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国》(珍藏全本)作者:虹豆
序一汉中平四年,河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一众劳苦百姓不得不勒紧腰带,节衣缩食,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天,一心期盼来年能够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岂料,第二年依旧大旱,到这年春季过后,数百万民众便陷入饥荒之中,民众无以为食,剥树皮,食草根,服黄土,无所不用极其,整个河北地界可食之物为之一空,再加上官府微薄的赈济,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年,可不幸的是,到这年的四月,应是春雨绵绵,适宜春耕之时,天空却依然没有飘下半滴雨水——大旱依旧。整个河北哀鸿遍野,饿蚨满地,满目苍痍,惨不忍睹。
河北连续三年大旱,消息传至京城,却无人理会。只因京中已大乱,汉灵帝病笃,本来皇帝重病缠身,御驾西去也是意料中事,可问题是,这位皇帝生前没有指定由谁继承大统。这么一来,整个大汉群龙无首,一干大臣乱成一团粥,人心惶惶,大家都等着,不知该由谁来继承大统。
在这个时候,身为国舅的何进却无一丝半点悲伤,反而满心欢喜,兴奋异常,恨不得大摆筵席,大肆庆祝一番。
何进,屠夫出身,靠妹妹何贵妃飞黄腾达,从国舅到大将军,短短几年,成了大汉国最有权势的外戚。他身高不过五尺二,腰身肥胖,粗粗看去,相貌堂堂正正的,可惜的是面颊上长了两块横肉,笑起来还好,让人觉得有些温逊的样子,不笑的时候的,活脱脱一副屠夫模样,于是“何屠夫”这一外号便稳稳的安在他头上了。
汉灵帝在位之时,担心外戚专政,对他防范备至,处处猜忌。何进虽是屠户出身,但也不是一个没心眼的市井小人,他心机深沉得很,一见风头不对,立刻就收起所有的锋芒,夹着尾巴做人,过起了韬光养悔的日子。
汉灵帝的病逝,何进压抑已久的野心便立刻膨胀起来。在身边众多谋士的策划下,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了夺权行动。他以皇家国舅的身份,“勇敢”而又“主动”地站了出来,在司隶校尉袁绍的五千禁林军的支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灵帝柩前将自已外甥刘辩拥立为帝。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十分顺利,手握西园军军权的骞硕就站出来反对。不行,刘辩不合适当皇帝,先帝说他才智平平,陈留王比他聪明,理应当皇帝,况且先帝在世之时,便已有嘱咐我,拥立那位自幼聪明的陈留王为帝。
何进一看,这不是开玩笑吗?皇帝这么重要位置,哪能便宜了外人,自然是自已的外甥来当比较保险一点,才智平平怕啥,有我在啊,老舅辛苦一点,一切代劳就行了。
什么?骞硕你不同意?这就不好办了,这样吧,你去死吧,死人是不会说不同意的。
于是,何进带着禁林军和骞硕商量:皇帝这个位子铁定是我外甥的了,你不同意,就去找先帝吧。结果骞硕就死了。
骞硕死了,可他手下好歹也还有五万西园军,可这又如何?那是在宫外,在宫里,五千禁林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凭这五千人,何进轻轻松松就将权力最大的太监骞硕给除掉了。对外则宣称阉奸弄权,意图谋害皇上和陈留王,不得以除之。当然,再怎么的也不能说是争权失败而死,人死了,什么屎盆子不能往上扣?
朝中众臣哪有不知怎么回事的?人人心里雪亮。只是骞硕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宦官当权本就是众人讨伐的,何进虽不是好人,但他做的是一件好事,自然没什么人出来说事了。就这样,骞硕就如同一缕尘埃,让何进轻轻一吹,无声无息地从大汉朝的历史中就消失了。不过他这一死,却救了与他齐名的十常侍其余几人,这几个侥幸逃过一难的家伙,跑到何太后,痛哭流涕求情,狠狠地告了骞硕一状,说他弄权,飞扬跋扈,扰乱朝政,反正坏事都是他一人犯下,完全与众宦官无关,太后心软,想起以前宦官帮她上位的情份,就下了道懿旨,说宫中还需要宦官做事,新君登位,首恶已除,不宜大开杀戮。
何进是个志大才疏之人,既想做大事,却又无法做到心狠手辣,枉自手握大权,妹妹一发话,唯唯喏喏,便打个马虎眼,放过了这帮宦官。
汉少帝刘辩即位的次日,新鲜出炉的何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命何进参录尚书事,何进便由大将军一跃成为百官之首,一举成为大汉最有势力的人。可怜的汉少帝,懵懵然坐上皇位,成了母亲和舅舅的手里的扯线娃娃。
何进踌躇满志,雄心万丈,决意要大展拳脚,整饬朝堂。几年来,他得到宇内众多能人名士的相助,这些人就是看在他有能力与一众宦官抗衡才投在他门下。荀攸,何颙等海内名士皆为其用,军中袁绍、曹操等手握兵权的校尉皆听命于他。朝中大臣已无人能之抗衡。现在,何进真正掌权,手下这些人立刻就鼓动他着手清除宦官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想像中顺利。十常侍不是草包,不是随便就可以搓圆摁扁的,在太后的庇护,他们在当初的宫廷政变中躲过一劫,可随后一看形势不妙,虽然何进看在太后的面上放过了他们一马,可群官情势汹涌,眼看除宦就要成定局。
这些宦官跑去缀唆董太后,太后您看看,那个昔日街头卖肉的屠夫,哪里懂什么国家大事?不过是胡搞而已,只一味提拔亲信,任人唯亲,您可是先皇的母亲,也是太后啊,您可要出来主持局面,否则这么下去,先皇留下来江山,就要成了姓何的了。
董太后一怒之下,端起身份,下了道过气太后懿旨,把自已兄弟董重提拔起来当骠骑将军,意图与何进分庭抗礼。这董太后毕竟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想想自已一个女人家,无凭无倚,以前权势过人,不过靠着儿子是皇帝,现如今,儿子皇帝没了,竟还想凭着过气的太后的身份和何太后争权。
何进哪里吃她这一套,闻迅大怒,迅速部署反击。六月中旬,在一切部署停当后,他便在朝会上提出,董太后原不过为蕃妃,先帝已逝,不宜久居皇宫,应立即遣送出宫。这种事情属皇家的事,何进是皇亲,他来处理这种事符合皇家身份,其他的大臣哪有说话的份,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大臣出来替董太后说了几句,何进一声令下,把两个投入大牢,扔下一句妄言皇家事,死罪。便不再有人出来说话,是啊,皇家事,关卿何事?只当听不见。既然没人反对,何进的提议顺利通过。
朝会结束,何进就命令早有准备的禁林军把董府围了起来,董重吓得魂飞胆散,大哭一顿,遣散家人,自已上吊了事。十来天后,被送出宫的董太后就在河间驿庭被鸠杀,董氏一族就此灰飞烟灭。
灭了董家,何进的目标又指向了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
十常侍见势不妙,故计重施,又跑到何太后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何太后对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不满,相反心底还有些念旧,当初要不是这些宦官帮忙,能不能当上皇后还是未知之数呢,想到这些往事,何太后念了旧情,便答应了保住十常侍。
于是何太后就对前来抓捕十常侍的何进说,先帝逝去不久,你就意图大举诛先帝旧臣,这不是对先帝大不敬吗?何况首恶骞硕已经伏诛,董太后亦除了,当今已无人能动摇我们何家的地位了,这些宦官还有什么能力,况且他们都是先帝旧臣,对我们也没什么仇恨,现在后宫还离不开他们,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就不要追究他们,放他们一条活路吧。
前面说过了,这个何进实际也是草包一个,何太后发了话,他不敢不听,就又一次放过了十常侍。
逃过了这一劫,十常侍死心不息,又趁机扩大势力,他们勾搭上了何进的弟弟何苗,通过何太后把何苗弄到车骑将军的位置上,又把何进的母亲舞阳君接进了京城奉养了起来。一时之间,何进所有的亲人都站在的宦官的一边。
宦官这一招厉害之极,这时候的人,以孝为大,有何进老母在手,何进哪里还敢动这些宦官。他苦哇,心想妹妹在宫中,这些宦官整天围着她转,替宦官说好话倒是情有可原,可弟弟何苗明知自已和宦官势不两立,却偏要靠上宦官,关系如鱼水一般,这不是要和自已作对吗?还有母亲……。
无奈之下,把何苗召来,狠狠地怒斥了一番,你这小子,这一滩水够浑的了,你还掺和进来干嘛,现在京城中哪个不知大哥我现在和这些宦官誓不两立的,你倒好,掺了进来,是不是要帮着他们来对付你的大哥,难道大哥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何苗反唇相讥,大哥你没什么对不起弟弟的,弟弟我不是草包,你能做大将军,小弟我做了什么?要不是宦官,我能做到车骑将军?再说,前些年,我们不也是靠宦官才有今天的地位?如今,我们在外,他们在内,内外结合,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为什么非除去他们?自毁倚重?我们两方相斗,那些士族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大哥,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士大夫一直瞧不起咱们,嫌咱们是市井出身,一旦我们把宦官除了,他们紧接就会对付我们,这些人阴险狡猾,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死都不知怎么死啊。
何进气结,没想弟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一时找不话来反驳,气极大怒,混账东西,和宦官勾结在一起还有理了,滚,走着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两兄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何进的母亲也动了怒,把何进召去臭骂了一顿,她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儿子啊,做人不能忘本,当初咱们是怎么富贵的,还不是靠这些宦官,把小妹弄进宫;进宫后,还不是靠这些宦宫,让小妹得到先帝的宠爱;还不是这些人把妹妹一步步捧到今天的地位?哦,现在位极人臣了,就要把人家赶尽杀绝了?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我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牲。
这一顿臭骂,直把何进骂得灰头盖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回府后足有三天吃不知味。
何进傻了眼,完全没想到自已全力对付宦官,家里人却没有一个支持他,伤心啊。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宦官势大,何进无计可施,终日只是长吁短叹,坐立不安。
这个时候,袁绍出场了,这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年青俊杰,号称袁阀门主的未来接班人,出了个震古烁今的主意,太后不是不准大将军动手吗,好,咱们就不动手好了,其他人动手总可以吧,大将军暗中给地方各镇军马送信,号召他们带兵进京,由他们来除去宦官,太后可没能力命令这些人的。他们进了京城,宦官势力何愁不除?
何进眼睛一亮,对啊,老子可是堂堂大汉的大将军啊,哪路人马不受我节制?一旦各镇人马进了京,由他们来除掉宦官,太后想保也保不住了。阉官既除,我军权在握,挟各镇军马之威,转身就可以轻易对付那些该死的士大夫了。到那时,宦官已除,士族臣服,呵呵,京中就是我的天下,还有何人敢逆我意?天下就姓何的了。哈哈,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天下是姓何的?一想到天下,何进两眼就亮得发光,热血上涌,激动得全身直颤,根本不作他想,立刻就派出快马使者分赴各地宣召。
主簿陈琳是个有识之士,他苦苦劝说何进,各镇军马进京,其中有不臣之心,必会趁机作乱,到时,宦官未除,大将军您又要面作外军作乱,这后果难以预料啊,随后校尉曹操,河北名士何颙,黄门侍郞荀攸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才智高绝之人,一眼就看出这个主意混帐之极,各镇军马入京,哪能轻易控制,岂不是为祸京城吗?其后果祸害之大,流毒之广,无法想象。他们苦苦劝阻何进,把各镇军马入京的严重后果逐一分析。
可惜这个时候何进已经是猪油蒙心,满脑想的是天下就要姓何了,不但对曹操等人劝说嗤之以鼻,居然还能想出理由反驳,没错,地方军马进京,确实有风险,可我六万北军驻扎在京城外,还有十万西园军,还有两万禁林军,这些人难道都是吃素的?他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铁了心要召各路诸侯进京。
众人长叹,荀攸失望之极,私下大骂何进,笨蛋,死到临头了。
序 序二
接到何进的密召,反应最快的,就是西凉剌史董卓,随后就是并州执金吾丁原。早有不臣之心的董卓大喜过望,他连夜召集手下将士讨论如何应对。
董卓手下最先发言的是李儒,瘦瘦高高的个子,眼光灵动,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极精明的人物,董卓眼光独到,把自已的女儿嫁给了他,让他死心踏地为自已效命,这一手虽然老土,却是极不有效,李儒从此便成了董卓女婿兼头号谋士。
李儒是极有眼光的家伙,他极力主张进京,京城如今是何进一家独大,权势之大,无人能及,偏偏何进这个人优柔寡断,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明明自已大权在握,手下能人异士众多,除掉宦官是举手之劳,可他却怕这怕那,搞了半天,竟想出这么个脱裤子放屁的馊主意,让别人代劳,把宦官除去。哈,这对我们而言,可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进京争权了。
但是,也要看到其中的不利之处。首先,京中众官都知道,早些年我们为求自保,曾走过宦官的路子,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宦官一伙的,因此,上京有可能被视为支援宦官,从而成为众矢之的。其次,我们此次进京,时间紧促,所带人马不可能太多,京中北军、西园军、禁林军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之众,一旦对峙起来,我们就吃亏了。
董卓的弟弟董旻是个二吊子,听了李儒的分析,忍不住急躁起来,又说可以进京,又说进京危险,那究竟是去还是不是。
李儒白了这个半吊子一眼,急什么,我不是正往下说吗?京中三军的数量远超过我们,这些部队名义上全部都掌握在何进一人手里,但实际上,他对部队的统率之力极弱。先说北军,何进的大将军,是北军名义上的统帅,可先帝过生之时,何进为了避嫌,从来就没有直接统率过这支军队,军队之中没有什么亲信,关键时候,他怎么调动这支队伍,还是个大大疑问;西园军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尾,何进都没有抓到手过,现在的西园军,名不符实,号称十万,除去空额,大概只剩一半,这一半基本是新募之兵,缺少锻炼,军心散漫。能作战的,顶多不到五千,真打起来,估计我们西凉军二千铁骑就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剩下就是两万的禁林军了,这两万禁林军,名义上的统率是车骑将军何苗,这家伙是个草包,虽说是何进的弟弟,但绝不会听何进的,他手下的几个校尉,如袁绍、袁术两人兄弟,曹操等人亦是不听他的,反而是听何进的,所以,我们主要对付真正是袁氏兄弟和曹操的兵,他们手下的人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人。此次进京,我们只需三万铁骑,就足以掌控局面了。另外,我们进京之前,可命人快马给何进送去书信一封,告诉他,先帝在位之时,宦官张让顾忌我们,曾撺缀先帝对付我们,逼得我们远循西凉,所以,我们早已和宦官结仇,此次进京,我们一切听大将军指挥。如此一来,何进就不会担心我们是来支持宦官的。
进京之初,我们一定要大张旗鼓,表明我们是勤王之师,与宦官脱离关系,到京城之时,明里我们是除宦官,暗地里挑拔待何进与宦官的关系,派人传迅给张让,告诉他,我们是何进召来除掉他们的。其实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仇,如果何进死了,看在昔日情份上,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结仇,可以放过他们。如此一来,张让一伙人肯定是拼了命也要干掉何进了,何进一死,我们立刻进京,收服北军,掌控禁林军,嘿嘿,整个京城就是我们西凉军的天下了,其他镇的军马要来了,我们就用皇帝的名义吃的他的人马,到那个时候,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大汉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
董卓哈哈大笑,双眼精光闪闪,拍着李儒的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女婿,不愧是军中第一谋士,此番我若能在朝中掌权,你是功劳最大,到时你就是我大汉的三公之一了。
李儒大喜。立刻跪谢。
次日,董卓立即点齐三万西凉铁骑,大张旗鼓,号称勤王之师,星夜兼程,
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京城,按李儒的主意,向何进借口说,粮草未至,先在渑池驻扎下来,待粮草到来。
何进非常不高兴,董卓你既然来了,驻扎在京城边上,算什么意思?看热闹吗?不行,于是一大早他就派人召董卓前来商议,催促董卓行动。没想到,派出去的人刚出门,妹妹何太后的懿旨就到了,召他到长乐宫议事。
何进自以为事情隐密,宫中内外已经封锁消息。哪里知道董卓已经把他给卖了。还以为和往常一样太后召他入宫,是劝说他的放弃对付宦官。何进心想这下正好,可以告诉太后,董卓已经带兵进京勤王来了,不单是董卓,还有各镇人马,都要进京,阉官是保不住的了,要是太后改变心意,同意驱走宦官,那就不能让董卓进京了。他手下的西凉边兵,战力强悍,可军纪也是出名的极坏,进了京,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
何进的身体肥胖,进宫的路虽不长,可他平时出入都是轿来轿往的,这会走了几步就有些喘了,他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束了束腰带,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天阴沉沉的,乌云四布,劲风猎猎,刮起地上的残枝败叶,在空中盘旋飞舞,凭空多了几分萧杀的氛围。他心中一动,老天爷要发怒了,这宦官人怨天怒,是该铲除,妹妹啊,不要再护着这些阉人了,老天都不答应了。
远远看去,长乐宫嘉德殿和往日一样,殿前的香鼎云雾缭绕,一两个小黄门慢悠悠地清扫着殿前的空地。
台阶前站着几名宦官,赫然便是段硅、夏恽、曹节、郭胜和赵忠几人,那几副白面无须的脸孔目无表情,气氛颇为诡异。
何进心中一突,眼中的杀气却是更甚,宫外人马已准备停当,只要他何进一声令下,这些宦官就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这些宦官齐聚这里,莫非是作最后努力,来劝说他?迟了,迟了。
看着这些宦官,何进心底忽地涌一股暴虐的感觉,哼,阉奸,事成之后,我定要将你们这些可恶脸面一个个剁烂,叫你们后悔与我作对。
何进的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想象着自已持剔骨刀,手起刀落,阉奸顿成肉泥的景象,心中快意无比,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台阶前的赵忠几人,见何进快步到来,突地面现笑容,各人心中都感诧异,不约而同心道:这人有病?死到临头还笑?不过他们早有计划,哪里还理会何进是哭是笑,见何进过来,各人微一侧身移步,让开了道。
何进轻蔑地看了赵忠一眼,在他眼中,赵忠等人已与死人无异,他走过赵忠等人身边,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一甩,径自踏上台阶,迈步进宫。
忽地宫门内转出一人挡住去路,此人身材瘦削,目光阴冷,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何进站住身子,冷冷地看着他,讥讽道:“怎么?本将军奉懿旨进宫与太后议事,你们想阻拦本将军的去路?信不信我立刻治你们的罪?”
张让毫不客气,抬手指着何进,语气阴森,道:“何大将军,别拿懿旨唬人。当年董太后下旨封董重为骠骑大将军时,你有遵过懿旨么?我问你,董太后何罪之有?把她逐出宫也就算了,可你竟还派人在河间驿庭将其毒杀,还以为这事做隐秘,无人知晓?先帝尸骨未寒,你竟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你是不是起了不臣之心?”
张让说到激动处,脸泛红潮,破口大骂起来,那尖细的嗓子在嘉德殿内回响着,令人极不舒服。
何进大怒,飞起一脚,张让猝不急防,竟被他一脚踢得踉踉跄跄后退,
“奸阉,胆敢在我面前……”
何进一句话没说完,便突地觉得胸口一痛,说不出话来,只见胸前突地多一截血淋淋的剑尖,他徒然睁大的眼睛,这群该死的奸阉,竟敢动手。
何进艰难扭动肥胖的身躯,想回过身来,看看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可全身已是无力之极,身子已无法动弹,只觉胸口又一痛,剑尖消失了,随即脖子一凉,他便感觉自已飞了起来,奇异地“看到”自已的身体,胸前一个大洞,不停地涌着血,在他身后,夏恽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剑,脸面扭曲,显得凶狠之极。
他终于知道是哪个阉官如此大胆了,他想大声怒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阉官,敢拿剑刺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在他意识渐渐消失之际,他还在恨恨地想着。
何进死了,大汉朝的大将军,司录尚书,手握北军大权的大将军何进死了,是被十常侍之一的夏恽一剑枭首。
霎时之间,殿内数人,俱都面若死灰,所有的人一动不动,如中定身,都惊惧地看着夏恽,看着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剑。嘉德殿内死寂一片,只听得数道越来越粗的喘气声,仿佛野兽一般。殿外,天色逾加阴沉,乌云几乎压到殿前。突然,电光一闪,随后轰地一声巨响,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一场豪雨眼见便要倾盆而下。
赵忠莫名突地嚎了一句,“大将军死了……”,便停住,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这一声,众宦官回过神来,七嘴八舌指责起夏恽来。“你,你害死我们了,我们都要被你累死了。你快出去谢罪,莫要连累我们。”
夏恽红着眼,手中握着的长剑下垂,剑尖的血犹自一滴滴地流倘。他如野兽般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阴冷的声音仿佛无主的孤魂,“刚才你们也看到,大将军早就对我们起了杀意,今日不杀他,他也要杀我们的。”
在这群人中,张让目光闪烁,现出一丝阴狠,十常侍中一向以他为首,他亦是最冷静的一个,在这里拦着何进本就是他的主意,夏恽刺出的那一剑也是他的授意。
自得到各路诸侯进京的消息起,他就知道,天塌了,他们的富贵到头了。他当然不甘,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你何进不是要杀我们吗,好,我们就先杀了你。
张让心中有早有一个疯狂的计划,杀了何进,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
当下指着夏恽,厉声道“你,拿着何进的人头,扔出宫外,告诉宫外的人,何进谋反,已认罪伏诛,太后下旨,其余胁从,既往不究。用太后名义压住何进部下,此话传完,立即赶往内宫与我等会合。一同出宫”
“曹节,与我立刻进内宫,请皇上和陈留王随我等出宫避祸。”
“段硅,速去面见太后,就说何进部下谋反,请太后立刻到内宫,与我等会合,一同走后道走北门出宫。”
“赵忠,郭胜,你二人速去召集众人,到内宫护驾出宫。”
赵忠等几人知道今日情形险恶之至,昔日在阴谋场上挥阖自如,如今祸事临头,竟害怕得手腿俱抖,一时间竟无法行动。
张让心急如焚,一咬牙,上前给众人各自踹了一脚,怒喝道“想死吗?还
不速去,”众人这才警醒,连滚带爬地窜出去,各自行动。
殿外,大雨倾盆而下,白练如注,殿内,何进无头的尸首冰冷地躺在光可鉴人的殿砖上,汩汩而出的鲜血缓缓地流淌,浓重的血腥味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是夜,注定不平静。
第一卷 第01章
骆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木榻之上,身上盖着薄薄得棉被,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在榻上端坐一位老妇人,大概四十五六岁,身穿浅蓝缎衣,头梳发髻,上别青玉发簪,手中正在绣花,看骆统醒来了,放下活计,问道:“孩子你醒来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多谢救命之恩,我感觉已无大碍。”骆统起身回道。
“无恙就好。你感觉饿吗?桌子上还有些点心,要不你先垫下,我一会去给准备些许稀粥。”老夫人关切的说道。
“不知这里是哪里啊?”骆统问道。
“这里乃青州东莱郡黄县芦江村。”那位夫人回答道。
一听到这里,骆统懵了,这时什么地方,怎么还青州,在古代才有青州啊,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青州。
“那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个朝代?”骆统又接着问道。
“现在乃大汉光和五年,当今天子乃灵帝也。”妇人诧异的回答着,眼光还不时的上下打量着骆统,怎么还有活的这么糊涂的人。
“啊,真真是大汉光和五年初春,不可能,不可能。”骆统有点不相信妇人。
“确实是大汉灵帝光和五年啊,老身没有记错,上个月慈儿刚刚过了十六岁啊。”老妇人更是满脸的诧异看着骆统。
骆统惊呆了,真是大汉光和五年,那就是公元一八二年,那不是东汉末年吗?细想想青州东莱郡,地名也能对上了,难道自己遇难稀里糊涂的就穿越到了三国。***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啊。
骆统一名二十一世纪被SH市FD大学刚刚录取的大学生,性格独立,所以报到时不想父母去送,又为了能够略大海的胸怀选择了坐海轮去报到,谁知居然碰到了巨浪把客轮给打翻了,骆统落水遇难,居然奇迹般的来到了三国。
通过夫人口述得知,原来她和儿子前天去海边龙王庙祭拜,祭拜完后想在海边散散心,最后在一处海滩上发现了骆统,当时骆统已经气息微弱,要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他们还以为骆统已经死了呢,发现骆统还活着时,就赶紧让儿子把他背了回来。请镇上的郎中给看了一下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弱,过几日就能转醒,他已经在睡了两天了。
骆统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七上八下的,该怎么办,思绪万千。
就在骆统愣神时,老夫人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躺在海边,如果不是我去海边散心,恐怕你就会冻死在海边了。”
听到老夫人问自己的来历,骆统心里想我如果告诉你我来自1800年后,还不把你们吓晕过去,该怎么糊弄过去呢。
想了想骆统回道:“我叫骆统,本来和父母居住在东海一荒岛上,由于父母双亡,所以我就驾船离开了荒岛,谁知遇上的风暴,以至于船毁而落水,如果不是被老夫人发现恐怕就真的命不久矣。骆统在这里多谢老夫人的救命之恩,后日必将厚报。”
“哎,也是个苦命孩子,报不报恩的到无所谓,老身救你并不图你报恩。只是你以后该怎么安身立命啊?”老夫人听完骆统的话感叹道。
“我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父母双亡后,我自己就想到陆上闯荡一番,建些功业。”骆统答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还得去处,那就先在我家住下,等到有好的去处在离去也不迟。”老夫人用手给骆统压了压背角,温柔的看着骆统,那目光像极了骆统后世的母亲,骆统的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出车祸离开了人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不由得心里一热,眼泪从眼眶中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老夫人一看骆统哭了,赶紧的安慰道:“孩子,你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就说,怎么突然间哭了?”
骆统说:“我看到刚才夫人给我压背角的动作像极了我的母亲,所以想起了母亲,想到母亲以后再也不能给儿子压背角了,心里一热,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他会保佑你活得平平安安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收你为义子,你看怎么样?”老夫人听到骆统是想念自己的母亲才哭的,顿时起了收骆统当义子的决定。
“老夫人真的愿意收留我这个飘零无根之人?”骆统惊奇不已。
“冲着你刚才的话,我知道你是至孝之人,能够勇敢的自己驾船离开荒岛,肯定是有勇之人,我挺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没有身份你那里也去不了,我收你为义子正好可以解决你身份的问题,你也能够安心的再这里呆下去。”老夫人肯定的答道。
“骆统能够得老夫人垂青,骆统的母亲在天上也该替骆统高兴,骆统拜见义母大人。”说完骆统硬撑着起身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这个义母就算认下了。
“好好好,孩儿快点躺下,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可乱动。”老夫人急忙让骆统躺下。
“对了,义母,我听你说我还有个兄弟,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骆统今年一十八岁虚长两岁。”骆统说道。
“是的,你那个义弟今年刚刚十六岁,你义父在慈儿四岁时病逝了,家中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好了现在又添了一口人,为娘很高兴。你义父家复姓太史,所以你义弟叫太史慈,字子义,在你醒来前他去后山练武了,到晚饭时应该会回来。”骆统的义母说道。
“太史慈,不会吧,眼前自己人的干娘居然是太史慈的母亲。矢志全忠孝,东莱太史慈。”骆统心里大惊不已,自己这次可算捡到宝了,居然和太史慈成了把干兄弟。
骆统强压自己的心情说道:“母亲大人,我有点饿了,可否弄些吃食?”
“哎,你看光顾着高兴了,忘了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孩子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食。”
等到太史慈母亲走后,骆统差点没跳起来,三国名将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心情平复下,骆统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的方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三国,那在这个风云际会,英雄遍起的时代就要留下自己的脚印。在得知干妈就是太史慈的母亲时,争雄之心在骆统心中也慢慢的抬起了头。
现在是光和五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二年,离黄巾起义还有两年,第一步必须要有自己的地盘,十常侍当权买个官还是很容易的,可是怎么赚到卖官钱呢?虽然赚钱的方法很多,可是没什么快速敛钱的方法,看来只有变卖东西一途了。然后骆统开始在身上寻找有没有什么从后时代过来的东西。找了半天突然间发现自己脖子里的假冒的水晶项链,这时一个玻璃制的五星,光线一照闪闪放光,就是它了。有了钱了,那就是在什么地方做官,这个地方就不错,临海,远离中原和冀州,黄巾起义的头几年肯定波及不到正好能安心发展。那就剩下怎么把项链给卖出去了。看来还得等太史慈回来后在做打算了。
晚饭前,太史慈果然回来了,听母亲说前几天救得那个人醒了,还被母亲为了义子,非常高兴的来到骆统的榻前,翻身跪地:“兄长在上,请受太史慈一拜。”
骆统赶忙欠身道:“哎,自家兄弟,不需要那么多的俗礼。子义和母亲的救命之恩在前,母亲收骆统为义子之大恩在后,骆统今生当母亲的义子,能够有子义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这就是三国名将太史慈,果然不虚,虽然才年满十六岁,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八左右,星眉朗目,虎背猿臂,头挽发髻,走起路来那是虎虎生风,不愧是三国名将。
太史慈站起身在骆统旁边坐定说道:“兄长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正好过一段时间我要回到东莱郡出任奏曹史,这样就不能在家照顾母亲了,以后母亲就靠兄长了。”说完又是对着骆统一鞠躬。
“子义这是干嘛?母亲现在并不是只有你自已一个儿子,我也是,为母亲尽孝乃天经地义之事,即便子义不说,那也是我该进之本分,何来拜托一词。”骆统急忙回道。
“好,那是子义错了。”太史慈说。
这时老夫人把饭菜都摆好了说道:“你们兄弟吃晚饭在说话也不迟。”
等吃过晚饭,太史慈说:“兄长,我搀扶你到院落中坐一会吧,在榻上躺了两天,相比你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吧。”
“那就麻烦你了,子义。”骆统说道。
第一卷 第02章
太史慈的家并不大,由于父亲早逝,族中人丁单薄,靠着娘舅的接济总算长到了十六,刚一成年就立马出仕,赚些钱养家糊口。
院落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坐在院中的石桌子旁,太史慈给骆统到了杯水,说道:“大哥家住海外荒岛,来这里还没有身份,以后办事行走会很麻烦,我明天就去黄县衙门给大哥补个户籍,对了大哥的字还没告知小弟呢?”
“我叫骆统,字文宣,这是家父给我起的。”骆统伤感的说道。
“大哥不必伤感,,在这个世道,活着或许就是对伯父伯母最大的安慰了。”太史慈劝道。
“贤弟说的有理。贤弟你把当今的局势给我介绍下吧,大哥从小在荒岛长大,对当今天下的局势不甚了解。”
“大哥,当今的世道,哎,怎么说那,像我大汉江山延续至今五六百年,如今却落入了一帮奸佞小人之手,真是国之不幸啊。当今天子十二岁即位,即位初窦太后和窦武等外戚执掌朝政,可是建平元年九月,曹节、王甫等一帮宦官发动宫廷政变,诛杀窦武,陈蕃,胁迫太后还政于天子,然后就是宦官一党独大,奸佞小人滥杀无辜,买官卖官任人唯亲。现在的朝廷已经是破败不堪了,最近几年大大小小的叛乱遍地都是,塞北的鲜卑、乌桓、匈奴也是经常的骚扰边郡百姓。”太史慈说到这里也是忧心忡忡,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看来,天下真的会如兄弟所料般,如果乱世来临,恐怕受苦的还是这天下的百姓。朝权掌握在一帮奸佞小人手里,如果没有强势人物崛起,力挽狂澜的话,我怕这大汉江山要换姓了。”骆统说完这句话,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太史慈,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哦,不会吧,这天下就算大乱,我看将来还是姓刘的坐。大哥此言可是有杀头之罪。”太史慈笑盈盈的说道。
“兄弟此言差矣,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汉的天下不也是得自秦二世吗?从这一点上来说,国之更替并不是说你姓刘这个国家就永远姓刘。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所向才是国之所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就是民心,没有民的支撑,国家这艘大船早晚是会翻掉的。现在的朝廷已经弄得民怨沸腾,民心已经失掉了,无百姓的支持国家岂能长久。买官卖官,国之栋梁即使有鸿鹄之志,可也没有更大的天空让他们来施展。塞北三害袭扰百姓,可曾见我大汉铁骑戍边卫国,只能说明国之利器已经腐朽不堪,在无保家卫国之力了。无民心,无人才,无军队,无钱财这样的江山岂能不倒乎?”骆统一通胡诌,吧太史慈唬的一愣一愣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哥这句话经典,道出了国之根本。看不出来,大哥还是个隐士奇才。”太史慈笑呵呵的说道。
“我看当今天下恐不出三两年就要乱了。”
“哦,大哥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太史慈好奇的问道。
“贤弟说最近几年叛乱不断,而且范围很大,几乎涵盖了整个天下是否?”骆统问太史慈。
“是,最近的几年确实叛乱频发,可是都被军队给平叛了呀。”太史慈说道。
骆统接着道:“贤弟之看到了表面,并没有看到更深的一个层次。叛乱频发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发生叛乱,老百姓如果都能够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他们又何必叛乱呢?正式因为他们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田地,所以他们基本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了,你说当一个人被逼到不叛乱就死亡的地步时,他除了叛乱还能干什么?他们只有叛乱一条路可以走。咱们再说说朝廷,朝廷除了镇压叛乱,有没有想过给这些没有出路的百姓一条出路,只是严酷血腥的镇压,那么只会让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镇压完了还是奸佞小人当道,还是贪官污吏遍野,老百姓依然是没有活路,那这样的朝廷就没有长久之安了。反复的发生叛乱只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到牵连,会让更多的百姓失去耕地,没有人来种地,那么税收从哪里来,没有税收的朝廷他还哪里有钱财来养活军队,没有了军队这样的国之利器,那么国家也就离灭亡不远矣。现在是小的叛乱,一旦民众的怨愤被某些人利用,纠结所有有缘分的民众发动叛乱,那么也就是大汉江山的末日了。”
太史慈听完骆统的讲话,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骆统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对于保守儒家思想的教化,整个人的政治思维都僵化掉了。现在骆统突然间给他开了另外的一扇门,他需要时间消化。
骆统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喝水,等太史慈把他的话消化掉。
好半天的功夫太史慈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这时的太史慈看向骆统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有充满了佩服。
“大哥刚才的一席话,可谓是把现今的局势分析的透彻无比,那大哥可有好的方法救我大汉百姓脱离这苦海。”太史慈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给骆统鞠了一躬。
骆统一看太史慈给自己鞠躬,心里感叹,这个太史慈还真是忠君爱国,恐怕现在不是忠君了,只剩下爱国了,胸怀百姓的太史慈才是我需要的太史慈。
“哎,贤弟啊,你先坐下听我说,这天下的江山就好比是一个人,如果你的手有手疾,而不医,到最后最差的结果就是你把手砍掉,你还能生活自理,因为你还有左手,可是如果得你的脑袋有了问题,你就是不医治,等到了病入膏肓时,那么只剩下砍脑袋才能医好时,你说这个人还有救吗?”骆统心里说,我要不把忽悠住,枉费了上学考试100分了。
太史慈听到这里,伤感的讲道:“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贤弟,其实你也不必伤感,朝代的更替不是我们能阻挡的。这就如夏桀暴政,有成汤取而代之,秦二世暴政,有高祖取而代之,那今天的这个局面有谁带代替,还未为可知呢?我没有那个能力保住全天下的百姓,但是我现在想我还是有能力在大汉的天下中整出一小片的百姓乐土,让一部分人能够安然的渡过乱世。”骆统最后给太史慈讲明了自己的观点,也就是说朝廷的更替我没有能力阻挡,但是我有能力给一部分人保驾护航。
听完骆统的话,太史慈又沉默了,低着头,手不停地敲打着石桌。突然,太史慈站立起来对骆统说:“大哥,我知道了,有时候人是打不过天的,只希望大哥能够记住乱世来临时,大哥能够让一部分人得到乐土,为了大哥的这个目标,太史慈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贤弟放心,大哥答应你这请求,只要我骆统或者一天,我就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生活奋斗一天,为此目标,我骆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骆统站起身来对太史慈躬身道。
“好,大哥,就让我们兄弟为此目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太史慈起身回礼道。
骆统看太史慈已经对自己的观点接受了,感到无比的高兴和畅快,他就怕他说的这些在儒家的学说中恐怕立马成了异己,太史慈不容易接受。看来今天的谈话对太史慈触动很大。
两人又在院中聊了半天就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骆统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许的虚弱,不过行动以无大碍。起身梳洗时还是不习惯,没有香皂,没有牙刷,没有牙膏,看来是不是抽空想办法做块香皂啊。
等梳洗完毕到得前厅吃完早饭,骆统对太史慈讲:“贤弟,你可知那里有当卖东西的地方,我想当卖件东西。”
老夫人一听骆统要当卖东西立即问道:“孩子可是身上无有银两了,为娘这里还有二两的散碎银两你先拿去用吧。”
“是啊,如果大哥用钱,我这里还有五两的银子你也可以拿去。”太史慈也说道。
“不是的母亲,我是想,子义在东莱郡城为官,那么就不能经常回家来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家搬到东莱郡城,我是想典当件东西,在东莱郡城买处宅院,把母亲接过去,也省得母亲经常思念子义而不得相见。”骆统站起来解释道。
太史慈听到这里说道:“大哥,其实我早就劝过母亲,可母亲说搬家费用太大,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所以就没有去。”
“那正好,子义你看看我这件东西能当多少银两。”说完把脖子里的水晶项链取了下来。
太史慈一看这个项链立马说道:“大哥,这可使不得,我看这件项链是大哥的贴身之物,想必是伯母给你留下的遗物,大哥怎可这么轻易地当掉呢?”
“不,贤弟,这件物品虽然是家母留给我的遗物,但是并不是唯一的也并不是最重要的,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东西乃是死物,把它当掉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我想家母的在天之灵也是高兴的。”骆统正色的对太史慈说道。
“留在心底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对对,大哥言之有理。”太史慈连连点头。可是当把项链接在手中后太史慈就傻眼了。
银色透明的水晶五星,每个棱角都打磨圆滑如玉,透明无色里边不含半点杂质,透过光线还能发出耀眼的光芒。
太史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然后他把水晶项链递到了母亲的手里。
老夫人一看也是震惊不已。
“孩子,你真的要把这个饰物当掉,我看这个东西造型独特,像星星,透明而无半点瑕疵,这东西可能价值连城,我不好判断价值,我决定应可低万金。”老夫人颤抖着说道。
太史慈是在旁边也说道:“大哥,你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接受。”
“哎,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什么样的东西最值钱,只有在他发挥作用是他才最值钱,如果在沙漠中你口渴的要是,给你一壶水和一万两黄金,你选什么?所以,东西只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才是最值钱的东西。再说了,我们有钱后,在把它赎回来不就行了。”骆统答道。
“既然大哥决定了,那这样这个东西太贵重了,等到哥哥身体好些,我陪你到东莱郡城最大的当铺去卖,黄县太小了,恐怕这么贵重的东西没人能出的起价钱。”太史慈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有还给了骆统。接着说:“母亲,我今天要到黄县县城去一下,把大哥的身份给补办下来,中午在黄县和一个朋友吃酒,晚饭时我必回来。”
“好,你自己路上当心些。”老夫人叮嘱万太史慈又对骆统说:“你今天没什么事情就在镇上走走好了,别走远,当心身体。”
“记住了母亲,走了。”骆统和太史慈说完兴高采烈的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大哥,我给你留二两银子,你在镇上看道有什么想买的就买,我晚上回来咱们接着聊天,昨天晚上个大个的谈话让小弟受益匪浅。”太史慈说完,吧银子放到了骆统的手里。
“大哥不矫情,兄弟路上小心。”骆统笑着说道。
等太史慈走后,骆统就出了院门。
第一卷 第03章
其实说芦江镇因靠近芦江而得名,说是个镇倒不如说是个小村庄,整个镇子也不过三五百人,只有一天东西向的大街穿镇而过,太史慈的家在镇子的东北角,出门左转就是大街。大街上人很少,根本不像现在农村也是人满为患。清洁的路面,低矮的建筑,给人一种宁静而淡泊的心情。半个钟头不到,骆统就绕着镇子走了一圈,也没什么意思。
回到家中,吃过午饭问老夫人要了根绣花针和些许丝线就自己做了根钓鱼竿。拿着自己做的钓鱼竿来到芦江边,找了个小河湾,搬块大石头当板凳开始了自己悠闲的垂钓生涯。
清凉的春风拂面而过,带来了一阵阵的泥土气息。河边的树林中不时的传来阵阵鸟鸣,河中的鱼儿会跃出水面窥探天地之广,河对岸有许多的农民在田间辛勤的劳作着,不时会有放牧的牧童好奇的来看看骆统在干吗?
这样的闲云野鹤生活真的是悠哉啊!不由得想起了陶渊明的诗句朗诵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好诗,好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妙哉,妙哉。”
这时从旁边的树林中出来一位中年大汉,宽眉长须,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头戴方巾,身穿深蓝长衣,腰系青色丝带,右挂一柄宝剑。
大汉走到骆统近千,一拱手说道:“东郡程昱程仲德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刚才你所吟的诗词真妙,一举道出田园之意境,程昱情不自禁,望公子海涵。”
今天真是喜鹊枝头叫啊,程昱,曹操手下的重要谋士。好,既然今天让我碰上了,那曹操就对不起了,我先收了再说。
“哦,程先生客气,某是这本地人士,骆统骆文宣。刚刚一时兴奋,一首拙诗怎得先生如此美赞。”骆统发下鱼竿还礼道。
“怎么会是拙诗呢,简直就是经典。前四句道出了心境,中间四句道出了画境,最后两句则是意境。一首诗能够唱出三种境界,真乃妙哉。如果此诗是拙诗,那这天下间的诗句恐怕连拙诗都比不上了,公子又何必谦虚呢?”
“程先生看来对诗词也颇有研究啊,能一语道出我诗句中的三种境界,骆统佩服。”
“公子大才,程昱对诗词只是略懂,如公子不嫌,那程昱就和公子在这芦江边交流一番。”程昱马上搬了块石头坐在了骆统身边。
“承蒙程先生看得起小子,小子荣幸之至。”骆统拱手道,眼跳远方高山,正好有一飞鸟经过,突然想起了李大诗人的一首诗吟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
“好,好,公子真乃大才也,相遇片刻就能听闻公子两片佳作,程昱足矣。”程昱听完骆统的诗,心里高兴不已。
“献丑了献丑了,山野方外之人,只想侍母而居,怎堪大才二字?”骆统开始给程昱下套了。
“公子须臾两篇佳作,堪称经典。我年少时也成遍访名士,都成想公子这般年轻就能做出如此佳作,公子不是大才,那是什么?”
“我之才乃小才也,只是几句空头诗,已不能安邦而不能定国,你说我是大才,非也。大才当如高祖之良相韩信,堪称国士无双之大才,又如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称不世奇才。”骆统道。
“非也,韩信张良是国之大才,难道先生不是国之大才吗?公子的第二首诗句其实还有孤独而郁郁不闷的意思。难道先生不是学姜尚公渭水垂钓吗?周文王不远矣。”程昱说道。
“先生何意,周文王可曾出现?”骆统看着程昱道。
“至今尚未发现周文王,但是周文王肯定会出现的。大家都在翘首等待文王的出现,驱除宦官小人,还百姓一个安宁富庶的天下。”
“哦,看来程先生也是在等文王了,难道先生笃定文王会出现,岂不知大汉江山已经五六百年,根深而蒂固,文王想汇集八百诸侯会盟同盟山,可能不会出现的。”骆统笑着说道。
“公子怎能如此确定?”程昱惊诧的说。
“第一、宦官当权,民不聊生,当会有人利用民怨,致使狼烟遍起。第二、朝廷政令不通,则地方士族不受约束,当起。第三、狼烟遍起,民心离乱,不好汇集,则无人能大,必将争雄。第四、塞北三虎虎视我中原久矣,乱世一起必将犯我中原。所以,我认为文王伐商当不会出现,战国争雄的局面到可能出现。不知程先生可同意否?”骆统慢慢的再引程昱入局。
程昱静思良久,欠身道:“公子神人也,对天下局势竟能分析的如此透彻,程昱佩服。”
骆统看程昱如此行事就知自己的机会来了,便问道:“不知先生后世当如何作为?”
“程昱只想为天下众生谋得太平,现在依然迷离当中,得公子指点,茅塞顿开。我以当潜心静养,观察局势,得遇明主再做不迟。”
“那先生准备如何静养?难不成潜心读书,两耳不闻乎。”骆统继续说。
“是也,那不知公子当如何作为?”程昱反问道。
“乱世一旦降临,那我大汉百姓将无方寸安乐之地。我欲在明主出现之前,为天下苍生谋得方寸安宁之地,以保我大汉火种。”骆统答道。
“哦,公子真乃治国之大才,比程昱强百倍。程昱只想到了自己能够安乐而没想到天下苍生,真是惭愧。公子此法高明,如果成功,那为我大汉将立下不朽功绩。如果公子不嫌,那程昱愿助公子一臂之力。”程昱说完倒头便拜。
“程先生快起,骆统当不得。”骆统急忙起身搀扶程昱。
“有程先生助我,那我就更加有信心完成了,我还有一义弟和我们目标一致,我们三人一定团结一致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骆统拱手对程昱说。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骆统见收的程昱高兴万分,收了鱼竿,和程昱并肩有说有笑的回家去了。
原来程昱是到蓬莱拜山,路过芦江镇,得遇骆统。
晚饭前后,太史慈从黄县回来了,还带了些许酒肉,骆统把程昱介绍给了太史慈。两人料得相当投机。
吃过晚饭,三人来到院中,程昱问道:“公子既有心为黎民苍生造福,不知怎么打算的?”
太史慈也说道:“对呀,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我和仲德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其实我的打算说起来,颇有些取巧。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首先我们要选择一个原理中原,还不是特别偏僻的地方,打下根基。第二我们要拿到选好的地方的治理权既我们要在选择好的地方出仕。第三逐步实行些富民强兵的政策,争取在大乱之前能够取得一定的成绩。第四要广收人才,尽量找些和我们志趣相投之人,集合众人之力则有可能为黎民百姓造福一方。地方我看黄县就不错,临海,南边紧邻东莱郡,北边是牟平县,东边是隔着大山和胶东郡相邻,离中原腹地也不是特别远。你们怎么看?”说完,骆统看着太史慈和程昱二人。
程昱思考了半天说道:“地方是不错,只要守住南边,那么动乱就很难波及到,我看这里可以,那第二呢?我们怎么出仕。”
“这也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有辱圣人啊。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不可能坐等,那样还不知道什么年月呢?我听说当今天子在东市公开卖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买官,这样可以省去不少时间。我们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因为大乱是不会等我们完全做好准备才发生的。非常时期,我们当行非常手段。”骆统讲万,程昱和太史慈半天没有说话,说实在的买官一事对于收到正统儒家文化熏陶的人来说,还不是特容易接受,对于这些小人行径,他们是非常反感的,嗤之以鼻而不屑于去做。
还是程昱无奈的先说到:“公子所讲不无道理,百姓苍生为重,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我同意。”
太史慈说道:“我听大哥的,大哥觉得当行非常手段,我也赞成。”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现在就开始分工,子义先去东莱赴任,然后我们一起去国都洛阳当卖水晶项链,然后谋得黄县县令,县尉和县丞,这样整个黄县的治权就掌握宰了我们手中,仲德则先回家把家眷接过来黄县等我和子义从洛阳归来便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骆统很快就安排完毕。
“公子这么安排无有不妥,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买到黄县的官位呢?京师中我等并无交好之人,谁可引荐?”程昱又说道。
“我想既然十常侍乃贪财奸佞之人,那只要我们钱财足够,我想黄县县令等一职还是很容易弄到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水晶项链能否卖出足够我们买官的钱财。”骆统虽然知道水晶项链定能够卖出还价钱,但是对于买官所需的大量钱财还是心中无底。
“公子能够把你口中所说之物让仲德一睹。”程昱说道。
骆统听后,从脖子上把项链取下交到程昱手上。
程昱拿着项链观察半天,不停的摆弄。然后惊呼道:“时间居然还有如此奇物,制出此物之人定当不世奇才也。整个物件规整,圆滑,透明五一丝瑕疵,真乃奇物。我想这件物件绝对抵得上万金。”
“不管多少,只要能够够我们买官的钱,那就好办。”骆统不在意的说道。
“既有此物保证,我觉得我们不妨看看能否把牟平也买下来,这样我们就有了迂回之地。公子意下如何?”程昱看着骆统说道。
“如果能够购买两地的治权那当然你是求之不得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和子义先去东莱郡,仲德回东郡接家小。天色已晚,就休息吧,明天还要赶早呢。”骆统站起身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家分别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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