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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nronin 发表于 2019-9-6 15:24:41

A.S.A.P:遥远+永远


一 、

      1、

      和他相遇是那一年冬天的晚上。



      老虎机把我身上最後一个子儿都给吞进去了,干站著看别人打游戏是他妈的最郁闷的,於是我套上脏兮兮的外套,从哥们手里掰了包烟,抽一根歪歪地刁在嘴里就往街上走。


      “方其,今晚有空没?到我那去成不?刚弄到两张碟子,那姿势挺带劲的……”

      “去你妈的。”我把烟头按在那胖子的肩膀上。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想上我,先剜掉那身一走路就抖的肥肉再说。

      我方其再怎麽落魄也是有原则的,身材样貌综合测评起码也得80以上才能凑和。



      过马路的时候我把脑袋缩在竖起来的领子里,用力啪我那快不行了的打火机,想把烟点起来。

      “靠──”愤愤把打火机扔出去,使劲比了比中指,脏话还没骂出来呢,身子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著地的时候眼前一黑,头一阵晕,忍不住挣扎著骂出来:“我操你妈……”




      那辆撞到我,或者贴切点说是擦到我的黑色奔驰的车窗摇下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你……没事吧?”他有些犹豫地问,声音异常清脆。

      “没事?你他妈的也来撞撞看!”我应该是基本健全的,除了头有点震荡腿有点擦伤。

      “喂,是你闯红灯的,把我们车刮坏还没让你赔哪!”一个女孩子扬起声音说。

      “闭上你的鸟嘴,八婆!”我冲她比划了一下中指,气得她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佐正,开车啦,别理这个流氓,我们赶时间!~”

      流氓?我直觉就要随便摸个什麽东西砸他们挡风玻璃。

      “那个,”男子开口了,他戴著副大墨镜,我看不清他的脸。大晚上的戴个墨镜开车,八成是变态什麽的。“这500块给你,到医院检查一下。”

      “靠,500块,我给你你也让我撞一回行不?!”其实我已经觉得赚了,500可以买1000个游戏币够我打一个礼拜。

      “你……”

      男子示意她安静,然後拿张便条写了几个字递给我:“如果检查出什麽大问题就打这个号码找我,到时我再承担你一切费用。”

      虽然我顶讨厌这种彬彬有礼的斯文人,可我好歹也算是通情达理,肚子饿了,懒得再闹下去。

      “算我便宜你这一遭,下回给我小心点!”我气势汹汹一把抢过钱塞兜里,用力瞪了那男子一眼以示警告,然後趾高气扬地走掉。

      唔,那个窝囊男人的下巴还真是挺漂亮的







      靠著那500块我倒也过了两天舒服日子,第三天就不行了,又窝在宿舍里吃泡面。

      “方其,方其!”

      “妈的你叫魂啊!”我懒得抬眼看兴冲冲闯进来的红头发男人。

      “啧,又再吃泡面,日子这麽不好过啊。”

      “是啊,还是5毛一包的那种。”我意兴阑珊地用勺子困难地把面卷起来。

      “这麽清汤寡水的你也吃的下?”他夺过勺子拨拉两下,然後怪叫:“不是吧,这样都行?!”

      我冷冷地看著他从我的碗里捞出一袋调料包:“你他妈的有P快放,过会我还要上课去。”

      “上课?”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我。

      “看个P,没见过啊。”我继续吃面,“肖大名捕的口译我已经翘的差不多了,今天再不去期末就当定了。”

      补考是无所谓,体验人生嘛,只是我一不小心连补考费都交不起了。

      “真可惜哦,本来有个CASE要给你做的。”

      我哼了一声。真有肥差还能轮到我?

      “这样的啦,那人临时要到美国两天,缺个翻译。我就想到你了呗,你那边熟嘛。2000块哦。”

      我放下勺子:“机票不用我出吧。”

      “那当然,人家多款,哪在乎那点钱。”文威这个BT男人还凑到我耳边小小声说:“是个明星哦!”

      切。我站起来,伸手:“联系方式。”





      2、

      我承认我是无耻了点,在美国活了8年,然後回国来念外文系。其实日子也没别人想得那麽舒坦,我除了口语听力分数还不赖,文学啊精读啊什麽的都只能刚好60,奖学金一次也没捞到过。不过也无所谓,就我们学校抠得那样,一等奖都只500,老子让车再擦一次就赚回来了,犯不著每天晚上蹲在公教死泡到13点狠K书,回宿舍路上还要给巡逻队当小偷揪个正著。






      敲门之前我胡乱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拉拉有点皱的夹克。大头文没说谎,好像真的是个明星之流的人物,我琢磨著混熟了跟他拿两个签名,估计卖了多少也值点。



      “请进。”很好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你好,我是文威介绍来做翻译的,T大外文系大四学生方其。”

      安静,没人回答。

      我有点火,老子已经很少这麽斯文文明地讲话了,TMD一点面子不给。

      “是你?”坐在真皮沙发上低头喝东西的男人看著我。

      认识?你吓谁?!

      “是你!”这回换个女高音。

      我瞪著那个女人,八婆!

      冤家路窄。





      坐在飞往NEWYORK的飞机上我感慨万千。

      他们居然最後还是肯用我,冲著那2000还有我打出世来第一遭坐的头等舱我也得有那麽点心存感激才对。

      那个秀气得不象话的男人就坐在我身边。

      徐佐正是吧,那个据说所有女人都想一亲芳泽的万人迷?!

      我紧挨著他坐好象有点紧张。

      偷眼看看他。他正闭著眼睛小憩,皮肤白皙得接近半透明,长长的睫毛漂亮地卷曲著,裹在白衬衫下的胸脯微微起伏,好象是真睡著了。忍不住凑得近了点认真看,真是漂亮,难怪那群女人成天“HOHOHO”地流口水。正看著呢,忽然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麽个小动作让我第一时间弹回自己的位子上,半天不敢转头看他。


      心跳每分锺120下。

      天,不要说是女人,我一个大男人看著都有点缺氧。







      公司只给定了两个房间,一个标准间给那个八婆,剩下那个就让我们俩合住。



      说实在的我是有点尴尬。毕竟第一次的见面情况是有点那个。我只希望他忘了那挡子事,最好别再提那500块。



      “方其,”他坐在自己床上喝一杯牛奶,“那次的伤没什麽大碍吧。”



      妈的你存心让我过不去是吧。



      “那是我底子好,筋骨强健,一般人早医院里躺平去了。”

      “你没打电话我就放心了。”

      “不是不想打,回去裤兜没掏就把裤子洗了,那钱还成,纸就不行了。”

      “哦。”

      我突然发现这男人一个非常惹人讨厌的地方就是说话从来不正视别人。呸,了不起啊你。



      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手上不停换著台。

      换到某个画面刚好是俩男人赤条条抱在一起。要是平时我早凑近点聚精会神去看了(近视得不轻),偏偏今天旁边还有个人,多碍事。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换台。

      哼,吓你又怎的。



      果然这男人有点给吓到了:“同性恋?”

      “是啊,怎麽,没见识了吧。”我得意。

      他沈默了一会儿:“没有研究。”

      “很有意思的,要不要哥们我免费教你点常识?”

      “男人和男人,”他皱起漂亮的眉毛,“多脏。”

      我的怒火被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简单的词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

      “脏?!你说谁脏?!!!”我腾地站起来去揪他的领子:“老子我就是同性恋那又怎麽地?!骂谁那你!”

      那晚我的第一件糗事就是在一个几乎陌生人面前大声公布自己的性倾向,另一个就是那个看起来比我高不了多少壮不了多少的男人居然轻轻松松躲开我的拳头,还反手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板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还死鸭子硬嘴巴:“我操,你个龟孙子有种就放开你爷爷!”

      他看了我一会儿:“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

      我骂得更恶毒了,他手上使的劲也越来越大。

      我死撑著不肯低头,实在疼昏头了,我听到自己在大声说:“你他妈的这种姿势靠这麽近,是不是想上老子啊,再不放手我要叫强暴了!”

      他马上就松开我,迅速和我拉开距离。

      我们互相瞪著,我猜我眼里一定满是怨恨,而他的眼里看起来全是鄙夷。



      我哼了一声爬起来轮一轮痛得失去知觉的胳膊,踢掉鞋子就钻进自己的被窝,拉起被子蒙住头。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的声音:“你睡了?!”

      我屏息静气,不吱声。

      “可你还没有洗澡呢,牙也没刷,多脏。”

      我咬著牙用力捶了一下床。



      徐佐正我操你妈我丢你大爷!!

      鄙视吧鄙视吧你尽管鄙视我好了。反正活到这麽大也没几个人看得起我。

      连那两个应该算是我父母的人都不要我,还差你一个不成?!



      蒙在被子里真他妈呼吸困难,

      想起明天後天还要给这个男人做翻译我更是气不打从一处来。

      阿唷,气得胃痛。

      我死命咬住牙缩成一团,象一只小小的虾米。

      忍一忍吧,疼完了就不疼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从小我就是这麽安慰自己。没有能力承受所有的痛苦,就只有在痛苦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熬过这麽几分锺就好了。

      然後就挣扎著等那“几分锺”赶快过去。

      遗憾的是我所要熬过去的那些“几分锺”好象太多了点。



      知道爸妈离婚的时候,

      知道他们谁都不肯要我的时候,

      一个人回国发现奶奶已经过世,旧房子也卖掉了的时候,

      被自己心爱的女生背弃的时候,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上的时候,

      喜欢的男人另有新欢的时候,

      给胃病折磨得半死却找不到钱买药的时候。

      ……………………



      哇,太多了,我都已经麻木了。



      我把头用力地顶在膝盖上。忍住,不要叫出来!

      眼里有点湿湿的。

      好象,还是被伤害到了,

      被那个男人鄙夷的表情。

      ~~~~~~~~~~~~~~~~~~~~~~~~~~~~~~~~~~~~~~~~~~~~~~~~~

      汗,又是小蓝的衍生文修改,最近太忙没空写新文啊- -、、心里觉得特空虚。

      赶快回去填旧坑,有新文就不用拿旧东西抵了,哭。

      怎麽有砸锅卖铁的悲壮感觉啊= =、、、





      3、





      有人在摇我,摇得很用力。

      “大头文你妈的,我求你让我好好睡会儿行不!”我不耐烦地哼了一句翻身继续睡。

      安静了一会儿。

      “我是徐佐正。”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睡眼朦胧地使劲瞧他,奇怪,和我同一间的不是文威嘛。

      看到徐佐正古怪的眼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满冲进卫生间把门关上。

      我刚睡醒那德行是不能见人的,本来就被左眼小的右眼简直是一条线,流氓兔子一样,头发蓬松如鸡窝,目光呆滞如智障,说不定嘴边还有点口水。



      费力地把自己梳洗得有点人样,然後慢腾腾走出来。

      徐佐正站在镜子前面系领带。

      他穿上西装的样子真的……还挺体面的。

      “老板,要开工了吗?”我挺客气似地问。

      直觉告诉我应该和这个人保持距离才能避免胃痛。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回:“换套衣服。”

      我暗暗咬牙:“我只有这麽一套。”嫌寒酸就别叫我去了呗。

      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这个男人来美国两天而已居然带了四大箱衣物,挺臭美的嘛。

      “这个给你。”丢给我两件衣服,“我们身材差不多。”

      谁要和你那排骨架子差不多身材啊。

      “不要。”我说。准备维护自尊。

      他根本懒的看我:“随便你,丢人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窝囊,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两句话唬住了。



      穿惯廉价T恤的身体裹在硬邦邦的西服里,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过从镜子里看起来还是有点光鲜的。於是心中暗想张##你也没什麽可得意的,人靠衣装,我包装包装一点也不比你差。




      在门口等我的他一眼看见我就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让我非常得意。

      “走吧”他说,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惊跳了一下,有点脸红。

      受宠若惊?!

      我呸!

      我思量著是不是应该把他的手拨下来冷冷地说:“徐先生,请别忘了我是搞同的你好像应该和我保持距离。”然後看著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多过瘾啊。

      想不到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把手挪开了。



      哎,方其你真是个无聊的家夥。













      酒会是最他妈没劲的地方。我捧了个自助餐盘子站在两个举高脚杯的男人中间,不停地陪笑不停地把中文和英文颠来倒去地说。等两个人终於OK了,盘子里的小牛排也凉了。


      我悻悻把盘子丢在一边,另外拿了一个准备去弄点生鱼片和冻龙虾来吃。我有钱的时候也挺愿意去吃死贵的回转寿司和马仔刺身。只是最近穷久了,经常连5块一碗的拉面都吃不起,难得今天有机会,不吃到恶心决不退缩。




      “HI,”有个人递了杯柳丁汁,我正给龙虾噎著,头也不抬就接过来豪饮,喉咙口顺了才说声谢谢,然後继续往嘴里塞蘸满芥末的三文鱼刺身。

      “你真可爱。”半生不熟的中文。

      我这才抬头看来人。是刚才和佐正谈笑风生的澳洲男人。

      非常干净漂亮的人,西服和领带都很合体,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一根乱的都找不著,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我冲他点点头,不太想说话。

      澳洲是同性恋的天堂。我一眼就能辨认出面前这个是同类。

      我是寂寞很久了,所以不打算拒绝。

      搭了两句话他就凑过来,手从我的腰上慢慢滑到臀上。

      我没有迎合,但也没有反抗。

      “我们到那边去。”他搂著我往阳台上走。



      “方其!”我一震,忙转过头去,看到徐佐正铁青的脸。

      “对不起打扰了,我有点事要我的翻译帮忙。”他嘴上说得很客气,抓我胳膊的手那劲道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等澳洲男子讪讪走开了,他瞪著我:“我请你来是为我工作的,不是让你勾搭男人寻欢作乐的,明白吗?”

      我撇撇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转身就走。

      “方其你就不能检点一点吗?”

      我的手“啪”地一下把玻璃杯捏碎了。









      这次的翻译做了三天,给钱的时候他们倒是一点也不小气,给了整整3000。我捏著那叠不薄的钞票心里总算有点舒坦。徐佐正和我握了握手:“THANK U
      FOR YOUR SERVICE。”

      他的手修长而温暖。我看著他狭长迷人的凤眼心里想,啊,以後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掏出笔在一张钞票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後递给我,微笑了一下:“这样就洗不掉了。”

      我哈哈大笑:“我会把它花掉。”







      那3000块钱我又很快地用完了。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我永远搞不清自己钱包里还有多少钱,也永远不知道“储蓄”两个字要怎麽写。反正有钱就赶快花掉,没钱的时候就饿饿肚子熬两天。我和HEEJUN在潦倒的时候曾经两个人靠10块钱过了整整一个礼拜。




      HEEJUN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我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可他能理解我,对我那些床伴也总是客客气气的,甚至经常自觉地把房间让给我,自己大冬天的晚上在街上晃荡。所以我伤心的时候常会抱著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这句话是欧也妮对她的大个子女仆娜农说的,HEEJUN就有著娜农的那股敦厚劲,可我比起欧也妮的圣洁就差远了。




      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有好多个我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早走得不见人影,就算日後在路上碰到,多半我也认不出来。

      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一个人怔怔坐在床上,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到後来醒来看到床上还有人就会想一脚踹他下去。

      我不知道这是成长还是堕落。





      “方其你Y有病啊。”HEEJUN又在咋咋呼呼。

      “靠,你Y才有病,他妈烦不烦。”我抱著牛津大字典埋头苦翻。搞定这篇翻译的话下面两天的饭钱就有著落了。

      “钱包里不还有100嘛,昨晚还让我跟著你啃馒头,你是人啊你。”

      “那钱你别动。”我有点烦躁

      “干嘛,别是有纪念意义你舍不得花吧。”

      “还让你说中了。”我点了根烟,“这钱是徐佐正给的,上面还有他老人家亲手写的手机号码。你想想,光那个号码就能拍卖出多少钱哪,何况还有他的真迹。值大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你给我收好了,咱们以後的日子就全靠它了。”


      “哇,你没病吧你。想发财想疯拉!”

      我笑笑低头继续工作。

      钱就是钱,不把它花掉难道还收藏啊。我以前总是这麽说的。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有空就把那张大钞拿出来,看著上面的字发呆。

      徐佐正。



      ~~~~~~~~~~~~~~~~~~~~~~~~~~~~~~~~~~~~~~~~~~~~~~

      唉声叹气的小蓝,因为没做PRESENTAION被外教狠K了一顿- -、、

      偶要做论文要做SPEECH要打工要K书还要写文- -、、、

      8活了,表挡偶- -、、、、





      文威认定我是疯了,因为我居然去买以前我们都不屑一顾的娱乐杂志。“你疯了猴子,这东西能吃还是能穿啊!”他在一边直跳脚。

      “你不要那麽庸俗嘛,我们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我悠闲地。



      徐佐正现在如日中天,娱乐版的头条总是他,杂志里送的海报还是他。暴光率这麽高干什麽,老子光要买齐那些报纸杂志就得多少钱哪。省吃俭用买这些以後只能一斤2毛卖给受破烂老太太血本无归的东西,我都要怀疑自己脑壳是不是烧坏了。








      听说为了支持正版,徐佐正的新专辑20块钱一张发售,还附送一张演唱会入场券。

      这种盗版CD都要15块一张的年头,为了抢购这张CD,差点打出人命。我是让文威替我去挤的,他块头大,物尽其用嘛。



      “方其你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文威忧心忡忡地看著我,“你们俩差太远了,不可能的。”

      “神经,这话你对我们班那群花痴说去。”我切了一声胡乱披个外套开门出去。







      演唱会入场之前我忽然想打电话给他。

      没什麽正经事要说的,就想大声叫嚣徐佐正你个混球老大我捧你的场来了快给我流两滴眼泪感动感动。

      随便想想而已,我们也没熟到那地步。指不定连我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那头是久久的长音。

      “喂”有人接听了。是他的声音。

      我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张著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请问哪位?!”

      我嘴唇哆嗦著,手忙脚乱把电话挂了。

      挂断的一瞬间我好象听到他叫了声“方其”

      也许是错觉。

      没空多想,我被自己的狼狈吓住了。







      演唱会乱成一团。他一站到台上现场就炸了,尖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女孩子挣扎著推开保安要往台前冲。我打过无数场架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当场傻了,怔怔地看著疯狂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


      “蹲下,全都给我蹲下!”实在乱的不行,保安干脆把我们当暴徒给处理了,我莫名其妙还吃了一棍子,痛得差点扑过去拼命。最後所有人都抱著头乖乖地蹲在地上,看一群保安威严地拿著警棍走来走去,我哭笑不得。




      说实在的整场演唱会我都没看到什麽,人实在太多了,我在後面远远地只能偶尔看到他的身影在台上晃动。无数女生就在我耳边扯开嗓子尖声哭喊,我能听得见的也就只有“佐正,我爱你!!”之类的东西。




      结束後还有个小型签名会,几乎全场人都拿著那张CD排著队等徐佐正签名。我夹在长长的队伍里晕头晕脑地跟著往前挪,越来越觉得自己好笑。方其,你看看,这麽多人爱著他。这麽多人,你凑什麽热闹啊你。




      轮到我了。把CD递过去,看著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我心跳得厉害。

      签完了,他并没有认出我来。他根本没有抬过头。



      二、Turning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应该花钱买个顺心的,偏偏我身上连个硬币都没有。慢慢地走在路上,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挡辆车带我回去。我要是个美女还好办,一个大男人站在路边截车,人人避之惟恐不及。




      一辆蓝色BMW从身边擦过去,我耸耸肩准备招呼下一辆,那车居然慢慢地又倒了回来,停在我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得没有杂质的脸。

      我呆呆站著,话都不会说了。

      “真的是你,”他微笑,“上来吧,去哪里我送你。”





      “你怎麽会在这里?”沈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问。

      “我的演唱会给结束。公司要庆功,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想先回去休息。你呢?”

      “呵呵”我抓抓头,“我去看你的演唱会了。”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後悔,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真的”他颇吃惊,“那,那个电话果然是你打的了?!”

      我居然是脸红而不是睁著眼睛说瞎话大声说哪个电话啊谁打的啊。





      “方其……你急著回去吗?”

      “不,不急。”我回答得很急切。这麽殷勤干嘛?方其,丢人啊你!

      “那……我开车到海边……我们去坐坐吧。”



      大冬天的深夜我居然跟著一个只能算萍水相逢的 男人跑到海边去吹风。我果然是疯了。



      海边很冷,风刮在脸上生疼。我缩著脖子打哆嗦打得骨头都快散了,一开口牙就格格响。他从车里找出一件大衣:“披上吧。”“不,不用……我不冷,格格……”真丢人。他看著我缩头缩脑的样子笑了,我注意到他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白亮得晶莹。“你这样真像只猴子。”“说什麽哪你,欠揍啊!”我下意识把两只大耳朵往竖起的衣领里藏。




      “这样吧。”他往我身边靠了靠,把大衣披在两个人身上。我们贴得很近,静谧的夜里我好象都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胳膊蹭著他的,鼻子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温暖的香气,我呼吸都困难了,几乎想拔腿就跑。


      “你知道吗,我经常晚上一个人来看海的。”

      我“哦”了一声。

      “因为我们这样的人白天是不能到处乱走的。”

      “呵呵。”不知道该怎麽搭话。虽然我也算是滔滔不绝的人,但那些话剔掉脏字若干也就没剩两个了。

      “在这里可以静下心来想很多的事情。方其,你的小时侯是什麽样子的?”

      “我?”我耸耸肩,“什麽样,一只比现在小一号的猴子。”我还不习惯告诉别人那些东西。这麽多年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人倾诉,我都已经不会倾诉了。



      “呵呵,我的小时侯……在农村度过的。我家那是正宗的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你别笑啊,所以人家会说‘农民徐佐正’,我记得有家杂志居然叫我‘农民企业家’,我差点没笑死。穷怕了嘛,从小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不像别的穷人家孩子一样能年年拿第一,我成绩很破的,初中念完连升学都成问题了。我什麽都不会,但我会唱歌,会跳舞,而且长得不难看。喂,跟你说了别笑嘛!再笑我不说啦!”他居然小孩子一样撒娇,我忍不住满面笑容地说;“好好好,我不笑。”


      “跳舞是我最大的兴趣,我自己在家对著个18寸的黑白电视跟著上面的明星学跳舞。跳了几年,看起来倒也像模象样。後来看到有个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我就报名去了。车票钱还是我那群朋友给我凑的。糊里糊涂居然拿了个第三名。好象是一夜成名了,可这年头什麽什麽大奖赛满天都是,隔几个礼拜就出来好几个冠军,我区区一个第三名谁理你啊。不过我总算是对自己有信心了,就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来,挑了几家最好的唱片公司就死皮赖脸地要进去。靠著脸皮够厚,还有一身的舞艺,硬是给我挤进DWI了。然後从打杂的小弟做起,做到伴舞,後来总算有人慧眼识英才把我给捧出来了。後面的事我也懒的说了。
      人家现在说到徐佐正这名字就老把我当神一样的,其实老家人叫我小时侯的小名才难听呢……”

      “你小名是什麽啊”我兴致勃勃。

      他居然不好意思了:“不能说,这个脸我丢不起。”

      “说嘛!”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他开始唱。

      这样一个在镜头前老是目光冰冷惜字如金一副酷得无人能及的表情的当红艺人,居然在摇头晃脑地唱儿歌,我差点笑出来,於是露出本来面目,凶恶地扑过去掐他脖子:“说不说?不说信不信老子我勒死你?!”




      他顽固抵抗誓死不从,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终於支持不住,眼睛一翻倒了下去,临终前喊出最後的口号:“打死,我也不说!”



      看他死得有模有样,我欺身过去准备折磨得他起死回生,刚弯下腰他正好睁开了眼睛。

      我们的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他温热的呼吸拂在我脸上,我心跳得厉害,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都忘了应该直起身来。



      他好象也吓呆了。我们就这样对视著。许久,听到他说:“方─方其,你……”

      这句话解咒一般让我清醒过来,我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怎麽了嘛,好好的道什麽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背对著他不敢再看他的脸,一个劲机械地重复这个词。我从小到大几乎没跟人家赔过不是,今天好象除了道歉就不会说别的了,脑子进水弱X了啊你!




      “傻了呀你,”他拉住我的胳膊把我身子用力转过来,“方其……你哭了?!”

      “才没有,风大,迷了眼睛。”我胡乱揉了两下眼睛,低头闷闷地踢脚边的沙子。



      忽然有双胳膊抱住我。

      我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两片温暖湿润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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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泣中,学校网吧下面几天要关闭消毒,小蓝上8来了,8活了~~





      ASAP---遥远(四)

      我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两片温暖湿润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

      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一片空白,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感受不到,除了他结实温暖的胸膛和滚烫的嘴唇。



      半天他放开我,那双美得慑人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我推开他,踉跄地後退了两步,楞楞地瞪著他。

      “方其,”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我的心都抖了起来。

      “你,你这样做什麽意思!!”我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我想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太明白我的心情了,我爱他,非常爱。可是他呢……“男人和男人,多脏!”这可是他前不久亲口说的,用的还是那麽鄙夷的语气。


      “方其,”他又喊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我迅速後退。他伸出手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你也是同性恋?”我缓了一口气,挣扎著问。

      他摇摇头。

      “你……”我靠,你耍我啊!我抽出手憋足劲要给他一个耳刮子。



      “我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喜欢上你了……这麽久了,一直等你打我的手机,一直等不到。一看到陌生号码我就特紧张,可是没有一个是你的……今天我冲著电话那头叫你的名字,可电话还是挂了,我就想,徐佐正,你又自做多情了。刚才在路上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多高兴……方其…………你是个男人这没关系,我喜欢你……”






      海边是真的很冷,风扎在身上针一样,几乎要刺入骨髓,我一直微微地发抖。

      可是我觉得一辈子都没有比现在更温暖的时刻了。

      我死命地抱著面前这个男人,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他抱我也抱得很紧,勒得我的腰要断成两截似地痛。

      痛没有关系,我需要痛一痛让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的。



      他低头又一次亲吻我,很重很痛又很甜蜜的那种。



      小时侯一直问妈妈天堂是什麽样子的。

      她答不出来,

      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方其你不会真傻了吧?”

      “你才傻了。”我拿掉文威放在我额头上装腔作势试体温的手,埋头继续看厚厚的政治讲义。

      “你要考研?”他一副气都快顺不过来的样子。

      “恭喜你,消息正确。”我无所谓地挥挥手,就我那成绩和平日的德行,每个人听说我想考多半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今天早上拿著报名表给系主任签字的时候,他隔著厚厚的老花镜死瞪了我五分锺,估计是给吓著了。


      “现在都几月份了你才开始准备,来得及嘛你,还不如把那两百块省下来吃顿好的……”

      我大力挥手像在赶苍蝇:“知道我时间紧迫还他妈唧唧歪歪,一边凉快去,少烦我。”



      “哎,等一下!”

      委委曲曲走到门口的文威惊喜回头。

      “你当年是文科出身的吧?我问你,是不是所有的唯物论都承认可知论来著?”

      *%¥#•#!•%*~ = =++++++++++









      认识佐正之前我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日子有什麽不好的,也没想过未来。未来是什麽东西?我这样的人有未来吗?想了还不是白想,瞎操心。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研究了那个叫透彻,想弄明白佐正究竟是看上我哪一点。结果让我无比灰心失望泄气。

      说财势那就省了,我还常常要文威救济呢。才华? = =||||||
      看我的成绩单就知道了。相貌?昨天在镜子前东照西照刚好给文威撞见了,他说:“猴子就是猴子,再怎麽照也还是猴子。”



      实在想不出身上能有哪一点叫人觉得还有点奔头的。



      思来想去唯一可奋斗的也就是赶赶时髦争取把学士学位升级成硕士,也许还能让佐正稍微看得上眼一点。





      文威说我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岁数倒著长的,这麽天真幼稚的想法都敢有。(当然我没告诉他是徐佐正,我只说是个我喜欢的,了不起的人。不是不相信他,是怕他不相信我。浪费了口水还要被拖去精神病科。)我也知道自己这一举动那是热腾腾地冒著傻气。当初人家就说了,T大一流的学生出国,二流的保研,三流的找工作,四流的才考研。我就这麽天天抱著堆莫名其妙的书找罪受还把自己给归进四流的那一类去了。




      文威还说我这纯粹是小女人才有的思想。我说没事,我本来就是做受的,和女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要是以前有人说我像女人我早揍得他满地爬了,

      现在居然笑嘻嘻地,

      别说是文威,我都给自己吓得不轻。

      哎,徐佐正你看看,为了你,我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不过那段日子过得真是幸福。我有严重的赖床癖,每天早上手机闹锺一闹我就把它拖进被子里用一阳指把它解决掉,然後翻个身继续睡,等终於清醒过来才发现连文威都吃过早饭了。这对於考研一族来说简直是罪无可恕。佐正据他说是天天都要早起赶通告,於是就干脆负责叫我起床。先是发条短信过来,我还睡得死死完全没反应的
      话就再发一条,再不行就直接一个电话过来用吼的了。我往往都是在第一条短信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然後忍著笑等他最後怒气冲冲地在手机里咆哮:“你个猪,再不起床我就打你屁股了!”
      我就得意地说你打呀你打呀你又打不著我还怕你怎麽的。他说你怎麽肯定我就打不著了,我说难道你还真的打得著。然後两个人就在电话两头比赛似地用鼻子不屑地哼哼。


      这一通电话大多都要耗十分锺以上。





      大家都说方其啊,考研的不都满脸憔悴面目浮肿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嘛,你怎麽这麽精神抖擞的,敢情你是压根没在用功啊。

      我就笑,一直傻笑。

      脾气好象也比以前好多了。大概是因为不再去泡巴不喝那麽多酒,肝火也就自然没那麽旺。







      我觉得自己在蜕变。

      我希望自己能蜕变。

      过去的那个肮脏堕落的方其,要为了徐佐正那样干净美丽的人变得和他一样干净美丽。



      那时的我就像一只渴望成为蝴蝶的毛毛虫一样,傻兮兮地努力著。我敢说我从来没有那麽幼稚单蠢过。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成熟得不会做梦了,现在都20多岁的人了,反而心甘情愿地做起白日梦来。




      当时那种天真的做梦的心情,很久以後想起来就会发笑,然後想流泪。









      考试要准备的东西那是这次第怎一个“多”字了得。我天生不是读政治的料,一看那些颠三倒四绕口令一样的哲学理论就头晕眼花耳鸣尿频。文威看我没完没了跑厕所先是纳闷然後就是郁闷:“安胜浩你快给我滚出来!!还敢上厕所,学习不刻苦!”




      怎麽看都觉得那些***理论***思想都是狗屁,背到心烦的时候就恨不得把
      那些废话连篇的伟人拖出来暴打一顿。就这种心境换了以前我早焚书坑儒了,现在想著佐正,背得再恶心反胃也忍忍咽口口水熬下去。



      等到了考前一个礼拜的时候我还有整本的语言学没看,还说不出来“黑暗的心”是谁写的,还老把赫尔曼说成惠特曼,还不太清楚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到底是毛泽东提的还是邓小平理论的精髓。实在是时间不够先天不足,这也怪不得我。正常人到这份上干脆也就放弃了,何况旁边还有个文威这样的晦气男人成天哀伤地盯住我说:“方其,你这样怎麽考得上啊!”






      18号早上文威起个大早一脸母性的光辉把我送到考场外。这家夥肯定是他妈的有病,8点才开始入场他7点半就拖著我站在铁门外干等。老子从小考到大几百场都考下来了都没要人陪过,这次实在是怎麽也甩不掉这块牛皮糖。我在一边打呵欠打得泪光闪闪,看著他紧张得有点抽筋的脸就觉得晦气,妈的要考试的人是我不是他,他出个P的冷汗啊。“方其啊,你时事政治看了没有?”“没有。”“那***的考前15套题你做了没有?”“没有”“那*****你背了没有?”“没有!=
      =++” “啊,那,铅笔削好没有?”“没有!!!”“手表呢,手表对好时间没有?”“没有!!!!!= =||||”

      我还没不耐烦呢,那家夥先一拍大腿呼天抢地起来:“啊呀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呀,你这样怎麽考得上啊!!”



      又来了!!妈的我不做了这只乌鸦我就不姓方!







      说实在的那四场考试我都很镇定,心态是很正的,就是不知道答案正不正。反正在3个锺头里把脑子里能找到的东西全填上去就对了。

      我们政治辅导班的老师的教导我可是铭记在心,比如说做材料题吧,实在写不出来,就抄材料嘛。材料有5句你就估量著抄2句,老师一看,哎,还是经过思考选择的,就给你两分吧。以前有道题说:“孔子曰‘生而知之,学而知之’…………请总结一下孔子的认识观。”
      不会答?傻逼吧你,就是“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嘛,八个字抄下来就满分了呗!=
      =++++++(这可不是我瞎盖的,我上的那个4节课320块的辅导班就是这麽著,就是这麽教我们的,还振振有词说:“那麽精辟的八个字你不抄,自己瞎掰什麽哪?你掰的难道还能高明过咱们孔老先生?!”=
      =||||||||)











      我承认考的时候对著一叠厚厚的卷子是很有打人的冲动,考到最後一场阅读+文学+语言学的时候,虽然我都做好心理准备语言学考多少分我就不要多少分,做到後面还是郁闷得差点没冲上去和监考的同归於尽。(监考的有3个,两女一男,一女颇斯文,还穿著裹得死紧的套裙,估计不是打架的料,另一女我差不多能叫她奶奶了,发卷子的时候手都抖啊抖,我真怕她一不小心升天,最後那个男的,不是我鄙视他,超薄型的,从侧面看简直是薄薄一张,全无威胁性可言)。和我一考室的居然还有大叔大伯级人物,不知道他们怎麽有体熬得过那地狱一样的三个小时。所以经常有人在30分锺的时候(规定开考30分之前不得出考场)站起来大声说:“老师我交卷!”然後意气风发地走掉。我也很想这麽潇洒走一回,就是怕佐正知道了会掐死我。






      刚考完那几天我真是闲得都
      不知该怎麽办好。佐正那时候又在筹备新专辑,忙得团团转,就差没抱床被子住在录音棚里了。他没空陪我我是100%体谅。我简直把他当成神一样地膜拜,他的一切当然都是再神圣不过再重要不过的,我方其什麽东西,怎麽好去和徐佐正的歌唱事业相提并论。这种晕了头的盲目再次证明我这回是真的在恋爱。




      偶尔也躲躲蒇蒇地跟著他去DWI,坐在录音室外面隔著一大面玻璃看他录音。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果然是最性感的。不怕丢人地说,看他双手捂著耳塞闭上眼睛唱歌的样子,大庭广众地我都要把持不住了。这也不能全怪我,我方其以前的日子那是哪天晚上床上缺过人,自从认识了他我都好几个月没开过荤了,是男人哪个能忍啊。




      在公司里他也不能怎麽样,只在休息的时候争分夺秒在我身边赖著,趁人不注意偷偷在我脸上贴一下。温馨是温馨,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看得到吃不到,憋得难受。而且我在的时候估计他也不专心,本来录一遍就行的东西都得颠来倒去折腾三四遍才行。




      “佐正,你这两天进度不太赶得上嘛,再不久就该发表了,你也得加把劲才行。”有一次有个男人进来拍他的肩膀,我听到其他工作人员叫他在勇哥的。

      “这位是……”他看著我。

      “哦,我朋友方其,闲著就来看看我工作。”佐正忙介绍:“方其,这是在勇哥。”

      在勇和气地朝我笑笑跟我握了握手:“方其啊……佐正最近辛苦点,你可要体谅他才行。”

      我脸红了不知道该说什麽:“那个,我不是……”

      佐正并不是同性恋,我们的事情他也没让别人知道过,在勇这麽说我倒是真的意外。

      然後佐正就在我耳边小声说:“别不是了,我以前可是从没带过人来公司的。”





      “对了佐正,等你这阵子忙完了,能不能接一下安志洛的事?他闹著要你负责他的舞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佐正看了看我,笑笑:“在勇哥,我想我是没时间。你还是让别人去做吧。告诉他,DWI好的DANCER多的是,不是非我不可。”

      在勇也看我一眼,点点头:“好吧。我交给可东去,只是希望安志洛别太为难他,那大少爷,脾气大著呢。”



      “可东!”他叫住正从门外经过的人。

      “在勇哥。”那个挺拔修长的男孩子毕恭毕敬地。他走进来的时候我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发现他长得很有点佐正的味道。

      “明天上午有空的话来找我,有点事和你商量一下,好不?”

      “好 。”可东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我的眼睛,他微微笑了一下,很羞涩腼腆的那种。









      “安志洛是谁?”有天晚上他总算有空了,我们就窝在他宿舍里自己做晚饭吃。他掌勺,我给他打下手,在旁边抱著盆蚕豆费力地剥著。

      “哦,DWI准备力捧的新人。挺有天赋的一个男孩子。”

      “是不是……很漂亮?”方其你傻冒了?!可我就是管不住嘴。

      “恩,是。有机会到公司我指给你看。”那木讷男人还在专心地做他的糖醋排骨。

      “他…………他是不是也喜欢男人的啊?”憋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我这不叫吃醋,叫有危机意识。

      “唔……”他停了手转过头看我,“奇怪,我料下得刚刚好吧?怎麽酸得这麽厉害?”

      “有吗?”我呆呆地往锅里看。

      “恩,原来是从这里酸出来的。”他把鼻子凑到我嘴唇上。

      “死远吧你。”碰到他的鼻尖,我心脏一阵乱跳,忙用胳膊肘把他顶开。

      他哈哈笑,突然俯过来吻住我。





      5



      (一开头就H,某蓝举个摄象机暴汗- -)





      “你……”被他一碰就连腿都软了,方其你果然要给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

      他贴著我的嘴唇粗重地喘著,低声喃喃:“方其……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阅历无数的方其大少爷我居然只能靠在他怀里紧张地吸著气,动都不会动了。

      他伸手扶住我的後脑勺,吻得更深更重,吻得我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那个…………排骨要烧焦了……”在这个吻变质之前我挣扎著想提醒他和我自己我们现在是在厨房,晚饭还没吃,排骨还在锅里扑扑地跳。



      “没事。”他伸手迅速关掉煤气,舌尖缠上我的,用力一吸,我只能软绵绵地巴住他的肩膀。



      下一秒身子就腾空而起。我使劲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紧张得直咽口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床很柔软很干净,有他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压上来,小心翼翼地解我的衣服。我知道他也紧张,毕竟和男人做他是第一次。

      我是不是该帮帮他?这麽想著,我一边脸红得快脑溢血了,一边哆哆嗦嗦去解他的皮带。手抖得太厉害,半天没解开,一向没耐性的我恼羞成怒,连紧张都忘了,干脆用扯的。


      “呵呵……”他低低地笑,声音微微嘶哑,听起来真的……很诱人。

      “很主动嘛……我喜欢……”他用心地从我的锁骨开始,一路火热地吻下去,直到腰部以下。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他把头埋在我腿间的时候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把手用力插进他那一头漂亮的金发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啊…………不要……”

      他竟然用嘴……我觉得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腿间,手只有更紧地抓住他的秀发。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著我敏感的欲望,灵活的舌尖忽轻忽重地挤压著,我重重喘著气抱住他的头,不知道是应该推开还是用力按住。舌尖的力道越来越重,汹涌的快感让我全身都酥软了下来。


      “好了…………佐正……不要……”

      我觉得快到高潮了,挣扎著要把他的头推开。

      一个狠很的吮吸,我高亢地呻吟了一声,完全释放在他口中。

      “对不起……”看著他嘴角溢出来的白色汁液,我慌得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现在这样给我弄脏了……

      他摇摇头,移到我股间,舌头顶进穴道,我感到一股火热的东西缓缓流了进去。

      天,我自己的………………

      我一下子脸红了,干发泄过的欲望又坚硬起来。

      “方其……你好甜……。”他叹息似地。



      而後腰被抬高了,一团炽热在我後庭摩擦著,缓慢然而坚定地推了进来。完全进入的时候我一阵晕眩,指甲掐住了他的肩膀。

      激烈的律动开始了,我本能地缠住他的腰,随著抽送的节奏摆动著身体。他的攻击愈发猛烈,几乎是完全抽出又整个一插到底,速度更快,力道也更狠。我觉得身体和意识都好象断了线的风筝,根本无法控制,被他的激情撞得几乎要散成碎片了。




      “慢,慢……些,求你……”断断续续地吐出支离破碎的字句,快感电流般掠过全身,快承受不了了,这样做下去一定会死的。



      求饶没有让他放慢速度,动作反而愈发狂野。我早已又坚硬起来的分身随著身体的摇动不断摩擦著他的小腹,奇妙的触感让两个人都疯狂了。



      “啊~~~~~~啊~~~~啊~~~~”随著他迅猛的攻势,难以抑制的呻吟一阵高亢过一阵,混杂著他粗重的喘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只觉的全身酥软,快要被他顶得晕过去了。

      快不行了……

      他猛烈一撞,我身子抖了抖,乳白色的液体溢满了交合的地方。



      这更方便了他无休止的抽送。

      “啊…………”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双腿无力地张大著承受攻击。

      他仍狂猛地在我体内搅动,方才发泄完的欲望又迅速膨胀起来,

      “恩……啊────”只能大口吸气,什麽力气都给他抽干了,



      他猛地直起上身,拉起我的双腿强行架到肩膀上,双手掐紧我的腰。原本深入的分身插入得更深了,他还不满意,使劲的往前又用力推进。

      “啊~~~~~~嗯~~~啊~~~~~~~~~~~~啊啊~~~~~~~”我无意识地摇著汗水淋漓的头,不行了,要晕过去了。

      “啊─”一声低吼,热流又一次奔涌进早已满是爱液的穴道。



      “呀────────”我无力地瘫软著,却给他又一个挺进撞得尖叫起来。

      臀中一股粘滑的湿热,本能地想收缩,却在冲击之下张得更大,让他的欲望进得更深更猛。

      “不…………不行……”我被他狂野的进攻折磨得快虚脱了,费力地想挣扎



      “方其…………”激情中他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重复:“……爱你……我爱你……”



      我好象哭了,然後也就没有再挣扎,只是更紧地圈住他的腰用力收缩。



      人在太幸福的时候就会哭,就像在太痛苦的时候就会笑一样。

      我一直不是运气好的人,这麽巨大的幸福,我怕会承受不住。

      所以一整个晚上我都用力抓著他,总觉得好象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似的。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从背後抱著我,尖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睡得还很沈。我摸索著握住他环在我腰间的胳膊,闭上眼睛想细细品味这样相依相偎的时间,手机却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靠!杀风景!

      他睡眼朦胧地捞过闹锺,按一下,又按一下,按了半天才意识到是手机在响,忙一把抓过来,顺手捏捏我的鼻子:“也不提醒我,看我笑话哪,坏东西!”



      “喂…………哦,是,刚起床呢,马上就过去……一会儿就到,好。”



      “公司的事?”我要爬起来。

      “是,你继续睡。”他又把我按了下去,“好好休息……我昨晚弄疼你了吧?”他居然脸红,我窃笑。

      “乖乖睡觉,醒了自己煮点麦片……不,就一直睡,睡到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乖。”他亲了我一下,迅速穿好衣服梳洗干净。

      临出门了还把头探进来看看从被子里露出个头的我:“不要乱跑哦!等我回来!”

      我笑著点点头。

      门关上了,马上又打开。



      我暗笑著等他再一次婆婆妈妈的唠叨。

      “方其……我爱你!”

      他好象害羞了,说完就赶紧关上门,然後就听到他急急忙忙下楼的声音。



      该死……我怎麽又想哭了!









      看来是怎麽也睡不著了,我干脆爬起来。本来想尝试著勉强做点贤妻该做的事,结果在他的屋子里打了几个转转也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他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明亮一丝不苟,地上连一片纸屑一个烟头的影子都没有。想想和文威同住的宿舍那德行,床上能摸到泡面碗,枕头底下有臭袜子,水杯里常常装著烟头,走路会踩到换下来的内裤,故意的都没法弄得这麽乱──我们仨都是一样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吧?到底是哪个不正常?




      饿得不行了──那家夥看起来斯文得不得了,在床上那是整一个野兽,昨晚是不折不扣地折腾了我一个晚上──当然也不好说是折腾,我其实也挺享受的。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水平,这男人果然前途无量。昨晚可是晚饭都没吃就办事的呢!饿得前胸贴後背了都。


      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发现真的只有鸡蛋和麦片。不好说是他富日子穷过节俭成癖还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废寝忘食。反正我是特讨厌麦片这样黏糊糊的没牙的孩子和老太才吃的东西,至於鸡蛋,我拿了一个在手上东看西看也想不好用这玩意儿怎麽做顿早饭──我安大少可是除了白开水什麽都不会烧。思来想去我决定勤快点到附近的超市买点熟食回来,什麽都比那冷在锅里的排骨强吧。










      哼著歌我提了一袋鸡零件还有卤牛肉卤笋干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慢慢往回走。真的是慢慢,虽然我也算身经百战了,可昨晚那麽一场下来,也有点吃不消,腰和後面都痛得厉害,所以尽管急著回去填饱肚子顺便等佐正,我也只能胜似闲庭漫步地在大街上溜达。




      佐正是真的很细心的男人,跟他在一起这些日子,我的钱包都是他打点的。他知道我在钱方面容易糊涂,经常忘了带钱都大摇大摆下馆子然後给老板揪住一顿暴打,所以我常穿的衣服口袋里他都偷偷塞了几张钞票进去以备不时之需。说实话佐正为人节约得近乎小气,我们俩收入天差地别他花钱还没我爽快呢。可是对我他就很大方了,起码比对他自己大方──方其你不要太贪心,注意标准──花他的钱我也就谨慎得多,那可都是佐正的血汗钱哪。




      要让文威听到这句肯定又要吓一跳。













      一辆很拉风的跑车在我身边停下来。“HI,方其!”一个戴副巨夸张太阳镜的男人朝我打招呼。我第一反应是:这人有病啊,今天有太阳吗?!第二反应是:这人谁啊,我?认识吗?!




      “不会吧,都忘了我了?”太阳镜拿下来,妩媚天成的一张脸。请注意,妩媚这个词我绝对没用偏了,SHW的二当家中赫是出了名的花美男。



      “没呢。很久不见了。”我敷衍著。他这人我还是不太敢得罪,不然出门小心给SHW那班雇佣兵一样的弟兄砍死。



      当初也不知道怎麽招惹上他的。早些时候我打架也打得很凶,别人是为争地盘争弟兄,我纯粹是极度空虚看见哪里有混战就抄起家夥掺一脚。有次在SHW的地盘上惹事,真的差点就没命了,一起的那些人早给打得不会动,我偏偏在那种时候还来个胃痛,於是双手护著肚子躺在地上任人踢著,直冒冷汗。那时就是中赫走过来,看了我半天跟那群野蛮人说声OK,这孩子我要了。




      ~~~~~~~~~~~~~~~~~~~~~~~~~~~~~~~~

      - -其实呢,某蓝一直不知道要怎麽样才能用那个”我有话对你说”- -所以每次都只能在文的後边罗嗦- -

      有没有哪位大人能告诉我的-

      鞠躬ING- -+++++





      然後他就把半死不活的我带回去,洗洗干净扔在床上,灌两颗胃药下去,过会儿问,好了没?我点头,他就一声不吭直接压了上来。



      没什麽好反抗的,我要不躺在他下面只怕这时候我就该躺在在街角垃圾堆里连气都没了。



      何况我脸上还肿著,右眼都睁不大开。就这样子,能让SHW以漂亮和挑剔出名的当家看上我,我也用不著觉得委屈。



      反正──就这样吧,我一向都能忍受,闭上眼睛当成是在做噩梦,熬熬就过去了。



      有他罩著的那段日子我也算过得惬意,在哪里闹事都没人敢找我麻烦。谁敢动SHW的朴中赫的东西啊。不过後来我是受够他了,他没什麽不好就是太病态了一点,玩DWI都不知道该有个限度,有几次差点把我折腾死。终於有天我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跟他说,中赫咱们散了吧,不适合在一起,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是吧。




      其实要分根本不用把个“爱”字抬上来。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纯粹玩玩而已,谁没事爱你呀。



      他看我半天,居然说好吧,你要实在不想跟我过你就走吧。

      我走出SHW总部那楼的时候心里还是怕的,要是一出门就给人一刀捅挂了怎麽办?

      但他显然没我想得卑鄙,所以我到现在还活著,甚至大学都快念完了,也没见著谁来学校捣乱著陷害我。我做的那些事情里随便捅一件出来都够我那所谓的重点大学把我扫地出门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嘛。”他打量著我。

      “你不一样,你帅了。”我随便找些马屁拍著,心里只希望别惹到他,好能平平安安回去。这时候估计佐正都到家了。





      “说真的,方其,还挺想你的。後面找的那些人没一个能和你比,差远了。”

      靠,我最近时来运转印堂发红还是怎麽的,大家都突然拿我当宝贝,以前怎麽都没人发现我的好啊。

      “今晚有空吗?学校也早放假了吧。到我那儿玩玩吧。”

      “啊,不用。”我怕他会打开车门,那一开我可真是回不去了,“我还有点事。”

      他看看我手里的东西:“恩?和朋友吃饭?”

      “没有,一个人吃的……下午要去面试,好容易有家单位看我顺眼,怎麽也得争取一下吧。”我不能让他知道佐正。分是分了,这男人的霸道我还清楚著。

      “我送你?”

      “不用了,就不远。小街小巷你车还进不去。”

      “那……我走了,手机号码没换吧,有空我找你。”









      跑车开得老远了我才松口气。今天走什麽鸟运居然又让我撞上这活阎王,真他妈的晦气。我保证要不是刚好给他遇见,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世界上还有方其这个人。偏偏我就这麽倒霉还给他遇上了!




      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贻尽。我这回是真的慢慢走回去,腿又重又酸的。“有空我找你”,我真希望最近SHW出点大事让他忙得陀螺似的,等闲下来的时候也该忘了我这号人。他要是找我……我去还是不去?
      我怕连累佐正,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不高兴去就不去,中赫不就喜欢我这麽个倔脾气嘛。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没有佐正这个人,我就是去又何防?!









      门是关著的,我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佐正果然是已经回来了。我正要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佐……”我叫了一半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开门的不是佐正,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


      我瞪著他的时候他也正打量著我,精致得几近完美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方其,是你吗?”我听到佐正在屋里扬声叫我。那男孩子又斜著眼睛用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从从容容地走了。他最後的那个眼神让我全身不自在,好象我是个误入的不速之客似的。我僵硬地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一回来就没见著你,跑哪儿去了?”他宠溺地揉著我的头,“也不留个纸条,想吓死你老公啊。”



      “我老公?谁?”我拍开他的手,心里还是很受用。

      “喂,不要这样吧,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可怜兮兮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啦,拜托你不要当真好不好。”我还在想著刚才那个漂亮男子。

      “方其,”他忽然用力捧住我的头,“我是认真的。”

      他的表情很严肃:“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样,我要你现在开始只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别的人谁都不能想,知道吗?”

      妈的,这都什麽年代了,离婚也不过跟吃个饭一样简单,何况只是上过床而已。这男人不会是远古时代的人吧?

      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却是:“那你呢?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吗?”完了,大脑现在压根管不到我这张嘴了。

      “是!”他居然肯定点头,想想又说:“分一点给几万个歌迷你不介意吧?”



      “歌迷我是不介意,我……”我小小声咕哝。

      “刚才那个就是安志洛。”他看透了我的心思。

      “很漂亮嘛。整个小0样。”又狂吃飞醋。就那张脸都够给我无限压力了。

      “他再漂亮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一个。”肉麻死了这家夥,“他刚才是来和我表白的。”

      感觉到我身子一僵,他叹口气:“你不要瞎紧张嘛,我都拒绝了呀。”

      我还是撅著嘴委委曲曲。

      “我说我有心爱的人了,是个酸溜溜的小猴子。”他抱住我亲亲我的嘴唇,“方其,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什麽都不瞒著你。相爱最起码的就是要相互信任。我相信你,你也该相信我。知道吗?”




      我突然想起中赫。

      佐正……你为什麽要相信我?我是个什麽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凭什麽就要相信我?

      佐正,佐正你把我想得太单纯了。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

      我没敢多想下去。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蛇一般蜿蜒地爬上脊背。







      四、Crying





      今天心情特别好,今天是佐正生日。



      老规矩,还是在家里吃,碗筷明天洗。

      佐正说这是温馨,我认为他是要省钱。反正不管怎麽样我还是很乐意看他穿上围裙忙得团团转的样子,我呢就小跟屁虫似的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绕得他烦了他就说方其啊,你晃得我眼都花啦,乖乖客厅坐著等吃去。我嘿嘿一笑死皮赖脸地继续在他旁边蹭啊蹭。




      说来你不信,我一大男人,碰上徐佐正就跟块牛皮糖一样,成天跟前跟後。在他家里,连他上个厕所我都要屁颠屁颠跟在後头。一开始他还不自在,死活要把我关在门外,他说方其你这麽盯著我出不来呀,你这不是存心要憋死我嘛。後来习惯了,还一副挺受用的样子。


      我和佐正两个人就是特黏乎,白天在家里──忘了说,从那天开始我就干脆住他家了,反正假期文威回家去,宿舍里就我一个人住著也挺凄凉的──那麽多沙发皮椅坐的地方多得是,我就喜欢赖在他腿上,顺便抱著他的腰,看起来就像两个联体婴儿似的;晚上也都是抱在一起睡,有时候就互相搂著到天亮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弄得手脚都麻了。


      我们就是喜欢,也习惯这样,一点不觉得肉麻。



      後来想想,也许就是知道一起的日子不能长久,所以才那麽肆意恣情,那麽恋恋不舍。







      那天是我去买的菜。佐正还没回来,他在公司为第二天和歌迷一起过的生日会做些准备。不过电话早不知道打了多少通了,每次都是那些话,方其乖乖的在家等我不要乱跑啊,我回去第一眼就要看到你啊,等等等等,其实也就是想听听声音心里舒服点罢了。


      我不会做饭,买菜的工夫倒还是有的。佐正已经很会杀价了,我比他还胜一筹──不然你以为我以前和文威两人是怎麽靠著10块钱过一个礼拜的呀。佐正说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一个蛀虫,也就这一点还些用,呵呵。




      把菜都扔到厨房去,我优哉游哉地坐下来掏出给佐正买的礼物认真看。给他买礼物当然要用我自己的钱了──把兜都刮干净了还跟柜台小姐磨了半天嘴皮子放了半天电才买成了这对白金耳环。佐正的耳朵漂亮,戴上它一定好看。


      抽了张CD是宇多田光的“DEEP RIVER”,把音响开得振天响。我日语不大通,音乐也不大懂,所以听著只觉得惨,特凄惨。



      听到那首A。S。A。P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想著佐正这家夥怎麽这麽神,知道我都到家了,不打我手机给我省点手机费。扑过去拿起听筒:“喂,干嘛呢又?”用的还是小女人一样嗲嗲的声音。


      那边楞了一下,然後笑了一声说,方其吗?

      我本来应该是很甜蜜的笑容就那麽一下子僵硬在脸上。

      中……中赫。





      “你很行嘛,徐佐正那样的大明星都能给你钓到手。功夫不减当年,哦?”

      我还是没有缓过劲来,半天才机械地问了一句:“你,你怎麽知道这里电话的?”

      “查个电话号码而已,多大事啊,值得你那麽惊讶嘛。”

      是啊,我都忘了他是SHW的二当家。狗仔队没挖到我们俩的消息并不代表我们就够隐秘,起码对於SHW那样的组织来说,只要他们想调查我,连我过去10年的电话清单银行存取款记录都能随便列张请清楚楚的单子来。




      我居然变得这麽大意了。



      “找我有麽事?”我用憋住的声音问。



      “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我最近真的很想你,今天尤其想的厉害。怎麽样,要不要过来陪陪我?或者我开车来接你?”他很轻松很随便地说,听起来真的很象旧同学相约去喝下午茶一样。




      “我……我今晚有事,改天有空了我找你。”



      “我知道,徐佐正生日嘛。”



      我全身冰凉。他果然什麽都很清楚。



      “这样吧,你来不来一句话。”



      我不说话,开口肯定是骂人话滔滔不绝。



      “方其,你知道我是没耐心的人。”



      “好,我去。……你不许动徐佐正。”我怕他急了有本事把佐正半路劫了。

      “你在和我谈条件?”

      “是。”

      “哈哈,方其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胆色,我喜欢。”

      “……”

      有人在敲门,我一下子跳起来,扔下电话冲过去把门打开:“佑……”

      那张妩媚的脸笑得很无辜:“是我。我说过我没耐性的,所以就迫不及待上来接你了。”



      这下我连给佐正留张纸条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中赫要开车把我带到哪里去,也无所谓。反正在哪里要做的事还不是他妈的一个样。我只希望开得尽量远些别让佐正撞见。偏偏中赫就开了车打从DWI门前过,刚好看见佐正走出来,我惊慌失措地俯下身去生怕被他看到。中赫斜眼看我:“怎麽,不敢让他知道?方其你以前不是这麽小家子的人吧?”








      进了HOTEL的房间,我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7



      进了HOTEL的房间,我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中赫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干嘛这麽心急?你不是都很讲究情调的嘛。来,我叫了香槟……”

      “你他妈的要上就上,少跟我那麽多废话。”想著这个时候佐正该到家了该急著四处找我了我心里就发燥。



      “…………”

      我眼睛一闭拉过被单往头上一蒙,双腿张开:“找我来不就是想玩这个,还磨蹭什麽,来啊!”



      “这是你说的。”估计我是把他惹毛了,他一上来动作就特粗暴。我痛,可是咬牙忍著不吭声。那儿可能流血了,我揪著床单想,可又能怎麽样,还不是你自找的?



      他居然没有玩SM,我算是运气了。可能是因为在外头做,那些东西都没带身上的缘故。但这男人也是真的猛,硬是翻来覆去折磨了我大半个晚上。我本来还指望一完事就赶回去的,後面是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中赫正专心看著我呢。“这……什麽时候了?”开口才觉得嗓子有点沙哑。

      “恩,3点锺左右吧。”当然是凌晨。我……我都晕了这麽久了?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翻身就要下床,扯到後面的伤口,痛得一龇牙。

      “干嘛,要走了,不多陪我一会儿?”他语气淡淡的。

      “……我做也陪你做过了,你就放我回去,就当我求你成不?”我一心想著佐正,根本是豁出去了。

      “……好,送你吧。这时候叫不到车。”

      那男人居然和和气气把我送到佐正家楼下。我脚一沾地,也顾不得身上疼不疼就没命地往楼上跑。



      最後几层楼梯几乎是用爬的,後面估计又开始流血了,反正是疼得我直哆嗦。可根本不管了,我脑子里急急地在想著用个什麽借口把今晚的事搪塞过去。

      摸摸口袋,那个装耳环的盒子还在。我舒了口气。



      这麽晚了佐正应该是睡了,我连楼道的灯都不敢开,小心翼翼摸索著用钥匙开了门。



      屋里的灯亮著,佐正衣裳不整地歪躺在沙发上,好象是睡著了。可是我明明是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我就那麽僵硬地,全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里,直到浴室里那个人围上浴巾走出来。



      安志洛。



      我想我瞪著他的眼睛一定是变得血红了。他看我一眼,耸耸肩:“你回来了?那该换你了。”然後很自在地穿上衣服,拿上他的东西,从石像一样的我身边走出门去,用力关上门。




      关门声让佐正动了动,睁开眼睛。

      看见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後费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



      我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是挣扎著走过来,我刚想开口问他,他就扬手咬著牙给了我一个耳光。



      他…………很用力。我有好一会儿眼前什麽都看不见,脸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给我出去。”他一把拉开门,指著门外的手发著抖。



      “佐正……”我给一巴掌打得心都凉了,现在也不想什麽安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释……虽然也不知道要解释什麽,反正不能让他赶我走,不能让他认为我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的领子没扣好,中赫把那里咬得伤痕累累──但还是可以蒙过去的,我……




      “你滚,我不要看到你。”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佑……”我还没说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後“砰”地撞上门。



      我呆呆在门外站著。有那麽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才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软绵绵地靠著门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关在外面,徐佐正你还真够狠。



      我一个大男人就这麽没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里握著那个宝贝一样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得什麽自己也不清楚,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痛的,憋得难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麽,忙把手机掏出来看,手抖得厉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话记录的清单上。

      赫然一个徐佐正的已接电话,是晚上10点的。



      已接电话。我全身都冰凉了。那时侯我是晕过去了吧。



      中赫!!!!!!!!!!











      我摇摇晃晃地扶著门站起来。走吧……还是走吧,都这样了,实在不好再在他门口赖著。

      我不知道中赫接那个电话的时候说了什麽,但我知道那些话足够葬送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佐正一个人。



      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一边艰难地扶著墙壁往前走一边哭。

      佐正,佐正……佐正……脑子里只有这麽个名字,可他不会再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都游魂一样在路上晃,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实在累得不行,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来,往墙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是手机铃声把我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孩子要把手伸进我的衣袋,见我睁眼他吓了一跳,飞快地跑开了。

      你尽管偷好了,反正我什麽都没有。



      是个陌生的号码。虽然不敢奢望会是佐正,我还是觉得失望。

      “喂。”有气无力。

      “喂……”那声音犹豫著,“是方其哥吗,我……我是韦可东,和佐正哥一个公司的韦可东。”

      听到佐正的名字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们现在在医院,我从他手机里找到你的号码……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他……?”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麽走到那个医院的。身上没钱,连公车都没法坐,我就拖著一身的青紫和伤痕,脸上还肿得老高,踉踉跄跄地赶了过来。



      我知道佐正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他……



      没有看到佐正,只看到可东,还有……安志洛。

      安志洛的嘴角破了,眼睛也青了一块,可东手臂打著厚厚的石膏,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志洛在一边高声地训斥他:“你Y有病啊,那麽粗的铁棒你也挡?不怕把你打碎了你!”可东小声说了两句,安志洛好象更恼火:“担心我?也不看看自己那身骨头,我能不比你经打?!你他妈是要跳舞的人吧,胳膊断了你还跳P!”




      我远远站了半天不敢过去,实在找了半天没看到佐正心里急得不行了,才忍不住过去拉住可东:“可东,佐正呢?”

      “佐正哥他……他在急诊室里。”看我脸色刷地一白他忙说:“医生说了没什麽大事的,就是头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後脑勺给碗口粗的铁棒子狠狠砸了一记,没什麽大不了的,了不起醒不过来嘛。”安志洛凉凉地,“方其你够狠,佐正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就这麽对他!”



      “安志洛你不要乱说……”可东用力拉著安志洛衣角。

      “我乱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早上那群人怎麽说的──‘是方其叫我们来收拾你的’!”安志洛猛地转身指著我的鼻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昨晚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我和佐正是什麽都事情都没做。你知不知道他喝了一个晚上闷酒吐得到处都是,我认识佐正这麽久就没见他这麽狼狈过!你还叫那麽一群人来打他……要不是我和可东刚好在你信不信他当场就给打死了!方其你是人不是啊你?!!佐正是瞎了还是怎麽的,怎麽会看上你这种垃圾,你他妈的…………”


      “安志洛,安志洛你不要乱来!也许不是方其哥干的……”可东死命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抱著安志洛不让他扑过来揍我。





      我都顾不上恨中赫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佐正到底怎麽样,他是不是还活著,他的头受了那麽重的伤会怎麽样,他………………他听到是我叫人……会不会更恨我,他………………






      佐正昏迷的那几天可东和安志洛一直守著他,还有一堆小女生是给挡在医院外面。我不敢进病房,安志洛也不让我进。

      可我实在是想见佐正,想得不行。

      我就坐在病房外面,偷偷扒著窗户往里面瞧,哪怕看那麽一眼也好啊。可只能看见他躺在那里,金黄的头发露在厚厚的纱布外面,脸都看不清。就这样还要被安志洛冷嘲热讽著往外赶。要是以前我早和他动手了,现在我心里只顾得上想佐正,别的东西……都无所谓。




      终於有一天听到可东带著哭腔喊医生,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见著医生急火火地赶过来我还以为佐正是不是不行了,差点当场疯掉。幸好原来他是醒过来了,我隔著窗户玻璃看他和医生说著话,就在走廊上当著来来往往的人痛哭流涕。




      我就这麽天天在外面鬼鬼祟祟往里望。我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我。他,他看起来好象瘦了很多,本来就尖的下巴瘦得都能戳人了。老是那麽坐在床上发呆,怔怔地出神,我是在外边看著他直出神。我在想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後面估计是病情好转了,可东和安志洛也没那麽紧张了,白天来看他的时候会跟他开开玩笑,说些笑话。他听著,偶尔牵牵嘴角表示是在笑。我看得心疼。原来那个一天到晚冲我宠溺地笑,温柔地笑,甜蜜地笑的佐正呢?




      晚上有时候那两个人就轮流来守夜。我还是一直躲躲藏藏的。



      有一天是可东在守。我正在外面探脑袋呢,他冷不丁走出来就是一声:“方其哥。”我吓得差点叫出来。“方其哥……我知道你天天都在看著……你进来吧。”

      “不不不不……”我惊慌地摇头。我怕……佐正。

      “进来吧,佐正哥已经睡著了……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看他吧。”可东直视著我,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来的那个男人在很没出息地哭泣。

      “方其哥……”他轻轻拍我的肩膀,“你……去吧。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是你叫的。佐正哥他……心里应该也明白。他……他不怪你的。”

      我靠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不顾形象地掉眼泪。我想我应该先哭个够,不然呆会儿进去了哭出来会吵醒佐正的。



      可东出去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连气都不敢喘。

      佐正是已经睡著了。借著窗外路灯的光,我仔细地端详他,我想我的眼光一定很贪婪。我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看,恨不得能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有水滴落下来,打在他的被单上。我赶快擦了一下眼睛。方其你也够丢人显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了现在,你他妈的哪里还有点男人的样子!!

      用袖子胡乱把脸擦干,还乱没形象地擤了下鼻涕,我忙又去看佐正,怕他给我吵著了。



      “啊──”我尖叫出来──



      佐正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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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写文的某蓝就这麽一个要求- -不会很过分吧 --、、、、





      遥远(八)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恍恍惚惚的,做梦似的表情。

      “方其…………。”他轻轻叫了一声,伸手犹犹豫豫地摸上我的脸,“是,是你吗?”

      他的指尖冷得像冰一样,微微发著抖。

      “我想你……方其……为什麽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你……”

      巨大的酸楚让我说不出话来。

      “你哭了。”他继续用做梦般的声音说,然後手指抚过我的眼睛。



      我想是眼泪温热的触觉吓到他,他惊醒般地缩回手去,看著我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也凌厉起来:“你!你来干什麽?!”



      呵呵,原来他刚才只是梦游……现在……现在这个目光像锥子般扎得我隐隐作痛的人,才是完全清醒过来的佐正。



      我还是只能那麽泪流满面地看著他。其实我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我想问他身体现在怎麽样了,我想知道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我想请求他原谅我,我想…………

      可喉咙就像塞了什麽东西似的,梗得难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出去。”就这麽三个字,冷冰冰的,一点余地也没有。

      他按亮了灯,那意思是我不走的话他就要叫人进来赶我了。

      满室光明让我局促得不知该怎麽好,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德行比鬼强不了多少,许久没打理过的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脏兮兮的,还有乱七八糟的泪痕。




      他大概是被我的样子震住了,一脸的惊异。



      我忙胡乱擦一下脸,狼狈地拿手挡著脸站起来就走。早该走了……或者根本就不该进来……



      我想我不应该伤心的,可是按在门把上的手还是抖得厉害。手心里湿漉漉的都是眼泪,转了好几次都没把锁拧开。



      一只骨感白皙的大手忽然抓住我正拧著锁的手,然後我被从背後一把抱住。



      “你这个傻瓜……叫你走你真的就走了……”他紧紧把我整个人箍在怀里,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感到那里一片潮湿。



      “方其,方其…………”他喃喃地,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告诉我,我们到底出了什麽事?”



      出了什麽事?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试图欺骗你,我是个什麽样的人就是什麽样的人,这不是靠我在你面前装装天真纯洁就可以改变的,更不是像我一直痴心妄想的一样只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努力就会有新的生活……什麽叫过去?那就是历史,也就是无法修改的无法磨灭的东西




      “佐正你听我说,”我很镇定地,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你生日那天,我是和一个男人上床了。”我身後那个身体剧烈震动了一下。方其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要再往下说了!




      “他叫朴中赫,相信你也听说过他,SHW除了ERIC,就是他说了算。上大一的时候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们同居了半年吧。後来分手了。那天他上你家来找我。是的他在调查我,他知道我们在一起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家在哪里知道你每天的行程安排,他什麽都知道。你明白的,这样的人我们是惹不起的,他要动我们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的。所以我就跟他出去了……”




      佐正没想到我会这麽坦白地和他说这些。他抱著我的手松开了。我转过来,对著他吃惊的眼神,心里出奇地平静。我摸了张椅子坐下,润润嘴唇继续说。

      “你不是想知道我小时侯是怎麽样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6岁就跟著爸爸去美国了。他在哪里给我找了一个妈。原来那个妈长什麽样子说实话我都记不清。在美国住了8年,我爸又离婚了。这回连他也不要我了。我偷了家里一笔钱就一个人跑回国来,因为记得还有个奶奶。想不到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这下好了,我14岁而已,就不知道该靠谁了。文威是我小时侯的朋友。算我运气居然还能碰到他,他托了他爸爸的关系让我进了他爸的学校继续读书。可是我还需要钱哪。”


      “打工?哼,14岁的孩子,连包水泥都扛不动,谁要你哪。我那时侯就天天琢磨著赚钱的道儿了,我替同学写作业,替那些有钱的孩子做值日,考英语的时候把卷子递给他们抄,把发的练习本子省下来卖给同学,反正学校里能赚的钱我都变著法子赚了,可那哪里够啊。所以有段时间常常饿肚子,呵呵,我胃痛的毛病大概就是从那时侯开始的。”


      “不过再饿我也没偷过东西,这是小时侯奶奶教的。後来在家餐馆洗盘子,总算好些了,结果没洗上1年,那馆子就倒了。我这人就是丧气,谁沾了我谁倒霉。15岁的时候就有个高年级女生喜欢上我──不好意思我连她名字都忘了。只记得她家里很有钱,她对我很好,总是想方设法弄钱给我用,你看,我那时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我倒也真想过要报答她的,可她家後来也出事了,她转了学,,我到现在都没再见过她。16岁我开始到酒吧做事,你别多想,一开始真的只是WAITER,除了送酒结帐我什麽都不管的。後来,有那麽一天一个老头蹭过来借著酒劲对我动手动脚的问我一个晚上多少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张脸原来还是值点钱的。社会主义新社会和旧社会的区别就在於,连男人都能出来卖。”




      佐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堕落我还缺那个胆子。直到有一天陪一个客人喝酒的时候被他下药了。那人也真缺德,刚脆药得我晕过去,随便他怎麽样也就算了。他用的那个药偏偏只是让我全身无力,脑子还清醒著呢。那是我的第一次啊……真疼,疼得我当时只求自己赶快昏过去得了。我就那麽睁著眼睛软绵绵地给他糟蹋了一个晚上。呵呵,等能动了我还想过死。报案是不太成的了,我那时候也不明白到底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强上了是不是也算强奸。对了,刚才说到死,等真把刀子搁手上了,又割不下去,心想我辛辛苦苦活到现在容易吗我,要就这麽死了我以前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我真的开始卖了。我找上一个常来酒吧泡的地头蛇,让他去把那个男人收拾了。第二天就听说那个男人被人废了。呵呵,当时觉得给自己报了仇,特解恨。可是想想又哭了,教训了那个男人,我又能挽回什麽?还不是让自己给别人又多糟蹋了几次?


      一回两回的,渐渐就习惯了。做这个钱来得快,还能巴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玩这个的哪个不是有点来头啊。至少我是不用怕饿肚子,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当然也没那麽一帆风顺,我毕竟还是在念书,学校听著点风声就想开除我了。是靠著文威他死求他爸爸才保住了我。文威为了能让我有高考资格都给他爸爸跪下了。呵呵,我这样的烂人能交到这种朋友我真是死也值得。


      “为了报答文威我答应他以後不再作践自己了。所以高考时填志愿我就报了这里,就图它离我家乡远,希望来到一个新地方就能好好过新日子。可惜我这种人就这麽个德行这麽个命,刚来没多久就打架生事──谁让那两个人渣狗眼看人低,外地人怎麽了?外地人我拿个空酒瓶往他头上砸了再捅他肚子,他们还不是照样跪著求我?!得,这一开头後边就没完没了,我也是打架打著打著认识中赫,他救我一命,我跟了他也算是报答他吧,反正不跟他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保住自己。和他分了两年,两年里都没有人敢动我,可见朴
      JUN
      JIN这个人是真的惹不起。我也收敛了,没人和我打架,我找人家茬都没意思。也没有爱人,那些知道我的人都只敢吃点豆腐什麽的,没胆色动真格。直到後来遇到你。”




      我看著佐正,一口气说了这麽多,我口都干了,头也昏了,只是机械地动著嘴:“你会喜欢上我真是个大蠢蛋,和方其在一起是没脑子的人才会做的事。你何苦这麽作践自己,放著身边那麽多人不要,偏来招惹我这样的烂人……徐佐正你是大傻瓜……”






      屋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我渐渐低下去的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





      “为什麽……为什麽以前都不告诉我……”他的声音木木的。

      “呵呵,你以为我傻得连这种东西都要大肆宣扬?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说了也只招人看不起。”我望著天花板,心想我真的是应该要走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著我?”



      “呵呵,没了,这回是真的没了,呵呵。”不知道为什麽今晚我一直在傻笑。

      “…………”

      我扶著椅子靠背站起来,坐太久的缘故,腿不大著力,软绵绵地打著颤儿:“你以前说过两个人相爱就不该有所隐瞒。我也不是有心想瞒你什麽,可是……有的时候不隐瞒,根本就没法相爱,难道不是吗?”




      从我说话开始,他就一直紧紧地抿著嘴唇,本来就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线条也都冷硬起来。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就像座冷冷的大理石雕。



      我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



      然後转身打开门。这次门很容易就打开了,这次他没有过来按住我的手抱住我。













      我看到在靠在走廊墙壁上的可东,看到我走出来他很惊异:“佐正哥他……”

      “嘘。”我竖起食指阻止他说下去,“别再提他……以後……也别再在他面前提我。我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明白吗?”

      我从目瞪口呆的他身边走过。







      风刮在身上生疼,我也没什麽感觉了。心里空空的,空得发慌。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什麽都对佐正说了。说实在的我怕失去他,怕得要命,可我就是忍不住要
      告诉他,我没有办法骗自己更没有办法骗他。现实摆在那里,我不想看我怕去看,可再怕也不能闭著眼睛假装什麽都看不见。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有距离的,我觉得我们俩就像站在命运两极的人,不管怎麽努力怎麽勉强,都是相隔遥远,

      Faraway 。















      第二天我就去找中赫。

      他看见我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笑笑:“你来得比我预计得要晚得多。”



      “你派人打了徐佐正。”我语气平淡地说。

      “是。那又怎麽样?”

      “理由呢?”

      “他居然跟你在一起,这还不够?”

      “我以後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你可以放过他。”

      “我刚教训了他一次而已。而且那个家夥嘴硬得很,我最讨厌这种人,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重重一捶桌子:“朴中赫我叫你他妈的放过他你没听到吗!”

      几个黑压压的枪口几乎是同时对准我。

      “方其,虽然我一向欣赏你的胆色,可这回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我冷哼一声。

      “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饶你这一回,你走吧。”

      “你发誓以後不再动徐佐正一根寒毛。”

      “方其!你……”

      我看著中赫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如果聪明,就应该看得出我眼里满满的不是勇气,而是绝望。



      “好,”他拍出一支枪,“我可以答应你,可我不能让我兄弟笑话我窝囊。你看好这枪了,只要这样”他做了一个瞄准自己太阳穴的动作,“我就放过他。”



      我瞪著那枪。



      “有条命做交代,我面子上才过得去,对吧。”他的语气象在菜场上对老板说便宜个两毛钱吧,便宜两毛我就买三斤。



      我突然又想起了佐正。



      佐正,佐正,如果你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有那麽一点点的想我?找不到我你会不会有一点担心?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觉得寂寞?晚上再没有人抱著你你会不会睡不著?你将来到老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我?你………………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点,我说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爱我?




      我闭了闭眼睛。

      拿起了枪。

      ~~~~~~~~~~~~~~~~~~~~~~~~~~~~~~~~~~~~~~~~~~~~~~

      吧嗒摔倒- -==

      蓝蓝自以为写文还挺卖力的认识也挺深刻的态度也挺诚恳的每次贴的也不少,

      为什麽票数和回帖总是那麽~~~~

      蓝蓝也想学咱们小方拿起个枪朝自己比画:给不给票?不给我就开枪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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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我拿起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手很稳,一点儿都不抖,真的,我发誓。

      用力扣动扳机──

      “啪”





      我过了足足一分锺才睁开眼睛,看到中赫脸上居然有类似於悲哀的神色。

      “大哥……”

      “好了,你们下去。”他挥挥手,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言不发静悄悄退了下去。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摇晃我:“那个男人有什麽好?恩?!有什麽好!!!值得你为他这样、!!!!!你说呀,说呀!!!!!”

      他手上力气很大,掐得我气都顺不过来了。但他眼里的凶狠不是平时那种冰冷嗜血的,而是有著隐隐的……泪光?!!

      狠狠把我扔在转椅里,他大口大口吸著气,表情凌乱。

      说实话,我跟了他半年,从没见他这麽失态过。

      SHW的中赫总是幽雅悠闲,看起来斯文甚至有礼,不动声色。



      “方其……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真的喜欢你的?”

      中赫一个我一直欣赏的地方就是他说的话从来都信得过,比如他说他要干掉东区的姜老大,你就可以马上通知殡仪馆15分锺内派人过去。

      所以我才死活逼他亲口答应不再动佐正。





      我呆呆地看著他,我知道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分量。

      “算了……”他捂住脸,“你走吧。”

      我没动。我突然开始可怜他,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因为我和他的痛苦其实是一样的。

      “我让你走!”他又暴怒起来,“你走你听到没有!”

      我看著他,心想我离开佐正的时候原来是这种表情啊。

      他抽出枪对著我:“你马上给我消失,不然信不信我打死你?!”

      “中赫,没有遇到佐正的话我也会爱你的。”我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要这麽说,也许只是可怜他。

      我走了,倒不是怕被他一枪毙命,只是怕他为难。













      我没在这块地方再呆几天。我那个都快从人间蒸发的所谓的父亲打电话给我,他说他又离婚了,这回不打算再婚──我心想你儿子都可以做人家爸了你要能再婚就算你能折腾──一个人在美国怪寂寞的,希望我能回去陪他。






      要是以前我没等他说第二句就把电话掐了。可是现在,我正努力想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回不来再也想不起也遇不到那个徐佐正。

      我答应了,那十万火急的样子连我老子都大为意外,他原来是预备好死求我狂忏悔用他的年老体弱来威逼用他的家产来利诱。

      我走得很急,跟逃命差不多。急得连学士学位都不想拿了,考研结果也不想看了,谁都没通知,就跟文威倒了别,跟中赫打了个电话。什麽都没带──我本来东西就少,也懒得收拾,全留给文威,叫他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卖,卖不掉的就扔,连手机卡都抽出来丢给他,原价120,好歹也卖个60块吃顿好的吧?


      文威是抱著我哭得死去活来,这厮,一点男人样都没有,哭成那德行不嫌丢人啊。求他别哭,都骂了,他还抽抽噎噎的,妈的惹得我心里都直酸。我是去美国,发达国家!又不是去死,你哭那麽丧气做什麽呀!








      那天是文威送我到机场,中赫说他不想见我,叫我最好呆在美国老死,一辈子别出现在他面前了。登机的时候文威简直快哭死在那里,只一个劲含糊不清地喊,方其你不要忘了我呀,你有空一定要回来啊,到了那里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呀,我和别人住著不习惯的,你的东西我都留著我会想你的……




      妈的叫得那麽惨,害得我一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红了眼睛,那个丢人!



      飞机起飞了。



      离地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心一下子空了。

      我觉得除了这个躯壳,我什麽东西都留在这里,什麽东西都没带走呢。



      别了文威,别了,T城,别了,…………佐正……











      到了美国我又找个大学随便念念去,日子比原来的舒服多了,起码不用住那破宿舍不用三餐不继。住在我老子的别墅里每天有人开车送我去上课每顿饭都变著花样讨我欢心地摆到面前。我过得跟个少爷似的,生活无比滋润。文威那家夥一天到晚发MAIL给我,事无巨细从他找到年薪10万的工作到今天同宿舍的ANDY便秘都要一一汇报,妈的也不管我烦不烦,我实在是懒得回他那些鸡婆到家的邮件,可一旦迟回了一天,他就不厌其烦地追问,怎麽拉?没听到我爱的呼唤吗?
      靠, 我@#$%^&*!!!!





      连中赫都来看了我一次。他是到美国处理一些帮派间事务的,我尽地主之宜招待他,礼数应该周全了,结果这混蛋恩将仇报地在临走前告诉我,方其啊,徐佐正来问过我你的消息。




      我很想把他拖下飞机宰了。



      对我而言,徐佐正这三个字显然是忌讳,想想都不行,何况是提。



      我每天最努力做的事情不是读书也不是享受人生,就是拼命要忘掉他。



      我记得有人说过,早上一起床就想到的第一个人和第一件事,都是你无法摆脱的。



      我就是怕我自己摆脱不了他。



      吃饭的时候就想起他替我擦掉嘴角饭粒说哎,方其你真像个小孩子;洗脚的时候想起他闲来无事专心地给我洗脚,擦干说,方其你的脚怎麽这麽肥嘟嘟的啊;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他好象正抱著我的腰用力嗅我脖子说,方其我喜欢你的味道哦;就连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在恍惚间看到他就站在身後握著我的腰说,方其你长得怎麽跟猴子一个样。




      我一个人走在林荫道上看落叶的时候,雨天撑把伞走在雨里的时候,晚上睡不著从窗口看外面的月亮的时候,黄昏在路上看到夕阳的时候,
      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然後又满满地涨著寂寞,再然後就听到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地喊──佐正,佐正,佐正────────我知道那声音是从我心底出来的。



      在美国好吃好喝好住地过了有半年,我反而瘦了下去。啧,当年学人家节食减肥的时候饿得头晕眼花俩腮帮子还是鼓囔囔的,这会儿说瘪就瘪了。



      不行的,再这麽想下去我一定会给折腾死的,说不定偶尔还要到精神科去逛逛。



      我上网不敢去所有他的官方或个人网站,不敢再去海边,看到黑色BENZ或者蓝色BMW就心脏无力,也────没有再恋爱,男人女人都不再碰。



      但我去买了宇多田光的CD,有事没事就在耳朵里塞个耳塞听她的歌,然後发现自己无意识地翻来覆去听那首ASAP。



      A.S.A.P, as soon as possible ,那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在悲伤地唱,快点来我身边吧,我已没有时间.take it or
      leave it tonight.





      文威告诉我,方其,奇怪了,那个徐佐正居然来找我耶,他问我你的电话和住址,你是不是上回给人家做翻译结下梁子人家现在上门寻仇啊?



      我实在是想不出这种单细胞的生物怎麽会有公司肯一年10万聘他。我都无奈了,於是说,是,是,我借了他一笔钱,还是高利贷,你千万别告诉他我现在在哪儿。



      我知道这麽一说,以文威的性子就是给打死了也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结果有天晚上我正在BAR里通宵喝酒呢,手机狂震,一看号码,靠,文威!他妈的国际长途啊,有钱我也经不起这麽折腾哪。

      我接了,预备接完就被停机。

      “妈的什麽事你不能给我家里留个话呀。”我闷闷地。

      “方其,我,我听说徐佐正要结婚了。”

      酒吧太吵了,後边的摇滚震得我头都有点晕,我想我是没听仔细,所以跌跌撞撞挤了出去,站在LA凌晨仍然喧嚷的街道上,问:“你说什麽来著?”

      “徐佐正要结婚了,就在明天。”

      “呵呵,开……玩笑吧,谣言。”我说话都不大逻辑了。

      “是真的,都开记者招待会了,和那个叫安志洛的,同性恋结婚,可轰动呢……我把图片MAIL给你了。”



      我头是真的炸了。



      佐正,佐正………………才这麽几个月,我这麽努力都还没能忘记你,你就已经爱上别的人了?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我搭了最早的飞机回去。我也说不出回去能做什麽,难道质问他说,徐佐正我还爱著你你怎麽可以和别人结婚?或者是要很潇洒很风度地说,安志洛,佐正就交给你了,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下了飞机发现T城居然是晚上。呵呵你看我都忘了时差了。



      佐正家的灯是灭的。他还没回来。是啊,这麽轰动的新闻,他估计是给狗仔队追的满街跑,现在正躲在哪里避风头呢。

      我摸黑进了楼道,慢慢爬上楼梯,站在他的门口。

      心跳得厉害。



      掏出钥匙──我没舍得把它丢掉,试探地插进去──门应声而开。他居然没有换锁。

      推门进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佐正,佐正……………………

      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这是佐正的味道,我最熟悉了,这种让我安心让我觉得温暖的味道……

      一种深埋在心底不敢触摸的东西蠢蠢欲动,

      记忆潮水一样涌来,我置身其中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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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吼,马在叫,蓝蓝在拉票~~ --||||

      不给蓝蓝票,

      蓝蓝就不给小方他的徐大帅哥- -

      记住是帅哥哦~~



      (十)END~~~大结局~~



      佐正,佐正……………………

      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这是佐正的味道,我最熟悉了,这种让我安心让我觉得温暖的味道……

      一种深埋在心底不敢触摸的东西蠢蠢欲动,

      记忆潮水一样涌来,我置身其中不能呼吸。



      我没敢开灯。我就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在屋里摸索。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淡淡地照著,我从客厅挪进卧室──摆设都没怎麽变,一切都和我最後一次看到的差不多──我站在床边,迟疑地伸手摸了摸,呵呵,还是那麽干净柔软,就跟我第一次躺在上面的时候一个样。以後睡在这里的,就会是佐正和……安志洛了……




      我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实在是憋不住了,这麽久以来心里的苦楚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我抽抽噎噎地哭,哭得直打哆嗦,费力地咽著气的声音就像风卷著落叶刮过一样。






      一双手从背後伸过来抱住了我。



      我尖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身後那人急急地说,方其,方其,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佐,佐正。

      我还在急促地喘著气,刚才是真把我吓惨了,徐佐正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麽?



      方其,方其…………他喃喃地,把我转过来面对著他,我的脸贴著他的,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我连心都颤抖了。



      黑暗里他急切地寻找我
      的嘴唇,我想避开,可是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在本能地回应他。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拥抱……我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感官都如此熟悉而且渴望。我抱紧了他,闭紧眼睛,什麽都不要想了,什麽都不重要了,就算明天他就要和别的人结婚,就算他已经不再爱我,就算他嫌弃著我……现在我在他怀里,这就够了……




      我死命地纠缠著他,主动得都有点厚颜无耻。佐正你现在是我的……你不要离开……明天到来之前你只能想我一个……



      我就像那些绝望无奈的弃妇一样,在最後的时候只能义无返顾地挣扎著要用身体留住自己心爱的男人。他还肯碰我,太好了,他没有嫌我肮脏……我在他进入的时候泪流满面。












      阳光刺得我睁开眼睛。啊,天都亮了,好象已经快中午了。我头还是晕得厉害,也许是因为时差,也许是因为昨晚……



      想起昨晚,我惊跳起来,张皇地看著左右。床上空荡荡的,他不在。

      失神了一会儿,我虚软地爬下床想找自己的衣服。



      “起来了?!”他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样子,“你等一下,在床上别动,我把早点给你……当然,你要是总算有了先刷牙再吃东西的好习惯的话我会更高兴。”




      我呆呆看著他把牛奶煎鸡蛋烤面包和火腿放在盘子里送到我面前。

      其实不吃也没关系,看到你还在我就很开心了。



      “傻瓜发什麽呆。”他捏捏我的鼻子,拿件衣服套在我身上:“不要著凉了,快吃,乖。”



      我觉得好象在做梦,这一切都像中赫出现之前的那段日子那麽温暖幸福。我连动都不敢动,害怕一动就把这个最美好不过的梦境戳破了,然後发现自己还是躺在LA那张宽大冰冷的床上,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脸上挂著眼泪。




      “喂,我不会把你给累傻了吧?快吃,东西要凉了。我先去换衣服,你要快点哦。”他解开身上的围裙,从衣柜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套西服,走进浴室。



      我突然惊醒了,他去换的西服是………………对了,他今天就要结婚了!!!









      他换好衣服出来,看我还是怔怔地发愣,过来不客气地敲我的头:“都这麽不听话啦!再不吃我就要用灌的了哦!吃了饭还要收拾收拾,安志洛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不快点就来不及………………”


      後面的话我没听见,我只听到一句话,安志洛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我吸了一口气,心脏那个地方痛得要缩成一团。安志洛要来了……那我是该快点起床,我该走了。





      楼下传来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

      “靠,这里按喇叭要罚款的!”佐正把头探出窗口,吼,“急什麽,马上就下来啦!!”

      “安志洛他们都来了,你看你还不快点。”



      我没说话,就那麽傻傻地看著他,佐正,你真的不要我了?



      “I
      服了YOU!”佐正一把把我扛了起来扔进浴室,拿条毛巾三下五除二抹了抹我的脸,逼我草草漱了口,再给我套上一套衣服。然後又把我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用脚关上门。




      我完全呆到家了,他给我穿的是什麽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呀……



      “靠,你们小俩口不用浪漫成这样吧。”靠在车门上光鲜得无人能比的安志洛瞪著佐正像扛炸药包一样把我扛过来,丢进车里。“没办法,我们方其大少爷一大早的就傻了,只好这样。”佐正看看表:“现在还来得及吧?你们东西都带好了吧,那个……”他趴在窗口问我:“方其你的护照带了吗?”




      “在昨天那衣服的裤兜里……”我大脑根本不能运转,回答纯属条件反射。



      “靠,不早说!”佐正劈里啪啦地跑回楼上去。

      我木头一样地坐著,直到旁边的可东把手放在我面前晃晃:“方其哥?方其哥!”



      我看向他,不是眼珠在动,而是整个脑袋扭过去,用的还是木头一样的眼神。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犯糊涂……没事,反正佐正哥以後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先跟你讲重点。我们过会儿要去机场,飞到法国去结婚。没法子,只有那里和荷兰才承认同性恋的婚姻。那个……你是和佐正哥,我是和……安志洛。”说到最後一句他的清秀的小脸红了。






      “啊──”我总算缓过口气来,“可是为什麽……”



      “好了,东西都带齐了,我们走吧。”佐正打开车门钻进来,“可东你到前面和你老公一起坐去,我有话要和你方其哥说啦。”

      可东呵呵地笑著爬到前面,安志洛凑过去迅速亲亲他:“亲爱的我呆会儿下了车也要扛著你走,咱们决不能输给後面那俩老家夥呀。”



      “开你的车吧!”佐正捞起束花砸在安志洛脑袋上,然後把我抱进怀里。

      “靠,徐佐正你不是吧,连花也买,法国买不到这玩意儿还是怎麽的!”

      “嘿嘿,这边东西便宜。”



      然後去机场的路上我就听著佐正的滔滔不绝。



      “…………那个中赫真够绝的,求他那麽多次都不肯告诉我电话。还有你那生死之交文威啊,干嘛老拿防贼的架势防我,我话都没问完呢,他就惊恐万状地狂摇头。後来实在熬不住了,你看连安志洛和可东都宣布要结婚了,我倒只有眼红的份,多惨哪!我就只好再去求文威,求他给你打个电话就说我要和安志洛结婚了,看看能不能把你给逼回来,嘿嘿,想不到还真有效,早上才打的电话,你晚上就出现在我家里了。”他得意洋洋。




      “那我要是不回来呢?你是不是就真随便找个人过日子了?”我觉得自己被设计了,非常郁闷。



      “我当然是做两手准备啦,你要还不肯回来,多半是变心了。那我马上拿刀去逼文威,然後冲到美国LA,在你家门口围追堵截,管他什麽法子,全用上了,不逮到你我就赖在LA不走了!”




      “呸,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无赖!”我满腹不爽地掐他的大腿,他龇牙咧嘴地忍著不叫出来。

      安志洛从反光镜里看了我们一眼,对可东叹口气:“宝贝,你以後可千万不要这样对我,你老公的身体比某个农民娇贵多了!”



      可东低著头轻轻地笑。

      然後安志洛就凑过去亲他。



      佐正紧张地大叫:“安志洛你好给我专心开车啦!!这车你到底买了保险没有啊!”











      “佐正……”

      “恩?”

      在飞机上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我扯扯佐正的衣服,他睁开眼睛宠溺地看著我:“怎麽了?要喝水吗?”



      “不是…………佐正,我……我以前你都知道的……你真的不嫌弃我吗?那麽糟糕的过去……”



      他严肃地想了想:“老实说,换了别人我一定会嫌弃他的,不过……”他侧过来吻了吻我,“你是方其呀,不管什麽样的方其我都没办法不喜欢。只要是你这就够了,只要你还爱著我,我就一定要你在我身边……怎麽都不放开你……”


      他用力拥紧我,我的头埋在他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很舒服,舒服得要掉眼泪了。



      “那时侯我就不该放你走……你看我多傻,当初怎麽会放你走呢?你不在的这半年里我发疯一样的到处找你。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了,知道的也不愿意告诉我……还是文威看我可怜,估计也是被我死缠烂打的弄烦了,才说你回美国去找你父亲。其实我让他骗你我要结婚的时候,我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我觉得我是在赌运气,赌你是不是还爱著我。我怕啊……从来没有那麽没把握过,我怕等一天,两天,三天,你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方其,你回到我身边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方其…………我爱你。”






      当著飞机上那麽多人的面,我主动吻了他。















      婚礼实在是很乌龙,昏了头的牧师居然说“方其你愿意接受安志洛做你的丈夫吗?”而且更糗的是紧张过度的我们四个居然一起大声说“愿意!”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看著安志洛握著可东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心中狂笑不已,没注意到佐正已经捏著戒指往我手上套了半天都没套进去。




      大功告成的四个男人走出教堂还在互相攻击。“安志洛你丢人吧你,亲吻新娘的时候还要可东低下头来!”佐正恶毒地,他对那句“方其你愿意接受安志洛做你的丈夫吗?”以及後面整齐的“愿意”一直耿耿於怀。“我呸,方其你认真看清楚了,你老公给你买的戒指指不定就是个假货,呆会儿回去就赶快让我给你验验吧!”“你住嘴,这是货真价实白金钻戒,倒是你那个,钻石大成那样,八成是仿真的什麽的,说不定还是块玻璃……”






      我和可东在旁边狂笑ING。那两个男人已经准备互殴了。“等等,我把西装脱了!”这是佐正。“说好了,打哪儿都行,不许打脸!”这是志洛。



      我们笑著看自己爱的那个人,不用转头我也知道可东的目光和表情一定和我一样专注而幸福,好象我凝视著的,和他凝视著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A.S.A.P

      ──Always 永远



      一、The One Hated

      1、



      “进来。”

      我推开门:“在勇哥你找我?”

      俞在勇算是整个DWI上下最看得起我的人了。我也喜欢他,虽然已经是元老,可从不摆架子,比如总让我叫他在勇哥而不是前辈。

      “可东,来,这边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拍拍左边的沙发,“这是安志洛,DWI未来最好的SINGER,这是可东,别看年纪小,在公司也呆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办事可稳妥著呢。安志洛,以後你的伴舞队的事情就由他来负责。”




      我这才注意到对面坐著的男孩子。一头黑玉一样的头发,眼睛又深又黑。我长这麽大还是头一回看到漂亮到这份上的男人,不由呆了呆。安志洛
      ,听说过。不就是李老大在路上一眼相中死拉活拽硬是逼著签了下来的那个天才歌手嘛。



      “你好,我是韦可东。”我礼貌地伸出手去,眼看著他也把手举起来,我自然而然地往前倾想握住他的手,不想那家夥拨了拨头发,把手塞到裤兜里去。



      我异常尴尬地坐了回去,脸上有点发烧。



      “志洛……”在勇显然是要开口教训人,我不想让在勇脸上挂不住,忙插嘴:“在勇哥我的工作什麽时候开始?我想先了解点情况,和那些伴舞熟悉一下。”



      显然那个叫安志洛的家夥是看我不大顺眼,我把本来就不大的脑子各角落都仔仔细细扫了一遍也想不出来到底什麽时候招惹过这样一位大少爷。



      “不是说好让徐佐正替我编舞的吗?!怎麽连换人都不事前跟我提一声。”安志洛瞟了我一眼,那神情分明是说,就这家夥这德行,行吗他!

      终於明白自己是哪里让他看得扎眼了,不就因为我不是徐佐正嘛,这我也没法子,我又不是变形金刚。



      “佐正他最近有点事,没时间。”



      “最近没时间我可以等啊,我进DWI就是冲著他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倒是很敢嘛。虽然搞同时下正流行,要这麽大大方方地当著陌生人的面说出来实在也是需要勇气的。



      在勇也是没想到他这麽直接,有点不自在:“那个,是佐正本人不愿意接你这件,我们也没办法。可东也是非常出色的DANCER,除了佐正,DWI无人能出其右,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是吗?”他终於看了我第二眼,然後笑笑说:“那他怎麽在DWI比我都久了还红不起来?”





      2、



      说真的从第一天见面起我就讨厌安志洛这个人。特拽特损特刁蛮特任性特看不起人,说话老那麽尖酸刻薄不留口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天都磨尖了牙喝足了醋来对付我的。估计也只有那班花痴女人才受得了他这刻薄劲儿,要不是因为在勇的缘故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做事。说起在勇哥我就忍不住要更讨厌安志洛。对我爱理不理呼来喝去也就算了,谁让我地位不如人家,对在勇哥他也是那付臭脸。在勇哥是我最尊敬的人,看著安志洛没大没小地顶他的嘴我就气打不从一处来。可是没办法,谁让李老头子赏识他,拿他当块宝呀。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不成?!





      可偏偏好象躲都躲不成。

      “喂,你过来!”

      他从来不叫我名字,只拿最大众化的招呼来称呼我。喂──这什麽叫法呀,我一听就心烦,可还是得硬著头皮过去。



      “你编的这个叫什麽动作啊,有头脑吗你,台上配那音乐做这踢腿,人家不把我们当弱X啊!”



      这是家常便饭,我习惯了都。韦可东是DWI出了名的软柿子,好脾气好捏,再怎麽欺负也不会急红脸。所以他也拿我没辙,我就算是快哭了都不肯和他吵。



      “不好我就改呗。”我心平气和地说。他干瞪眼。

      “你是死的呀,这麽没性子,欺负你都懒得!”

      呵呵,我就等著你自己先觉得没劲呢:“那你就别再费神欺负我了。总劳您大驾来欺负,我心里多过意不去。”



      我站到镜子前面练习新动作。偌大的练习室就剩我们两个人了。照理我早可以回家休息,是这家夥存心找我的茬我才拖到现在还饿著肚子在这里跳舞。不过他也没吃饭就是了。我唯一佩服他的一点就是敬业,一工作起来就连命也不要的那种。难怪红得那麽快。




      从镜子里看到他走到我身後,抱著胸懒懒地看我:“你刚才说什麽?”

      我什麽说什麽啦。我莫名其妙。

      “你说我欺负你?”

      喝,敢情还说错话了我。“我错了,对不住你啊。”我继续思考下一个动作该怎麽接上去才协调。



      他在镜子里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半天。



      “晚上找个地方吃饭去,我请客。”

      我赶紧掏耳朵,没听错吧。受宠若惊哪简直。“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做就好了。”

      “哈,自做多情了吧,我有说是要请你吗?”

      这个男人!!我恨不得踹他。



      暗自翻个白眼我想我还是好好编我的舞千万别再搭理这个人了。

      他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走吧你,我是说了要请你啊!”

      耍人很爽是吧?我拿开他的手:“对不起啊,我没打算接受你的邀请。”都社会主义社会了,一顿饭谁多稀罕啊。



      “干嘛?怕我对你居心不良?省省吧你,就看你这样子,身材章鱼似的,还两个死鱼眼,我怎麽也看不上你呀!”



      喝,要不是他说,我还真忘了他是个同的。







      後来我还是和他吃饭去了。我都说嘛,我生性温和软弱,连拒绝都不擅长。



      请我的那个RESTAURANT倒也真够档次,不然以我的收入我的经济观念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席间我几乎没说话,他由著自己的性子想到哪就说到哪,都是些有的没的,我也插不上嘴。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从我们旁边走过,给我感觉有点像同公司的那个有日本血统的SARA,我就多看了两眼。“干嘛?那水平都让你动心啦?!”他半讥讽地。




      “没那回事,我是看著她觉得有点像日本人。”我懒得顶嘴,可这种事最好还是要解释。

      “哦?!”他挑挑眉毛,下一秒居然就站起来朝那女孩追过去。

      过了几分锺,我正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嘴巴太犯贱被人家打得爬不回来了,他意气洋洋地走过来,手里还拿张纸,朝我扬扬:“她的电话号码。”

      “有你的。”我点头。他只要说话稍微客气点,光凭那张脸是到哪儿都吃得开。

      再想想,不对啊。“安志洛你不是搞同的嘛?”话一出来我就後悔,怕他翻脸不肯买单那就惨透了。

      他这方面倒是开通,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说过吗?你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那……”我傻了。

      “我是双性恋。哈哈──”

      我发现耍人果然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



      ~~~~~~~~~~~~~~~~~~~~~~~

      和”遥远”是一个系列的故事哦~~~~

      ASAP是这四个男人的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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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二)



      回去时我搭了他一段顺风车。大晚上的也不太愿意从这麽高级饭店一出来就挤巴士。

      “我说,你在DWI做了多久了?”他边开车边问。

      “三年多了吧。”从17岁就在里面打杂了。

      “不是吧”他嘲笑地:“那到现在还连辆车都买不起!”

      我是脾气好,但还是有自尊心的。“谢谢了,就到这里停,放我下来。”

      “干嘛哪你,说说都不行,你大少爷金贵啊!”他瞅我一眼,仍然开他的车。

      我伸手去拉车门。

      “喂,你疯了你!”他大吃一惊,猛地刹车,我头狠狠撞上挡风玻璃。



      我一手捂著头一手就开了门下车。“谢谢你了。”说完这句我就转身走开。



      我本来是根本不容易生气的人,只是刚好被他戳到痛处。

      做了三年多还是没到出唱片的资格,虽然我一向与世无争,也不能不在意。

      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大学生,长得不够帅气,唱得不够好听,又不懂溜须拍马,当然是难出头。直到现在我还在幕後替人家编舞,台上戴上口罩给人伴舞,领少得可怜的薪水和演出报酬,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




      可我心里难受。想起当初是怎麽样争取才说服家里人让我进DWI,想起为了让我专心练习爸爸怎样给人借了一大笔钱自己辛辛苦苦替我做隔音板。



      呼── 安志洛你是太幸福太顺利了所以不懂得该体贴人。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推门就看见安志洛在练习。他看住我,想从我脸上找出什麽异样似的。我朝他点点头:“早安。”

      “昨晚……回去了後来?”他问。

      “是啊。当然回去了。”

      “那个……”他本来想说什麽,刚好又有几个伴舞进来,他就闭上嘴准备走开,想了想又回头看我:“喂,你眼神还挺准的呢。”

      “什麽?”

      “那个女孩子是刚从日本留学回来的。”

      呵呵,我笑笑。他肯夸别人,不管夸的是什麽都是难得之极。







      3、“在勇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就差没大声怪叫。

      “没办法可东,你们住的那座楼公司准备整修,一时也腾不出那麽多新宿舍,所以才安排你和安志洛合住。其他人不也都得两个人挤一块儿先将就著。难道你要回去住不成?”


      我沈默。

      “就这样啦,反正大约半年就可以搬回去了,委屈一段时间就好了嘛!”

      我还是不吭气。

      我知道在勇也有点纳闷了,我平时都是那麽好说话的人,今天怎麽倒别扭上了。我也说不清干嘛这麽不自在,反正想到要和安志洛 同一屋檐下心里就是不对。

      “那个,安志洛他同意吗,他要赶我出去怎麽办。”

      “嘿,他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呢。”

      不可能吧,安志洛你哪根筋搭错了,还爽快呢!



      “在勇哥,安志洛他是同性恋啊!”我突然换上了哭腔。

      “哎哟,可东你少逗了!”俞在勇居然哈哈大笑。我极度郁闷,决定以後不尊敬他了。









      安志洛 打开门放我进去,而不是放狗出来,我还真有点意外。

      “就这两个破旅行袋?!”他难以置信的表情。

      “拜托你看清楚,新著呢,哪里破了我怎麽没看出来。”男孩子的东西收收也都只能塞两个袋子,有什麽奇怪的。

      我进了门就知道他为什麽那麽惊讶了,看著那麽大的房间还塞的满满当当我也是张大了嘴。

      “你,你是男人嘛你,哪里来这麽多东西!”

      “喂,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你少土了你。”

      必需?笑话,那我这些东西一件没有岂不是根本没法过日子啦。







      晚上洗完澡出来看电视。刚才又给浴室里一堆的保养品吓到。难怪皮肤那麽水灵,多少钱养出来的呀。



      “你要出门?”他看我了一眼。

      “神经,这麽晚了!”

      “那你穿这麽整齐干嘛!”

      我看看自己的衬衫:“哦,睡衣破了就懒得带来,先这麽穿著嘛,整齐还不好啊?”

      他又一次难以置信:“那晚上你也穿著这身睡觉。”

      我奇怪於他的迟钝:“我习惯裸睡啊,连冬天睡觉都不穿睡衣的。”

      他居然笑了。我不太明白他笑什麽,但是这家夥不说话,光是笑的时候是真的美到炫目。

      “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和我一起同居。我可是男女通吃的。”他突然凑过来:“你不觉得你一丝不挂睡觉是方便了我,或者你根本就是打算勾引我?!”

      “去死吧你!”我一把把他推开,看他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就火大。不知道为什麽心跳有点失控。









      4、









      早上睡得死去活来,一睁眼就看到安志洛放大的脸,吓得差点大声叫出来。

      “喂,你睡相真够丑的!”

      “要你管,睡品好就行,我不打呼噜不说梦话不磨牙你就该偷笑才对。”

      “你要有那些毛病我昨晚就把你拖出去丢在垃圾堆里了。”

      懒得理他。

      “你……拜托你回避一下,我要起来穿衣服。”

      “两个大男人,你怕什麽呀。”

      我拿起枕头做势要砸他,他才大笑著得意地走出去。

      “喂!”

      “又怎麽了?”

      “刚才我怎麽没在浴室看到你的东西哪。”

      “怎麽会,我的毛巾啊沐浴露什麽的不都在嘛。”

      “我说你的护肤品,怎麽什麽都没有啊。”

      “…………一个大男人,用那东西做什麽。”

      “你没病吧你,都什麽年代了居然有人连洗面奶都不用?!难怪看你脸上那皮,唱红灯记哪!”

      “…………”

      “给你。”我一出房门他就丢了堆东西给我。

      “什麽啊。”

      “这个牌子的还不错。我才用了两次,差不多全新的,你拿去好好料理你那一脸豆子吧!”

      我做出要砸在他脸上的动作。

      “喂,别不识抬举,我是为你好,我在管闲事呢我!”

      我想了想,把手缩回来走进浴室。





      一开始还不习惯和另一个人睡同一个房间,渐渐也就适应了。其实两个人住著比一个人好,热闹些,有个人和你说说话,哪怕是吵吵架,也不会那麽闷得慌。

      他倒是从一开始就习惯得很,我问他为什麽呢,

      他说:“嘿,你搬过来打扰我之前我晚上也都是两个人一起睡的。”

      “小心得病吧你。”我恨恨地。

      “没事别乱咒我,我要真有病了也得传染给你才行。”

      “美得你!休想碰我,我告诉你。”

      “碰你才美得你呢!我就是饥渴也看不上你这种货色啊。”

      “呸。”我抄本电脑杂志看,不理他了。



      “哗”一个盒子给我碰下了桌子,我俯身捡了起来,一看。

      “安志洛你有病,这种东西也到处乱放!!”我烫手一样把盒子扔到他身上。

      “激动个P啊,不就是保险套吗,没见过啊。”他闲闲地盯著我,“咦,脸红成那样,别告诉我你没碰过女人哪。”



      “去你的!”

      “哇,给我说中啦?不是吧,你20岁的人了,别是生理不健全吧?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他说著就过来动手。看起来不比我强壮多少,力气还真是够大,虽然我个子还比他高些,居然还是让他按著把裤子给扯开了。

      “你…………”我脸红无可红了。挣扎著把他推开然後手忙脚乱穿好衣服。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然後大笑:“你脱了看起来身材还不算太烂嘛!”

      “有病吧你!”我把书砸他身上走出去看电视。



      刚才……被他按在地上的时候……差点都有反应了。

      韦可东你少给我丢人啊我警告你。







      其实日子久了也发现安志洛这男人也就是脾气臭缺口德架子大目空一切(都这样了还不够啊=
      =++++),别的毛病倒没什麽,起码心地不算太差,住一起以後我就再不用天天赶个大早挤公车,基本上都有他的顺风车可搭;他口头上占我便宜喜欢使唤我做这做那,但还没有真害过我;而且他还属於那种在路上看到乞丐就会在口袋里找零钱的人。






      哦,对了,还有一个比较要命的缺点,就是这人的私生活实在不敢恭维。不是说我来之前总带人回来过夜的嘛,现在碍著有我个大活人在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三天两头的晚上就往外跑。他要干脆天亮再回来那也就算了,偏偏喜欢大半夜地跑回来,而且还习惯很差地不带钥匙,然後在外面死按门铃,惟恐吵不醒我。


      最恶毒的是这家夥明明知道我有裸睡的习惯。所以我就屁滚尿流从被窝里爬出来,睡眼朦胧地摔在地板上,然後一边爬一边套衣服,挣扎著在门铃唱第二遍之前爬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靠在那里瞧著我呢:“喂,你的裤链没拉上。”这也是我後来十万火急去买新睡衣的原因──睡裤就不存在拉练的问题了。


      本来也尝试过把门铃弄哑,结果更糟,他开始暴力地捶门,还放开嗓门喊:“韦可东,韦可东你给我开门啊!!!!”叫得巨凄厉。拜托那时侯是夜深人静啊,搞得那座楼的兄弟都互相询问韦可东那个人渣是谁。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婉转地问他:“你晚上那麽晚回来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尽量不要打搅我的睡眠吗?”

      他说:“啊,我是注意到你睡觉姿势不对,特意要在半夜叫醒你让你换个姿势重睡。”



      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每晚差不多那时候就主动醒过来等著给他开门。他会说:“哟,等门哪,这麽贤惠。”



      然後我就准备著睡那天晚上的第二场觉。不过说真的,有他在的那下半夜,听著屋子里另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我会睡得特别安心。

      5、



















      有天他叫我陪他去逛珠宝店。他想要我做什麽的时候我从来是没有反抗余地的。所以那天虽然我是很想早点回去,虽然那天是我的生日,我还是耐心地跟著他跑遍了那个城市里所有有名的JEWERY
      SHOP。天都黑了才总算看中一对镶蓝宝石和小碎钻的对戒,他看起来非常兴奋的样子,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喂,这个漂亮吧!”我疲惫地点头,忍不住在想收到这戒指的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终於买到了。”小姐在包装那戒指的时候他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哦,对了,你自己先搭车回家吧。今晚是佐正生日,我呆会儿直接开车去他那里,你晚上就不要等门了。”


      我想我应该是要为今晚的安稳觉欢呼雀跃才对,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我居然连个笑容都没有挤出来。

      “BYE”我呆呆地看著他钻进他黑色的BENZ,绝尘而去。









      我慢慢走到蛋糕店去拿了自己定做的蛋糕,再提著它慢慢地走回去。

      其实没什麽的,因为离家太远,又没有什麽朋友(我平时太闷了,很难有机会交到朋友的),好几个生日都是一个人在宿舍里吃掉整个8寸蛋糕庆祝的。厉害吧,别看我身上没三两肉,丢到河里吸足了水再提出来过秤也不超过55公斤,吃起东西来还是很恐怖的,哈哈──


      笑了两声就停了。屋子太大一点,听著自己笑声的回声还是有点吓人。

      我开始努力吃蛋糕。不知道为什麽,今天胃口特别差,才吃了四分一就不行了,勉强再塞一口奶油进去,过分的甜腻让我差点吐出来。算啦,不吃也罢,过生日还要这麽辛苦那就太没意思了。


      看著蛋糕,扔掉太浪费了。我把它放进冰箱里。明早安志洛不在,一个人的话我也不用早起做早饭,吃蛋糕就成。







      我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像条鱼一样,倒在床上就睡。用力地用被子裹住自己,柔软的布料紧贴著赤裸的肌肤的感觉让我觉得温暖而安心。

      沈沈地睡去了。



      凌晨时又被门铃惊醒了。安志洛?我疑惑地爬起来,心跳得居然有些厉害。只套上睡裤,我就冲过去开门了。



      果然是他。“OHAIYOGOZAIMASU!”他看起来意气风发,高声用我教给他的日语道著早安。

      “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嘛。”我有些结巴。

      “我说晚上不回来,现在都早上啦!喂,”他看住我,“我说你干嘛不穿上衣啊。”

      “啊,那个”我尴尬,“急著开门来不及穿。”

      “哦,心急啊?难道是想我?!”又在占口头便宜了!

      他打量著我:“喂,你真是瘦得可以,不过你身上皮肤很好嘛,看起来还真是……”做了一个色迷迷的表情,他握住我的腰说:“哇……比女人还细,要不是我现在实在是‘精’疲力尽,也许我还考虑临幸你呢。”




      “去死!”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还临幸呢!”



      他大笑,吹著口哨往浴室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啊,看他那样,他昨晚……果然如愿以偿了吧?

      “我进DWI就是冲徐佐正来的!”

      这麽说如果得到佐正的话,也许他就会好好安定下来……那样多好,省得他继续殃及无辜祸害百姓。









      我穿好衣服梳洗干净。听到他在客厅大叫:“喂,有没有早饭吃啊!忙了一个晚上都累死了,你怎麽还不做饭哪!”

      “我刚起床呀。”平时我做饭的时候他还睡得流口水呢,现在连等几分锺都不会了。

      “靠,等不及了,你那麽慢吞吞的。冰箱里有什麽能吃的先凑和。”

      “等一下──”我想制止他开冰箱,可是已经太迟了。



      他瞪著那个四分之三的蛋糕,半天,问:“你的蛋糕?”

      我没吱声。

      “昨天你生日?”



      我被他改为瞪我的眼神吓到了。



      “没病吧你?昨天一整天和我在一起你怎麽都不吭一声的?你死人啊你?!干嘛,不屑告诉我,怎麽说我们也一起住了这麽久,你就那麽舍不得让我知道啊,恩?!”



      他的反应有点过火。我想分析他是不是在外面受气了回来发泄,可是在他用力捏住我下巴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然後就哭得不可收拾,我也不清楚具体我在哭什麽,反正就是鼻子里酸酸的心里有点痛,那眼泪就怎麽也停不了。



      “你……”估计他是没看到过一个大男人哭得这麽巨没形象的,一时手足无措。

      我哭出来一阵子,心里舒服些,就意识到自己脸丢大了,忙转身就往浴室冲。

      “喂……那个”我听到他在身後有些犹豫地叫,“明年……明年你生日我陪你一起过。”

      我“呸”了一下没理他。

      可是浴室镜子上那个满面泪痕的男人好象是露出了丝淡淡的笑容。





      韦可东,你到底是怎麽了?!





      ~~~~~~~~~~~~~~~~~~~~~~~~

      今天小蓝这麽勤劳,大家要表扬哦- -





      3、



      今天是佐正哥的生日会,公司安排安志洛去做嘉宾,本来应该没有我的事,他还是硬拉我一起去,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把我当成他的私有财产了,厨子、清洁工、跟帮的、跑腿的……差不多就这种性质。






      佐正哥的脸色不大好,青白青白的,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应付那些兴高采烈的歌迷他完全是强颜欢笑。安志洛一直站在佐正哥身边,手放在他腰上随时准备扶住他的架势。我觉得自己思想应该不算污秽,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歌迷会一结束佐正哥就完全虚脱了似的,蹲在地上抱著头,开始抽烟。我隐隐觉得不对,我所认识的佐正哥是生活作风非常严谨,烟酒不沾的那种人。“可东,你傻站著干嘛哪,都傻了一个早上了,还不快帮著收拾东西去!”安志洛冲我不客气地吼,自己却蹲到佐正身边。呸,假公济私!




      我一边打理东西一边想七想八的。工作人员都走光了,整个会场就剩下我们三个。



      “砰!”入口处的门是被踹开的。

      我惊讶地抬起头, 看到一群手持棍棒,一眼望去就绝非善类的人鱼贯而入。

      吓?不是真的吧?黑社会?

      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是当场腿软了。能怪我嘛,我从小到大都是三好生好孩子,还从没跟人脸红脖子粗过,一见这阵势当然是直觉要走为上策。



      “徐佐正,徐佐正是哪个?!”为首的那个一进来就扯著脖子喊,气势汹汹。



      靠,当前最红的歌手都不认识,少丢人显眼了您。



      佐正扔下手里的烟站起来,用脚把烟头踩灭:“我就是,什麽事?”

      佐正哥你傻了呀,显然人家是上门寻仇的,你这一应不是找揍嘛。



      “你?”那人用两个细小的眼睛瞪了半天,说:“方其你认识吧?!他让我们来教训你的!”



      那个名字一出来,我看见佐正的脸就刷地白了。



      “你他妈说什麽哪你!”说话的是安志洛,别看他长得女人气十足,这种时候比我像男人多了……或者,也是因为佐正在的缘故。



      然後混战就开始了。这和我们言语行动上是否冲撞了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家摆明了是来打架生事的,所以不是他们先动手,打出第一拳的是安志洛。



      我觉得那俩男人还真是够胆色,人家那边多少人啊,我们这边加上我这什麽叫打架都不知道的良民都才三个。居然也就那麽稀里糊涂地凭著一身热血一脑糨糊冲上去打了。




      那群人是冲著佐正来的,拳脚棍棒全往他身上招呼,安志洛扑在佐正身上死命地替他挡。我傻乎乎地夹在人缝里都不知道该怎麽样好,直到挨了两下才发起怒来,随便抓住一个就往死里揍,见一个打一个。说真的,要不是这次我还不知道自己拳头那麽硬身手那麽敏捷那麽有打架的天赋。




      混战中听到有人在大声说:“姓张的,以後别再招惹方其,听到没有?!”

      然後是佐正的闷哼和呻吟。“休想!!”

      我看到为首那个猪眯眼的男人一棍子就狠狠敲在佐正哥的後脑勺上。



      佐正哥一倒下去我眼睛都血红了,扑上去就要和那猪眯眼拼命。没想到安志洛比我动作还快,一拳揍得那猪头门牙都飞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痛快一下呢,一根铁棒就往安志洛背上招呼,我的身体反应得比脑子快一拍,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那棒子已经不打折扣地砸在我右胳膊上。右半边身子疼得都没有知觉了,我本能地就抱著右臂跪倒在地上,咬著牙直发抖。




      “可东!!!”我听到安志洛在喊,“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看我不灭了你们!!!”



      我很为安志洛担心,我觉得他完全是昏了头的乱打乱踢,对方人那麽多,他一定是要吃亏的。还有佐正哥,他正满头是血的躺在我身边,看著他头上汩汩而出的鲜血我都不觉得自己受伤了,挣扎著想爬过去抱起他,才一动,右胳膊就要裂开似地痛,我哼了一声直冒冷汗,再也动弹不得。




      要不是会场的保安这时候总算後知後觉地赶进来,DWI起码要损失两棵摇钱树了。











      三个人狼狈不堪地被送进医院。佐正哥头上的血流得我都快哭了,我只想一个人流了那麽多血还能活嘛!!我的胳膊骨折了,意料之中,我也没怎麽著,就任著人家把我手打上石膏包得粽子一样挂在脖子上。安志洛是最好的一个,嘴角破了一处,脸上还青了一块,身上估计有些擦伤,但那比起佐正已经不算什麽了,只是他这人爱美胜过生命,那些人敢打他脸,估计他是发誓要拆了他们骨头。




      从佐正被推进急症室开始我就热锅上蚂蚁一样。我这种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是见了血就觉得大事不妙,何况佐正的血还多的不一般。

      “你干嘛,都哭了?!”安志洛瞪著我。

      “我,我担心佐正哥……”

      “靠,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看你那胳膊!!”他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我有点委屈,我想我胳膊折了这又不是我的错,你跟我凶什麽呀。

      左手上拿著佐正的手机,是我从地上捡的。我想著该通知他些什麽人吧,他的父母不在T城,我思来想去找出了方其的号码拨给他。



      “喂……”听起来很迷糊的声音。

      “是方其哥吗,我……我是韦可东,和佐正哥一个公司的韦可东。”

      “……”那边沈默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们现在在医院,我从他手机里找到你的号码……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他……?”





      “你打给他干嘛!”安志洛瞪著我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那……我想佐正应该会想见他……”

      “佐正都还没醒哪,你叫那男人过来添乱的啊,没听到是方其叫人揍我们的啊,你还没挨够是不是?!”

      “我觉得不是他……”我在佐正哥的录音室见过他一次。直觉吧,我觉得他应该是很爱佐正的那种人。哼,安志洛你不会是吃他醋吧你。



      “什麽叫你觉得?!”呼,这个粗暴又蛮不讲理的男人!我乖乖闭上嘴巴不和他吵。



      “还有啊,你没脑子是不是?!你有病啊,那麽粗的铁棒你也挡?不怕把你打碎了你!”静了一会儿,他又发飙了。这不是找茬嘛。



      “我……我是担心你啊。”我低头小小声。

      他火气更大:“担心我?也不看看自己那身骨头,我能不比你经打?!你他妈是要跳舞的人吧,胳膊断了你还跳P!”



      “我………………”

      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可东,佐正呢?”

      是方其哥,他的样子很憔悴,脸上肿著,敞开的领口里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呆呆地看著他:“佐正哥他……他在急诊室里。”



      他的脸色刷地灰白,我忙说:“医生说了没什麽大事的,就是头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後脑勺给碗口粗的铁棒子狠狠砸了一记,没什麽大不了的,了不起醒不过来嘛。”安志洛凉凉地,“方其你够狠,佐正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就这麽对他!”



      “安志洛你不要乱说……” 我用力拉著安志洛衣角。我不知道方其哥发生了什麽事,他那副憔悴不堪的神色看起来实在可怜,一听到佐正在急症室他就丢了魂一样。



      “我乱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早上那群人怎麽说的──‘是方其叫我们来收拾你的’!”安志洛猛地转身指著他的鼻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昨晚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我和佐正是什麽都事情都没做。你知不知道他喝了一个晚上闷酒吐得到处都是,我认识佐正这麽久就没见他这麽狼狈过!你还叫那麽一群人来打他……要不是我和可东刚好在你信不信他当场就给打死了!方其你是人不是啊你?!!佐正是瞎了还是怎麽的,怎麽会看上你这种垃圾,你他妈的…………”




      “安志洛,安志洛你不要乱来!也许不是方其哥干的……”我死命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抱著他往後扯。这男人果然铁石心肠,
      方其哥摇摇晃晃的都快倒下去了,他还没轻没重喋喋不休,我恨不得拿胶布封他的嘴。







      方其没有再看我们一眼,他的整个心思都放在佐正哥身上了。佐正从症室里出来之前他就那麽缩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等著,谁叫他他都不搭理。

















      “安志洛你别见了方其就一副仇大恨深的表情,难道你真信是方其叫人打的佐正哥啊,我看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後面几天都是我和安志洛抽时间往医院跑著照顾昏迷的佐正,我的胳膊骨折而已,并无大碍,就是吊著不大方便罢了。




      “就算不是他指使,难道还不是因他而起啊?!”安志洛就是死鸭子硬嘴巴,我知道他其实也开始可怜方其哥了。方其每天都守在病房外头,偷偷地往里边张望,
      我明白他心里比谁都急都难过,可就是不敢进去。一个大男人,以前还挺痞挺拽的那种,现在一天到晚蹲在窗户下边悄悄哭。我看了都替他难受。



      “好了好了,你来帮我把这汤盛一下,呆会儿带过去给佐正哥。”佐正昨天醒了,我看见方其在外边扒著窗户哭的什麽似的。呼,其实我完全明白他的心情,要是躺在哪里的是安志洛我准哭得更凶……那个……我想到安志洛干嘛?




      “你你你,你给我放下!!都残障人士了还逞强,你嫌砸的碗还不够多啊!!”安志洛三步并两步冲上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把我赶到一边去。

      “也就上次滑了一跤摔个一个嘛。”我小声嘀咕。



      “那还不够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心脏太过强健不吓吓不行啊,小祖宗你给我客厅坐著去!!”



      什麽嘛,说得我废物似的,你这两天吃的饭谁做的哪。



      不过自从我受伤以後安志洛对我态度好了很多(都这样了还好啊你果然是容易满足的人。),虽然嘴上还是大呼小叫的。一开始脱衣服都成问题,就是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小心翼翼地替我解扣子解皮带把套头毛衣从头上扯出去,跟照顾儿子似的。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们靠的很近,他吹出来的气都喷在我额头上,痒痒的,我就心跳得慌。每次脱完衣服我脸就红的跟番茄似的──当然这是他说的,我看不见,也矢口否认。所以裤子我是死都不要他碰,我实在怕自己会有反应,然後被他拿来当成笑柄笑上一辈子。










      “4、

      “可东,起来了!”不可能吧?什麽时候轮到他叫我起床啦!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知道是不是还在做梦。



      “靠,你眼睛眨巴个什麽劲儿!本少爷一向都早起的你不知道吗?”果然是厚颜无耻。我伸伸懒腰要预备起来。冷不妨他把被子一把掀开了。

      我叫了一声尴尬地用左手挡在身前。自从我受了伤,他也没有晚上出去鬼混过,我就干脆不再穿睡衣了。估计他是没想到,不然也不会那麽目瞪口呆地盯著我看。



      “安,安志洛……”我承认我现在的脸是不会比番茄逊色,“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了。”

      说真的他的目光让我直发毛。我要那时侯就意识到他有什麽不对,也许後来的很多东西就都可以避免了。



      “哦。”他好象有些脸红,掩饰地咳嗽了一下,丢下被子,“那个,我去拿早饭出来。”然後就急急忙忙走进厨房里去。



      他居然没有刻薄我?我摸摸头,在想这人到底是不是安志洛啊。









      “………………”看著面前的据说是我们早饭的东西,我只能一堆省略号。

      “那个,我想我还是……”我本来想说我还是再做一顿算了,看到他兴致勃勃叉了块颜色古怪的煎蛋往嘴里放,也就硬著头皮拿起片发黑的烤面包。

      “……”他的脸有点扭曲。我担心地望著他。

      “靠!”把叉子往桌上一摔,嘴里的蛋一吐,我们安大少爷又发飙了,“不吃了不吃了,什麽玩意儿!”



      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跟自己赌气。“还好啦,第一次做饭这样是正常的。”安志洛这样的人和厨房绝对的八字相克。

      他看了我一眼:“你胳膊他妈的什麽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吃不惯别人做的东西了。”

      “安志洛,我以後搬出去了你还是得自己做饭的嘛。”

      “谁准你搬出去了?!”

      “……那……迟早有一天你要吃不著我做的饭……”

      “行了韦可东,我养著你,你就给我做一辈子饭得了。”

      “去你的!”

      “说真的啦,一辈子给我做饭吧。”





      我怎麽听著这话觉得耳熟,漫画上那些酷毙的男主角不都这麽求婚的嘛。

      “靠,安志洛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福星小子’?!”

      “呵呵,没有的事,我是看了你枕头底下那套耽美。”

      “妈的,我昨天才买的,翻都没翻过……你别跑……别以为我手不方便就治不了你………我拍死你!!!”

      我就那麽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一只手里抓著拖鞋追著安志洛在屋里跑了一早上。













      佐正哥出院的时候我的胳膊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是行动自如用不著别人帮我穿毛衣可以自己下厨打理三餐。日子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我继续勤劳地拖地板打扫房间,天天买菜做饭给安志洛吃,早上叫他起床,晚上替他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收拾到洗衣机里,然後拿到阳台上去晾。


      我觉得最模范的家庭主妇看到我这样都会自愧不如。





      “可东你在干什麽?”

      今天休息,我放弃大好的清晨睡眠时间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安志洛睡眼朦胧地穿著睡衣走到我身边,一边很孩子气地用手揉眼睛。

      “褒汤。快好了,很香的吧?”

      “恩,香,我要喝。”

      “你还没刷牙呢!而且不是给你做的,你吃过早饭就把它带给佐正哥,今早你要去他家的吧。”

      “……为什麽对他那麽好,他给你什麽好处了。”志洛不大高兴。

      “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呢。佐正哥现在最需要人关心,大好机会要把握啊你。”

      “方其和佐正刚分手呢,你以为我是那种乘虚而入的卑鄙小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我哈哈笑,把他往门外推:“快去准备准备啦,不然要来不及的



      他站著一动不动,脸色不大好看:“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来管。以後少给我自作聪明了。”

      我愣了愣,汤已经好了,我怔怔地站著,盛也不是,不盛也不是。

      “汤你自己喝,我不去佐正哪里了,要献殷勤你去好了。”他一摔厨房门,把我一个人丢在里面对著锅发呆。



      无精打采地盛好汤端到客厅里去,志洛已经在吃早饭了,边吃边看报纸,不理我。

      我坐下来默默拿了土司来咬,觉得满心委屈。



      “在生气?”他突然问。

      “没有。”

      “那嘴巴撅那麽长干什麽。”

      我忙伸手去捂嘴巴。

      “哈……”他笑了:“我要喝汤,帮我盛一碗。”

      “是要给佐正……”

      “不管他,他心里根本都只有方其那一个人,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那也不一定,还是有希望的……”

      “我对他已经没兴趣了好不好?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个徐佐正那麽抠门的男人了,妈的连上厕所的草纸都只能每次两节。跟这种人过日子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傻笑了起来,心里莫名地觉得很舒服。



      ~~~~~~~~~~~~~~~~~~~~~~~~~~~~~~~~~~~~~~~~~~



      真不觉得小蓝勤劳热情伟大真诚吗?

      我可是放著毕业论文不写来写文的说啊- -\\

      哭泣,

      就酱对偶,心碎了的说.



      5、











      有天晚上我蹲在街上的地摊前淘CD。T城特多地方有卖日本的打口CD,说来不好意思,照理我这麽个在娱乐公司做事的人应该坚决抵制盗版水货,咬紧牙关也得狠著心买正版货,可是我穷啊,一张日本原版的大碟要300,单曲要120,凭我对日本音乐那种狂热劲我还不早连稀饭都喝不起了。那大唱片店里300块一张的和这些走私来的10块的其实还不是一样的货色,所以,嘿嘿。






      今天运气还不错,我淘了两张B’Z的大碟四张PUFFY的单曲才30块,便宜得跟白捡的差不多,正得意著,听到後面有人说:“有SPEED的卖吗?”

      一个女孩子微微有点软有点甜的声音,一听就让我想起日本的声优。

      “请问有SPEED的CD卖吗?”她又问了一遍。我转过头去,看见她正专注地盯著我。

      靠,不是吧?敢情她以为我是这摆摊的?!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虽然寒酸点,但也不至於吧。

      我郁闷地朝真正摆摊儿的那个傻笑中的男人摆了下头:“我不是卖CD的,他才是。”

      “啊,对不起。”她挺抱歉的。

      然後就听到那死盯著人家小姑娘发呆的摊主说:“SPEED,SPEED是什麽东西?”

      靠,快扫盲去吧!。

      “这个。”我伸手在纸箱里翻了翻,抽出两张SPEED2000的纪念版大碟来。



      “I YAH──”那看起来挺斯文挺秀气的女孩子居然用扑的,我躲闪不及差点给她按到地上去。

      “太好了,居然有耶,啊……那个,你也喜欢日本音乐?喜欢SPEED吗?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HIRO的SINGLE,你……”

      我抓抓头,干笑两声站起来想走。转身才看到她身後停著辆BMW,靠……不是吧,特意开这麽个车过来淘打口碟?!太夸张了吧。

      “对不起,我从日本回来没多久,对这里还不太熟,你知道卖日版CD的还有那些地方吗?麻烦你了。”我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鞠45度的躬。



      “引进版的各个大唱片店都有,原版的就只能在路边摊上淘了。”我诚实地。突然觉得这女生面熟。请注意,我这可不是一般色狼式的“小姐,我怎麽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啊?”




      “那……你能带我去吗?我有车的……真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这麽麻烦你……。”



      我给她鞠的眼都花了,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怎麽也没有被她拐了卖了的可能,就低头钻进车里去了。



      “你……认识DWI的人?”我在座位上看到一本DWI内部发行的画册。不是值什麽钱的东西,但数量不多,没几个人有。



      “啊,我爸爸是在DWI高层做事的。我回来的第一天认识了一个DWI的歌手呢……好象是叫……叫……安志?”

      “是安志洛。”安志洛要知道居然有女生记不住他的名字肯定要哭的。我现在想起来她是谁了,就是我头一次和安志洛吃饭时看到的那个气质像SARA的女孩子。



      “你爸爸是谁啊?”随口问。

      她说出的名字吓了我一跳,靠,那不是我们李老大嘛。

      我要晕了,换成旧社会她就是地主家千金我就是长工什麽的,还该行个礼叫声大小姐。



      “喂……你这样的人……不用那麽辛苦在路上淘碟吧?多少CD你都买得起啊。”



      “呵呵,我是觉得那样好玩。”



      我翻了一下眼睛。







      最後的结果是她心满意足地抱了一箱──真的是一箱,那卖碟子的大叔看她一口气买这麽多都快哭了,连箱子都送了一个──的CD回去。我知道了我得叫她RUTH,比我小那麽不到两岁,高中一毕业就到日本念书去了,之前也有人负责每个月每个月给她寄日版杂志书籍CD和衣服,反正除了是纯粹中国血统会说一口很地道的中文还有个中文名字以外,我怎麽看她都是个小日本鬼子。










      那天後来是RUTH开车送我回去的,让一个女人送你回家的滋味可是有点不好受,我朝著车里微笑的她挥挥手,许诺下次那卖碟子的一进新货就第一个通知她,然後就进屋了。








      “你小子能耐了嘛,钓上个款姐?”一进门就被靠在窗前的安志洛吓了一跳。

      “神经。”我奇怪於他的阴阳怪气,“刚认识而已。”

      “我看你们聊得挺欢的嘛。”

      “还好了,她也喜欢漫画。对拉,她就是上次吃饭碰到的女孩子,你说日本留学回来的那个。”

      “哦?那就是我们李老大的宝贝女儿了?可东你要发达了,恭喜恭喜。”

      “…………你干嘛呢,怎麽说话的呀。”我莫名其妙。

      “我一直不都是这麽说话的吗?!干嘛,听不惯,听不惯就别听呗!”他居然发火了。





      我猜他又是在外边受了气回来,估计是碰了佐正钉子了,才会这麽一副惹不起的摸样。我耸耸肩去洗澡准备睡觉,不和他吵是我的原则。







      原以为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就没事了,想不到这心眼比绿豆还小的男人居然耗上了,一早起床吃了饭就开车去公司,把最近习惯了被他叫醒的我扔在那里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公司一个电话敲过来吼我我才迷迷糊糊爬起来一边往公司赶一边诅咒安志洛不得好死。




      被批得狗血淋头的我闷闷地往练习室走,一头就撞上那个死男人。他吊起他那漂亮的桃花眼看我。“为什麽不叫我起床?”我质问他。

      “我高兴!”

      我气得只能大喘气,那是,天底下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大更正当更理直气壮的了。

      “安志洛你个猪,看我不收拾你!”我几乎不用安志洛以外的名字称呼他,这麽叫就代表我生气了。我一把把他身子转过来按在走道墙壁上,手起手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狠狠打了他十几下屁股。


      他叫得巨惨,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麽对他,而且20多的人了被按著打屁股实在也是不怎麽光彩的事。

      我打得解恨了,放开他,痛快地喘著粗气:“哼,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他用很古怪的表情看著我:“你打我屁股?我这麽个大男人你打我屁股?!”

      “不行啊,我高兴!”我不明白他脸上微微发红是为什麽,但这脸皮死厚的家夥脸红的样子还真挺可爱的。

      还没等我得意完呢,他一个反手就把我压在墙上,然後劈里啪啦一阵响我欲哭无泪地觉得PP上一阵火辣辣地痛。

      亏……亏大了,这家夥的力气比我大得多呢。





      “痛不痛?!”打完了他的态度倒是转了个大弯。

      “死不了。”妈的这家夥打贼啊。现在明白以前老师体罚为什麽都挑手心和屁股打,那地方敏感,打著巨痛但又打不出什麽事来。

      “呵呵,要不要哥哥给你揉揉?”他又来了,把手放在我屁股上摩啊摩的。

      “你少吃我豆腐。”我忙拍开他的手,给他摸的……全身都热起来。

      “呵呵。”大少爷他总算不怄气了,看起来很得意很快活的样子。











      “可东~!”一个算是银铃等级的声音在喊。



      安志洛一看到走过来的人脸色就难看了。

      我畏於RUTH身边的李老大,也只有讪笑的份。



      “你怎麽都没告诉我你也是在DWI做事的啊。”RUTH兴冲冲。白天看清楚了觉得她真是蛮漂亮的,卷毛头配上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绝对卡通──大概是看多了漫画了缘故。




      “哦,那个……呵呵,我还不是正式的艺人……”被李瞪得都发毛了我。

      “你好。”安志洛突然换上职业笑容,“我是安志洛,你还记得我吧。”

      靠!!你小子变脸倒是快嘛。我瞪向他,他目不斜视地继续放电。



      “记得记得,干爹说你会是DWI未来最好的SINGER呢。”

      “哪里,叶小姐这麽漂亮,如果愿意进演艺界一定会是今年最耀眼的新星。”



      “…………”我翻了个白眼,这是哪个年代的客套话啊, 安志洛呀这麽没水平的东西也说得出来,落後不止三十年了,快去补习班进修吧你!



      “啊,对了可东。”若干分锺後总算有人想起要发霉的我了,“上次你说的由贵的那两套漫画我已经找出来了,什麽时候有空一起喝茶我再带给你?”

      要死了,当著我们老大面说这个,我都22了还看漫画不给人笑死啊。

      我继续讪笑中。





      李让RUTH挽著都走出老远了,突然还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我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哼,有空出来喝茶呀。”我旁边那个男人凉凉地说。

      “哼,叶小姐这麽漂亮。”我也不甘示弱。

      最後两个人用力互相瞪了一眼,各自走开。

      还是我亏了,他眼睛比我大。郁闷。

      ]











      我还真和RUTH出去喝茶了,喝了整整一下午,大聊日本漫画和COSPLAY,滔滔不决,结果是喝了那麽多茶我口还是干的。

      喝完茶大小姐要拖我去KTV,我心想拜托,我是穷人,你就不能让我省一点买件新衣服啊,何况安志洛一个人在家里我不陪著他心里总有点不自在。



      “去啦去啦,难得这麽有兴致。”

      呜呼,没法子,我果然是学不会说“不。”







      RUTH没有大小姐架子,疯起来也是狂BT的那种女人,我们玩得挺自在挺放得开,我觉得她这样的朋友倒也值得一交──在不三天两头对不起我荷包的前提下。人手一麦从坐著唱变成站著唱,然後就歪歪地扒在桌子上用特凄惨的声音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两个人都故意装委琐装恶心。




      唱得嘴巴都酸了,那女人突然说:“可东,我觉得你的歌唱得很不错嘛。”

      “呵呵,你是头一个这麽说的,有赏。”

      “我说真的。奇怪你为什麽还没出过唱片。”

      “我这水平DWI是一抓一把,出唱片,哪里那麽容易啊。”

      “你别这麽没自信嘛,我觉得你应该试看看,可东,你这样的人早该大红大紫了。”

      “呵呵,你是在指责你干爹的眼光?你小心啊,我要告密的。”



      “哎呀,你认真点嘛。这样,我跟我干爹说一声,让你试试,怎麽样。”

      “哎,谢谢,不要了。”我忙坐直身子,“人家会说闲话。”



      “你怕啊?”

      “怕,怕。”我点头如捣蒜。



      沈默了一会儿。

      “韦可东你这人真讨厌!!”她的挎包砸在我身上。

      古人果然有远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就看著她气呼呼跑出去了。

      靠,不要这样吧,又是我付钱!!



      奇怪我这两天老是莫名其妙得罪人,我明天一定得看了黄历再出门才保险。





      回到家,灯是灭的,安志洛睡著了已经。

      我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连气都不敢用力喘,灯也没敢开,贼一样慢动作地摸到浴室洗刷干净,再爬到床上。我觉得我都赶上鬼魂了,差不多是用飘的。



      最郁闷的是我躺到床上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地呼出一口长气以後,我听到旁边的床上安志洛在说:“哼,你总算知道回来啦。”



      “你,你,你根本没睡著怎麽也不吭个气儿的啊,害我那麽小心翼翼。”



      “谁让你那麽小心的,你尽管大声吵嘛。”

      那是安志洛你,我可做不出来。



      我把被子拉到头上倒头就睡,不想搭他的话。他大少爷明天是公假休息了我可还得早起去公司呢。





      我郁闷地翻了第N次身。那家夥,睡觉了还那麽大力地喘什麽气呀。听著他并不安稳的鼻息我就知道他没睡著,躺那里想什麽哪!



      陪著他烙大饼烙到後半夜我才总算迷糊下去了。



      做噩梦做得正晕头转向呢,手机响了,我闭著眼睛在床头乱摸一气:“喂……”气若游丝。



      “可东吗?我是RUTH啊。”

      “哦,什麽事?”我都忘了昨晚她好象跟我生气来著,看来她也不记得了。

      “干爹答应啦。你快起床好好准备准备,来公司就直接到我干爹办公室来。”

      “答应什麽啊大小姐。”我还晕著。

      “给你出唱片啊!你红了一定要记得谢我啦……”

      “出,出唱片?”我这回是真醒了,“你不会吧,我不是……”

      “哎,我的车要过隧道,不和你说了,早点过来哦。”

      我还举著手机听著那头的长音发傻。

      妈的这麽一大早都开车出门了,果然是个疯女人。



      我坐在床上用力抓了抓本来就乱蓬蓬的头发,努力理清头绪。

      出唱片?这好象不是我的梦想──我想都没敢想过嘛

      机会就这样来的?不太真实。跟李说我没这个能耐吧……人家说我脑子进水也就算了,还真对不起RUTH,可是如果去的话──也不对啊……

      @#$%^&*&^^%$#$%







      “你动作倒快嘛,一个晚上就把人家搞定了。”安志洛不知道什麽时候也醒了。

      “少胡说。”我正烦著呢。

      “在DWI呆了4年连和声都没做过,只用一个晚上,就可以出唱片了,你行嘛韦可东。”他根本没看我,就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後,讥讽地望著天花板。

      “你……”我忍了忍,“嫉妒啊?就是见不得人家好,你这种人!”



      安志洛你的态度真让我寒心。我们也算朋友这麽久了,难得我有机会你就这种态度?你第一次拿奖第一次接电影的时候我是怎麽替你高兴为你庆祝啊……到现在你倒把我当成对手了?




      “嫉妒?哼,你别连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你以为RUTH能帮你一步登天你就追著她?少作梦了你!她会喜欢上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被人玩了还瞎得意呢,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德行!”




      我气得全身直哆嗦:“你少自以为是了,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我告诉你安志洛,我就是追著她你又怎麽著!我还真就是喜欢上她了她也喜欢著我呢!过两天你就等著恭喜吧你!”






      他一下子坐起来,恶狠狠地看著我。那种眼神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又冷又尖,我被盯得都有点怯了。



      “哼。”他忽然笑了一声,“要是我们李大小姐知道她的韦可东是个给男人玩过的货色,她还看不看得上你哪。”

      ~~~~~~~~~~~~~~~~~~~~~~~~~

      恩,上来一次要走很远的路,所以发多点~~

      乖乖滴小蓝~~~~



      7、



      “谁给男人……”

      下面的话被他一个动作噎回去了。

      他一步跨到我床上来扯下我盖在腰上的被子就把我用力按在床上。





      “呜……”我的尖叫和诅咒都给他牢牢封在嘴里了,他野蛮地咬著我的嘴唇,下死劲咬,我痛得要命却叫不出来,嘴里一股血腥味……破了……



      等他总算放过我流血的嘴唇,双手就给紧紧定在头的两侧。“王八蛋,你放开我,你他妈的……啊──────”胸前被一口咬住,我眼泪差点都掉下来。拼命挣扎著,同样是男人力气怎麽会差这麽多,我觉得自己就像条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蚯蚓,怎麽扭动怎麽撕打都是给压得死死的,摆脱不了被刀子解剖的命运。






      “你干什麽!”我哑著嗓子大叫,身子被他一下子翻了过去,面朝下趴著。本能地觉得危险,我惊慌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上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冷冷地说,然後腿被用力掰开,一阵撕裂一样的痛楚让我眩晕。



      安志洛你这个人渣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垃圾………………我满心的痛骂,张著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手无力地抓住床单,我闭了眼睛只想哭。



      压在我背上那个男人在我身体里无情地律动著,疼……除了疼痛我什麽也感受不到。

      腰猛地被抬高了,他进得更深,我觉得心脏都扭成一团,可是已经叫不出声音了。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咬著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晕过去把,晕过去就什麽也感觉不到了,就不会痛了。



      那样的时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流著血疼得直收缩的不仅是下身,还有我的心。



      我们在干什麽?做爱?可是一点爱都没有,他只是想羞辱我只是在折磨我,毫不怜惜地。



      昏迷之前唯一记得的就是我一直在哭,而身上那个男人一直不停。





















      天……好象黑了吧。我吃力地撑开眼睛想著。全身都痛,软绵绵的一点劲都使不上,头也昏得厉害。好象是平躺著的,做完了还算知道把我翻过来,是不是要谢他?



      目光扫到那个正坐在床边衣冠楚楚的,抽著烟的男人。

      混蛋!我想骂,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醒了?”他看我一眼,扭过头去,“RUTH打过电话来。”

      我只是盯著他。

      “我告诉她你病了要休息,她要来我没同意。”

      我继续盯著他,怨恨地。



      “哭,哭什麽呀你,跟个女人似的。我上过的女人都没你这样的!”他不耐烦地。



      我不想瞪他了,瞪这种没心肝没知觉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侧了侧头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干嘛,想闷死自己啊,头转过来!”



      我一动不动。



      “妈的!”他伸手强行把我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



      我挣扎,安志洛你不要再碰我。



      “…………”他正和我较劲的手停了下来,“这麽烫?你 发烧了?”

      我是有点头晕。



      “妈的韦可东你是不是男人 啊,才这样就发烧!”



      我心里冷笑。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身经百战,我可是第一次,还是被一个野兽强暴。



      这麽一想又悲从中来。



      “喂,你别哭了……操,我错了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我用力挣脱了他。上医院,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你直接带我去警察局我报案得了。



      “靠,医院不去你到底要我怎麽样啊!”他非常烦躁。



      我还是不吭气。你让我病死算了。



      “得了,我先给你洗洗。”他拉开被子把我打横抱起来,那姿势活象我是个小女人似的。我又挣扎。“你别给我乱动,摔下来我不管的 。”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暖洋洋的舒服了很多,可是他的手又在我身上游走,我全身都僵硬了。



      “怕什麽,我是在帮你洗澡。”他很不高兴於我的反应。



      手移到後庭,手指插了进去。“不要……”我本能地排斥。

      “别乱动,我把东西弄出来。”他的动作倒是很轻柔。但我还是不自在。





      “…………”我皱紧了眉头,他的指甲刮到受伤的地方了。



      “怎麽?”他想了想,拉起我的双腿架在浴缸边缘,用力打开。

      “不要看……”羞耻!



      “……裂了……肿得挺厉害的。”他的语气突然温柔了很多,“你等一下我去拿药。”



      药膏随著他的手指进来了,冰凉地,有些酥痒,我仰著头咬住嘴唇。



      “好了,”他喘著气,脸上微红,“起来,我给你擦干。”



      我就任著他给我擦干身体,抱我到床上,再给我盖上被子。因为身上是没有什麽力气了,也因为觉得他现在这麽做来做补偿是完全应该的。





      “来,吃药。”把我扶起来要喂我药。

      我避开,现在懒懒的只想睡觉。



      “靠,这药没过期呢,乖,给我吞下去……好……喝口水…………OK了,躺下来……睡吧,公司我给你请假了。”



      可能是药的作用我开始迷糊了。现在坐在旁边低头看著我的男人表情好象很柔和很宠溺。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粗暴的刻薄的蛮不讲理的强暴了我的安志洛,和这个温柔的耐心的给我压紧被角的安志洛,哪个才是他?




      还没想出个头绪来,我就睡著了。





      8、















      我在家里躺了三天,那三天除了做饭以外,什麽都是安志洛一个人做的──当然,我也没做饭,我们吃的都是从附近餐馆叫的外卖,钱由他出。我们都不再提那天发生的事,也许是有意逃避,反正我们都努力地想恢复到那天之前的关系。


      我看得出来他在後悔,但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要他说对不起还不如杀了他,所以就变成只要我说,安志洛,我想吃哈密瓜了,他就哦一声出去买,虽然这个季节什麽瓜都不容易买得到。








      我终於又去公司了,家里赖著的日子是很舒服很惬意,但一想到我的薪水正在被狂扣ING,我是说什麽也躺不下去。



      让我惊讶的是李居然真的给我安排了录音室。试音的时候在勇哥在旁边听的,听完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真人不露相嘛!其他人脸上也露出挺满意的那种表情。



      说我不高兴那是假的,虽然是托了RUTH的人情有点不光彩,但这一天我毕竟是等了四年啊。



      接下来是紧锣密鼓的录音工作。我前所未有地忙了起来,晚上都是忙到深夜才回家。但奇怪的是安志洛总比我还晚回来,在我胳膊受伤那次之後,这样的事几乎没发生过呢。我想,这家夥这回又泡上谁哪!心里隐隐地不舒服。




      RUTH开始倒是天天跑到我这里来凑热闹,後来觉得影响我工作了,就没怎麽再来过,电话也少打了。我答应她唱片录好以後陪她淘遍T城所有的CD摊子再狠狠泡一回漫吧。呵呵,我好象都很久没看过漫画了的说,手痒痒的。








      我的1ST ALBUM已经进入後期制作阶段了,清闲了不少,再过一段时间的宣传,就可以正式发表了。





      挺激动的,呵呵。有天我走过安志洛练习室的时候无意往里面一瞟,看到安志洛和RUTH两个正坐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安志洛说了些什麽,RUTH脸就红了,然後安志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傻了,就那麽怔怔站著,动都不会动。



      “可东!”有人大声和我打招呼,练习室里两个人吓了一跳,忙往我这里看。



      我木木地走开。



      “怎麽啦可东?”是至森,最近挺火的一个新人。



      “没……”我低著头在他身边机械地走,“他们…………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安志洛追RUTH追得可紧了呢。还公开得不得了,全公司估计就你这忙著录唱片不闻窗外事的不知道了。”至森有点惊讶。



      “……什麽时候开始的?”我知道自己很八卦,可就是忍不住。



      “哦,就你请假没来的那几天他就开始追的。一开始RUTH还不大理他,可哪里经得起安志洛那样的人的攻势啊。”至森有点闷闷的,“我看安志洛的样子也不象真的喜欢她。那还追得那麽卖力干嘛哪,真是的!”




      “……RUTH可以帮他平步青云啊。”我没来由地就开始尖酸了。



      “不会吧……安志洛和我都多久好哥们了,他的性子我清楚呢,这麽傲气的人,怎麽肯靠女人往上爬。”



      “……难说。”我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酸涩,恨不能好好说顿刻薄话刺安志洛的耳朵。



      至森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原来RUTH是偏著你的,现在反而给安志洛弄到手了……自己的好朋友抢了自己的爱人,这是最郁闷不过的事了。你也别难过,我又何尝不是啊!”




      我抬头看著他。



      他笑笑,有点尴尬:“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喜欢RUTH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有正眼看过我吗?开始是你,然後又是安志洛……我看我是要等到她老了才有点希望。”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别想多了,学著我点,啊?”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开。







      我走了两步,就靠著墙滑到地上坐著。

      心里乱糟糟的……憋的慌。马上就要发表的ALBUM好象一点吸引力都没了,我满心只想著安志洛和RUTH,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了……这几个字就跟咒语似的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搅得我头晕。






      至森说得对,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这真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















      至森说得对,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这真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



      只是他弄错了,RUTH是我的好朋友,安志洛才是我爱的人,我…………我爱他,我一直都在爱著他。这一刻我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感情或者说终於敢於承认这份感情。我爱上那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蛮不讲理的霸道男人……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我把脸埋在手心里,眼里热热的却哭不出来。













      “对不起啊可东,”在勇愧疚地看著我,“上边说怕同一公司的唱片发售起冲突,要把你的专集发表日期往後推一推。”

      “有没有说清楚是推到什麽时候。”我面无表情。



      在勇摇摇头:“你也别泄气,可能过一个月就可以了也说不定……”



      “谢谢你了在勇哥。”我朝他鞠了一个躬就走出去。







      “可东,你是不是得罪安志洛了?”我想起刚才在勇忧心忡忡地问。



      呵呵,安志洛…………你真的就这麽见不得我好,非要置我於死地才甘心?可是我又做错了什麽?你到底讨厌我什麽?!!!





      我不再和安志洛说话,每晚他回来我就装已经睡著了,早上他还睡著我就起床悄无声息地出门。白天就留在公司连中午都不回去。其实公司真的没什麽事可以做,原来的专集发表一取消我立刻闲了下来,只能每天耗在练习室里对著镜子拼命跳舞,跳累了就闭著眼睛反反复复唱我那胎死腹中的专集里的歌。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不要自己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他,爱还是恨都不行。










      我想我是不是该搬家,原来住的宿舍也整修得差不多了,如果愿意的话是可以搬回去的。



      我没和安志洛打声招呼就开始收拾东西。东西不多,跟来的时候一样,两个旅行袋。我提著它们,走到门口,回头往屋里看了两眼,不敢多想什麽,打开门就要出去。



      我没往前走,安志洛在门口站著呢。









      “你干嘛?!”他的眼睛由长变圆又由圆变凸。

      “我,我要搬出去。”我想我应该是理直气壮的,但在他的注视下还是有点结巴。



      “谁准你搬出去的?!”他狠很地夺过我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把我用力推进屋里去,一脚踹上门。

      “……我自己要搬就搬,需要别人批准吗?”我梗了梗脖子又要走。

      “你……”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你要做什麽都得我批准!我不同意你就哪儿都别想去!”



      “奇怪了,你凭什麽管我呀!”我的火气上来了。我本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是遇到他就难免要发作。



      “我当然是管定你了,你是我的!”他打开我的旅行袋就把东西往外倒。



      “………………”我愣了半天,他刚才说……



      “就凭我上过你。”这麽一句话又让我腾地站了起来,扑过去抢过袋子,气昏头了。



      “上过了不起?上我的人还多著呢!”说完我就冒冷汗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韦可东你也没必要这麽诋毁自己名声吧。



      “你说什麽?”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没。”我赶快把东西装回袋子里去。



      “真要走?”

      “是。”

      “走定了?”

      “是。”

      “为什麽?”

      “不为什麽。”我总不能说,我爱你,可你爱上别的人了,而且还变著法子扯我後腿来泻恨,再这麽和你住下去我受不了了。







      正想著,身体忽然腾空而起。“你,你干什……麽……啊!”最後那个音是被用力砸在床上是叫出来的。



      他手脚利落地解了衣服就压上来。



      ~~~~~~~~~~~~~~~~~~~~~~~~~~~~~

      恩恩,小蓝勤劳的好孩子大家要表扬哦~~~~





      9、



      “有病啊你……你放开……变态啊你────”我没命挣扎。



      “不要动。” 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裤子。

      “混蛋…………不要碰我……”明知道挣扎是徒劳的我还是在他身下扭动著要躲开。

      “跟你说了不要动。”他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就探到腿间用力把手指插进去了。



      “你才不要动……啊…………别……恩…………啊────” 发出这麽可耻的声音我羞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你好象……很喜欢的样子嘛。”他轻轻喘息著在我耳边说,“搬出去的话谁来满足你,恩?”

      “不用担心,自然会有别的人。”我困难地呼吸著,想忽略他的手指带来的折磨。

      “别人?!你敢!”他的语气一下子冷硬起来,抽出手指,我还没舒口气,就被接下来他的一个挺进噎得叫都叫不出来。

      “……安……不要……”太痛了,我只能求饶。

      他狠狠地撞击著:“还敢去找别人?恩?!”

      “不敢了…………”我承认自己很没骨气,可是真得快要受不了:“不要…………停……”

      “你说不要停?”他恶意地扬起眉毛,用力一挺腰,我尖叫一声,无力地摇著头。

      无休止的律动和掠夺,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腰部以下酸痛得不能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要走吗?”他吸了一口气,顶得更深,然後问。我只能无力摇头。

      “这样才乖……”激情让他声音微微颤抖,迅猛的几次抽插,一股热流奔涌进体内,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呻吟著泄了出来。

      “可东……”他用力抱紧了我,并不退出,反而进得更深:“我还要你……”

      再怎麽惊恐地摇头也没有用,新的掠夺又开始了。







      我就这麽给他留下来了。我发现他真能轻易地左右我控制我,不仅仅像这次一样用的是体力优势,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精神上强权统治,让我没有能力说出个“不”字。



      霸道男人!!!无耻之徒!!!!!

      恨得牙痒痒的我只能在心里这麽骂。









      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对我做这种事,而且每次都很投入很著迷的样子,他高潮时候的表情都要让我误以为那是爱情了。可是我知道他不爱我的,他有RUTH,而且他讨厌我甚至暗算过我。


      也许是不难理解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性和爱是两回事情。



      想到这个我就要叹气。然後痛恨他,接著更痛恨自己,因为我每天都会想著离开但每天都走不掉。他对於用那种方式制止我离开好象颇有兴趣,总是逼我到床上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不敢再轻易提出要走免得给他可乘之机。










      我们之间还是很冷淡,也许是因为我刻意避开他的缘故。我很怕和他接触,生怕再和他接近一点就会不小心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然後招他笑话。尤其怕和他做,那种时候的反应是控制不住的,该死的是他在床上总会流露出一种很迷惑人的温柔(在我没有激怒他的情况下),让我几乎要陷在里面了。大概是习惯了的缘故,做的时候不再那麽痛苦,有时甚至会很享受,有几次差点在高潮的时候就要喊出“安,我爱你”这样的傻话,幸好咬著嘴唇拼命忍住了。不然让他听到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会怎麽嘲笑我呢。


      就先这样吧,总有一天他少爷脾气过去,愿意放我走的。那时侯,离他远远的,应该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有天RUTH打电话给我,约我出来见面。自从我看到他们在练习室那天起,她就避著我。我明白她是觉得对不起我。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不怪她什麽,
      罪魁祸首是安志洛。



      她瘦了很多,虽然她一直都是模特的那种骨感身材,但以前脸上还是有点嘟嘟的BABYFAT,现在连那点肉都没有了,一双黑漆漆水一样的大眼睛在脸上尤其突兀。




      安志洛没有照顾好她吗?这男人够差劲。

      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上这麽个差劲男人。





      “可东。”她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就开始掉眼泪。

      “喂,别哭嘛,别这样,什麽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扁他去。”看到女人眼泪是男人都会招架不住的,何况是我的好朋友。



      她摇摇头,吸吸鼻子。半天才说:“安志洛他其实一点也不爱我。”

      “厄……”我大脑一时有点冻结,“怎麽回事你说清楚。”

      “干爹问他什麽时候考虑和我订婚,他……他居然说没想过。”

      “人渣。”我条件反射地说。
      意识到自己好象应该做和事老,忙又改口:“他自由散漫惯了,可能一时没有心理准备,男人都是这样,最怕结婚啊什麽的,你别多想。”

      “不是的可东,他…………”RUTH又擦了下眼泪:“他在梦里会叫别人的名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後来……听得清清楚楚,每次他都是喊那个人……原来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我呆呆的,脑子在高速运转中,一直以为RUTH是我的情敌,现在才知道志洛他另有所爱。 我和RUTH居然一样可怜,亏我还羡慕她。



      “RUTH,不要哭了,那种烂男人不值得你这样,你不用伤心,比他好的到处都是,你这样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女孩子犯不著为那种破人难过,你……”



      “可东,你知道他叫的那个名字是谁吗?”



      我愣了一下:“我认识?”

      RUTH幽幽地望著我:“你真的不知道?”她的表情好象怀疑我在装傻似的,可我真的一脸迷茫:“难道是佐正?!!”

      RUTH叹了一口气:“可东,你竟然会不知道……当然,我都不敢相信的,何况是你。”

      我只觉得她的样子可怜,伸手摸摸她的头:“别太难过了,那男人也没什麽好,他不要你了还有我呢,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破涕为笑:“你这麽说好象是要跟我求婚似的。”

      “你要真的找不到人嫁我是可以考虑娶你啦,你有那麽多的漫画……”我哈哈笑。

      “真的?”她居然认真的表情。

      “真的。”真的是在开玩笑。

      “可东,你知不知道安志洛追我之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他那样的男人实在太出色,我没办法拒绝。”



      我隐隐有点发毛了。

      “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可东。”

      我目瞪口呆地瞪著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她静静地观察我的反应,然後说:“可东,我以前就觉得你真的是很迟钝了…………现在发现你不仅迟钝,而且很弱智。”

      我继续发呆。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耍你吗?你以为我真会看上你这种姿色的家夥?!”

      我总算反应过来了:“呵呵,原来你在耍我啊,吓死我了。”



      “你没救了,”她又叹气,过了会儿说:“可东,你真的会愿意照顾我吗?”

      我想也不想就点头。

      “太好了。”她笑得有点凄凉:“真的很高兴呢。我现在忘记志洛喊的是谁的名字了,你会怪我吗?”

      我摇头。其实我忍不住想知道安志洛究竟在爱著谁,可她的表情让我不忍心多问。

      “我知道我自私,可我也没办法……”她低低地自言自语似地。













      “安志洛,我有话问你。”这麽多天来我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想尽量平心静气一点,他根本不抬头看我,继续翻面前的杂志:“有事?”

      “你到底和RUTH怎麽回事。如果不喜欢她,为什麽还要去招惹她?你爱上别人了对不对?”

      他脸色一变:“你说什麽?”

      “我不知道让你变心的那个女人是谁,也不该干涉,但你起码要和RUTH解释清楚。”

      “有什麽要解释的,我本来对那种脑子只有蚕豆大的女人就没兴趣。”

      “你……一开始就在玩弄她?!”我捏了一下拳头。

      “是。”他不慌不忙地喝著蓝山咖啡,一点没有认错的自觉。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让我很想痛扁他一顿。我承认这有假公济私的嫌疑,我想揍他已经很久了。

      “去道歉。”我僵硬地说。

      “道歉?!”他终於看了我一眼,“凭什麽?你不会是专程来替她讨公道的吧。”

      “是。”

      “你心疼她了?”

      “……是。”

      他的表情迅速降到零度以下:“心疼你就找她去呀。我不要的东西你尽可以捡嘛。”

      “你……”按理应该习惯了他这种无赖式的逻辑,我还是隐隐地冒著怒气。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要想靠她一步登天的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你是个什麽东西?”

      他斜著眼睛讥讽地扫了我一眼。

      这次我没能忍得住,我一拳打在他完美得让人厌恶的脸上。

      他没想到我居然有胆量动手,一时没躲开,嘴角顿时青了一块。他摸摸打伤的脸,盯著我的眼神变得又冷又硬:“你为那个女人打我?你还真看上她了是不是?!好,很好。”


      後面一个“好”字刚出口,他就猛地踢开椅子站起来,我眼前一黑,被打得後退了两步,来不及还手他就已经扑上来狠狠把我摔在地上然後压住,接下来是街头流氓互殴一般的撕打。


      我很无奈又恼怒地发现自己体力和打架技巧是真的远远不如他,一直处於劣势,肚子上挨的一拳让我半天都喘不上气来。那男人暴怒起来果然不可理喻,下手完全不知轻重,简直要把我往死里打了。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上门兴师问罪的,不然为什麽现在会压住揍得动也不能动。




      韦可东你怎麽总是这麽可笑。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他脸上身上也挨了我几下狠的,估计明天不敢出门见人了,一天不开工就损失好几个万啊安志洛,和我拼命,反正我又不值钱我怕什麽。



      等他终於停手了,我能感觉到嘴里腥甜的有血流出来,但还是微笑地看他:“够了?”

      他狠狠地掐著躺在他下面的我:“韦可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打?!”

      我差点笑出来:“为什麽不敢打你?你又是个什麽东西?!!”虽然我爱你,但我现在更觉得恨。

      他摇了摇头,紧盯我眼睛:“不是的,你不记得了。以前不管我怎麽样你都忍著,连吵架都不会。”

      “人当然会变的。”我躺著望向天花板,不去看他。我们现在这样的姿势讨论人生哲理实在是很可笑。

      这回他居然没有反驳我,沈默了那麽一会儿,我听到上衣被撕裂的声音。

      ~~~~~~~~~~~~~~~~~~~~~~~~~~~~~~~~~~

      嘿嘿,下面的很快贴上来~~

      小蓝素好孩子~~





      10、



      “安…………”我要挣扎要怒骂,可嘴唇被狠狠咬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一如既往地强势,我疼得只能咬他,咬得他嘴唇都出血了,他还是顽固地吻我,把我紧紧按向他,一点也不放松。


      一点前戏和润滑都没有他就进来了,我惨叫了一声突然很想哭。

      他喘息著低头望著我发红的眼睛:“可东……我要你变回去……我要你和以前一样,什麽都听我的什麽都是我的…………”

      我想我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这次替RUTH出头的结果是我们都被公司狂扣钱,他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很快,我就惨多了,受重伤还不能看医生,就那麽躺著咬牙等他默默给我上药,把饭端到床上给我吃。和高位截瘫的没什麽区别。由此得出的结论不是安志洛有多体贴,而是他有多凶残,总能把我折磨得气息奄奄生不如死。




      但我发现这种时候我们关系反而是最和睦的,我没力气和他对骂,没精神惹他发火,他也没那个脸再来侵犯我,偶尔我半夜醒过来还会发现他闷闷地坐在我床边发呆,如果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是内疚的话我心里的确是会舒服一些。














      “韦可东,告诉你一件让你满意的消息。”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准备第二天就去上班的时候,安志洛突然对我说。

      “什麽?”我随口问。

      “我明天要和RUTH订婚了。”他表情莫测地看著我:“高兴吧,你不是一直怕我辜负她吗?或者你会很伤心?心爱的人要订婚了,新郎不是你?”



      我被雷劈中一般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我应该说些什麽吧,起码要道个喜什麽的,不然太失常了他会怀疑的。

      可是要开口说话,喉咙就一阵难受,透不过气来。

      “恭喜了,好好对她。”这麽简单几个字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平静地挤出来,努力没带上哭腔。

      “你是该恭喜我。顺便说一句,过两天我会把东西收拾好搬走,去和她过我们的新生活。顺利的话不久就会结婚,有意见要提吗?”

      我摇摇头。不能再说话了,一张嘴就怕会掉下泪来。



      太好了,不是吗,他终於厌倦了终於肯放手了。终於可以离开他好好过自己从前安静的日子,韦可东你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

      “你很高兴是吧,摆脱我了?”

      我背对著他,用力点头,眼泪也跟著大滴大滴无声地落下来。



      明天他就要订婚了。

      如果可以,我情愿我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安志洛的男人。

      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



      “你太冷淡了吧,不觉得该给我点什麽祝福和礼物之类的?”他在背後凉凉地说,然後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掰过来。

      “……”我脸上的泪痕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不无讥讽地笑:“怎麽,伤心成这样?你还真是对她一片痴心啊,我今天看至森那小子也是这种哭相,啧啧。”

      我愤怒地想挣脱他的手。

      “……明天晚上我就不在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最後一次留做纪念?。”

      我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一怔,而後咬著牙把我按在床上一把扯开衣服,把我的双腿用力分开。

      “不要碰我!!你滚!”我骂得很无力,因为知道肯定是避不开的了。

      而且……这真的会是最後一次了…………或者不该反抗而是要珍惜?

      “你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你记得我一辈子!”他的声音恶狠狠的,似乎有绝望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等著最粗暴的对待,却在感觉到他温暖的口腔以後惊异地睁大眼睛。

      做,做什麽?!!

      “不要………………”他居然用嘴……

      怎麽可能。

      “放开……”血液都往腿间冲去,大脑又无法思考,他唇舌的灵活戏弄让快感汹涌地充斥了全身,我颤抖著把手指插到他浓密的黑发里,剧烈喘息著:“安……不要了…………”


      他没有停,嘴上反而更卖力,我不安地扭动身体,手上揪紧了床单:“停……”

      我可不想在他嘴里射出来,也不敢。

      他最後用力一吸。我惊叫一声收不住自己的欲望。

      “对不起…………”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觉得射在别人嘴里实在是对人极大的侮辱…………而我又怎麽肯侮辱他?!

      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是迷乱的。抬高我的腰,他把舌头伸进後庭,将体液全数吐了进去。内部一股温热,我哆嗦著紧张起来。

      “可东……”他叹息一般地说出我的名字,然後握住我的腰压向他,明显感觉到他的火热正抵在洞口,我本能地扭动了一下,他吸了口气,狠狠地攻进去。

      完全涨满的感觉。但这次居然不痛,一点也不痛,只有汹涌的快感。

      熟悉的律动,只是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深入更迅猛。

      臀被有力地托著,迎合著抽送的节奏不断按向他,几乎要被刺穿了。

      我不知什麽时候竟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腿也缠上他的腰,紧紧地。

      “我爱你……”高潮的时候我咬著他宽阔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眼泪落在他身上。

      他没有听见。

      太好了。











      他们订婚之夜我在家小酒吧里喝酒,陪失意的至森喝的,他非常伤心,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痛哭说:“可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她。”

      我在心里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他!

      可我不能像至森一样借著酒劲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不能说话,我就只好不停地喝酒,反正是至森请客,多喝点吧。

      酒实在是个好东西,几大扎灌下去脚底就轻飘飘了,变得老是想笑,明明没什麽可高兴的事我就是笑个不停。

      心情很愉快啊,今天,今天安志洛定婚!!他订婚呢!!

      我恨不得站起来大声吼,但屁股一离开凳子,脚底下就发软,一个 不稳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上。

      “可东你怎麽到地上去了?”至森的神志也不大清醒。

      “呵呵,我高兴……至森我很高兴……安志洛订婚了呢!你说我们该不该高兴?”

      “呜呜……他和RUTH订婚了,RUTH……呜呜…………”

      没出息的家夥居然趴在桌子上哭。

      “哭什麽……我们要,要高高兴兴的……要…………”我舌头有点大了。

      “呜呜…………”

      我一把把至森拖起来:“走……我们……我们唱歌去……”

      “呜呜…………”

      哭得没完没了的,我拖了半天拖不动,就自己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脚步踉跄地在大街上颠颠倒倒。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本能地後退一步,车灯照得我睁不开眼,只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可东?”“可东!”

      是志洛和RUTH他们。我呵呵傻笑,站立不住就要往地上倒。

      “我先送他回去,你们………………”迷迷糊糊好象听到志洛在说。

      下一刻我就被半拖半抱地拉进车里,安志洛拉上车门:“可东?你去酗酒了?”

      我一直在笑:“呵呵…………酒……”

      “你别笑了!”他有些发怒,“你看你什麽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酒气!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

      “高兴……我今天很高兴……”我喃喃地,胃里一阵翻腾,弯腰就吐在志洛名贵的西装裤上。

      “你………………”他估计是想揍我,但又不能放开方向盘,只好忍耐著让我趴在他腿上大吐特吐,一塌糊涂。







      “好了,到了。”他停下车,把我扶起来。

      吐了一阵,稍微清醒了一些,头还是阵阵发热,现在样子一定很狼狈,我眼前东西晃来晃去的,志洛的脸也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我嘟哝著:“……哪个才是你啊……好多个……”


      他叹了一口气,开了车门把我整个抱起来往楼上走。

      我头埋在他怀里,闻著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气息,突然哭了起来。

      “刚才不是还在笑吗,现在哭什麽!!”他不耐烦地。

      我紧紧搂著他的腰不肯放手,像个孩子一样。

      “……松手,我要找钥匙开门。”他费力地要挣脱我八爪章鱼一样的纠缠。

      “不要……”我哭著死命抱紧他。不能松手,一松他就要不见了,他要和别人结婚去了。

      “好好好。”他打开门抱著我进去,我头更晕了,酒劲现在全上来了,比吐之前醉得更厉害。



      “扑通”被丢到浴缸里,一下子全身湿透。

      “洗洗干净!为个女人去喝闷酒,没出息!”他恨恨的,扯下我抓在他西服外套上的手,开始替我脱衣服。

      “…………”我神志都不清楚了,觉得有点像做梦,身边的东西都不真实,挣扎著又去摸索他, 抓到他的手才安心了一点。

      “别哭了。”他继续脱我湿漉漉的衣服。

      “你不要走……”我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发慌,不哭出来不行,死死握著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放他就会到RUTH那里去,再也不回来了。

      “不走…………你怎麽搞的,没喝过酒的人还逞强!到底喝了多少?脸吐得都青了。看你醉什麽样子!还认得我是谁吗?!”

      “志洛……”喊出这个名字我哭得更伤心。

      “好啦,别哭啦。”他的声音温柔了很多,手在微烫的水里轻轻擦拭我吐得脏兮兮的胸膛。

      “不要走……”

      “傻瓜,我没走。”

      我安静了一会儿,握著他的左手几乎要睡过去了。

      突然感觉到他正站起来。

      脑子里一片混沌,本能地挣扎著要抓住他:“不要走………”

      “我拿沐浴露。”

      “不行不行。”我惊恐地盲目扑腾,直到扑到他怀里搂上他的脖子才安静了一点:“志洛你不能走,志洛我爱你。”

      “……………………”

      “志洛我爱你……”我糊里糊涂地重复著。

      “……………………”

      他没有再动,我晕得厉害,手用力缠著他的脖子不放,嘴里小声地嘀咕著:“我爱你……你不可以走…………”然後就拼命摸索著他的嘴唇,狂热地吻著他,撕扯他的衣服。


      “可东……你醒醒你醉了……”他推开我,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没有醉……我要你……你,抱我……”我还在胡乱地亲吻他抚摩他。

      “可东……”

      “志洛我爱你……”我边哭边咬他的脖子:“我爱你……”



      ~~~~~~~~~~~~~~~~~~~~~~~~~~~~~~

      这两段(六和七)和衍生不一样哦~~修改过的说呢~~~





      11、





      一阵眩晕,然後我就被翻了个身压进浴缸里,志洛迅速脱掉自己的衣物然後抱住我。

      我八爪鱼似地纠缠著他,双腿紧缠上他的腰不肯放松。

      他覆上我的嘴唇,舌头深深探了进来,我只能张著嘴无力地任他索取。

      手在我上身抚摩著,一路游走到腰间,再慢慢伸到臀上。我扭动著身体愈发用力地收紧腿,把他往自己拉。

      迅猛的一个深入。我仰起头张开嘴喘气,微微疼痛让我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然而接下来他激情的冲击又把我卷进情欲的波涛里,温暖的水流在他挺进与抽出时在密穴内奇妙地回旋著,让人神魂飘荡。他双手交握扣住我的腰,用力地向前顶动著,摆动著。我全身无骨般瘫软在他怀里,除了承受和呻吟,什麽也做不出来了。


      抽刺越发狂乱,一条腿被高高地抬起,痛楚和快感强烈地交织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安…………慢点…………”几乎失去意识地喃喃。

      他激烈得接近凶暴地掠夺著,最後一阵野蛮的抽送,炽热的液体飞涌进体内,我完全晕厥过去。















      宿醉以後的结果必然是头痛。

      但我为什麽全身都痛得厉害?尤其是腰部一下……轻轻动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麽了?

      瞪著自己满身不堪的印记,还有床上不忍睹目的惨状,我呆呆地躺著,费力想回忆起喝酒以後到睡著以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想不起来,一片空白。

      难道我走在路上被人毒打了一顿?不对,这种身体状况应该是和人做过……难道我昨晚被人…………至森?!!!

      胡思乱想中。



      身边有个东西动了动,我转过头,看到安志洛灿烂无比的笑脸。

      “你醒了?”我呆呆的不知要怎麽反应。虽然醒来见到他也是经常的事,但没有一次是这麽温柔体贴的表情。

      “对不起,昨晚做得太激烈了,我估计你会好几天又下不了床。”

      我呆若木鸡的样子让他皱了皱眉毛:“别告诉我你全都不记得了。你喝醉了,然後抱著我口口声声表白说爱我,还求我抱你。真不记得?”



      这麽一提醒我是全想起来了,脸色瞬间惨白到底。

      我,我对他说爱他了。



      我嘴唇哆嗦著,挣扎著爬起来要下床,脚下却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

      “喂,你干什麽!”他也爬下来,抓住正没命挣扎的我,一把抱起来放回床上。

      “放开我。”我都不敢看他。

      “为什麽要放开?”他很感兴趣似地问。

      “你……你……我虽然是有点喜欢你,昨晚也说了些过头的话,但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不会缠著你的,你可以放心地和RUTH在一起,我真的不会打扰你们,真的不会,绝对不会,绝对的绝对……”


      “说完了?”他表情好象在看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我点点头。

      “那好。”然後他俯下头来。

      “你做什麽?!”我惊慌道。

      “嘘。”他把食指竖起来很蛊惑地一笑,“吻你。”

      在我意会过来之前他已经吻上来了。



      半天,他喘著气贴著我的嘴唇说:“可东,我们结婚吧。”



      估计就算是一个响雷在我耳边炸了我也不会震得比现在厉害。



      “不愿意?难道你说什麽爱我都是假的?”他看著目光呆滞的我,表情有点硬了下来。



      “为,为什麽?”我意识还停留在前面一句话上。



      “韦可东你不是要耍赖吧,你昨晚明明那麽主动地往我身上压,难道你想始乱终弃?”



      “………………你……你不是都订婚了吗?”



      “什麽社会了,区区一个订婚。取消就好了嘛。”

      “怎麽可能,李不会放过你的……”

      “别跑题了,还没回答我呢,我们结婚吧。”

      “…………为什麽?”

      “傻瓜,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呀。妈的非要我说这麽肉麻的话!” 他居然脸红。

      我真要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你爱我?我怎麽一点也感觉不到的说。”

      “你迟钝。”

      “…………” 难道我是真有这毛病?RUTH也这麽指责过。

      “好啦,不喜欢你我怎麽会上你啊。”:

      “算了吧你。强暴。”

      “我是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没强上过谁哪,要不是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我哪里会做那麽低级的事。”

      “那还那麽粗暴。”

      “靠,你不懂什麽叫强暴是不是啊,都强了,你还想我温柔?”

      “……那你喜欢我,还去追RUTH?!”

      “妈的,有个女人对著你流口水你还说喜欢她,我能不嫉妒得发狂,想办法赶快把她搞定了,以绝後患嘛。”

      这种理由?可以解释得通吗?好象……勉强吧。

      “……喜欢我你还不让我发专集?哪有人不愿意自己爱的人好啊。”

      “傻瓜,我怕你红了就不听我话,就不要我了。我现在是钱赚得比你多人比你红在公司比你有地位才勉强吃的死你,你现在都这麽不听我话了,万一你要是红了,翅膀硬了,肯定要飞到别人那里去,我岂不是抓都抓不住?再说了,让你站在台上被一堆人围著,我光想想心里就妒火中烧。”




      歪理,绝对是歪理!



      “呸,强词夺理,我是要事业要发展要赚钱的!你不能毁我前途!”

      “你嫁给我就有钱图啦。今年税交的最多的艺人可是我呀!”

      “不要。”

      “不要我的钱还是不要嫁我?”

      “都不要。”

      “……是吗?我个人认为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喂,你干什麽!”

      “给你制造重新考虑的新环境,方便你认真思考。”

      “你,你把手拿出来!”

      “好,手出来了。”

      “啊…………我,我没让你……那个……进来!”

      他只剩下肢体语言了。

      “恩……别这样,……我腰快扭了……”

      “我小心一点就好了。”

      “不行,我太累了……啊──”

      “以後再好好休息。”





      “…………别……你应该……恩……征求我的意见……啊──”

      “……好,那现在你说吧,要不要做下去。”

      “…………混蛋,你都做到这里了我能让你停吗?!”

      “呵呵,我这回可是征求过了哦。”

      “……啊,你……轻点……”











      我早说过这男人无耻了,每次都用如此卑劣如此见不得人的手段来留住我。

      最糟糕是我在被他折磨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趁我大脑无法思考问我要不要嫁他。

      我只不过“恩”了一声他就当我答应了。

      靠,他明明知道那一声和答不答应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嘛。





      就算我暂且相信他是爱我的,也勉强愿意和他结婚,可是这次悔婚的对象是李的宝贝女儿,问题不是那麽简单。

      “有什麽关系。”志洛很潇洒地说:“了不起被DWI踢出去,最糟糕也不过被封杀从此不能在演艺界混,我还有不少积蓄,我们找个地方自己做生意去。”

      “……你怎麽这麽看得开?你现在是事业如日中天,不像我,不红不黑,做不做都无所谓,怎麽能轻言放弃……”

      “不然有什麽办法?要我去求李?我呸啊!”

      我闷闷低头:“我不好。要是不和我在一起就没这麽多事。”

      “傻话,想不到你会爱上我,我已经觉得够赚了。”他亲亲我的嘴唇:“可东你知不知道你那晚上醉醺醺冲著我说志洛我爱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差点以为我在做梦,要不是你那麽主动扑过来,嘿嘿……”


      看他笑得那麽色情我脸红了:“酒後乱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我反对你喝酒,但如果能有那种乱性的效果,我还是很赞成的。”

      “去死。”我踢他一脚。

      手机响了,志洛拿出来,我看见是李的号码。

      “…………志洛……”

      “你紧张什麽,谁怕谁!”











      李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但居然没有说要和志洛解约之类的话,也没有要冷藏他的意思,只是不冷不热地教训了一顿私生活要检点什麽的,然後说:“我知道是RUTH辜负了你,那孩子早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却不肯说,连我都蒙在鼓里。既然她执意不肯和你结婚,那也只好委屈你了,你不必太介意,都是年轻人。”


      我们愣了一下,却也明白他这麽说是为了给自己和女儿保留面子。连忙点头,唯唯诺诺说:“李小姐既然心有所属,自然不好勉强。”

      能这样解决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做的。



      “那你们出去吧。志洛你真要和可东结婚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可以炒作的大话题,过两天开个记者招待会吧,正好可东你的专集也快发表了,做做宣传。”



      果然是商人的头脑,什麽东西都是利益为先。

      我和志洛相视苦笑,我们可不想一堆记者跟在屁股後面举著相机卡嚓卡嚓。



      也大致可以明白为什麽李没有为难志洛了,他怎麽说也是DWI最大的一颗摇钱数,DWI每年收入有1/3是志洛赚的。

      但这麽爽快放过我们,还是有点蹊跷。





      走到停车场看到RUTH正站在志洛车前。

      我们俩不怕李,倒是怕她。难免心生内疚。

      她见到我们,表情反而平静温和:“听说你们要结婚,恭喜啊。”

      丝毫没有惊奇的样子,实在不像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的反应。

      “RUTH……对不起……”我小声。

      “没什麽好对不起的,感情的东西……”她摇摇头,过一会儿说:“其实应该我说对不起。可东,其实一早我就知道志洛爱著你了,他在梦里叫的名字,就是你……但你记得吗,我那天问你你愿不愿意照顾我,你说愿意。我就不想告诉你真相了,因为事实上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失去志洛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失去你……我还抱著那麽一点希望,希望你不和志洛在一起的话,总有天会喜欢我,可是最後…………”


      她抬起头,微笑:“反而害你们吃苦。我早说我是自私的人。”

      “不是的RUTH,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说话的人是志洛。从他嘴里能说出这种话,自然比我这样的好好先生分量要重上许多。

      她再次微笑:“谢谢。”

      “谢谢你在李面前为我们说情。”我认真地。

      她低下头:“这倒不用,我也不想闹大,女孩子嘛,名声要紧,总要顾自己面子………”

      “你甩了安志洛这样的帅哥,人家一定会夸你有魄力的!”

      我瞪了志洛一眼:“你少不要脸了。”

      呵呵。











      RUTH提前送了我一份不错的结婚礼物,一整套我垂涎已久的耽美漫画。巨重地装了一个箱子。那箱子是至森提著的,这家夥听说我和安志洛这两个他最有力的对手居然要结婚去了,激动得满地直打转转。我个人认为革命尚未成功至森仍需努力,所以我列了张RUTH最喜欢的歌手和漫画家以及他们的作品清单,安志洛写了厚厚一叠追女人的100绝招,钉在一起……卖给他。呵呵,经济社会,经济头脑。










      结婚那天的安志洛看起来实在是帅得让人受不了,我和他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眼睛也都直了。

      “干嘛,没见过帅哥啊。”他往车里一钻就说。

      靠,一说话就原形毕露了。

      “奇怪,今天居然没有记者?”

      “呵呵,因为我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是明天结婚,嘿嘿。”





      “乖,醒一下啦。”

      不好意思我在车里睡著了。这不能怪我,要怪那个昨晚还索取无度的色情狂。

      “法国到了吗?”我迷糊地。

      “不是,是到佐正家了。”

      “不是说好去法国的吗?”我继续迷糊。

      “呵呵,”他凑过来吻我,“宝贝,我发现你犯傻的时候更可爱耶。我们要和佐正他们一起去的呀。”



      我本来就晕著给他吻得更想睡了。

      “恩……别扯我衣服……”我这套可是打算以後出席宴会再穿的呢。

      一不小心……“滴────────”

      按到喇叭了= =

      佐正在楼上狂吼:“吵什麽吵,马上就下来了!”



      他悻悻放开我:“妈的为什麽我们要和那两个家夥一起去啊。就我们俩多好。”

      “那为什麽一起去呀。”

      “因为徐佐正那个天下第一抠男要省钱!四个人一起定的机票可以打8折。”







      在高速行驶的车上他一边握著方向盘还一边凑过来不停地吻我。

      佐正在後面狂叫:“安志洛你好给我认真开车啦,你的车保过险没有啊!!!”

      “别理他。”他亲著我的嘴唇小声说,“相信我的技术啦。”

      “喂,你们两个狗男男不要在公共场合淫言秽语!”

      “靠,我说的是开车技术!”

      “你敢说你是在开车吗?”

      “我是在亲我老婆顺便开车好不好?”

      呵呵。



      我靠在安志洛身上,又睡过去了。

      我一路都睡得很安心,连上飞机也是迷糊著让安志洛把我半抱半扶上去的。



      飞机上我就倒在他怀里睡。



      我知道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在法国,就会在天堂,他会在我身边,握著我的手说爱我,他会认真地在神面前亲吻我,许诺给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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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A.S.A.P:遥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