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情仇记3
四、沙季力外幸得二子,陈广发归国携四童却说这宝哥与移花素来甚好,从鸿宾楼赴宴而归二月有余,便口吐酸水,请来郎中,果然有喜。
这沙季力每日与苏珍巧欢愉,也不曾再动过宝花二人,听闻二人有喜,只道是那日鸿宾楼赴宴之果,并不在意。
然殊不知,那日刘禄与宝哥极尽云雨,这宝哥也在梦中不知被刘禄奸污,而那移花也为刘寿所窃,堂堂沙府的贵人竟然受了外幸。
这苏珍巧最为不快,原来沙季力素来宠爱她,如今却不得正果,又居在这县馆驿中,甚为不快,却有不敢名言。
正月后,大雪封道路,刘府一家在宅中欢乐,却说这黄杏和寒菊皆有孕在身不便待客。
原来这鸿宾楼一会后,刘禄和刘寿也略规矩了些,止于妻室相守,不日便得了儿女,这沙季力听闻刘府已有子嗣,想到自己也后继有人,便求得登门祝贺。
这沙季力酒醉说到鸿宾楼之事与宝花二人孕事,便把刘禄和刘寿一惊,寻思莫不是自家骨肉?便不敢再多言,只当送还了沙员外。刚到馆驿瞥见苏珍巧眉目如画,不觉移不动步子,原来这苏珍巧为娼妓时曾待过刘禄和刘寿,那时苏珍巧是江南名妓要价甚高,二人出了五十两交子才有得一见,却也是一夜腥臊,这苏珍巧识得二位,不免羞涩。捂面扶着沙季力回屋了。
三日后,沙季力之族兄沙建坤自大都而来为沙季力在阳曲设置新居,只道苏珍巧为妓,不予设置内宅,另设别院,沙季力不忍,但不便与族兄违抗,便指着今兰去照料起居。
这今兰元是浙江海疆民女,也是江南人士,与苏珍巧也是同乡,相互垂怜,又都是美人。一时沙府别院竟成了“美人阁”。
而这苏珍巧更为不快每日在府中闲游。今兰看出苏珍巧的心思却道“奶奶何不假恙?老爷便能来看奶奶了。”
这苏珍巧称善,于是假意抱恙于庭中,叫今兰去请老爷,却闻老爷已出门公干了。回门禀报苏珍巧叹息,瞅着今兰,便道:“今兰知道宝奶奶和花奶奶的旧事吗?为我讲来。”
今兰无言以对,只道“我再去禀报便是,奶奶休要哀愁。”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刘福竟然病危,正当时刘永夫妇也病重,一家寻遍三晋和京都名医竟然毫无办法,有日一僧自云是东瀛游僧云芳道:“是府中多有阴霾,想是幼童及女子过多所迫。”这刘禄和刘寿便寻思莫不说的是贵儿、春桃,秋梅和翠竹?然云芳见过四位海童,遂惊,忽看刘禄、刘寿、黄杏及寒菊心中已略知一二,便道:“四位公子及女公子乃是水气卓盛,而本应为火命,须往南向,不便居于北国,否则怕亦是性命不久。”这四位遂求教应对,云芳遂云:“我欲游历真腊,拜见真腊都中的梨俱法师,施主若是相信贫僧,可由我携四位幼公子同去。”
这刘禄和刘寿也寻思若是能渡得四位家人求得佛法或是还愿于那颗“扶南明珠”却也是好事,刘寿即云:“我等识得一商贾名陈广发居于阳曲城中,为行中书大人沙季力的门吏,真腊名为埃索也利摩突,或许有与法师同行之愿。”
这云芳先别过刘府寻至阳曲沙府门下,只缘沙季力覆京城协理平民变之事务,管家未曾许其进门,原来这沙府祖上乃是回教徒,素与沙门不和。
这云芳遂欲去,却不想被来府禀报的今兰撞到了,云芳见其一身玲珑水气,便道:“女施主可是有何要紧事?为何如此匆匆?”
“冒犯师父了,我是这沙府的逝者,正欲禀报府台大人我家女主人的病情。”
“哦?贫僧乃扶桑国镰仓人士,自幼送于东瀛洛京中学习,也对医术略解一二,或许可以解得施主家主人的病。”
这今兰推辞不过,引云芳至别院中访苏珍巧。云芳把脉于苏珍巧,遂云:“女施主怕是得了心病”,苏珍巧和今兰都无言以对。
却说这陈广发恰访别院,欲送些衣物予今兰,极致府中,遇云芳,话语投机,因皆是外来之人,颇为相惜,听闻云芳遇携四童往真腊,乃云:“我得沙公赏识,今无所辅佐,实在惭愧,离国去野,匆匆离去怕是对不住沙公,若是法师赏识,愿以俗家的人脉说通大都的真腊商贾携法师同往”。
这云芳谢过陈广发,说起刘府事来:“这刘禄、刘寿及其妻女皆是品行不端之人,多年后必有祸事,怕也殃及池鱼,故携其幼弟避之”。陈广发对曰:“不知法师何以见得?”
“我日前到这刘府,算得这刘府要出四个恶鬼转世,然观四位幼公子却并非恶鬼托生,却见刘府二位夫人深陷阴霾,恐是腹中孕育,却不知另外的在何处。”云芳对答。
“这刘府之事十之八九是中了我真腊扶南明珠之祸了。”陈广发对云。
云芳疑惑“我在扶桑时就曾闻得我国源经基大人曾派使臣往真腊,闻得献唐土的礼物颇有些故事。然不闻其详”。
陈广发说:“这扶南国元是我真腊宗主,开国柳叶王与混填王,相传扶南国太子明舟怨恨我真腊以庶代嫡,遂以天竺国法师阿难陀施咒于扶南一璧石礼器之上,相传是前汉赐予扶南的玉虎,竟然化作明珠,我真腊王喜爱却三代不得长命善终,遂闻得一西域高昌国的僧人云只能献于唐土方能镇其妖邪。然吾在刘府偶见一我真腊礼器,以真腊文记载我国献珠之事,便知其必然与扶南明珠有关。”
云芳知其事蹊跷,于是云:“若是沙府也与这刘府相关?”
“不曾,只是有些礼尚往来。”
“那是否有蹊跷之事?”
“止一件,就是沙大人已冷落宝哥和移花二位侍妾,二人却得身孕,而常与珍巧亲近却不见珍巧得子。”
“如此说来,缘来沙府亦有未诞下的公子?”
……
这云芳在陈广发引下访沙宅,云芳自觉府中戾气深重,遂云“怕是孤不才,原来这沙府怕是日后亦有不祥,我在刘府算得之事十有八九是指得这沙府的公子了。”
"法师休要再言。”
"陈施主,贫僧劝施主当好自为之。吾自当携四位幼童去真腊了。”
……
话说一月后,云芳备刘府车马及献银携贵儿四人往大都去丁,行至娘子关,忽闻身后马蹄声,原是陈广发追来,他一封书信辞别了沙季力,携今兰离,而苏珍巧欲归佛门亦随往。
……
二月后,一行八人遂乘舟往真腊去了,这陈广发离乡十三载,终于归土。却不知这刘沙二府的孽缘却不曾了,终了于南土还在近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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