。可是这毁灭的心情,一旦开始,如何平息?至少,这样,就不是自己,寻短见了吧?
  至少这样,长老们,就高兴了吧,而且,伊纱与大妈妈,小家伙,也根本不知道,她死了吧?
  可以,去找大妈妈了吧?
  寒冷,饥饿,孤独,恐惧,即使再坚强的人,又如何抵挡,这无形的剑刃?
  “伊纱……”树雨倒在地上,伸着那血火交错的右手,一声悲叹,一声呼唤,她的眼神朦胧,而又平静,如同,将死。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神殿!
  百年的时光已过,而长老们,又再一次体会到,惜日的焦急!
  王储,病倒了!而女王,背着她的女儿,进入了这间与母神,最近的宫殿。
  祈祷着,也只能祈祷!阿达雅焦急,悲痛,却无法阻止,眼前将死的女儿。
  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症状,当她还在为寻找小树满世界跑的时候,这边,传来了小纱,重病的消息!
  她怕了,她恐惧了!难道,上天真要如此对她?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又因为,因为那个她,破碎了!
  母神啊,母神,难道,您就不能庇护下,你可怜的子孙们吗?阿达雅哭泣着,在这植物弥漫的宫殿中,跪着,祈祷着,企求着,面对她对面,那百十米高的神橡。
  仍然带着温柔的微笑,仍然张开双臂,拥抱远方;绿色的神光环绕着,那栩栩如生的石片,如同被风吹动的丝衣,舞着,乐着。
  讽刺,悲哀,森林的母神,自己的祖母,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血脉,命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
  阿达雅只能望着她如今昏迷的女儿,祈祷着,那不知何时才能降临的,奇迹!以及祈祷着,被那个可怕的她带走的女儿,平安。
  会不会,是小树,出事了!一阵揪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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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坟冢
更新时间2008-4-5 3:23:57字数:2583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神殿。
  光辉之阿达雅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而整个天空,黑暗了。
  唯一的光芒,降临在了遥远的天际。而整个精灵族,却沸腾了起来:半神!
  半神!又一个半神诞生了!
  放下手中的事,所有的精灵,都望向了那,遥远的天际。是好,是坏,长老们估量着,千年难遇的半神之日,在女王之后百年,又诞生了一位,这究竟,会对他们这个脆弱的种族,带来如何的变化?
  高墙阻挡了光芒,即使烈日,也无法侵犯,这深邃的殿堂,同时,也阻挡了此时的天象。被朦胧的绿光环绕着,阿达雅静静的跪着,绿光围绕着她与雕像,仿佛,将她们,密切相连。
  伊莉纱平静的躺在阿达雅身前的草地上,面色红润,皮肤光泽。可是,这样的她,却给人以沉沉的死寂。胸口,依然起伏,呼吸,依然顺畅,可是她无法苏醒,无法思考,如同,一株植物。
  绿光,消散,阿达雅终于睁开了她红肿的双眼。
  一丝诀别,一丝明悟。
  “明白了,伟大的森林之神!”阿达雅平静的跪下,可是微微抖动的身体,显露了她此刻,起伏的心。
  梳理着伊纱那微微凌乱的绣发,阿达雅露出了一个,属于爱的笑容—母爱。
  我会守护着你们,我的孩子!阿达雅握紧了,她苍白的拳头。
  .....
  卡诺斯大路,苍狼雪原,帝王陵墓,活死人之穴。
  卧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右手被随意的包扎着,没有一丝疼痛,可是树雨,却继续陷入了她,迷茫的心中。
  为什么,她,没有死掉,被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救了?
  镜,镜子。树雨她的眼前,一面面镜子,平立着。
  冷淡的容颜,冷漠的神情,仿佛这个世界,无法被她接受。无数的镜子,摆放在她的周围,哪怕她从任何角度望去,她都得,面对她自己。
  “你,喜欢,上,她了么?”始作俑者,那个疯子般的女人,轻声的问着,在这无边无际的镜房中,只有她的角落,空旷着。
  随着她的问话,一个有着与树雨相同面容的近乎透明的人影,现了。她有着金色长发,有着温暖的笑容,如果树雨是那星辰中孤寂的月,那么她就是,与月同华的温暖的日。
  树雨沉默着,她,喜欢么?不喜欢么?
  喜欢,是肯定的,但是,喜欢又能怎样?无论是身份,地位,关系,她们,都不可能,惟有,静静的守护着。
  “你,很想,死么?”打断了树雨的沉思,妇人问着。
  “这里,是哪?”
  “这里?这里,是我,与我的家人,家!”妇人笑着,当说到了家人,她的眼中,一抹幸福的神色,久久不去。
  “我想回去!!放我回去!我要……”树雨啊啊的张着嘴,可是她的声音,无法传出。
  “不要,吵,到他!”一丝怒容,在妇人的脸上浮现,而整个空间,如同崩塌!
  “这里,叫做活死人之穴。”妇人喃喃的说着“如同死者般,活着。”一丝失望,一丝思念,“这里,睡着,两位,羁绊。”
  树雨想说,却被剥夺了言语,树雨想动,却被剥夺了自由,她憋红着脸,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活死人,活死人,那个世界,才有这样的称呼吧?!
  树雨急了,也许,眼前这个疯女人,竟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原来,她不是孤单!
  与树雨对视着,妇人憔悴,虚弱,她的眼神悲哀,无奈,而树雨,虽然有着失血过多的苍白,却掩盖不住那活力,希望。
  “男与女,真的,重要么?”终于,一句如同自问的话语,但却使树雨的心,揪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能够,看出这副皮囊下面,是他,而不是她?树雨急了,这样的感觉,如同全身赤裸的奔跑在众人目光之下,如同取宠的丑角,在那里跳着滑稽的歌舞,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也可能,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黑色的灾炎,燃了!一种让人畏惧的气息,散发着,这也是树雨百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毁灭他人的冲动!
  “逃避?”妇人笑着“你,就像,蝼蚁!”随着她的嘲笑,比树雨手上那火焰更加深邃,更加幽暗的黑火,轻轻地在妇人枯瘦的手中,燃着。
  灾难与厄运,灾厄的火焰。
  镜子碎裂,空间波动了,而妇人,却失去了踪影。
  当树雨再度从空间的异样中恢复,她,窘了!
  又是一樽,墓穴。
  与那男子的墓穴,同样的大小,同样的水晶棺,可是这里,却让树雨,仿佛回到了,那遥远的岁月。
  些须衣服,整齐的叠着,摆放在那正中的水晶棺中。一块巨石,如同棺木,将它,永远的埋没。四周的壁上刻满了模糊的文字,可是,这些文字,却让树雨,哭了。
  模糊,朦胧,仿佛雕刻者,原本就是想要忘记,他所记录的故事。可是这个字型,那依稀剩余的字样,却暗暗的低诉着,往日的低语。
  中文,中文!触着石壁上模糊的文字,树雨静静的读着,纵使百年的时光已过,可是,那过去世界过去的辉煌,她却铭记,于心!断断续续,一个平淡,温馨而悲哀的故事,在树雨的手中,演变着。
  一个男人来到这世界的孤独,野心,梦想。以及一段,悲哀的爱。只有巨石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字样!
  “在这里,埋葬着我的过去,所以,我新生了,为了他!西路西雅·梅迪斯!”
  那个疯女人,与她,相同么?
  .....
  悲,欢,离,合,树琴的琴音,是厚重的,是悠远的,而此时整个空间,却响起了,清脆的琴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fei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凄苦的歌声,传响着。不再为妇人的出生而好奇,此时的树雨,也沉沦在了,她悲哀的思念中。
  她与那个男人,一定,很要好吧?树雨静静的想着,那么她自己,会有,这样一份,爱情么?
  男与女,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用心,去爱!
  纵使心中仍有着些须疙瘩,可是,树雨的心,却难得的开怀了起来!
  是了,我怎么忘记了,为了好好的活着!还有,想办法,寻找到复活大妈妈的力量,以及,保护好我的亲人,其他,又如何!默默的,树雨为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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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背负
更新时间2008-4-6 0:46:17字数:2173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在艾萨瑞安殿堂后殿的正中,一座华美的宫殿,如同亘古以来,矗立在这片,无尽的森林。与世界树连接着,古老的藤蔓爬满了屋脊,却并不显得黑暗,反而,散发着一种,生机。
  花,被精心的裁剪着,却自由的分散在宫殿的四周,将这古老的宫殿,点缀成花的,城池。
  再往深处,越过肃穆的大理石柱群,跨过流经宫殿的溪水,一座木制的小屋,突兀的显现在,这空旷的殿堂。仍然是花朵点缀,一弯清亮的泉水,自屋旁那巨大的树根下,缓缓的流出,仿佛这里,沐浴的,是最美丽的,生命。
  翠绿的水,晶莹,透亮,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光痕,滴答一声,落在一只秀美的小手上。
  “唔!”咬紧牙关的痛呼,微微抖动的右手,伊莉纱倔强的不肯发出,一点痛苦的喊叫。手,痉挛了,抽搐了,她红着眼睛,看着此时她的右手。
  五指修长,粉白的指甲,一支充满灵气的手。
  可是,微微动着,哪怕轻微的一动,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这完美的手中,传来!
  阿达雅护在伊莉纱的身边,看着她可怜的女儿,忍耐着那如同撕裂的痛苦,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更何况,她知道,她可怜的女儿,此刻纵使仍然有着笑容,一定,很痛苦吧?
  将右手,轻轻的放入身前的溪流,翠绿的水。一丝丝,一阵阵,那如同剃骨的疼痛,弱了,小了,可是,一旦离开这,这对于整个精灵族,都是最宝贵的泉水,那种骨肉分割的痛,再度席来。
  废了,废了吗?伊莉纱,终于流泪了。
  连生命之泪,这种象征生命的泉水,也无法治疗,她,突然作痛的右手!有什么,比一个弓箭手失去她灵巧的双手,还要悲哀?
  百年了,百年了,从她偶尔从母亲那悲哀的梦中呓语,听闻她可怜妹妹的过去,她就对自己说过,要,成为最强。
  为了保护好,她那被族人抛弃的妹妹,她也用她温暖的笑容,去关怀,去爱着她。
  没有人知道,为了达成长老的目标,她重复着拉弦多少次,更没有人知道,在寂静的夜里,她为了冥想,抛弃了多少欢乐。
  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徒劳吗?
  “哇呜……”扑向阿达雅的怀里,伊莉纱,痛哭着。
  “顺应,自然。”森林母神的低语,在心中回荡,望着在自己怀中的女儿,阿达雅,只有陪她,一同哭泣。
  .....
  卡诺斯大路,苍狼雪原,帝王陵墓,活死人之穴。
  “修,小雅,美么?”紫发间别着一朵凄美的雪莲,西路西雅笑着,用水晶雕琢的梳子,梳理着怀中男子的长发。
  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人儿,树雨,只有沉默。
  腹中,不时的绞痛,诉说着身体的饥饿,饮着冰面融化的流水,树雨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也许两三天,也许五六天,在这如同静止的世界了,除了眼前的女人,没有任何,活物。
  四周的石壁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望着妇人傻笑,望着妇人疯癫,也只有这样,证明了时间的流逝。
  蜷缩在墙角,放松着身体,只有这样,减少着腹中的饥饿,疲乏,饥寒,可是,这也是树雨百年来,第一次,如此清闲。
  年少如同野兽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为生存,奔波着,她没有时间,对生活抱怨,对生活感慨。
  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生活安定了,可是她的周围,全是仇视,她的人儿,她必须伪装,必须努力,才能得到,周围的认可。
  可是如今呢?她只要呆在这死寂的墓穴里,等死。
  这一世,还真窝囊啊!树雨感慨着,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她的过去,如同悲哀的木偶,被命运,牵引着。
  如果,没有来到这。
  如果,不是精灵王的女儿。
  如果,没有大妈妈的舍命。
  如果,没有伊撒的教导。
  如果,没有周围的,敌视。
  她,会是怎样呢?
  当人的生命,只剩下死亡的时候,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回,认真的评价,她的一生吧?
  如果,她在坚强一点,如果,她再自信一点。
  长老们的嘲讽如何,她还有家人,男与女又如何,她爱,就可以了吧?
  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乐趣,值得她去寻找,值得她,为此,付出一生。
  异世界啊!
  树雨伸出了她的右手
  让我来把握吧!
  她的右手,紧紧合住!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伸出轻盈的左手,即使,右手不能,再拉动,这绷紧的弦;可是,我还有,左手啊!
  伊莉纱笑着,如同第二阳光!
  .....
  卡诺斯大路,苍狼雪原,帝王陵墓,活死人之穴。
  好久,没来这了。
  迈着轻盈的步子,西路西雅,走进了这间,她不愿,面对的空坟。
  看着棺中,那来自那个世界,她唯一的羁绊——一件单薄的衣物。抚mo着巨石,那冰冷的表面。一行小字,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这里,埋葬着,余蜀。”
  默念着,一抹高深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还会,再见的。”回过身来,她的身影,渐渐消散。
  “修,我来,了!”欢乐的语气,传遍了,整座,宫殿。
  精灵之森的小夜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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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野兽
更新时间2008-4-6 16:40:53字数:2518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山地。
  坐落于并不高的山腰,一个大石头斜靠在门口,另一部分,凌乱的杂草,疯长着。
  进入婴儿时的居所,看着洞穴中,一块雕刻着精灵文的巨木,一切的迷惑,都揭开了。
  “孩...你.....哪?”
  百年的巨木,横放在宽敞的洞穴中,依稀的字样,被无情的时间,打磨着。
  这就是,大妈妈,第一次搬家,的理由么?读着上面那依稀的文字,抚mo着这充满思念的遗物,树雨,仿佛回到了童年,那嗷嗷待哺的岁月。
  因为她的病,让妈妈,来寻找她了么?
  连大妈妈,也能够预想到,她如果回到精灵族的痛苦吧?
  可惜,大妈妈的时间,不能让它,多陪伴她与小家伙了,所以,才引来了,妈妈吗?
  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提着背上那近乎有着树雨整人高的,被粗布所包裹的事物,树雨轻轻地走了,正如她轻轻的来。
  在森林,中迷途的,精灵?
  .....
  感受着风,吹拂耳边的触感,那丝丝的朦胧,那丝丝的缓慢,睁开她翠色的双眼,一抹兴奋,在树雨的眼中,闪动着。
  猎物。
  擦拭着腕下那丝丝的寒意,树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矫健,如同山猫,轻灵,如同鸿雁。
  翠色的衣物,与周围的植物,呼应着,树雨迅捷的移动,可是,整个林中,没有一丝声响。
  跨过沟壑,越过腐木,此刻的树雨,如同风中的蝶,风之疾走,也是树雨,能时刻保持着地少数魔法。
  狮子么?看着前方那棕黄的背影,树雨迷糊了,为什么,丛林,会有狮子?
  但是那鬓毛,扑地的姿势,不会错吧!
  树雨移动着,也只有精灵,才能,在如此的环境下,迅捷,而又无声。
  近了,近了,眼中闪过一抹噬血的光芒,刹那间,树雨冲刺了。
  纵使,精灵族百年的平淡,也无法,洗刷她那幼年的,血腥吧?那骨子里,属于狼的,残暴。可是她忘了,这里,根本不是,她梦中的,那个世界。
  “咕……”
  一声打破沉寂的呐喊,她的猎物,侥幸的躲开了,那直刺咽喉的利刃。
  肚子,饿了!皱着眉头,又拉了拉背上有些松动的束缚。
  兽人么?看着眼前有着狮子头颅,全身披着金色绒毛的,戒备着她的动物。
  只有腰间,缠着凌乱的兽皮,全身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空气中,散发着浓厚了血气。
  对峙着。
  眼前的兽人,纵使仍然强站着,可也掩盖不住,疲劳。他微喘着气,全身的伤口,也都由于绷紧的肌肉,炸裂开来,更有的伤口,丝丝的臭味,浓绿的液体,流淌着。
  如果,说他不是受伤的野兽,也只有,他清明的双眼。
  清明,聪慧。他的眼神,让树雨读懂了微微的憎恨,以及,善意?
  也许是藏剑的巧妙,依然戒备着,仿佛战斗,一触即发。可是树雨仍然空着双手冷淡地望着眼前的兽人,让人分不清,她的立场。
  “精……精灵,袭,袭击……我?”模糊的语言,粗厚的声音,眼前这个兽人,试图与树雨,交谈着。
  “Ediathalrn?(兽人?)”似乎是人类国度的语言,可惜树雨,也没有接触过。
  “咕……噜……”低沉而悠远的响着,罕见的红了脸,树雨咒骂着该死的肚子,也看见了,对面兽人,那爽朗的笑。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悠扬的笛声,蔓延着。
  伊莉纱动情的吹着。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她柔和的面庞,花,也在她那安宁的乐下,舞着。
  她的笛音安详,恬静,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她所热爱,都是她的宝贝。
  轻轻一转,乐声,如同低语,仿佛童年那最虔诚的诺言,仿佛童年,那最无暇的梦,一种思念,一种不甘,一种责任。
  风,不吹了,仿佛迎合了她的沉重。
  花,不舞了,仿佛此刻,它们没有了舞下去的动力。
  音到了这里,散了,停了。
  轻抚着被自己坐得塌陷的草地,伊莉纱,叹着。
  也只有这无人的时刻,她才能,将自己的软弱,展现出来。
  她的妹妹,她可爱而又孤独的妹妹,失踪了,近乎半个月了。
  她的手,也废了,快半个月了。
  她该如何,面对,她那悲哀的妹妹呢?如果,能够团聚的话!
  不对,伊莉纱咬着牙,握紧了双拳,绝对,能团聚的,所以,她才必须,努力。
  .....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山地。
  光辉之阿达雅,又沉寂在那,那世界之树的对头,辉煌之伊莉纱,冷傲地,鸟瞰着,这块名为卡诺斯的,大地。
  凄凉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在这浓雾弥漫的森林,小小的篝火,燃着。
  喷香的野味,烤着,看着兽人那熟练的动作,啃着兽人让出,早先已烤好的野味,树雨,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某夜,她也这样,在山中,独自的品尝着。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论是她还是眼前的兽人,仿佛都接受了,这种距离的安全感。
  兽人,仍然赤裸着半身,可是他受伤的躯体,渐渐的,愈合着。虽然没有伊纱那强劲的天赋,虽然,早已过了学习魔法的心境,可是,简单的魔法,树雨,还是,能够施展。
  也许终有一天,就算她比不上伊纱,她也一定,有所成就。更何况,对她来说,魔法,只是她寻求力量的,途径。
  对着树雨感恩的笑着,无法交流,无法言谈。仅仅细微的眼神交流,他们,还是相当,默契的。
  看着逐渐升起的月亮,兽人的眼中,慎重,越来越多。
  烧好最后的食物,随意的别在腰间,看着眼前这,安宁,冷淡的精灵,兽人露出了诀别的笑容。
  如果,还能活下去,会有再见的,一天吧?
  默默的对自己说着,对着精灵挥了挥巨手,兽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怀着梦想的人啊,马不停踢,奔向远方。
  望着兽人消失的背影,抚mo着身旁,这清醒时,唯一伴在身边的事物,揭开粗厚的布匹,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筝,出现在了树雨的眼前。
  那个疯女人,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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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爱你
更新时间2008-4-7 14:17:49字数:2827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
  潺潺的流水,自遥远的密林,流去无尽的远方。
  顺着河道,奔跑着。树木,花草,所有的景物,在眼中流逝;耳旁,只剩下了,呼呼的风鸣。
  累了,席地而坐,饿了,喝着身旁的流水,这精灵族的命脉。熟悉的植物,渐渐多了,也不再狩猎林中的动物,食肉,永远无法改变的习惯,也是,大妈妈,在她身上,留下的唯一痕迹——不想改变。
  挑着平时熟悉的水果随意地吃着,感受着身旁,那微微变动的风,周围,还是有着精灵游侠的巡视吧?
  毕竟,这是精灵族生命的泉水,不能,被污染,被破坏。
  心,越来越激动,那种归家的心情,在树雨心中,弥漫着。
  回去了,就可以在妈妈温暖的怀中,好好的休息了;回去,就能面对,伊纱那甜美的笑容了。望着远方看阳光折射而成的光彩,一阵朦胧的水雾波澜而起,而树雨,消失在这片,看似无尽的森林。
  艾萨瑞安的庇护,精灵们最后的庇护之地。
  .....
  避过了,在谈论的人群,树雨在这树的世界中,漫步着。仍然祥和,仍然安宁,仿佛从亘古到如今,这里,都是最纯洁的土地。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凌乱,肮脏。头上夹杂着枯草,衣服上沾满了黄泥,阿达雅红着眼睛,望着眼前憔悴的女儿。
  擦拭着树雨的脸上的泥土,不断滴落的泪水,却将树雨的脸,染得更花;比画着树雨的躯体,看着她如今憔悴,单薄的样子,还有,那干涩的,肌肤。
  “欢迎,回家!”拥住了树雨,纵使千言万语,阿达雅,也只蹦出了,这几个字。
  话语,如何能表达,她的心情?
  “妈.妈..!”被阿达雅几乎拥得喘不过去,可是树雨,却满足的笑了。因为,她还有,爱她的妈妈,爱她的……
  环顾了四周,除了面色不一的长老们,却没有了,往日,那热情的身影。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光辉之阿达雅,陨落了。
  大地,一片灰暗。
  泡在温热的池水里,无数的花,在身边,游荡着。
  “咯咯,我亲爱的妹妹,你的皮肤,好白啊。”擦拭着肩头,恍惚中,似乎听见了,往日的戏语。
  “怎么,脸又红啦?我的妹妹,你真是,月的宠儿,你看,月光,洒在你的身上,真的很美,很美。”看着逐渐升起的辉煌之月,仿佛,那个可爱的人儿,又在调笑着她。
  水中的倒影,幸福的笑着。
  水中的人儿,痴迷的笑着。
  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着,可是如今,只有这凄美的月,陪伴着自己。
  “小纱,她,她去修行了,要去很久,很久,她让我转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复述着母亲的话语,树雨似乎看见了身旁,多了一个,坚定,而又关心着她的,人儿。
  爬出了水池,任由冰凉的水,依附在自己的身,树雨,就这样,轻抚着,摆放在床边的,琴。
  凌乱,无序,任意地抚琴。
  根本不懂得古筝得弹奏,树雨只知道,将此时的迷茫,化为点点音乐,不然,她,能干什么?
  往日,这个时候,那个带个她欢乐的人儿,一定在她旁边,静静地冥想着,而她自己,不甘落后的努力着。
  然后嬉戏,然后,送她悄悄的回到正殿,再自己,欢乐的睡去。
  “欢乐去,离别苦...”喃喃的念着,这便是,那疯女人,天天体会的哀伤?
  “哒……哒……”清脆,而有力的脚步,在屋外响着,仿佛在提醒树雨,一个陌生的人,在等待她的迎接。
  穿上了单薄的衣装,缚上那两柄寒刃,水出的芙蓉,孤寂的芙蓉。
  阳光,爽朗的笑容,提着随手不离的树琴,伊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想见,王女么?”询问的话语,可是伊撒,回身远去。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听过,此刻得树雨,跟在伊撒的后面,斜走着奇异的步伐,却是,向前,推进着。
  一片漆黑,只有那天上依然闪耀的月,将这片,树雨从未来过的地方,照得有些,昏暗。
  做了一个轻声的表情,伊撒也缓慢地,慎重地,移动着。
  越过肃穆的石柱群,那高压压的黑影,仿佛将这里,添置了厚重的,压力。
  一弯,清泉。
  泉水,散发着翠绿的荧光,一间窄小的树屋,静立在,那遥远的星光之下。
  最后,便是那似乎连接着天地的,世界之树的,根基。
  指了指漆黑的屋内,伊撒,退到了远处,只留下,迷糊的树雨。
  近了,近了,当树雨,终于看见了屋中的一切,她,哭了。
  伊莉纱,她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带,而她的左右,颤抖着,艰难地拉着弓弦。
  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树雨看见了,伊莉纱那红肿的双眼,那满是鲜血的,手指。
  “为什么!!”树雨,呆了。
  她走了多久,为什么,伊纱,的手?
  鬼使神差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一样的白皙,灵秀,美丽。
  她,还记得,她的手,似乎,一觉起来,完好如初?
  但是,她记得,她的右手,伤的很重。
  “是啊,它是带来灾难与厄运的黑火,小树,以后千万不要,再将它给其他人看到啊!”女王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树雨,如遭雷击。
  推开屋子的门,如同木偶般,树雨,机械般地走进。
  不顾伊莉纱那惊愕,而又伤痛的神情,深情地注视着。
  抬起伊莉纱微微颤抖的双手,抚mo着她的右手,轻舔着,她左手的血痕。
  责任吗?
  树雨不知道,只是她现在,只想,只想好好保护眼前的人儿。
  是因为她,她的右手,才?
  痛恨,悲哀,可是眼前,有件事,树雨明了了。
  正视着伊莉纱的双眼,树雨的眼神坚定,伤痛。
  “我,我,会好好的保护,纱儿的!”缓缓地说着,一生的承诺。
  地位?身份?
  树雨此刻,只是,永远不想,再见到,如此折磨自己的她。
  所有的惩罚,降临在我身上吧!!
  辉煌之月,亮了。
  将大地,披上了厚厚的银妆,此刻的月,如此之亮,仿佛它,将它的光与热,完全燃烧。
  “是啊,我,我,我也会,好好保护,我亲爱的,妹妹。”逃离了树雨那如同祖母绿般深邃的双眼,伊莉纱,小声,回避地,说着。
  “...呵呵,我,在开玩笑呢,伊纱!”回应了伊莉纱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树雨,走了。“保重,我会天天,来看望你!”轻声地说着,飞快的走着,仿佛停留下来,她的泪水,就会流下。
  “失恋了么?呵呵,根本,没开始啊!”树雨哭笑着。
  “什么,是爱?”望着天空中,那朦胧的月,伊莉纱,迷茫地想着。
  月,一如既往的亮着,可是此刻,如此悲伤,如此,哀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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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出使
更新时间2008-4-9 13:48:48字数:2753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望着树雨,那被夜色,所掩盖的背影,一丝迷茫,一丝不忍,可是伊莉纱,始终没有,伸出挽留的双手。
  辉煌之伊莉纱,依然在那遥远的天际,高傲的俯视着她眼下的众生,她那银白如乳的光亮,一片惆怅。
  “沙...沙”
  一片片的落叶,洒落在树雨的身旁,这万年不衰的世界之树,似乎也在,因为树雨,而无声的哭泣着。
  寒冷的风,灌注着树雨单薄的躯体,发丝上那残留地水泽,仿佛,结上了一层白霜。双手环着肩头,仿佛这样,才能够驱散,这让心都颤抖的严寒。
  而树雨,始终带着笑容。
  “今晚,风很大啊,灰尘,都眯了我的眼!”双手擦拭着即将落泪的双眼,树雨固执地,对着身旁的伊撒笑着说着。
  “……”回应了树雨一个暖心的笑容,按住了挣扎的树雨,一件温暖的披风,轻轻系在了树雨的肩头。
  拉紧了这包裹着全身的披风,仿佛这里,才有些许,温暖。
  虽然,在那段岁月,伊撒很严格,可是,居然,会是他,在安慰着她?
  “谢..谢谢。”低声地说着,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伊撒,他,还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也是少数,认同她成绩的长老。
  看着树雨蹒跚地回到了她的处所,感受着背后那冰凉的一片,伊撒,轻轻地,摇着头。
  .....
  日复一日,光阴似水。
  所有精灵们都知道,他们冷漠的黑发二公主,变了。
  如果先前,黑发二公主,还只是生人勿近,那么现在,她如同隔绝了尘世的仙子。
  除去每日伊撒教授的剑技的时间,诺大的精灵花园,再没有了,那往日采集着新鲜百里香的倩影;不再出席任何聚会,不再出席任何事宜,往日那如月般高傲的容颜,只能在精灵们梦中,巡视。
  仿佛精灵族两位有着天才般称誉的公主,只是很久以前的神话。
  但是,那每日,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却让人沉溺的乐声,告知着所有的精灵们,一位大师,在酝酿着。
  不知名的乐曲,随风,传遍了整座森林,精灵们忘记了曾经那耀眼如同新月的高傲冷漠的黑发公主,在精灵们的心中,一位悲伤,却坚定的乐曲大师,诞生了。
  如同情人的缠mian,如同痴儿的时候,却带着鼓励,带着激励,但着无尽的支持。
  是谁?夺得了公主的芳心?
  但是,这忠贞而悲哀的爱情,演化成了千万的版本,成为史诗,流传。
  树雨不知道,每当,她思念起童年的岁月,所有的精灵,都会倾听;她更不知道,在她那紧锁的殿门边,每当她开始了哀怨的思念,一双通红而复杂的双眼,久久,不舍离去。
  以及,应和着她悲哀的曲目,在风语之森的某一角,一首同样哀伤的歌,在轻轻地唱着。
  曾经那整齐的藤蔓,如今,却黑压压的挂着。
  清冷变成了严寒,整个四壁,那琳琅满目的饰物,却擦拭,如新。
  拨着琴弦,树雨的眼神迷茫,嘴角,却挂着丝丝幸福的浅笑。
  随意披散的长发,如今已长过了脚踝,柔顺,光滑,丝丝的金发,如同黑夜的星辰,让树雨显得神秘,典雅。那带着柔柔浅笑的神情,仿佛树雨,好似那柔弱的花枝,随意一碰,碎了,凋了。微微突起的胸脯,偶尔一个转身,可以看见,那胸脯上,缠绕着厚厚的纱丝。
  她的双眼,枯涩,神衰,可每当她的目光,望向她同样柔弱的四肢,一抹寒光,闪动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
  最危险的,就是那,看似最安全的地方。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轻揉着额头,阿达雅望着在座的众人。
  原本打算,举行两位公主的成年庆典,可是,来自那遥远的暗夜废墟,一封被林鸟哨来的信笺,让在座的长老,眉头紧皱。
  可是,一切,都与她无关。
  从小树回来的那刻,一切,已与她无关了。她放开了手中的权柄,交由下面,这十位,头疼。
  淡出了权政,她只要出席,不需要决策。
  她头疼的,是她,两个女儿。
  无论是小树,还是小纱。
  她真的没有想到,小树,居然爱上了小纱,而且,小纱,也因为小树,迷茫着。
  精灵的爱情,意味着忠贞,意味着相守。
  而王族,是没有爱情的。
  不,有的!王族的情感,全寄托在了,下一代。
  身为母亲,身为同样的,守护者。
  “王!”所有的长老,跪下了。
  回了神智,看着下面,神情严肃的长老们,有什么决策,还需要,经过她的审批?
  “成年的砺炼,请王储,出使那群,在暗夜安家的兽人!”长老们齐声的说着,如果不是,游侠们发现了那望不见边际的群落,长老们,也不会,在意这些,与他们无关的兽人。
  兽人的问题,早已不是一两天了。
  无数的游侠,在夜歌的边缘,发现了兽人的痕迹。如果不发现兽人这如此数量的集结,精灵们,也不会,采取决策吧?
  毕竟,与他们,无关。
  哪怕这个大陆,都毁了,只要他们热爱的森林,还在就行!
  “为什么?”阿达雅眯着双眼,一种压迫,在她与长老间,传递着。
  为什么,又是,她的孩儿?
  “王储,沉寂的太久了,久到森林的落叶,都掩盖了她的足迹,她,需要一个威严的声誉,来守护我们的种族!”
  盯着有话要说的伊撒,阿达雅,无声的叹了口气。
  又是,为了种族,小纱,那孩子,绝对不会拒绝吧?
  哪怕是一片树叶,她都会,为了它的凋零,落泪。
  小树,始终,无法被他们,接受吗?不过,现在小树,至少,有无数崇拜着她的,精灵吧?
  “同行呢?”
  “我的女儿,游侠队长,纱尔·艾萨瑞安·暗月,以及,守护王储的骑士们!”二长老雅葛·艾萨瑞安·暗月,最年轻与美丽的精灵族长老,带着自豪的语气,说着。
  .....
  “锵……”一阵颤动声响。
  惊愕的表情,双手抚mo着仍在颤抖的琴弦,树雨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伊撒。
  “伊纱,要走了?”重复着,似乎要确认话语的准确性。
  “明日,王储,就要去出使那群奇异的生物。”肯定的说着,但是说到兽人,伊撒,却用着轻视的表情。
  “她,她的手……”树雨焦急地起身,似乎想要瞬间,冲到伊莉纱的面前。
  委顿了下来,忍住了想要过去的冲动,她,她,不想见我吧?
  神色黯了下来,可是,那想去的冲动,不法平息。
  如果,纱儿,出了什么事?她,她该如何?
  “随行,有一个人,你也许认识。”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伊撒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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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禁咒
更新时间2008-4-10 12:11:14字数:3004

 卡诺斯大陆,暗夜废墟。
  这里,曾经是精灵的家园。
  可是如今,焦黑的土地,仿佛数千年,也无法掩盖那过去的烈火,以及无数,坑坑洼洼的地洞。
  这里,供给了其他种族,数千年的矿藏。
  辉煌之伊莉纱,躲进了层层的云雾里,将这片漆黑的土地,染得更加,深邃。
  远处,是黑压压的森林,身旁,是那陈腐的臭味,一切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遭遇的,磨难。
  树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淡淡的荧光,从她那金色的饿发丝中散发,仿佛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伊撒准备好的叶草,树雨这才明白,为什么,精灵不愿离开,他们的森林。
  空气,浑浊,每吸一口,肺,都如同撕裂。
  可是,这一切,远比树雨心中的焦急,淡了许多。
  五天了,当伊纱离开了宫殿,她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夜歌与暗夜的边缘。
  想着离去时,母亲那难过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为什么,要伊纱去?”仿佛自己的责问,在耳边回响。
  “因为,她需要这样,一个名声啊!小树,难道我不担心么?”
  “我要去!”
  “不行,小纱,很安全的!”
  “我去了,我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
  “……”
  “我会好好保护好,我的亲人的,妈妈!”
  “亲人...!小树,好好照顾,自己,你知道……”阿达雅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却,早已离去。
  “……你知道,你如果受到了伤害,也意味着,小纱。!”女王的话,随着风,散了。
  吸着嘴中甘甜的叶草,那丝丝的清流,让压抑的喉咙,渐渐的缓和。
  连她,都如此的不适,那从未出过森林的伊纱呢?
  蹲坐在土坡的后面,不敢生火,不敢叫嚷,因为她不确定,伊纱他们,何时到来。
  “咳……”一声声咳嗽,在远方响着,但在这寂静的夜了,在一直等待的树雨耳中,如同仙乐。
  背后的土坡,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当树雨抬起她的头,两个将全身,裹在斗篷中的人儿,现了。
  “谢谢你,纱尔!”树雨缓缓而激动的说着,她那如同冰霜的脸上,也荡起了淡淡的笑容。
  为首的人儿,掀落了斗篷的兜帽,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精灵,偏浅金色的长发标志着,她与树雨,同样古老的出生。
  精灵族游侠队长,最年轻的游侠,年仅三百于岁的纱尔·艾萨瑞安·暗月。
  “你开心,就好!”勉强的说着,给了树雨一个温暖的笑容,只可惜,她的眼中,无限的悲痛。
  她没想到,当她日思夜想的人儿,来找她,当她以为她的爱情,被艾萨瑞安母神祝福的时候,她所爱的那人,却是为了别人。
  可是,她愿意帮她呀!明明心里,妒忌,哀痛,悲伤,可是她还是,愿意帮住她。
  哪怕,为她付出一切。
  “尊敬的二公主,我希望,你能以实力,证明你能,守卫我们未来的王!”跟在纱尔身后,揭开了披身的斗篷,一个全身披着轻铠,手持细刃,有着一头茂盛绿发的精灵,严肃地说着。
  “精灵,骑士?”树雨打量着眼前的精灵,而精灵,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失望,失落。传说中的二公主,竟然,如此任性。
  原本纱尔,请求他替换二公主,在他的眼中,二公主,一定是一个强大的人儿,如同王储,那无双的左手弓技,与魔力。
  可是,眼前。
  单薄,无力,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更何况,她连武器,都没有带!
  树雨二公主,也只是一个,伟大的乐师吧?
  “伊纱呢?”随意地打量了片刻,树雨,始终,只是想知道,她心中的她。
  “王储,并不舒服,第一次外出的大家,都不是很适应呢,特别,是在这暗夜废墟。所以,其他几位,陪着王储,驻扎在了夜歌的边缘。”微笑着替树雨解说着,可是越说,纱尔,越是心痛。
  “那,快去吧!谢谢你了,骑士!”伸手,就想去拉下,对面骑士的斗篷。
  “我需要见到,您的武力,美丽的二公主!”不卑不亢的答着,这位精灵,轻举起了他的剑。
  .....
  风,吹着。
  当夜晚的寒风,如同冻结了眼前绿发的精灵,他才从,惊愕中,唤醒。
  一套完好的衣物,静立在他的面前,而他的铠甲与斗篷,不见了踪影。
  在他的脑海里,还回放着,树雨那手闪过的寒芒。
  树雨的剑刃,一把银白薄刃,轻轻的抵在了,他的左胸;而他,还未有任何反应。
  够了,够了,只要能保护好族人未来的王,哪怕让他失去,护卫王储的荣誉,也足了。
  第一次穿着轻铠,而且,是一个男性的衣装。
  在那斗篷下掩盖的树雨,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她不知道,铠甲,如同骑士的生命,是骑士的荣誉。她只知道,这身铠甲的气味,她讨厌,因为它,来自一个男性。
  可是,望着那森林中依稀的灯火,树雨笑了。
  她只是,想要她心里的人儿,不再受到,任何伤痛。
  其他的一切,不重要。
  可是她忽略了,在她的身前,那时不时用眼角,偷望着她的身影,以及,望向她的眼中,那丝丝甜蜜,更多的伤痛。
  .....
  所有的人,都身着着斗篷,因为他们,要踏出了森林。
  一层一层,厚厚的云层将天空裹着,仿佛想要阻挡着,所有的光芒。
  周围的树木,渐渐少了,可是所有的人儿,都停了下来。
  连对元素迟钝的树雨,都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丝丝的压抑。
  “退!退回去!”伊莉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疯狂的喊着,而她自己,却留在了队伍最前的方向,一圈一圈的光彩,在她手中散发着。
  天色,又变了。
  金黄的闪电,在云层中奔跑着,咆哮着,它们有着灿烂的光辉,仿佛光辉之阿达雅的光芒,却被它们,吸收,释放!
  越集越粗,即使在森林的边缘,那让人胆颤心惊的感觉,也无法消散。
  伊莉纱身前的光芒,越积越厚,她专著的谱写着她的魔法,而树雨,静静的立在她的身后,仿佛只要出现任何问题,她就会疯狂的带着伊莉纱,逃了。
  一滴一滴的汗,在伊莉纱的额头,流下,而她身前的光芒,越来越宽,越来越淡。
  所有的精灵,都护卫在了伊莉纱的身后。
  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精灵族未来的王。
  树雨,她的手,始终触及着,伊纱的肩。
  而纱尔,静静的立在,树雨的身后。
  终于,天空中那金色的闪电,汇聚成了一条金色的长蛇,它撕咬着周围的云雾,它疯狂的,伸展着!
  整个暗夜废墟的上空,都是那金色的电流,而伊莉纱,完成了最后的字符,带着笑容,晕了过去。
  “轰隆!”一声沉闷的呐喊,仿佛天空,怒了。
  所有的一切,黑了。
  仿佛天与地,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唯一有的,就是那,如同撕裂空间的,轰鸣直下的,雷电长蛇。
  抱着昏迷的伊纱,树雨,艰难的回望。
  一层又一层,如浪的烟尘,被隔绝在了,伊纱召唤的光芒之外。
  所有的精灵,都震撼在了,这天与地的怒吼之下。
  渺小,如同尘埃。
  连大地,都在颤抖。
  “禁咒……禁咒……”纱尔,喃喃的念着,全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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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守护
更新时间2008-4-11 18:13:11字数:2141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
  天,仍然是灰沉沉的,压抑着。
  一阵阵凄凉的风,如同重锤,疯狂的敲打着,在场的所有,精灵。
  头疼欲裂,可是心中的疼,却更使树雨,揪心。
  当面对那不似人间的力量,她,只能在伊纱的背后,看着伊纱独自一人努力着,守护,在场的所有人,以及,身后的,森林。
  难以想象,当那如同巨浪的尘土,呼啸着冲向她们,会有如何的后果。
  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扶着伊纱的肩膀。
  她,如此无能。
  看着眼前,昏迷的人儿,只能将她,轻枕在自己的腿上。不断的抚mo着,她那潮红,而病态的脸。
  一阵微风,掀开了树雨的帽檐,顿时,漆黑的如夜,金亮如同星辰的长发,瀑布般的,涌了下来。遮住了树雨,那深情而悔恨的目光,以及,不甘的泪水。
  “跑……”病态的红晕,浮现在脸上,伊莉纱梦呓般的说着,颤抖着举起了手。
  可是这声,却永远的,闯入了树雨的心底。
  “你想保护的,既是我所守护的,纱!”轻轻的吻着了伊纱的额头,树雨严肃的,说着。
  哪怕,这是我痛恨的地方,如果你,爱上了这片土地,我就会陪着你,直到,我死去。
  抓着伊纱的小手,树雨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点,坚定。
  “王储,只是耗尽的魔力,你的脸色,很差啊!”回头,便看到,这个名为纱尔的精灵,那关切的双眼。
  轻轻的摇了摇头,仔细的将,她怀中如同至宝的伊莉纱,轻枕在了身旁的树下,又回到了那么冷漠的神情,树雨,站出来了。
  这个时候,才需要,她来,安抚吧?毕竟,她是精灵族的,二公主。
  .....
  环顾着四周,情绪低落的精灵们。
  微微,吹动了她丝丝的长发。
  树雨笔直的站着,她冷淡而深邃的眼中,让人无法推测,她的所想,可就是她那样站着,仿佛在告诉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有人,能在这无法抗拒之力的压制下,站着。
  拿出来吧,你们的勇气!
  原本,二十余精灵的小队,如今,却聚集了超过二百。
  那些感受到那天地之威而离开暗夜废墟的游侠们,最终找到了,这暗访的,使队。
  他们也要,守护,他们未来的王。
  放飞了手中林鸟,纱尔,游侠的队长,立在了树雨的身后,仿佛在告知着在场的众精灵们,他们眼前这位,不是一般的存在。
  “我是,树雨·艾萨瑞安。”压住了心中的怯场,树雨,带着自信甚至骄傲的笑容,说着。
  此刻的她,如同那被厚厚云层遮住,如今,银亮辉煌的月。
  一片片羽毛,轻盈的落下,遮住了树雨的眼中,那闪过的,一丝迷茫。
  这样做,是好?是坏?
  哪怕是错,我也不要,纱儿,再来面对这些,危险!
  风,疯狂的,吹了。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暗夜....禁咒...平安。”
  “啪。”掐碎了手中,那传递信息的水晶,阿达雅,脸色,变换着。
  “不是,很安全么?”阿达雅挑着眉头,脸色阴沉的说着。
  如果...如果不是小纱不适,那么她现在,也许失去了女儿...两个,女儿。
  眼眶,红了,不再理会下面同样面无血色的长老们,阿达雅回身,回到了,她的寝宫。
  望着窗外,暗夜废墟方向,那厚厚的云层,阿达雅,无声的哭泣着。
  一点一点,当她将她的手,触及了没有任何阻拦的窗,一抹鲜艳的绿光,闪现了。
  十二颗星辰,照亮了所有的夜。
  或明,或暗。
  读着那窗上闪出的话语,可是阿达雅的手,却难以,再伸出,这空旷的窗。
  一个由绿色荧光构成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一声无奈的叹息。
  “顺其,自然。”仿佛从天际传来的安慰,有似乎,是耳旁的叮嘱。
  “我们,只能,看着这片土地,走向它不定的轨迹。”又一声,沉重的低语。
  .....
  暗夜废墟,精灵们永远的,痛。
  即使是树雨,这个异类的精灵,她也依稀记得,暗夜的伤痕。
  唯一,被禁咒轰击过的土地,自那以后,禁咒,也成为了精灵们的梦魇。
  如今这里,再一次,成为了这禁忌之力的,发泄之地。
  尘土,一直弥漫了三天。
  当第三天,光辉之阿达雅轻盈的展开她温柔的笑容,伊莉纱,也醒了。
  树雨,守了三天。
  当树雨看见伊莉纱睁开了迷糊的双眼,树雨知道,她自己,不行了。
  忍耐了三天的,如同刀绞的头疼,以及,安抚了众人,她,也累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女性精灵。
  “睡的好吗?姐姐。”对着伊纱展颜一笑,树雨,扑倒在了她的怀了。
  当伊莉纱焦急的抬起树雨的头,看见了,树雨,那如释重负的,笑。
  树雨,昏睡过去了。
  一丝酸楚,一丝,感动。
  拥抱着困顿的树雨,看着周围整装待发的人儿。
  地上的光辉之日,终于再次展现了,属于她的,第二阳光。
  目标,暗夜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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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兽王
更新时间2008-4-13 0:02:54字数:3194

 卡诺斯大陆,暗夜废墟。
  厚厚的云层散去,当光辉之阿达雅,重新照亮了她身下的土地。
  所有的精灵,沉默了。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再是那原本坑坑洼洼而焦黑的土地,取而带之,一片一望无尽的白。
  不再是精灵们熟悉而又陌生的遗迹,森林边缘,百米高的尘土,堆积成了厚厚白墙。蹬上了这沉重的,由白灰堆成的土坡,抬眼望去,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如同旋涡的环谷地穴,好似远古的猛兽,等待着猎物,降临。
  脚下,是白色的旋涡,天空,是空洞的蓝。
  连阿达雅的光辉,此刻,也显得如此,狠烈。
  又一阵微风吹起,卷起了地上的白尘,将这被禁咒轰击过的土地,染上了一层绸缎似的白雾。
  固执的,与纱尔走在队伍的前方,树雨的身后,是百于名身披斗篷的,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精灵,以及,被众人所保护着的,伊纱。
  所有的精灵,都将自己裹着,从未碰到过如此恶劣的地形的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他们,娇弱的身体。
  一直向下走着。
  四周,全是灰白一片。
  如果不是那脚步而发出的沙沙声响,这里,只剩下的风的,呼啸。
  .....
  环谷,底。
  灰白的粉尘,在头上飞舞着,就连光辉之阿达雅的光辉,也无法穿透,这尘埃的白纱。
  但是这些,远不如,树雨所见的,震撼。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无边的,兽人石像群。
  所有的石像,都跪朝着禁咒打击的方向。
  他们的表情,栩栩如生,或是激昂,或是狂热,但是所有的石像,嘴角,都挂着,笑容。
  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或是苍老,或是伤痕累累,但是那粗壮的手臂,那坚定的表情。
  如同,真人。
  一群百战的,老兵。
  一双手,搭上了树雨的肩。
  回过头来,却看见了伊纱,那哀痛而又震撼的神情。
  心,一阵颤抖,欢欣。
  多少年了,眼前的人儿,终于,肯如同那夜之前,与她,接触了。
  “怎么了,姐姐?”对着伊纱笑着,可是,树雨,只敢,轻轻的唤了声,姐姐。
  她,真的不敢,再亲昵一点了。
  这样,她也满足了。
  她,只希望,好好的,守护着她的所爱。
  轻轻地摇着头,揭开了厚厚的帽檐,伊莉纱拉着树雨全身颤抖地,单膝跪下。
  随着她的跪下,所有的精灵,如同浪叠着,跪了下来。
  右手姆指,刺向了额头,左手平放在胸前,此刻的伊纱,再没有了平时的柔弱,即使红着双眼,但是她的神色,充满了,敬意。
  这是对死者,奉献者,勇士,精灵族最崇高的礼仪。
  “赞美艾萨瑞安,我们伟大的母!”
  所有的精灵,高呼着,仿佛这样,才能将对眼前事物的敬意,展现出来。
  一种陌生,一种心痛。
  望着伊纱那与自己相似的脸,那风中,扬起的金色长发。
  树雨第一次发现,伊纱,再也不是,她梦中,那个让她神伤的天真精灵少女了。
  她,已经有了,身为王的,思考。
  伊莉纱,是被精灵族所选,注定的女王。
  而她呢?
  只是一个,孤独的双子……
  “已经,有四十年没见了吧。”半生不熟的精灵语,与那沧桑而饱满的声音,一个身穿着全身重甲,背后,背着巨斧的老兽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也打断了,树雨的悲念。
  狮人,一个灰白毛发的狮人。
  可是这熟悉的声音,让树雨,惊醒。
  “四十年没见,你还如同往昔,连星辰,也无法比拟你的美丽,可怜的我,却已到了垂暮。”望着伊莉纱,眼前这个兽人,沉痛地说着。
  毕竟,对于百余岁,走到尽头的生物,精灵的寿命,如同永恒。
  “嗡……”奇异的号角,激动地吹响着。
  在这个强壮的老兽人身后,更多的兽人,出现了。
  摘下厚重的头盔,老兽人轻掸着头上花白的毛发,最醒目的,一道疤痕,从他的左眼,一直留到下颚,连他外露的长牙,也断掉了一边。
  “赞美萨·霍金,伟大的兽神,当我祈祷着能与精灵们沟通的时候,你,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的朋友。”老兽人裂开他的大嘴,那道伤痕,合着他的笑脸,如同恶魔。
  他张开了双臂,似乎,想要拥住眼前的伊莉纱,可惜稍稍的停顿,他又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他身后,那妇女与孩童为多数的人群,露着最淳朴的笑容,让开了道路。
  仿佛,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与未来。
  .....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谷底,英烈祠。
  在这灰白,而缺少阳光的谷底,在靠近夜歌,而远离禁咒轰击之地的一端,无数的地洞,整齐的,排列着。
  一簇簇篝火,点缀着,这灰白的世界,围着篝火,妇女与孩童,欢乐的聚集着,而四周,一些青壮的兽人,在忙碌着。
  萧条,贫瘠,但是所有兽人的脸上,却是洋溢着,一种对于未来的,向往。
  与伊纱,眼神交流着。
  树雨看着她眼中的疑问,在厚厚的帽檐下,露出了,一个镇定的笑容,仿佛在肯定,她与那老兽人,有过一段,接触。
  埋怨的瞪了眼树雨,伊纱,此刻如同真正的使节,高贵大方,而又亲和。
  她不时用微笑,回应着周遭的兽人,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悲切。
  “为什么……”当她又一次看见,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兽人,与她的孩子,分享着小块的面包,她,还是将她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禁咒,以及,周遭的人们,发生了什么。
  “为了生存。”老兽人回过头来,他唯一的右目,深邃而又悲哀。
  当一块巨大的黑色玄武岩,出现在了精灵们的视野,老兽人,继续了他的话题。
  “他们,是和我,一起为了种族,而转战于此的勇士。”抚mo着这刚刚打磨的石壁,老兽人的眼中,似是回忆,似是感慨。
  “我们,终于发现了,这块被所有人遗忘的土地。十万的兄弟,死在了迁徙的道途,当面对,人类那无坚不摧的军队,我们只有这样,一千位勇士,一千位一直守护着族人的勇士,我们击溃了人类的军队。”杂乱无章的念着,随着老兽人的抚mo,一个个淡金色的文字,慢慢的出现在了,这原本无文的,巨石上。
  “你们,毁掉了这里!”伊纱指责着,纵使对于那赴死的勇士,她有着敬意与同情,可是眼前,这群类人兽族,却再一次,让禁咒,降临在了,这片悲哀的土地。
  “贫瘠的土地,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侵扰,只要还有希望,我们,都会坚强的活着。”老兽人笑了,此刻的他,也如同所有的兽人,充满了希望,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这里,如何的生存?”看着,周围那无尽的灰白,篝火,成了这灰白的世界,唯一的色彩,伊莉纱的眼中,出现了迷茫。
  这里,如何能生存?
  向往自然的精灵,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吧?
  “我的朋友,精灵,如何能理解,一个兽人。”老兽人,笑着,仿佛在说着一件趣事“当你们在森林中歌舞的时候,我们兽人,如同动物一样,被人类,圈养着。当你们欢乐的进食的时候,我们兽人,也许只能,啃着树根与泥土,来填饱,我们饥饿的身体。一块自由,而不受约束的土地,是我们这么多年的追求,以及百万兽人同胞们的,夙愿。”
  回望着周遭的兽人,老兽人高举起了他的战斧。
  “生存!”老兽人用着独特而粗犷的语言,激昂的喊着。
  “酋长,酋长!”随着他的呼喊,所有的兽人,欢呼了起来。
  “即使,现在聚集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子民,即使我们必须在这贫瘠的土地,努力的活着,可是我们,却是自由的。”兽人酋长,这位强壮的老兽人,对着伊莉纱,豪迈的笑着。
  所有的精灵,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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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妖精
更新时间2008-4-14 1:00:09字数:2156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谷底,英烈祠。
  一个个散发着淡金色的文字,在老兽人的抚mo下,出现在了岩石上。
  粗犷,豪迈的文字,如同,创造这种文字的,种族。
  这是一块记录着勇气,生命以及仇恨的岩石。
  “这里,沉睡着所有,为了族人而长眠的勇士的,英灵!”抚mo着这黑色的玄武岩,老兽人深沉,悲痛的叹到。
  可是伊莉纱,却沉默着。
  “生存……”老兽人的话,在她的耳中回响。
  看着四周,贫瘠,荒芜的土地;看着那即将熄灭的篝火;看着让孩子吃着小块的面包,而自己含笑的兽人们。
  “我亲爱的妹妹,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回望着树雨那被斗篷遮盖的面容,伊莉纱,带着坚决的神情,向树雨低声的,问着。
  对着伊纱温柔的笑着,树雨,如同一位长辈。
  即使,她什么也不说,伊纱,也有所,决定了吧?
  “生存,如何生存?”打断了老兽人唠叨的话语,此刻的伊莉纱,如同圣洁的神女,她的眼中,只有无限的同情,以及一丝明悟。
  摘下了一直随身携带,连树雨也无法拥有的项链,一块散发着七色光芒的宝石,仿佛穿透了此刻所有的尘埃,与天空中的阿达雅,呼应着。
  “妖精...之泪。”精灵们,骚动了。
  谁也不知道,王储将精灵族如此重要的至宝,展现在这群兽人面前,有什么用意。
  可是谁都明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王储……”纱尔,最靠近伊莉纱的护卫者,试图要打断,疯狂的王储。
  而老兽人,看着他身前,这灿烂的宝石,神色,变换着。
  “踏……踏”两声沉重的脚步,树雨,轻倚在了伊纱的身后,抬起了消瘦的头,露出了犀利而冷漠神情,仿佛所有的精灵再靠前一步,她无情的打击,就回到来。
  手,颤抖着。纱尔慢慢的收回了她的手,厚厚的披风,挡住了她,悲哀而伤神的目光。
  为什么,她的眼中,只有,未来的王?
  风,吹了。
  吹落了树雨的帽檐,一头黑中带着金丝的长发,随风,舞动着。
  犀利而冷漠的神情,消瘦的躯体,但是树雨,就这样,捍卫在了伊纱的身后。
  当你,决定的时候,我会做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吾爱!
  看着突如其来的树雨,老兽人的眼中的疑惑,散开了。
  难怪,眼前的使节,总是感觉着,陌生。
  黑发而冷酷的精灵,他梦中的,她。
  当他几次险死的时候,如不是想要再次见到那月下的倩影,也许,他早已,湮没在了,滚滚的尘土之下。
  时间,真是太久了,久到连他也忘记了,往昔的细节。忽略那发色,忽略神情,眼前的精灵使节与她身后的护卫,如同镜的双面。
  眼眶,湿润了。
  几乎,与梦中,那美丽的人影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他自己,却已老态龙钟。
  无法抵挡,时间啊!
  .....
  一抹抹的绿光,环绕着伊莉纱。
  那微不足道的宝石,此刻,却散发着,让在场,所有人战栗的压迫。
  火,疯狂的抖动着。
  风,也肆虐的吹着。
  四周的尘土,疯狂的舞动着。
  掩盖了其中,那翠绿的光华。
  感觉着身后护卫着的树雨,一种温馨,一种塌实,在心中,蔓延着。
  伊莉纱虔诚的,祈祷着。
  一滴,一滴
  这枯萎的土地,慢慢的,下起了雨来。
  随着这翠绿的雨点落下,这玄武岩附近的土地,无数的绿芽,破土而出。
  雨点积成了流水,绿芽长成了乔木,周围的景色,飞速的,变化着。
  “啪啦!”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的所有围观者的沉默。
  这名为妖精之泪,精灵族的至宝,只在伊莉纱秀美的手上,留下了一点点水痕。
  而周围,在这灰白的炼狱里,小小的绿洲,形成了。
  “只要有了这里,你们,就能生存下去了吧?”伊莉纱满意的笑了,也许她回去,将会受到责罚,但是,她更加不愿意,看到如此的凄凉的景象。
  未来,还很长,也许精灵族,会在她与她身后,她唯一的妹妹的手上,焕发出超越以往的,光彩。更何况,还有她的母亲。
  老兽人的嘴,张合着,可是任何话语,也难以诉说。
  四周的兽人们,也被眼前,这生命的奇观,震惊了。
  看着身前洋溢着幸福微笑的伊纱,树雨,也笑了。
  纵使,时间如何的变化着,眼前的人儿,那骨子里的善良,也难以改变啊。
  这也是,她所爱的人儿啊。
  “您,获得了兽族的最永恒的友谊。”用着敬语,老兽人诚恳的说着。他微屈着肩膀,右手平放在了胸前。
  妖精之泪,他还是懂了。
  精灵族,王族的至宝,代表着精灵族的希望,以及守护。
  “只要,兽人还记得今日的光辉;只要,兽神的荣耀,还照耀着我们;只要,我身后的英烈祠,仍然矗立于此,兽人,永远是精灵的盟友。”
  接过了身后兽人递来的碗状容器,老兽人用他锋利的巨斧,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一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入了容器。
  而容器,持到了,伊纱的面前。
  所有的精灵,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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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阴影
更新时间2008-4-14 18:06:06字数:3670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谷底,英烈祠。
  所有的精灵,脸色变了。
  文化,习性的差异,注定了彼此的排斥。
  老兽人,尴尬的举着,这碗殷红的血液;而伊莉纱,神色不停的,变化着。
  精灵啊,除了那夜的黑发女子,这也是老兽人多年来,第二次,见到。
  美丽的容颜,尖细的耳朵,无尽的寿命。
  精灵,在人类的记载里,也只是传说中,英雄的伴侣。
  他也祈祷过,有一位精灵的妻子,与自己常伴,可是,那毕竟,只是幻想。
  歃血为盟,精灵,真的懂么?
  而他更不知道,血液与肉食,精灵们,是排斥的。
  除了,花叶与水果,精灵们可食用的东西,少得可怜,又如何理解,他这血腥的礼仪?
  也许他对精灵的认知,只是停留在,那夜,与树雨的相伴。
  那个品尝着肉食的,黑发,而冷漠的美丽女子。
  对峙着。
  不知何时,那原本的依稀的阳光,渐渐弱了。
  冰冷的风,也轻轻地,吹打着在场众人。
  接过老兽人此刻沉重的容器,树雨划破的自己左手的指尖,一滴滚烫的红液,滴在了殷红的碗里。
  淡淡的粉红,以及兽人那黑红的血液,融合了。
  微微一笑,轻缀了一口,这辛辣的液体。
  “当,我与我的姐姐,还活着,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盟约。”沙哑的说着,忍住了不适的异感,树雨依旧,甜笑着。
  说罢,容器,送到了这位兽人几百年来,唯一的王者身前。
  看着老兽人豪爽的饮下了大部分的鲜红液体,所有的精灵们,胃,都在翻腾着。
  伊莉纱,望着此刻,仍然带笑的树雨,心,越来越,沉重了。
  她,忘记了,真的忘记了童年的,誓言。
  这么多年,只知道努力训练的她,真的忘记了,训练的初衷。
  她,是为了,要照顾好,她可怜的妹妹啊。
  也许,还有其他。
  无数个梦中,回响着她唯一妹妹,那悲哀的乐曲。
  无数个日里,只看见,她妹妹,那紧闭的门窗。
  这么多年,她们,都在做些什么?
  突然,无恙的手上,一阵刺痛。
  看着自己的左手指尖,那突如其来的疤痕,伊莉纱的脸色,异样的惨白了。
  .....
  寒冷的夜。
  宁静的夜。
  驻扎在兽人群落外的,精灵队伍,一个黑影,轻轻的,闪了出来。
  天空,仍然是朦胧的,在这灰沙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朦胧。
  看着眼前如同巨兽身影的巨石,一团漆黑的火焰,在手中,跳动着。
  四周,清晰了。
  不再是黑暗而朦胧的一片,所有的一切,仿佛,只是披上了一层,略黑的阴影。
  昏暗视觉。
  当树雨燃起那如同本能的火焰,她,能在昏暗的夜里,视物了。
  粗犷,豪迈的文字,没一个认识的。
  可是这里,却给着树雨,异样的感觉。
  她注意到了,那个与她有着一面之缘的兽人,在白天时候,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这。
  而她也注意到了,伊莉纱的,异样。
  仿佛,被什么事,打击了,伊纱,整个傍晚,都是浑浑噩噩。
  是因为,她饮下,鲜血么?
  一直都能感觉到,周围精灵们那奇异而不解的目光,饮血的精灵...
  树雨胡乱的想着,可是丝毫不影响,她迅捷而无声的动作。
  “我的朋友,夜晚,你不休息么?”背后,传来了老兽人,那不熟的精灵语,可是,此刻,却显得,如此冰凉。
  回过头来,看着全副武装的兽人酋长,一种陌生的感觉,产生了。
  眼神中,比往昔,多出了威严与狠厉,纵使如今,灰白了毛发,可是眼前的人,绝对,比过去,强大太多了。
  更何况,树雨,忽略了一个事实。
  他,就是禁咒的,释放着。
  “许多年没见,你,变太多了。”感慨的说着,只有此刻,树雨,才真正的意识到,精灵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周围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不是我变了,是你,没有变。”对着树雨轻轻的笑了笑,可是老兽人的目光,一直戒备着树雨。
  “你还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活力;可是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老兽人黯然的说着,可是他身边,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此刻的他,终于显露,那种迟暮的沧桑。
  “你,在寻找什么?”重新的振作起来,老兽人,微微的前跨了一步。
  “叮……”树雨银白的细刃,擦着巨斧,指向了兽人的咽喉。
  横起斧头,用力一拉,带着撕开空气的压迫感,轻松的破解了树雨的突袭。
  连击了数下,每一击的角度,都是刁钻狠辣,而老兽人,却是让树雨感觉,他的每一次挥舞,都有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惨烈。
  这才是杀场的战技,比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决心。
  越打越乱,原本如同舞蹈的剑技,被老兽人压迫着。
  不敢硬接,不敢硬碰,越来越多的汗,出现在了树雨的额头。
  没有人,会来帮她吧。
  她敏锐的感觉到,此刻,在他们战斗的这方,没有丝毫,风的流动。
  魔法么?她,被禁锢了,禁锢在了,这狭小的场地。
  越是打着,越是暴怒,树雨原本清明的眼中,一抹抹黑光,流动着。
  “哈!”大喝一声,老兽人的巨斧,向着树雨的头劈下。
  “哗”
  断裂的斧刃,在空中旋转着,最终,在地上,砸出了深深的坑。
  而树雨,一抹漆黑的火焰,在她原本洁白的剑刃上,舞动着。
  她的眼,闪动着漆黑的寒光,以及汹涌的,红。
  灾难与厄运,既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吐出了大口的鲜血,看着同样大喘着气的兽人,树雨,开心的笑了。
  因为,她看见了,那被斧刃凿出的深洞里,无数的铁矿石,在漆黑的夜里,闪耀着,讽刺的光芒。
  “你,骗了我,骗了我们。”树雨低笑着,她没有战斗的能力了,不过她相信,要与眼前的家伙一起死去,她,还是有办法的。
  还记得,那吞噬周遭时间的,恐怖力量。
  老兽人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又平缓。
  没有了开始的激昂,甚至,多出了些须阴狠。
  “这就是,我姐姐,用妖精之泪,换来的盟友?”嘲笑着,树雨仿佛见到了,世上最天真的,笑话。
  老兽人,什么也没说。
  只看见,他高举起了破裂的战斧,一些奇怪的言语,在他口中,吟唱者。
  只看见那原本破裂的地表,慢慢的愈合着,最终,还原成了起初。
  仍是一块,长满鲜草的,绿地。
  “这里,留下的,是复仇的种子,以及希望。”望着树雨,老兽人,低沉的说着。
  “在释放那恐怖的禁咒之前,我们将剩余的矿藏,埋藏在了此地。我们毁灭了人类的军队,同样,也毁灭了这块土地,让那群愚笨的人类,不再将他们的手,伸向贫瘠的我们,但是!”老兽人突然激昂起来。
  “当有一天,我们有能力战斗的时候,这里,将燃起,复仇的怒火!”此刻的他,如同凶神。
  “我是兽神的选民,先知瑟拉·战斧之轮,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以及所有战死的兽人,他们会看到,那一天的。”老兽人,激昂的喊着,他的双眼里,有着仇恨,有着梦想。
  “我们不会,与精灵开战的,我的朋友。”微微笑着,老兽人轻声的说着,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的人儿。
  “因为,你们,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更因为,你,居然是精灵的王族。”感激,失望,欣喜,失落,无数的情绪,交替在老兽人的面旁。
  “那么,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会好好的看着。”不愿意多说,树雨,只想离开此处。
  因为,眼前的人,在也不是,她记忆里,那略显沉默而拘谨的兽人了。
  他只是,兽族的王啊!
  有光,也有影。
  看着树雨那消失的背影,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脱口而出。
  “兽人,会作为精灵的外围,最忠实的守护者!”老兽人大喊者,看着树雨如同默认的招手,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同样,也是为了,我心中的你。”
  .....
  看着斜坡处,那精灵族临时搭建的哨所,那由植物魔法所创造的树屋,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恐惧,仿佛那里,有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发生着。
  甚至,不愿意过去。
  月亮,出现了。
  将这灰白的世界,更添一层,凄凉的银妆。
  而在月下,那斜坡的突起。
  一个提弓的倩影,望着树雨蹒跚的步伐,神色,复杂。
  两双翠绿的双眼,对视着。
  同样的冷淡,同样,散发着热情。
  看着那月下的身影,轻轻地,缓缓地,一层层揭开她缠着厚厚纱带的右手,露出内里,那苍白,枯瘦的右手,树雨的心,颤了。
  再对上了,那复杂的双眼。
  树雨的嘴,张合着,却什么话,也无法,诉说。
  “我亲爱的妹妹,多久没有一起,赏月了。”带着埋怨,痛苦,伊莉纱,冰冷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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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光影
更新时间2008-4-17 1:15:17字数:2695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谷底。
  沉闷,如同窒息。
  没有一丝的风,天上那辉煌之月,也在孤独的,照着。
  一片片的云彩飘过,将地上照得,一明一暗。
  伊莉纱随意的斜靠着,屈着右膝,整个裸露的右手,枕着。
  而树雨,如同做错事的小孩,正襟危坐着,时不时的,用眼角,瞄着伊莉纱,冷淡的容颜。
  苍白,枯瘦,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离,与树雨那洁白,修长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都没有开口,时间,就一直,静默着。
  一片大大的乌云,盖着了辉煌之月的光辉,而寒风,为吹动了还残留在伊莉纱右手的纱带。
  仿佛一切,黑了起来。
  “我亲爱的妹妹,咱们,认识多久了?”伊莉纱艰难的说着,声音沙哑,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而树雨,没有回答。
  树雨的眼睛,一直盯着,伊莉纱如同作废的右手。
  为什么?
  树雨在心里,悔恨着。
  也许,在四十年前,她完全可以让伊莉纱清楚自己伤势的来源,然后让她恨自己,骂自己。
  可是她没有。
  为什么?
  她只是想着去照顾伊纱,却始终没有说出原由。
  她,真的是个懦夫。
  她在逃避,她怕看见,当伊纱知道是自己所害的时候,那对她厌恶的眼神。
  所以她才逃避,而陷入自己所编制,被伊纱抛弃的梦里。
  如果,她当时像伊纱忏悔了,也许,那如同阳光的女孩,会微笑着原谅自己。
  可是如今呢?
  她,是被发现啊!
  只想着照顾她,只想着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忠贞,却忽略了,那带来伤痕的源泉。
  如果有可能的话,树雨多么希望,她不来这里,可是不来这里,伊纱的安全?
  冰凉的手,抚上了树雨的脸。
  回过神来,看着伊纱,那近在咫尺,却复杂,遥远的眼神。
  那眼神,望着树雨,如同路人。
  被,她所讨厌了吗?还是,连厌恶的资格,都没了。
  更加沉寂了。
  树雨与伊纱额抵着额,眼望着眼,谁都没有言语,谁都没有,动弹。
  “我最亲爱的,咱们,相遇多久了。”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树雨,伊纱低沉的说着。
  她也在忍耐,那种欺瞒吧,亲人的欺瞒。
  “……”
  树雨沉默了,她与伊纱,相遇多久了。
  久到,连她,都忘记了,似乎伊纱的存在,如同必然,如同默认。
  “一百三十七年,我最亲爱的妹妹,你还是,一点时间的观念都没有。”轻轻的笑了笑,可是伊莉纱的笑容,没有了往日的温暖,有的,只是冷漠。
  “一百三十七年了,可是,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了。”寂寞的叹了口气,伊纱宁静的望着树雨逃避的眼神,企图发现着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隐瞒着我,你也是,妈妈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寂寞的回身,只留给树雨,一个悲哀的背影。
  悲伤,无助的背影,仿佛如果再不把握,伊纱,就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逝。
  树雨飞快的追上了,想要回营的伊纱,可是到嘴边挽留的话语,却无法诉说。
  她又看见了伊纱,那如同陌生人的眼神。
  企求的望着,即将远去的伊纱,似乎原本的角色,互换了。
  冷漠的树雨,表情丰富,而如同阳光的伊纱,表情冰寒。
  也只有将要失去最宝贵的时候,才会,放下自己的伪装吧?
  脆弱的树雨,自卑的树雨,以及,坚强的伊纱。
  “陪我,看看月亮。”指着天上,那被乌云覆盖的月亮,树雨,企求着。
  此刻的她,混乱,无助,她只希望,伊纱,能给她点时间,给她点机会,至于要干什么,她不知道。
  又,静了下来。
  对坐着,望着平静看着自己的伊纱,树雨,也沉默了。
  总比,什么也不说,回身而走,要好。
  两对翠绿的眼睛,对望着。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长发,一个灿烂,一个深邃。
  如同对立的,光与影。
  “对不起……”鳖了许久,可是树雨,只知道,低声的道歉。
  “对不起,什么?我?你?还是妈妈?”连原本的大妈妈,也不再称呼了,可见,伊纱,真的,动怒了。
  看着树雨越来越蜷缩的身体,看着树雨越来越混乱的眼神,伊纱,也无力了。
  她,真的好恨啊。
  手,已经如此了,她,也习惯了。
  可是她的妹妹,她唯一的妹妹,一直想要瞒着她。
  这可是她一直想要照顾的,妹妹啊!
  心中,更有一种,被背叛的,酸楚,以及,心痛。
  她的妹妹,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总是,离我很遥远?”喃喃的说着,仿佛,不是对着树雨。
  “为什么,无论是大妈妈,还是你,什么都不对我说?”
  “有什么不开心的,痛苦的,难道,连我都不能告诉?”
  “我到底,算是什么?”
  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伊纱甚至是怒吼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不是女人?我不是精灵?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啊?”被伊纱吼着,树雨,也疯狂的大叫着,这也是百年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的失态,可是说完,看着伊纱那惊愕的眼神,树雨,呆了。
  角色,换了。
  “啊,啊……”树雨疯狂的哭着。
  伊纱,只能安慰着。
  撕开冷漠的外表,树雨,也只是,一个迷途的,可怜虫。
  什么都被否定,什么都不存在,有着美丽外表的精灵公主,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孤独的飘零者。
  一边抚mo着树雨单薄的后背,一边听着树雨,对她曾经所在的世界,那神奇,模糊,而又深刻的回忆。
  抚mo着树雨的后背,伊纱,却沉默了。
  她,从今晚开始,真的进入了,她唯一而可怜的妹妹的,生活。
  除去平日的嬉戏,那被冷漠面具伪装下,自卑而脆弱的妹妹。
  连原本对她妹妹的微薄恨意,也消散了。
  “为什么,一定要厌恶呢,永恒的精灵,不好么?人类,不一直追寻者,永恒的岁月么?”望着树雨还在不停起伏的胸口,伊纱,迷惑了。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精灵,纯净,如同白纸。
  人类短暂的光阴,那追求,那梦想,如何是有着漫长生命,而无欲无求的精灵,所能懂得?
  如同什么都有的婴儿,如何懂得,饥饿寒冷的老人,所企求的温暖。
  树雨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活下去的,意义与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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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始焰
更新时间2008-4-18 17:23:42字数:2427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谷底。
  辉煌之月,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亲爱的妹妹,你,也曾,梦到过无数次,我吧?”伊纱望着哭泣的树雨,淡淡的说着。
  “也许,你的过去,只是一场,醒来的梦,罢了。真的,有那样的世界么?”越问,伊纱,越是迷茫。
  那高耸的楼房,那钢铁的战车,一切,如同梦幻。
  “看,咱们的心,一直在跳动呢”牵引着树雨微微颤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伊纱,温柔的笑了起来,她也在像树雨证明着,彼此存在的证据。
  “就将,过去,当作一个,华丽而幻想的梦吧,我们,都还活着,活在这片,灿烂的群星下!”
  “我们,不是,一同出生的姐妹么?”
  .....
  伊莉纱,如同温柔的母亲,带着融化冰川的微笑,轻拥着树雨,她的左手,轻抚着树雨的背,看着每一次抚mo,树雨,那微微的颤抖。
  而树雨,如同温顺的猫,在她的怀中,安静的哭着,哭的累了,渐渐的睡去。
  眼角,还留着些须,残余着温度的泪,可是树雨,是笑着睡去的。
  第一次,如此的哭泣,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可是对树雨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那种,放开心灵的享受。
  伊纱,叫她忘却,忘却过去的一切,可是,她真能做到么?
  当她忘记的时候,她,就不是她了!
  倾诉出心中的秘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这也是,她向着伊纱证明,她的一切,都已付出。
  伊纱就如同她心灵的依托,累了,倦了,最后的港湾,最后的家。
  微微的凉风,吹着,在这清冷的夜里,卷起了她们两人的,那梦幻的长发,荧荧的光芒,点缀在星辰的夜晚,描绘着一幅,温情,而又暖心的画面。
  可是,所有看到这幅,如同艾萨瑞安眷顾的画面的人儿,都从心了,叹了口气。
  憔悴的兽王,哭泣的游侠。
  天亮了。
  伊莉纱拥着树雨,一直静坐在这里,怀中,是沉睡,却带着笑容的树雨。
  一把古朴而雕刻着精灵美文的长弓,立在她的身旁。
  她的眼中,除了安宁,没有了其他。
  闭上了安静,感受着心中的宁静,以及淡淡的甘甜,再感受,周围,那远古精灵们,留下的怨恨,伤感。
  仿佛一种契机,一种呼唤,随意的提起了身旁沉睡着的长弓,当她的手,触碰到了,那古老的弓木,一阵翠绿的光华,突如其来的闪现着。
  仿佛有意的呼唤,模糊的睁开双眼,树雨,痴了。
  在那散发着金色光泽,随风飘荡的长发下,是那自信,而又温暖的笑容;闭着双眼,大开的长弓,无数翠绿的符文金字,围绕着弓身旋转。
  映衬着阳光,如同太阳的战斗女神。
  给人一种,震撼的武勇之美。
  她与伊纱,什么时候,如此遥远了。
  遥远到,她都畏惧那英武的光华。
  她,永远是见不得光,只能在光芒之下潜藏的阴影,而伊纱,是精灵族天才之名的王储。
  看着伊纱回过头来,她的眼中,是那欣喜,那激动。
  对着树雨,展颜而笑。
  “我最亲爱的妹妹,早安!”
  早安,我的所爱。
  在心里说着,树雨,却只是对伊纱,轻轻的笑了笑。
  也许,你还是不爱我,也许,你讨厌着我。
  望着眼前含笑的伊纱,树雨,沉默着。
  可是,我的一切,都像你敞开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激动。
  当树雨的唇,轻印在了伊纱的额头。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
  “就当一切,只是一个梦,好么?”对着树雨一笑,伊纱随意地说着。
  “为什么!”树雨,也含笑而问。
  仿佛是欢乐的话语,可是,掩盖不住,树雨那微微颤抖的身体。
  “讨厌我,这肮脏的灵魂么?”
  “你,是我,永远永远,最亲爱的妹妹。”摇着头,拥住了树雨。
  环抱着树雨,可是伊纱,却坚定了起来。
  精灵的王,是无法像普通精灵那样,拥有爱啊,王的爱,是给所有的精灵的。
  我的妹妹,我们的幸福,只能留给你了,我能做的,如同姐姐的一样,永远的照顾着你,直到,我们都死去。
  “伊纱,我的姐姐,下去吧,其他人,要起来了。”回到了起初的冷淡,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华丽,而遥远的,梦。
  一切,哪怕付出了一切,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是,我愿意啊,付出,更多!
  一滴两滴。
  沾染着灰尘而灰白的雨,静静的落了。
  洗刷着,眼前,以及遥远的一切。
  也洗刷着,树雨单薄的躯体。
  “哎,姐姐,雨,渐到我的眼里了。”
  .....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精灵村。
  火,燃烧着。
  尖叫,怒吼,哭泣,怒骂。
  那隐藏在树木之中的火焰,如同梦魇,咆哮着。
  兴奋的,恐惧的,悲哀的,愤怒的怒吼,交织在,光辉之阿达雅,那灿烂而温暖的,光辉下。
  手里抓着,一纸鲜血淋漓的长耳,一个浴血的人影,笑着。
  精灵的村落啊,村落啊!
  无数的财富,在等着他们。
  只要他们,回到他们的世界。
  看着身旁众人,那犹如疯狂的笑容,抛起手中,那切割下来的,精灵族特色的长耳,所有人,笑得更加疯狂了。
  火,吞噬了一切。
  一点点的水,落了下来。
  一些焦黑的躯体,以及,五间零散的树屋。
  雨,下了。
  将被烈火掩盖的废墟,洗刷。
  只剩下,浓厚的血腥,以及,哀怨。
  还有那,在烈火中,憔悴,怨恨,而又疯狂的笑声。
  “精灵族的火,让我,燃起吧!哈哈..哈。”笑声,变成了哭声。
  在那被火所掩埋的废墟之下,蹦断的弦,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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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开始
更新时间2008-4-21 17:03:34字数:3916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精灵村落。
  雨,静静的下着,击打在无数的叶梢,发出着沙沙的声响。
  在这雾气弥漫,广阔深邃的森林,百于名的精灵,正在轻松地,漫步着。
  或是谈笑,或是奏曲,丝毫没有因为,队伍里有着所有森林最尊贵的王,而拘谨。
  如同游玩。
  这便是精灵的生活,淳朴而欢乐。
  哪怕这群人里,多半,就是精灵们下一代的,支柱。
  王储以及公主,长老们的子嗣。
  少数的骑士,分布在伊莉纱的周遭,虽然有着戒备的痕迹,可是他们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回归了树林,他们,也就不再担心,任何的侵扰了。
  树林,是精灵们的乐园以及庇护之地。
  跟在伊纱的身后,树雨,却是那万年不变的冷漠,看着周遭如同游玩的精灵,她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平和。
  两片饱满娇嫩的绿叶包裹着,中间,露出了粘稠的金黄蜜汁,看着递在眼前的精致点心,树雨,也不得不对送过来的人,报以微笑。
  仍然是红着脸,小巧的耳朵,微微的抖动着,低着头,不敢与树雨对视。
  纱尔,这位年轻而干练的游侠队长,也只有在树雨的面前,才会如此的窘迫。
  “我亲爱的妹妹,你如何对得起,周围的爱慕?”看着纱尔自做的点心被树雨品尝时,那欢乐而幸福的神情,伊纱,怪声怪调的调笑着。
  “伊纱,你想要我做的点心么?”轻瞟了眼似乎带怒的伊纱,树雨淡淡的反击着。
  即便是反击,树雨,也始终不忘,表达着自己的思绪。
  纱尔原本欢乐的神色,暗淡了不少,看着伊纱那从容的微笑,回想着那晚,与月交辉的双影,摇着头,打断的自己的胡想,更加灿烂的笑容,浮现在了纱尔的脸上。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落雨的轻抚,欢乐的笑声,在精灵们的树林中,回荡。
  .....
  那而焦糊的臭味,弥漫着。
  扶着全身颤抖脸色惨白的伊纱,树雨,也呆了。
  所有的精灵,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仿佛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如同深渊的梦魇。
  焦黑的土地,被一点点暗色的红斑,点缀着。
  四五间仍冒着黑烟的树屋,仿佛要将这里,染上一层凄迷,以及,数具惨不忍睹的尸首。
  残缺不全的尸首,那分离的脏器,那恐惧的双眼。
  而在树雨她的面前树梢,那属于精灵特色的长耳,暗红的血泽,似乎,也在对周遭的精灵,低声地诉说着,他们的不幸。
  精灵的尸首。
  闭上了眼睛,就连树雨,这见惯了鲜血与死亡的人,看着那尸首上无数利器切割的痕迹,那被分割的躯体,以及,那被ling辱,割阉的下身,一种愤怒的神色,在树雨的脸上,蔓延着。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树雨意识到,她来到的这个世界,还是一个,混乱的大陆。
  杀戮,战争,无时无刻,发生着。
  没有一具,女性精灵的尸首。
  没有一具,孩童的尸首。
  这说明了什么?
  树雨的心,狂跳着。
  真的有人,对如同珍宝,如同美玉的精灵,如此残忍?
  还是妒忌他们,漫长,美丽的生命?
  “我们,是在做梦吧?”猛然回过头,伊纱狠狠的抓住了树雨的双臂,苍白的手指深深的镶在了树雨单薄的皮肉里,一丝丝的鲜血,流下。
  她的眼神迷茫,她的牙齿,无力的颤抖着。
  眼前的一切,对于这位一直生活在精灵世界最深处的王女,过于残酷了。
  眼前的一切,都反映着,这个隐居的小村,被屠戮了,被捕捉了。
  正因为,这是一个,隐藏的森林中,只有十余精灵居住的小屋,所以,才会被屠杀得,如此干净。
  没有女性以及幼儿的身影,这一切也像这群初出茅庐的精灵们,倾诉着一个,事实。
  美丽的精灵女性,也罢。
  精灵们的幼儿。
  虽然要耗费几代人类的光阴调养,可是,训练出的,却是不懂反抗,没有智慧的玩偶。
  深深地吸气,平复了内心的愤怒以及震撼,树雨能做的,只有,轻轻的搂住,身旁哭泣的女子。
  泪,如雨下。
  伊纱在树雨的怀中,疯狂的哭泣着。
  她的双手,却也将树雨单薄的臂膀,划出一道道,血痕。
  连同她的臂膀,也颤抖着。
  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愧疚的心,得以安宁。
  这便是,伊纱所接受的,教育吗?
  看着伊纱那悲哀的表情,树雨,沉默了。
  除去伊纱的天真,除去伊纱的聪慧,伊纱,无时无刻,不被长老们教导着,守护吧?
  守护,爱戴,自己的族人,这便是身为精灵王必须的责任。
  拥抱,更紧了。
  .....
  雨水,稀疏了。
  当树林的泪水,完全停止,天色,也暗了下来。
  五具残缺的尸首,静静的,安放在一起。
  他们换上了,干净,而又整洁的衣物,他们身上的血迹,也被周遭的精灵,擦拭干净。
  此刻的他们,忽略掉身体上切割的痕迹,如同沉睡着的,童话中的美人儿。
  他们的表情,安详,而肃穆。
  在他们身边,无数的鲜花,绽放着。
  仿佛要将它们最美的一刻,为这些已死的森林儿女,哀悼。
  包括着树雨,所有的精灵,沉默着。
  他们默默的看着,这些已死的同族,仿佛要将他们逝去的容颜,牢记。
  精灵不到三十万的同胞,又少了。
  看着伊纱那,再次出现,属于王的表情,树雨,一阵难过。
  为什么,就不能让伊纱,如同童年的快乐?
  为什么,伊纱,必须走向,这条只有责任的道路?
  “我们,失去了什么?”环顾着周遭,伊莉纱,淡淡的说着。
  伊纱,你会为了责任,而放弃一切吗?
  “我们,失去的,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姐妹。”看着四周不再言语的精灵,伊莉纱,慢慢的解释着。
  为什么?当初,我没有,走向王的道路?
  如果,我成为了精灵族的王,那么我就能一直守护住,你欢乐而又温暖的微笑。
  如同,一个平凡的精灵。
  你的笑,只会,属于我。
  “我们的森林,在哭泣,我们自己,也在哭泣。”越来越悲哀,越来越压抑,仿佛只要一个契机,伊莉纱的泪水,将要落下。
  没有人,比你,更有价值。
  我只在乎,你。
  树雨露出了,坚定的微笑。
  一只迅捷的飞鸟,落在了伊纱身旁,表情严肃地纱尔肩上。
  在她的耳旁,轻声的鸣啼着,换来了纱尔,严肃的表情。
  “我们,为已逝的姐妹们,去与人类,讨回...一个公道!”随着纱尔在伊纱身边的低语,伊纱的脸上,却显出,一丝愤恨,可是她的话语,也显示着,她的彷徨。
  是杀,是战?还是向人类,表达着族人的愤怒。
  “好好的安葬,我们的同胞吧!这里,需要你,伊纱!这些事,我来!”对着伊纱,送去一个暖心
  的微笑,树雨与纱尔,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这种事,我来做吧。
  哪怕我沾满了鲜血,我也不希望,你的手,染上一丝,尘杂。
  哪怕,梦魇缠身。
  可是,只要你安好,我也愿意,化身修罗。
  .....
  没有一点星辰的夜晚。
  没有一点歌声的夜晚。
  仿佛一切,都在证明着,这是一个,无法忘却的夜。
  也是树雨,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以一个精灵的身份,去杀,自己曾经的同类。
  这是一个,血腥而又,残酷的夜。
  当阿达雅的光辉,普照。
  当游荡的风,带了来淡淡的血腥。
  所有的精灵,记下了,永身难忘的一幕。
  原本的翠绿衣裳,染成了深深的暗红。
  树雨,却带着,灿烂,而又嘲讽的笑,回到了伊纱的身边。
  确切的说,精灵族最美丽的王储,一直在树雨去的方向,等待。
  疲倦,萎靡,可是树雨,却是笑着,回来的。
  那嘲笑的笑容,仿佛嘲笑着敌人的愚蠢,以及,自己的幼稚。
  双手,沾满了鲜血。
  漆黑的长发,也散发着,一样的红嫣。
  那双翠色的双眸,摇摆不定着,一丝,杀戮的快感。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伊纱,哭了。
  .....
  稍后而来,却是,纱尔。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沾满鲜血的饰物。
  “殿下,这是属于,接壤着夜歌森林边缘,人类王国,军队的徽章,奖励给,军功者。”严肃地说着。
  纵使,那群人,穿着着杂乱的服饰,可是,那纪律,那武艺,却在诉说着,那群人的身份。
  军人。
  人类王国的军人。
  精灵族,要,牵扯到,战斗之中了吗?
  隐藏于森林之中的村落,如何被这群军人,有预谋的,进攻了?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大大的旋涡。
  将精灵族,深深的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精灵族的中立策略,再也,无法施展了。
  可是,昨夜的一切,更加可怕。
  那五十多名人类的士兵,完全,是被树雨,屠杀。
  身为游侠队长的她,却只能为树雨杀戮的艺术,深深的恐惧。
  那被一刀,而切开气管的人类,那痛苦的哀号。
  那被挑断手脚经脉,而不停抖动地人类的哭泣。
  全都,是折磨而死。
  树雨,根本没有,一击,杀过一个人。
  这便是,她所倾心的人儿?
  噬血的精灵啊!
  就如同,杀戮,能让原本郁闷的树雨,开怀。
  每杀一个人,树雨的微笑,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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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梦魇
更新时间2008-4-22 17:15:36字数:3270

 卡诺斯大陆,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风,卷起了树上,枯萎的叶。
  辉煌之伊莉纱,高高的,挂在空中。
  一层层的云,遮掩了她的芳华,将大地,染上一片,晦涩。
  不知不觉,又一个秋夜,来临了。
  在这望无边际的树林,节气,也是显得,如此淡薄。
  一丝丝的冷风,吹动了树木与花草,发出了纱纱的声响,配合那忽明忽暗的辉煌之月,将森林,舔上了一层,诡异。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两个娇小的影子,缓慢地移动着。
  无疑这样的天气,也让她们的行动,更加如意。
  画面,变了。
  当又一次黑暗的来临,一个有着碧绿双眼的人儿,越来越小心了。
  五十余人的队伍,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近了,又近了,她似乎看见了少数人均匀的分布在一顶帐篷的周围,没有任何火星的营地,这群家伙,却静静的,戒备着。
  她看见了,那从她躲藏的树下,缓步走过的斥候,如果不是,那淡淡的血腥气味与周遭植物的清香格格不入,她,也难以发现。
  她似乎看见了,树下那人,那敏锐的双眼,不停的,巡视着。
  不久,那人,又回到了帐篷附近,之后,更多人,三三两两的,来回出现着。
  以帐篷为基点,周围数十米的范围,都有着,人类的查询。
  她皱了皱眉头,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
  安静地卧在树稍,她如同最凶残的豺狼,在等待着,那也许会出现的破绽。
  可是,那不断紧握,而又松开的双拳,那依稀可见的汗湿,预示着,她的矛盾。
  一直,等到整个月亮,向着远处那如同山岳般挺立的树影落下,眼前这碧眼的少女,始终,没有一丝动弹。
  “呜……”一丝微微的喘息,在不远地营地,突响起来。
  紧接着,是不知何意的叫唤,以及,兵器击打的声响。
  整个营地,吵嚷了起来,原本分散在各处的斥候,也集体,向着帐篷冲去。
  机会,来了。
  看着树下那从远处赶回的身影,那似乎对帐篷声响不满的表情,眼前少女,也进入了,某种矛盾。
  似乎,她在犹豫。
  这时,一阵痛苦的叫唤,如同在她的耳边炸响。
  可是这句话,眼前的少女,似乎懂了;似乎,被激怒了,眼前的少女,那眼中的犹豫,便成了,一抹凶残,一抹嘲笑。
  似乎,在嘲笑着自己,也在嘲笑着,他人。
  当树下的人,走到少女潜伏的正下,想也不想,如同冲笼的猛虎,少女,从高空落下。
  一点点的金色,如同夜晚的星辰,成了眼前斥候,见到最后的光彩。
  以及,一对,明显异于人类的的长耳。
  少女,似乎发呆了。
  她仍然抓着这人的头发,一点点的血迹,从她的膝盖,流下。
  而人类,痛苦的挣扎着;他的嘴里,满是淋漓的鲜血,而致命的伤痕,却是喉间,一道外翻的刀痕。
  四周,散落着,被眼前少女膝撞,而散落的牙齿。
  他张合着嘴巴,恐惧地望着黑暗中,那散发着朦胧绿色幽光的碧眼,仿佛,是世界上,最恐惧的梦魇。
  之后,一声微弱的叹息,他那高举地手,落下。
  而少女,一直面无表情地,呆立在此,仿佛,在受着,良心的煎熬。
  “这便是,十步杀一人,的感觉?”少女,喃喃的问着。
  举起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似乎想要在上面找到,她抹杀一个生命的证据。
  一个,原本,与她相同形式的生命的证据。
  可是,现在,不是她沉思的时候。
  那骚乱,似乎平息了。
  可就是在这时,那营地之中,一个男人,传出了痛苦的喊叫,同时,也唤醒了,眼前的少女。
  似乎,陷入了某种疑惑,痴狂。
  少女的眼中,闪着莫明的神色。
  似乎,是解脱,似乎,又是陷入了,更大的矛盾。
  可是她的手,没有停下。
  每走一步,便是一声沉闷的重响,似乎某种重物,跌落在了地上。
  少女迈着灵巧而飘渺的步子,一点点,潜伏过去。
  到后来,终于看见了帐篷,而惨死在少女手中了,已有了,十余人。
  可是,帐篷外的人,却无心注意着,这十余,外出的斥候。
  现在,他们眼前,两具尸首,平放着。
  少女的眼睛,睁大了。
  在她的眼前,一具身体扭曲成奇异形状的同胞尸首,以及,在同胞旁边,一个同样衣杉凌乱的中年大汉。
  她似乎看见了,那同胞深邃的碧眼,在望着她。
  眼中,是那深深的恐惧,以及,对死的向往,与解脱。
  她还看见了,那同胞,结成妇人,独有的发鬓。
  象征着,她这个种族的忠贞,以及爱恋。
  怒火,更加燃烧了,仿佛配合着她的怒火,一阵翠绿地光芒从另一个方向,闪过,又一个围绕在帐篷前的人,倒下了。
  少女的眼睛,红了,那原本隐藏在眼底的逃避,取代,成了一抹深深的红。
  狂笑着,呐喊着,如同疯子一样,少女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杀人!”疯狂而痴狂的笑,在这寂静地夜里,回响着。
  可是更恐惧的,却是,那如同梦魇的杀戮。
  看见那用同胞威胁她停手的人类,少女,笑了。
  仿佛嘲笑别人的无知,以及,自己的无奈。
  她,到底属于,人类,还是精灵?
  之后,便是同胞以及敌人,同时倒下。
  可是同胞,却是笑着的。
  仿佛,自己的灵魂,早已随着已逝的亲友,离开。
  哪怕孩童,哪怕所有被俘的同胞。
  “哈哈,呜呜。”似乎,被吓住了,似乎,遇见了什么,开怀的事。
  在这满是尸首与鲜血的世界里,少女哭闹着。
  仿佛她原本坚信的信条,打破了。
  之后,一阵轻盈的步伐,少女的同伴,一位背负长弓的少女,出现了。
  可是,当少女回头,望向她的同伴。
  “啊!!!!啊!!!!”恐惧的呐喊,回荡着。
  月,洒下一片血红。
  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所有,她杀死过的人,带着嘲弄的笑容,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她似乎看见了,那骨骼颤抖的喉管,似乎看见了,那无神双眼之中的仇恨。
  “还我,命来!”所有人,低声的诉说着。
  配合着那蹒跚的步伐,那不停流淌的鲜血,将这片大地,染上一层,哀怨。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少女抱着头,恐惧地钻进了帐篷。
  可是……
  她看到了,一个赤落的男人,在疯狂的撕扯着一个结着夫人发鬓的美丽女子的衣物。
  女子的眼中,有着死的向往,以及开怀。
  看着女子任由那男子的强迫,可是,那女子的手,探到了男子的衣物。
  “呜”一身痛苦的叫唤,女子,露出了绝望,以及忠贞的表情。
  最后,在女子惨然的笑中,一柄长剑,透过了两人,亲密接触的身体。
  最后,那女子,轻轻地,对着少女,笑了起来。
  笑,变了。
  女子的嘴巴,开裂,无数的鲜血,流淌着。
  仿佛要少女永远记住,她的鲜血,为何流淌。
  终于,少女,崩溃了。
  “啊!!!!!!!!!!!!!!!”痛苦,不甘,恐惧的呐喊,回响着。
  树雨,睁开了,她的双眼。
  看着周围,那不断生长,而又落叶的植株。
  而自己,静静的泡在,散发着余温的水里。
  无数百里香,充斥在整个空间,将这里,点缀成白色的花房。
  树雨,唯一有着女性气息的,属于她的,花池。
  可是树雨,还是在自己身上,嗅到了,那永远无法掩盖的,淡淡的血腥。
  曾经的同胞,现在的同胞。
  仿佛,要她记住,这血的代价。
  她,是精灵族的二公主,不再是平凡的人类。
  “呜……”寂静的夜里,无助的少女,低声的哭泣着,而天边,那辉煌而悠远的月,也渐渐的,朦胧了。
  “我……不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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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来临
更新时间2008-4-27 15:56:56字数:3405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清晨。
  当艾萨瑞安殿堂,那如梦幻般的光华,还没有散去;当光辉之阿达雅,再一次在世界树的另一头,悄然升起。
  带着憔悴的神情,树雨,远远的坐在了,这座从亘古开始,便是决策着精灵族未来走向的殿堂。
  靠着宫殿的正门,便是那精灵族的母神,艾萨瑞安的雕塑,栩栩如生的表情,如同轻纱般光滑的石塑衣衫,甚至,连同衣物上那褶皱以及花纹,都可以看见。无疑,这是精灵族艺术的结晶,如果不是那远超常人的体积,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带着温柔笑容的母亲,在温柔地注视着,在场的众人。
  雕塑的正对面,是精灵族历代最强的女王阿达雅,分布在她周围的,则是代表着精灵族最有功绩的十大氏族族长,也就是,精灵族的十长老。
  在阿达雅女王的身后,身为王储的伊莉纱,静静的立着。
  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着些许不同,不过,有一样,是相同的。
  震惊,以及悲愤。
  翠绿藤条编织的长椅,在这安静而广阔的宫殿里,发出着“吱吱……”的声响,仿佛,要将此刻的宁静,添上一分,压抑。
  雅葛·艾萨瑞安·暗月,负责着精灵族游侠巡视的二长老,揉了揉她红肿的双眼,看着置于身前圆桌中央的,暗红色泽的饰物,雕刻着剑与盾,中间,却是雄师的圆形饰物。
  一切,都指向,一个精灵们不愿去面对的方向。
  “小树,那些人,真的,十分有组织么?如同军人?”沙哑的声音,回荡着,阿达雅满是期待地望着远离桌子而坐在一旁的树雨,她多么希望,能在她可爱女儿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妈……王母,是的,他们非常的有组织,如果不是纱尔游侠的帮助,也许,他们早已离开的森林。”原本只是想叫着妈妈,看着新任的大长老,那望向自己的眼中那始终不变的不满以及厌恶,甚至,还有愤怒与痛恨,树雨,只能用着正式的回答。
  回想着昨日,带着悲哀表情而回归的使节队伍,回想着当时,那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小纱,以及如同陷入某种矛盾,无法解脱而恍惚的小树,阿达雅,只能无声的叹气。
  她什么,也不能做。
  “妈妈,我,想去再去看看,他们,我想去再次,祭奠一下他们。”带着撒娇而难忘的语气,伊莉纱大着病态的恍惚,悄然的离开了殿堂,可是在坐的众人,却是带着满意的笑容。
  如同,王储的仁慈,是他们所向往的。
  不像,昨日,那沾满鲜血带着血腥气息如同恶魔的某位。
  看着伊纱那蹒跚的背影,树雨将那恳求的双眼,望向了阿达雅女王,仿佛在企求着,她,也想离开这里,这压抑的殿堂。
  她忘记了,是她自己,恳求阿达雅女王,让自己参与这精灵族的会议的。
  “狮,剑与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丹仑卡王国给予最有功绩之人的奖励,狮剑勋章。伟大的精灵女神,我们,再等待着您的……”望着桌上,那带来灾祸的饰物,伊撒,他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看着王储渐渐模糊的背影,直到消失,大长老瑞思莱·艾萨瑞安·阿德蒙,脸上原本的笑意,退去了。
  “王,人类王国的奴隶贩子,无意中找到了我们零散的村落,村落里十二名精灵,在战斗中陨落了。”狠狠的瞪着伊撒,仿佛,要将他生吞,接着,大长老慢慢的,将这让在场众人色变的话,说了出来。
  原本想要反驳的雅葛二长老,盯着大长老那始终不变的面容,缓缓的举起了她的右手,仿佛,她的右手上,有着千斤的压力,“是我分析的错误了,王。”一下,原本俏丽的面容,苍老了。
  “妈妈,明明他们就是军队啊!”树雨,急了,她第一次看见,明明是自己人死去,却要,用另一个借口,这,有什么打算?难道,这群长老,还要帮助侵略的敌人?
  树雨根本没发现,此刻的她,真的,将自己当作了,一名精灵。
  “呼,小树。”对着树雨愧疚地笑着,阿达雅女王看着在场的长老,一个又一个的同意了大长老的请求,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那么,麻烦你了,瑞思莱,伊莉纱那里,我来吧。”对着大长老勉强的点了点头,阿达雅拉着满不情愿的树雨,消失在了寝宫。
  “妈妈,为什么?!”树雨的面容,越来越冷,仿佛前面的人儿,不再是她印象中,那温柔,充满爱的母亲。
  牵着树雨,徘徊在这树木的回廊,阿达雅女王,始终,一眼不发着。
  最终,树雨,回到了,那冷漠如同冰霜的容颜,失望,失落?
  她的母亲,什么时候,这么黑白不分,这么扭曲。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小树,听纱尔说,你杀人了?连自己的族人受到威胁,都没有犹豫,直接,杀掉了他们?”走到了尽头,一弯散发着翠绿柔光的泉水旁,阿达雅女王,终于说话了。
  可是一说,将原本脸色已经很白的树雨,又抹上了一层,异样的白皙。
  感觉着自己拉着的手,突然的颤抖,阿达雅背对着树雨的面容,也带起了,丝丝的爱怜。
  可是,她必须教会她的女儿,分辨的能力。
  越来越冷,越来越抖,即使背对着树雨,阿达雅,也能体会到,树雨的恐惧,以及迷茫。
  看这树雨早已没有血色的小手,阿达雅,却紧咬着嘴唇,她不能,回过身去,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她的二女儿,一个装着坚强,爱胡思乱想的女儿,也只有在这能够让人宁静的地方,也许,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出路。
  “杀人的感觉,好吗?看着自己族人倒下,好吗……?”喃喃的说着,可是阿达雅的话语,如同女妖的低鸣,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挤进了树雨的耳中。
  “不……不……不要……不要……呀!”杀人,杀人,树雨,仿佛梦见了昨夜,那些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却带着笑容死去的精灵,仿佛看见了那些被剖开喉咙,看见骨头的人类尸首,仿佛他们在一点一点,撕咬着自己,将自己,拉入,地狱!!
  “啊!!我不要……我不要。”使劲的挣扎着,树雨仿佛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里,阿达雅牵着自己的手,如同将她拐进地狱的钩魂使者。
  “可是,如果我们不打败他们,我们的族人,就会遭受更悲惨的生活了。”终于,阿达雅的问话,结束了,反而,安慰起了树雨。
  “如同今天,如果,我们真的开战了,我们的族人,会有更多的,受到伤害的。我们,根本就胜不了啊,小树!”终于,抱起了全身仍在颤的树雨,阿达雅将隐藏在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的族人,根本就没有战斗的yu望,如果将仇恨强加在他们身上,精灵族毁灭的日子,就到了!小树!看看,整个森林,三十万的精灵,可是人类呢?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几百上千万的人口,纵使我们的时间漫长,可是我们的族人热爱生活,热爱享受,先天的力量不足,就算有魔法的保护,我们也胜不过人类的,战斗的结果,无非是那个国家的毁灭,我族的灭亡。”
  “只要,人类将我族的战争,提升到种族的战斗,小树,你能体会到么?那种深深的无力。也许一个十人的村落,有三个魔法师,三个游侠,可是面对着人海的战术,面对人类层出不穷的袭击,我们,又能怎样呢?”
  “我们只能依靠着树林的保护,靠着强于人类某国的力量,震慑住贪婪的人类,过着自己的生活罢了,这也是历代女王与长老们,共同得出的结论,所以,我们只能让族人去恨少部分人,而不能让族人,去恨一个国家,一个大陆的人类。”双手扶起了树雨的脸,看着仍然懵懂的树雨,阿达雅,也只能悲哀的笑着。
  身为精灵,是美好的,也是无奈而悲哀的。
  “难道,他们就白死了吗?而且,伊纱……”
  “小纱,明白了吗?”望着树雨身后的树木,阿达雅仍挂着她那悲哀的笑容。
  “妈妈……妹妹……”树后,脸色也同样不好的伊纱,慢慢地走了出来。
  “妈妈……”闭住了嘴巴,可是伊纱的眼中,也同样显示着,她想要战斗了。
  “大妈妈,您真的见过吗?那种场面。”一字一顿,树雨坚决的说着,连自己,都根本无法形容,那残缺的尸首,那如同野兽的妒忌以及yu望,给她带来的震撼。
  那种场面,至少,在这群新生的精灵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树雨原本苍白的脸,红了起来。
  以及阿达雅第一次带着怒火以及委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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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过去
更新时间2008-5-4 18:13:06字数:2186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精灵村落。
  翠绿的新叶,掩盖了原本的焦黑;催生的花草,将这原本带着血迹的大地,重新染上了生机的色彩,可是那徐徐吹来的风,吹动了那被尘土掩埋的血腥气息,将这看似美丽的土地,染上了一层阴霾。
  “沙...沙”践踏枝叶的声响,打破了这里的幽静,如同突然从沉睡中苏醒,原本空无一无的土地,无数如丝如线,如缕如面的,红色的东西,弥漫起来。
  整个空间,散发着红色的迷雾,将阳光阻挡,将微风隔绝,其间,更有那种让人悲哀的呐喊,似乎,在嚎叫着。
  “悲哀吗?”一声淡淡,带着绝望的问语,从这迷雾的中央,响起。
  “不甘吗?”之后,又是同样的问话,终于,在这霾红的迷雾里,一个娇弱,而有单薄的身影,慢慢的显露出来。
  从宽大的长袍中,伸出枯瘦的手,那苍白无血色的皮肤,那饥可见骨的手臂,伸展开来。
  “那么,让一切,归于无吧。”雍懒,单调,而又缓慢的声响,既似命令,又似感慨。
  做着拥抱的姿态,所有的红色迷雾,如同突然间出现一样,突然间消逝,只留下,那被宽大长袍包裹的身躯,以及,那双在帽檐之下露出,绝望,迷茫的紫色双眸。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啪……”一声声响。
  树雨原本苍白的脸,红了起来,连同那震惊,似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原本阿达雅,在树雨的心中,只能算是继母。算上前世的母亲,最被树雨所爱的,却是早已去世的大狼,在她的记忆仍然混沌的时候,是那矫健的白色身影,带给了树雨,这一世的生活。
  当记忆逐渐的明朗,时间,掩盖了过去的情感,打磨了树雨回去的激情,可是在她嗷嗷待补时代的一切,却是她最深的回忆。
  当她能自立的时候,她这世的亲身母亲,才将她带回了,这让她厌倦的土地,给了她新的生活,给了她享受的权利。
  在她的心里,一直认定着,阿达雅女王,对不起她,因为是这个身为母亲的人,抛弃了她。
  正是因为这样,也许潜意识里,树雨更希望,让她受挫,让她为难。
  “你,打我?”不可置信的语气,看着原本怒气满面的阿达雅,转而心疼的擦拭着自己的红肿的面部,树雨想要发火,却,没有理由。
  看着阿达雅眼中,那深深的疼爱以及愧疚,看着使劲拽着自己,身怕自己早已高举的手,伤着自己母亲,对着自己使着眼色的伊纱,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忍受着极大的委屈以及愤怒,树雨,沙哑的开口了。
  “为什么,打我?”“小树,痛不永?”
  几乎是同时,两者,一起开口,一个是愤怒,一个是关怀,之后,又是漫长的沉默。
  “不痛。”看着阿达雅越来越暗淡的神色,看着伊纱眼中企求,越来越僵硬的气氛,树雨,打破了沉寂。
  “为什么,打我?”平复了心情,树雨又用那带着些须沙哑的声音,问着。
  “小树,小纱,你们真的知道,什么是战争么?”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本不在想继续这话题的阿达雅女王,也不得不对着眼前,两个充满幻想的孩子,低声的诉说着,往日的悲哀。
  “你们所见的,对于千百年之前,实在,是太平凡了!”仿佛,回忆原本便就痛苦的事,看着阿达雅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越来越寒冷而悲痛的语气,一个大概的故事,回响在了,树雨,以及伊纱的耳边。
  那是一场,又人类引起的,牵扯着所有种族的战争。
  当人类的强者,被成为第一皇帝的修斯·李,将精灵族的圣剑拿走的刹那,精灵族的悲剧,就决定了。
  当精灵族的女王,看着因为自己,日渐衰弱的种族,以及由自己的帮助,人类那强大的魔法军团踏着自己族人的森林,攻向了另外的国度;看着早已流放的魔族大军,重新回归大地。
  之后,为了精灵族的救赎,希望拿回圣物,只身参与了那被传诵为末日的战役,却身死魂灭。
  而贪婪的人类,却反扑了毫无防备的精灵族,至此,原本百万的精灵,在战役中,在之后的千年的躲藏中,锐减到如今不到二十万。
  从森林的宠儿,变成了森林的宝物。
  从游乐于森林,到隐藏于森林。
  隐讳,而又平淡,阿达雅并没有将千古一帝是如何将传说中艾萨瑞安所铸造的圣剑带走,也没有提及,那个不可能战胜的人,魔王西路西雅。
  可是这个故事,光论那人口的锐减,也在树雨与伊纱面前,描绘了一副,无法掩盖的血与泪。
  精灵,传给了人类魔法,人类,却用它来毁灭精灵。
  人类强者组成的魔法军团,将原本一直抵御着人类大军,以暗夜森林为主的战场,一夜间,移为了平地,无数的精灵强者,也由此,消逝。
  没有半神的震慑,丰富的矿藏,缺乏战意的族群,这一切,都是精灵族的过去。
  “那段岁月,还未成年的我,却杀了甚至超越我生存天数的人类,!”看着自己洁白的手,阿达雅女王,恍惚中,看见了手中,那难以擦拭的血迹,以及无数生灵的,痛苦呐喊。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希望,看到另一场,牺牲族人的战争,懂吗?我的孩子们?战争,一旦开始,很难很难结束,也许结束的时候,我们精灵族,就要成为森林之中,那断断续续的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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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离去
更新时间2008-5-7 18:41:33字数:3121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缪加省,边缘城市,马里。
  绕过荒芜的暗夜废墟,如今的暗夜大环谷,从夜歌森林的边缘一直向外走着,足足一个星期的漫步,如同交游般游玩,伊撒似乎想要让树雨记住整个森林的美丽,一直到了今日,才到了这接壤着精灵世界与人类世界的唯一边防,马里。
  “伊撒,真的好吗?”品味着精致的果酒,嫣红的汁水,在透明的杯中翻滚着,全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的树雨,在被帽檐所掩盖的面容下,一对翠绿的双眼,盯着对面的人儿,似乎要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答案。
  “黑夜的伊莉纱,这是王给您的任务。”皱着眉头审视着周遭杂乱的环境,看着身前沾满油污的小桌,同样将自己裹在旅者常用的斗篷下的伊撒,轻轻地说道。
  佣兵,酒吧,人类。
  曾经,多么向往着,回到人类的社会,可是当第一次来到精灵以外的土地,树雨,却迷茫了。
  看着周遭那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块肉的佣兵们,或是吹嘘自己的功绩,或是在孤独的角落,为自己刚刚战死的同伴惋惜,或是大声卖弄着自己的学识,或是在宣扬着自己刚刚听闻的消息。
  没有了向往的兴奋,没有了倾听的兴致,树雨更在意的却是如何规避这让她眩晕的异类体味,以及那种鄙夷。
  但是,完全,无法融入。
  此刻的树雨,只觉得这里,太吵,太乱,太粗野。
  仿佛,一种优越感,在心里抵触着这里,精灵的优越感,还是身为一个外来者,对自身的优越?
  也许,都有吧。
  “人类的国王,会接见我们吗?”虽然奇怪于母亲突然给予自己的任务:警告或者说告戒丹仑卡的国王,树雨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因为她那闪耀着翠芒的绿眼,在她与伊撒间,来回巡视着,如同在向伊撒抱怨这,这像哪门子使者?
  连兽人的事,都有着伊纱以及数十的强大精灵保护着,为什么,如今却只有她与伊撒呢?
  “精灵族的十长老,以及精灵族向外宣称的唯一的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难道不够么?而且……”闪烁着莫名的神光,用着随身的丝绸擦拭了没有任何污垢的双唇“您,不希望保护,您的姐姐了么?”
  “这原本是王储的任务,黑夜的伊莉纱,你犹豫了?是啊,毕竟,这里是人类的国度,并不安全。”似是嘲讽又似是随意的谈话或者激将,也只有伊撒,才能,也才敢如此对着树雨说话。
  也许是数十年前那晚的关怀,也许,是百年来对树雨的教导,对于这位如同朋友,又是老师的长老,树雨,也存在着矛盾的感情。
  第一个接受她的长老,第一个关怀她的长老,也许在众多的长老之中,伊撒,是唯一树雨能够尊敬以及爱戴的。
  “你!”也许是关心则乱,也许是龙之逆鳞,任何关乎伊纱安危的事,都无法让树雨保持一点冷静。
  “嘘!”露出笔直而修长的食指,伊撒抵着树雨的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帽檐下时而显露的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黑夜的伊莉纱,为什么一旦关于您的姐姐,您就失去了原本的冷静呢?”对着树雨无奈的笑着,又轻轻的指点了周围带着奇异眼色望过来的人群,仿佛在告诉着树雨你,又闯祸了!
  “您的语言,优美之极,您的声音,足以让您成为风语之森最甜美的风语者,可是,在人类的国度,您不能自制一些么?黑夜的伊莉纱呀!”似乎是笑着树雨的愚蠢,有似乎是随意的气着树雨,看着似乎随时有暴走倾向的树雨,伊撒,又换回了原本的绅士般的笑容。
  “您打算如何去做呢?伟大的黑夜之伊莉纱哟!”似乎想要高歌一曲,伊撒自然而然的抬头曲肘,似乎想要将平时随身不离的树琴取出,可惜半路,手僵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异样,原本带着笑容的伊撒,瞬间变得有些低沉,似乎想到了,什么让自己无法摆脱,无法忘记的事。深深的,将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插进了自己的肉里,过了些须的时刻,在树雨还未察觉出伊撒的异常之时,伊撒,又回归了原本的表情,只是,眼中望向树雨原本的暖意,变得有些深沉。
  可惜这些都是树雨无法感觉到的,纵使两世的生活,但她在森林中百年无忧无虑的时光,也将骨子里原本属于人类的戒心与狡诈,淡忘了。
  也许对于异类,还是有着相当的戒备,如同兽人。可是,对于同族,对于被自己所接受的,对自己好的同伴,树雨真的是打心里相信,在她的眼中,精灵族的森林就如同没有丝毫被世俗污染的乐园,如同这片土地上最干净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孕育出精灵,这群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存在。
  “为什么,要来这里?”实在受不了空气中异味对自己的刺激,也可能是受不了周围那在树雨眼中,显得渺小而肮脏的存在,以树雨两百岁的年龄来说,她也有资格,藐视这群连她四分之一岁月还未到的,如同幼儿的存在,带着疑问的眼神,树雨望向了始终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伊撒。
  “原本,只是想追踪些线索,为什么丹仑卡的卫兵,会来到精灵族掳掠,不过现在,我们得改一改了。”对着树雨笑了笑,伊撒指了指对面桌子几个位,从开始树雨大喊出精灵语时,便多次留意这里的一群人“似乎,您的身份,暴露啦。”
  “那么……”幽雅的起身,向着树雨伸出了自己修剪得体,灵绣而修长的右手,看着树雨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邀请,从桌子的另一边,缓缓地起身,伊撒带着笑容,摇了摇头。
  “我们,也学学人类吧。”抬起头来,伊撒炯炯的双眼,望向树雨始终不变的神色,一抹无奈,回荡着。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十日前。
  “阿德蒙!”痛苦,愤怒的但又清脆美丽的声音,在这从亘古开始,一直耸立的神殿中,回响着。
  阿德蒙,历代精灵族大长老公用的姓氏,精灵族里,除非是非常庄重,非常严肃的情况下,一般,呼喊别人的尊姓,是不得礼的。
  可见,眼前的阿达雅女王,是多么的愤怒,多么的气急!
  双眼通红,整个人因为惊吓与愤怒,显得苍白,甚至连周围的元素,都因为阿达雅的愤怒,变得混杂,变的失控。
  在丝毫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长老会,竟然让她的二女儿,去了人类王国!
  以她的命令,以她的名义,她的二女儿,去了人类的国家。
  “除了王储殿下,除了树雨公主,以及暗月小公主(长老的长子/女,在精灵族同样也有公主的称呼),其他的游侠以及骑士,都是上次大战,活下来的后裔,他们是不可能,将真正的消息,以及恐慌的情绪,传给周遭的人群,王储殿下仍在神殿中沐浴,纱尔同样也在二长老的手下,艰苦的训练着,这几日,谁都知道,只有树雨公主她……”大长老丝毫不为阿达雅的气势所压着,他的话语,也字字在理,虽然与他们处理也有关系,但是联想到当日浴血而归的树雨,回想到这几日树雨时不时消失的踪影,也许一个村落遭袭的消息,就是从树雨的口中,传开。
  “既是惩罚,也是试练,树雨二公主必定是辅佐王储殿下的存在,也许只有她才能接触到,这些族人们无法接触的黑暗吧,一切,只是为了我族!”瑞思莱·艾萨瑞安·阿德蒙始终不变的神色,带着坚决的表情,向着阿达雅无情的诉说着。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精灵族的大长老,无情,理智,如同机器。
  可是在座的也明白,这里面,也许,还掺杂着恨意,如果没有树雨,他的父亲,也许,还能够活更多的岁月。
  “伊撒呢?”看着十一个座位,却只有十人出席,阿达雅,皱起了眉头。
  “伊撒长老,保护着公主去了。”一个长老的保护,圣阶的长老,这样的守护者,还不能护得一个公主的周全?
  可是,阿达雅的脸色,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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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禁锢
更新时间2008-5-9 13:51:01字数:3908

 卡诺斯大陆,龙崖。
  三日前。
  “您……”似乎,想要问话,可是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在前面之人那瞬间回过,带着肯定的眼神凝望下,停了。
  看着前面来人,那近乎完美的容颜,一头一直拖到地上,却纤尘不染的金色长发,那如同绿色黑洞让人沉迷的双眼,以及华丽,织绣着翠绿新叶,枝芽,以及河流的华裙。
  她光着脚丫,纯白的肌肤,纯白的衣裳,以及周遭纯白的雪地,如若不是面容上,那温柔,如同世界之母的慈祥笑容,没有人会认为她还活着,只会认为,她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冰雕。
  艾萨瑞安,精灵族伟大的母神。
  “不能阻止啊!阿达雅,从你踏入我们的领域,那一刻起,就不能再插手这片大陆了。”似乎,看出了阿达雅的伤感,又似乎,仅仅是劝戒,声音清冷,如同高高在上的绝对存在,又如同毫无感情的人偶,却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就像是长辈的关怀。
  “我的女儿……”
  “不要怀疑,不要迷茫,命运的道路,应该属于活着的一切,而不是我们。”
  “跟我来吧,去寻求守护者们的帮助,虽然原先将你禁锢在神殿是我的过错,可是,如果你干预了命运,也许……”看着阿达雅那有话要说的神色,艾萨瑞安轻轻的挥了挥手,在一抹绿光中,她与阿达雅的身影,消散了,可惜,她最后的话,没有说完。
  ......
  “太多意外,太多不定,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么多,接下来,只有看下面那群人了……今天我来,只是想借用你的鳞片,来消除一个隐患,龙神旬纳苟斯。”艾萨瑞安的声音,在诺大的神殿中,回响着。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出入口的封闭的宫殿,可是无数的光芒,却突如其来的出现,又突如其来的失踪。
  可以看到,无数巨大的骸骨,在这里沉睡着,每一块骸骨,都比眼前这两个如同蝼蚁的精灵女子,大了无数倍。
  这里是龙族的墓地,龙崖。
  没有人知道龙崖在哪,也从未有人去过,传说,龙崖在极北苍狼雪原还要北的天边,也传说,龙崖是漂浮在无尽之海的浮岛。
  龙崖之中,埋葬着最初创始之神的坐骑,圣龙旬纳苟斯,而旬纳苟斯的墓地,就是龙族的圣殿以及墓地。
  随着艾萨瑞安的呼喊,整个神殿,颤抖起来!仿佛什么了不得的存在,被唤醒,被召唤。
  “阿达雅,随我一起等待吧,观看,连我们也无法预测的未来。”
  “可是……我的女儿……”阿达雅焦急的呼喊着,因为她看见了艾萨瑞安越来越暗淡的光芒,就如同当她前几日着急地想要寻回自己而女儿而妄图打破结界时,那由暗到明,突然出现的身影。
  她根本不懂,也不明白这群神,到底要做什么。
  禁锢她,却要她放任自己女儿。
  帮助她,却又不准她插手任何事。
  “精灵女神·阿达雅,以中立主神的身份,我命令你,安静的看着,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艾萨瑞安,精灵族伟大的母神,终于拿出了她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她微皱着眉头,似乎因阿达雅屡次的冒犯而气愤,可是她的眼中,却也闪烁着,迷茫。
  “真的,有用吗?希莱雅,我的姐妹。”接着,她随意念起了如同歌谣的咒语,在无限的绿光中,一个和阿达雅一模一样的人儿,走了出来。
  “她,会代替你,直到用得着它的那天。”如同魔术般,艾萨瑞安的手中出现了一盘闪耀着金色光芒而又让人宁静安神的鳞片。
  “我……我不要!”阿达雅惊讶而愤怒的叫着,精灵族的母神原本告诉她,要带她来一个,能够帮助小树与小纱的地方,可是现在,竟然要?
  “展开吧,树世界,禁锢一切的妄念。”随着艾萨瑞安如同低语的叨念,无数的植物疯狂的在这个空间生长,而阿达雅,不知何时,沉睡在了这由无数树木以及骸骨组成的空间。
  “阿达雅啊,你不再是下面那如同蝼蚁的存在了,你还为适应你的角色么?”盯着阿达雅安然的睡像,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后悔,可是,看着阿达雅那担忧的神情,那不停叨念着她女儿的梦呓,艾萨瑞安,似乎陷入了回忆。
  “安娜,我的孙女,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一滴包含着思念以及埋怨泪,在艾萨瑞安仍然不变的慈祥笑容中,流下。
  “咸的,这就是……泪?”艾萨瑞安抬起了她的头,她原本就不是非常坚定的眼中,更加,迷茫了。
  “艾萨瑞安,我的姐妹,你迷茫了?可是我们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缪加省,边缘城市,马里。
  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有些岁月的店铺中,并不因为城市小而单调,原本便接壤着夜歌森林,数月前那惊天的一幕,之后那久久不去的尘海,以及散去之后,那突如其来的暗夜环行谷,让这原本萧条的城市,活了起来。
  逛街,女人的玩意儿。
  一边这样嘲讽着,可是树雨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专著地观察着这个世界独有文化产物,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最近一直压抑的心情,难得的释放了出来。
  下意识的隐藏在了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前方泥泞的道路上,出现的那如同杂兵一般的一群巡逻者,除去铠甲,除去兵器,这群人丝毫不能与树雨前些日子中的凶狠的战士,撤上一点关系。
  没有良好的纪律,没有坚毅的神情,就如同一群饭后散步的闲人,大大咧咧的过去,周围的人也视而不见,继续过着自己平常的生活。
  反倒是树雨,有些成为焦点的意味。
  黑色而宽大的斗篷,将她完全的遮盖,就差在斗篷上写着非奸即盗,但是,不愿现出真身的冒险者,并不多一个树雨,士兵们也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留心。
  原本打算立刻走人的树雨,在看见了巡逻卫兵们簇拥着地人时,怒火,有些不受控制的爆发了。
  一个文弱消瘦的男人,穿着与士兵们相似的制式铠甲,单独的骑在一匹白马上,他微眯着眼睛,整个人随着马的步伐上下的起伏着,似乎随时都会从这马上掉下,可是,他的左胸前,却别着一枚,与先前相似的勋章。
  除去雄狮的头颅,同样色泽的剑,同样花纹的盾,剑击打在盾牌的中央,而四周,火花摸样的纹刻,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
  仿佛,又回到了那梦里,那火焰,那死者,来向她讨还,被她虐杀的性命!
  “不..不..不是!”猛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动,树雨刚才似乎有种想要冲上去杀人的冲动,看着自己依然光洁的手,难道,她就这样,喜欢杀戮?
  如果换到以前的世界,她,都被枪毙了无数次了吧?
  是了,是了,她都已经来到了新的世界;她,也非他了。
  抬起因为情绪的低迷,而低下的头,在被斗篷遮掩下的视线,一双脏兮兮没有穿鞋的小脚,出现在了树雨的面前。
  视线,在往上升。
  脏兮兮,打着补巴而随意拼凑的衣物,在这明显初春时节,有些微寒的的傍晚,显得单薄。
  躯体瘦弱,同样沾上了些泥土,头发杂乱如同鸟窝,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子的眼中,却有着,意外的沧桑与空洞。
  视线,无法离开。
  树雨也不知道怎的,她就是觉得这个孩子,似乎,与她有某种联系。
  可这个看似才八九岁大小,现在树雨还未分清楚性别的孩子,能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可是从未离开过森林啊,而且,这个孩子,也没有一点与精灵相似的地方。
  并不似精灵那种翠绿,或者纯粹金色,淡金的发色,而是平常的棕黄与眼睛同色,没有特别长的耳朵,甚至连半精灵那略长的耳朵也比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见过?
  拱了拱双手,在树雨漆黑宽大的斗篷外,留下了两个微微有着臭味的黄色小手印,而后小孩如同防备一样,将两手插起来,似乎要防备树雨可能而来的,驱赶的脚。
  等了半天,抬起菜色小脸,似乎有些疑问,又似乎觉得树雨是个奇怪的人,小孩摇了摇头,向周边另一个人慢慢的走去。
  之后,便是同样的动作。
  等树雨回过神来,便看,小孩的身体飞快的后飞,滚到了她的脚边,以及手臂上,红肿的伤痕。
  .....
  “黑夜的伊莉纱,您跟我说您想要独自参观一下这个城镇,难道,这就是您一个下午的收获?”在一间还算宽敞的房内,伊撒难得的堪调着树雨,看着居中有半人高的水桶,看着树雨手忙脚乱,似乎要脱掉这不停挣扎的孩子的衣服,伊撒,轻松的笑来起来。
  “嘶……”终于,在小孩不知疲倦的挣扎下,原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树雨,野蛮的撕开了这本不是很紧的衣服,同时,也将自己遮掩的斗篷帽,掀了下来。
  “tulalo,yiqioduoyoya!(什么嘛,一个小男孩……!)”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有些失望的树雨将小孩丢进了为她洗澡准备的木桶中,看着迅速化开的黄水,树雨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吗?”原本还有兴致玩闹的树雨,看着小孩子在只有他齐肩高的水中不停挣扎,似乎要抓住救命支撑的模样,一种奇怪的情绪,产生了。
  说着生疏而有些变调的人类通用语,在几次回头与伊撒确认语法是否正确,树雨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也只有在这里,树雨也才敢说话,她的人类通用语,只要是人都可以听出,她绝对不是人类。
  而她的一只手,也抓住了小孩的手,仿佛,给他一种安全感。
  “啊……啊……”小孩啊啊了半天,可是,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整个屋内,除了小孩断断续续的啊啊叫唤,只剩下了树雨与伊撒,承重的呼吸。
  “伊撒,他不会是……”肯定的语气,可是树雨多么希望伊撒能说出否定的话语。
  “黑夜的伊莉纱,您的感觉,似乎正确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伊撒轻松的笑着。
  “我,想收养他。”犹豫了一会儿,树雨,接着说到。

第四十三章 因果
更新时间2008-5-11 0:46:14字数:2147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缪加省,马里。
  夜,深了。
  辉煌之月伊莉纱,宁静的照亮着这片大陆。
  没有争斗,没有喧哗,马里如同突然停下的机器,宁静得让人发慌。
  “我只是,只是希望,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看着被清洗干净,已经在树雨的床上睡着的小孩,树雨对着伊撒低声的请求。
  头发乱糟糟的,并非树雨不想,而是她自己也不会,不懂如何梳理。
  小时候一直是伊纱帮她,到了后来,她也只要随意的梳梳,她的头发自然而染的垂下来;小男孩含着自己的拇指,而口水,也将树雨的枕头沾湿了一小片,还不到树雨腰高的个子,小男孩蜷缩在被卧之中,仿佛这点温暖,是他一直的梦想。
  “看着这个孩子,也许将他养大,哪怕只是照顾他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好过不少。”头,越来越低,树雨的声音从最初如同作错事的小孩,慢慢,变得悲伤。
  而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也越来越流畅。
  “我真的,不想杀人,可是我不能不去,也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所以,也许照顾他,我能够弥补心里的愧疚。也许,他说不定是在我手下丧生的某个的亲人,也许我这么做,我自己也能……所以,伊撒,好不好?”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树雨如同想要糖果的小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充满希望的望着伊撒。
  “不行,黑夜的伊莉纱,同情,根本不适用在现在。”摇了摇头,伊撒仿佛回忆着什么“人类善变,虚伪,贪婪,这都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放掉你心中不切实际的负罪感,这根本不算什么……”越到后来,伊撒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我们精灵族的族人,死伤的还少吗?!”终于,变成了大声的呵斥!
  “人类学会了母神传给我们的魔法,用来攻击我们……而您不保证,也许有一天?他会伤害到您吗?”又变成了讥讽,嘲笑,树雨也明白,伊撒,真的很讨厌人类。
  “伊撒,你讨厌人类么?”终归,树雨藏不住什么话,而在她看来,对于朋友,亲人,难道,不能贴心相待么?
  “……”对上了伊撒有些发红的双眼,树雨突然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如同童年她几次险象生还的狩猎,那种来自野兽的危机。
  “我们来的目的,不允许我们这么做,黑夜的伊莉纱哟!”伊撒的语气,又变回了原本的平稳,似乎是哄着小孩,又似乎是循循善诱,似乎刚才的一切,如同错觉。
  越来越冷,仿佛伊撒不再答应,她变不再搭理。
  对于朋友,树雨也许会笑,会说,可是精灵族百年的岁月,长老们的痛恨,长老们的鄙夷,也将她改变了很多,至少对于讨厌的,陌生的,树雨从来只有冷眼相待。
  摇了摇手,伊撒沮丧的叹了口气,仿佛就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小孩,他与树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几十年的感情,就此破裂。
  “那,给他些钱吧。”仔细的思考了下,终于,伊撒退让了。
  “曾经,我还没有被妈妈找到之前,养育我的大狼用行动告诉了我,预期给我一顿饱食,不如让我学会自己去捕食……”顿了一顿,仿佛回忆到大妈妈那温柔的眼神,那坚毅的眼神都是让树雨沉醉的事,过了一会,树雨,才接口“我希望,能让他自己会照顾自己,好吗,伊撒?”软声软语,这也算是树雨的让步,树雨的目的。
  既能让自己好受,又能找到,当年大妈妈的足迹。
  也许,她能在与小孩的相处中,看到她的大妈妈的回忆。
  沉默着,看着伊撒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树雨也明白,他在沉思着什么。
  是在担心她行程的安危?还是担心,这个孩子对她未来的威胁?作为一个长老,伊撒,也很累吧。
  终于,随着漫长而压抑的等待,终于,树雨等到了伊撒肯定的答复,可是欢乐之中的她,没有发现,原本伊撒眼中对她还存在的期待,消失了。
  如同自己雕琢的木偶,却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
  如同自己规格好了的棋盘,却变得混乱,自己无法再去掌控全局。
  也许,树雨的未来,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请求,改变了。
  如果,没有遇见这个孩子,也许,会有第二个未来,但是命运,也正是由于屏弃了太多的如果,慢慢的筛选,最终,成为一条直线。
  从开始到结局,有太多的未知,而从结局反观开始,一切,如同一条命运的直线。
  因果率。
  .....
  “咯哒……咯哒。”马车的声响,重复,单调。
  闭着眼睛,厚厚的垫子垫着屁股,好让自己能够习惯这样的颠簸。
  随着马车的起伏,与树雨同坐在马车内的伊撒,却在谨慎的计算着什么。
  马蹄的声音,不会停息。
  命运的脚步,也不会因为某人的歇息,而停顿。
  梦想的人啊,随着道路,踏向终焉。
  抱紧了怀中,被打扮成洋娃娃一样的小孩。
  棕黄的头发,虽然还是鸟窝,却也让孩子多了一分活泼,生气,少了一分邋遢。
  与树雨同样闭着双眼,孩子享受似的偎依在树雨软软的怀中,似乎,享受着难得母爱。
  母爱么?
  树雨的小手,对上孩子的小手,也显得大了很多,将孩子有些疤痕的小手,稳稳的握住。
  道路,蔓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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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外章(被忽视的正在进行的)
更新时间2008-5-14 14:50:21字数:5095

 卡诺斯大陆,暗夜大环行谷,英烈祠。
  “哒啦,咕噜……”
  起风了!
  当辉煌之伊莉纱在空中孤独的游荡,当夜晚,在人们还未注意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一多半。
  粗造的由骨骼与木头随意编织的风铃,显示着兽人们粗犷的艺术,而随着越来越大的风,让这特别的风铃所产生的声音,使得这改变一切的日子,更加沉重。
  深夜,压抑,沉重。
  ……我曾经,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包括我自己!
  我的血脉中充斥着我的诅咒,我的人生,只有厌恶以及痛恨。
  狮子的头颅,绿色的皮肤,以及厚厚的皮毛,低贱的血脉一切都显示着,我不再属于一个人类。
  我憎恨,我厌恶,将我带来到这里的人啊,憎恨,将我传承于如此下贱的物种。
  丑陋,愚蠢的物种。
  然后……
  当震天的战鼓擂起,当生存,已成为迫切的事!
  当我还在被曾经的同族奴役,当我麻木的做着自己永不停歇没有尽头的劳役的时候,一场战火,降临在了毫无防备的我的身上。
  被迫拿起了武器,被迫与这群低贱的种族一起战斗,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响起:
  “没有时间了?!”
  可是我在犹豫,这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何时,才能结束?又有如何的意义!
  我彷徨,我恐惧,我无奈!
  鲜血,灌满了我的眼。
  当我还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的时候,敌人毫不留情的割向了我的头颅。
  我看见了,老一辈的族人,为了救我而倒下。
  我看见了,他目光中的希望!
  “为什么,让我活下去?”我沉重地问着。
  他回答说:“为了延续!你比我,更我资格活下去!我老迈,我无能,我能做的,只有将种族的鲜血与勇气,延续!”
  之后,他倒下了,而我的左眼,也瞎了。
  可是我同样睁开了,心灵的眼睛。
  他的勇气,延续在了无知的我的身上,我也明白,属于我的战争,开始了!
  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位兽人,无法改变,不想改变。
  兽族的远征。
  从一个王国,流落到另一个王国,从一名低微的战士,成长为无法抵挡的勇士。
  当杀人已成往事,当情感成为麻木。
  随意选择女性交配,无论是残疾,还是丑陋;无论是刚刚生产,还是刚刚成年。
  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不,不,兽族的儿子,兽族的孙子,带着兽族的勇气与希望,诞生,战斗。
  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快感,有的,只是希望,诞生更多的生命直到死去的希望。
  当尸体,成为黄土,当冤灵的哭泣,成为大陆永远不变的低语。
  当指着山岳,大喊:那,有着无数的尸体!
  我们来到了,最后的希望之地。
  ……
  “没有时间了,瑟拉,战斗的号角,依然在响……”
  “睁开你的双眼,我是兽族的神霍金,我来教导你,得到力量的途径……”
  “而你要做的,带领族人,走向属于我们的王国与未来……”
  “睁开眼睛吧,拿起武器,战斗,将要开始……”
  “你所期待的复仇,开始啦……”
  飘渺悠长的声响,低沉而严肃,久久回荡在环谷的底端,所有的兽人,虔诚的跪在他们居所的外延。
  而他们最伟大的酋长,也从这夹杂着过去与现在的梦中,苏醒。
  睁开双眼,依然是自己的卧室,一把被削成两段的斧头,横放在了由粗糙毛皮堆积的床边。
  战火,鲜血,仇恨,梦中的一切,不在了,只有空虚以及迷茫,在心中滋生着。
  蓦然的,眼中,闪过了黑色的倩影,如同神启般,看见了,似乎看见了,她的陨落。
  眼前,一闪,那刹那间流过脑海的话面带着绝望,悲伤,不敢相信的神情,却没有一丝留恋,她慢慢,慢慢地,堕落在无底的深渊。
  再抬起头来,看见了屋外跪下的同胞,一种坚决,写在了,这位独眼的老兽人脸上。
  先知,兽族的预言者,引领者,同时,也是和兽神交流的人。
  .....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都城,占星者之台。
  同一片星光之下。
  观望着辉煌之伊莉纱亘久不变的光芒,似乎要从那被她光芒掩盖的天空之下,寻找到属于未来的点滴。
  十二颗星辰,或明或暗。
  有的,早已成为了死星,可是更多的,却是闪耀着不定的光芒。
  前一刻,也许还闪烁着与辉煌之月共鸣的光华,下一刻,却坠于天际。
  叹了口气,观望的人皱着眉头,仔细的演算着。
  看着天空之中,闪耀最强光芒的星辰,一点一点,移动着。
  随着它的移动,周边的星辰,也越来越亮,仿佛要将黑夜的主宰,辉煌之伊莉纱的光芒,掩盖。
  而它的终结点,却是指向了,遥远天际,另一颗散发着稳定的光芒的星辰。
  正是指向,这里。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眉毛,一身火红的法袍,并不强壮的身躯,甚至,显得有些单薄。
  俊朗的面容,却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
  忘却了他的姓名,忘却了他的强大,在人类近百年的传说中,人们称他:占星者·晨星。
  丹仑卡的国都,也因为他,被称为:星塔。
  八层里里外外的城墙,将都城掩盖,而有着摘星之称的都城,也与其他的城池完全不同。
  里外的城墙,如同迷宫一样,一层一层,将这个城市叠了起来。
  不落之城,由八道城墙保护,而设计者更聪慧的,却是让每一个城墙,只有一个城门,一个方向。
  一圈一圈,就算攻破一道,还有七道相同的城墙,如同旋转的旋涡,给进攻者留下的选择,要么强攻,要么,陷入这巨兽的嘴里。
  而强攻,更不可能。
  八道城墙之后,便是星塔,除了表达对这位隐居于星塔顶端的人类最强者的敬畏,星塔的命名,还因为它的高度。
  如同连接着星辰,代表了人类向往天空,向往通神之路。三座高高的巨塔,仅由几座孤零零的小桥,连接着;从最下层的平民居所,到中间的商业以及生活区域,再上一点,便是巨贾以及重臣的聚集地,到最上层,便是王城。
  平民的世界,没有桥的连接,到了商业区域,随意搭建的桥梁多了起来;再上一点,到了贵族们的聚集地,三座大桥,成为了星塔又一景观,将三座独立的建筑,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奇迹。
  与精灵族艾萨瑞安神殿这座有着星辰之光称呼的殿堂,并称为卡诺斯双星。
  无数的投石车,在三塔中隐蔽着,任何妄想攻击星塔的人,都要有着被这当头来而的巨石粉碎的觉悟。
  而星塔的最上段,远超王室居所的上端,一个狭窄的小塔,孤傲的矗立着。
  没有门,没有窗,而这小塔,却有着全高三千米的星塔三分之一的长度,完全,不符合树雨所熟悉的规律。
  两千米的楼塔,一千米的小塔。
  望向被夜色迷离而不可见的远方,这位如火的青年,也许外表还留在青年,他慢慢的老化,他微举起手,随着他手的举起,一句话,也慢慢飘了出来。
  “是不是该告诉下面.的人..呢?精灵...族的客人,要.....来了。”他的话语,越来越缓慢,他的语调,越来越苍老,当他的手举过头顶之时,一把灰色的法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而他整个人皮肤枯萎,胡子也过了脚踝,仅仅一瞬间,他由一个英俊的青年,变成了一位沧桑的老人。
  .....
  卡诺斯大陆,龙崖。
  无法挣脱,无法抗拒,如同死者一样毫无对外的知觉,又如同活着,因为还能思考,还能怀念。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但是脑海中,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闪现着。
  这便是,艾萨瑞安的世界。
  而我?又是谁?
  两个相同的面容的可爱人儿,出现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身高,同样留着长发,不同的地方,只有表情以及发色。
  一个悲哀,一个欢乐。
  悲哀的人,发色是沉重的黑,而欢乐的人,却是温暖的金黄。
  是了,我是阿达雅,而她们,是我的女儿!
  ……
  当我,还想回忆更多,但是,脑中的画面,却强行插入而我打断的思绪。
  我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白衣金发的女子,欢乐的抱着一个小小的孩童。
  她带着母性的笑容,让人安宁,让为舒爽,而她的怀中,那个婴儿是。
  精灵族,初代的女王!————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随着画面的变化,看见了,看见了越来越多的精灵族,他们欢乐的聚集在一起,歌唱,以及谱曲。
  到后来,渐渐的分化,渐渐长大的婴儿,似乎定立了某些规则。
  与她同时长大的十个孩子,创立了基本秩序的十个孩子,分享到了十颗种子,而那位白衣女子,此时的笑容,却渐渐的勉强。
  因为孤独,所以创造。
  因为诞生,所以改变。
  因果率一个声音,在说着。
  仿佛预示着什么,白衣女子,从开始的勉强笑容,到之后的冷漠。
  从一开始天天陪伴,到后来,渐渐的远离。
  因为她所创造的东西,似乎,不再需要她了,就算离开了她,一切,都正常的运转着。
  这是什么?
  这是母神抛弃他们的理由,还是?
  可是一切,没有答案。
  “我给予了太多,多到所有的生命,都在妒忌,如果我还在不停的庇护,那么等待着的,会是什么?”
  “我还看见了,那条流传下来的规矩……”
  “但凡王女,不得相爱,不得相守,一生生为族人而战……”
  “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最睿智姐妹,告诉了我……”
  “保持着与你最相似的血脉,不让任何的污点沾染,你所创造的,被你所推崇毫无yu望的种族,寄托着你乌托邦似梦想的种族,也狡猾起来了呢,艾萨瑞安……”
  “他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时刻保持着与你的联系,希望,得到更多啊……”
  “毕竟,他们所敬慕的对象,保护他们的对象,留着与你完全相同的血啊……”
  “妄图,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神的支持啊……艾萨瑞安,看吧,他们该不该得到你的怜悯?”
  “也与我们一样,被他创造出来,悲哀的血液……”
  “明白了吗?阿达雅……当你走出这个梦境的时候,你,也成为了卡诺斯的新神。”
  “与我们一样,为他管理世界。看着他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归于虚无,我们也希望成为,成为他那样,建立一个一个世界,然后观望,完善自己的意志与力量,成为终极的存在啊。”
  “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也会发现,生命的渺小,我们所希望的目标的遥远……存在者啊。”
  “更何况,这次没有结束的话,我们的梦想,也成为了奢望……”
  ……
  “艾萨瑞安,放弃掉你的仁慈吧,你所创造的种族,变了太多了,你还想给予你的后代,一些帮助吗?”一个声音,回荡着,强硬而又严肃。
  “可是,我还是,无法抛弃啊……因为……”犹豫,又带着关怀,原来除去艾萨瑞安慈祥甚至冷漠的笑容之下,她的情感,一直,掩饰着。
  “说完了吗?说完,我们走吧……!”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仿佛随时,就会爆发。
  “我的姐妹,希莱雅,你……”语气,充满了惊讶,第一次看见,这个观望着未来与过去的人,如此的失态。
  “我只是,妒忌啊……”无所谓的语气,冷冷的说着,仿佛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妒忌……?”艾萨瑞安,迷糊了。
  “左眼未来,右眼过去,凌驾于所有主神之上……多么华丽的称赞,可是,在这些的同时,我也是最难以成为存在者的存在啊……他,给了我太多,创造我的同时,把几乎一切,都给了,惟独,没有给我未来!他我的一切,都设计好了,好到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管家,这个世界的工具,他的工具……”
  “而你的后代,流着源自于你的,属于他所赐予的悲哀血液,他们慢慢得到力量,慢慢向上爬,最终,爬到我们,难以瞻仰的高度,这就是,自然的生命的潜力啊……”咬牙切齿的说着,深深的妒忌,连艾萨瑞安,都能感觉得到。
  “你……难道?”第一次,这个森林母神,出现了意外的表情。
  “也许吧……”一抹高深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嘴角“该阻止的,已经阻止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能做的,都做完了!现在,让我好好的看看吧,也许这是我,唯一超脱的机会……艾萨瑞安,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想法吗?从她身上,得到成为存在者的方法……”
  “她……”艾萨瑞安,打了个冷颤,她,那个可怕,可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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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迷茫
更新时间2008-5-15 0:16:43字数:3483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都城,星塔。
  当跨过了高山的山颠,看着那挂在天际,遥遥在望的高塔,树雨沉闷的心情,刹那间激动了起来。
  “看,星塔,就在前面了……”轻轻的拉着小男孩的手,树雨安然的指引着。
  大方,而又幽雅,带着有些冷漠,却自然的笑容。精灵族的美学,早已深深的刻入了,她的骨髓深处,她不经意间的动作,即使是掌管礼仪的长老,也找不出丝毫的做作。
  一切,伊撒,自然看在眼里。
  百年前,或者追溯到近两百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哪里想到,会有今天的她。
  那时候粗野,无理,无知,如同一个理智的野人,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畏惧,更对力量,有着迫切的苛求;那时候,他明明能够慢慢的教导她,同化她。
  可是,他失败了。
  一切,应该成功的,一个毫无知知的精灵孩童,他应该可以调教成为他所希望的存在。可是,她慢慢的,与他期待的道路,有些差别的成长着,成长为,一个异类的精灵。
  不同于他的异样,她的异样,是明显的。
  哪怕任何一个精灵,都清楚,都明白,他们的树雨二公主,有些冷漠,而不同于其他精灵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与热爱。
  树雨的生活单调,繁忙,除去与他学习武艺,到下午的礼仪,之后,便是偷偷隐瞒的冥想,与大公主一同冥想,虽然成果并不理想,可是她却一直在慢慢的进步着。
  按照道理来说,如此单调的生活,就算树雨无法向他所期望的方向成长,最起码,性格方面,应该更相似,她的姐姐。
  难道,初生懵懂的十余年,对她的影响,真的如此之大?
  摇了摇头,看着树雨在逗着怀中恩恩呀呀嚷嚷的小孩,看着那类似于伊莉纱,同样温柔的笑,仿佛他开始一切的推断,都是错的,仿佛眼前温柔的树雨,才是真实。
  黑色的长发,随着的披在身后,随着身子的起伏,抖动着,而小男孩,胡乱的抓着树雨的头发,摇啊摇,是野草?是玩具?还是其他?
  没有人知道,可是小男孩明显欢乐的笑容,让树雨,也轻松了起来。
  没有面具,没有虚伪,她因为小男孩开心而开心,而小男孩呢?鬼知道,可是,她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啊,如果伊纱在身边,也会喜欢这个孩子吧……
  这样的幸福的笑容,又能持续多久呢?望着越来越清晰的高塔,伊撒,有些沉痛而罪恶的想着。
  伸出手,似乎想要抚mo这近在咫尺的娇美容颜,而在伊撒眼中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与树雨有些相似的脸,同样冰冷的表情,可是那张脸的主人,忘向自己时,那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如同现在的树雨。
  触到了……
  光滑,微寒。
  感觉着目标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可是他却情不自经的喊起了,那个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名字“纱耶……”沉重,思念,而悲哀,随着他近乎迷离的低呼,目标,停住了抖动。
  没有任何的动作,或许,身子还僵硬着,而伊撒也只是触到了她的脸,带着温热的手停留在她的左脸,也没有超过几秒。
  可是感觉,过了很久,久到,她想要马上逃开。
  .....
  “纱耶……”一声低呼,让她的抗拒,停了下来,她竟然心软了。
  她看到了,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以及思念,虽然不是自己,可是,自己似成为了一个,替代。
  树雨,还想到了更多,看着身边依然欢笑的小男孩,如果是以前的她,会去如此开心的逗弄吗?而以前的她,会让一个同性像爱抚一样,触碰自己而却只是有些抗拒?
  同时,她又为伊撒的异样,充满了疑问以及同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似乎,一些东西,被她刻意的忽略,忽略到连她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遗忘了属于男子的强硬,坚强,反而懦弱,反而逃避,因为迷茫而伤感,因为杀戮而哀伤。
  连她自己还未察觉的时候,她的性格,真的变了……
  “停一停,我想去走走”看到了伊撒渐渐的清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树雨冷起了脸,冷淡的说着。
  “那他呢?黑夜的伊莉纱?”含着绅士般的笑容,伊撒用眼角瞟了下,他所认为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累赘。
  “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好他。”强硬,而又冷漠,望了眼在自己怀中拉扯的孩子,树雨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一点抗拒的情绪都没有,她一点都不觉得被一个小男孩拥着,有什么恶心,有什么厌恶,而且,这个孩子,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比亲戚,或者兄弟,反正,就是一种,与她有所关联的感觉,这也是除了她的愧疚之外,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理由。
  景物,飞快的倒退着。
  越来越沉重的喘息,而喘息的来源,却没有任何停下的心思。
  只想一味的跑下去,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在乎,最好,累死。
  也只有这种时刻,她才能保持着,些许的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性格,改变了。
  其实,最主要的,并非是她害怕改变,而是她怕,当改变结束的时候,她,就不是他了。
  以前的他,是怎样的人呢?树雨努力的回想着,可是她完全,无法做出总结。
  她可以看见所有的一切,她可以看见他从学习走路,到步入课堂;她可以看见他的成长,他曾经经历过的,他曾经哀伤过的,他曾经欢乐过的。
  可是,她就是无法总结,她过去,是一个怎样的人。就好比,在她脑中的,是一场电影!
  一场,被刻意加入的电影。
  她明明……随手一挥,一团黑色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比往日,壮大了很多。
  感受着火焰中的寒冷,以及深邃,仿佛要从这寒冷的火焰中,找出一点,温暖。
  “好冷……”树雨感慨着,可是她想要的答案,却与她所期待的,完全不同。
  多么的真实:阳光,一样的暖和,风,一样的恬静,静下心来,还能听见植物的心声,今天,吸收了多少阳光,明天,能成长多少……
  正是太真实了,她才迷茫,难道过去的一切,只是她的虚构?她所意想中的他,全部都是虚构。
  太久了,活得太久了,两百年啊!
  久到她自然而然的习惯,久到她,没有任何反驳的思想。
  如果,一切都是虚构,那么最初,为什么在大狼照顾她时,她能明了那么多?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生活在虚幻之中,那么她,只是回归了真我。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必然。
  当周围的环境不停告诉她,这早已不是她原来的世界的时候,一点一点的迷茫,便会积累,当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反弹,也就出现了。
  庄周化蝶,不只其是蝶耶,还是蝶是其耶。
  树雨所缺少的,一个理由,证明自己过去的理由。
  越想,越混乱,越想,越迷茫。
  她真的是他么?还是?她只是承载了他记忆的容器,或者,他只是她出生前的梦,再或者,他,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她虚构出来的幻想。
  一汪清池,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水中倒影,让混乱的她,渐渐清明。
  幽邃的黑发,夹杂着金丝,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甚至与她同血脉的姐姐,除去金色,也再没有相似的地方;一双翡翠如同玛瑙的双眼,而迷茫神色,更增添了它的妖异。
  一圈圈的纱丝,慢慢的蜕去,树雨的胸脯,也渐渐的突兀了起来,当揭开一直缠绕在胸口的丝绸,虽然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小,但是,她的性别,还是明显的显示着。
  她,是她。
  那么,一切,都是虚幻么?关于他的一切。
  她一直强装的一切,她一直坚持的一切,都是虚幻么?
  除去复活大妈妈,除去伊纱以及母亲,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啊。
  “滴答……”一滴泪水,将平静的水面,震起波纹。
  随着波纹的旋转,树雨仿佛在水中之中,看见了,一行她似乎遗忘的字迹……
  “这里,埋藏着,余蜀”
  喃喃的读着,而树雨原本迷茫的神色,坚定了起来。
  应该,是正确的吧。
  还有西路西雅,她也不是,来自于同一个时代吗?她不是她在这个世界之中,代表存在的羁绊吗?
  变,又如何。
  她只要不忘记,他是她就好了。
  她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坚持他的理想活下去,代替他活下去,为他活下去。
  活着,于是活下去。
  再次望向水中,原本的字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是一个,让树雨牵肠梦回的人儿。
  金色,如同阳光般的长发,以及那,让人暖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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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背面
更新时间2008-5-18 18:10:53字数:3492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都城星塔。
  “虽然,看上去并无差别,其实三塔的高度,还是有着差别。正中央的王塔,超过了其余两座,而且三桥梁通向正中央王塔的两座,远比剩余的一座华丽得多,王宫,也是在王塔之中的,而占星者之台,也是由王塔支撑的。余下的两边,一边是丹仑卡的法师塔,一边,则是王亲们的居所……”望着遥遥在即的星塔,伊撒耐心的向树雨复述着这些知识,他们代表的是精灵族,不能失礼,不能出错。
  心不在焉的听着,双手如同娃娃一样抱着怀中的小男孩,任由马车的颠簸而上下起伏,树雨,却沉侵在她的世界之中。
  从出生,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她只能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让自己那些渐渐疯狂的想法,暂时搁在一边,能让她,片刻安静。
  “公主……殿下!”特别加重了殿下两字,微微簇眉的神情,也显示着此刻伊撒的怒气,,如此重要的事,树雨,却在发呆!随即,又似乎想通了什么,伊撒的怒容,渐渐的平息,又回到了原本无意义的笑容,可是她望向树雨的眼中,多出了些许,如同赎罪的神色。
  自然的耸耸肩,并没有因为伊撒的怒气而害怕,或者说,百年来,树雨也习惯了伊撒对待精灵族重大事物时,那种严肃的作风,反而盯着伊撒看了起来,自从前些日子情绪的变化,树雨对于身边的观察,也渐渐有了变化。以前的伊撒给她的感觉,强大而又严肃,严肃却也让她有些些讨厌,以及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温柔,仅此而已;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淡金色泽留到肩头的长发,配合他那绅士般的笑容,纤细而显得文弱的身躯,精灵族特有的俊美容颜,伊撒,也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人。
  似乎,也有很久,没有听见伊撒的弹奏了。
  摇了摇头,甩开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可笑想法,树雨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她,真的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么?她自己,不过也只是披着美丽的外皮的可怜虫罢了。
  当树雨还有问其他事的时候,骚乱,发生了。
  只看见周围蓬布搭成的车篷猛烈的颤抖了几下,整个马车,也抖动了起来,之后,便是他们雇佣的车夫,惊吓以及惊讶的叫喊。
  下意识的抱住了怀中的小男孩,怕他因为颠簸而受伤,可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让树雨发现小男孩突然的不自然,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感动。
  马,在恐惧的嘶鸣,车外,传来了车夫惶恐的闷声呼喊,当树雨与伊撒穿好了斗篷走出车外,外面的骚动,也渐渐步入了尾声,而他们两人,神色,也变化着。
  以人类普通旅行者的身份,雇佣一个马车,缓慢的赶往都城,也便是伊撒的主意,纵使强盗如何的多,一个不起眼的马车。也不会让他们看得上眼。
  树雨,依然是冷漠,可是眼神中,却闪烁着好奇,激动,以及疑问;而伊撒,他,却带着一些愤怒。
  展翼,达三十多米,全身长满了墨绿色的鳞片,强壮的后肢将土地踩出来诺大的坑,而它的头,高傲的抬着,在它的背上,一个盛装打扮的青年男子,挂着良好得体的笑容,静静的望着伊撒,以及树雨。
  龙,微微的高举了头,之后,便是一声让人颤抖的吼叫,而它的尾巴,自然的向后一罢,又砸出了,更深的坑洼。
  龙,龙啊!瞻仰着这有着二十多米高的巨物,树雨她此刻,却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征服它,征服它!原来她在的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她不知晓的奇迹。第一次,她对这个世界,多出了更多的好奇,以及征服的yu望,男儿立足于天地,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环境么?太多的未知,太多的秘密,一个一个挖掘,一个一个征服,也许,是另外一种生活……。
  “哼……”以只有树雨能听到声响闷哼了一声,打断了仍然莫名激动的树雨,也表达了伊撒的不满,千岁有余的他,精灵族的十长老,人类,却以这种方式,来给他与精灵族对外宣称唯一的公主,一个深刻的下马威吗?
  “欢迎你们,精灵族的客人,父皇让我来迎接你们。”微微鞠了一躬,年轻男子迅速的跳下了他的坐骑,来到了伊撒,以及树雨的附近。
  “精灵族的公主,伊莉纱·艾萨瑞安,以及无名的我,带着精灵女神的意旨,来到贵国,一切打扰了。”伊撒首先站出了身来“虽然是亚龙,可是我真的差点以为是一头真正的龙了呢,它的体形,真是不错啊。”伊撒得体的说笑着,仿佛他评头论足的对象,不过微小的蚂蚁一般。
  当伊撒,指着她却说着伊纱的名字的时候,树雨,一阵揪心。
  虽然,伊撒早早就告诉她,她本来就是作为伊纱的代替品而来的,可是,被这样随意的指着,如同货物或者商品一样,被随意的驱使着,虽然是自己自愿,可是,她真的,很心痛,很失望。
  她付出的,真的还少吗?
  力量,力量,也许只有得到超越一切的力量,她才能摆脱,她这样的生活吧?或者,她可以逃走吗?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心的追求力量,当成为了最强,再回去,寻找伊纱,救大妈妈。
  “您说笑了,能陪伴公主而来的,一定是精灵族的某位长老吧。”年轻人回应着,接着,却开朗的笑了起来,“欢迎您,精灵族的公主,下任的女王,能瞻仰你的容颜,我想在我有限的生命中,也是一件永不忘怀的事吧,希望在您悠久岁月之中,能记住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孩子。”之后,男子礼仪的半跪了下去,而他的右手,平放在了树雨左手的前端“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您的崇拜者,埃瓦特。”之后,就是静静的等待。
  手吻礼。
  “……”这对树雨来说,是一种挑战,是坦然接受,作为一个精灵族的外交官员;还是妞妞捏捏,显示自己的挣扎?
  只是被亲吻手罢了,洗一洗,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终于,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树雨自然的掀开了她的帽,顿时,一头漆黑却夹杂着金丝的头发,滑了下来,而树雨遮掩住的清冷容貌,也出现在了众人眼里。
  马车夫,是惊讶,是陶醉,惊讶的是他载的,居然是精灵,甚至,是精灵族的公主!陶醉的,却是树雨的美丽。
  而埃瓦特,这个并不清楚身份的王子,却让树雨,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并没有因为树雨的容貌,而变化过丝毫的神色,就如同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具红粉,骷髅,或者,只是单纯的死物。
  “抱歉,我并不习惯人类的礼仪。”低声而冷淡的说着,原本打算接受他手吻的树雨,反而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微微有些气愤,并非因为她自身,而是因为,她和伊纱,真的很像,居然有人不会因为伊纱的美,而产生任何的变化吗?
  “是吗?”微微一笑,埃瓦特自然的起身,原本的礼仪贵公子,一下变的平易起来,他随意的站着,原本着身华丽宫装此刻似乎成了他的累赘“我也讨厌这样的拘束呢,那么,起程吧,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我可以称呼你为伊莉纱吗?美丽的公主殿下?”语气轻佻,自然,仿佛前一刻的他只是别人的南柯一梦,他原本,便是一个自来熟一样的人。
  “那么,等等。”也不顾他人的意见,树雨马上回身,去接她收养的孩子。
  此刻,只剩下了伊撒,以及埃瓦特。
  “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狡猾的多呢,埃瓦特!”伊撒淡淡的说着,并没有因为他说出的问题尖锐,而神色有所变化,他的嘴角,还是那绅士的笑容,如果树雨还在的话,也许她对伊撒的评价里,又会多出一个,一个可以改变她一身的评价——笑里藏刀。
  “彼此,彼此,比起您来,精灵族的公主,真是逊色很多呢,逊色得让人怀疑她的真实性。”埃瓦特同样微笑的反驳,可是他的话语,让伊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是啊,她是假的。”伊撒微微一笑,仿佛在对埃瓦特说,你输给我啦!
  与其否定,不如肯定,反而让人有更多的猜忌,在猜忌当中,真正的答案却永远被埋藏起来。
  “我们在谈论接下来的行程呢,黑夜中的伊莉纱。”当埃瓦特还想继续与伊撒争论,伊撒却向马车的方向低声的说起来。
  人类,怎么可能明了,精灵们强大的听力。
  “是吗?走吧”抱住不再抗拒的小男孩,树雨冷淡的说着,仿佛一切,都不是她所关心,原本,也是事实。
  回头,再望向埃瓦特的方向,伊撒,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之后,巨龙,飞起。
  在那层层尘土以及沙砾的掩盖之下,露出了,一个银白的身影,它的眼中,充满了激动。
  “呜”一声如同欢呼的狼嚎,响起,可是在天空之中的树雨,没有听到,她的耳中,只剩下了如同呜咽的风声。
  “冷吗?”只是下意识的问着,明知道怀中的小男孩不会回答,树雨的怀抱,更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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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星塔(已修)
更新时间2008-5-20 13:24:12字数:2828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幽雅而宁静,淡淡而不知名的音乐,在这并没有多少人的厅堂中,回放着,除了微微的寒流,丝毫没有人能将这里,联想到数千米的高空,宽敞,有些阴暗,大概十米的高度,让这做显然为贵族设计的酒吧,多了一分空旷。
  在座的人,低声的交谈着,仿佛他们也不愿意打扰到,周遭环境的安宁。
  虽然,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注意着眼前让人无法忽略的黑发精灵女子,可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笑容,低声的与伙伴交谈着。
  让人放松的环境,就连树雨也承认,这样的环境,丝毫不比艾萨瑞安殿堂差,反而华丽的布置,比起她以前的所见的,精灵们单调的居所,多出了些许人气。
  精灵的世界,安静而幽雅,以绿为基调,而人类的世界,繁华而让人沉溺,种种的色彩,让人迷醉;如果将精灵们的生活比做淡薄无欲的苦修,那么人类的世界,便是堕落的繁华,让树雨原本归于平淡的心,多出了几分连自己也无法发现的激动。
  “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多出席公共的场合。”伊撒的话,还回荡在树雨的心中,原本想找借口,看一看这个原本自己本应存在的世界,原本还想出来体验一下,灯红酒绿之后,那繁华致极的空虚,伊撒的一句话,让树雨玩乐的心情,淡了很多。
  他的话语中隐晦着的意思,是要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身份,这样,才更加的安全?让整个星塔的人都知道,精灵族的公主,来到了他们的国都?用来,保护自己,至少树雨,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玩乐,却伴随着压抑,也只有这样的场合,让烦闷的树雨,能有些许放松与安宁。
  而她的对面,埃瓦特随意而散漫的与树雨对坐着,可是,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散漫,扰乱周围的幽雅,反而,他的散漫,多出了一分自然,他就像最严谨的贵族,哪怕任何动作,都透露着高压以及颓废。
  他的眼中,有着宁静过后的空虚,微抬的右手上,随着自己右手轻微的旋转,嫣然的酒水在杯中回荡着,将他点缀得有些神秘。
  “伊莉纱,喜欢这样的环境么?”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振作自己的精神,又好象,腼腆的男子,对心仪的对象低声询问。
  黑色的长发,一直留到了腰肢,素面而来,穿着精灵族特有带着淡雅绿色的华丽长裙,没有丝毫装扮的树雨,就好比这繁华之中,一朵幽雅的青莲,冷漠的表情,生动的双眼,好似一切与她无关,又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王子殿下,巨龙,是什么样的?”并没有回答埃瓦特的问题,可是树雨那不可掩饰的享受神色,也在告诉他,她很满意,喜欢这种宁静,也喜欢,人世的繁华。
  这些,都不是精灵族中,能出现的,正是人类的yu望,才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更加滋润,不像精灵,几乎不变的生活,不变的享受。
  自从从伊撒有些抱怨的话语中,明了了昨日她乘坐的,不过是有着巨龙血脉的亚种,想着那在高空飞翔的畅快,想着那鸟瞰大地的激动,想着迎接自己与伊撒的使节在那如同浮空之桥上,目瞪口呆的神色,树雨的心,又是一阵,激动。
  当到空中,她多么想,多么想高声的呼喊,那发泄自己多年的怨气以及那种突然而来的豪情,同时,树雨的好奇也被点燃,既然只是亚种就让她如此的激动,她想知道,是否以前幻想之中,那随口之下,灭掉一个城市,有着厚厚鳞片,巨大尾巴与翅膀,狂热的追求金钱与宝石,力量与永恒的代表-巨龙,真的存在。
  至少,在精灵族中,她真的没有听任何一位谈起过龙,她甚至一度以为龙不过是她前世其余人的幻想创造,毕竟见识过魔法,见识过精灵以及树人,她对龙的好奇,也达到了空前,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想法。
  “有没有,蛇的身,鱼的鳞,马的头,狮的鼻,虎的眼,牛的舌,鹿的角,象的牙,羊的须,鹰的爪,狗的尾……那种长长的龙?”带着好奇的语气,树雨,也真的找不出如何的形容词,难得说出如此多话的树雨重重的呼了口气,之后,便是她憧憬的神色。
  她真的,太需要,同伴了。
  她怕她会有一天,完全否定自己过去的存在,所以她才希望,找到更多更多与自己过去相似的东西,即是缅怀,又是振作,有时候,存在,只需要一个理由,哪怕一个明显是谎言的理由。
  她宁可深深的藏住自己的本心,让自己活在面具之下,也不愿意赤裸裸的面对,对她而言,残酷的真实。
  “抱歉呢,伊莉纱,你看的是你们精灵族远古的典籍么?你说的很多东西,我都没听过。”随着微笑转为苦笑,仿佛为自己的无知而懊恼,埃瓦特接着说道“龙,很遥远啊,和你们精灵一样。你可是我生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精灵,更何况,你是我见过,地位最高的精灵也是最美丽的精灵,但是与龙比起来,精灵也多得多吧,那样强大的存在,只会躲在深邃的洞中,数着它的金币吧,或者梦想掳掠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吧,不过放心,我会成为最中心的骑士,守护在你的身边!哈,伊莉纱,可以的话,请称呼我为埃瓦特,而不是王子殿下!”随意的说着,说到巨龙时,埃瓦特却带起了调笑,如同与亲密的女伴交谈,真实中,却带着玩笑的话语。
  可是这样的语气,才是树雨厌恶的,树雨的表情,从起初的失望,随着埃瓦特的话语,越来越冷,越来越冰。
  “王子殿下,你的热情,让我有些难以消受。”冷冷的说着,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埃瓦特的树雨,再次对他的评价,多出了些厌恶。
  花花公子,罗嗦,树雨的评价。
  “抱歉呢,伊莉纱,我并不知道精灵们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随意的耸了耸肩,埃瓦特丝毫没有道歉的意味,他的左手平放在桌面,轻轻的敲打起来。
  “跟随伊莉纱你来的长老,是哪位呢?我对精灵们以十项艺术划分十大长老的做法,相当憧憬呢。”看着树雨不耐烦的神色越来越显露,埃瓦特突然问了起来。
  “伊撒吗?他只会弹奏树琴!”虽然似乎话中,还有些别扭,可是树雨此刻的神情,充满了肯定,对伊撒琴艺的肯定。
  “是吗?我真想听听啊。”埃瓦特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的左手有规律的打击,也渐渐平息,指点了周围似乎有意瞟过来的人群,埃瓦特狡猾的笑了笑“伊莉纱,似乎这里对你充满了好奇呢,要不要再继续先前的游玩?”之后,友好的伸出右手。
  “那么,麻烦了。”虽然说得充满了礼貌,可是树雨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招待,径自走了出去,她来这里,虽然是为了休息,可是也有着,引起注视的目的,至少现在,做到了。而她没注意到,周遭因为她径自的行为,不少人,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属于男子的。
  跟随在树雨的身后,埃瓦特的神情,开始生动起来,望向树雨的背影,多出了更多的好奇,以及有些失望的叹息。
  这个公主,太嫩了,嫩得让人无法发现她的伪装,嫩得让人有些迷恋。
  一个侍者,从他的身边走过,一张纸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上面写着:异种龙,查无资料;伊撒·艾萨瑞安·胡安,精灵族十长老。
  幽雅的一笑,“越来越好玩了!”埃瓦特又露出了,他那颓废以及幽雅的笑,仿佛空虚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玩具。

第四十八章 终曲(已修)
更新时间2008-5-21 19:45:36字数:2995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风,呼啸。
  树雨长长的耳朵,配合着风的旋律,一扬一矮,不停的动着。
  闭着眼睛,享受着高空中那特有的寒流,树雨单薄的身子,仿佛再加大一点风力,她就会被风吹起,然后陨落。
  黑色带着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舞,而树雨大张的双臂,也在告诉周围的人,她真的很喜欢,很享受,这种刺骨的寒冷中,带着让人迷恋的超脱。
  树雨的美,并不惊心动魄,树雨的美,可以说,只是干净,她的美是冷淡中的热情,还有性格中散发的坚强与迷茫,让人心醉。
  星塔之上,无数的小窗,露出无数的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个黑发冷漠的精灵女子,他们的眼中,有好奇,有迷恋,有羡慕,也有yu望。
  星塔的王桥,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数百米的桥梁,被强韧的帆布编织的围栏,无数精美的花纹雕刻在桥梁之上,经历了百年的风吹雨打,可是这里的雕纹,还保留着当初每一丝开凿的痕迹,仿佛时间与天地的无情,都无法洗刷,曾经的荣耀以及梦想。
  眺望着桥梁另一端,中心塔那高高的铁门,将内外的世界,完全的隔离开来,数十的卫兵在那里精神抖擞的护卫着,而整个桥梁的图绘,连起来,就是丹仑卡的建国史,能够建造出这两座桥梁的人,会是如何模样?
  可是树雨无心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风击打身体时,那种仿佛超脱一切束缚的快感,那种仿佛她就是风,风就是她,自由,没有拘束,没有压抑的感觉。
  可是,她自己何时,才能够自由自在?也许,她这一生,都必须禁锢在这让她厌恶的躯体里,然后,直到终老;她摆脱不了身为精灵公主的责任,也拜托不了,自己的目标。
  黯然,神伤,可是她现在也无法怨怨自哀,她的身边,埃瓦特如同忠实的骑士,静静的护卫着她,虽然埃瓦特没有一点打搅她的意思,可是这里,并不是她安稳的小窝,可以让她毫无顾及的发泄自己的情绪;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也并非她所想那般让人厌恶,可是她看不惯,是的,看不惯,那种隐藏在埃瓦特眼神之中的高人一等的骄傲,在精灵族中,哪怕王族,都没有这样的眼神。
  这也让树雨明白,她现在所在的,是人类的世界,有着繁华的同时,还有堕落的yu望,是她向往同时厌恶的世界,一个美丽而丑陋的世界。
  “你喜欢风么?伊莉纱?”看着树雨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她眼中,久久不去的哀伤,埃瓦特罕见的用起了温柔的语气,连他自己,也对这样的变化,有些惊异。
  “这便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么?”暗暗自问,可是埃瓦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然是那贵族般的幽雅,高人一等的颓废,同时,他也有些羡慕起了树雨,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这样的女人,虽然并不聪慧,也不狡猾,甚至他敢肯定,他随便设计一个圈套,就可以杀死眼前的她,可是,她也有些,难以言状的独特魅力,比如哀伤,比如……?他不是没见过精灵,他也得到过精灵--如同宠物一样,被饲养在他房间的精灵,一个供他玩乐,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傀儡。
  不光是他,对整个星塔上层的贵族,精灵,并不少见,但是真正像树雨这样,也可以说是真正活着的精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他对精灵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只是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有接下来的话,可是树雨此刻并不想多说,因为她觉得此刻任何的话语,都会亵du这个环境,她喜欢这样安宁的环境。
  “游玩了一天,你是否喜欢上了星塔?明天,父皇明天将会接见你们了,回去休息吧。”低声的说着,不可否认,连埃瓦特自己,也喜欢此刻的树雨,单纯的欣赏而已。
  “我想去那,帮他买一些东西,可以吗?”伸出纤细的右手,随着树雨的指向,埃瓦特看见了,星塔的中层。
  挑了挑眉毛,此刻的埃瓦特,虽然非常的微弱,可是树雨捕捉到了,刹那间,他的藐视。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对于平凡的蝼蚁的藐视。
  “不想去?”可以的话,树雨也并不希望埃瓦特同行,可是她也明白,她根本到不了下面,她观察过周围,上层星塔的三塔都用厚重的铁门将中层于之隔开,仿佛中层之中的人上来,都是对他们的亵du,这便是人的骄傲,还是贵族的优越感?更何况,她没有钱,钱一直是由伊撒保管,她也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为了他,伊撒?还是你的小仆人?”插开了话题,埃瓦特并没有因为树雨瞬间的语气变化,而有所难堪,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于与那个世界比较。
  “他是我的养子,是我的弟弟!”语无伦次,可是树雨明显冷漠的语气,也告诉埃瓦特,你说错话了,我很生气,可是树雨不知道,养子,对于这个世界这个环境下的概念。
  虽然明白树雨的意义,可是埃瓦特同时却想到许多难堪的画面,一个女性,收养一个男子?如果流传出去,在人类的世界,必然引起不小的轰动,因为连埃瓦特都联想到了,那些难以入目的内容,男宠,男妓,或者,一个单身女子的身份收养……
  “……”尴尬的笑了起来,因为树雨的话,让埃瓦特难以理解,并非是他,人类国度,都难以理解一个单身女人收养男童,这样的女人,应该被火烧死,再将骨灰喂畜生,她身前的一切都应该销毁,不能再流落在世间;可是明显也明白,树雨,只是单纯的,想要收养。
  .....
  一件,两件,三件……
  看着树雨随意的盯着童装笔画,似乎只要她看上眼的,她就会直接买下。
  而她的脸上,也没有埃瓦特想象中的享受,眉头紧锁,面色冰冷,仿佛在回忆着尺寸在差异,又因为周围的环境而厌烦。
  这也是埃瓦特并不想来的第二个原因。
  看着周围无数紧盯着树雨的人,看着树雨越来越冰冷的神色,埃瓦特罕见的开怀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那几乎忍不住的笑意。
  他真的很高兴,能看到如此搞笑的场面,也对陪伴树雨而来,产生了一丝庆幸。
  一个涉世未深,对这个世界认识几乎等于零的精灵,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点,被周围打扰得不知所措,可是周围这些旁观者的眼神,让埃瓦特一阵嘲笑。
  那种yu望的神色,那种zhan有的神色,比起他所处的世界,多了不知多少倍,尚未开化的贱民而已,他也并不需要,与他们争论什么。
  可是这群畜生一样的东西,好歹,还有有着理智。
  精灵与贵族,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得罪他们的下场,可能是死,可能比死还恐怖。
  如果不是穿着宫装,又会有怎样的事发生呢?冷漠的望了一眼周围,埃瓦特无声的嘲笑着。
  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看着树雨身边数个侍从,几乎几人高的所有儿童用品,貌似,一会陪树雨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树雨不时瞄向他的眼神中,那闪烁的谐谑神色,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苦笑的摇了摇头,对着树雨自然的抛出一个眉眼,迎接他的,是树雨几乎要将他杀死的冰冷容颜。
  幽雅的一笑,这个精灵公主,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无趣。
  ………………………………………………………………………………………………………………………………………………………………………………………………………………………………………………
  灾与厄运的交响曲,随着树雨来到人类的王国,结束了。
  但是,一切,才刚刚开始,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悲哀与终结,以及眼睛所幻想的一切。
  生与死者的安魂曲,希望大家能喜欢,足迹最后的曲目。
  已修改了。抱歉了,迟来的修改

第四十九章 启明
更新时间2008-5-25 1:24:50字数:2912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黑黑的乌云,笼罩着夜晚。
  从乌云中透露出来的辉煌之月,她那清冷的光芒,将星塔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所有的小窗,都熄灭的灯火,整个星塔如同瞬间失去了往昔的活力以及生气,在寂静的夜里,只剩下了夜晚呼呼的风声,让人恐惧,宁静。
  眼皮,很沉,很重。
  思路,很乱,很杂。
  额头上夹着一层厚厚的汗,眉头,也几乎皱在了一起,微喘着粗气,不停摇晃着脑袋,那抗拒以及痛苦的神色,告诉着周围的人,她现在很难受,很痛苦。
  一个小小的男孩,隔着柔软的被子,拥着她发热的躯体沉沉的睡着,枕着她微微隆起的胸脯,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那笑容,是满足是甜蜜,仿佛她的关心,便是他一直渴望的一切。
  他的身上穿着明显的新衣,可是,却是女孩儿的式样。
  原本杂乱如同鸟窝的头发,也被梳理了起来,在两边还各扎了一个小小的马尾,配合他精致的五官,只能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孩,无法,辨认性别。
  这无疑,便是眼前沉睡着的美丽女子,干的好事。
  视线,过了床头。
  被整理好的衣物,整齐的叠放在女子的枕边,微微露出的一角,上面绣印着森林以及绿叶的花纹,依稀可以辨别,这是精灵族特有的,也是珍贵的宫装,而衣物的最上方,一朵小花,静静的开放着,丝毫没有因为被折下来过久,而显得枯萎。
  可是一切的美好,都被这有着一头乌黑绣发的精灵女子痛苦的喘息,打破了。
  她的头发是深邃的黑,可是黑中,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一丝一丝的金黄,不时的闪烁着,如同黑夜中的星辰。
  伴随着她近似痛苦的呐喊,她睁开了困惑的双眼,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一切,是梦吗?
  回忆着刚才那近乎真实的梦,黑发的精灵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那声音,是痛苦,是挣扎,是嘲讽,是无奈,不停的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欢迎,回来。”迎接她的,是带着悲哀的语气,再回来,便是有些沉痛的哭泣。
  之后,她的记忆,也由此而断。可是刚才的梦中,她好象听到了,看到了,在她昏迷前的刹那,她眼中那牵肠挂肚的女子,对她说着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以精灵的身份,扼杀了曾经的族人,她至今也无法忘怀那死者临死前怒视她的眼神,其中对她的怨恨,其中对生的乞求,不只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魇之中。
  抚mo着手腕丝带之下,那点点寒流,少女的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
  从那以后,从那天她真正面对杀戮开始,她真的再没有碰过这把双刀,这两柄由她的老师以及母亲共同锻造的,包含着亲情以及期望的双刃。
  她曾经,是多么的渴望去战斗,去杀戮,那是建立功勋以及荣誉的契机,那是守护亲人,守护朋友必要的武力。可是,当鲜血,沾满了她的身子,当杀戮的兴奋,掩盖在了绝望的眼神之中,痛苦的哀号之下,她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幼稚。
  将自己的幸福,践踏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以自己的武力扞卫着的同时,却干涉到了更多人,可是,一切,又是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一切,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她也明白,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坚持,说得一点,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说得直白一点,为了自己。
  脑海中,又回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却美丽而温柔的女孩儿,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只能朦胧记得她的唇形,她只能依稀记得她温柔的话语,可是具体的内容,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到底,到底,她对她说了什么,似乎潜意识里,她认可了那句话,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她对她说了什么!
  似乎,那是一句,对她来说很重要,很幸福的话……
  可是……
  当树雨,从黯然的神伤中回过了知觉,光辉之阿达雅的,早已在东方,露出了她的光华。
  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也要以一个使者的身份,去见那个,那个这两天始终没有出现的丹仑卡之王。
  看着胸口早湿漉的一片,看着这个枕着自己身体,这被自己精心包装起来的小崽子,树雨难得的,轻声笑了出来,平凡之中,也有着点点的乐趣。
  想着小孩子迷糊的被自己穿上这些小女孩的衣服,那眼神之中的迷糊与无辜,还有那点点的欢乐以及感恩,树雨,又笑不起来了。
  之后,她又对着眼前明显礼节性大于实用性的的翠绿衣裙,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偏殿。
  如同猫儿一样,轻盈地缩在阿达雅的怀里,伊莉纱任由阿达雅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微挺着鼻子,轻轻的嗅着阿达雅好闻的香气,半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来自母亲的关爱。
  “妈妈,我想妹妹了……”突然的,打破了此时的宁静,而阿达雅轻笑了起来,仿佛因为两个女儿彼此的牵挂而开怀。
  “她在历练,小纱,小树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吧……”继续梳理着伊莉纱长长的头发,阿达雅自然的说者,说到小树的时候,她的嘴角,挂出了幸福的微笑。
  微微转过了头,伊莉纱原本欢乐的表情,淡了起来,反而,多出了更多的疑问。
  自然,贴切,也同样的关心她与妹妹,连气味,也是同样的让她安宁,可是在伊纱心里,总有些微妙的陌生,有些排斥,与母亲相依几乎两百年,母亲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心里,所以她才觉得,眼前的母亲,少了些什么,同样微笑,同样的关怀,同样的严肃,可是她,感觉不到自己心中的那丝与亲人在一起时,才有的欢乐以及宁静。
  所以,才有了刚才发问,所以,她才今夜来到了母亲的房间。
  她希望,能够发现些蛛丝马迹,也希望,得到妹妹的消息。
  蓦然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黑色的倩影。
  那个与她有着相同容颜,奇异的妹妹。
  此刻的伊莉纱,多么希望树雨,能够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因为她心里,有一些猜测,一些担忧,她真希望,那个说过要保护与帮助她的妹妹能够早些回来,与她一起面对她的担忧,一起去寻找真相,到底,她的母亲,为什么会让她陌生?难道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身为半神的母亲?
  更何况,不知不觉间,当她遇挫的时候,她首先想起的,竟是树雨,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妹妹,是她变得软弱了,还是,她依赖树雨了。
  “你想保护的,即是我所守护的,纱!”回忆着树雨层在她耳边说过的话,一抹红晕,出现在了伊莉纱的脸上,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却苍白了起来。
  成年之日,她就会成为精灵族的新的女王!
  而古老的族训,早已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王,是要博爱的,精灵族的女王,将会将她一生的爱,献给她的族人,而非,某个人。
  更何况,伊莉纱谣望着天际的辉煌之月,迷茫的神色,爬满了她的脸。
  “她是亲人,是自己最重要的妹妹”默默的对自己说着,伊莉纱转过了头,抱着阿达雅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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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基礼
更新时间2008-5-28 0:21:19字数:4009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嗡……”沉重的号声,吹奏着。
  从树雨临时的使节居所,一条鲜红的地毯,一直延续到中心塔那厚重的铁门之下。
  穿着银亮的铠甲,披着鲜艳的红色披风,以两步为单位,无数高举着长号的卫兵,随着树雨与伊撒缓慢的前进,有条不紊的吹奏着。
  风,吹动了他们的长发,这条宽五十多米的长桥之上,除了她与伊撒,没有了任何人。
  一头漆黑却夹杂着金丝的头发,几乎垂到了地面,身穿着保守的翠绿精灵宫群,大开的袖口一直垂到了地面,而树雨纤细的小手,也被一些绿色的丝带,遮掩着。
  没有佩带任何的首饰,树雨的眼睛是如同翡翠般的绿色,她长秀的双耳,也随着移动,上下颠簸着,而她左胸,一支怒放的白色小花,静静的开着。
  “欢迎你,精灵族的公主,伏萨埃塞伦西亚·伊莉纱·艾萨瑞安,希望在星塔你能体会到与精灵完全不同的生活。”走到了桥梁的尽头,当头,是一位棕色卷发的中年男子。
  他的头发浓密,却不长,挺立的剑眉下,一双似乎有些无神的棕色眼睛,他的鼻梁很高,嘴唇也很厚,身上穿着深红色丝绒外套,得体的花边裁剪,帽子上镶五条貂皮。其冠冕上有一个金环,上饰12枚红色金叶片,而他的身后,埃瓦特紧紧的跟着,此时的他,也穿起了与中年男子相似的服饰,可帽子上没有镶貂皮,而且,也没有配搭着冠冕。
  非常失望,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望着自己那带着惊艳的眼神,树雨评价着,身为一个王者,他真的缺少了太多树雨无法形容的感觉;而在他的周围,或多或少也有些与他相同神色的大臣,但是还有一些,从树雨出现开始,他们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伊撒的身上,也许,这些才是整个丹仑卡的的支柱!一群操劳于国事的人……
  “相传,你的母亲苏阿埃塞伦西亚·阿达雅·艾萨瑞安是卡诺斯的第一美人,我想这一定是误传,说出这话的人,肯定没有见过你吧!……”调笑的话,从他的口中传出,接着,他自然的牵住了树雨的手,原本因为他与伊撒繁杂的交际礼而有些神游的树雨,微微一楞,当她想要反抗的时候,看见了伊撒那微微的摇头……
  不能,拒绝吗?树雨微微一叹,精灵族的礼仪课只教导仪态,而且眼前这些异世界,或者类似中世纪的交际,她还没有机会学到,而切她讨厌,被她所讨厌的人,任何的身体接触,连伊撒,她也讨厌。
  “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放弃了挣扎,可是树雨刚想提出来这的目的,却被国王的笑声打断。
  “哈,你会喜欢的,我为你特别准备了盛大的舞会,美丽的伊莉纱公主。”树雨未完的话,让在场的人略略的不自然,可是国王微笑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接着很自然的放开牵着树雨的手,做着邀请的手势,让树雨先行,而他靠在树雨的右后侧。
  “那么打扰了,尊贵的伏萨埃塞伦西亚·罗拔·奇连陛下……”没有多余的话语,虽然不明了言语中的意义,可是树雨明白,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礼节,顺着罗拔·奇连,这为如同老富商一样的国王,树雨率先,走了过去。
  随着树雨的漫步,终于,走进了这黑压的铁门,如同洪荒的巨兽,将这一行人,完全吞噬。
  而树雨也明了了,她刚刚的莽撞,国事,并不能在刚才的环境下议论吧,她实在,还是有些后知后觉,她也讨厌,这些近乎虚伪的客套。
  .....
  当再度回归了光明,路过了这漫长而黑暗的小巷,树雨终于见到了,星塔的禁地,中心之塔的内里;无数的壁画印刻在墙壁,这空旷的一楼,竟然高达五十多米!整个一个塔的空间,全部都是空旷,中心是巨大的喷泉,而阳光不知如何的疏导,整个房间,一片明亮,也没有高空的好冷以及那种空气的稀薄,无数的绿草以及鲜花整齐的开放着,让人以为,这原本就是主人们的室内花园。
  而等待他们这队伍的,竟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宴会,数百穿着考究,或是美丽,或是俊郎的人儿,默默的望向树雨他们来的方向,仿佛在等待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刹那间舞动起来。
  随着树雨队伍的完全进入,原本一直跟在树雨右后方的国王,终于带了欢乐的笑,他对着树雨微微的鞠躬,之后很随意的丢起了他的帽子,随着他兴奋的笑声,音乐,开始了……
  ....
  如同做梦一样,坐在喷泉旁边的台阶,树雨看着在场的人们欢乐的舞蹈,看着在场的人们随意的品尝着食物,而更多的人,此刻才陆陆续续的出现;树雨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时代,她也向一个旁观者一样观看着高贵的餐饮,她没有资格,也不懂,可是现在,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可是她依然孤独,依然觉得自己,只是多余的摆;能给自己感觉的,只是这些她并不适应的餐点,无论用料或者食物的类型,不是她讨厌,就是她无法食用,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她还能将她能食肉的特点展现吗?她并不爱出风头,更不爱把自己的特点,如果小丑一样展现,被关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心底有了这样的疑问,树雨突然想回到精灵的村落,然后找一个安静没有人能打扰的地方隐居起来,因为她发现,这样的环境,早已不适合她了,她也不再向往,这样嘈杂而又喧闹的环境了,她渴望的,不过一个安宁的生活,品着一杯淡淡的叶茶,然后与亲人,与好友谈笑,那样的环境,她不用背负任何的压力,任何的使命,甚至连她的肉体都可以忘记,只有淡淡的情感回荡。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插入了树雨的耳旁,冷淡的回过头去,想要再次拒绝这类似要邀请她舞蹈的人时,树雨,停了下来。
  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或者根本只能称得上孩子,他有着与埃瓦特相同的棕色头发,而他的全身,套弄着并不华丽,但是做工相当精细的钢铠,而他稚气的脸上,写着一种向往的神色,那是对着传说中的物种的好奇,又好象,是对史诗或者神话的向往,微红着脸,而他看树雨的眼神里,没有着丝毫的色欲,有的,只是崇拜以及好奇。
  崇拜……挑了挑眉毛,随意的将自己的食盘放在了身边,而餐具,也很自然的放在了盘子旁边,树雨示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孩子说下去,她也希望,能在这称得上无聊以及空虚的节目里,找到一些乐子,打发,她原本漫长而且安宁的时光。
  “您,是精灵吧!”十分缓慢而平正的发音,似乎害怕眼前的树雨听不明了,之后,又是默默而诚恳的等待;当他以为树雨没有听见,而打算说第二次的时候,树雨罕见的轻笑了起来。
  除了与伊纱,除了陪伴那个又聋又哑的孩子,树雨罕见的,轻笑了起来。
  “我是人呐,不是精灵……”逗着眼前的男孩,树雨微微的摇着头,可是她嘴角的笑容,也证明着此刻她的开心,“看呐,我有手,有脚……不是和你一样么?”继续戏弄着,树雨还正经的伸出了手脚比画,看着随时想走的少年,树雨微微叹了口气。
  这样的纯朴,又能保证到什么时候?
  “能让我摸摸你的耳朵么?”少年带着祈求的神色,静静的看着树雨,而他此刻红扑扑的脸色,也说明,他耗费了,很大的勇气……
  “……”没有任何的话语,树雨轻轻的弯下了身子,任由自己的耳朵贴近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拒绝年幼的孩子,也许是她前世谦和的性格,或者,她也将心比心的思考着,这种好奇,她自己也会有吧?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者酥麻,精灵的耳朵是精灵们重要的器官,无限放大的感官,让精灵们有了听风的能力,造就了无数,能够辨别风向而射出惊人箭技的精灵游侠;正是因为这样,耳朵,也算得上精灵们的死穴,少年显然明了这个传闻,他只是轻轻的触碰到了树雨的耳朵,闪电般的又缩了回去,而他的眼里,写满了:你是好人。
  “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骑士的,大姐姐,到时候,我能不能娶你……”突然,少年靠近树雨,悄悄的说着。
  “不能!”微微一愕,可是树雨马上变换了脸色,虽然她并不讨厌孩子,但是,她讨厌,娶,一个对她来说,忌讳的词!
  “为什么……书上不都是说,英雄救了美丽的精灵,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少年有些难过的说着,而他的眼中,也有着失望。
  “英雄会幸福,但是精灵不会……英雄只有最多几百年的生命,等待的精灵,却是近乎永恒的思念,懂吗?”喃喃的说着,仿佛树雨看见了一个骑着高大马匹,穿着厚重铠甲的骑士,他的背后,一个精灵欢乐的抱着他,可是画面的终局,却是一把以剑为墓的残坟,一个一直美丽而没有变化的精灵,默默的守侯着,直到化为森林最后的一滴--雨露。
  “抱歉了,我的弟弟并不懂事。”打破了树雨与男孩的沉默的,却是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埃瓦特,“帕恩,走吧,你不是一直梦想成为骑士么,快去练习吧?”慈爱的笑着,轻轻的拍打着这个叫做帕恩的男孩的头,埃瓦特对着树雨歉意的笑着“他看多了骑士的故事,打扰你的兴致了,伊莉纱。”
  “我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骑士,像哥哥你一样,成为一个龙骑士!”帕恩避开了埃瓦特的拍打,飞快的跑了,跑着跑着他还不望,回头对着树雨大喊着!那种倔强,却带着坚持!
  “有梦想,也很好呢!”淡淡的说着,树雨突然羡慕起了帕恩,因为她自己,她的梦想,保护伊纱救大妈妈,与其说是梦想,不如说是责任,她自己,一直都是背负着责任活着,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伊莉纱的梦想是什么呢?”似乎看见了树雨的迷茫,埃瓦特静静的说着,似乎要从树雨的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事,或者只是单纯的问而已。
  “我会成为半神!”坚定的看着埃瓦特,树雨思索一会,用同样坚定的语气说着,因为她的责任,必须要强大那半神级别的实力才能实现!至于神,到底什么是神,或者神存不存在她都不知晓,她如何追求?如何努力?
  “可爱的公主,上天给了你美丽的面容,给了你最好的天赋,真是让人羡慕呀。”甜甜的话语,亲昵的说着,树雨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盛装打扮的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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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舞曲
更新时间2008-6-15 23:51:16字数:4163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高空涌动的风,不停的击打着这古老的城墙,而寒冷的空气,却与墙壁之内的温暖,格格不入。
  被墙壁包裹着,整个高空的室内花园,无数的鲜花自由的绽放着,而翠绿的叶草,也企图冲出花的束缚,展现属于它们另类的美;典雅的音乐,悠闲着人们的心,随意的品尝着各类的小吃甜点,或者与友人欢快的交谈,更有活力的,早已深入舞池翩翩起舞,可是这一切的平凡之美,也掩盖不住,中心喷泉边上,几个渺小人影的光华。
  一位女士,一名男子,以及一位血统高贵的精灵公主。
  有着一头类似于精灵高贵血统才有的半金色泽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肩头,可是眼前这位女士的发色却有些驳杂,淡金中,又流露着墨绿或者深黑,使得整个发色偏向了黑暗;皮肤是与树雨同样,由于不常接触阳光而显得的苍白,可是眼前这位带着温柔笑意的年轻丽人,不同于树雨的冷淡,散发着安宁的美感,就像古老的城池给人的感觉是威严以及庄重和沧桑,她给人的感觉就好比百年的树木,宁静安详,却仪态大方。她的耳廓,微略的比常人尖细了一些,如果不着重注意的话也难以发现;毫无疑问,眼前这位身穿着白色华丽宫裙,轻踢着步子出现在树雨眼前的,是一位有着精灵长老级别血脉的精灵后裔,也是精灵们的另一个族群,半精灵。
  也许她的先祖曾经是精灵族中的某代长老,可是却与人类主动或者是被动的产生了子嗣,虽然血脉的延续早已随着时间变的杂乱无章,从她的发色以及早已模糊的精灵特征,就可以看出,她的血脉源头,可能追溯到比阿达雅的岁月还要遥远的过去,也只有那--属于所有种族与魔族的战争时代,那时候的发生的某些事,才有可能让精灵族十大氏族的血脉流落到人类的世界。
  那时候,那场被精灵们称为暗月而恐惧的战争,暗月森林的沦陷,以及从那以后精灵衰落的时代,无数的精灵怀着梦想或者被迫步入人世;可是无论如何,这位女子有着精灵血脉的背景,是无法掩盖的,哪怕周遭的人们只会以为她的发色比常人略略的浅了,她的耳朵只是微微的尖细一些,可是树雨感觉的到了,那微弱到不可察觉,属于精灵与树木花草之间,如同心灵感应一样的联系;虽然,她自己也很微弱,微弱到只有情绪波动太大,才能感应到周围树木花草与她类似的欢乐或者痛苦的情绪,远远没有伊莉纱那般,天生的自然之子,能与自然沟通,借助自然的力量的神奇天赋。
  树雨,是天生的战士,精灵族的异类,虽然由伊撒教导着类似暗杀者的技艺,虽然被长老们厌恶,可是她毕竟是精灵族的公主,她真正的身份,让她也必须努力学习一个骑士的战技以及准则,当她成人之刻,她也会得到属于精灵骑士荣耀的徽章,来证明,她的身份。
  她的魔法,有着灾厄的她,身为精灵族王族血脉分割者的她,会弱小么?可是她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平静的心灵以及安宁的心,是冥想的条件,而孩童时代的纯真以及年老时的明悟,无疑是冥想效率最大的时代,可惜树雨,她前世的记忆,在她童年时代,容同梦魇一般纠缠着她不断复苏的记忆,也让她的童年,无法平静。
  .....
  眼前这位,有着精灵的血脉,虽然微弱,可是这一点点的血脉,却足以让树雨对来人产生连她都不明了的好感。
  精灵,是美的化身,纯真的性格,不懂掩饰,讨厌与爱,都会明白的写在脸上,热爱自然向往自由,关爱伙伴的生命,可是精灵却有着精灵的高贵以及冷漠,他们用冷淡的而睿智的眼光观看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不会介入任何的与他们无关的事,森林是他们的家园,只要不打扰他们,他们也不会打扰任何人,不参与任何的利益,也不懂得如何去追寻yu望,这便是树雨心中的精灵。
  美丽,天真,冷漠,高傲,得到他们认可与友谊的人,会得到他们全力的帮助,可是他们的认可与友谊,却是难以得到。
  对着来人微微的颔首,树雨露出了代表着友善的淡笑,而她身旁原本还在唠叨的埃瓦特--从这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美丽女子出现开始,便有些不自然起来。
  待到来人,走到了树雨近前,埃瓦特才自然的跨步上前去,之后,一个十分亲昵的拥抱,出现在了树雨的眼前,相互贴着脸,表示着各自的关心以及喜爱,而从埃瓦特欢乐的神情看来,眼前这个女子,与他有着深厚的情谊,可是埃瓦特的迟疑,却有来着何方?
  “埃瓦特,她是你的妻子?”挑了挑眉毛,树雨有些玩笑似的说着,埃瓦特早已被她厌烦,如果他还是背着妻子而来打扰她,那么会有让她欢乐的事发生吧?
  可是周边向这里张望的人,却有不少随着树雨并不低声的问话,而轻声笑了出来。
  拉着来人的手,看着树雨似乎好奇着来人身份的表情,埃瓦特轻松的笑着“虽然我很荣幸,您亲昵的称呼我为埃瓦特,可是美丽的艾萨瑞安公主,这种场合--在我的母亲面前,显然称呼我为奇连更加的合适,不是么?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恭维的说着,似乎又在话语中调弄着树雨,可是埃瓦特的话也让树雨明白了很多信息,比如……
  “母亲?”微微一楞,接着树雨又回复了平常的冷淡,可是看着眼前这位几乎只有二十岁左右样貌的女子,树雨突然起来,她,也快二百岁了……
  无情的时光,在她的迷茫之中悄然远去,也幸亏她是一个精灵,不然,短暂的岁月之后,她应该早已沉睡在了这异乡的土地之上吧?一点点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无法留下,如同她在来访之前,特意回到了曾经与大狼居然过的山洞--那段腐木,还残留在那里,可是雕琢的文字早已消散,杂乱的草随意的生长在洞穴之中,让树雨对幼年清晰的记忆,也产生了疑问。
  对自己曾经存在的疑问。
  她真的,是这样长大的么?在那样的环境,如同野兽一样搏杀,狩猎,生存的环境。
  “伏萨埃塞伦西亚·树雨·艾萨瑞安公主,初次见面,男人们接见结束,我才能来看看你,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的迟来吧……”亲昵又带着歉意的说着,眼前这看似不比树雨大多少的女子温柔的说着,从她来到这里的步伐,一直到走到树雨近前微微张开的拥抱,她的仪态没有丝毫的做作以及漏洞,浑然天成的高雅华贵,与阿达雅那的自然之美不同,可是同样,让人臣服也生不起丝毫的色欲。
  直到拉着树雨完成了与埃瓦特相同的拥抱,女子才轻柔的笑了起来,没有做作的甜腻嗓音,她的声音是那种热情中带着微微的沙哑,显得稳重而又大方。
  “不喜欢跳舞么?一直看着你躲在这里。”微笑的询问着,指着喷泉另一边的舞池之中,那来回交叉着的男女,那不停变化和停顿的脚步,以及随着步伐而与音乐契合的踏步声响以及那疏远中又带着亲昵,接近之时,那只是让人感觉到礼貌的舞蹈--属于人类宫廷交际的舞蹈;也许只要随意的声乐甚至只要风声的契合就能让安宁的精灵们起舞,也不同于精灵随性而为没有特定姿态的漫舞,典雅而悠长的音乐的音乐之中,合着音乐的的踏步声,相离时男女相互正对着施礼,接近时,却显得在亲密之中多了些须疏远,奇异的舞蹈,在树雨看来,它的礼仪作用,远大于精灵认识中,舞的娱乐作用。
  可是这样的舞蹈,无数的青年男女,却欢乐的跳着。
  也告诉着树雨,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说,她与人类世界的联系,她与人类的联系,越来越淡泊,她过去的记忆,离她,越来越遥远,反而是精灵的生活,能够让她找到一丝欢乐的安宁。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意志。
  “奇连夫人,我并不会你们的舞……”微微的拒绝着,树雨宁可对着光辉之阿达雅发上半天的呆,也不想如同小丑一样进入这喧闹的舞池,跳着这对精灵来说如同束缚的舞,就好比林中的鸟你却要它与鱼同游,根本无法明了相互的快乐。
  “可爱的公主,难道忍心拒绝我这样老太婆的邀请么?让我来教你吧,听说精灵族是最擅舞的种族,我可是花费了相当大的勇气,才来邀请你呢!”可怜巴巴的说着,又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恰当好处的用词也无法让人心声厌烦,有的,只是对眼前这疑似为埃瓦特母亲的人率真的个性产生更多好感。
  而树雨,也被她强行拖入了舞池。
  .....
  星塔的风,吹拂着,冻结着。
  任由高空的风,击打着自己消瘦的躯体,树雨的脚步,微微有些轻浮,显然受到了一些步伐上的虐待,而她的神情,却有着更多的怀念。
  “你感受了阳光,才会明白它们(指植物)的快乐。”默默的读着这类似与谚语一样,精灵族流传下来的话语,树雨微微有些失神。
  只有亲自的体会,才能明白其中的快乐,这是树雨得到的答案。
  那种舞蹈,看与做完全不同,任由王后带动着她舞蹈,舞者间的相交,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默契,虽然她出了不少的丑态,虽然受到了不少的笑话,可是那种舞蹈中,与舞伴的交心,却让树雨无比欢乐,树雨与其他人的交流并不多,可是说是她的排斥,也可以说是她的害怕,孤零零存在在这里,也许她一旦做出了任何超越限度的事,那么整个世界,包括她所喜爱的精灵世界,都会给予她无尽的打击,而唯一与她有所羁绊的西路西雅,却是一个早已失常的疯子,任何凄凉的心里话,必须埋藏,任何荒唐的想法,必须扼杀,她必须完成一个精灵公主该做的事,之后,她才能做她自己。
  恍惚的树雨,顺着殿堂盘旋的楼梯,一步步的上攀,神游物外的她,原本只是找一个散心的借口而出来游荡,可是……
  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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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的鞠躬,迟来的五十一章,因为耽误了太长时间,而且最近心境有些变化,一直码不出符合自己感觉的章节,所以一直耽搁到了现在,而且最近一直到7月8日都是在考试的范围内,更新可能不太稳定,感谢一直以来还在支持着我的人,你们的支持让我愧疚,更让我有动力!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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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晨星
更新时间2008-6-19 23:17:14字数:3467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小,星塔。
  盘旋的阶梯,昏暗的光线,凌乱的步伐,失神的躯体。
  当凌乱的步伐逾显蹒跚,当幽静的阶梯之内,回响着断断续续的喘息。
  昏暗的空间,以及,企图走向终点的精灵。
  .....
  好奇以及厌烦,在树雨的心中交替着,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了这条毫无守备力量而漫长的阶梯,这样的地方,是不应该出现在王城之内吧?就连平和的精灵之城艾萨瑞安,都是道路贯穿着长老们的居所,用来防备突如其来的危险,以及守卫要害。
  而这样毫无守备卫兵的阶梯,却出现在人类的国都,就好比一个没有任何杀伤捕捉作用而装饰得极端隐蔽的陷阱,或者坏掉部分的却用来盛水的容器,根本不符合常理……
  阶梯之上,没有丝毫的尘埃,仿佛对于它的清洁是时刻进行着的,可是阶梯却昏暗而悠长,显得古老而没有维护的必要,唯有的声响,只有树雨那由迈步而产生的,重复而单调的“啪嗒”……
  .....
  花园之中,音乐继续着,舞蹈继续着。
  相互的对望着,仿佛想要找到对方的目的,微举着酒杯,嘴角挂着谦和而恭敬的笑容,埃瓦特幽雅的望着眼前自己的生母,他的神色一扫往日的颓废,棕黄的双眼流露着好奇,好奇之中,却闪着丝丝的明悟,虽然大致猜测的到眼前看似比他还要年轻少许的母亲的目的,可是他需要,一个理由。
  精灵族的公主,下任的精灵女王,虽然丹仑卡王国有着那位伟大之人的庇护而长久没有战火的侵扰,虽然由于那人的威名,整个丹仑卡在人类世界有着类似宗教般的权威,但是他去想知道,他母亲敢那样做的理由。
  “很可爱的姑娘,不是吗?”别开了头,奥瑞绐纳·奇连,整个丹仑卡王国最尊贵的女人,露出了怀念的微笑,仿佛怀念着树雨不经意露出的有别于常人的神姿,或者其他。
  “也只有精灵族的土地,才能造就这样的公主吧。”微微的感慨着,也可以理解为明显的插开话题,看着自己母亲不痛快的微蹙着眉毛,埃瓦特玩味的耸了耸肩,他所期待的,不正是这样刺激的事吗?虽然,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握任何事的情况。瞄了瞄在与伊撒欢谈着的父亲,埃瓦特与他的母亲,露出了同样的鄙夷神色。
  .....
  光线,如同冲破束缚的野马,将树雨灼得眼花。
  幽暗的阶梯甩在了身后,而树雨现在的感觉,只有窒息,以及寒冷。
  并没有多少让树雨乃至精灵族群抵触的的烟尘,甚至这里的空气能与精灵森林比肩,可是却稀少得可怜,让树雨不停大口的喘息却仍然由于窒息涨红了脸,还有,那不停击打着自己瘦弱躯体的凛冽寒风。
  光,成发散的状态,由光整如镜的地面反射着,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天上星辰的倒影,以及漂泊零落的云。从黑暗的阶梯来到这光明的世界,可想而知,受到的震撼。
  地面的接壤,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缝隙,整个平台都是如同纯净的镜面,而正中央那里的雕像,却让树雨通红的脸因为兴奋以及震惊,染上了更多色彩。
  这是一尊龙的雕像,一头巨龙的雕像,比埃瓦特先前骑乘的亚龙大了三四倍有余。两翼向着天空展开着,而它的头却对着天空张望着,巨张的嘴仿佛接下来就是让人臣服与战栗的咆哮,它的眼睛是闭着的,将整尊雕像又多出懒散,似乎,这只是它初醒时的猖狂……
  展翼两百多米,高达六七十米,雕像精细异常,从鳞片的纹路以及裂痕,或者身上细微的创伤,甚至整个身体都雕琢满了向后偏斜的类似绒毛的石纹,让人以为下一刻,它将要冲天而起;它的脚连接着光洁入镜的地面,却没有丝毫如同碾压的痕迹,而它的背上,却是……
  一座塔,古老而悠久的塔。
  从树雨角度只能望见它高耸入云,却无法追溯到它的尽头。
  没有门,没有窗,整个塔如同被纯粹的巨石雕琢而成,看着它,就有一种万一它倒塌下来,会有多大破坏力的遐想。
  塔是方形的,四壁由于岁月的洗刷,早已布满了裂痕,显得塔更加的神秘和沧桑,如果不是阳光之下,而深邃的夜晚,这样的画面,会成为让树雨颤抖的梦魇吧?
  龙与塔。
  但是树雨终于知道,她来到了哪,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的守卫。
  整个丹仑卡,也只有这样一个地方,有着超然的地位吧?凌驾于皇权以及众生之上,整个人类最知名的半神,有着通过星辰解读未来的力量的半神,半神莱恩,同时也人类也尊称他为:占星者·晨星。
  “启明之星,带动星辰轨迹的亮星,你来了?!”沧桑而肯定的话语,在树雨的背后回响着;当树雨惊厥的回身,她背后的阶梯早已消失不见,一个将全身裹在红色法师长袍之中佝偻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灰色的藤杖支撑着他如同随时要倒下的躯体,可是四周凛冽的寒风根本带不动他丝毫,连露出长袍帽檐外的红中带灰的胡子,也没有丝毫的漂动,却不同在风中挣扎的树雨。
  帽檐之下,除了露出来的胡须,什么也无法看见,而让树雨恐惧的,却是来人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这是野兽的感觉,这是幼年时丛林之中锻炼出来保住自己无数性命的直觉,看到这个老人的刹那,她就明白了,他,想要杀掉他。
  她反抗的了吗?她,能反抗吗?
  暗暗咬了咬牙,压回了心中的恐惧,树雨虚弱的蹲在了地上,而她的眼中,也多出了生的企求。
  “我是精灵族的公主伊莉纱·艾撒瑞安。”淡淡的说着,树雨的身体不再颤抖,可是面对着半神,她真的似乎早已放弃了抵抗,惟有的,却是用另一个半神威慑!
  “伊莉纱·艾萨瑞安的星辰还留在风语森林的高空,但是我却看见了树雨·艾萨瑞安的星辰,来到了这里。”玩味的笑着,老人一步一步接近着树雨,当他提到树雨本名之时,他明显感觉到了树雨一时的失神。
  “为什么要杀我?你敢杀么?”冷冷的说着,可是树雨仍然蹲在了地上,仿佛说话只是成了此刻她唯一的能力,而她的表情,却从起初的惊慌回归了冷漠,如同什么也没发生。
  “在我所看见的未来片段之中,你会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你的名字会成为一个禁忌,你的名字足以让年幼的孩童哭泣,你的名字,将会成为无数人复仇的重点,所以,你必须死。”接近了树雨,老人高举起了他手中的藤杖,背后的阳光映衬着他,多出了更多的圣洁……
  而树雨,也同时露出了冰冷而狰狞的笑容。
  银光,现!
  “即便是半神,我也讨厌你用如同命令的语气宣判我的死!”冷冷的说着,树雨冷酷的一面,再一次展现;没有了往日的迷茫,没有了平日看似的娇弱,此刻的她,才是当日在精灵众面前高呼”我是树雨!艾萨瑞安“的精灵公主,微微低下的头,一双眼睛,露出如同豺狼般的凶残,狠狠的瞪着被她一刀破喉的老法师。
  “我厌恶杀戮,你所看见的不过是你这个匹夫的妄想……”没有停顿,树雨俯冲,曲肘,仿佛全身力气都在为下一击准备“不管你是半神也好,老人也好,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蓄力的右手竟然首次没有通过树雨丝毫的意念,燃烧起了熊熊的黑火“只要这次好好的完成任务,我就能回去与伊纱共同成年了,我答应了她……”谈到了伊纱,树雨的表情由狰狞多出了些须羞态,如同恋爱中的少女,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无法将她与原本害羞的少女想连:
  “去死吧!”
  锋利的剑刃,贯穿了老者的头颅,而他的躯体,却随风般奇迹的消散。
  树雨的表情,从刚才的残酷又回归的起初的淡漠,而她平放在胸前的双刃,丝毫没有沾染鲜血……
  “……”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树雨将要出口的话,又生吞了下去,她突然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这样的环境,才是真正的你吧?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空旷之中,被愤怒所激发的情绪,这才是你吧?树雨公主……”玩味的话语,在四面八方回响着,而树雨却放下了戒备,刚才的一击她无论从表情的演算还是动作力度,都是她极限的算计了;与这样的存在对决,早已消耗掉她日渐憔悴的心神,而她所做的一切,却全是无用的努力,连她最后的算计,灾厄的黑火,居然也无法伤掉那人丝毫,更何况,她感觉不到了,起初那种让她恐惧的杀意。
  “放我下去……”没有丝毫听他唠叨的yu望,树雨冷淡的说着,她的双眼无意义的望着某个方向,因为出神而显得没有焦距,也许,她也因为老人的话语,沉思了吧?
  她今后,会杀很多人么?占星之称的半神,他的话语不会没有任何的根据吧?
  那么他将她引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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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树雨
更新时间2008-6-23 17:16:41字数:5039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占星者之台。
  风,呼啸地吹着。
  用俯视而又深远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昏迷的树雨,这个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也一直用双手护在胸前似乎在保护着的精灵。
  “缺乏安全感吗?”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莱恩继续用审视的眼光继续查探着,似乎要从树雨的身上,寻找到某些他所希望的答案。
  手因为太过用力而略显苍白,树雨的身下是失去了依托而散落在地上的两柄细刃--形如月牙,刃的两侧以及尖端都打磨得十分锋利,便于劈砍以及上挑和刺,双刃只比树雨的手掌略长,宽度不过一指;剑刃非常的薄,在阳光的照耀下,墨绿色的光泽不停的流转着,也暗暗告诉莱恩,它真正的杀伤除例如极端的隐蔽与锋利之外,还有毒素。
  一把阴险的武器,很难相信这样的武器会出自于精灵手笔,虽然精灵们的确喜欢用弓箭来伤敌,可是这样阴损的方式,却也让莱恩皱眉……在精灵族之中,有什么暗流在涌动着,在他所看见的未来片段之下,隐藏着的暗流,他所不知道的人引导的暗流。
  也许是护理得当,也许是精灵天生的特异,树雨的五指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练习刃技而生出老茧,除了常用力的地方略比其他部位的色泽暗淡一点,她的双手没有丝毫的瑕疵,而在手腕的部位,无数的暗色的丝线似乎被某种锋利的物体切割而而零散的挂在树雨的手臂之上,靠近腕骨的部位,在一个雕琢着枝叶纹路的金属护腕之下,一条透明的丝线一直连接着双刃,那只有母指来长的剑柄……
  一个并不精巧的机关,甚至可以当作是一次性的机关,由暗色的丝线缠住剑刃,隐藏在手臂之下,平时看上去只是树雨女孩儿的饰物,可是谁会知道那下面竟然是她夺命的利器?而透明的丝线除了可以让树雨不容易丢失武器,也可以作为借力的手段向略远距离投掷。
  而树雨的表情,始终困惑着。
  仿佛在挣扎,仿佛在迷惑。
  用半神这凡人无法比及的力量引诱树雨来到这,他到底希望做什么呢?
  莱恩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
  他没有必要见她,他也没有必要杀她,他更没有必要用昏睡的魔法让树雨成此刻的模样……他根本没有理由见她,难道只是因为他好奇这个推动着始末的精灵到底是如何的人物?
  这是唯一说的通的理由。
  虽然只是片段,比往日他所推演的未来少的多,而且根本无法推演出太久之后,但是他还是看见了,那只猩红的眼睛之中,流出的痛苦与悔恨的泪……
  笑脸的面具,猩红的眼睛,悔恨的泪,哀号的尸体……
  “到底,树雨·艾萨瑞安,你是怎样的人……今晚,就会知道了吧……”
  “在命运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改变不了任何,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你也会以某种方式,延续命运的惯性吧……无法阻挡的惯性……”
  缓缓的抬起头,任由兜帽顺着红灰相间却顺滑的头发一路划下,露出了莱恩沧桑的外表……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交错的纹路无情的刻画在了他的脸上,他眼中是无尽的沧桑,又有无法抗衡的无奈……风,吹着,吹动了他的胡须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人类最伟大的半神,唯一能够预见未来的占星者,此刻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孤独而又无奈。
  先知,是孤独的。
  他们预见到了未来,却无法改变,任由一切发生着,他们只能体会人们无法感觉的,第二次悲伤。
  一抹白光,顺着莱恩粗糙而枯瘦的手指,融入了树雨的额头,莱恩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越发活力,而他身上的皱纹,也一瞬间如同化雪般散去……
  “适当的时候,我迈下的种子,也会发芽吧……这是你所期望看到的过去啊……哈哈,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多了!”
  俊美火红的青年,猖狂的笑着,仿佛战胜了某位他所无法抗衡的存在。
  “特纶苏……咱们一起鸟瞰这里的风景,已经一百年了吧?”喃喃的问着,莱恩轻抚着身旁巨龙的雕像……
  .....
  凌乱的房间……
  空气之中,不时的流露着*的气息……
  而正中的大床之上,两具肉体相互缠绕着……
  男人,睁开了冷漠的双眼,来回的打量着。
  而他的身旁,一位发色驳杂倾向暗色的金发女子,始终带着庸懒的微笑,看着男子的动作。
  伸出自己娇小的右手,轻轻的掐住男子比常人更加修长的耳朵,感觉着男子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微微的震了一下,女子欢声的笑了起来。
  笑了之后,又是空洞……
  “你确定……?”女子的话语散发着香气,更有着爱yu之后特有的勇懒“我的美人……”舔了舔舌头,女子放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淡金色的头发,因为运动过后而凌乱,他有着鹰一样的眼神,他的鼻梁很高,给人阳光的感觉;他裸露着上半身,并没有发达的肌肉,甚至显得单薄,整个人流露着文雅的气质,可是任何人不无法将他与弱不禁风联系起来……
  “伊撒……”女子神情的叨念着……
  他,竟然是精灵族的十长老,伊撒·艾萨瑞安·胡安!
  “该起来了……”淡淡的说着,伊撒整理起散步在床上的衣物,用着略略有些恭敬的话语说着。
  直到很久之后,女子慢悠悠的抬起了她的双脚
  “……”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轻轻的吻着女子娇巧的脚……
  “够了……你确定吗?”踢开了伊撒的头,女子居高凌下的问着。
  “她是最好的影,是下任精灵女王的影……以艾萨瑞安的名义,我起誓……”伊撒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被踢开的根本不是他,直到女人问起了问题,他才正经回答着,连精灵族女神的起誓,都用了上来。
  “她并不像平凡的精灵……”微微了思考了一下,女人的话有些冰冷,仿佛她下一刻,就会爆发。
  “她是精灵族二长老雅葛·艾萨瑞安·暗月的次女,下任二长老纱尔·艾萨瑞安·暗月的妹妹,树雨·艾萨瑞安·暗月。”详细的说,伊撒终于露出了欢乐的笑容。
  “精灵族不会为了牺牲一个不重要的长老女儿而大动干戈,而且您的长寿也意味着我们两族的交好……”提到了精灵族,伊撒露出了狂热的表情,似乎,是一个坚决的种族捍卫者……
  “这是大长老的手谕,他希望教给精灵族的盟友……”似乎想要证明,伊撒从凌乱的衣服之中搜出了一片新叶,随着他低声的吟唱,无数翠绿的光芒之后,最终化为了一张写满精灵文与人类语的卷轴……
  “希望世代不再动干戈……希望最有权的掌管者管理起不断出入精灵森林的人类恶徒……”伊撒自信的笑着,仿佛所有的事他都了然于心……
  “那么前一批呢……你带领我的卫士去,他们却没有一个回来……”冷冷的看了一眼伊撒,女子嘲笑着。
  “所以才将她带来,作为给您的礼物……”
  抬起了伊撒的头,用审视的眼光一直看着……
  “还有你也是……”女子翘起了嘴唇,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
  “我的女王,有着神之血脉的她,比起其余的家伙,价值不只百倍……大长老由衷的希望能以此为代价……当然,我会一直陪伴着你……”温柔的笑着,伊撒穿好了衣物,做着恭敬的全套礼节,才慢慢的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原本高高在上的神情不见了,女子的眼中充满了寂寞以及矛盾……
  “你以为你聪明,你以为你欺骗了所有人……可是从我见到你的那刻,我就明白了你的危险……但是那如狼的眼神……却令人着迷。”微笑的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奥瑞绐纳的脸上滑落……
  而伊撒,却也带着悲哀的笑容,艰难的走着……
  .....
  华灯出上,所有的星辰都在天空之中编织着自己的图画。
  而一首悠长而轻冷的歌,从星塔中心的上层,淡淡的传了出来……
  没有人理解歌曲的意义,没有人听懂歌词,可是所有人都被这淡淡的歌曲,沉醉了。
  仿佛回归了母亲的怀抱,仿佛沉醉在了绯色的梦里。
  没有金钱以及yu望,没有伤害一起欺瞒。
  有的,只是纯粹的静,静的只剩下平静的心……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连辉煌的伊莉纱也静止在了高空……
  听到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作为,静静的享受着这一首似乎带着思念的歌曲。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声音,清冷。
  没有激情的呐喊,没有低沉的咆哮,从头到尾的平淡,平淡之中,那孤独的思念,却让人沉溺……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爱人在向自己招手,仿佛看见了早已逝去的心爱突然为自己准备着甜蜜的晚餐,没有悲哀,有的,只是思念。
  “纱耶……”泪水,落下。
  看着从头到尾一直闭目的树雨,伊撒,仿佛看见了他曾经的所爱,对他的斥骂!
  仿佛在斥骂他真的忍心对待如此相信他的少女!
  仿佛在斥骂他的残忍以及背叛。
  可是伊撒的表情,却在斥骂之中,更加的坚定了。
  看着树雨静静的抱着那个人类的小孩,看着树雨似乎仍然魂游在外。
  拇指向着心侧平举,伊撒竟然跪了下来!
  “赞美艾萨瑞安,我们伟大的母!”伊撒垂下了他此刻显得卑微的头颅,可是他的眼中,是病态的狂热……这是精灵族,祭奠最受尊敬者最崇高的礼仪!
  “你的体内,流淌着引起变革的血……而我,只不过先行之路微不足道的棋子……纱耶……感觉到了吗?我们所希望的未来,正在爆发啊!”低沉的说着,可是伊撒却狂热的笑了,盯着树雨清冷的面容,仿佛想要记下,记录下变革之路的英灵!
  .....
  “伊撒,你什么时候来的?”当树雨睁开了双眼,便看见了早已等待在一旁的伊撒,可是她并没有在意伊撒的到来,她微笑的捏了捏怀中女装打扮的小男孩,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着“好听吗……”
  寂寞的声音……
  “他听不见你说……”笑于树雨的迷糊,可是伊撒没有说完的,在小男孩拼命的点头之中,消散。
  “他听的懂……用这里。”指了指心口,树雨冷淡却微笑的说着。
  “您所唱的,是哪里的语言,黑夜的伊莉纱。”看着气氛并不热烈,伊撒只有自己寻起了话题。
  “语言吗?……不,只是随意的唱唱,没有任何的意义。”当提及语言,树雨的表情有些恍惚,可是突然,她用坚定而淡漠的语气,回应了伊撒。
  她现在,是精灵族的二公主,树雨·艾萨瑞安。
  “您中午舞蹈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精灵族中不乏随意而歌的精灵,语言对他们来说是次要,只要表达出自己的心声,都是最美的歌,而伊撒此刻的注意力,也并不在树雨的歌上。
  哪怕这个歌,让他惭愧……
  “我也不知道……也许喝多了酒吧……我只记得跳完舞以后有些恍惚……之后就是刚刚醒来了……”握紧了手指,树雨根本不知道就近发生了如何,明明在与莱恩战斗,可是当她睁开双眼,她身边只有小男孩在枕着她熟睡……连她收藏武器的丝带也没有裂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晚上还有一个会议,喝点我调配的甘草汁吧。”笑了笑树雨的迷糊,伊撒将早已准备好,一直放在树雨床边的汁水,这也是精灵族漫长生命之中,找到了乐趣,搭配不同的叶与花草,调配出美味的饮品。
  “谢……”当微微喝了一口的树雨想要向伊撒道谢之时,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倒在伊撒的怀里……
  “抱歉了,树雨,要恨,就恨我这个罪人吧……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无数悲哀者所期待的未来,一个精灵族不再受压迫,不再受侵扰的时代,哪怕……哪怕我的身体罪恶得连冥神都不愿收留,哪怕我的灵魂无法回归母神的怀抱……你的牺牲会成为所有后人的希望,你的痛苦,会成为他们欢乐的源泉……抱歉了,树雨·艾萨瑞安。”抱起了树雨,不顾身边小男孩的撕撤,伊撒一步一步,沉重的走着。
  万花的丛中,我们相遇……
  你是眼神是不屈……
  我回应你的,是微笑……
  不屈的眼神必定有不屈的一生……
  从那时起,你就是我的希望……
  也是所有逝去者的希望……
  为了后代美丽的森林……
  为了后代幸福的歌唱……
  伊撒的歌声,在他的心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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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陨落(已修)
更新时间2008-6-27 23:53:39字数:7138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黑黑的乌云,遮掩了一切,仿佛辉煌之伊莉纱,也不愿意去注视这个悲哀的夜晚。
  无序而沉重的脚步,艰难的回荡这空旷的夜里,仿佛每迈出一步,都会花费伊撒太多的心神,嘴角始终挂着微微的笑,而伊撒的眼神,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从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所期待的希望来了……”左手枕着树雨的头,而右手支撑着她的双膝,伊撒的视线有些散乱,在树雨的身上游走着。
  “随着你的成长,我才明白,你是森林之中无法被驯服的狂风,虽然当初那有着可怕的眼神的你变得隐晦,虽然,早已找不到初见你时,你对我们这些长老那阴狠的眼神……”微微一笑,仿佛伊撒看见了童年的树雨,在阿达雅怀中,对着他们这些来迎接的长老那仇视的眼光,可是如今,那个孩童早已成为了这样的美丽的少女。
  “不知名的忧愁一直困扰着你,你的犀利与暴戾,早已随着你而忧郁掩掩盖……”看着树雨憔悴的身子,伊撒感慨的说着,正是由于树雨的忧愁,葬送了她童年的暴戾,才让他决定了这样的计划吧。
  让树雨去寻找伊莉纱公主出使兽人,而他,在后方将她们回来时必定经过的村子的情况,告诉了丹仑卡的王后,以卑微的身份接近的王后;愤怒的精灵会因为同伴的受到的虐杀而埋下复仇的种子,而基于对伊莉纱公主的保护心理,下一次出访人类王国,树雨绝对不会让这精灵族未来的王受半点损伤,绝对会同意与自己悄悄的离去,之后,以谋求和平的名义请求大长老写一份似是而非的手谕,在人类国度丧生的精灵公主,哪怕树雨再令大长老等人的排挤,哪怕树雨手中没有半点的权利,但是她是精灵族的二公主!闻名于风语之森的乐者!受到无数普通精灵的爱戴!哪怕长老再想隐瞒,他们要面对的,是精灵族女神的血脉……更何况,见证着整个村落灾难的,是精灵族下一代的精英,复仇的种子会萌发成参天的大树,而这些未来的精灵将会把仇恨流传下去;想到这里,伊撒眼中的愧疚散去,仿佛,在他的眼前出现了--精灵族复兴的画面。
  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所有的精灵生活在他们所爱的森林之中,在生命之泉下见证爱的洗礼;当身死的时候,让自己成为世界树的一部分,化作甘甜的生命之水,养育着下一代精灵。
  没有离别,没有伤痛,有着半神力量的阿达雅女王是精灵们的庇护,有着天才之称的伊莉纱王储,则让精灵族的威望更加提升,经历了战争的精灵族,不再会恐惧人类,复仇的种子埋藏在每一个精灵的心中,人类对精灵族的伤害,只会给自己带来报复……
  “要战,便战...激动吗?黑夜中的伊莉纱。”轻轻吻了树雨的额头,伊撒的步伐不再沉痛,现在还不是他痛苦的时候,精灵族的变革,还需要今夜的点缀……
  哪怕,牺牲微不足道的他……
  ....
  昏暗的房间,冰冷的寒风。
  巨大的落地窗由于风而吹拂起了窗帘,在高空之中的星塔,也只有身份十分显赫的人,才享受得到,高空之中的微风吧……淡黄色的光泽在窗边缭绕着,也就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力量,阻挡了窗外的严寒与狂风,让室内的人有了鸟瞰大地的荣幸……
  可是,无人欣赏窗外无限的黑暗。
  雪白的肌肤,由于缺少阳光的滋润而显得有些苍白;灵秀的四肢,娇好的身段,一切,都如同这个世界最精美的艺术品,摆放在奥瑞绐纳与伊撒的面前。
  拿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赤裸而昏迷的树雨,看着躺在冰凉的石床之上,由于寒冷而抖动着睫毛的树雨,没有半点的怜惜……如同在看着死物。
  “精灵族的十大氏族,真得像你说的那样神奇?”回转过头,奥瑞绐纳冷淡的说着,不过,她的眼光有些飘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的体内也流淌着精灵的血脉,虽然微薄;吸收了普通精灵的精华,能让你保持美丽,这是你知道的,然而……”说到了这里,伊撒微微的停顿,虽然是由他提起,可是想到那些被他卖出的族人临死时的不甘以及愤恨,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冰凉。
  他,也算一个恶魔吧?
  一个背叛族人的恶魔……也许黑暗的神明,会收容他可悲的灵魂吧。
  无法回归艾萨瑞安的怀抱,他也见不到他所牵挂的耶纱了吧,他的罪恶,也不容许自己去见那个温柔的精灵……
  他见到她,是对她的玷污……
  还有,他也不敢去见树雨……
  相传,死去的精灵,他们的肉体回归了世界之树,会化做潺潺的流水,而他们的灵魂,会回归森林母神的怀抱……
  惊醒!微微的抬起头,竟然在此刻失神,对上了奥瑞绐纳疑惑的眼神,伊撒恭敬的笑了笑。可是伊撒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心思,破土而出……
  “然而,吸收了拥有艾萨瑞安血脉的力量,你会有着如同精灵一样悠久的生命!”所有人类渴求的,所有人类追寻的,,不正是永生的力量吗?
  得到了树雨体内纯净的艾萨瑞安之精华,哪怕是普通的人类,也会有不少的益处,可是这些,不是伊撒的所想……
  此刻的他才明白,对于树雨即将的死,他有了莫名的悲哀,如同过去,耶纱被那可恶的人类,折磨而死时的心痛。
  他爱上了这个比他年轻近乎千岁的精灵,他爱上了这个看着长大的精灵……
  果然,他是一个罪人啊……他的生命,从他选择这条荆棘之路开始,就背负了痛苦的诅咒吧。
  “你,喜欢她?”漠然地,冰冷的声音响起,惊动了伊撒的同时,嘴角钩起了报复的笑容……
  “她很美吧,和我比呢?”奥瑞绐纳微微的笑着,在树雨的身上不停地比画着,可是伊撒,他心从未如此的冰凉!
  .....
  好冷……好冷
  “你的名字,会成为一个禁忌,你的名字会让孩童哭泣……你的名字,将背负着无数的仇恨……”
  不会……不会杀人
  讨厌那种感觉,讨厌他们仇恨的眼神
  “你,也是灾厄啊……”
  不,不是……
  睁开了双眼,视线有些模糊……
  四肢麻木,身体很冷。
  而这些,都不是树雨所在意的,因为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虽然四周昏暗,可是这张脸,却让她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和她相同的脸,同样的金发……
  “伊纱,我在做梦吗……”喃喃的说着,可是树雨的嘴角,勾起了幸福的微笑,伊纱,出现在了她的梦中吗?
  “我美吗?”有些陌生的声音,回响着,可是激动的树雨并没有在意这些,她想伸手抚mo这思念的人儿,她想亲亲的吻上眼前人儿的额头,她想拥抱……
  突然,不对劲了……
  她的四肢被绑缚着,她赤身裸体着,而且,她不是正要与伊撒出门……
  手脚,冰凉,虽然感觉得到手腕之上彻骨的寒冷,可是此时,树雨感觉不到它带来的安全,这,究竟是如何的状况……
  “我美吗……”声音,又响起了,不容树雨反应,一双手早已掐在了她的脸上,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与她相同面貌的女人……
  “……”冷淡的瞪着,树雨看见了对方瞳孔之中的自己,努力做得更加愤怒,让对方畏惧……
  “啪……”树雨的努力,换来了一声脆响,她的半边脸突然的红肿了起来……留下了血红的指印……而她也看见了伊撒。
  求助的眼光,冷淡的眼光,似乎还有些明了,以及难以相信……看着伊撒冷漠的望着自己,树雨的心刹那间有些冰凉……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啪……”又是一声,之后伴随着女子欢乐的笑,可是这个笑声,树雨听过……
  “奥瑞绐纳!”惊异地喊着,树雨的嘴角早已出现了血丝,可是她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咬下眼前的人一块肉,填补她的愤怒!
  竟然,是那个温柔的半精灵?!
  伊撒,以及奥瑞绐纳,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状况……
  树雨只知道,她的生命,似乎受到了威胁。
  再次望向了伊撒,仿佛要从他的眼中读懂什么;昏暗的光线,让伊撒显得有些模糊……而树雨最后的希望,也随着伊撒嘴角慢慢浮起的笑容,回归于无。
  冷漠的笑。
  “为什……”还未说完的话,消失在了树雨紧闭的嘴里,全身不停的颤抖,眼神凛冽而痛苦……嘴角的肌肉有些抽搐--一道巨大的血痕,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样的美,不准出现第二,对吗?伊撒!”抚mo着自己的脸,这个刚刚制作完成的面具,奥瑞绐纳诡异的笑着。
  “美吗?我?”之后,又问向了伊撒。
  “伊撒……为什么……”树雨的话,如同黑夜之中的恶魔,沉痛,而又悲哀,如果先前她还有丝丝祈祷这只是一个玩笑的时候,这个伤痕,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树雨,安息吧……”伊撒的话,无情的打击着树雨,激动她没有体会到伊撒话中的伤感与悔恨,而伊撒自己没有觉察。
  可是她明白,这算是伊撒,对她死亡的宣告。
  无限的痛,在心里回荡着,仿佛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眼泪,在眼眶之中回转着。
  被出卖了……被出卖了……
  树雨的耳边,只剩下了这样的声音,两百年了,从她出身到现在两百年了……
  她为数不多算得上朋友的伊撒,出卖了她。
  孤独的人怕什么?怕得就是连最后的友谊,也无法相信。
  可是,现在还不是她伤感的时候……
  又一阵巨痛的袭来,树雨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伊撒,这样的美,是属于我了啊……”神经质的叫嚣着,奥瑞绐纳刹那间幸福的笑了起来,可是她手上的匕首,又无情的落下……
  沉重的闷哼、扭曲的五官与身体、当死亡成了奢望,当痛苦已然麻木……
  树雨的眼中看不见了生气,鲜血也模糊了她的脸,随着她沉痛的闷哼,一声又一声嘲弄的笑,击打着她不甘的心……
  想要杀人,想要复仇的心……
  被出卖,想要复仇的心……
  “女王陛下,够了,就让我去最后的处理吧,你所期待的青春与美丽,明天就会到来……”终于忍受不住,伊撒第一次见到奥瑞绐纳如此残暴的一面,往日的族人从未被她如此的虐待过……虽然,同样死去了。可是……树雨的脸早已被鲜血染得模糊模糊,奥瑞绐纳并没有伤到她的耳朵,仿佛要让能见到她的人,要记住她是一个精灵……
  一个失去了美丽的精灵。
  “你,想袒护她么?”对着伊撒笑了笑,可是接着……却是树雨痛苦的惨叫……
  匕首钉在了她的左肩,也让树雨想起了一件事……
  “放过我吧……求求你……”第一次,树雨求饶了。
  因为她想了起来!她与伊莉纱,是共活的……
  她的死,会有多少人流泪?可是伊纱,绝对不能再受到一点伤害!这是她那夜看着由于自己而受伤的伊纱哭泣着训练的时候,立下的誓言,属于男子汉的誓言。
  “求求你……求求你……”泪水,屈辱的流了下来,树雨的声音早已因为疼痛而沙哑,可是她不断的求饶着,她不能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伊莉纱,伊莉纱右手的伤,早已成为了她一生的愧疚……
  “大声点,再大声点!”仿佛没有听见树雨的乞饶,奥瑞绐纳疯狂的笑着,而她握着匕首的右手,也不停的搅动着。
  每一动,都是大量的鲜血流出,每一动,都是一朵血瑰的诞生。
  “求..求...你,求求..你..”每说一个字,都要面对着刻骨的疼痛……
  树雨的眼神早已涣散,唯一支持着她神智的,就是对伊莉纱生的祈望。
  她,真的要死在了这里……
  她,要害死伊莉纱了?
  .....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奥瑞绐纳的疯狂,伊撒的沉默,以及树雨的哀痛……
  也给树雨有了微微的喘息。
  努力的抬起头,望向门的方向,四周的景物早已模糊,整个头都在隐隐的疼痛,眼皮如同打架一样,真的好想,好想闭上。
  可是不能,闭上的话,伊莉纱……
  闭上的话,她的复仇……
  眼中没有了伊撒与奥瑞绐纳,树雨使劲的挪着头,祈祷这这个变数,能给她带来些许希望。
  奥瑞绐纳的脸色有些难堪,因为她在做的,是一些见不得人事……
  而伊撒,早已沉默,他根本不愿去看,去对上树雨那双毁灭的眼睛……
  第一次,伊撒开始痛恨起自己。
  每一次,他所爱的人,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了他的眼前……而他,根本无法阻止。
  整个房间,静得恐怖,仿佛都在等待这即将到来的审判或者救赎。
  “树雨,记得恨我吧……如果恨我你能好过一些。”低声的忏悔着,可是伊撒,始终不敢与树雨对视……但是他清楚,树雨能听见,精灵的听觉,是很恐怖的。
  如果这时候再出现差漏,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无法弥补了,今晚,无论如何,树雨必须死在这里。
  为了理想。
  “为...什...么?”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伊撒的耳边回荡着,每一个字,都不断的打击着他的耳膜,没有了往日树雨对他说话时那淡漠的冰冷,也没有了树雨童年时对他说话时流露的厌恶……有的,只是平淡,仿佛只是在对空气说着,又仿佛,在树雨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伊撒的存在。
  “母亲,我这里有一个能给你带来欢乐的玩具……”埃瓦特的声音,打断了伊撒的解释,其实他也根本没有解释……
  门边的声音,如同审判,两声如释重负的呼气,也无情的宣判着树雨眼中最后的希望,消散了。
  如果奥瑞绐纳与伊撒都出卖了他,那么没有理由,埃瓦特会给予她帮助,而且……就算帮助了她,她能给他什么样的报答。
  她的脸,已经毁了,能用美色报答?就算能,她也无法接受。
  她的左臂,也毁了,连她自己都能在起初听见骨头磨损时的“咯吱”声响,她又给伊莉纱,带来了痛苦吧。
  没有脸再见任何人,更没有颜面去面对伊纱,就算她侥幸不死,又能如何?
  不,不,她必须复仇!她要杀死眼前的人!他们毁掉了她的一切,他们毁掉了,她的理想……伊纱哪怕再仁慈,也无法接受她了吧,她不光伤害了伊纱的右手,如今连伊纱唯一的左手,这对一名弓箭手来说,是噩梦吧。
  “撕……”这是撕扯衣物的声响,接着,便是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树雨冰凉而没有知觉的左手……
  费力的睁开眼睛,树雨看见了,她一直没有取名的小男孩,她的养子,虽然,只伴随了她一个月……
  小男孩的脸上,流淌着泪,打花了树雨早晨帮他装扮的淡妆,而树雨冰冷的心,也流露出了感动……她,并没有被所有人抛弃……
  想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可是脸部的肌肉像断了一样,没有了知觉……
  此刻的笑容,一定很恐怖吧,树雨黯然的想着。
  当树雨还想再摸摸男孩的脑袋的时候,一只成年男子的手,无情的拉开了她与男孩……
  并没有解释自己的来意,无视着奥瑞绐纳无法散去的惊异与伊撒的沉默,埃瓦特走向了树雨。
  “我想,你会喜欢这个节目吧,美丽的伊莉纱公主哟……”埃瓦特的脸上,仍然是玩世不恭的微笑,不管小男孩的挣扎,他的眼光却是在树雨的身体上巡视着……
  整个左肩,被鲜血染红,而树雨的脸……
  肆意的揉捏着树雨的身体,感受着树雨每当他的触碰而颤抖,埃瓦特难得的会心笑着。
  “母亲,能将她留给我一个夜晚吗?我认为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美丽女子,没有享受到欢娱是很失礼的。”挑了挑眉毛,看着树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右手上的男孩,埃瓦特的笑容又多了一份戏谑。
  瞳孔,扩大。
  树雨的左肩,更多的鲜血流了下来,可是不管这些,她不停的伸着左手,企图,抓住离太渐渐远去的男孩。
  但是,她仍然被束缚着。
  她只能看着小男孩不停地挣扎,只能感受到,小男孩对她的依恋。
  之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空旷的落地窗,以及窗前的埃瓦特。
  那笑容,如同嘲讽,嘲讽树雨的无能,嘲讽树雨的一切。
  树雨,傻了……
  眼睛睁得老大,张张合合的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如同玩具一样的小男孩,带给她欢乐以及解脱的小男孩,依恋着她的小男孩。
  似乎在欣赏着树雨的表情,无论是埃瓦特,奥瑞绐纳或者伊撒,都没有人出声……
  之后,熊熊的黑火,比任何一次更旺盛的黑火,燃烧了……
  将束缚自己的绳锁燃成了灰烬,而树雨的眼神,变得痴狂……
  “他,什么也没有做啊。”望着埃瓦特,树雨喃喃的说着。
  “他,是无辜的啊。”树雨的眼神,更加的阴暗。
  而周围的人,都感觉了身体的异样……他们的身体,在迅速地衰老着。
  石床出现了裂痕,周围花草在枯萎,树雨的伤口在凝固,而四周的装饰,再老化……
  之后,黑色夹杂着金光的身影,冲向了埃瓦特,带着复仇的怒吼……
  一阵银光之后,只剩下了,树雨惊愕的眼神,飘零的鲜血,以及一只断臂。
  伊撒挡在了埃瓦特的身前,搁挡住了树雨的月刃,而埃瓦特,冷漠的擦拭着自己配剑上的鲜血,嘴角,还挂着玩味的笑。
  复仇的眼神,游荡在埃瓦特,他身边的伊撒,以及略远的奥瑞绐纳。
  “我会回来的……”如同梦魇的话语,冰冷刺骨。
  窗口,越来越远……
  树雨的思绪,也早已模糊……
  本能的伸出仅剩的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不放弃任何的希望。
  不想死,不想死,更不想伊莉纱受到任何的伤害,还有复仇……
  是了,复仇……
  无辜者的仇恨,自己的仇恨,背叛的仇恨……
  风,越来越大了……
  辉煌之伊莉纱,也露出了她冰冷的容颜。
  银白凄美的月光之下,星塔两千米的高空,一抹有着金色的身影,随风而落……
  卡诺斯大陆,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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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龙吟(已修)
更新时间2008-6-28 2:25:23字数:2225

 卡诺斯大陆,风语之森,艾萨瑞安殿堂。
  “滴答……”
  “滴答……”
  握紧了伊莉纱的手,而纱尔则痴迷地望着她的脸。
  仿佛看到了另一张完全相同的脸,与眼前的人重叠。
  可是,伊莉纱的泪水,从何而来?
  抬起了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从昨日开始,就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王储,而女王殿下,却有别于平日,没有来探望……
  辉煌之月伊莉纱,在高空之中凄美的亮着,没有任何的星辰能够掩盖她的光芒,纱尔的眼中,此刻的月光,仿佛也化作了那个淡漠的人儿,只要她在那儿,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忽略她的存在。
  她就如同此刻的月,虽然冰冷,却明亮。
  “不要死……不要死……树雨。”喃喃的话语,从伊莉纱的口中飘出,而纱尔原本还放松的身体,在听到伊莉纱的话,刹那间紧绷了起来……
  之后,又是莞尔一笑。
  “太紧张她了呀,不过王储殿下与她,能够相互牵挂着,真好。”暗淡而羡慕说着,再看了看与树雨相似的脸,纱尔疲惫的倚着伊莉纱睡去,“连香味,都一样呀。”
  发出了幸福与思念的感叹,可是她没有看见,一颗星辰,从辉煌之伊莉纱的身旁,陨落!
  .....
  当确定了纱尔睡下,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伊莉纱的寝宫,伸出纤纤的素手,半点金黄,完全地融入了伊莉纱的体内……
  .....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
  暗红的液体,如同鲜血,在杯中流荡,肆意的摇晃着高脚的酒杯,精灵族的十长老,伊撒·艾萨瑞按·胡安在痛苦的笑着。
  树雨临死前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只差一步就完成的所设想,也没有给自己丝毫成功的喜悦;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吗?这不是他为之所奋斗的吗?
  没有兴奋,没有了开怀,仿佛被什么沉重的压迫着,伊撒苦闷的深吸了几口这让精灵厌恶的空气,前期的铺垫就是为了今夜,好不容易摆脱了突如其来的埃瓦特,留给他时间也不多了。
  凌乱的文字,在伊撒舞动的笔下诞生,而一只苍老的雄鹰,稳稳的立在了他的肩头。
  微笑的割破了自己手腕的动脉,看着鲜血随意的沾染了纸张,只剩下,最后一点……
  完成这点,完成这点……
  一枚绣刻着精美精灵文字的戒指,出现在了伊撒的掌中,这是在树雨昏迷的时候拿的,而戒指上沾上的鲜血,却是在之后得到的。
  这是树雨的戒指,由伊莉纱送给树雨,她从未离身的戒指。
  亲昵的摸了摸肩上如同雕塑的雄鹰,“精灵族的未来,要靠你了,我的老朋友……”之后,卷好信缠在了老鹰的左脚,而伊撒,放飞了手中沉重的希望。
  举起了偷来的弓与箭矢,盯着远方渐渐模糊的身影。
  “嘣……”一道银华。
  目标抖动了一下,却艰难的飞了起来!
  飞吧
  飞吧
  飞到夜歌之都
  承载着无数死者的希望
  点燃着艾萨瑞安的黎明
  伊撒欣慰的笑了起来,满意着自己最后的歌曲,看了眼即将露白的黎明,两眼一翻,带着满足的微笑,永远的睡了。
  只剩下一句话,永远留在了心里。
  “抱歉了,耶纱;对不起,树雨!”
  .....
  而伊撒倒下之后,埃瓦特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看着伊撒软倒的躯体,埃瓦特无情的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着一个对手如此窝囊的死去,仿佛根本不为伊撒的死,留半点情面……
  “死去的长老,死去的公主,你还真是为我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啊……”踢了一脚伊撒的尸体,埃瓦特莫名的笑了起来。
  “可是,你忽略了!忽略了顶上的半神啊!”埃瓦特的笑,更加的放肆了。
  突然!
  整个星塔,都在颤抖着。
  一声沉重的龙吟,响撤了整个天空……
  .....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星塔,占星者之台。
  表皮上的石块,不停的脱落着,巨大的黑龙轻轻的抖动着,生怕影响到背上的高塔!
  而它的旁边,一位穿着火红法袍的老者,悲天悯人的惨笑着。
  鸟瞰着整个星塔,似乎,在留恋,留恋这片土地。
  初晨的光辉与冷傲的伊莉纱,相互争夺着天空的光明,引得地面呼明呼暗。
  “曾经答应过你,守卫着你的国家,一直到我无法阻止为止。”老者缓缓的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藤杖。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破烂不堪的平台,慢慢的愈合,又回归了原本的镜面。
  “你一定在心里嘲笑着我的愚蠢吧,这个世界难道有半神无法阻止的事?”摇了摇头,老者拍了拍在立在身旁乖巧的龙头……
  “可是,你错了啊,你的子孙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疯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从老者的口中传出。
  “也不能怪他们,因为,这是必定的命运啊……而我们,都是因果之下的棋子,哪怕我再逃避,也会以其他的方式,连接着未来的走向”深深的无奈以及挫败感,在老者的心中回荡着。
  “走吧,特纶丝……离开这块土地吧,我不忍心看见死者的悲鸣,我也厌倦自己无力阻止。”
  一声龙吟,震撼了整个天空!似乎,在回应着老者的感慨。
  背负着巨大的占星者之台,黑暗的龙王,飞向了远方的尽头。
  而此刻,数匹骏马,护着一辆马车,从星塔奔出,使向了与精灵森林完全相反的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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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纱尔
更新时间2008-7-2 1:15:35字数:3723

 卡诺斯大陆,夜歌森林,边缘。
  哀伤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森林,连光辉之阿达雅,也躲在乌云之后,独自垂泪,将原本便阴霾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悲壮。
  无数的飞鸟,大到有着精灵半身高全身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雷鹏,小到手掌大小的雷雀,无数种类的飞鸟穿梭在整个森林,忙碌而沉闷地飞着。
  没有了风语之森的乐曲,没有了夜歌森林的浅唱,往日精灵们所热爱的活动,在今日早晨一封血书的来临之刻,停歇了。
  千余骑兵的列队,在这里默默的整顿着,大部分的坐骑是洁白到暗黑不同花色的老虎或者豹子,长长的獠牙、幽雅的步伐、血腥的双眼;锋利的细剑,装满箭矢的藤篓,再配上一把过人高的精美长弓整齐的堆放在坐骑的后座,而坐骑们的主人,精灵族最幽雅的战士-游侠默默的等待着前进的号令。
  而领队的,却是少数骑着白色类马坐骑,披着轻铠的精灵。他们的武装也与后面的队伍类似,唯一的不同只是他们多了这一身护住了头部、胸口、肩、大腿与脚的铠甲,而不是后面队伍仅仅保护住了要害的绿色皮衣,铠甲大多成银白与绿色相互交融的,在这森林的边缘,忽略掉他们的坐骑,却是很难发现这样的队伍。
  他们的坐骑,卷曲到恰当好处的绒毛,衬托着本身幽雅的步伐与并不强壮却显得灵活的四肢,整个身体比马略大,全身是白色的,在头的部位,一簇显眼的深红色毛的中央,金色的角傲然的立着,而它们如同天空一样清澈的蓝色眼睛,流露着与它们的主人--精灵骑士一样的纯洁以及忠诚。
  最前端,一匹雄壮的老虎与它的主人与伙伴纱尔默默地审视着眼前的队伍,纱尔的眼中,没有了太多情绪的流露,看着眼前这支部队的时候,她的眼中只有感激与愧疚。
  作为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她却流露着感激,这是难以让任何人相信的,但是纱尔明白,能有这样多的战士纠集于此,来源于她与长老的争端,也是她将树雨的死讯,传递到了所有森林。
  她需要力量去复仇,她也不希望更多像上次精灵村落,像树雨一样的事件发生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由于王储的苏醒带来的欢乐,当王储颤抖的握住被鲜血模糊的信中唯一还能辨认的事物,她就有了极坏的感觉。
  之后,伴随着王储殿下悲痛泪水的呼喊,将她的理智几乎打破!仅仅是两个字,却让她第一次有了毁灭的感觉。
  “树雨……”这两个字,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于王储,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鲜血的代价,必须由鲜血来偿还。默默的对自己说着,转过身来,纱尔的目光望到了一头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金发,以及金发主人那让她痴迷的面容。
  没有任何的言语,纱尔与伊莉纱如同陌生人一样对望着,同样憔悴,同样哀伤,可是这两个不同背景的人,注定了她们的决裂。
  讽刺地望着伊莉纱手中象征着整个森林王权的生命权杖,没有行礼,没有问候,纱尔干练地高举起了此刻显得沉重的右手,这样的气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她望向伊莉纱的眼中,依然没有平日的留恋。
  当树雨出事的消息传便了整个艾萨瑞安殿堂,如同悲剧中的喜剧插曲,长老们竟然带着生命权杖出现在了伊莉纱的面前!高呼着“艾萨瑞安”的名号,纱尔就楞楞的看着前一刻的王储成为了精灵族新的女王!而长老们即将准备着庆典!
  讽刺,荒谬!
  当纱尔想要质问的时候,她的母亲,她一直充满敬意的母亲竟然将她拉开,低声地告诉着她阿达雅女王去苦修领会神之道路了,而伊莉纱成为女王的事,从昨日的凌晨早已开始安排!
  哪怕树雨二公主的身死!伊撒长老的身死!居然并不上伊莉纱登上王座的紧急。纱尔闹了,伊莉纱也闹了……
  艾萨瑞安殿堂之中的会议,成为了精灵族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草草接过权杖继任女王的伊莉纱殿下,与长老争论着,而最终的结果,却是隐瞒树雨二公主逝世的消息。
  当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伊莉纱女王仅仅因为大长老一句话,而放弃战争的时候,纱尔只剩下了冷笑。
  “女王殿下,您认为我们打得过这场战争吗?在您的心中,到底是树雨亲王殿下还是所有精灵族的同胞重要?”大长老的话,还回荡在纱尔的心中,她的眼中,也还回荡着伊莉纱那错愕、矛盾、悲痛以及沉思的表情。
  之后?
  树雨身死的消息,被宣扬到了整座森林!
  长老们的解释苍白而且无力,引领着请战的精灵,纱尔与长老对峙着,当她质问着长老们的确认是否属实到底要多久的时候,也就有了现在的队伍……
  抚mo着仍在红肿的左脸,母亲将她驱逐出森林的无情话语,如同这个伤痛留在了纱尔的心里,而在此的每一个精灵,都是背负着流放之名的战士,精灵族有血性的战士!这也是纱尔的愧疚以及感激!
  为了树雨,为了死去的同胞,也未了这些和她一起面对死亡的战士……
  一千余精灵,对阵一个国家。
  “以血起誓,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脱离精灵族!以暗月的伤害为凭,我们称自己为复仇的暗月精灵,那么,同胞们,为了树雨二殿下以及伊撒长老的死亡,拿出自己的仇恨以及勇气!”压住了多余的想法,纱尔高昂的话语在森林的边缘回荡着。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都明白这句誓言之中的沉重。
  脱离精灵族,复仇……
  但是没有一个人反对,所有人离开了坐骑,所有人整齐地单膝跪下,整齐的平举着右手,整齐的默念着他们心中最后的誓言……“艾萨瑞安,我们伟大的母。”
  “哪怕我们即将赴死,哪怕我们今日的梦想被后世流传为笑话,但是,也是为了整个种族,也是为了树雨殿下以及所有冤屈而死的精灵,我们一直会作为真正的战士守护着精灵族!”沉痛,激昂,伊莉纱的眼中仿佛看见了前仆后继的精灵,没有一个人为自己的死而悔恨,他们默默的将自己复仇的种子留传给下一代,默默的奔赴死亡,如同飞鹅扑火。
  “我们同饮着盟誓的鲜血,做着树雨二公主同样做过的事,我们背负了血海深仇,我们背负了无尽的责任!”纱尔的手,举得更加沉重了而纱尔的演说,也渐渐步入了尾声,看着纱尔用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左额刻下了小小的树字,看着无数的精灵效仿着她,将一个个精美的精灵文字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脸上,仿佛以此记录着他们的誓言与守护。
  没有破坏掉美感,却多了一分平常精灵没有的血腥妖异,伊莉纱的目光与纱尔交回,又静静的避开。
  手,最终还是落下了,纱尔也不在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女王,他们此刻,也不再属于精灵族了……
  泪,在流着,从纱尔走过伊莉纱的身侧开始,两者的泪,都不停的流着。
  要是她也有纱尔这样的坚决,该多好?看着远去的背影,伊莉纱默默的想着,而她的躯体,却渐渐的舞了起来。
  这是精灵族女王的舞蹈,绿色的生命权杖漫无目的的挥舞着,而随着它的动颤,无数的绿光从植物的身上闪现出来,将伊莉纱的舞蹈点缀得更加梦幻与凄凉。
  阿达雅的光辉,将我们从沉睡之中唤醒
  伊莉纱的光明,遮住了我的眼睛
  啊,是谁在刺激着我的眼睛?
  艾萨瑞安,我伟大的母
  为什么我想流泪。
  您的每一滴泪水,都给了您所爱戴的我们
  在您的光辉之下,生命的泉水沐浴着我们
  可是此刻,我突然有了您的哀伤
  原来,您的每一滴泪水,都是在为英灵赞美
  凄凉而委婉的歌声,回荡在夜歌森林,而随着远去的纱尔以及所有参战的精灵,九位长老,默默的出现在了伊莉纱的背后。
  只能默默的看着几位长老的愤怒以及悲哀,只能看着长老们一边留恋一边叹息。
  “离上一场战争太久了,久到如今的大部分精灵,都是战后才诞生的,他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不知道种族的悲哀,胜利又如何?那只会招惹更多的伤害。”瑞思莱•艾萨瑞安•阿德蒙放掉了强势的面具,在新生女王的身边默默的感慨着。
  随行的长老也都流露出了缅怀以及惧怕的神色,可是他们无力阻止这样突发的事件,精灵族的政治哪怕是这些老成精的人物,也没有太多的阴暗,精灵族哪怕是这些长老,也不是太懂得阴谋,也正是这样,突如其来从未遇见的问题,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混乱。
  没有人会想到,即便对于整个精灵族来说,黑发亲王树雨是不详的存在,即便树雨吸取了伊莉纱的天赋,让精灵族最起码未来一千年少了一位伟大的半神,也就少了无数安稳的岁月,可是她毕竟是精灵族的二公主,她居然在人类的国度死去……
  无论是对于整个精灵族还是对于精灵族王室来说,这都是天大的讽刺。
  望着纱尔消失的方向,二长老雅葛•艾萨瑞安•暗月默默的流着无法擦干的泪水……
  而纱尔的队伍也前进到了沙地,听不到伊莉纱女王送别的歌声,空气也变得浑浊,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沙,纱尔眯着眼睛默默的眺望着。
  一点,两点,地平线上零星的黑影化做了直线,而纱尔原本并不好看的面色也变得红润了些。
  “当收到你的来信,我立刻就出发了,精灵族的朋友。”饱经风霜的语气,年老而强壮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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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死灵
更新时间2008-7-4 1:42:22字数:3681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西部城市奥多。
  黑压压的乌云遮掩了阳光,一直持续到了今日,萧瑟的风、冰冷的夜,似乎都在低诉着一些隐秘的悲哀即将降临,而奥多,丹仑卡的西部边防城市,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默默的等待着即将而来的醒风暴雨。
  先是来往的商队不见了踪影,平日繁华的商道上再也看不到来往的商人,有着半神守护的丹仑卡从建国开始就并没有遭遇过太多的战事,而类似于宗教国一样凌驾于其他国家的地位也兴旺起了商业的发展,起初人们只是以为恶劣的天气带来了运输的不便,可是连出城远行的商队也没有了回复的音信,关于最近不太安全的传言开始在奥多流传。
  再之后,出城巡逻的斥候接二连三的失去了消息,连出城寻找的人们也发现不了半点蛛丝马迹,这些事件被有心的人联想到了一起,一些关于灾难和恐慌的猜测也逐渐被人们证实。
  这是树雨跌落星塔的第三天,纱尔起义的第二天。
  如果原本的猜测还有人以为是无故的玩笑,那么奥多城的处理,才让人们真正的开始恐慌
  随着巨大的颤抖,奥多多年没有关闭的城门重重的落了下去,隔绝了外界的联系,而城池周围的护城河也被驻扎在城外的镇西军团重新修整了一番,虽然这样更加让原本恐慌的情绪滋生,可是奥多的管理者们没有一个觉得不值、觉得荒谬,一切只因为一斥候小队无意中在城外数公里处发现的几株枯萎小草。
  枯萎的小草,并没有太多的意义,然而如果在发现它的地点加入这样的描述,却可以让无数的法师正视以及恐惧!--灰白而破败的土地,带着丝丝的冷风以及让人恐惧的寒流,而土地之上嫩绿的花草却以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如同所有的生机以及养分都被无情的抹杀,再之后,大地如同腐烂的伤痕,慢慢地向奥多扩张。
  这样的事件让法师们联想起了典籍的记载,奥多的法师塔的守卫法师们在经过了数小时的核实与审查,得出了一个让人恐惧的答案,腐烂之痕。
  这是一个失传的远古法术,埋藏在早已不可追溯过去之中,只有法师塔这样悠久的机构里才保留着对这魔法或者现象的简单描述:腐烂的花草,破败的大地,所有的生命都会逐渐的死去,死灵的温床,死灵的乐园,所有死在这土地之下的生命都会被无情的诅咒,无法回归冥神的怀抱,无法得到灵魂的救赎,只留下残破的躯体进行着无意义的杀戮,直到被毁灭。
  而能造成这一现象的,除了极端恶劣的灾难,只有传说之中远古的堕落者、背叛了生命与尊严、被众神所诅咒的弃儿--死灵法师。
  他们的灵魂被众神唾弃,他们在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渐渐失去了身为一个生命应有的意义,他们玷污死者的荣耀,等待他们的只有漫长的孤独以及无尽的着憎恨与恐惧。
  死灵法师,悲哀与力量的代名词,毁灭与死亡的宠儿。
  .....
  围绕着奥多的四个角落,中心的法师塔闪起了明亮的光泽,一层色彩斑斓的光壁将如同正的奥多城完全的包裹了起来,直到完成了这个消耗巨大的魔法,腐烂之痕才以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奥多的城墙之外,最终,被巨大的法阵隔离。
  关于死灵法师来袭的信笺早已由数百名斥候分散的传了出去,只要有一人能够脱离腐烂之痕当中可能存在的敌人,只要奥多能够短暂的抵御住这传说之中可怕的恶魔,等到友军来临的时候,一切的噩梦就会结束。
  .....
  正午的天空,依然昏,低迷的风声如同哭泣的幽魂,无情的摧残着士兵们的意志。
  分布在城墙之上的斥候默默的眺望着不知会从哪个地方出现的死灵军团,虽然表情严肃,不过在城墙之上的卫兵们并没有如临大敌的恐惧,甚至有的人还带着淡淡的兴奋!
  死灵法师的是否强大如同远古的描述,或者这只是单纯的误解?星塔的半神大人会在何时降临,会用如何的方式打败敌人?而他们作为守城的勇士,会得到如何的功勋?这些大概就是这些卫兵乃至指挥官们心中大多的想法。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期待的希望早已乘着黑龙远去,而星塔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流出!无疑不在证明着王国中枢的精干!
  哈特恩•奇连,与王室有着相同血脉的亲王,当代丹仑卡国王的亲弟弟,奥多的最高指挥官,从他的哥哥即位国王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的守卫着丹仑卡重要的西疆,在没有战事的如今,整个西疆的贸易几乎比得上丹仑卡全国贸易总额的一半,也不得不说他哥哥的豪爽以及信赖,也许对于政治他的哥哥并不出色,可是为人却也厚实。
  而哈特恩亲王也如同士兵们一样默默的立在了城墙的端头,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敌人。在他的身旁,是奥多的守护法师霍恩姆大法师,一位圣阶的强者。
  守卫军们的想法,也是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哪怕霍恩姆大法师再三的告戒不要小看死灵法师的恐怖,可是他只是请霍恩姆大法师描述死灵法师的强大的时候,对方卡壳了。
  资料不详。
  在场的大多数人,与其将死灵法师的来临当作战争,不如只是当作一场游戏,一场带来荣誉以及美名的游戏!镇西兵团全部驻进了奥多城内,为了即将而来的战斗,无论是射手营、剑士兵团、重骑兵团或者奥多法师塔的法师们总共两万余的勇士,都停在各自的岗位休息。
  “咚……咚……”奥多的钟楼,响了。
  标志着新的一天的正午来临了,也许突如其来的钟声吓着了不少戒备的卫兵,不过带来更多的,却是涣散的军纪,甚至也有人心浮躁了起来,到底死灵法师的袭击,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真的有人会来袭击被半神守护的国家?
  丹仑卡已经四十年没有遇到过战事了,而且从建国开始几乎没发生过国与国之间太大战争,也许偶尔有些小打小闹,最终也会碍于半神的威名渐渐平息。那时的老兵早已退伍或者回归的黄土,而如今的新兵们即便受过严谨的训练,也始终是没有见过太多杀戮与考验的新兵……
  城墙上渐渐起了骚动,而除了留下适当的兵力防守,所有的兵团渐渐都向着西门的方向移动,不过骚动,却是因为西面的来人。
  .....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法袍之下的法师,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容貌,远远的看去,只觉得异样的单薄以及消瘦。
  他的步伐不快,可以说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可是如果你能看见随着他的移动原本还停留在防御魔法阵外的腐烂之痕渐渐有了蔓延趋势的时候;如果你能看见在他身后那穿着厚重的黑甲,骑着全身披甲的战马的骑士团的时候;如果你能看见他的身后,那如同海洋的大军,你就不会再有一点轻视。
  渐渐的近了,不管城墙之上的人们脸色如何的变化,黑袍的法师慢悠悠的走着,浑身散发着让人颤抖的冰冷,一丝丝的白雾在他的身上游走着,让原本就不太真切的他,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高深。
  并没有传说之中无数开道的骷髅或者腐尸,纯粹黑压压的骑兵默默的跟在黑袍法师的身后,没有丝毫的响动,没有丝毫的杂乱,裹在黑色重铠之中的马匹只剩下了眼眶之中深蓝色的火焰裸露在外,它们的步伐极度的统一,连带个地面的震动,都如同一个人,最悲哀的死灵,他们身前是伟大与荣耀的骑士,可是死后,他们的躯体与荣耀被死灵法师亵du,成为了杀戮的先锋,死灵骑士。
  当黑甲的骑士们整齐的立在了奥多城外千米之地,无数穿着银亮的鳞甲,手持骷髅法杖的骷髅巫师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并没有进入太前的距离,它们只停留在了骑士的后方,但是没有人能够忽略它们的可怕,骑士是不善于攻城的,但是尸巫,它们身前是受人景仰的法师,由于强大的魔法力量死后沦为了死灵法师最爱的利刃。
  再到后来,地面的颤抖变得杂乱没有章法,一个个巨大的白色肉球出现在了战场,它们有的拿着巨大的铁斧,有的干脆赤手空拳或者举着同样庞大的石块,粉嫩嫩的鲜肉配合着绿色的腐液构成的躯体,巨大的眼球之中布满了血丝,他们的躯体并没有太多相同的地方,唯一说共同点就是巨大!高四五米的巨大身子随意的拼凑着各种各样的肢体,腐烂的臭味即便是在奥多的城墙之上都可以闻到,眼力好的,甚至能看到在鲜肉之中蠕动的蛆虫,随着他们的移动留下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深洞以及浓浓的腐液,憎恶,最恶心的死灵,他们是由没有灵魂的肉体组成,吞噬更多的肉体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想法。
  “呕……”无数类似的声响,在城墙上头回荡,连霍恩姆大法师都不顾身份的干呕了起来,空气之中游荡的臭味如同无孔不钻的蛆虫,深深的刺激着战场之中人们的感官。而之后出现的,却是无数鲜血淋漓的尸体,它们被装裹在如今几乎淘汰的投石车上,又有巨大的齿轮不停地搅拌着死者的躯体,一两只憎恶在投石车旁好奇的张望着,而似乎仅仅是下意识的动作,一只憎恶随意的抓起了被搅烂的肉块,填补了自己身上流着浓浓腐液的深洞。
  而让奥多守卫们愤怒的,是那有着搅肉功能的投石车上,零散而鲜艳的布料。哪怕被鲜血染红,哪怕并没有多少尸体完整,可是还是能够分辨的出这些尸体的身前--斥候的绿色布装,以及商人们鲜艳与特色的衣物。
  这算是最后的导火线,也算是战争开始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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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攻城
更新时间2008-7-4 21:49:51字数:6782

 卡诺斯大陆,丹仑卡王国,边界城市奥多。
  漆黑的乌云,仍然在天空之中翻滚,偶尔一两声低沉的闷雷,将奥多的战场渲染得更加凄凉。
  在无数被驱赶的奴隶杂兵的冲锋下,奥多城的战争开始了。这是典型的人类战争模式,先由数次战争的俘虏发起冲锋,能活下来的人凭借战功也许就能摆脱奴隶的宿命,黑压压的人群超过了十万,可是仔细看的话里面的精壮少之又少,大部分奴隶都是绿皮肤长相奇异的兽人,而年老的兽人冲在队伍的最前线,他们的身后才是少部分的兽人青壮,其他包括人类、侏儒、或者其他的种族也在兽人身后悠然的跟随着,在他们的眼中,兽人的先锋无疑是不智的,没有人能够在骑士的铁骑之下存活,而最前线的人在骑士们的冲锋之下,面临的只有毁灭。
  可是他们也忽略了,老年兽人的身后,却是年轻的兽人,用残破的躯体堆积起族人自由的希望,用残破的躯体阻挡住骑士们刚开始无坚不摧的冲锋,给年轻的族人创造战功赢得自由的机会。
  黑袍法师的上灵军团大致估算数量超过了一万,其中死灵骑士军团战了十之七八,可是一旦对比起奥多城外十万余的奴隶军团,就如同洪水之中的浮萍,渺小而且势微。
  更何况,以战略的眼光来看,黑袍法师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千米的距离太近了,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而这样近的距离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对突然发生的情况做出太大的对应,对于攻城,他或许也缺少经验。
  当奴隶军团的冲锋发起,黑袍法师抬起被掩盖在黑袍之下的左手,只见他轻轻地对着虚空比画了一个图案,而死灵骑士的军团也在他这奇怪的号令之下仿佛突然活了过来,由静及动突然转变让观战的众人有了些许错愕,但是想起死灵骑士的坐骑同样是没有生机的死灵的时候,这样的错愕又变成了了然,不会累、不会痛、不需要粮食与休整的军团,这在持久的战场之中无疑是可怕的梦魇,同样,距离的问题也显得不太重要了。
  战斗,就在一边倒的情况之下开始了,死灵骑士军团的冲锋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当接触无论是军备还是种族都混乱编排的奴隶军团的时候,前排的老兽人如同被收割一般倒下,而后继的兵力由于分的太散,整个奴隶军团反被死灵骑士们编织得如同锥形一样的列阵刺出一个明显的真空,可是这样的优势,在奴隶军团两翼及时的回转下很快的丧失了,反而死灵骑士们已深深的陷入了奴隶军团的包围之中。
  强大的力量也抵不过人数的优势,鲜血染红了大地,红白相间的尸首被人毫无怜惜的践踏在脚下,当奴隶军团对死灵骑士们的包围完成,城内终于传出了久违的欢呼之声。
  “哼……”黑袍法师的冷哼,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如同嘲笑城内众人的无知,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屑,声音清冷却带着淡淡的沙哑,们奴隶狂怒的嘶吼以及城内战士的欢呼都在这声音之下沉寂了,虽然沙哑,可是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女性的死灵法师。
  很难相信,抛弃了尊严与荣耀,只生存在死者之中的黑袍法师,居然是一个女人。
  与霍恩姆大法师大法师相互对望了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惊异,能够指挥着如此大军的邪恶死灵法师,居然是一个似乎非常年轻的女人,在古老的典籍之中,死灵法师的存在都是潮湿以及阴暗,他们躲在发霉发臭的法师塔中研究着死者的力量,他们几乎有着与亡灵同等的面容,更有记录,无数的死灵法师都愿意将自己转化为活着的死物,不再受岁月的限制,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自己制造的完美容器之中,诞生了连冥神都嘲笑的存在--巫妖。
  女性的死灵法师,那么是否也是骷髅的容颜?哈特恩亲王有些恶意的想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他招来了双手,从死灵骑士团被围困了的时候,胜利就倾向了己方。
  可是,当他的笑容还没有出现在脸上,情况随着死灵法师的冷哼,出现了新的变化。
  如同鲜血一样艳红而粘稠的雾气,出现在了死灵骑士们的战场,随着这让人恶心的雾气出现,倒下的尸体,爬了起来!
  死灵骑士并没有被消灭多少,而真正的恐惧却是来源与自己的身边,如果当你奋勇杀敌的时候,前一刻为了保护你而死去的同伴突然抓住你的脚踝拼命的撕扯,你会有如何的表情?死者已逝,却要遭受这样的罪过。除了被践踏得如同肉泥的躯体,无数头破血流的尸体渐渐的爬了起来,他们的眼中回转着淡淡的蓝光,这是幽暗的灵魂之火所折射的光线。
  第一个爬起的死者,是一个断了手臂,肚子被践踏出了空洞的老年兽人,只看它突然就近向着身边一个年轻兽人扑去,在年轻兽人难以相信以及不甘的目光之中咬断了其的脖子,而付出的代价,却是被另一个人类奴隶斩成了两半。
  前一刻的战友成了此刻的敌人,它们比身前更加无畏,往往一不留神人们就会伤在它们自杀式的攻击之下,而牺牲的死者又很快的爬了起来,挪动着蹒跚的步子杀向了曾经的同伴……恐惧的情绪,在奴隶军团之中滋生着,死灵法师的恐怖在此刻终于显现,也许他们没有强大的杀伤手段,也许他们的破坏力无法与修习元素的法师比肩,可是死灵法师却是恐惧的滋生者,他们带来的是死亡与毁灭。
  而奴隶军团真正的破败,却是在奥多城内突然出现的魔法之下,无数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轰击在了早已混乱不堪的战场,奴隶军团的作用已经发挥到了顶点,限制了死灵骑士军团的冲击并且成功的包围之后,奥多法师团在霍恩姆大法师的指挥之下,第一战略魔法诞生了。
  数百块巨大的石块从几乎千米的高空落下,落在了死灵与奴隶兵团的战场,每一次地面的震颤都代表着无数生灵的死亡,被碾压的碎肉与淋漓的鲜血随处可见,而伤者的哀号也宛如在倾诉着死亡无情的哀乐,让人不忍。而这个恐怖魔法的诞生,却是在包括霍恩姆大法师在内十三位强大法师凭借魔法阵的帮助下完成的。
  也许法师们很强大,举手之间就能轻易的毁灭掉敌人,但是在数万的战场之中一个法师的作用仅仅是能消灭数百人的小队,就算再强大的力量你也难以左右一场战争,战斗和战争是无法比拟的,战斗就好比十几上百人的过家家,而战争却是以无数死者为铺垫的悲剧,无力再战的法师们与其说是作为战场之上单兵的攻坚手,不如像霍恩姆大法师这样组成复杂而深奥的法阵一起联合形成战略魔法,给予敌人重创。
  所谓的战略魔法就是在战场之中常常运用的魔法,而法师们真正的恐怖也来源于此,举手之间召唤出毁灭的烈火闪电或者陨石,给敌人造成毁灭般的伤害。数个法师联合起来共同完成的战略魔法甚至有颠覆战场的能力,只要把握好时机以及距离,而奴隶军团的优秀表现就是给法师们留下了最好的时机!
  之后,随着这个杀伤巨大的魔法刚刚结束,奥多的大门突然开启,五千余名的骑兵大队向着早已混乱不堪的战场发起了无情的收割,死灵法师距离的错误在此刻显得如此的讽刺,就因为她选择了如此近城池的战场,她的死灵骑士军团,几乎被全歼!
  “啪……”
  “咚……”
  一直停留在后方部队的投石车开始运做了,不过此刻更应该叫做投尸车,五十多辆投尸车每辆的附近都有两只憎恶在安然的看管着,随着憎恶们笨拙而粗鲁的运做,零散的尸体飞向了人类骑兵追杀死灵骑士的阵地。
  亵du死者的罪名早已不能形容眼前邪恶的死灵法师,无论她是如何的女人,只要有良知的人类或者所有生物都会为了除掉她而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战争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女子的动作已经伤害了人们道德的底线,死者的荣耀被她一文不值的践踏如此,即便将她放入烈火之中焚烧也无法洗涤她的罪行。
  鲜血淋漓而模糊尸体如同炮弹一样落在了死灵骑士回归的队伍之中,而之后,当人类的骑兵追杀到了此地,无数暗绿色的雾气从尸体上散发开来,只要接触到了气体的骑兵,都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人仰马翻。
  如同被丢入了沸水之中的鲜肉,只要接触到了这暗绿色的雾气,哪怕只是一刹那的瞬间,骑兵们的皮肤滚烫而变得褶皱、先前围剿之中受到的伤口流出了乳白的脓毒,无数骑兵就这样使劲揉着眼睛痛苦的哀号来,一行行血红的泪水无情的留下,分不清西北东南的乱窜。
  而当他们冲出了这绿色气体的范围,人类骑兵们的惨像早已惨不忍睹,先前受伤的骑兵没有一个活着走出这绿色无情的生命禁地,能够活着离开刚才区域的骑兵大都死命揉着自己的双眼,眼眶之中暗红色的血迹也无情的告诉奥多的指挥官们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双目。
  “尸毒……”咬牙切齿的回答了哈特恩亲王投过来担忧的目光,霍恩姆大法师的脸扭曲而仇恨,仿佛印证着他的话语,先前好不容易冲出绿气的骑兵开始疯狂的抽搐,接着,在死灵骑士还没有反过来围剿的短时间内,全灭。
  .....
  大门,关闭了。
  又经历了几次相互的试探,奥多的战士们早已神色疲惫面带恐惧。霍恩姆大法师也只能专心的指挥着各种防御,来防备死灵法师层出不穷的诡异招数,早已没有了心力再组织魔法对轰。战场之上随意矗立着凌乱的墙壁,这是死灵法师刚刚为了抵分割人类步兵团而使用的魔法,可是如果你能够想象得到原本睡在地上长眠的死者由于死灵法师的神秘呼唤,他们的骨骼被死灵法师肆意的蹂躏,破土而出成为这夹杂着脏器以及鲜血的骨墙,你就能够明白奥多的守军在恐惧什么。也许死灵法师没有灿烂的魔法,在与同样等级的法师对决之中死灵法师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是他们有一个法师们绝对无法比及的手段---制造恐慌。死灵法师的举手之间都带着莫大的杀戮,他们是最完美的恐慌制造者,他们也是受人憎恨的存在。
  死灵法师的力量来源于死者,他们甚至有专门的旁支魔法就是应对尸体而存在,比如先前的尸毒,这已经算是相当平和的魔法了,因为传说之中,死灵法师还有更恐怖的尸暴。
  龟缩在了墙头,哈特恩亲王起初的意气风发被恐惧所代替,而城墙之上大多数的战士也有着相同的情绪,可是参战的人数并没有因恐慌而减少,城内居民自发的来到城墙之上防卫,原因无他,一个传言在哈特恩亲王的秘密授权之下传开了。
  当死灵法师攻破城墙的时候,也就是这座城市面临毁灭的时候了,死灵法师带来的只有毁灭与死亡,有了开始无情的死亡凋零与之后可怕的尸毒渲染,这个传言也被无数的居民所接受,没有人会甘心以这样的方式放弃自己的生命,死不可怕,可怕的却是死去以后,无法超脱。
  连神明都无法庇护自己的灵魂。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先前由于谨慎而派出的斥候能够将消息传到星塔,半神的威慑已经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城外那孤零零的身影,哪怕在寒风之中显得如此憔悴,但是城墙之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对视,这已经不是强大不强大的问题了,黑袍的死灵法师,成为了一个噩梦,在场所有人类的噩梦。
  .....
  近了,近了!
  当奥多不再发起进攻,等待了片刻的死灵法师又渐渐向着奥多移动,随着他的移动,原本超过一半数量如今却剩余不到一千的死灵骑士与相当来说几乎完好的其他死灵军团也随着死灵法师的移动压迫式的前进,然而让人心悸的,却是原本战死的同伴慢慢的爬了起来,然后相互嘶咬,相互吞噬,浓烈的腐臭弥漫在了空中,而死灵法师本人却像丝毫没有察觉,当这恶心的仪式结束,人们的恐惧与愤怒,又一次到达了顶峰。
  曾经的同伴成为了如今恐怖的敌人,你能看见一个腐烂的尸体昂然的站着,而它的身边,一截断裂的肠子慢慢的蠕动,还未消化完的食物慢慢的流出,恶心的气味让人厌恶。
  死亡的骑兵们回归到了死灵骑士的阵队,而更加让人痛苦的,却是原本以为歼灭了的超过五千的死灵骑士又陆陆续续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虽然站起来的只有原先参战的一半,可是也死灵的恐惧早已深入人心,死灵骑士的复活与其说是给人战力上的压抑,不如说是对着人们原本能够杀死死灵的信心狠狠的来了一次冲锋,死灵无法战胜的印象已经让人崩溃。
  几乎没有损伤的铠甲!这也是保护死灵骑士们不被消灭的依靠!除了死于开始那从天而降的石块的不幸儿,全身包裹在重铠之下的死灵骑士们并没有多大的损伤,只是原本透过铠甲流露出来的深紫色灵魂火焰变得暗淡了不少,可是也让人们明白它们所穿铠甲的珍贵,就近这个死灵法师是如何的来头?得到了这些比丹仑卡最精锐的骑士团还优良的武装?
  .....
  死灵的军团,停留在了奥多的城外百米,而腐烂的大地,却早已蔓延进了奥多的城内。
  尸巫们用带着诅咒的魔法轰击着奥多法师塔构成的魔法屏蔽,霍恩姆大法师不得不组织着所有的法师回到了法师塔之中为屏蔽提供能量,一旦这层抵御魔法的屏蔽破碎,奥多也就离城破不远了。
  唯一让人欣喜的就是奥多城是西防最重要的城市,法师塔里法师虽然不多,却也罕见的强大,不然也不会以一个圣阶的强者在这里坐镇!以现在的攻击程度来说,甚也许可以支撑起这个魔法屏蔽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让其他城市的人们发现奥多的危机赶来援救……
  一个星期,能坚持星期!
  天色,有些暗了,闷雷变得更加汹涌,似乎只差一个契机,倾盆的雨水就会无情的下落,洗刷着这片破败腐臭的土地。
  而死灵法师的攻城已经从正午持续到了现在,城墙之上的卫换了一批又轮到了下一批,如果没有城外虎视眈眈的死灵,奥多又迎来了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按照法师们的猜测,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话,今天应该安全了,死灵的损伤同样巨大,但是,一个晚上过去之后,他们将要面对的,却是比今日更可怕的攻城!
  城内,一个破败的小巷。
  “妈妈,妈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人群之中穿梭着,随着她的呼喊,一个年轻的女子向她走来。
  女子穿着典型的农家衣物,一块干净的白布包着她的长发,带着幸福以及温暖的笑,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额头,向着四周忙碌的人群指了一指,又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仿佛在说:安静些,宝贝,其他的大人们还在忙碌。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邀功似的捧起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妈妈,其他的花都死掉了,我做的对吗?”。
  白色的花朵,在冷风之中摇摆着,而奥多的大地早已成为了腐烂的灰白,这朵的小花,如同最后的希望。
  “轰隆……”一道闪电,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印出了人间的惨白。
  风吹起了含苞的小花,在它落在地上的刹那,被无情的吞噬成了灰白,然而,奥多城的风雨之夜,也随着这道似乎天神震怒一样的闪电,开始了。
  “啊!!!!”女子的尖叫,伴随着莫大的哀伤以及恐惧!
  而她的女儿,原本还在采摘着鲜花的孩童,被一把锈蚀的古刀生生的穿透,立在了腐败的大地只上,连脸上纯真的笑容都没有消散,就这样默默的死去。
  一只满是泥土的手破土而出,之后,露出了灰白的骨骼……
  地面,龟裂了,恐惧的气氛在整座城市之内蔓延着,死灵法师的恐怖,也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显露出了她残忍的獠牙。
  一只、两只,无数惨白而古老的骷髅从奥多城内腐烂之痕下爬出,被人们忽略的这惨白而恐怖的土地,又一次展现了它留名千古的一面,髅陈旧的骷,如同黑夜的恶魔,鲜血染红了奥多的夜……
  死灵的攻城,也在居民们恐惧的尖叫之中,开始了……
  憎恶拖着庞大笨拙的躯体,肆意的轰击着奥多城的魔法防御,而原本停歇的投尸车,飞快的投掷着扭曲的尸体,当撞击到了这抵御攻击的防御的时候,鲜血,碎肉,甚至脏器……整个尸体爆炸开来,将这个夜晚渲染得如同死者的狂欢。
  “滴答……”
  “滴答……”
  =一滴,两滴。
  木然的抬起头来,任由雨水冲刷着躯体,仿佛在洗清着自己身上的污浊以及罪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混合从颈间滑落,随着帽檐的落下,露出了深黑如夜的长发以及银白的面具。
  没有丝毫光泽的长发,如同黑色的旋涡吸收着周围的光彩,而银白的面具之上,莫大的笑容在展现着。
  诡异的笑脸,借着点点的火光摇摆不定,弯曲的唇形成为面具之上唯一的点缀,仿佛在嘲笑世间的不公,又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哈,哈哈,哈哈哈……”
  倾听着城内恐惧的呼喊,仿佛回到了那夜自己的梦魇。
  然而,感受着银白面具带来的冰冷,孤独的笑脸隔绝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树雨仿佛又找到了存在的真实。
  深深的伤痛,埋藏在心里,她只能,也只敢,躲在银白的面具之后暗自喘息着伤害。
  杂乱的声音,在树雨的耳边重复着单调的话语。
  “复仇……复仇……”
  是了,复仇……
  清明的双眼又变得浑浊,而树雨的思绪,又回到了那黑暗的夜……
  下落,下落,意识由于失血太多变得混沌,当她以为即将死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声音……
  “想要活下去…你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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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堕落
更新时间2008-7-9 23:12:47字数:6163

 星塔,无星之夜。
  努力伸着自己仅存的右手,关节的拉扯带动着脸上的伤疤,又一点鲜血慢慢的溢出。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散发着淡黄色光泽的巨大落地窗慢慢的远去,夜幕隔绝了树雨的视线,也隔绝了树雨的希望。
  星塔的风,第一次如此猛烈,仿佛此刻的风也体会到树雨沉痛的压抑,而“呜呜”的风声,却是狂风代替树雨哭泣。如同洪水之中小小的浮萍,树雨无力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悔恨的心,交织着痛苦的灵魂,树雨凄凉的嚎叫顺着狂风传遍了星塔,犹如深渊之中的厉鬼,犹如复仇的鬼魂。越来越远,淡黄色的光泽早已隐现在了漆黑的夜里,树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如同深渊般没有半点光泽的夜空,他似乎看见了,看见了她的仇人带着狰狞的微笑,悠闲地看着自己即将的陨落……
  神呐,神呐,仁慈伟大博爱的艾萨瑞安母神啊,为何那些背叛者可以安然享受着权利以及财富,而我却必须面对这背叛的苦果?
  耳中只剩下了呜咽的风声,仿佛一切都在为树雨的悲惨遭遇而哭诉。为何没有回答?伟大的森林之母!是因为我悲哀的血脉得不到你的认同?还是,你同样恶意的诅咒着来自其他世界的我毁灭?
  视线开始涣散了,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疯狂的撕扯着树雨残破的躯体,被埃瓦特斩断的左臂鲜血仍在肆意的流淌着,而每一滴鲜血的离去,也宣告着树雨的生命离终结更近了一分。
  “呜呜”的风声,变成了悲哀的小夜曲,树雨仿佛看见了凄凉的月光之下,一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精灵女子,一边抚mo着她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臂独自悲泣着自己的痛苦,一边却不忘寻找着让自己变强守护家园的途径;画面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当美丽的金发女子还在为自己莫名的遭遇背着家人哭泣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没有血色的苍白,凌乱的呼吸显示着她的异常,扭曲的脸预示着她所忍受的难以形容的痛苦,当这一切终止的时候,带着不甘与不屈的神色,她静静的死在了这个悲凉的夜……
  黝黑的地面,如同张开巨口的猛兽等待着猎物的降临,树雨早已被狂风吹到了城外的空中,被风吹落的单薄躯体如同树雨的命运一样肆意的被人掌控与玩弄,当树雨想要抗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如此的无力,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纱……对不起……”悔恨,痛苦,仇恨,不甘相互交织在树雨的心底。这两百年生活的岁月如同电影一般在树雨的脑海之中回放着,第一次,树雨对力量有莫大的苛求,不是能够保护家人的力量,而是超越一切的力量。如果她有更多的力量,她就不会再让长老们厌恶了;如果她有更多力量,就不会害得无辜的伊纱与那个连名字都未曾取下的男孩死去了,无辜者的生命显得如此渺小,阻挡者别人道路的石子只会惨招毁灭,没有力量的她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谈何去保护他人,谈何去争夺未来。
  曾经还为即将赶上伊撒而沾沾自喜,曾经还为挥手间杀掉数人而悲哀。自己所爱的一切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如同蝼蚁一般被毁灭,无辜的孩子成为背叛者取乐的工具,自己的抗争成为自己上演的丑剧之中经典的高潮,艾萨瑞安啊艾萨瑞安,我的身体里仍旧流淌着你的鲜血?哪怕舍弃掉这一切,我只企求你可怜即将逝去的我,让伊莉纱,您同样的子孙活下去……在这个丑恶的世界里活下去,在这个生命如同蝼蚁的世界里活下去。
  地面,近了……高耸的树木如同审判的剑等待着无能的树雨落下,树雨都能想象着自己瘦弱的躯体被树木贯穿或者撞在大地成为肉饼的下场,无能的躯体无法撼动大地,她如同过客一样只是这个时代微不足道的棋子,伊撒的笑容,埃瓦特的笑容,奥瑞绐纳的笑容,都如同梦魇一样嘲讽着她的无知。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却要如此的对她?
  因为她是灾难与厄运的源泉?……
  因为她没有力量?……
  “悲哀吧?痛恨吧?”空洞而缺乏感情的冰冷声音,在树雨的耳边响起,如同嘲笑着树雨的悲惨,又好象高高在上的神明,第一次对树雨露出了怜悯。
  .....
  紫色的头发,还留着妇人才别的发鬓,紫色的双眼之中,只有无尽的空洞,眼角还挂着不知所谓的血泪,毫无血色的皮肤包住了消瘦的肢体,枯瘦的手静静的伸到树雨的面前,宽大的长袍在狂风之中作响,如同威严的神明……
  “想不想,复仇?”看着树雨楞楞的看着自己,紫色的女子,再一次冷漠的问起……
  与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只手的距离,不真切的身影让树雨想起了临死前的幻觉,可是树雨还是用了仅有的力气疯狂的呼喊着复仇的宣言,脸上巨大的痛楚也无法阻拦她的宣泄,涣散的瞳孔如同重新找回了生机,疯狂取代了迷茫,鲜血掩盖了原本的幼稚与怜悯,哪怕只是幻觉,她也希望这是一个宣泄。
  可是,两只手臂,相互合在了一起……坠落的高空,恶魔伸出了堕落的手臂……拉着复仇者走向了毁灭的深渊。
  看了一眼失去知觉的树雨,紫发的女子露出嘲讽般的微笑,如同来时一样突然,女子带着树雨渐渐的消散在了空中,只余下点点的鲜血证明曾经的发生过的痕迹……
  .....
  丹仑卡王国境外西荒。
  残破的楼墙,被黄沙掩盖了曾经的繁华。被风沙打磨得残缺不全的雕纹依稀留在了残存的墙壁之上,依次浏览着墙壁上残缺的纹路,从张牙舞爪的巨龙向着什么东西喷吐出巨大的火焰、密密麻麻的人形骸骨向着什么东西冲刺,再到后来张开模糊双翼的人类拥抱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一直到画面的终结,面目模糊的女子抱着一枚菱形的宝石哭泣,一个模糊的故事在这里永远的沉睡,连同这古老的楼塔一般,被世人遗忘在了荒凉的角落。
  楼塔的年代,已经无法追溯,风沙将楼塔的下层掩埋掩埋,只留下了几块残缺的墙壁,作为楼塔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御时间的无情,哪怕看似永恒的一切,也终归有毁灭的一天。也许楼塔的主人之所以留下这做楼塔,就是希望他的事迹能够流传在后世,死去的痛苦远远没有被所有人遗忘来得悲哀,当奈何不了时间的摧残而逝去,后人们唱颂你曾经事迹的时候,也就在间接的证明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
  然而,当光辉的阿达雅终于取代伊莉纱鸟瞰大地的时候,这座久无人烟的古迹前,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一阵带着炽热的微风扫过,一切,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
  遗忘之塔,最底层。
  “来吧……来吧……最前方,我在,复仇……”飘渺的女声,飘荡在了漆黑的道路之中。
  被狂风撕得伤痕累累的躯体,变得麻木与冰凉。在一条看似没有尽头的漆黑道路,树雨慢慢的向前爬行着。
  体力已经接近了无,失血过多已经让树雨的神智有些麻木,冰冷的寒意顺着地板折磨着树雨苍白的脚丫,四周同样冰冷的寒意残忍的入侵着树雨赤裸而单薄的躯体……
  树雨的目光,还保留着复仇的疯狂,一个冷酷的声音不断的在她的耳边重复地回响着,低诉着她悲惨的遭遇,低诉着她所面对的痛苦,还隐隐给了她一个复仇的希望。
  “复仇……前方……”树雨如同机械一样重复着耳边时不时响起的这句话,仿佛想让复仇的想法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身体之上,树雨似乎看见了她所痛恨的人被她以各种残酷的方式虐杀,以这种残忍的思维方式,树雨才勉强坚持着自己的神智。
  她必须走下去,漆黑道路的远方那点点光明如同黑夜之中的月光一样耀眼,她似乎看见了能够让她复仇的力量在向她招手,西路西雅就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等着她的到来,这条漆黑的道路,在这被遗忘的塔中,曾经有一个讽刺的名字:堕落之路。
  漆黑而漫长的道路,不断煎熬着前进者的心,能走出这条道路的人,不是意志力极强的圣人,就是疯子。这条道路,是考验人心的道路。
  超过三天在没有声音的黑暗小房间中,一般人就会疯掉,而这条道路所引用也差不多就是同样的原理,也许因为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强过树雨曾经的世界,同样漆黑的环境,同样寂静的环境,但是这条道路还时刻用冰冷的寒流刺激着前进者的躯体,它给前进者一个希望的出口的同时,也让前进者在不知不觉之中毁灭。
  耀眼的光点似乎就在不远的前方,但是整条道路哪怕是疯跑也需要三天才能走完,妄图追逐光明的人会因为丧失太多的体力而困死在道路之上,而漫步前进的话却要在无尽的饥饿与更多的黑暗之中让躯体与精神倍受煎熬,这就是这条道路隐藏的残酷,也就是为什么这条道路能够走完的,不是圣者,就是疯子。
  ……
  道路,非常的平整,但是不时有什么东西搁住了树雨前进的道路,当树雨随意的拾起一块想要抛开,她摸到了一个凹陷的空洞,这竟然是一个早已破裂的颅骨……而更多早已破碎的骨骼凌乱的散落在道路之上,将这条残酷的道路,增添了丝丝恐惧。
  “咕噜……”肚子不适时宜的响起,而随着肚子低声的咆哮,树雨整个人慢慢的软倒在了地上,她已经在这条道路之上走了很久了,她的眼睛已经花了,脸上的创口早在她刚刚来到这里,就被西路西雅简单的治疗而结疤了,隐隐的痒痛让她有些想要再狠狠抓几下的冲动,可是她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了……
  现在,只有一个抉择,握着手上破败的骨头,树雨的手已经开始苍白,她想要复仇……她也必须活下去。
  她没有死去的话伊纱就不会死去,虽然不知道伊纱的左手会受到如何的创伤,但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活下去,然后复仇!
  复仇!对她的背叛!对伊纱的伤害!对无辜小孩的伤害!此刻的树雨除了活下去,她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复仇…想也不想,“咯吱”般的声响回荡在深邃的道路之上,如同凄厉恶鬼的低嚎。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树雨,忍着强烈的恶心已经将一节咬得粉碎的股骨艰难的咽下……
  当一切,走到了顶点。
  西路西雅静静的立在两樽石棺的中央,如同傲然于世高高在上的神魔,卑微的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树雨。
  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从额头贯穿了树雨的左脸,将原本树雨冷峻的容颜舔上了一分残酷,树雨的眼中没有了往日淡淡的神采,仿佛所有的事都不足以再让她产生半点留恋,树雨的右脸是一些浅浅的伤害,凌乱的分布着。
  精灵族最美丽的容颜,再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光华。世人迷醉的容貌不在,而树雨的心,也已经伤痛得发凉。
  “你会,失去更多……”西路西雅的嘴角挂出了残酷的弧度,可是她的眼中依然是无尽的朦胧,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没有神智的人偶,与先前树雨见她时不同的是,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威势。
  那是树雨以前不敢瞻仰的威势,让人卑微的威势……如果曾经的西路西雅如同一匹失去了獠牙迷失的狼,那么现在她就如同将包裹在层层迷雾之中的,但是每每露出的零星一角都显露着无穷的威严。
  “这里,沉睡的,是两位,曾经的强者……”随着西路西雅再次转变的话题,树雨的神色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因为她知道,正文开始了。
  在西路西雅苍白、空洞却带着磁音的缓慢讲述之下,一个古老的故事慢慢在树雨的眼前展开。
  很久很久,连精灵族都遗忘的岁月里,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璀璨年代,而左边的墓穴,就是那个时代一位站在力量颠峰的人。他是一位国王的私生子,作为那位国王想要登上王位的条件,国王必须杀死当时仍然没有任何权势的他与他的母亲—国王无数的女人之一,然后娶一位重臣的女儿为妻;悲剧,就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发生了,为了登上王位的,不择手段国王杀死了自己所有的女人与子嗣,与善妒的女子安然结合,侥幸逃脱的他看着火场之中不段挣扎的母亲,踏上了弑父的道路。
  他在法师塔之中刻苦的求学,可是他看着国王一步一步稳住自己权利的脚步甚至诛灭了重臣的家族,而他虽然是一个有着巨大潜力的学徒,但是他想要复仇的花,要花费太多太多的时间。
  然后,他堕落了,从无意中发现的古迹里,他找到神明时代的恶魔,以堕落的代价,他学习了人类当时的禁忌,死灵法术。数年之后,他带着他的上灵大军企图灭到自己父亲的王国,骨龙与巨龙相互私撕咬,骸骨的大军淹没了城市的城墙,当最后的战役到来,当他在国王面前一个个的杀死国王掌权之后新生的子嗣,他在法师塔之中求学时的老师,却为了救国王最后一个孩子,死在了他的误伤之下,心灰意冷的他没有丝毫复仇的喜悦,从此踏上了孤独的旅程,了却恶魔诅咒了的残余生命……
  在一个小小的王国里,他偶然救助了右边石棺之中沉睡的女子,当时还是少女的她一次次的被他巧合的救下,崇拜衍生为爱情,然而当女子真正确定她爱上这个比他大了二十多年的堕落者的时候,却是他们的生离死别。
  他在少女的哭泣之中带着少女眼中史上最善良的堕落者的依恋永远的睡去了,而他留给少女的,却是他一身罪恶的结晶,一颗代表着堕落者的灵魂水晶。
  之后,少女成为了女人,但是少女却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又一名堕落者……故事到这就止住了,当树雨从故事的情节之中回过神来,西路西雅的手中,却多出了一块血红色的菱形宝石……
  “你会..失去很多..被遗弃..被恐惧..愿意吗?”一行血泪,慢慢的从西路西雅的眼中溢出,她似乎突然又成为了树雨印象里已经迷失了神智的疯子,柔弱,病态。
  “愿意……”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树雨的眼中又燃起了疯狂的火焰,此刻的她,除了复仇她已经没有任何生的意义,她一再的让她所爱的女子受到伤害,哪怕她的躯体是一个女子,可是她坚信她的灵魂之中,还有着前世男子的坚持,而伊纱,就是她心中的坚持,她必须背负的责任,一再让伊纱受到伤害的她,已经没有面目再去面对那个强颜欢笑的身影了,但是她还必须苟延残喘的留在这个世界之上,所以她必须复仇!让伊纱受到伤害的人必须死!小男孩被埃瓦特抛下窗前对她的留恋,也必须让所有人面对她复仇的怒火!还包括她自己的仇恨……
  无辜者会因为她而死,那么无辜者,也会为你们为死!
  欢喜与悲哀的表情,交替轮现在西路西雅的脸上,在次摸上树雨断掉的左臂,西路西雅的脸上,多出了一些疯狂……
  …..
  西荒之中。
  此刻,是树雨堕塔的第二日,纱尔的精灵部队出征的同天。
  光辉之阿达雅,撒下了炎热的光,风沙吹拂着枯草,光灼烤着土地。阴暗的云从远处飞速的蔓延,黄沙的土地也从远方漫漫变得灰暗,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高空之中,灰白的骨骼,庞大的躯体,两团幽暗的火焰在它的眼中疯狂的燃烧着,巨大的骨翼在空中缓慢的扇着,中空的漏洞居然让这个庞然大物飞了起来—一条骨龙。
  而在骨龙的头颅之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酸涩的左眼里闪烁着腥红的光芒,一道巨大的疤痕毁坏了面容的协调,一头的漆黑如墨的长发随着风胡乱的舞动着,宽大的黑袍被风吹得咧咧作响,而在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左手之上,一块闪烁着银光的面具,在嘴的部位露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仔细的端详着这个远古遗留下来的面具,这个被塔中沉睡着的两位一直随身携带的面具,嘴部的弧度如同嘲笑着世间的一切,弯弯的眼部,将面具刻画得充满欢乐的讽刺。终于,面具完全契合在了脸上,树雨罕见的轻轻的笑了起来,欢乐的面具,却掩盖着支离破碎的心,一个讽刺的世界……
  骨龙再次猛振了翼羽,它与它的主人,消失在了这充满堕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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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纯真
更新时间2008-7-18 0:02:49字数:5735

 奥多,城下。
  这是树雨堕塔的第四天黎明,奥多城破的黎明。
  雨水,还在肆意的下着,洗刷着奥多城内无尽的鲜血,仿佛要将曾经的苦难掩埋;静得可怕的夜里,除了如同抽泣一样的雨水,只剩下了一个孤独的紫影,慢慢的审视着这个已经没有了生机的城市。
  西路西雅的眼里,没有任何怜悯,看着残破的城墙、染血的土地,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丝丝的疯狂。
  亡者悲痛的哀号似乎还回绕在夜里,雨水混合着血水将整个残破的奥多城染得更加凄凉,然而这样的环境之下,西路西雅咯咯地娇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的满足,那样的讽刺。
  “修,还差一点了……”瞬间的变脸,当前一刻西路西雅还在放肆的欢笑,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又轻声的抽泣了起来,如同负罪的少女,在漆黑而雷雨交加的黎明为死者忏悔。
  疯狂……
  一直这样哭泣着,直到西路西雅似乎累了,她的身体如同没有力量支撑一般突然软倒在了地上,任由血水沾上她似乎千百年没有换过的长袍,她的脸上,还是不知所谓的微笑……
  “悲哀吗?痛苦吗?”过了很久,西路西雅才慢慢的站起来,她毫无目的似的向着四周破败的土地圣洁的问着,然而,她这样神经质的问话,居然让整个奥多城喧闹了起来!无数痛苦的哭泣、恐惧的悲鸣、疯狂的叫喊充斥在了整个奥多城里,死起沉沉的奥多如同突然沸腾的鬼城,无数模糊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围绕着西路西雅哭泣、呼喊,仿佛在宣泄着他们无辜的一生。
  笑得更加凄凉了,此刻的西路西雅就像是最怜悯了圣者,就像那夜对树雨的呼唤一样,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那么,回归于无吧。”
  白色而诡异的雾气起了,围绕着西路西雅不停的旋转,如同旋涡一样将周围的一切慢慢的聚合在西路西雅的怀里,雨水与黑幕遮掩了夜晚一切……
  当清晨的阿达雅透透厚厚的云层将短暂的光明照到了奥多,原本凄凉血色的城市不见了,只剩下了无尽的草坪以及一个孤独耸立的紫影,当西路西雅从沉思之中睁开紫色的双眸,她的眼中,又多出了更多的陌生。
  “修,不要着急……”用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西路西雅的额头还残余着痛苦过后的冷汗,她茫然的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与过去同样的思念,越来越坚定、越来越疯狂。
  一直望着奥多的东方,也就是树雨离去的方向,西路西雅的目光仿佛穿偷了高山与雨幕,看到了那个正在屠戮的悲哀身影。“你没有让我失望啊,树雨!给了你复仇的力量,划开了空间一直让你在堕落之路中生存了一个月,你终归,没有让我失望!”说完这些奇怪的话,当西路西雅正准备离开地时候,一个深蓝色的黑洞缓缓地在她的身前张开,无数淡蓝的光粒从黑洞之中随意的流出,直到在黑洞有一个人大小的时候,蓝色的光粒迅速的膨胀形成了幽蓝的火焰,围绕着黑洞的边缘旋转着。
  一个清晰的影子,出现在了黑洞里,向着西路西雅缓慢的漂来,他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他的神情满是愧疚,但是他却带满足的笑容,长长而尖锐的耳朵讽刺着他的身份,他竟然是已死去多时的伊撒!
  惊讶于突然出现的异景,但是当看到是伊撒的时候,西路西雅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释怀,她望向伊撒的目光竟然如同母亲看着孩儿一样,慈祥之中又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神色,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伊撒的影子穿入了自己的身体,西路西雅始终做着拥抱的姿势。
  “更多,还不够……”似乎在细细的品位着些什么,西路西雅时而露出幸福的微笑,时而发出痛苦的呢喃,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阿达雅从正东方升到了西路西雅的头顶。当一切结束的时候,西路西雅竟然呼唤起了耶纱这个名字,她的眼中带着难以割舍的哀伤,如同情人。
  “我所分裂的灵魂呐,带着无尽的苦难回归吧……”又过了少许,西露西雅才回归到原本的神色,抬头看了看躲在云层之后的光辉之阿达雅,西路西雅终于开启了前行的步伐。
  “很快了,修……”
  “不要急……”
  .....
  丹仑卡王国,阴雨。这
  是树雨堕塔的第五天,纱尔与兽人一同进攻的第四天。
  毫无征兆的阴雨天气一直持续了两天,从那夜树雨的死灵军团攻破奥多一直持续到了今日。灰蒙蒙的雨中,树雨孤零零的靠在一个不起眼的树间,她湿漉漉的黑袍被无辜者的鲜血染得妖艳,而浑然不觉丝毫异样的她,视线却一直幽幽的望着山下的小村。
  没有了往日的人烟,也没有了太大的喧哗,空气之中充满了尸体的腐臭味与鲜血刺鼻的腥味,这又是一个经被树雨屠戮过的村庄,腐烂而灰白的大地没有一点生机,而在这土地之上,无数的死灵在相互嘶咬着彼此。
  这些死灵们还穿着生前的衣物,从农夫粗糙的服装一直到村妇更加严实的衣物,然而不管这些死者们身前是如何的关系,此刻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相互撕咬一直到存活到最后,这是他们的主人,给他们下达的唯一命令。
  强大的死灵会通过互相吞噬慢慢地变强,而弱小的死灵会成为强者的养分,或者单纯成为死灵之中最无用的骸骨战士。
  而树雨所需要的,就恰巧是两者,炮灰以及主力。
  将双手环住膝盖,树雨的头深深的埋进胸口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此刻有些痛悔的良心好过,然而周身刺鼻的鲜血如同最好的证据不停的嘲笑着树雨她曾经所做的罪恶,哪怕此刻卑微的逃避也不是她应该有的幸福。再次茫然的抬起头来,树雨的目光望向了山村的远方,连绵不绝的死灵身影一直延续到了被雨幕遮盖的远方,哪怕只是树雨她眼前这冰山一角,也在无情的告戒着树雨,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数十近百万的鲜血。
  从西部的边缘一直向着星塔进发,树雨一直没有放弃过一个城市一个村落,她所到的地方只会成为人间的炼狱,路上偶尔的落网之鱼也让她的进攻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惨烈。
  惨烈。
  树雨的目光又变得朦胧了,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让她痛苦的夜里,她似乎看见了被扔出窗外的男孩始终对她的依恋以及关怀,她的耳里回荡着伊撒不屑的笑、埃瓦特嘲讽的笑、奥瑞绐拉奸诈的笑以及伊莉纱伤心而勉强的欢笑。
  而她所能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紧紧握住了拳头,苍白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没有血色的肉里,树雨眼前的幻觉最终停留在了伊莉纱勉强的笑容与小男孩无辜的死去。一直她所认为的真理,在她的心中慢慢的酝酿着,透过宽大的黑袍,树雨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冷……而死灵们的相互攻击,也更加猛烈了。
  .....
  每到一个城市,一个村庄,树雨总会做着相同的事件,屠杀以及吞噬。星塔一直如一个沉甸甸的梦魇压在树雨的心头,每时每刻树雨都强忍着向星塔方向探去的冲动,不停的寻找生者,然后屠杀,吞噬,因为她的力量还不够。
  奥多城破之后,树雨遭到了极大的反击,哪怕那时胜利的天平都向着她偏斜,她也完全失去了数百死灵骑士,数千余的杂兵。被完全击垮的死灵是无法再度复生的,而她手上最强有力的矛就是她所继承的席多拉曾经的死灵部队,但是时间过得太久,她能够苏醒的死灵也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精锐,其余的死灵早已在漫长的时间中磨灭了自己的灵魂之火。
  而一场攻城,还不是星塔那样的天险,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树雨呼唤骨龙前来帮忙,她损失的还要更多。无辜者的生命被强者肆意的摧残,小男孩的死不正是这最好的证明?放下了自己毫无意义的软弱,树雨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清闲。
  为什么曾经的她会因为杀戮而困扰?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有强者才能有权柄,没有力量的人,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东西都会毁灭,没有力量的人,根本没有存活的价值……
  “复仇……复仇”耳边,还不停的回响着这如同巩固自己信念的魔咒,树雨原本愧疚的神色慢慢退去,变得无情,变得疯狂……
  猛然的抬起头来,白色的雾气冲自己宽大的法袍之中探出,树雨微微的抬起双手,深邃的黑光在她的手掌之中流动着,如同有生命一般,而死灵的部队也停止的撕杀,向着树雨聚集而来。
  “沙……沙沙……”一下子,静得可怕。
  雨打在地上、打在树丛之中声音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声响。树雨在黑袍之中的耳朵微微的动着,透过压抑的雨声,她听见了越来越粗的喘气,似乎喘息当中还流露着无穷的恐惧。
  接着,她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之中竟然传来了拉扯的声响,“王……殿下!”顺着这声焦急的声音传来,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树雨的面前。
  棕色微微卷曲的头发,脸上是稚气未蜕的刚毅神色,斜举的长剑平稳地护在胸前,似乎这个动作早已刻入了来人的骨髓,他的身上是做工相当精细的铠甲,而他看向树雨的眼中,满是怒火!
  树雨沉默的看着眼前少年,她微微抖动的躯体也显示着此刻树雨的不平静,是激动还是愤怒,连树雨自己也分辨不清。
  帕恩,埃瓦特的弟弟帕恩!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帕恩的出现,两个穿着只比帕恩逊色一些的护卫也从草丛之后现身。他们一出现就立刻戒备在帕恩的身旁,似乎一边惧于与树雨为敌,一边又害怕树雨突然攻击。
  “尊贵的法师,我们无意……”当帕恩左边的护卫想要向树雨示好的时候,只见帕恩向前大跨一步,对着树雨做了一个骑士对战的礼节,而他的长剑已经向着树雨攻起。
  “为什么!”微微一个侧身,树雨就躲过了帕恩愤怒的一剑,而帕恩的护卫见到战斗已经无可避免,也加入了对树雨的围攻,如果死灵的军团回来,他们就只会面临毁灭。
  连连发出冷漠地轻哼,仿佛根本不屑回答帕恩连续的质问,以一对三,树雨却丝毫没有落得下风。
  “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轻轻地挥了一下右手,一阵迅捷的银光将帕恩再次来临的重劈打偏,左转闪过剑锋,树雨的左肩狠狠的撞上了帕恩一个护卫的胸口,当护卫还想回身向树雨刺来,树雨已经闪电般探出自己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左手,树雨稳稳的抓住了护卫的剑刃。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一阵让人难受的怪银,被树雨抓住的剑刃在树雨完好无损的左手上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纵身一跃,树雨巧妙的避开了帕恩的横砍,而帽檐也在空中被风吹落。
  银白的笑脸面具,让帕恩一阵恍惚,树雨轻轻一跃已经避过了帕恩数米,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了肩头,一对尖锐而灵巧的耳朵,还在微微的轻颤。
  如果头发上再多一些让人难以忽略的金发,如果脱开面具,帕恩似乎一瞬间看到了舞会时那个精灵族的冷漠姐姐,冷漠,却不失温柔的姐姐。
  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这无法对比的妄想驱逐出脑中,眼前的人是屠杀了他们原本暂住的村庄的恶魔!昨夜还欢声笑语的村民现在却在他眼前被眼前的人杀害!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被自己的护卫拉开躲在半山的草丛里,但是他真的无法忍受,让这个杀人的恶魔存活!
  因为那样,对不起已经死去的村民,而且,一个正直的骑士,必须拥有敢于直面邪恶的勇气!
  “他们无辜?”树雨有些沙哑的开口了,而帕恩的冲刺的身形却随着她的话猛然一顿!如果声音在清脆一些,如果声音再冷漠一些……
  “那我呢?”再次举起左手,一脚踢开带着震惊神色的帕恩,树雨猛的一挥如今只剩余右手的月刃,却被帕恩其中一个护卫险险的躲开。
  “你的哥哥想要杀我……你的妈妈想要杀我……连我的老师……”话到了这,树雨沉默了。
  一瞬间莫大的哀伤充斥在了她的心里,伊撒。伊撒!她唯一接受的长老,教导了近两百年的老师,她所尊敬的长者以及朋友,竟然就这样出卖了她!
  如果说对于伊莉纱树雨的悔恨以及哀痛,对于小男孩树雨是难以接受的话,那么伊撒对树雨的伤害,才是真正刺到心里,原本不多的朋友,唯一能够让树雨接受的少数人,居然也背叛了她?!
  “知道吗?我现在,很开心啊!!”原本还是平缓的语气,可是说到了“很”字开始,树雨就疯狂的笑了起来,然而她的笑,也是血色的魔笑。
  白色的雾气瞬间凝实起来,划做一道如同幽灵的长蛇狠狠的咬住了想要偷袭树雨的一个护卫的喉间。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护卫的皮肤从伤口开始溃烂直接流出浓郁的腐液,而他的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似乎在忍耐着无尽的痛苦。
  “我不信,你,你不是她吧!不是吧!骗人的吧!假的……”帕恩的神色有些慌乱,一直引以为荣的哥哥,一直慈祥的母亲,与传说中的精灵姐姐,突然之间颠覆,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他们无辜吗?不,不,他们还有作为我复仇工具的价值……”做了一个回首的姿势,树雨淡淡的感慨着,仿佛她所屠杀的根本不是生命。
  “这不和你的哥哥,你的妈妈一样吗?……”树雨仿佛看见了埃瓦特将小男孩丢下星塔时那兴奋的神色,无辜者的生死不过是强权取乐的工具,树雨的声音越来越泛着笑意,银白的面具,笑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凄凉。
  帕恩似乎看见了那个黑发美丽的精灵姐姐如同以往一样嘲笑着自己的幼稚。
  “真的,是您……”帕恩带着企求的语气沉痛的说着,他的表情就好象在等待着一个“不”字,一个让他解放的“不”字。
  “不是啊……”随着树雨的话,帕恩似乎一瞬间表情变得生动起来。
  “我是一个复仇者啊,我所爱的人的仇恨,保护我的人的仇恨,我是来复仇的啊……”轻轻的挺进一小步,随意的伸出左手抓住护在帕恩身前已经没有武器的护卫的胸口,只看见树雨的左右突然变得狰狞,苍白的肢体疯狂的扭曲着,瞬间居然长大了成了一把夸张的巨刺,穿透了护卫的胸口,而他的鲜血,居然没有一滴涌出……
  “看着我……”如同催眠一样的声音回响在了帕恩的耳边。
  木然的抬起头来,帕恩的视线从树雨微微隆起的胸口,慢慢的上升,慢慢的上升。
  “轰隆……“一个闷雷不和时宜的响起,当帕恩完全抬起了头,一道闪电,将世间的一切印得苍白……
  “啊……”这是男孩恐惧的叫喊。
  “放弃掉你虚伪的梦想吧……”冷淡而嘲讽的声音。
  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左手轻轻的提着银白的笑脸面具,而树雨高举的右手上,一抹幽幽的寒光缓慢的流转着。
  银光,落……
  “放弃掉吧,天真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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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哀伤
更新时间2008-7-21 23:35:12字数:4320

 雨,依然在下着,如同哀伤的哭泣、如同怜悯的哭泣。
  借以复仇的名义去屠杀无辜的人,用正义的理念去阻止复仇者罪恶的杀戮;阻止复仇者的同时,也是对复仇者的残忍;而复仇者的杀戮,对于无辜的人却是灾难,没有完全的对错,没有绝对的善恶。
  彼此,只是行使着各自的正义,各自的坚持。
  这是树雨堕塔的第五天傍晚,纱尔起义的第四天。
  遥遥地望去,已经依稀可以见到星塔巍峨的轮廓了,三天的时间,树雨的死灵大军已经征服了丹仑卡整个王国的西境,而树雨的手上也已经满是鲜血。任由风吹打着自己单薄而憔悴的身体,黑袍上的血迹已经退成了暗红色,偶尔被风吹起的兜帽,银色的笑容中一闪而逝着点点迷茫。
  此刻树雨的思绪,还停留在早上遇见帕恩之时。
  那诀别的一刀,她终究没有斩下去。
  对于陌生的人,也许树雨还能无情的伸出杀戮之手,然而面对着帕恩的时候,哪怕自己的表情再坚决,最终她还是放弃去夺去帕恩的性命。
  她,不是应该恨埃瓦特一家吗?她不应该杀死帕恩让自己的复仇开始吗?树雨迷茫的抬起了头,随后又似乎有所感悟地摇起了头。
  她难道还放不下这些无用的情感?或者这就是她失败的地方?莫名的情感让她碌碌无为,让她显得平庸。在那无名的遗忘之塔中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树雨的目光有些涣散,连耳边催促她复仇的回音,都变得飘渺了起来。
  她曾经也有过和帕恩一样的坚持,哪怕长老们讨厌她,哪怕她的存在并不让人满意,哪怕她曾经还为自己另类的重生陷入过低迷的彷徨,但是她和帕恩还是一样的人。
  她也有她天真的坚持,保护伊莉纱,保护接纳她的人,这便是树雨曾经微不足道的坚持。她也曾为自己天真的坚持付出过努力。放过帕恩,她只是想看看,这种天真的信念帕恩到底能够保存多久?
  即使是她手中的月刃已经切开了帕恩额头的皮肤,即使一道细微的伤痕已经渗出了殷红的鲜血,但是帕恩眼中的坚定一直没有退去。哪怕一开始由于她的话迷茫了心智,但是最后帕恩面对着她的攻击的时候,还是带着他天真的信念。
  这就是,她放过帕恩的理由。她自己已经无力实现过去的理想,保护伊莉纱,保护身边的人的幻想在伊撒无情的背叛面前被击得支离破碎,然而她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个她所熟识的人能够坚持自己的理念,好好的活下去。
  而树雨自己要做的,就是复仇。不光是自己的仇恨,出生之时的可怕诅咒已经让她与伊纱成为了无法分割的彼此,对她的伤害会以隐疾的方式无情的传给伊纱,还有小男孩无辜的死去,这些都是她必须复仇的理由。
  无辜之人的仇恨,伊莉纱的仇恨,最后才是对自己出卖以及背叛的仇恨。默默的对自己打着气,脚下的骨龙沙哑的吟吼了一声,树雨向星塔前进的速度,更加快了。而她的死灵大军,已经由最初的一万多,到达了现在超越一百万,她到底沾上了多少的鲜血?她到底背负了多少人的诅咒与恐惧?
  死灵法师,最悲哀的亵du者,亵du自己的尊严,亵du其他死者的一切;而她,则是亵du者之中,最悲哀的存在,因为她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生灵了。
  在那被遗忘的塔底,西路西雅已经满足了她的一切,同时,还给予了她更多。
  .....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而在这雨依然没有停歇迹象的昏暗夜里,树雨迎来了她这些天来第二次的哀伤。
  她的死灵军团已经向四周分布将整个的星塔的地域完全包围,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她的死灵部队东面的小队向她发出了一个即将溃散的信息。当她架着远古巨龙的遗骸赶到的时候,她遇见了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外族的友人:兽族的王,瑟拉•战斧之轮。
  死灵的军团将这支只有三十来人的队伍严密的包围了起来,老兽人的面前是一大堆堪比他身高的破碎骸骨,而这些都不足以让树雨惊异,唯一让她奇怪的是,这支队伍是由精灵于兽人混合而成。
  老兽人独自战在最前线,比起上一次相见他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他的神色有些委顿,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困扰。而他的身后跟随着一些强壮的兽人,努力的围成一个并不大的圈子,将圈子里七八个带伤的精灵保护着,精灵们却护在一架马车的周围,淡淡的花香从马车之中传出。
  树雨的出现如同胜负的天秤,随着她的出现更多的死灵出现在了这支队伍的视野之中。如果单纯只是这些死灵,老兽人还有信心突围而去,但是树雨出现伴随着的五条与她坐架齐飞的骨龙,沙哑的嚎叫打破了所有人最后的希翼。
  死灵的攻势在树雨看清老兽人之后就渐渐的停止了,无边无际的死灵之海突然没有预兆的停止,但还是将这支三十来人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树雨所在骨龙没有向其余骨龙一样盘旋在队伍的空中,而是以俯视的姿态静静的停在空中,让树雨能够安静的望着下面。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到了嘴边的话树雨却突然觉得苦涩起来,她能说些什么?说好久不见,我的朋友?还是对他们不与理睬黯黯的退去?
  出了伊撒的事,她已经有些畏惧这些感情了。
  但是她还是想知道精灵们出现在兽人队伍之中的理由。第一个在树雨心中产生的想法,是精灵族与丹仑卡开战了,可是想到伊撒的背叛,她又觉得这种可能只是一个笑话!将她骗的团团转,最后还想杀死她,而奥瑞绐纳的行为明显是将她作为一种滋补的药引看待,树雨不相信这样的条件下那些人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任由她受伤的消息传到精灵族中,而且听着那夜伊撒与奥瑞绐纳零碎的交谈,树雨也明白,伊撒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卖他的族人。
  更重要的是树雨永远无法忘记曾经某一夜阿达雅曾对她说过的话,也许精灵们对比一个人类的国家是强大了不少,但是一旦战争被有心人提高到种族的高度,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了。
  这也是精灵族不敢不能开战的原因,一场战斗的胜利除了给精灵族带来牺牲以外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其他的人类国家产生精灵族已经能够威胁他们的情绪,从而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精灵族。这也是她被出卖以后始终没有想过回到族内寻求母亲的帮助。
  更何况,她也没有脸面去见她一次又一次伤害的伊纱了。
  然而精灵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
  树雨的目光从一个巡回到了另一个人,从兽人到了精灵。而下面队伍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单薄的树身上,兽人望向树雨的目光之中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而精灵族的成员却带着非常显眼的敌视。
  敌视!亵du死者的死灵法师,是不可能得到热爱生命的精灵们认可的。
  心里有些苦涩,低落的情绪让树雨再度沉默了起来,如果她是以这样的面目见到母亲、见到伊纱,又会出现怎样的尴尬?她不开口,下面的队伍也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这些突然出现并攻击他们的死灵,星塔,已经依稀可见了。
  复杂地望着下面的人群,树雨深吸了口气用来缓解自己一时情绪的波动,难道今天是她熟悉的人的见面会么?一个接一个,先是帕恩,然后是老兽人。
  相对而无言。
  即便是树雨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的死灵也在执行着她之前所下达的所有命令,该袭击村落的继续袭击错落,而在兽人队伍远处的死灵群中不时有她刚刚复生的死灵相互撕咬,相互拉扯吞噬。这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过程,数具满是伤痕的躯体相互拉撤,一只咬着对方的胳膊,另一只被新爬来的死灵抓住了手臂,当前着还想要反扑的时候,他的另一只胳膊却被一只受到重创的憎恶生生的扯断,填在了自己的创口……
  最终,感官最敏锐的精灵们首先受不了此刻的场景,一个个面色发白,配上他们原本病态的躯体,神色越发的委顿。而精灵们异常的状态也让老兽人显得有些过意不去,看着既没有开口的打算,也不打算进攻或者离去的树雨,老兽人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们无意与你为敌,法师。”并没有求饶或者挑衅的语气,老兽人只是十分平静的说着。无尽的死灵也许对他的生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他也有自信能够在几条已经丧失神智的骨龙进攻之中安然退去,但是他对死灵法师的认识并不多,而且看在树雨已经停止进攻的份上,他也并不想在此刻多出一个敌人,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已经带伤的精灵而且他也有向前进的目的。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无尽沉默。
  张了张口,树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虽然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很多,而且精灵之中她似乎没有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但是她还是有些惧怕有人认出她来。与帕恩的情况不同,精灵的思想里面并没有严格的家的概念,哪怕树雨如何叛逆与独立她也隐隐的接受了一些精灵族的思想,在精灵族中,一家和一族的概念是相当模糊的,所以她才不想在她族人之中留下什么阴影,她并不介意这些,但是太不想因此让伊纱受到丝毫的诽谤!
  最终,死灵们东边的方向渐渐的散开,灰白的死灵海洋之中,一条小小的道路遥遥的指向了精灵之森,无论老兽人与精灵们来这干嘛,这是她的复仇,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老兽人的面色有些松动,虽然还想再与树雨继续谈论下去,但是他还是止住了说下去的yu望,树雨这样大的排场让他明白星塔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这时候还在想要实现那个诺言,已经有些不和时宜。对着树雨行了一个人类通用的感谢礼节,老兽人慢慢地向着马车方向回走。
  骨龙开始震翅,沙哑的咆哮响彻了天空,当树雨打算以这种方式迅速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的时候,老兽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情猛的跌向了深渊。
  “抱歉了,阿卡拉……原本打算……纱尔小姐瞑目……”老兽人的话语掩盖不了真挚的歉意,让而她的话却让树雨心颤。
  仿佛一瞬间,周围的一切突然黑了下来,头有些眩晕,树雨只觉得胸口像塞满了铅块似地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异样的艰难、异样的枯涩,莫大的哀伤回荡在她的心里。
  而她的耳中,只剩下了“纱尔”、“瞑目”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样在久久的盘旋;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干练的女精灵对尴尬而又有些害羞的笑。
  “纱……尔……?!”冰冷而沙哑的话从树雨的口中挤了出来,愤怒之中却带难以相信的语调,而所有的死灵部队如同发狂一般将原本准备离去的队伍死死的围住,树雨的怒火哪怕相隔很远的老兽人,都能清楚的感到!
  那是悲伤的怒火……
  那是难以相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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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这章和前文的起因有些差别,就像树雨想的是自己受伤而引起什么。而非是自己死去而引起什么,第三人称的描写主要就是分在人物自身的感想(就是那个人的认知)和类似旁白一样的解释。

第六十二章 哭泣
更新时间2008-8-4 0:03:16字数:10779

 树雨踉跄地前进着。
  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
  每一步,都如此的悲哀。
  不知何时,遮挡自己容貌的宽大帽子已经落下,银白的笑脸面具带着讽刺的笑容嘲笑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想到树雨•艾萨瑞安,这场战争的引发者会以这样的姿态再度出现在她的拥护者面前,也没有人会想到,素来高傲的精灵会自甘堕落,成为亵du死者的恶魔,将一切奉献给死亡的死灵法师。
  精灵们的面色变得很诡异,有吃惊的、有厌恶的、有难以相信的、也有激愤的,当树雨直接从高空之中的骨龙头上跳下来冲向马车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难以相信之前可怕而残忍的死灵法师,会是精灵族的公主。漆黑的头发没有了精灵王族特有的金黄,纵使她的面容被面具所阻隔,但那尖细而挺起的耳朵,精灵族当中独一无二的黑发,也无情的打击着在场的所有精灵的信念,他们的公主,回来了,却是以堕落者的身份……
  没有人再阻挡树雨的步伐,可是树雨还是觉得她此刻前进的道路是如此的艰辛,每一步都要耗费她太多的心力,每靠近马车一毫,她都有一种想要马上逃开的冲动,逃开,再躲起来……
  可是再长的距离也有终点,再美丽的梦境,也有破灭的终焉。
  淡金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搁了纱尔的脑后,不同于女子细而浅的柳眉,纱尔有着如同男子一般的剑眉,更为她增添了干练的武勇。她的嘴边挂着甜甜地笑容,仿佛沉醉在什么美好的梦境里;双手交叉在胸前,做着祈祷的姿势,纤细的五指相互交叉,让此刻的纱尔英武当中又多出了恬静。洁白的丝织长裙将纱尔原本穿着的青色战甲完全的覆盖,唯一裸露的肩头,也被无数翠绿的新叶遮掩。
  如果不是纱尔的面容没有一点血色,如果不是纱尔的胸口不再起伏,树雨真的无法相信此刻如同睡美人般的纱尔,已经不可能再睁开眼睛,不可能……再对自己微笑。
  纱尔的一音一容、一颜一笑,永远只能活在她的回忆里。
  整个马车布满了以粉红为主色调的鲜花鲜花,让纱尔失血过多的皮肤增添了些许红润,淡淡的花香之中依稀可以分辨出鲜血的腥味,不知是有人刻意而为还是单纯的巧合,纱尔的每个指间都被人精心的夹上了一朵淡白色的小花,在这缤纷的花海之中,却让树雨的破碎的心中,更翻起了骇浪惊涛。
  百里香——树雨最爱的花,只要是熟悉树雨的人,没有人不会知道。
  呼吸已经变得困难,树雨好几次深深的吸气都无法平复已经面临崩溃的心情,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她再也见不到了,那个让她矛盾的游侠,近在咫尺的遥远……
  第一次与纱尔相遇,是在陪伴伊纱游览族内的时候,那时候的纱尔给树雨的印象只是一个沉醉在爱情游戏之中的懵懂精灵,甚至树雨一度认为纱尔当初的求爱,幼稚而且可笑,随时都会被时间磨灭。
  然而,第二次……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夜晚,那是得知伊纱要出使兽人的夜晚。
  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精灵们都有早睡的习惯,好在光辉之阿达雅升起的时候能够高歌新一天的美好。当那晚树雨莽撞的寻找到纱尔的时候,她甚至都已经睡下。精灵成年的时候往往会离开父母而独自建造自己的树屋,顺着伊撒的指引树雨在离艾萨瑞安殿堂很远的地方才找到纱尔的树屋。
  那是一间坐落在树下很朴素显眼的树屋,建立在艾萨瑞安王城可以说最偏僻的角落。事后才知道,纱尔居住在那里,只是为了守护艾萨瑞安王城,提防大型的野兽或者人类越过精灵游侠们的搜寻范围干扰到其他精灵们的生活,这是属于纱尔的伟大,也是纱尔这个继任的游侠队长的责任,甘愿将自己放在最危险的位置。
  当树雨出现在纱尔面前的时候,纱尔的表情神奇般地从满是被打搅的埋怨直接转为震惊和难以掩饰的狂喜,甚至树雨还依稀的听见赞美艾萨瑞安博爱的祝词从纱尔的口中轻轻的飘出。但是当树雨表达出请求纱尔帮忙将她安排进伊莉纱的护卫队的时候,纱尔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地黯然了下来,然而纱尔她始终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树雨的请求,甚至当晚就帮树雨安排好了一切……
  七十多年的岁月就这样没有预兆的流逝了,而树雨一度将这些与纱尔片面相会的情景埋藏在心底,因为树雨清楚,原本她以为纱尔如同儿戏的情感,在她没有预料的情况成为了纱尔永恒的执念。
  如同鸵鸟一样对待着纱尔的感情,纱尔一次次黯然神伤,却又一次次义无返顾。
  连树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屡屡逃避纱尔的情感,没有人会介意多出一个人关怀着自己,可是树雨,依然将自己深埋在自编的困惑之中,不接受,也不回应纱尔的一切。也许是精灵悠久的岁月足够她们这些出生不久的精灵挥霍,也许是树雨单纯的自卑,也许在当时的树雨看来,逃避纱尔的情感是她向伊纱表达忠贞的誓词……
  可是谁又能想到,兽人一别,相见已成诀别。一个在树雨面前如同三岁小孩般不懂世事的精灵,一个在其他人眼中精灵族除公主以外最炫耀的星星,会如此迅速的陨落、暗淡。
  “告……告诉我,她只是……只是睡着了……”感觉到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石蕊了,树雨发出断断续续的哏咽声音,她的左眼之中只有血红一片,她的右眼,只有沉睡在白花之中的纱尔。
  任谁都能听出树雨话中的企求与希翼。有些事,只有失去才能懂得它的可贵,看着纱尔那始终微笑的容颜树雨才蓦然惊醒,纱尔对她默默无闻的奉献,早已让纱尔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然而,明白了又有何用?
  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将自己的心深埋在自己挖出了幽暗角落里,除了家人不再对任何人敞开,一旦别人刺激自己的时候,却将一切的过错推给他人,这就是树雨,一个孤独的可怜虫。然而纱尔的死,才让她明白,不是她不曾拥有,而是她不会把握……
  悲伤的气氛让原本就压抑的环境更加难以让人喘息了,精灵们的讨论从开始的零零碎碎到现在的无声。老兽人对着身边的下属细细的耳语了几句,只看见几个高大的兽人在得到命令后将树雨、以及起初与老兽人交谈的精灵三人围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精灵们复杂而矛盾目光,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对树雨无闻的关怀。
  沉默……只剩下了沉默。
  “纱尔死前……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公……公主殿下!”终于,那个一直不曾说话的精灵,打破了树雨悲哀的沉默。
  树雨茫然地抬头看了眼身前的精灵,翠绿如同大多数精灵的头发,只比自己略高的身材却没有自己这般瘦弱,一把细长的剑别在腰间,翡翠似的眼中是无尽的哀伤,可惜沉溺于哀痛中的树雨虽然觉得眼前的精灵似曾相识,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再没有关心任何事的兴致了,她只想再看一看纱尔,多看一眼纱尔,然后复仇……谁杀了纱尔,谁就得死……甚至连打听伊纱消息的想法,都被她忘在脑后。
  再度垂下了头,透过面具树雨来回注视着纱尔,盯着纱尔紧闭的眼睛;注视纱尔被白衣与战甲掩盖之下,心口位置的殷红,可是树雨在想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
  “呼……”受不了此刻压抑的气氛,树雨身旁的精灵缓缓的吐了口气。
  “我是您出使兽人时打败的那个骑士……”第一句话,树雨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是纱尔的哥哥……”声音充满了苦涩,精灵的眼睛一直盯着毫无反应的树雨,似乎想从她被面具遮住的容颜中找到愧疚!找到哀伤!族人死伤了很多,而她却只关心着纱尔,纱尔为她而死,而她,却自甘堕落……
  “她到死都还不忘了您,可是我始终只是她所谓的哥哥……”而树雨抚过纱尔脸霞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为什么树雨还活着,纱尔却死去了。为什么纱尔为她背弃了整个种族,为她放弃了森林,而她却堕落成为一个死灵法师。如果她死在了星塔之中,那么纱尔的死才有意义吧……可是如今,纱尔的死,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换来,包括在族内,纱尔永远都会背负着流放的恶名。
  “抱歉,都是我的过错……”老兽人打断了似乎还想说下去的精灵,也就是树雨曾经打败过的那个精灵骑士阿卡拉,又伸出手想要扶住树雨憔悴的身体,可是最终,他的手还是停在了远处。
  “为什么,你们在这?是谁?杀了纱尔……”老兽人与阿卡拉先后的话,终于唤回了树雨已经有些混乱的理智,一把提住老兽人的肩,树雨疯狂的质问了起来!
  “得到你死……得到你出事的消息的时候,我们兽族就与纱尔游侠的精灵部队,开始联合了……”斟酌着每一个词语,强壮的肩膀却被看似憔悴虚弱的树雨抓得生疼,老兽人发现树雨抬起头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才慢慢的接口。
  “纱尔游侠,是一个让兽族永远尊敬的英雄,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对着纱尔的遗体露出了尊敬的目光,可是老兽人还是感觉到抓住自己肩头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冰冷……甚至,他感觉如果他再多说些无意义的话,此刻混乱的树雨会毫不留情的将杀戮指向他。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所在意的树雨,已经疯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如何在这么短促的时间之内成为一个死灵法师,但是一切都在告诉着瑟卡,树雨已经失去理智了……
  “敌人的指挥官,睿智而残忍……”
  一字一字,老兽人开始讲述先前的故事……
  .....
  这是树雨堕塔的第四天清晨,纱尔与兽人结盟起义的第三天。
  为什么树雨进攻西边除了守城军以外,她没有遭到任何的军队的阻击?为什么一直以拥有半神庇护的星塔防御会如此的弱小?
  无法理解的彼此,必然会造成难以弥补的裂痕。
  而兽人与精灵的分歧,也就在一场场胜利的战役之下悄然的发生了。
  战火,肆意的焚烧着可见的一切。
  精灵与兽人配合的第一场战役几乎是完胜而结束的,老兽人从纱尔处弄来的种子在精灵们惊愕与尊崇的表情之中让牢固的城墙缓慢的崩塌,而接下来兽人们悍勇的冲锋配合精灵们精准的弓术,守城军只能微弱的抵抗了一下,就被淹没在了兽人们死神的潮水中……
  然而,第二场,第三场,当纱尔他们攻破第三个城市的时候,精灵与兽人的矛盾激化了。
  昂然的端坐在自己坐骑的背上,纱尔的目光却投向了更远的西方。死死的握住了拳头,纱尔神色愤怒的紧咬着牙齿,她仿佛穿透云层看见了罪恶的星塔,看见了树雨不甘的死去、伊撒无助的求援……
  “树雨……”再次紧卧握拳头,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纱尔拳缝当中流出,手中的痛感与心中的怒火让纱尔全身都战栗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她的怒火。
  “我的朋友,愤怒会让你失去理智,我想树雨公主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看到纱尔这样的表情,老兽人也有些不忍,开始劝阻起来。
  “公主殿下她只是回归到母神的怀抱之中,对我们所有精灵来说,母神的怀抱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只是早与晚的问题……”有些伤感的说着,虽然并不明白老兽人所谓在天之灵的意思,但是纱尔还是听懂了老兽人话语中的关怀,可惜她一句类似感触的话,却似乎无意中道出了她的命运……
  老兽人似乎还想与纱尔继续攀谈,可是这时一个年轻的兽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边对着老兽人兴奋的比画一边在老兽人的耳边说着什么,没有多久的耽搁,只见老兽人欣然的点了点头,而之后就是年轻兽人欢呼似的离开。
  再回过头来,纱尔已经恢复了起初的冷淡,一点也看不出先前愤怒差一点让她失去了理智,迎着老兽人探询的目光纱尔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老兽人感激,再指了指远去的年轻兽人,对老兽人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一边微笑一边摇头,老兽人示意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然而,分歧也就是从这些没有人在意的点滴开始……
  .....
  “如果知道是那样的计谋,我绝对会对纱尔游侠解释清楚……”老兽人的语气很沉痛,似乎在忏悔他的罪恶,虽然树雨一直静静的听着,可是她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计谋,会让在她看来阴险的老兽人吃惊,会让纱尔死去!!
  .....
  “瑟拉酋长,这是干什么!?”纱尔指着城内的情景,而她身旁每一个精灵脸上都流露着忿忿的神色。
  屠杀,完全是屠杀!
  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兽人们一边兴奋的嚎叫一边破坏着他们所见的一切,大多数兽人似乎都杀红了眼,哪怕是无辜求饶的贫民,哪怕是失去抵抗的卫兵,都是毫不犹豫的杀害!而精灵们明锐的听觉,只剩下了人类凄惨的哀号……
  “瑟拉酋长,我们是为树雨公主报仇,为精灵族死去的同胞报仇,而不是为了这样残忍而没有意义的杀戮,我们不象人类那般野蛮!”挑了挑眉毛,看着老兽人似乎不以为意的神情,纱尔原本就压抑的心情再次爆发出来。
  族内对树雨死去的冷漠态度,被家族抛弃的无奈,失去树雨的痛苦,早已将纱尔折磨得失去了应有的修养。她大声质问着老兽人,她的怒火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因为,精灵有精灵们的骄傲与信仰,毫无目的的杀戮对热爱生命的精灵来说是不可理喻的。
  “人类,也背负着你们精灵的血债吧……”第一句话,就让纱尔准备好的措辞没有了下文。
  “在战场之中杀戮,却无法去攻击这些城民,可是你们隐居在森林之中受到的迫害并不少吧?是你们精灵太单纯。”还是太虚伪呢?老兽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兽人与精灵终究还是盟友,战争,需要一个理由,而且兽人也需要精灵的帮助,同时,兽人也很感激精灵的帮助。
  “我的孩子们忘记不了失去亲人的仇恨,妻子忘不了失去丈夫的痛苦,丈夫忘不了家人受辱的摧残,孩子忘不了失去长辈的悲愤,我无法阻止族人的杀戮,我也不想阻止……”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起来,老兽人用沉痛的眼神来回审视着屠杀之中的兽人。
  “仇恨,必须要有血来偿还,否则我们兽人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望着天边渐渐出现的乌云,老兽人沉重的一叹。
  而纱尔,纵使千般的话语停在嘴中,却一句也无法反驳……
  .....
  “没有人会想到,包括当时的我,我们的分歧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以三座城市的代价换来了兽人与精灵族的分歧,好残忍的计谋,好无情的计谋……”勾心斗角、尔欺我诈,人类才是这方面的天才,纵使老兽人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是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天分,就算在兽族当中有着智者的称呼,可惜老兽人始终只有一个人。
  ……
  “兵分两路?”老兽人抬起了头,注视着眼前面带愧疚的纱尔。
  “抱歉……但是族人已经无法再接受了……”纱尔有些伤感的抬起头来与老兽人对望,虽然掩盖不住愧疚,可是老兽人明白,与其说是无法再接受,不如说精灵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只是因为兽人没有犹豫就帮助精灵们为他们的公主的复仇,才没有一开始就让精灵与兽人激化。
  “抱歉……树雨公主殿下的仇还得麻烦你们,我们精灵族一定会扫平星塔前的障碍,到时候一定会为树雨公主与死去的族人,讨回一个公道。”对着老兽人感激的拘了一躬,踏上坐骑,纱尔领着精灵族一千多的勇士,向着星塔前进……
  望着纱尔匆匆而去的背影,没有人会想到,这匆匆而去的千余精灵,只有其中最幸运的人才能再次回到他们热爱的森林。
  .....
  “纱尔游侠,她选择通向星塔最迅速的道路而进军的,而我们则攻向了当时附近的商业之都……”望向始终沉默的树雨,老兽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原本想掩盖的话说了出来。
  被树雨抓住的肩膀,更痛了,甚至都听见了骨骼“咯吱”的声响……
  .....
  如果两军对垒,拥有强壮体魄的兽人是人类步兵的噩梦,那么精灵们天花乱坠的箭艺则必定是人类骑士的克星。
  这是树雨堕塔的第五天,纱尔起兵的第四天清晨,与兽人分军过后的第一天。
  乌云已经掩盖了整个上空,却迟迟不见雨水落下。
  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再凝神回望着在身后始终跟随着自己的族人,纱尔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星塔,已经依稀可见了。
  “树,我来了,我来看你了……我来,为你复仇了……”一字一字的说着,纱尔的表情端庄而神圣,她仿佛看见了在遥远的星塔之地,树雨因为她的到来而解脱的微笑了起来。
  身后的每一位精灵,都代表着精灵族未来,纱尔深信着。如果这只力量在为树雨报仇之后回到族内,一定会引起带给族人幸福的变革。因为树雨身死的事,精灵族掩埋无数的血性,终于爆发了,而这种力量,一定会在她的带领下永久的守护族人,永久的守护树雨所爱的森林。
  然而,前面的战役太顺利了,顺利到即便是纱尔,也低估了人类的力量。在兽人的配合下如同收割一样夺得了人类的三座城市,让精灵们甚至认为以自己千余人的力量,就可以打到星塔城外。
  举起手来,翠绿的光辉随着纱尔口中深奥而晦涩的咒语在她的手中不停的变化,不多时,纱尔手中出现无数正在缓慢生长的种子。
  “愿风,指引我们的道路……”虔诚的说着,虽然已经被赶出了精灵族,可是纱尔永远无法舍弃精灵的习性,这是她一生都不会遗忘的本能,哪怕为树雨赴汤蹈火,她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精灵,与树雨一样,是一个高贵的精灵。
  轻轻向着远方挥了挥手,闪耀着金光的种子随风轻轻地的飘舞起来,灰暗的天空没有多少光芒,而这些种子就如同黑夜之中的萤火虫,耀眼而美丽,可是美丽的同时却隐含着生命的力量,向着精灵族藏身的树林外千米远的城池飘去。这是兽族酋长瑟拉发明的战术,但是当时在场每一个精灵都被这种如同神迹般的力量给征服了,赞美艾萨瑞安,这种力量简直是艾萨瑞安对精灵们久久不去隐含的爱,也只有被森林母神眷顾的精灵族,才能拥有这种无声无息击破城池的力量,这是属于神的力量。
  没有任何的悬念,当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光辉之阿达雅的光芒的时候,精灵们的目标已经完全的崩塌,而且以十位年长的精灵魔法师们精力完全透支的代价整个城市里布满了巨大的荆棘藤蔓,这是纱尔改进后的战术,将人类的城市完全的破坏却造成不了多大的伤亡,即便是在复仇之中,精灵们也放不了尊重生命的信条……
  然而,过度的仁慈,注定了精灵们的覆灭。
  破坏掉星塔沿路的城市,让整个丹仑卡陷入战争的瘫痪之中,然后在这个时候进攻星塔,迎回树雨的遗体并且杀死残害树雨的人,这就是纱尔的谋略,一个可笑却对精灵们来说非常可行的谋略。
  离开了树林的掩护,当纱尔打算越过城市继续行军的时候,一声龙吟,打乱了精灵们的步伐。
  亚龙,从破败的城市之中冲天而起,无数的人类军队密密麻麻从精灵部队的四方突然的出现,整个地平线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此刻纱尔才惊讶的知道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带着族人步入了人类早已编制好的陷阱……
  无数的飞鸟开始出现在了精灵们的上空,向着各个方向突围而去。而精灵族的队伍,也果断的改变了队形。
  .....
  “当我们得到阿卡拉求援而赶到的时候……纱尔游侠……已经快不行了,而她在死前,还叨念着你的名字……”犹豫而缓慢的说完这些,老兽人似乎突然解脱了般,安然的叹了口气。
  .....
  厚厚的乌云,已经随时有了下雨的征兆,积雷滚滚。
  “拜托你了……阿卡拉,带着族人找到兽人……”纱尔的话,还回响在精灵骑士阿卡拉的耳边,人类的喊杀声没有让他畏惧,可是身后传来的巨大龙吟,却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断后,这是纱尔的选择。当铺天盖地的人类军队出现在了精灵们的视野,纱尔就明白,后悔已经迟了。如果她能说服族人与兽人共同进退,凭借兽人强健的体魄与精灵无双的箭技,她丝毫不惧怕十倍,甚至百倍的人类军队,可是,她没有;如果她能够让游侠们多派鸟儿侦察远方的情况,她也能够知道危险的来临而躲避了,可是多次简单的胜利冲昏了所有精灵的头脑,包括她在内所有的精灵都轻视了人类的力量,而且是完全的轻视。
  如果……太多的如果,太多的后果,可是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让纱尔再去想如果了,唯一能做的,只有请求阿卡拉带着族人突围,而她自己带着少数年龄最大的精灵在后方抵挡……
  “再快一点……阿卡……”纱尔的喊话,透过层层的人海依稀还能够听见,独自冲在队伍的最前头,阿卡拉每挥一剑都会以最刁钻的角度劈入前面敌人的身体,他的全身都已经沾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他的坐骑——一匹雄壮的独角兽也灵活的可怕,屡屡负着他躲开前面骑兵的突刺。
  纱尔带着族人一度拦下了三面的追兵,而阿卡拉面对的仅仅是森林部分稀少的人类卫兵,如果不是一条亚龙骑士在后面不停的杀害准备不足的同胞,阿卡拉也不会如此焦急的冲锋在前……
  一剑掠过前方一名骑士的颈间,一条红线在骑士惊恐的目光中迅速的出现,当阿卡拉正想喘气片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映在了他前方的地上。
  “完了……”仿佛一瞬间身体变得冰冷了起来,阿卡拉明白在他稍微的疏忽间亚龙骑士已经欺在了他身后的上空!
  “嘣……”一声让人颤抖的弦响。
  “快跑啊,阿卡……!”这一声喊话的声音比先前每一次都要暴怒,大滴大滴滚烫的鲜血涌向了阿卡拉的背部,也让他几乎瞬间的痴呆木然惊醒。
  策过坐骑飞快的逃开亚龙骑士的攻击范围,当阿卡拉回身后看的时候,只看见千米远处的尸体堆积如山,一匹血红的豹子上坐着同样血红纱尔,此刻的纱尔如同地狱的火焰恶魔,她的手还保持着举弓的姿势,可是她的弓,却断了!
  当一个精灵立志成为一名游侠开始,她就会得到一根世界树的枝条,经历了不断的成长游侠对于制弓的技艺越发的纯熟,一名精灵游侠的一生只有一把长弓,就是用世界树枝不断改进只属于自己的弓。
  而纱尔的弓,因为用力过猛,断了……
  亚龙的一只大腿被闪耀着翠绿光芒的箭矢穿了个通透,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绿色的光线,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这箭矢不光成功挽救了阿卡拉,也顺利的将亚龙骑士的目光吸引到了纱尔的身上。
  “吼!”纱尔的坐虎对着亚龙挑衅的嘶吼了起来,阿卡拉只能看见亚龙骑士的背面银亮的铠甲,以及那头平凡的棕发。
  “跑!!!!”这是阿卡拉听到纱尔说过的最后一个字。
  ……
  雨,终于疯狂的倾下了起来。
  突围而出的阿卡拉带着残余不到三四百的同胞,马不停蹄的回撤着。
  每一个精灵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阿卡拉更是全身沾满了连雨水都洗刷不掉的血液。不知道兽人在何方,急着想回去救援纱尔。汗水与雨水掩盖不了阿卡拉焦急的愁容,唯一能够让阿卡拉庆幸的,就是偏南方向那不断上涌的黑烟……
  兽族,一定在那里。
  然而,当阿卡拉找到兽族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切。
  兽人酋长瑟拉土灰土脸的跪倒在地上,老泪横流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愧疚,在他前方地面上是一片又一片倒下的兽人,分不清有多少。
  倒下的兽人身上满是烧伤的痕迹,雨水流过他们的身体时甚至他们还发出庆幸的唏嘘,而更多的兽人却是已被烧得漆黑,没有了半点声响……
  满是心事的抬起手来,雨水从老兽人粗糙的手中慢慢的渗出,再看一眼与他们处境好不了多少的精灵,瑟拉,兽人的酋长与先知终于不顾形象的哭嚎了起来。
  .....
  “丝毫不顾城市里面居住的人类,分开我们兽人与精灵之后先是伏击精灵,再是火烧城市……如果没有这场及时的雨,兽人恐怕会永远的无法反身……老兽人衰老的叹息了起来,阿卡拉也变得沉默,这场战役几乎是以精灵兽人完败为终结。
  先是引起兽人与精灵的分歧,一面包围精灵族,一面料想到兽人的去路火烧城市,无论是对兽人族与精灵族的了解还是整个战场的把握,这个指挥官谨慎的推算与无情都让人心底发寒,兽人攻破的商业之都里几乎没有任何人的撤离……
  如果没有那场天降的大雨,无论是兽人能否从火海之中逃生还是精灵能甩掉追兵都是个迷,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兽人与精灵几乎要完全折损在这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人类的军队撤离了……我想是因为你突破西境几乎包围了星塔的全境,那个指挥官才不得不组织军队撤回星塔回防,也正是这样,我们才能够保住纱尔游侠的遗体……”再度叹了口气,老兽人悲愤的摇了摇头,事后分析得如此清楚又能怎样?如果不是老天爷的怜悯……
  “瑟拉酋长带着伤亡不重的兽人部队沿着我们的来路开始追赶人类军队……”发觉老兽人已经沉在了自己的思考当中,阿卡拉才接口向树雨诉说……
  .....
  这是树雨堕塔的第五天下午,纱尔起义的第四天,精灵兽人受伏之后。
  当瑟拉安顿好受伤的兽人带着残余部队赶往精灵族被伏地点的时候,人类的军队如同潮水般缓慢的退去了。
  而一层层的人潮退去,一点点的露出了十多米高的尸山……
  三十来个精灵四四的围成圈护卫住这个人类未曾攻陷的土地,上百个精灵零散的倒在尸山的边缘。
  所有精灵都明白如果族人尸体被人类掠去的后果,精灵不可能愿意族人死去之后尸体还要遭受人类的ling辱与破坏,而在层层的尸体之上,一个庞然大物没有生机的矗立在了尸山的顶端。
  鲜红的血液已经将它身下的尸体染得一片血红,一个鲜血的豹头从它翅膀的一角露出,即便是死去多时,仍然死死的咬住它的翅膀不肯放松一点。
  它是侧躺在尸山之顶的,而在它裸露在外的胸腹部位,一柄长枪直直的立在那里。它的喉部那是一片被因受重力而被打碎的龙鳞,而在长枪之下,纱尔被贯穿了胸口死死地钉在了龙腹之上,她的全身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她的双手都奇异的扭曲在了一边,右手中指的尖端被不知什么东西整齐的划掉了一厘米多长的血肉,只剩下边缘被锋利的某物切割留下的痕迹,纱尔还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天空,雨水顺着她的眼角流出如同她的泪水。
  而她的身边,留下了一小块被撕开的碎布……
  …..
  阿卡拉的手中出现了一块沾上了鲜血了布料,上面的字迹因为被雨水沾上的关系已经变得模糊……认着上面模模糊糊的字迹,每读出一个,树雨的心,就多碎一分……
  “阿…卡拉…带我去星……塔。”
  “去…看一看……树雨死去的地方……求…求你……”
  接下来的字迹已经模糊而不可辨认,大滴的泪水从面具的缝隙之中流出,百年的交心,近百年的友情,可是纱尔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话,却谁也不知道。
  “啊……哇……”终于,悲哀代替了失去理智的冷漠,全身如同无力一般树雨跪倒在了地上,她死死地抓住布条没有形象的大声哭了起来,泪水滴上了布条,一点一点,将纱尔留下的血字慢慢的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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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相当不满意自己曾经的笔法,没有好好的刻画出纱尔这个角色,这章算是对纱尔的特写吧,其实眼睛很喜欢纱尔这样奉献却无闻的人,不要笑,这样的人是有的,而且很多。
  那么请大家看看书评区的新评论。。眼睛发的,是关于今后的动向

第六十三章 复仇
更新时间2008-9-30 22:07:21字数:3579

 雨,一直静静地下着,稀稀疏疏、没有尽头。卡诺斯大陆人类历史上最高的建筑,代表着人类对天空向往的梦想之城—星塔,今天,迎来了无数不速之客,这是树雨堕塔的第七日,纱尔死亡的第二天。
  天,阴沉得可怕。层层的乌云在星塔的上空盘旋翻滚,就像一个倒立的漏斗,乌云不停的涌动、不停的旋转,时不时一道惨白的雷电夹带着雷霆似的声响凭空的出现,让原本就有些让人恐惧的景色,更加得骇人。而大地之上,是密密麻麻灰白色的斑点,不可记数的死灵步伐蹒跚地向着星塔外围的城墙攻去,一片倒了下了,又有另外一片补上。
  整个大地,异样的惨白成为了唯一的色彩,灰白的骸骨,苍白而腐烂的尸体,就像被火灼烧过后一样灰白而破败的植株,星塔外面曾经四通八达的平整道路已经龟裂成一块一块,,让人无法忍受的恶臭从裂缝之中散发,卡诺斯大陆的今天,注定会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铭记的日子,一个白色的噩梦。
  “吼……”,远处传来了一声沙哑而低沉地咆哮,紧接着一个巨大而有翼身影从黑黑的云层之中突然穿出,似乎是在回应它的咆哮,七八道同样让人心悸的咆哮零零散散的在四面八方响起。“轰隆…轰隆…”,巨大的滚石从星塔的高处飞速地轰击在大地之上,一声声毫不逊于咆哮的轰鸣之声震得人们耳根发疼,甚至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球状的巨石在地面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渐渐地停住了滚动地余威,十多米长几米深的压痕之中埋满了破碎的白骨与暗红的血肉,在巨石面前,这写曾经让人恐惧的死灵如同蝼蚁一样脆弱,一丝丝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紫雾从这些已经被完全毁灭的死灵身上缓缓地散出。
  在这压痕之中某个不显眼的角落,一具几乎已经粉碎得颅骨张合着碎裂了一半的下颌,眼眶之中淡紫色的火焰在不停地晃动,如同风中的残烛,而在颅骨附近,一只在巨石碾压过后保存还算完整的手骨随着颅骨的张合轻微地颤抖着、晃动着,一点一点的抬起、一点一点的挣扎,可是随着颅骨眼眶之中淡紫色火焰的无声熄灭,原本几乎垂直而立的骨臂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悄然的落下;淡紫色的雾气缓慢的从这具破败的骸骨的身上散发,回归了紫雾的海洋之中……
  地面上的战斗影响不了天空,独立于那只率先从乌云之中穿出的骨龙头上的银面法师一直静静地盯着眼前高达三千米的巨塔,雨水顺着黑袍的衣角静静的滴落,暗红色的血泽深深的浸入了黑袍的布料之中,任由雨水的洗刷,永远也无法洗涤干净,永远。
  凛冽的狂风吹落了黑袍的帽檐,柔顺的黑色长发的随着狂风的击打肆意的舞动着,银白而夸张的笑脸面具被一道道闪电衬托得更加白皙,尖细的耳朵不停的晃动,龙与法师,骨龙与死灵法师……
  .....
  护城河,已经被残缺的尸首填满了,黑红班驳而粘稠的血液让原本干枯的河床充盈了起来,可是不会有人来欣赏这属于死亡的景色,星塔那从未经过战事的第一道城墙,随着死灵们潮水似的进攻陆续出现了断口。
  死者的尸体甚至在城墙之下堆积成了隆起的小坡,分不清究近是人类还是死灵的尸首;脚下是被腐蚀了的灰白破败的大地,星塔的人类守备们强忍着那几乎能让人昏厥的恶臭,一点一点的向后撤离着。城墙之外是密密麻麻的死灵,那些满是黑臭血迹的死灵身上却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贵族的、商人的、武士的、法师的以及普通人的,这些,都是曾经丹仑卡的民众!
  健全的战士们涌入星塔八道城墙之中的第二道,伤痕累累的战士自觉留下来作为后撤者们的人墙,当他们不幸战死的时候,身边活着的战友,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的尸体缴碎!只有这样,才不会成为天空之中那邪恶死灵法师的傀儡,灵魂永远不能自由的死灵。
  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战斗了,不是丹仑卡覆灭,就是死灵法师死亡。几乎聚集了整个丹仑卡东部所有兵力的星塔,却要面队整个西部地区所有死在死灵法师手上的人。曾经的朋友、家人被死灵法师亵du、玷污,成为了不被神明认可接纳的死灵,前一刻的战友,也在这无法抵抗的腐烂之痕之下挣扎、堕落,沦落为只知听从死灵法师命令的傀儡。
  在投石车都无法攻击到的远处,黑压压的死灵群完全不同于正在与星塔战士们交战的这些死灵,装备齐全、死气沉沉,黑色铠甲看不见面容的骑士稳稳的立在马上,高举着长枪似乎随时能够星塔致命的一击;骑士方阵的四周是零散的巨大肉球,最恶心的怪物憎恶,臃肿的身体上腐液横流,比腐烂之痕还要重几分的恶臭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也能让星塔的守军吐光胆汁。
  而在这些肉搏兵种的身后,白色的幽灵阻挡了人们的视线,没有人回怀疑死灵法师的力量已经到了尽头,那白色幽灵组成的雾海之内,一定是无数英雄传记当中所描绘的可怕的恶魔。
  星塔的战士在败退,可是没有人流露出点滴绝望的神色,死灵法师的确可怕,可是死灵法师还是战胜不了半神!每一个后退的战士都在遥望三千里高的占星者之台,每一个濒死的战士,似乎都将头偏向那云雾之中的高塔,也许在下一刻,半神的光辉就会降临。
  莱恩,占星者莱恩,人类最伟大的强者,能够预知命运的半神。也许这只是半神留给他们的考验,当星塔遇到真正危机的时候,半神的光辉,将会放逐恶魔。
  星塔的战士在等待,而树雨也在等待,都在等待莱恩的出现。
  “你会杀死很多人……”
  “你的名字能够让孩子哭泣与惧怕……”
  “你的手中满是鲜血,你的名字被所有人诅咒……”
  红袍法师莱恩曾经在星塔顶端对树雨说过的话,一句句的开始应验了。遥遥的望着地面的惨像,树雨的心中只剩下了报复的快感,而她的嘴角也挂起与平日不符的狰狞笑容。
  树雨好武但并不喜欢争斗,更不喜欢杀戮,从杀死第一个人开始她就在本能的厌恶杀戮的感觉,可是她一步步走过的道路,却是一条鲜血与尸体堆积起来的大道。如果说埃瓦特是树雨最恨的人,她恨不得拨埃瓦特的皮再让无数的死灵每天嘶咬他的肉又不弄死他,那么莱恩,就是树雨第二恨的人,最讨厌的人,也是树雨最顾忌的人,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把握对付这个半神。
  星塔的风依旧寒冷,傲立于骨龙头上的树雨一阵恍惚,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堕塔时那狂风几乎要割开她皮肉的感觉,一想到星塔的风,她就会本能记起星塔顶端那摆着悲天悯人模样的莱恩。同样的高度,同样的风,同样的地点,只要莱恩一句话就能改变她的未来,可是这个貌似悲天悯人如同贤者一样的人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阻止,然后让一切的罪恶由树雨担当。虽然怕,但是树雨明白,想要复仇,她的仇、纱尔的仇、以及埃瓦特伤害她间接对伊沙的伤害,莱恩是她唯一的阻碍。
  所以她才选择屠戮,选择这条最残酷血腥的道路,只要还是人就会有疲倦的一天,她的死灵军队就是为了对付莱恩,只要莱恩死了,所有害过她的人,所有她恨的人,都会被这没有尽头的骸骨军团吞噬。
  包括伊撒,所有她讨厌的人当中,最矛盾的一个。
  莱恩啊莱恩,快出来吧,让我亲手杀了你。
  树雨紧紧捏着拳头,苍白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有了一点血色的红晕,包裹着身体的黑色法袍在狂风之中咧咧作响,地面上杀伐的呐喊甚至让树雨清醒的右眼都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
  “轰隆……”雷鸣般的响声让树雨整个左耳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听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颠簸让树雨不得不抓紧了骨龙头颅上竖立的骨角,左耳中传来呜呜的鸣声与刺痛让树雨艰难扶住了额头。赤红的光线险险的擦着骨龙的身躯飞向了远方,一种古怪的感觉爬了树雨的心头,如果刚才她失神的瞬间骨龙没有闪避及时的话……
  后果,她有些不敢想象了。除了堕塔的那次,她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让她害怕,又让她愤怒!她已经无力把握一次自己的命运了,那次的后果就是有家归不得,纱尔为她而死,间接伤害伊纱,自己身败名裂成为了一个死灵法师!
  她已经不是曾经软弱的她了,她该放弃的不该放弃的都放弃了,复仇成为了她的执念,只要复仇完,再看一眼伊纱,她所有都满足了。
  红色光线残余的轨迹已经开始消散了,这迅猛的一击竟然是从星塔三塔中央连接王室大门的桥上对树雨发射的,抚mo着救了她一命的骨龙,树雨银白面具的左眼部位,一抹抹腥红的色彩比任何一次更耀眼,甚至连面具都掩盖不住。
  她的左眼,那里镶嵌着曾经最强者的灵魂水晶,继承了两位站在力量顶峰的死灵法师所有力量的灵魂水晶。巨龙向着星塔俯冲,死灵法师原本一直未动的精锐,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变动,复仇之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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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还在码字的,会在尽快完成足迹的章节,在这里有一个问题。
  就是树雨并不知道伊沙没有遭受诅咒的伤害,因为她在见到卡里等人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她,所有不要有疑问恩。。。

幻想的终焉,天南地北(完)
更新时间2009-5-21 3:16:19字数:4674

 三百年后……
  深深的吸了口气,被遮在银白面具下的树雨无神的盯着天空。
  死灵的队伍还在清理战场,银白的大狼静静的趴在树雨的身边。而原本树雨左肩的伤口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愈合,被砍破的黑袍露出树雨不似正常肤色的左肩,灰白色的肉正在纠结蠕动,没有一丝血色。
  试着挪动再摊开左手,已经感觉不到左手的疼痛。树雨尝试将左手放到大狼的头上,原本安静趴在树雨身边休息的银白大狼发出一声不知道意义的轻哼,又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三百年的岁月没有在树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精灵悠久的岁月让精灵们很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树雨微微张开双臂,曾经抱着纱尔冰凉尸体的触觉似乎还没有从她的手上遗忘,那些让她痛恨的回忆也时不时的打扰到她的清修。
  这也是她今天出现在这,伏击这些外来者的缘由,她恨敌人。
  再次想到沙尔,原本树雨刻意去忘记的回忆又再一次从她的心头涌起。心酸、不甘、痛苦,树雨用右手扶住额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可是越是这样,那时的感情越是清晰,树雨的眼前再次闪过那些她根本无法抗拒的记忆。
  [真的很想,把一切都给破坏掉啊!]低头扫视着周围毫无生机的森林,树雨咬着牙发出一阵闷哼。
  [沙尔,你知道吗?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那个该死的埃瓦特我把他的尸体剁成粉末,再让骨龙丢到大陆各地……你知道的,分尸是冥神教义里最大的惩罚,连成为亡灵的资格都没有……]树雨有些快意的咬着牙奸笑起来,往事的历历已经让她失去了衡量善恶的尺度。可是她的复仇也仅限于此。埃瓦特,那个杀掉纱尔,将她丢下星塔的埃瓦特,是自己跳楼的。在树雨面前高举着高脚杯发出胜利者的宣言,再自尽的高傲王子……树雨只能找到他的尸体,那滩连尸体都算不上的肉泥发泄。
  不过这些,纱尔是不用知道的,她只要知道树雨为她复仇了,就可以了。当时树雨是抱着纱尔的尸体看着自己的骸骨大军将埃瓦特分尸,然后丢在世界的角落……
  [伊撒……伊撒……]再次从牙缝中挤出这个改变自己一切的名字,树雨也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怜悯。
  伊撒做到了,做到了他一直想要完成的事业。小小的火种也会产生燎原的大火,新生的精灵在树雨那代开始更加倾向于战斗,甚至精灵本族,都开始产生变革。不然,也不会有这场战争了。
  [伊撒,他是自己服毒自尽的……]天人的交战还是结束了,树雨嘴巴张合了半天,最终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伊撒的死法。
  [知道吗?纱尔。……]树雨将头微微的枕在了树干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如果之前的一切树雨还能宣泄出自己的感情,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对于她来说,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似乎一直在思考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回忆,一直到大狼换了个姿势依在自己脚边,树雨才默默的睁开眼睛。猩红的光芒透过银白的面具照亮了树雨的周围,右手下意识的抚mo着银白面具的左半部,而后她又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们……都只是神的棋子吧?难道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树雨微张的眼睛闪过点点涟漪,又下意识地抗拒起这个想法。
  [你知道吗?纱尔……我曾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连这样诡异的事情都发生了,我应该能接受更多不可思议的事了吧……]
  [可是,当看到西路西亚出现在星塔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颠覆了啊……知道吗?伊撒,还有我告诉过你,我收养过的那个孩子……他们都……应该算是神吧]顿了顿,树雨似乎觉得那紫色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神经质的回顾四周,心有余悸的握了握拳头。那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让她一阵默然。
  [伊撒,与那个孩子,都是容器吧!用来装载力量的容器……我是被伊撒迫害的,但是我……应该说是所有人,都是被那个孩子救下来的……]
  [伊撒,与那个连名字我都还没有取过的孩子,他们是西路西亚从自己灵魂里分离出来……收集痛苦的容器啊……用西路西亚自己的话来说,他们是苦难的守望者,经历无数苦难,再把痛苦带给西路西亚……]树雨深深吸了口气,想要压住心里的畏惧。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西路西亚!……她在收集别人的痛苦,自己也在体会痛苦。那些由我杀死的人,死得越凄惨越好,这些人……就是西路西亚的力量源泉啊……]再次痛苦的揉了揉额头,树雨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从新开始的话,那么修斯,就会重新活一次了吧……所以,一切,都回归于无吧……”,她就这样冷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似乎开始吸收起她所谓的痛苦之源……]树雨的眼前好似再度回到了当时的星塔,西路西亚闭着眼睛浮在空中,整个星塔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世界,鲜血染红的天空、尸体成堆的大地,唯一的声音,也只剩下了亡者痛苦的呐喊。
  每次一想到这里,树雨都忍不住一个激灵,那时候的西路西亚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感觉,在当时树雨的眼里似乎西路西亚已经没有丝毫存在感,只剩余一个充满痛苦的空间。
  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就是西路西亚的力量之源,而西路西亚正在做的,就是同化掉这些所有的意识。混沌之海的主人西路西亚,她是所有黑暗意识的集合体,而她想要恢复力量的时候,也必须完成这一步。
  [这,就是所谓的真神吧……,一个复杂的意识,拥有无限力量的集体意识,如果这个混乱意识产生了一个代表所有集体思想的主体意识,这,就是真神吧。]树雨抚住了已经开始混乱的头,每次一回想在那个空间所看到的事,她的意识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混乱。根本不能正常的思考,这些认识已经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极限。
  [西路西亚一直在收集由别人创造的痛苦,而我就恰巧成为了她的棋子之一……也是最后一点力量的棋子……说不定我能来这个世界都是她做的呢,这又有谁知道……]感觉到原本愤怒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树雨才开始继续回忆。
  [当时,我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呢。甚至当时我都在想,如果一切从新开始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来星塔,而对你……]树雨停下了思考,她的脑海里又回忆起那在世界树顶端为她自己舞蹈的小小身影。没有配乐,没有歌谣,有的只是光辉之阿达雅金黄的光芒照在那孩子的脸上,她同样金色的头发合着那没有丝毫瑕疵的完美笑容。
  [抱歉……纱尔,我不知道……但是,在今后的岁月里,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我会在我的法师塔里守着你的墓穴,等待你灵魂的苏醒……]树雨握紧了拳头,不再思考那些似乎发生在昨天的悠久故事。
  [最后,西路西亚要成功了……可是突然,那个孩子出现了,并且飞快的融进了西路西亚的身体里。接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西路西亚的力量崩溃了,那个只有痛苦哭喊的空间也破裂了。原本几乎完全没有生机的西路西亚仿佛突然活了过来……而看向我的眼神里,给我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那个孩子。]树雨终于闭上了眼睛,可是不知怎的,一想起西路西亚最后说出的话,原本想要立刻离开这里的她又安静地靠在树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远处慢慢靠近,原本趴在树雨身边的大狼瞬间激灵了起来,耳朵动了动,又拿鼻子嗅了嗅,很人性化的打量了一下树雨,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悄悄的轻着步子走开了。
  片刻之后,一个全身笼在灰袍里,背着一把与其身高不相符的巨弓的人悄悄的从树后的草丛里钻了出来,毫不迟疑的向着树雨跑去。
  也不在意远处还在折腾的死灵,灰袍人冲到树雨身边就直接用双手环住树雨紧紧抱住,甚至指甲都穿透树雨结识的黑袍,深深的刺进树雨的肉里,带出一点猩红。
  树雨因为灰袍人的亲昵动作而僵硬了片刻,而灰袍人的冲力更是撞落了原本紧贴在树雨脸上的银白笑脸面具,刺眼的猩红突兀的照亮了四周,特别是树雨左脸那一直从额头到下颌的蜈蚣状伤疤。
  而树雨的右脸,还是那如同天使般清丽的面容,左脸恶魔。
  灰袍人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树雨左肩的伤口,尽管因为这条手臂的特殊性,伤口已经没有受伤时那样严重,可是豁大的裂口同样触目惊心。
  灰袍人小心的揉了揉伤口的周围,掸落了阻碍她视线的灰袍,露出一头可比阳光般耀眼的金色长发。她对树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几分的笑容,半天才责怪地瞪了树雨一眼。
  “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说,弄得到处是伤”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妹妹……我承认,我是悄悄来看望你的,可是看见你受伤,我怎么能袖手旁观……”看见树雨一直没有说话,灰袍女子--现任精灵女王伊莉莎才自顾自的说道,接着很仔细的检查起树雨的伤口,生怕一丁点残渣影响到伤口的恢复。
  接着,晶莹的绿光在她手上冒出,可是看到树雨的伤口因为她的治疗反而出现焦黑的痕迹,伊莉莎才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树雨已经重新带起了让她隔绝一切的面具,那银白的笑脸应和着初生的阳光,说不出的讽刺,凄凉。
  慢慢挣脱了伊莉莎的怀抱,感觉到怀抱的主人在她挣扎之初似乎有意的用力,可是随之又松了下来。树雨知道,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留恋的回望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有些呆滞的身影,树雨木然地向森林深处走去。
  清晨的微风,吹落已没有生机的树叶,如同悲哀的落雨。伊莉莎就这样跪坐在地上患得患失的望着树雨蹒跚离去的背影,眼泪在眼眶之中回转。
  [她比以前瘦了……]
  [她比以前更高了……]
  [多么像啊……]
  伊莉莎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同样是一个落着树叶的日子。那个傍晚,全身浴血的树雨也是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她,默默地消失在了这片森林里。
  秋天会变成夏天,枯萎的树叶会重新在枝头长起,那一个落着叶子的傍晚她没有挽留住孤单的死灵法师,让她消失在了林海之中,今天,又要发生相似的结局了吗!
  伊莉莎艰难的探出一步,接着更快的探出另一步,一步比一步更快,一步比一步更急。树雨就在前面,黑色法袍上还清晰的残留着一两丝淡红的痕迹,树雨的黑发在晨光之中摇摆不定。轻轻的拉住树雨的衣角,伊莉莎就这样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树雨,闭着眼睛,慢慢听着树雨若有若无而让她安心的心跳。
  “三百年了……你失踪了三百年!三百年了……妈妈离开了三百年!不要走了……不要走了!树!……我们到底还有多少个三百年……可以挥霍?”
  紧紧的抱住即将离去的树雨,泪水也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伊莉莎恨不得就这样将眼前的人拉进自己的肉里,融进自己的血里。
  “三百年了,精灵又有多少个三百年……!”
  “纱……”树雨口中发出了艰难而沙哑的呢喃……
  树叶,纷飞、清风,袭面。
  光辉之阿达雅照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驱散了黑暗。
  夜歌森林里缭绕着低迷而缠mian的歌曲,两个相拥的精灵紧紧的靠在了一起,永远不分彼此。
  就像西路西亚最后的话,那对着虚空之中的呢喃。
  “修,我来了……”
  卡诺斯的传说,永远没有完结……
  幻想的足迹,天南地北(完)
  里面的西路西亚与修斯里应的故事,请参考风色幻想SP封神之刻的。。不同于原作的是一个是女主死掉,一个是男主死掉。。眼睛一直觉得风色前几部的爱情是非常感人的,所以不知不觉就把这个故事带入其中了。
  (最后也说了,卡洛斯的传说,永远没有完结,眼睛也想写下一部的故事了。地点还是发生在卡洛斯大陆,不过树雨伊莉莎沙尔的故事早已成为了远古的传说。希望大家也能支持呢。)
  对不起了,如此之久才完结,不过想写的内容都写完了,并不是烂尾呢,只是眼睛以前的笔力根本写不出西路西亚之后的故事,所以才托到现在才完结。
  那么请期待眼睛的下一部喔,永生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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