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淫魔(1-267章)》作者:洒脱
虽然西蜀正给仙邪间所蕴酿的决斗,弄得乌烟瘴气,更在暮烟四起之际,显得瞑漾苍茫,景色幽暗,可是在迷离的气氛下,巫峡的舟运更汹涌频繁。从乌鸦嘴港口蜂拥而出的舟群,泄放出凄然哀叫:“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时才能返吾家故物啊!”舟中人多是年才半百,却已须发全白,满脸皱纹。这些饱经轩辕老怪斗得肢离破碎的老人,只因略有储蓄,反倒招来”扫地出门〔之祸,闹得家破人亡,绝不受惑于那些”五千年不变〔的魔音,忍痛外移。看着生于斯兮长于斯的乡土,将要面临”河山依旧,人物全非〔之变,陷入老怪的”乌天铁幕〔下,那还忍得住不老泪纵横,泛盈腮颊。
更肠断的是:面对着天真又孺慕的幼年子女,不知人离乡贱,那寄人篱下,饱受歧视的逆境,永不翻身。有意识浅薄的儿孙,受不住外洋生态,轻率回流,才知变产卖宝所得,经海外仙派的洗炼后,连原来洞府的灶窟也买不回了。
国破家亡,虽关气运。气运何以如此,还不是短视者多。上代的经验,往往为下代所轻蔑。不思本质,但信巧语花言,懒得思考,更贪图女色,北上寻欢,陷入老怪的”二奶村〔魔阵中。阵中灿女专修魔教的奠教基础”一杯水〔淫功,牢绑着了那些老淫虫,把魔徒的孽种,扣入这些淫虫名下,闹出”居蜀权〔风波,几乎使蜀山陆沉。
这些外逃、北上的舟群,在一明月,清光四射下,穿插巫峡,却是谁都不屑一望那山脚下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亍亍独行,径自向山上走去。
那时已是秋深时分,金风扑面,树叶尽脱。少年走的是险峻的逼厄山径。遥见山脚下卧着一个道人,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十分褴楼,旁边倒着一个装酒的红漆大葫芦,大醉后睡得正熟。
正是一醉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醉眼看世界,是世人皆醉,还是他独醉呢?
如此落拓不羁,是因眼看大好神州沦入赤魔之手,自甘埋没在风尘中。那不肯屈身事仇的一点志气,能改变这浑浊的江山世道吗?可幸他还有钱买醉,远离尘嚣,用不着为涓涓滴水,饱受趋炎附势的奴才所蹂躏,算不上人间至惨了。
可惜世人但说耳闻岂可作真,那知眼见也有虚假。后来才知此君是峨眉仙侠中风头最劲的醉道人。故作姿态,以单衣示人,擅长扮野,作修炼基础。处身善信之间,却身醉意醺,人在心不在。仙魔神佛也未能透视此道友心怀!
少年触景伤情,哀思汹涌,不知不觉中滑到舍身岩前。眼前冥冥遮目,头上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朦胧中面对笔削孤峰,下临万丈深潭,令人目眩心摇。回头向山下一望,只见一片冥漾,哪里看得见人家。在云雾中行走,只见白云一片片从头上飞来飞去,对面也不能见人。真是相逢对面不相识,更是人心隔肚皮。纵使同衾共枕,也是由误会而结合,了解即分开,见亦是不见。若在云雾中行走一样,稍个失足,便要粉身碎骨了。
连山寺的庙宇,都藏在烟雾中间,问津无路。正是佛门广大,不度无缘之人。缘从何来?还不是有着互相利用的价值!所以穷究佛理,不如贿赂神明。头上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给它蒙上庄严外表,迷惑众生,内里又那能脱得了藏污纳垢。
真要降魔卫道,却是道法虚无。佛祖释迦牟尼的指月录说得好:法法本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无法何曾法。所谓各司各法,还赖力能维持。一旦魔高我弱,虚无的道即告反覆,自陷绝境,如这少年一样,无望生存。
这少年身世扑朔迷离,难以本名示人。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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