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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神 发表于 2024-2-10 12:57:11

【跟着夫君去渡鬼】(121-140)【作者:乌柳】

作者:乌柳
字数:45,655 字
  121。去鬼市
  见她躲好,司南方才去开门,不料来的是个老熟人,是南星。
  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年轻公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瞧衣着打扮是个有钱的主
儿。
  司南记着自己易了容,只做不认识南星,问他们有何事?
  「在下莫文留,这是南星先生,我们听闻九玄先生有一恶鬼春戏图,不知可
否一见?」
  司南没想到还真有人上门买的,他之前故意定一百两的价,便是知道肯定卖
不了一百两,故意做一场戏,不过是为了哄着小媳妇卖力画画,可没打算真的卖。
  如今真有人上门来了,他不卖倒是说不过去了。
  「当然,二位里面请。」
  司南请他们到桌旁坐下,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二位来的不巧,我家先生刚
做了一幅画,有些乏了,便上床歇息了,怠慢二位了。」
  「无妨,是我们叨扰了才是。」莫公子是个讲究人,文邹邹的,很有礼,衬
得那南星就是个粗人了,没打招呼就凑过头去打量他们刚刚画的那幅画,啧啧品
赏了起来。
  「这九玄先生帮不帮人写话本?」南星问道,随即又问:「这幅画也卖吗?」
  「先生只画画,不写话本子,这幅也是卖的,只是这幅画可不便宜,需有点
预算。」
  「多少?」
  「四百两。」司南再提了个高价。
  「你这价可是不地道。」南星当即收回了眼。
  司南没做声,只是笑,那躲在屏风后冷眼旁观的净姝此时才明白过来他的用
意,才明白了他为何会定那么高的价钱,以往知道他心眼多,却不知心眼这样多,
竟是将她耍的团团转。
  净姝气急,那厢司南将恶鬼春戏图又拿了出来,摆在这幅画旁,两厢对比,
画工是高下立见,恶鬼春戏图的画工明显要差许多。
  南星看了看,摇摇头,先行说道:「两幅画一共一百两都是顶天了的。」
  「两幅画,五百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司南说着,这就要收起来,那莫
公子赶紧按下那幅恶鬼春戏图,「价格好商量,只是我想问问,这恶鬼春戏图可
另还有什么说道?」
  司南放下画,「莫公子似乎对鬼事很感兴趣?」
  「都说人死如灯灭,有些人死后比活着的时候更精彩,我很想将这些都记录
下来。」
  难怪他会和南星在一起,看来今儿这画是非卖不可了。
  「二位既是有心寻上门的,我也不瞒你们了,这两幅画皆不是凭空捏造,乃
是真实存在的,且都与鬼怪事有关。」
  「真实存在的?」
  「与鬼怪事有关?」南星和那莫公子异口同声问。
  「正是,这幅恶鬼春戏图,其实是因为男子被个恶淫鬼附身了,恰此时,见
一貌美妇人,便生恶心,引诱了妇人。」
  「那这幅借种图呢?」南星迫不及待问,他对这幅更有戏剧性的画更为感兴
趣。
  「这幅借种图也是真的,一对夫妇多年无孕,丈夫深觉自己无用,怕人说闲
话,这才央了自个儿弟弟半夜假扮自己同房,可兄弟二人再怎么相像,也瞒不过
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事毕之后,被嫂嫂揭穿,嫂嫂大哭大骂,弟弟却是淫心未了,
不顾嫂嫂反抗又强行来了一遭,这一遭出了事,弟弟一不小心掐死了反抗的嫂嫂,
后嫂嫂成了厉鬼报仇,兄弟俩的禽兽行径才被人知道。」
  「果然九玄先生的题材都是独一无二的。」莫公子赞道,当即拿了银票出来,
表示要买,「这是三百两银票,剩下二百两我这就差人去取。」
  见莫公子爽快掏钱,南星还想说什么,随之一想,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也就
闭了嘴。
  两厢聊了聊,那边莫公子差去拿钱的人回来了,补上了二百两银票,司南承
诺以后还有好的画作会优先卖给他,而后想着那躲着的小娘子便开口送客了。
  南星这就起身,那莫公子却是还坐着,似还想对他说什么。
  「莫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莫公子想了想,问道:「不知小哥有没有听过鬼市?」
  「略有耳闻。」
  「传闻京城这边有一处鬼市,每年七月子时都会开市,不知九玄先生可想跟
我们一块儿去见识见识?」
  司南看看床上,「怕是要辜负莫公子的美意了,我家先生已经睡下,不定多
久才会醒来。」
  「这便罢了吧。」
  等他们一走,净姝出来,拿着那五百两银子看了又看,怎么也没想到真有冤
大头花五百两银子买画,不免笑司南:「你这下失算了吧。」
  司南耸耸肩,问她:「九玄先生想不想去鬼市玩玩?」
  净姝点点头,不明白他既然要去鬼市,为何不和南星他们一起?
  「你不是不愿被人发现你画春宫图,南星可是个人精。」
  倒也是。
  两人从妓院偷溜出去,拿着准备好的湿帕子擦了面上的妆,司南再将外袍脱
下扔了,两人便改头换面了。
  净姝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知道鬼市在哪吗?」
  「南星他们能这么快收到风,找到我们来买画,必定是就在附近,看现在已
经是亥时中了,过不了多久就该子时了,他们大可能是在等着鬼市开,咱们往附
近转转吧。」
  走在路上,净姝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忍不住问他:「你说南星他们怎么知道
附近有鬼市的?他们往鬼市去不害怕吗?」
  「还记得上次处理宝儿那件事情时,宝儿说雪青带她逛街吗?」
  净姝点点头。
  「雪青是鬼,带着宝儿的魂魄能去哪里买东西?可不就是在鬼市上买的么,
想来南星那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处不同寻常,顺藤摸瓜找到了鬼市,至于为何他们
两个敢去,许是知道鬼市里的忌讳吧。」
  说到鬼市忌讳,看净姝不懂,司南便与她解释了一番:「鬼市有鬼市的规矩,
里面的东西活人是用不得的,所以进去之后,只能看不能买,更不要与人换东西,
亦或是收别人的东西,吃别人的东西,在里面不论见着多熟悉的人,都不要和其
在鬼市里定约定。」
  说到此处,司南话音一转,问道:「你猜猜鬼市为何会在妓院周围?」
  「女人多,阴气重?可男人也不少呀?」净姝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混迹
欢场的男子大多纵欲过度,身体虚弱,阳气不盛,见鬼的几率比常人要大。」
  「没错,还有一点是酒,醉酒之人,神志恍惚,容易被鬼干扰。」
  「等等,这不对呀,既是鬼市,为何不开在阴间要开在阳市?且按你说的,
鬼市故意开在妓院阴气重的地方,倒像是故意引人进去的一样。」
  「姝儿当真聪慧,这就是我要说的了,这种鬼市大多是由恶鬼把持,七月半
阴气大盛,阴差繁忙,他们才敢如此猖狂。」
  「凡进去鬼市的人,本身就是一件货物,身上的阳寿,肉身,三魂七魄,都
是恶鬼所觊觎的东西,一旦犯了我方才说的那些忌讳,便就难办了。」
  122。人心换面条
  「因鬼市聚集恶鬼众多,加之七月半地府也忙,顾及不到这么多,一般修士
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鬼市去找茬,所以鬼市才一直存在,且数量还不少。」
  「说起这鬼市,其实阳间是有正规专门供人鬼交易的市集的,不止人鬼交易,
妖精之流也能来交易。」
  「还有这种的市集呢?」净姝很是惊奇。
  「这市集你肯定知道,便就是庙会,哪家庙堂举办的庙会,那庙里的神仙就
是主家,管理庙会上的交易买卖,这种就不能交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因
管制太多,所以一般鬼怪精怪它们也不会来交易,庙会上大多是人们自己在自娱
自乐,也正因如此,庙会上能与鬼怪精怪们交易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净姝没想到庙会还有这样的作用,一时不禁啧啧称奇。
  两人说着话,时间过得飞快,听着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才惊觉已经到
了子时。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净姝觉得子时过后夜凉了不少,不免更抓紧了司南。
  司南抬头看了看天,拿出酒葫芦,随手一扬,往地上泼了些酒,瞧着点点湿
痕,手上几下掐算便拉着净姝往一条小巷子走了进去。
  在巷子里左拐右拐,拐进了个巷子,这巷子不深,却是个死胡同,净姝正想
问司南进死胡同干嘛,刚抬头,话未出口,余光见人,再看向前面,只见前面灯
火阑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
  卖什么的都有,乍一看和平常的市集没什么不同。
  净姝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得不行,可又不免问司南:「鬼市藏的这么
深,难得有人闯进来吧?」
  「会有小鬼去勾人来的,你别害怕,记着我说的那些忌讳就行了。」
  净姝点点头,她知道有他在肯定没事的,可一想到这是鬼市,里面都是恶鬼,
就控制不住害怕。
  随着司南一块儿进去,走在鬼市街道上,净姝尽量低着头,垂着眼,不去看
周遭人的脸。
  可就算她不看,那些卖家却还是不停地在招呼,招呼着买,招呼着进店。
  净姝心里知道不能买,可一听他们的招呼声,叫卖声,心里就莫名起了购买
的欲望,觉得摊铺上的东西各个都是自己所缺的,想要的。
  一时间看着那些个好物,都忘记害怕了,若不是司南紧拉着她,她怕是已经
忍不住走过去了。
  「司南,我有些饿了。」净姝终是没忍住诱惑,在一家面铺前停了下来,不
知这是什么面,光是闻着里面飘出来的面香,就觉得口水要流出来了。
  司南伸手轻弹了一下净姝的额头,净姝吃疼,哎哟了一声,捂着脑袋问他为
什么打她?
  司南没回答,反问她:「现在还想吃面吗?」
  净姝一顿,随即摇头,还饱着呢。
  「姝儿命格特殊,一进来就受了影响。」
  司南说完,从箱笼里拿了一张白纸出来,撕下一小块,用湿笔沾朱砂,在白
纸上写下秤砣二字,而后让净姝捏在手心里。
  就这样?净姝有些将信将疑接过,握在手里。
  刹那之间,净姝只觉得响在耳边的叫卖声停了一下,随之再响起来,并不觉
诱惑,只觉得聒噪。
  再看那边面馆,再闻那香味,只觉得香得奇怪,香得有些令人作呕。
  「称砣虽小压千金,你命格太弱,容易受其影响,做个幻术用秤砣压着,他
们也就奈你不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净姝突然想到,汪家前院就有个石雕的大秤砣,那是外祖父
特意托人做的,是为了告诫子孙后代,为官断案需得做到公平公正,外祖母却常
说那大秤砣是镇物,是镇宅之物。
  捏着这纸,净姝便不受那些个叫卖声影响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
心安了不少。
  他们这一下耽搁,后面来了好几波人进了面馆,看起来和净姝一样,都是被
面馆的香味吸引进去的。
  「看来这个鬼市的鬼王在这面馆里面,不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走,咱们进
里面瞧瞧。」
  鬼市之中,恶鬼聚集,实力最强者便是鬼王。
  要分辨鬼王很简单,就看哪家铺子人去的最多,便表明哪个实力最强,只是,
这才刚入子时,鬼王这儿就聚集了这么多人,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这鬼
王今儿个难不成想大开杀戒?
  司南心里琢磨着,并未告诉净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走进面馆里,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家都在狼吞虎咽
吃着面条,好些人面前已经摆了四五个空碗,却还是不停在吃,似怎么也吃不饱
一样,不停让小二再上面来。
  净姝全场看了一眼,避无可避看到了一些人的脸,突然一惊,拉了拉司南的
手,问他:「那是不是南星和莫文留?」
  司南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正此时,那莫文留和南星又叫小二上面条,他们
二人面前已经各摆了两个碗,再继续都是三碗了。
  小二很快端着面条过去,但并不给他们,先说道:「二位客官,老规矩,一
百两银子一碗,先交钱,再吃面。」
  莫文留当即应下,往怀里摸银子,可摸来摸去也没摸到银票,面上一红,抱
歉说道:「我银子都花光了。」
  「这有什么,赊账就是了,小二,让你家掌柜先记账,待会儿莫公子回去拿
钱给你补上。」南星一边说着一边抹口水,眼睛直勾勾盯在小二手上的面条上。
  顺着南星的视线,净姝也看了一眼面条,明明是清汤寡水的面条,连点葱花
都没有,怎么瞧都不好吃,也不知他们怎么就那么馋?
  「好说好说,我们这面馆不同于其他,二位要是没有钱,也可以用别的抵。」
  「能用什么抵?」南星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值一百两银子的。
  「客官可以用心来换,人心无价,只要您同意,今晚想吃多少都行。」
  不过是一碗面,用人心做换,任谁也不会应这种条件的,可无奈南星与莫文
留现在像着魔了一般想吃面条,小二一提出这条件来,莫文留就问了:「当真管
够?」
  得了小二的肯定,莫文留赶紧又说:「那我再要两碗。」
  「我要三碗。」南星不遑多让,也赶紧要,另还加了一句话:「都记莫公子
账上。」
  果然,南星这厮,就算被鬼迷了也还不忘吝啬。
  123。逃出鬼市
  「好勒,莫文留莫公子,人心一颗,换面条五……」小二话音未落,被司南
先行打断。
  「不过五碗面条么,我请了。」司南将五百两甩在了小二的托盘上,小二当
即回头看来,这一回头,差点没把净姝吓出声来。
  面前这小二面色惨白,两颊各有一团嫣红,嘴角笑容僵硬又诡异,根本不是
活人,而是个纸扎的人。
  纸扎的小二只是傀儡,并不知思考,看到银子,也就没再说什么,放下了面
条,「客官慢用,不够再唤小的。」
  小二说完便就走了,莫文留和南星赶紧拿过面条来吃,一边吃一边与司南打
招呼:「安少爷,安少奶奶,您二位怎么也来了?」
  「原来二位就是安少爷和安少奶奶,在下莫文留,久仰大名。」莫文留一边
说着话一边还不忘吃着,嘴里忙的不行,哪还有方才在妓院见的斯文模样。
  司南没与他们废话,抬手给他们二人脑门来了一下。
  额上巨疼让他们停下了吃面的动作,正想问司南为何打他们,就见司南放下
背上的箱笼,从中拿出一支笔与朱砂来。
  「伸手。」
  南星与莫文留还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不允质疑的语气,南星稍作犹豫,先行
把手伸了过去,莫文留随之也伸了过去,看着司南在他们食指上各画了一道符。
  符咒落成,二人只觉得胃里翻腾,捂着嘴赶紧跑去了外面,扶着墙大吐特吐
了起来。
  净姝隔着窗户看他们狂呕不止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反胃,仔细一看,他们吐出
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面条,而是些蚯蚓蚂蝗蜈蚣一类的东西,有些吐出来还在动,
可见是南星他们吃得太快,未经咀嚼就咽了下去。
  南星和莫文留也都吓着了,这一恶心,吐得更多了,恨不得将黄疸水都吐出
来。
  净姝下意识捂住了嘴,赶紧远离了桌上的面条,再看其他还在狼吞虎咽的人,
害怕问司南:「接下来要怎么办?」
  司南眉头轻皱,随之摇头,「目前这情况还真不好办,你也看到这鬼市有多
热闹了,恶鬼太多,咱们实力不够,贸贸然动手,怕是会吃亏。」
  「可你不是已经出手救了南星他们?」
  「救下一个两个他们不会为难,要是砸场子可就不同了。」
  正说着,小二又过来了,对他们说道:「二位客官,我们掌柜说了,鬼市以
后都不做您四位的生意了,各位歇过了就快走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司南点点头,将箱笼又背起来,拉着净姝走到外面还在呕吐的南星二人身边。
  他们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只是想起自己吃了那些个蚯蚓就还忍不住恶心。
  「吐干净了就走吧。」
  「这就走了?」南星与莫文留异口同声问道,忙不迭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南星不甘就吃这样个大亏,莫文留则和净姝担心的是一样,面馆里面那些人
怎么办?
  「打不过,只能走。」
  南星一听司南打不过顿时就怂了,再不说要报复回去的话,莫文留却还是不
甘离去,「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这么多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莫公子,小命要紧,您就收收您的菩萨心肠吧。」南星不想冒险,不待司
南回答,就先行否决了莫文留的念头。
  莫文留有些迟疑,但看着那源源不断还在进去的人,咬咬牙道:「你们见死
不救,我莫文留不能见死不救。」
  说罢,莫文留冲上前去,拉住了一个要进去的人,「别进去,里面有鬼,面
条都是虫子做的!」
  「疯子,一个面馆能有什么鬼?」那人明显喝醉了酒,醉醺醺的说着,说完
便甩开了莫文留的手,进了面馆。
  莫文留不甘心,又赶紧去拉另一个人,正欲解释,面馆里出来了几个小二模
样的纸人,各个面带诡异的笑容,直直朝莫文留走了过去。
  莫文留见此,顿时软了腿,再没有了刚刚的勇气,连滚带爬又跑回了司南这
边。
  「走吧。」司南没有理会纸人,只是示意南星他们跟上,便拉着净姝往前走
了。
  南星一手拖过莫文留,一手赶紧抓住司南空着的那只手臂。
  司南回头看他,南星十分上道,赶紧说道:「我知道,抱一回手臂五两银子,
我出我出。」
  南星还记得上次在小巷子里司南说过的笑言,这回实在害怕,五两银子就五
两银子吧,反正有莫文留在,不差钱。
  四人快速出了鬼市,再回到小巷子里,身后的鬼市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仿
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莫文留有些失力,借着南星的手才勉强站着,面上十分羞窘,许是觉得自己
先前还说不会见死不救,马上就做了逃兵,有些羞愧难当吧。
  大家看出他的窘态,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这事,继续往前走,路上司南问了一
下南星他们为何会来鬼市?
  大致上与他猜的差不多。
  因宝儿这故事大火,不少人打听更多的内情,南星也就只能去烦宝儿姑娘,
打听更详细的事情,细问之下,这才问到了鬼市的消息,后又寻人打听了一下鬼
市,摸清了进鬼市的门道。
  也正是这个时候,莫文留出现了。
  莫文留祖籍在太景县,离京不算太远,家里在江南一带经商,他一直随父母
住在江南,不久前为了中元节祭祖才特意随父母回的老家。
  宝儿姑娘的故事随人传到了太景县,莫文留就迫不及待带人来找了南星,让
南星单独给他讲了一场。
  南星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一见这有钱公子喜欢听,便卯足了劲儿讨好,
将所知道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包括才查到有关鬼市的消息,也一并说了。
  莫文留年纪轻轻,不知险恶,一听鬼市,当即表示要去鬼市见识见识,并邀
请南星一块儿去。
  南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架不住莫文留钱给的多,也就跟着一块儿来了。
  「我本来是想去问问您进鬼市有什么讲究的,无奈莫公子时间太赶了,才草
率进来了,此番若不是正好碰见您二位,我俩今晚怕是会交待在里面了。」南星
此时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厢莫文留也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向大家对刚刚的事情表示抱歉,是他冲动
了。
  分别之际,莫文留再行大礼,并表示要给银子以做报答。
  「银子倒是不必了,用你身上的两幅画来抵就行了。」司南指了指他腰间挂
着的画筒。
  这……莫文留稍作迟疑,还是将画取下递给了司南。
  「莫公子想记录鬼事是件好事,想救人也是好事,但是需得小心为上,量力
而行,切莫冲动,鬼市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来掺和了,我另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救下
他们。」
  司南说罢,接过画筒,便与净姝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南星突然指着
司南背上的箱笼问莫文留:「莫公子,你看那个箱笼像不像咱们在九玄先生那里
看到的那个?」
  「箱笼不都是长这样的?」莫文留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而后又道:「你想
什么呢?安少爷安少奶奶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去妓院里卖春宫图?」
  南星点点头,虽说他们都是两个人,都带着个箱笼,且司南的身形和那卖画
的小哥差不多,但那没见着面的九玄先生总不会是安少奶奶吧?那画的可是春宫
图。
  南星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莫文留说得对,那画上题字的笔迹苍劲有力,
不像是女子写的,那九玄先生肯定不会是安少奶奶。
  124。三更戏上鬼奸人
  南星摇摇脑袋,与莫文留走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春宫图当真是净姝画的。
  他们不知道,只有净姝和司南知道,净姝抱着两卷画叹道:「没想到兜兜转
转一晚上,这两幅画最终还是回到了我们手上。」
  「可不是,方才替莫文留付账的钱正正好是他买画的钱,买画钱成了买命钱,
怎能不叹一句巧呢。」
  净姝点点头,「莫文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心也忒大了,别人几句哄就能
高价掏钱来买画,在面馆里,他与南星同样被迷了,南星知道耍心机将事情推到
他身上去,他却是傻乎乎的应承下来,人心换面条这种事情也敢答应。」
  「其实关于他的做法也很好理解,他家里经商有钱,出生就没受过苦难,对
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五百两银子常人看似许多,在人家有钱
人眼里看来或许不过几两银子罢了,千金难买心头好,两幅画他喜欢,愿意出五
百两也无可厚非,在面馆里是被鬼迷了,心里有所干扰,会答应也不奇怪,你别
看南星精明,若不是莫文留应得快,他一准儿也会答应用自己的心来换面条。」
  司南这么一说,净姝就表示理解了,京城里不少像莫文留一样的公子哥儿,
因为从来没缺过钱,没管过家,对钱多与少的概念不比常人,至于被鬼迷,净姝
想了想刚才自己被迷的时候,确实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进来时司南那么叮嘱过,
明知鬼市里面的东西吃不得,她还是控制不住想去吃面,这和莫文留人心换面条
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了?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你可是已经有主意了?」
  司南最后能对莫文留他们说出再想法子救人的话,必定是心里已经有所打算
了。
  司南点点头,「不敢砸场子是因为他们鬼多,咱们也去叫人就是了。」
  其实关于鬼市他早就有个解决的念头,地府七月繁忙,顾及不到各地鬼市,
修士们碍着鬼市恶鬼太多,三五几个也不敢轻易对付,若是能将一个地方的修士
都聚集起来,一起对付呢?
  这个念头听着很简单,但实行起来有些麻烦,首先以谁的名头召集修士们,
一般人的面子不够大,哪怕是城隍也不行,起码得找判官阎王,其次每家修行的
法门都不一样,对付鬼怪的方法也不一样,就像他和何先生,他们两派就是很明
显的区别。
  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鱼龙混杂,谁也不服谁,一旦起了争执,怕是鬼怪没
解决掉,自己一方先打了起来,反而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种种,这个法子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落地实行,今天也是没有办
法了,那鬼王广收人心,瞧着是要大开杀戒,凭他一己之力肯定是不行的,只能
试试这个法子了。
  两人赶到城隍庙里,却是不巧,城隍正在处理事情,有个土地爷正在向他禀
报事情。
  见他们来,城隍先问了:「你们这是又遇见什么难事了?」
  司南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城隍一听,神色大变,「这事可是难办了,我手
下日夜游神都派出去处理事情去了,各方土地也脱不开身,只能往地府调兵,现
在这时候,能不能调到足够的阴兵怕是不好说。」
  「我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司南赶紧又将自己的主意告诉城隍。
  「你这法子听着不错,不过具体还得看各位阎君如何安排,我先去一趟地府
再说。」
  城隍说完,便就要走,急得那土地爷忙喊:「城隍爷,我这问题还没解决呢!」
  「事有轻重缓急,这边事情迫在眉睫,牵扯众多,你那里先缓缓。」城隍爷
说罢,匆匆走了,土地爷只好作罢。
  「不知您是哪方土地爷?是遇见了什么难办的事?」司南好奇问道。
  「小仙乃是太景县土地,我们那边出了只恶鬼,强霸了个戏子,人家求到我
门下,小仙能力有限,帮不到他们,便只好来求求城隍爷。」
  倒是巧了,又是太景县。
  「城隍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不如仔细说说事情经过,看我们能不能给您
出个主意。」
  等着着急也没有办法,土地爷也就说了。
  事情还得从前两天说起,太景县首富莫家祭祖,办的声势浩大,中元节前七
天就开始摆流水席,还请了三个戏班子来唱戏,一台唱给家里人听,一台唱给吃
席的人听,一台唱给祖宗听。
  事情就出在唱给祖宗这台戏上。
  请的三个戏班子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有一个据说以前还进宫里给贵人唱过
戏。
  就是这个进宫里唱过戏的戏班子,负责半夜往坟地里给祖宗唱戏。
  最好的戏班子留给祖宗享用,也算是他家的一份孝心了,可恰恰是这份孝心,
惹来了祸事。
  除了财大气粗的莫家,没哪家会舍得请京城顶好的戏班子去唱三更戏,所以
这最好的戏班子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唱三更戏,对三更戏的忌讳一知半解,
于是这一唱可就坏事了。
  戏刚开唱,诡异事情就频频发生,空无一人的台下眨眼之间就坐满了「人」,
没见过这阵仗的戏班子众人各个吓得瑟瑟发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
  一直到鸡鸣天亮,那些「人」才消失不见,几个角儿的嗓子都唱哑了,这一
松劲儿,各个腿发软,连滚带爬才勉强下了戏台,再不敢多待,赶紧收拾东西跑
了。
  一行人跑到天光大亮,太阳升起,确认那些「人」不会追上来才敢停下来歇
息,在荒草地上瘫了好一会儿,各个面上的妆容都被汗水冲得斑斑驳驳,戏服也
都撕破了,像疯子一般,哪还有原先京城第一戏班的派头。
  突然,有一人大喊:「凌霄!凌霄呢?」
  这一喊大家才知道凌霄不见了。
  凌霄是唱旦的角儿,长得好,嗓子也好,在行内也是出了名的,是戏班好大
一棵摇钱树。
  摇钱树丢了,班主急了,都顾不上害怕了,赶紧招呼着大家又往回走,去寻
凌霄。
  最终一行人在一个野坟上找到了凌霄。
  野坟离莫家祖坟不远,凌霄浑身赤裸昏迷在那个坟堆上,身上明显有被人凌
辱过的痕迹。
  戏班的人各个汗如雨下,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恐,大家没说出
口,但心里都清楚,凌霄绝大可能是被鬼奸了。
  125。援兵到
  大家七手八脚把凌霄从坟堆上抬下来,带了回去,凌霄醒后,从她嘴里得知,
当天晚上,大家正张罗着上场的时候,她突然尿急,便打发了师妹帮她去找个便
桶来。
  然而尿意汹涌,没来得及等师妹寻到尿桶回来,她就憋不住了,荒郊野外,
根本没有茅房,男人们都是走远了,往林子里解决,她没有办法,只好与他们一
样,往林子里去。
  本叫着个师妹陪着的,无奈刚走出门,师妹就被班主叫走了,她只好自己摸
黑去了林子里。
  独自一人,她不敢走远了,就近寻了个草深的地方,就爽爽快快尿了出来。
  正尿着时,她突然感觉有什么触了一下她的臀,冰冰凉凉的把她吓了一跳,
她赶紧看去,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不敢再待下去,赶紧提起裤子走了,而后回去上妆。
  戏刚开场,她从后台上来,就见台下坐了一个男子,初时她还纳闷三更半夜
怎么有个人来坟地听戏,下一瞬她才发觉不对劲,戏台上其他的人都不见了,只
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再顾不得唱戏,赶紧唤人。
  可不论她怎么唤,都无人应她的喊声,那男人就一直坐着,眼神阴鸷地看着
她慌张的模样。
  许久,直到她哭喊到没劲了,男人才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问她:
「哭什么?方才都尿我家门口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原来方才黑灯瞎火,她不小心尿在了一个坟头面前。
  凌霄吓得直哆嗦,赶紧道歉,并表示自己可以给他烧纸,给他请人超度,以
弥补自己的过错。
  「我不稀罕那些个,你若真想道歉,便再脱了裤子,让我瞧一瞧那光溜溜的
穴儿。」
  凌霄是千百般不愿意,可事到如今,哪有她选择的机会,为了活命,她只能
按照男鬼的话做,将戏袍一件一件脱下,露出下半身,自己掰着穴儿给他细看。
  在男鬼的肆无忌惮的视线下,原还百般不情愿的凌霄可耻的湿了,在戏班子
里讨生活,她没少见脏事,也没少做脏事,十三岁就和个师兄躲戏楼的柴房里做
了那荒淫事,后上台之后,更有多的人想得到她的身子,长此多年,她的身子早
就被调教得极为敏感,此时虽是害怕,却还是忍不住起了淫欲。
  淫欲一起,色胆一起,害怕就少了,她色胆包天与那男鬼滚做了一处,用穴
儿尝了一夜那冰冰凉凉的巨物。
  众人听是她自己自愿的,原先的同情顿时消失了。
  大家只以为那男鬼放她回来,定是饶过她了,却不曾想,当晚男鬼又来了,
还说想娶她。
  这回凌霄可没有被淫欲冲昏头脑,自是知道不能答应他这话,不能与他冥婚,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怕惹怒了他,于是乎,她便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只说:「成
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卖身契在班主手中,班主就是我的父亲,你若
真想娶我,便去问问班主吧,他同意了我就嫁给你。」
  凌霄敢说这话是笃定了班主不会答应,培养一个角儿可是难得很,天分和努
力一样都不能差,像她这种已经唱出名头来的角儿正是赚钱的时候,班主哪舍得
就这么放弃她这棵摇钱树呢?
  一切按照她想的那般,班主死活都没答应那鬼,灵机一动,当即跑去了附近
土地庙里求助。
  「那恶鬼实力不可小觑,小仙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让班主想法子拖着他,
这才来找了城隍爷。」
  司南听完,若有所思,按这么说来,这事情发生在莫文留来京之后,不然他
肯定不会舍近求远来京城找南星收集鬼事。
  莫家这次祭祖这么隆重,难怪会让远在江南的子孙后代都回来了。
  不过这样听来,戏子之事与莫家似乎并无关系,是他们自己不懂唱三更戏的
规矩,才误招惹了恶鬼。
  与其说恶鬼,说是色鬼更为恰当。
  司南想了想,问道:「可知道那鬼的来历?」
  土地爷摇了摇头,「孤坟野坟,连个祭拜的人都无,只知道大概是三四年前
埋的吧。」
  「不过三四年,怎么这么凶?」
  「埋的位置不好,是个聚阴地,又吸了月华,已经成了气候,若不是此番发
现,等到以后怕是更难对付了。」
  正说着,城隍回来了,「调了一队阴兵,另按照你的意思,阎君给京城里的
修士都发了急召,让他们配合阴兵行动,务必一次端了这个鬼市。」
  「恶鬼狡猾,每次都挑着地府最忙的时候作乱,各位阎君也是苦鬼市已久,
听你这法子,便决定试试,看与人合作效果如何,若不错,便各地推行。」
  司南点点头,由城隍爷发号施令,以阴兵行动做主导,人间修士做辅助,只
是配合的话,也就不用担心因为意见不同而产生分歧了。
  刚说完,已经有修士上门来了,而后陆陆续续来了人。
  司南没想到何先生也来了,看来他是打算再出山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出主意,最终还是城隍拍板,来一招里应外合。
  修士们分做两拨,一拨打头阵,各凭本事装作普通人混进鬼市之中,只等阴
兵冲进来,配合阴兵将其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后一拨随阴兵一起进去,这一拨不参战,只负责救人。
  这安排一出,大家都表示同意,可轮到分哪个打架哪个救人时,大家伙又吵
开了,各个都想做头一拨出风头的,不想做后面扫尾救人的,一时间城隍庙里吵
闹非常。
  司南与净姝已经在里面露过脸,不方便再做潜伏,便主动做了救人的这一拨,
何先生随之也与他们站到了一处。
  看着他们争论不已,何先生摇头笑道:「若是以前,我一定是争着往前冲的
那一拨,现在想来,何必呢?」
  司南笑笑没说话,走到一旁,拿了神台上的签筒递给了城隍爷,「抽签吧,
各凭手气。」
  按人数各拿出些上上签和下下签,上上签打鬼,下下签救人。
  如此,大家总算才没有了异议,很快分出了两拨人,出发去了鬼市。
  126。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按照计划,头一批修士陆续进了鬼市,司南等人都埋伏在附近花街之上,只
等那边给出行动的消息。
  现在已经快五更天了,花街也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比之前安静了不少,
偶有几声呼噜声不知从哪个窗户里传出来,净姝听着,突然想起爹娘和哥哥陪她
睡觉的那晚,不由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司南凑近她耳朵问。
  净姝摇了摇头,笑道:「只是突然想问问嫂嫂,可习惯听呼噜声睡觉?」
  她哥的那呼噜声可是不小。
  思及此,净姝又道:「还好你不打呼,不然我非得把你赶出去睡。」
  司南笑,「就算打呼我也会让你听不着的。」
  还能听不着?净姝不解。
  「保管每晚叫你累的顾不了。」司南说得暧昧,借着身形做掩,伸手摸了一
把她圆鼓鼓,翘挺挺的胸。
  「你给我老实点!」净姝轻斥,霎时红了脸,还好大家都分散在各处隐藏,
周遭除了他们俩人没有其他人在。
  「没哪个男人能自个儿在媳妇儿面前正经的,都是奔着扒衣服去的。」
  「那,那也得看看场合吧!这么要紧的时候,也只有你还满脑子淫荡念头。」
  「还不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哪有?」净姝不接他这锅。
  「你没有,你这对软绵绵翘挺挺在勾引,勾着我手往上头放。」司南说着,
又摸了两把,羞得净姝没脸见人,羞恼着给他作乱的手上拧了一把狠的。
  司南吃疼,这才收了手,嘿嘿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我教你几招
待会儿救人。」
  「来,手给我。」
  看他老实了,净姝也就没再和他计较,将手伸了过去。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在南星他们食指上画符吗?」
  净姝摇了摇头。
  「食指食指,与食有关,食指上的商阳穴,二间穴,三间穴都是属大肠经上
的穴位,所以才会在食指上面画符催吐。」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指头点出穴位来,「你到时候遇见吃了脏东
西的人,就用刚刚掐我的力气掐他们这三个穴位就行了。」
  「不画符也有效果吗?」净姝表示狐疑。
  「当然没效果,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方才掐我有多疼。」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夫妻俩正打情骂俏时,那边传出了动静,只看天上城隍爷大旗一挥,隐蔽的
众人顿时鱼跃而出,往那鬼市里冲了去。
  净姝跟着司南跑,心下着急,「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该怎么救人呢!」
  「媳妇儿,你就别想着救人了,你现在入门都不曾,只能多听,多看,看看
别人都是怎么做的。」
  司南说着,将她扛上肩头,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感受着他的速度,净姝呐呐:「我就是来帮倒忙的。」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谁一开始就厉害的,不信你待会儿去问何先生。」
  说话间,已经到了鬼市门口,里面各式各样的符咒,法器满天乱飞,打得那
叫一个激烈,司南抱着净姝,躲过打斗的人和鬼,直奔先前去过的那间面馆。
  鬼王正和阴兵们交着手,原先纸做的小二碎了满地,也随着他们的交手,混
着符咒满天乱飞。
  走进面馆,里面的人还在不停地吃着面条,完全没有被外面的打斗影响。
  司南放下净姝,而后放下身后背的箱笼,让净姝把笔和朱砂拿出来,用酒调
好,自己则先去给那些疯魔吃面的人一人一个脑瓜崩,将他们打清醒了,再给他
们画符催吐。
  一通忙活下来,算是将这些个还在吃面的人救下了,而后将其护送出去,司
南便又拉着净姝进了面馆,直奔后厨。
  「真正难办的在后头。」
  那些还没被取心的人只需催吐就行了,这些个已经被取了心的人才是大麻烦。
  走进后院,只见满地的尸骸,鲜血淌了满地,各个胸前都烂了个大窟窿,里
面的心都不见了,被装在一个大大的木箱里面,瞧着是要运走。
  「这还能救吗?」净姝被这血腥场面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问司南。
  「刚死之人,魂魄尚未完全离体,魂魄处于一个混沌时候,将其魂魄锁住体
内,而后请示地府,只要其阳寿未尽,身体未损坏,便能起死回生。」
  「他们的心脏不是都被挖出来了?不是已经损坏了?」
  「这就是咱们要做的了,帮这些人心找到各自匹配的尸体,将其装回去,施
法将其尸身复原,再行锁魂。」司南说着,拿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开始做法。
  随着他的咒语起,那人心突然颤动了起来,朝一个人横飞了过去,噗通掉进
了那人大开的胸膛里。
  而后司南伸手按上窟窿,再念咒。
  司南念的很快,饶是净姝凑头仔细听,也只听清楚一句:「……起死人,肉
白骨……」
  等他咒停,收回手,那人胸口上的窟窿便消失了,净姝大着胆子伸手擦了擦
那人胸膛的血污,一片光洁,根本不见有何伤痕。
  净姝震惊不已,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一定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神通。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这么吃惊干嘛?」司南笑她,而后拿了笔和朱砂来,
在那人额上画了一道符咒,便锁好了魂,接着又开始给下一个恢复。
  净姝呐呐,他说的应该是那次给公鸡瞎眼复明吧,也是,他既然能帮公鸡瞎
眼复明,现在自然也能帮他们恢复伤口,只是这种场景,不论怎么看还是忍不住
吃惊。
  鬼市的死者大多集中在面馆之中,不多久,负责救人的修士们都聚集到了面
馆。
  净姝帮不上忙,只好往旁边站,让出位置,按着司南的叮嘱,仔细观察他们
是怎么救治的。
  这样旁观着看,净姝算是真切明白司南说的各派修行大门不同的话了,可真
是应了那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各有各的看家本领,像司南这种直接施咒恢复的少,更多的是借助其他器具,
有用针线缝合之后再施咒的,也有用药之后再施咒的,过程五花八门,结果都是
将尸身复原。
  等他们这边处理好尸体,外面打斗声也差不多停了,恶鬼们一个不留,都被
拿下,鬼王也是,被阴兵押去了地府。
  两拨人马在面馆汇合,将地上的尸体都搬到了鬼市之外,百来具尸体,将小
巷子都堆满了。
  待城隍请示阎君之后,给地上尸体一一起死回生,而后将他们散去了各个妓
院里去,等他们醒来,只会以为方才生死一瞬不过是一场噩梦。
  不过有些人醒来还是会发现异常,会发现自己胸口处多出个或大或小伤疤,
会发现身上还有一股子难闻的药味,随着这些人的口,京城有关中元节的诡事怕
是又会多上不少。
  127。百颗人心做聘礼
  等诸位修士散去,已经天光大亮,城隍庙里渐渐来了不少上香的人,城隍爷
却是随太景县的土地走了,去了太景县,去会会那个猖狂的色鬼。
  司南与净姝回到家,好好补了一觉,尤其是司南,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睡到
第二天才醒,可见是连续施法,耗费了不少精力。
  净姝瞧着心疼,等他醒来,给他炖了不少补身的药膳。
  夫人好意,司南自然不敢辜负,尽数吃下了去,只等晚上再将这补药好好回
报给夫人。
  司南心里打着小算盘,私下去找了根叔,交待了一番,而后便拉着净姝又去
了城隍庙,他还挺想知道太景县那事是怎么解决的。
  城隍爷忙得很,没空和他们闲聊,见他们想知道,便招了太景县土地过来与
他们说。
  从土地口里得知,当天他和城隍爷赶去太景县,去找那色鬼,却是扑了个空,
于是便去见了见受害者。
  这一见才知道巧合大了,太景县的色淫鬼就是刚刚端了的那个鬼市里的鬼王,
百颗人心,就是他允诺给凌霄的聘礼,是班主随口找来拖延他的借口,鬼王急着
娶媳妇,这才大开杀戒,杀人取心。
  司南和净姝都没想到这两件事情竟会有所牵扯,没想到误打误撞,将两件事
情一起解决了。
  「这鬼竟还挺痴情的,一夜露水情缘,竟愿意为了娶她而大开杀戒。」净姝
啧啧称奇。
  「你也说是露水情缘了,我看痴情算不上,大可能是纯情,那鬼王瞧着十七
八岁的样子,估摸着死时还是个童子身,凌霄一泡尿撒在他坟头,勾起了他一腔
春心,这才没有杀她,只是让她脱了裤子再看一遭,凌霄混迹欢场多年,是个中
强手,一夜欢好,花样百出,让童子鬼尝到了好滋味,便再舍不得她,才会想要
娶她吧。」
  司南猜测说着,就见两人急匆匆进门来,土地爷不便见人,赶紧走了。
  来的是南星和莫文留,两人急匆匆的,是来找司南的。
  「安少爷,可算找着您了。」南星气喘吁吁,没做那些个虚礼,莫文留却还
是斯文拱手,行了一礼。
  「你们这么着急找我干嘛?」
  他们能找到城隍庙来,必定是先去了安府。
  「莫公子想问问您,能否看出一个人是否与鬼交欢过?如果真与鬼交欢过,
能否查探到究竟是被哪只鬼睡了?」南星嘴快,替莫文留先说了。
  司南一听,顿时明白了,莫文留肯定是回家听说了凌霄被鬼奸的事了,只是
凌霄被鬼奸这事不是已经落实且解决了吗?
  司南这么想,却是没问出口,只等莫文留将事情说清楚再说。
  「我家最近在祭祖,请了戏班子去坟头唱三更戏,这才唱了一场就出事了,
那班主说我家一个祖宗看上了他家的一个花旦,强行将她给奸了,现在整个戏班
都在我家里扯皮,要求我家给他们赔偿。」
  「这么多唱三更戏的,也没听哪家发生过被鬼奸的事情,所以我想请您帮忙
瞧瞧,看是不是他们在说谎骗钱。」
  司南和净姝怎么也没想到那班主会利用凌霄被鬼奸这件事情来作文章,将恶
名安在莫家祖宗头上来讹钱,可真真是好算计了。
  「此事我知道一些内情,并非是你祖宗奸的她,而是你家祖坟旁埋葬的一个
无名恶鬼做的,这鬼你们也熟,之前你们在鬼市里吃的」面「就是他搞的鬼。」
  「竟还真有鬼奸人的事情存在?」南星嗅到了能卖座的商机,顿时来了精神,
插嘴问道。
  司南没理他,继续与莫文留说:「戏班的人若一直纠缠,你便带着他们去太
景县的土地庙里,土地爷自会给你们做主。」
  莫文留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赶忙说道:「不对呀,我家祖坟所在的那个
山头都是我家的,不会让人往那上面葬其他人的,怎么会有座野坟呢?且还葬在
我家祖坟旁,这就更不可能了。」
  司南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赶紧问莫文留:「你家今年为何会这么隆重祭拜
祖宗?」
  「因为家里近几年诸多不顺,祖父才想着让家里子子孙孙都回来,隆重祭拜
一下列祖列宗们。」
  「不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四年前吧。」
  司南听罢,心中恍然,如此看来这座埋葬位置不好的孤坟野坟并非是无意埋
葬,而是有人故意埋葬在莫家祖坟周围,想以此对付莫家。
  想来是莫家三四年前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在祖坟旁偷偷埋了只恶鬼,恶鬼渐
渐成了气候,坏了莫家祖坟的风水,莫家诸事不顺,才想着隆重祭祀列祖列宗,
才会请人唱三更戏,才有了后面鬼奸人,鬼求娶等事情。
  仔细想来也是巧了,此番若不是莫文留找上门来买画,他们也不会去鬼市溜
达,若不去鬼市溜达,也不会发觉异样,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恶鬼因莫家
成了鬼王,祸害四方,现又因莫文留而死,便就是因和果了吧。
  「你家三四年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司南问莫文留。
  莫文留仔细想了想,而后摇摇头,「家里的事情我都没怎么管,几年前的事
情我实在记不得了。」
  「不记得也没事,恶鬼已经解决了,你们将那野坟迁走,将其周边的花草树
木移开了,让那处阴地能被太阳晒着,晒个几天就好了。」
  莫文留得到解法便就迫不及待回家去了,南星追了上去,看样子是想将这个
鬼奸人的好故事得到手。
  他们走后,司南拉着净姝在城隍庙里转了转,也回去了。
  刚进门,正好碰到根叔,根叔手中拿了个签筒,不待根叔开口,司南先行上
前两步,接过了根叔手中的签筒。
  看他这样,净姝有些狐疑,问道:「你要签筒干嘛?」
  「等晚上,晚上我再告诉你。」
  看他神神秘秘的模样,净姝很是纳闷,难不成莫家这事还有什么转机?
  净姝琢磨着,没注意到根叔面上暧昧且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到晚上,上床之后,净姝才知道,这签筒根本不是正经签筒,而是他特意
让根叔做来的把戏,上面每一根签上都写了各种令人面红心跳的事情,互抽签,
做签上的要求。
  净姝抽了两支签瞧了瞧,面上羞红,赶紧往被窝里躲了,「我不玩!」
  「今日清早起来姝儿就给为夫喂了一通大补之药,可不是就在暗示为夫今晚
卖力?」司南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
  「我那是看你为了救人损耗了不少精力,才给你补一补的。」
  「补过头了。」司南拉着她的手往腿间硬邦邦上放,「姝儿好心做了坏事,
是否该补救一番?」
  握着硬物,感受了一下他的想要,净姝没再拒绝,只是,「做可以,你别玩
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花样。」
  128。夜赠灵签,巧听壁角 H
  「直接做和玩着花样做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做?」司南反问她:「既然最终
结果都是做,那为何不多找点乐子玩玩?只是干巴巴的做多没劲儿。」
  「这些个法子怪,怪羞人的……」净姝面上臊红,「再说了,哪有正经人家
的夫人玩这些个把戏的?」
  「姝儿怎知人家不玩的?人家夫妻关着门做事,你怎么知道的?」
  「反正我听人说正经娘子不会耍弄这些个花样,只有以色事人的女子才会。」
像一些个小妾,一些个通房丫鬟,所以小姐们会带着陪嫁丫鬟嫁人,说到底,她
们就是帮小姐做这种做不得的事情而存在的。
  「哪个胡说八道误我家姝儿?按姝儿这意思,夫妻之间玩花样不行,要玩花
样还得找旁的不正经女子?姝儿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个大大的陷阱,用道德伦理
裹挟着你们女儿家,只哄着你们生儿育女,管家看账,夫妻之间正常的享乐倒成
了不应该的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又让牛儿跑,又让牛儿不吃草。」
  这,这仔细分析来倒也对,夫妻之间怎么就不能玩这些个花样呢?
  净姝一不小心被他带偏了,她一开始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不想和他
玩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把戏,才找话推脱的,他这话说得,好似她不玩就是傻子了。
  被他绕糊涂的净姝不知不觉就按照他的意思从中抽出了一支签,上头写着,
檀口品玉箫。
  ……净姝没想到一抽就抽到了她最不愿意做的这个,当即把签一甩,又不来
了。
  司南无法,只好让她另抽一支。
  这回写的是,轻拨琴弦。
  这支净姝看不懂了,这是拨哪里?拨头发吗?头发有甚好拨的?
  净姝想着,托起垂在身前的黑发给他拨。
  司南拉过她的长发,缠在指头上把玩,笑道:「这个拨琴弦有两种玩法,端
看姝儿是想自己快活,还是想我快活。」
  「你仔细说说。」净姝完全不懂,想不出来。
  司南没解释,脱下裤子,拉过她一股长发就往自己腿间硬邦邦上缠,头发触
感独特,光滑滑缠着上头,紧紧缠缠,别有一番好滋味。
  净姝怎么也没想到是用他那东西拨头发的,瞧着他那大东西在她黑发间进进
出出,随即又问:「那另一种玩法呢?」
  「另一种玩法姝儿玩不了。」司南说着,松开了她的头发,伸手将她拉进怀
里,一只手掌当即摸进了她裤子里去,摸着她光溜溜的耻丘,笑道:「姝儿底下
光溜溜,没弦儿来给我拨。」
  原来这处也是「琴弦」,她知道女子这儿会长毛,但她一直没长,娘说因为
她年纪小,等嫁人了就长了,她如今嫁人了也还没长。
  净姝暗自琢磨着,身子却是被他摸得已经起了反应,小穴儿渐渐湿润了起来,
忍不住哼唧出了声。
  司南听得她的呻吟,笑道:「姝儿这处没有琴弦也拨出声了。」
  被他一打趣,净姝下意识闭上了嘴,随即羞恼按住他的手问:「还继续抽签
吗?」
  「继续。」当然不能就这么饶了她,司南说着,狠揉了两下嫩穴儿便收回了
手,而后又拿过签筒,让她抽。
  「灵蛇绕柱。」净姝说着,伸出手问他:「是用手吗?」
  「都说是灵蛇了。」司南故意加重「蛇」字,眼神灼灼看着她的红唇,哪条
「蛇」不言而喻。
  「这和刚刚那个檀口品玉箫不是一样的吗?」净姝想也没想将这支签也扔去
了一旁,她是绝对不会用嘴弄的。
  「这可不一样,灵蛇绕柱只是用舌头,不入嘴,品玉箫则是要入嘴吹的。」
  「……」净姝正欲再抽,司南却是将签筒拿开了,「我说媳妇儿,你都连续
抽了两回用嘴的了,就不能试试嘛?」
  「不能,你别想。」
  「试试嘛,又不会少块肉。」
  「你怎么就这么执着要我用嘴呢?」净姝反问他。
  「没试过,好奇。」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夫君,专逼着妻子做难为情的事情。」净姝气恼非常,
伸手握住了他那东西,擦了又擦,不情不愿哼哼,「就舔一下,就这一回,下不
为例!」
  到底还是被他三番五次缠得没法子了,让他试上一回,免得一直想着,回回
拿这事来烦她。
  刚要下嘴,却不料司南先行伸手挡住了,「这样吧,我也不做这强人所难之
事,咱们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以后就再也不提用嘴之事了,我要是赢了,你
就别再说不行的话了,心甘情愿给我用嘴弄一回如何?」
  「赌什么?」
  「你说正经娘子不会和夫君玩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花样,你说用嘴难为情,那
咱就找对夫妻瞧瞧,看他们会不会做,若是他们做了算我赢,没做就算你赢。」
  「你疯了吧,哪有夫妻愿意给咱们打赌?」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司南没有明说,帮着她穿好衣裳,拿着签筒就出了
房门,穿过桃林,翻墙去了隔壁。
  净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找自家哥哥嫂嫂来戏弄,「你当真疯了不成!」
  净姝拉着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走,只是她哪拉得住司南。
  「你放心,不会让他们发现的。」司南强行拉着她去了净煜院里。
  净煜夫妻也才睡下,夫妻俩正说着话,说着秋闱的事情,听见敲门声,净煜
下意识问了句:「谁呀?」
  「是我。」净煜还以为是下人有事禀报,没想到是司南,赶紧下床来开了门。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找我做甚?」
  门外只有司南一个,净姝偷摸摸躲在远处,她可不敢被哥哥瞧见。
  「得了个好玩意,给你玩玩。」司南把签筒递给他。
  净煜接过来一看,顿时乐出了声,「这玩意儿好,谢了。」
  「别客气,你玩吧,我走了。」
  司南说完,假意走了,净煜等不及他走远,就赶紧关上了门,步子急切地又
上了床。
  不必说也知他急着干嘛。
  净姝默默掩了脸,心里又骂了无数遍司南。
  捂着脸不情愿的净姝终还是被某人强行抱去了窗户下,听起了自家哥哥嫂嫂
的壁角。
  只听嫂嫂问:「妹夫大晚上的给你送了什么来?」
  「好玩意儿。」净煜将签筒递到她面前,让她抽一支。
  「签筒有什么好玩的?」范榕问着,还是按他的意思,伸手抽了一支,「素
手执笔,狂挥三千笔墨。」
  「这是什么意思?」范榕不懂,净煜则是赶紧脱了裤子,拉着媳妇儿的手往
腿间放,放在已经硬起来的东西上,范榕这才明白过来素手执笔的意思,抓住他
那物笑问:「那狂挥三千笔墨又是什么意思?」
  「榕榕明知故问。」净煜这句榕榕叫得,让净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
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个莽汉哥哥还有这样娇嗔的一面。
  129。愿赌服输用嘴来 HH
  不过想想也是,司南这厮也就在她面前放肆,就他在床上那副嘴脸,任哪个
熟悉的人都不会相信。
  如此想着,净姝忍不住抬头看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在她面前暴露本性
的呢?
  净姝想了想,刚认识时他一举一动不说斯文,有礼还是有的,后来两人私下
定情时他也还是不敢动手动脚,只是一双眼开始放肆了,肆无忌惮打量她,再后
来定亲之后,他就慢慢暴露本性了,在表姐房里就敢对她胡来,没打声招呼就亲
了她,那时候就开始花言巧语哄她了,等成亲之后,他就彻底不装了。
  他的放肆是随着他们俩人的关系一步一步加剧的,她对此并没有感觉到冒犯,
或许真如他说的那般,夫妻之间本就正经不起来,都是奔着扒衣服去的,夫妻关
系从根本上就与其他关系不同,更多几分不为人知的私密和亲近。
  净姝想着,只听房间里面又传出声来,「不知,榕榕不知。」
  是嫂嫂含羞带怯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声音,像是往床里头滚去的声音。
  净姝偷偷往里面瞧了瞧,隔着窗纸看不真切,只能勉强看见两个人影,一个
在外,一个在里,看人影大致能看出外面的那个人是哥哥。
  看他们的动作,明显是哥哥扯着嫂嫂的手在腿间动,嫂嫂并没有拒绝,不多
久,哥哥收回了手,嫂嫂自行动着。
  弄了一会儿,哥哥又拦下嫂嫂的手。
  「怎么了?」
  「再耍耍其他的,这么多签,可不想头一支就交待了。」
  净煜说着,又拿了签筒过来,让她再抽。
  范榕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手又抽了一支,「美人娇吟倒骑驴。」
  净煜笑:「这个榕榕肯定知道。」
  「哪坐得下,还没湿呢。」
  「那再继续抽。」
  范榕便又抽一支,「唇润白玉屏,舌拨一线天。」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为夫这就给榕榕润润一线天。」净煜当即钻到了媳
妇儿的腿间,扶着小娘子的长腿,舔上了她腿间的柔软,一通乱舔乱亲,轻拨重
嘬,弄得亲亲娘子颤叫不已。
  范榕一点不适都无,一声推拒都没有,很快就乐在其中了。
  看到此处,胜负已分,看着他们享受的模样,净姝心中很是不解,难不成是
她矫情了?用嘴来弄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嫂嫂是贵女当中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守规矩地很,
若不是亲眼所见,净姝很难想象她在床上会愿意玩这么多花样。
  净姝想不通,司南可是想的透透的才带她来的,范榕的父母因子嗣失和,闹
得难看,连带着他们子女也受了冷眼,现在她父亲另抬平妻,保不准后面又会再
添个男丁,到时候到底会如何还真是难说了,娘家这算是靠不住了,自然得靠婆
家,如此一来,抓住丈夫的心便是重中之重了,在情事上一定也会百般配合。
  原先他还不一定会想到这个,还多亏了净姝上回提醒,她们这些贵女,家族
的利益,自己的利益,都是要时刻牢记的,范榕再怎么老实木纳,也是从小这样
被这样教导大的,在这种时候知道该怎么保障自己,知道现在只有保障了自己,
坐稳了净家少奶奶的位置,以后才有能力去保障自己的娘亲和弟弟。
  事情没到自己头上,净姝根本没有细想,只是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的
问题。
  自我怀疑中的净姝被司南又抱回了家,抱回了床上去,催促着她用嘴来。
  愿赌服输的净姝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认命,伸手扒了他的裤子。
  抓着那大东西瞧了一会儿,净姝起身下了床,端了杯茶来,「我再给你洗洗。」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就扯了搁在床头的帕子来,沾上茶水,仔仔细细给他
擦洗了起来。
  司南并不着急,任由她折腾,看着她仔仔细细擦了三遍,看着她视死如归一
般凑嘴亲了上去。
  「嘶……」司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净姝下意识看向他,就见他舒服极了的神情。
  有这么舒服吗?净姝忍不住想,而后伸出了舌头,在他那东西的圆脑袋上舔
了一下。
  说不出的奇怪触感,却是没有什么怪味道,全是刚刚洗过的茶香味。
  她这一下,又让司南失态了一下,舒服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
  看到他的反应,净姝忍不住笑,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的疑惑问他:「真这么
舒服吗?」
  「舒服,端端是看着你这么用嘴来弄我这处,就舒服得不能自己,来,姝儿
继续……对,继续往里头送……欸……嘴张大点,牙齿收着点,别磕着了……欸,
对,舌头先裹上来缠一缠,舔一舔……舒服……欸欸欸……牙齿,磕着了!」
  司南全程指挥着,可净姝到底还是头一回,没个轻重,把握不好力道,牙齿
不时就磕到了他的那东西,他一受疼,就忍不住自己动,自己找角度从她牙齿下
松出来,一不小心弄深了,戳到她喉头上,让她忍不住作呕,眼泪顿时就出来了,
赶紧推开了他,趴在床边干呕了好一会儿。
  「没事吧?」司南赶紧问她,伸手给她抚背。
  净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擦了擦面上的泪,她真不明白用嘴来做有什么好的,
她难受,他明明也不好受,没一会儿又被她的牙磕着了。
  心里虽这么想着,净姝却是没有抱怨出来,抓着他的那物,又要往嘴里塞,
说到做到,说给他用嘴来一回,就给他来一回。
  司南赶紧拦住了她要继续的动作,将她拉进了怀里,笑道:「好姝儿,不弄
了,为夫错了,实在不该这样为难我家姝儿。」
  「你也知道是在为难我?」净姝哼哼。
  「什么花样都想在你身上试试,没尝试一回,总觉得可惜了娘子这副好身子,
倒是忘了这事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图我一个人的快活。」
  「这下想明白了?早干嘛去了?都欺负完了,才明白呢?」净姝总觉得这厮
是故意的。
  司南嘿嘿,没再解释,只是保证以后再不走其他的旁门左道,只往她底下那
条嫩道走。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到了她腿间,摸到了嫩道口,摸着那条儿小道细缝,
笑道:「白玉屏,一线天,形容得还真贴切。」
  净姝突然想到什么,问他:「倒骑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哥哥说」美人娇吟
倒骑驴「嫂嫂一定会知道?」
  方才她就想问了,被他一搅和,一时忘了。
  「这都不知?你之前不是也做过差不多的?」司南说着,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净姝恍然,她这样坐在他身上确实像是在骑马骑驴,倒骑驴,那就是倒着坐
吧。
  净姝正想着,又听司南道:「官府里有一刑具,叫骑木驴,也叫骑木马,木
作的马或驴,背上人骑之处做了一根大且尖的木桩,用以惩罚淫妇之流的女犯人。
你哥哥常在府衙里进出,定是没少见这些个刑具,夫妻欢好之时,联想到这些,
也是正常。」
  净姝点点头,这样看来,哥哥嫂嫂玩过的花样也还挺多的了,所以嫂嫂对那
签筒一点也没有惊奇,没有抗拒,就随哥哥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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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跟着夫君去渡鬼】(121-140)【作者: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