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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神 发表于 2023-6-16 04:57:03

【诛仙图】(第一集1-10)(仙侠、后宫)【作者:沙漠王子】

作者:沙漠王子
字数:56,579 字
  题外话:关于主角,他的设定是一个从小在一个小村长大,既没有人教他
什么道理也不会识字读书,吃百家饭长大的一个孤儿,他是一个对所谓的善恶是
非,有大体认识,但没有具体了解的人,包括我们正常接触到的三观、道德、理
法。他的认知并不明确,性格因为从小一个人生活,刚开始是木纳且冷漠、寡言
寡语、孤僻的这么一个人,但是由于浅薄的见识,他一开始可以说是浅薄、单纯
甚至带几分善良的,至后来的很多情节,便有了逻辑,再到后面的发展,会逐渐
变得心狠手辣,这都需要生活与经历,很多都是后天养成的,并非原本如此。
  故事的大体框架,源于传统的神话宇宙(洪荒、封神、西游)融合了修仙文
和我自己的设定而成,背景是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之后,上述这些神话里面大多
数都人物都灭亡了,时间过去一万年之后,在上个时代破碎的八荒地域上重建的
时代发生的故事,可能会出现上述神话中的相关人物、法宝、设定,但不会归于
这类书的套路里面去……也不会最后把上面的这些人物一一再拿出来做大乱斗。
  至于说故事情节,这个是我一直纠结的事情,可能是考虑的比较多,所以再
前期故事铺开的时候肉戏会相对少一点,进入订阅章节之后,尽量保证剧肉比例
为6:4.剧情方面,本来是想写得坎坷深奥一点、不过想想读者看书不是来猜谜找
折磨的,现实就挺费劲了,看个皇叔就放过他们吧,多爽爽就是。至于肉戏,相
比上一本书我会放大尺度,会有黑暗的调教虐爱、也有背弃人伦的道德深处,自
然也有正常关系一般的纯爱恋情。但看好,这本书是一本绝对的纯爱文,想看绿
色的就不用来了。
  当然,这不是说本书就是一路平推的爽文了,享受一个个仙姿绝色、风情各
异的美人跪倒在胯下才是最终的享受,要有风景旅途才精彩么,上车尿尿下车拍
照的旅途有什么意思。

                第一卷
              第一集:小村少年
                 引子
  天地崩塌,八荒破碎,已然过去万载。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个白衣老儒,跪坐在一张一尺见方的席上,前面摆着书案,腰板挺的笔直,
满头白发,头顶儒冠,声音飘飘摇摇,悠然的念着上古流传的《正气歌》,底下
的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未几,念完了正气歌,老儒睁眼看着下面的几十个学生,问道「尔等可有疑
惑?」
  「老师。」
  一个少年站起身来,问道「吾等修行,可得长生否?」
  老儒摇摇头,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回答道「先贤往圣,俱有修行,不过
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而已。至于妄求长生,好似竹篮打水。」
  问话的少年一脸茫然的重复道「竹篮打水……」
  「一场空啊。」老儒轻松的大笑。
              第一章:樵人与猴
  远方的书院跟我们的主角目前并没有一点关系,他现在正为了一口吃的而奋
力。
  是的,为了填饱肚子。
  他拿着一条棍子,慢慢的挑开眼前接近七尺长的一条毒蛇,这东西一身艳丽
的花纹,三角头,正吐着个信子缠在棍子上慢悠悠的爬行,似乎现在它没有被激
怒,只是并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少年要干什么。
  等蛇的大半个身子都缠上了棍子,冉绝猛然把手里的棍子连同毒蛇一同甩的
远远的,然后抓起眼前的一颗草药,拔起来扔到身后的背篓里面就跑。
  等大蛇爬回来时,他已经跑出了老远。
  「呼……」
  一口气跑出两三里,冉绝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往日里他是不愿意碰这种旁
边有毒蛇守着的龙胆草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实在的没有钱了。
  苦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似乎完全看不到尽头。
  少年一双清冷的眸子,秀气的脸蛋洗的干干净净,身上穿的虽然是破烂的单
衣,但气质清冷又俊秀,实在与他身上的装扮不匹配。
  冉绝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前方,心里默默算着背后的草药能换多少钱来。
  身为一个孤儿,冉绝不得不小心计算着自己能获得的所有金钱,努力的生存
下去。
  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林叶,冉绝心里估摸着也快要下午了,下山之后还要跑
去把这些草药卖给村子外面几里地的收药人,这会再不下山就要晚了。
  而晚上再在这群山包围的小村里面乱跑,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他自言自语道「快下山吧。」
  这片山跟他住的村子几乎一样,没什么存在感,甚至名字都又土又简单,叫
老山,村里也有叫长老山的,老不老冉绝不知道,足够大是肯定的,要不是这几
年都混在山里,冉绝都容易迷路。
  顺着树上的标记,穿过林荫树叶,冉绝再顺手采了几根草果,最后把背后的
药篓放下,算了一下药篓里面药材大致的价格,心里默默算着能应付自己的几顿
饭钱。
  三天吧。
  心里大致的算出来价钱,冉绝在心里大骂收药的贩子。
  『奸商!』
  收药材的老板绝对是个奸商,他收购药材的价格贱的要命,这些药材要换了
去县里的药铺去抓的话,两倍以上的价格都有,但是这里方圆几十里只有他这一
个收药材的,去县里实在太远,没办法只好便宜这个奸商了。
  「呸。」吐出嘴里的一根草棍,心里想着晚上是不是能稍微吃点好的,顺便
再给叶大娘也送点,饿肚子的时候总吃叶大娘家里的饭菜,也挺不好意思的。
  上山采药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山上的毒虫野兽非常多,差不多每次上
山都能遇见几个,冉绝每次上山,都要去镇里买好几包百宝斋卖的药粉才敢去。
  这其实就是个香囊一样的玩意,里面是调配好的药粉,散发出一股子熏人的
味道,说不上是臭还是什么,但是戴上之后,基本就不会有什么毒虫老虎来找他
了。
  好用是好用,一样的还是贵,这么一小包,就要一两银子,冉绝采药的一大
半都要用来买这个。
  层层盘剥之下,剩下的银子能吃上三天还要省着点花,不然定然是不够的。
  「得遇真仙传法术,了却人间富贵心。筑个环墙避风雨,灵光昼夜补阳阴。
异日功成登九重,蓬莱府上居真身。生老病死再不扰,与天同寿有道真。」
  念唱的嗓音嘹亮悠长,其中不乏出尘世外的意味,就算是离着老远,冉绝仍
旧能够清楚的听到樵人的歌声。
  不由的心升想往。
  朝游北海暮苍梧,饮灵食丹,从此再也不必为了吃饭而奔忙,也不必为了饿
肚子而烦恼了,给个县令都不换。
  冉绝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在镇里遇见过一次的知府大人。那真是威
风啊,前面有人举着牌子写着「肃静」「避让」,中间的知府大人骑着高头大马
穿着官服,后面还跟着几百个士兵,煞是威风。
  也不知道当了神仙,能不能有府台大人威风。
  少年人的思绪无边无际,很容易的就能想到那些跟原本不着边际的事情上去,
等着冉绝想到府台大人每天能吃上几顿肉的时候,已经离这樵人不远了。
  树枝刮在脸上,冉绝一下子清醒过来,回神一看,却是下的一下子呆在了原
地。
  那樵人肩上扛着两担柴,穿着一身麻布的衣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面孔,腰
里别着个闪着寒光的斧头,手中正拿着几块冒着香气的熟肉。
  在他面前,是两个小孩一样的长毛孩子,身形差不多跟七八岁的娃娃差不多,
离着不远,正垂涎的看着樵人手里的肉,在地上转悠着犹豫,嘴里发出唧唧的声
音。
  樵人手里的肉委实诱人,冉绝离着比那两个长毛娃娃还远,都能闻到那股诱
人的肉香味,偷偷的藏在树后面咽着口水。
  「猴儿。」
  樵夫一脸苦色的说道「我不过是在山上砍了一点灵根的枝桠,这点东西,就
当做赔付可好?」
  他把手中的肉块往身前一抛,接着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三两个转身之后,
人影居然凭空消失了。
  冉绝吃了一惊,这樵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是同在山中转悠,也是见过他几次
的,别看貌不惊人,可是这山里的大老虎都能被他几斧子砍死,对这几个猴子,
却是客道有加,难道这像猴子的长毛娃娃,比老虎还要厉害?
  左看有看,冉绝也没看出来这两个猴子一样的小东西能有哪点比猴子还厉害
的地方。
  只是看着那两个家伙拿着肉大嚼特嚼的模样,冉绝的实在是眼馋,加上肚子
也实在是饿了,一双眼睛都看着直了,却是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咕噜噜。」
  肚子的一串响声惊动的前面的两个猴儿,齐齐的转头一看,正看都躲在树后
面流口水的冉绝。
  猴儿一愣,长满毛发的脸忽然露出来嘻嘻哈哈的笑容,一身破烂的冉绝在加
上那副口水都要流到下巴上的模样实在逗人,猴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吱吱的笑
个不停。
  冉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少年人本来脸皮就薄,被这两只人不人猴不
猴的家伙一顿笑哪还忍得了,好在还清楚这两个家伙樵人都惹不起,他是绝对打
不过的,直接转身就走。
  「吃不着看看还不行么?」
  抱怨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冉绝揉揉饿的咕咕响的肚子,努力不去想那肉的香
味,逃也似的跑开了。
  猴儿看着冉绝离开的背影,互相之间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晃晃身子,齐齐
的沉到了土里,再出现时,却是忽然从冉绝的身前生生的冒了出来。
  「啊?」
  冉绝大吃一惊,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大白天的难道见了鬼不成,这两个猴子
怎么能从土里冒出来?
  「吱吱。」一只猴儿拿着手上的肉递到冉绝身前,示意他收下。
  「不要!」
  冉绝义正言辞的拒绝。
  奈何诱人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面钻,加上肚子委实不争气,越是不想要,越
是咕咕叫个不停,最后那猴儿看冉绝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把肉往天上一扔,却是
正好的落在他的背篓里。
  「哎,我不要。」
  冉绝急急忙的去解下背篓,想把里面的肉还给他们,只是等把肉拿在手的时
候,面前哪还有猴儿的影子?
  愣愣的呆了一会,冉绝还是把肉凑到了嘴边吃了一口。
  香。
  实在太香了。
  香的舌头都跳起来,这樵人给的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吃到嘴里唇齿留香,
嚼起来又嫩又软,冉绝这辈子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了大半,冉绝只觉得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时间耳清目明,就连远
处的树枝上的鸟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看着手里的肉,冉绝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肉,这么厉害?」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里剩下的一点肉收到口袋里,心里想着叶大娘总念叨自己
耳聋眼花的,这肉拿回去给她吃点说不定能好很多。
  叶大娘是村里为数不多对冉绝好的村民,自打冉绝懂事了之后,也就叶大娘
偶尔还给她拿点吃的,平常冉绝的衣服破了,也都是叶大娘给他缝补的。他没有
父母,这个世界上叶大娘就是对她最好的人。
  走出林子,沿着小路下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
  村子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不过对于看惯了这些的冉绝来说,就没有什么意
思了,更何况他也欣赏不到这风景有什么可看的。
  小村叫叶家村,几十户人家,世代都住在这里,大部分都是种田为生,连个
秀才都没出过,文化最高的族长也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在城里的私塾读过三年而已。
  至于冉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隐约记得自己打记事起就
在这个村子里吃百家饭,而这几年年景不好,又年年加征,冉绝也不想去看人家
脸色吃饭了,所以除了偶尔实在没钱了才会去叶大娘家里吃点东西,已经不去别
人家讨饭了。
  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同村的几个小孩。
  领头的个高大的孩子,几乎被冉绝要高上一头,村里都叫他水娃,至于大名,
叫罗贵,虽说不是叶家本地人,但他爹当初是逃难到这里入赘到叶家的,也算半
个叶家村的自己人。
  至于为什么不跟着入赘的叶家姓,是因为罗贵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罗贵的泼皮老爹又闹了一通,最后一来二去,罗贵也就跟着他爹姓了。
  「站住。」
  看到冉绝走近,一身短打的罗贵把手里的草叉往地上一顿,指着冉绝说道
「小花子,干什么去了?」
  村里都孩子,十五六岁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了,水娃也是刚刚去给族长家里
干活刚回来。
  冉绝从小没有父母,又是吃了叶家村的百家饭长大,这让罗贵从小就看不起
他,加上他长得又高又壮,平常的时候没少欺负冉绝。
  看到罗贵带着几个人迫近,冉绝顿时往后退了一步,眉眼一眯,冷声道「跟
你们没关系。」
  他倒是不怕和这些人打架,而是身上这身衣服再和他们扭打一番,回去之后
就根本没有办法再缝补了。
  左一个补丁有一个补丁,实在跟乞丐装没什么区别了。
  走到冉绝的身边,罗贵忽然闻到一股异常诱人的肉香,他上下打量了冉绝两
眼,狐疑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偷了谁家的东西了,快拿出来!」
  冉绝怒气冲冲的争辩道「我穷是穷,但却从不偷别人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看,滚开。」
  罗贵笑道「哎呦。小花子今天硬气了啊。」
  想也不想,直接把草叉往地上一扔,对着身后的几个同伴招呼道「上,把他
按住了仔细搜,看看这个小子身上藏了什么好东西了。」
  他也知道冉绝并不会偷人家的东西,实在是他身上的这股子肉香味太诱人了。
  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了,隔三差五的他们都会逮着刚下山的冉绝
揍上一顿,然后再抢了他的草药扬长而去,虽然这个小子打起架来又凶又狠,只
是他们人多,按也按住了他,抢完了东西又不肯跟冉绝多纠缠,一来二去的都几
乎成了常态。
  而冉绝更多的考虑的是他终究是被这村子里面的人养大的,对着他们的孩子
再打坏了怎么也过意不去,再说他终究是一个孤儿,身后连个撑腰的人都么有,
要是再被赶出了村子,他就真成了没处安身的叫花子了。
  只是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身后的草药冉绝并不在乎,给他们抢了去最多饿
上几顿,而怀里的这些肉就算再没有见识他也知道是难得的好东西,肯定是不能
给他们的。
  跟着罗贵身后的几个小子很快的扑到了冉绝的身边,想要跟往常一样的捆住
他的手脚,然而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几乎就在拉住冉绝胳膊的一瞬间,这几个
小子被一股大力甩了一个趔跌,跟着冉绝的手推在他们身上,一下子就把他们推
翻在地。
  等到后面的罗贵从正面扑过来时,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今天的冉绝这脚
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快,直接一脚就蹬在罗贵的胸口上,直接半空中蹬飞了四五米
远,「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登时「哎呦」的一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下看冉绝是如此的「勇猛」,一边的几个半大小子都不敢上了,犹豫了几
下,很快都跑了。
  一旁的一个孩子见打不过,嘴上不禁说道「好啊,冉绝,你吃着咱们叶家村
的饭菜长大,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
  这话肯定不是十四五的半大小子能想出来的,多半是家里的大人告诉。
  说明他们抢冉绝的药材,后面少不了家里大人的唆使。
  只是冉绝看着罗贵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看了看他
还有气,就直接走了。
  破落的篱笆小院,黄泥漫的老房子一间,这就是叶大娘的家了,冉绝来的常
了,直接打开木棍扎的大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叶大娘,叶大娘我回来
了。」
  「冉绝啊。」
  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一个身材伛偻的老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举起
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了眼前,待到又走进了
一点,终于看清了他身上那件缝缝补补的百花衣裳,笑呵呵的说道「回来啦。」
  叶大娘的丈夫和儿子都被征兵走了十多年了,到现在别说人了,就连书信也
不见一封,多半是已经死在了外面,这么多年叶大娘就一个人生活,偶尔村里的
族长会接济她一点粮食。
  叶大娘快七十岁了,这个年纪在村里已然是算上高龄了,以往太平的时节,
每年县里的公差会给发上一点稻米和肉之类的,只是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不来
盘剥就已经不错,哪里又会主动给穷苦人送东西?
  「又上山了?」叶大娘看着他身后背着药篓,训斥道「不是说不让你上山么?
多危险啊,等过几天我去求求族长,给你找个长工的活计,虽说累是累点,多少
也能吃饱饭不是,总比你每天上山安全。」
  「不用,叶大娘。」冉绝清冷的面庞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我这样就挺好。」
  叶大娘知道,这个孩子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这个村子并没有什么值得这个孩
子留恋的,而自己这个老婆子,眼看着都快要入土的人,有什么值得一个风华正
茂的少年为了自己留在这里呢,更何况两人又无亲无故。
  只是冉绝的性子实在太犟,叶大娘也不是没有劝过他,每次嘴上都答应的好
好的,她说什么也都不会反驳。但根本不会行动,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采药。时
间久了,她也就不再说了。
  「大娘,这个给你。」冉绝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半块肉,递到叶大娘枯干的手
里,说道「这是我在山里别人送我的,我吃了一半,剩下的你吃了吧。」
  叶大娘有些怀疑,虽然叶家村人不少,但是敢上山里的根本没几个,这里面
的那些人里面,哪家也不能拿出一块肉来送给冉绝。
  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一个砍柴的樵夫?」
  「……是。」
  要说这东西是几个小猴子给自己的也实在太过玄奇了,叶大娘说不定还以为
她偷东西呢,反正这块肉总归是樵人的,说是他送的也没错。
  「哦。」叶大娘点点头,却是没有再问,接下肉转身进屋了,不一会带了几
块粗硬的干饼子走了出来,又把冉绝腰里的水袋拿下来重新灌上水,说道「去吧,
完了回来又要走夜路,山路可不好走呢。」
  「大娘,您也知道那个砍柴的人吗?」
  「是啊。」叶大娘点点头,有些怅然的说道「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这山里砍
柴了。」
              第二章:收税征粮
  按照叶大娘的说法,这樵人绝对是个神仙人物了,只是他几乎从不和村里里
面的人交流,冉绝也就是偶尔离得老远才能看见一次他的身影。
  不过这些终究是离他这个这样的孤儿太远,想要求仙问道,简直就是痴心妄
想。
  冉绝很快就把樵人的事情抛在脑后,背着药篓沿着平常走的上路奔着收药人
那里走去。
  山路曲折,异常的难走。
  这还是晴天的状况,这要是下了雨,想要出去就更加困难,叶家村一年到头
连收税的差人都懒得来几趟,也是嫌弃进村的道路实在太过难行了。
  赶着太阳下山的前两刻,终于到了收药人的地方,冉绝掏出水囊咕嘟咕嘟的
喝了两口,紧跑的喊道「等等……等等。」
  路边搭了一个茅草盖的棚子,收药人端着一箩草药,身影尖瘦,回过脸来,
刻薄的三角眼中闪出一缕亮光,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小花子啊,今个又采了
多少药?」
  在这么个地方干着低价收购的活计,这收药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冉
绝他可得特殊对待一下,这小孩菜的草药品质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一样的东西,
他卖出去的时候比旁的能赚两倍。
  「我不叫小花子。」冉绝走到近前,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身解下药篓递到收
药人的面前,说道「你看一下吧。」
  「啧。」收药人满眼放光的看着冉绝篓子里的药材,暗道这次少说也赚三两
银子,察觉到冉绝的目光向他看来,登时脸色一变,刻薄的说道「这批药材的品
像样有些次啊,不好收不好收。」
  冉绝没有说话,他早知道这人贪婪的个性,奈何他自己也不懂制药的手艺,
这些东西放他手里存放不住,去镇上的话,不管是那些灵宝斋还是药铺,比这个
奸商给的也多不了几个。
  「你给个价吧。」
  「一两五钱!」
  冉绝拿起药篓就走。
  收药人急了,忙走两步,拉住冉绝的袖子,说道「别,别呀小兄弟,咱都这
么长时间的老熟人了,我再给你提点,一两八钱……九钱。」
  「二两。」冉绝回过头,一口咬定价格。
  「……成,成,你回来吧。」
  他貌似亏本的唉声叹气,接过药篓,一副血亏的样子往出分拣药材。
  「再送我两包药粉。」
  「什么!」收药人刻薄的三角眼猛然睁大,断然回绝道「没有,你这些药我
一钱银子都赚不到,还送你药粉,小花子,我告诉你……」
  「我这篓药,你给我二两,剩下的五两都是你赚的,送我两包药粉,你还能
赚二两。」
  冉绝平淡的陈述让收药人的老脸一下子通红,羞恼慌乱的说道「你,你是怎
么知道的?」
  这次冉绝不回答了,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收药人被一个半大小子看的心里直发毛,一时间也没了跟冉绝计较的心气,
说道「行,给你,诺,这是银子。」
  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再回屋子里拿出长长的大串铜钱带着两包药
粉一通递到冉绝的手里,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冉绝性子清冷,要在往日他是不想跟这个收药人计较太多的,就算明知道他
赚了多少,他也不会跟这个家伙磨磨唧唧的说这么多的,只是刚才来的路上,他
碰见了一波差人。
  叶家村这么个路况,能让县里的官差来一次,大多数的也就是收税的时候了。
可眼下也不是秋后,还没到收粮的时候。这时候县里来了官吏,估摸着是借着杂
七杂八的由头来收杂税了。
  这个情况冉绝遇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打记事起,每天县里的差人都
要来个两三次,相比叶大娘说的,一年只收一次税的时代,现在这可不是什么好
时候。
  无论好时候坏时候,作为小民,冉绝也好,叶家村里面的人也罢,都是没有
什么反抗能力的,不想被抓到大牢里面吃牢饭或者发配去服徭役,就的老老实实
交税。
  踏着残存的一点夕阳,冉绝揣着兜里的银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这山路说是
路,其实也就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一条小径,两边都是茂密的林子,临近晚上,
两边的林子里不是传出一串「鹧鸪鹧鸪」的鸟叫声,听起来渗人无比,要不是这
条路也走了几年了,换个旁人来,就算不怕,心里多半也是慌的。
  赶着天色将要彻底黑下来之前,冉绝终于回了村子,这个时间点,也来不及
去叶大娘的家里了,索性直接回他的破庙睡觉拉倒。
  冉绝的破庙,就在村子东头打头第一个就是,废弃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就连里面的神像都只剩下一个身子,脑袋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叶大娘说,她嫁过来的时候,这座庙已经没了香火,里面只剩下几个桌子神
案什么的,后来连里面的神案香炉都让人搬走了,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神像。
  打开漏风的庙门,冉绝先是对着神像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后再去找自己的茅
草堆,把里面破破烂烂的被子什么的翻出来铺好,挨着破庙的后墙就睡下了。
  一夜无话。
  清早醒来,先去村子边上的河边大致洗漱一下,检查一下身上的银子,接着
直接往村子里走。
  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都是一脸愁苦的样子,一个个穿着单衣在早晨的寒风里
面瑟瑟发抖,看见冉绝,也都是没个好脸。
  「五叔,早啊。」
  被冉绝叫五叔的男子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一身褐色的短打,脚上穿了
一双草鞋,听到冉绝说话,回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好什么,嗨,昨
天村里又来收税的了,我去族长家里听上面的差人说,这次是因为皇帝要结婚,
要加征一两的喜赋……」
  「喜税?」冉绝挠了挠头,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由头能征税的,反问道:
「结婚还收税,不是说结婚都要大赦天下么?」
  「不是税,是赋。」纠正了一下,五叔继续说道「大赦是大赦了啊……可这
跟咱们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犯法,不用把人从牢里放出来。」
  ……
  冉绝沉默了。
  以他的心气,以后都像这个五叔一样老老实实种地,然后每年被收税收的连
个日子都过不下去。
  这样的日子,他是绝计过不下去的。
  但那是以后……现在不管怎么样,姑且把叶大娘的养老了再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身边的五叔好不容易有个人倾听,一边走一边跟
冉绝大倒苦水,什么地里的年景家里的婆娘乃至于孩子至与邻家的纠纷,挨着说
了一通。
  这些东西,冉绝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再早慧,他也是不太懂的,但是
要说不太懂肯定不好,所有只好「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直到两人一起到了村里
社礼用的小广场。
  叶家村的村长,同时也是族长的叶柏,穿着一身干净的褂子,手里拄着一根
拐杖,安静的站在中间,旁边的站着两者黑红衣服的差人。
  老族长今年六十二,年轻的时候在也是读过几天书的,到了老了虽说没个什
么功名,但是在村子里面威望甚高,村里里面大到年节社礼,小到邻里之间鸡毛
蒜皮的争吵,找老族长,一准能公平的解决,所以村里的人也都服他。
  「诸位。」看着围城一圈的村民,老族长伸出一只手压了压,「咳咳」的清
了两下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叶柏抓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说道「县里来收赋了,这次是给陛下收大婚的喜
赋,每家每户是一两银子,这个钱也可以用现银,换成等市价的米粮也是可以的。」
  他还没说完,一边的几个村民就小声说道「族长,这钱咱不是不想交,可是
哪家现在还有钱啊,这地里的粮食也没到收成的时候,别说没钱了,我两个孩子
现在天天吃野菜呢。」
  「放肆!」一个坐着的差人猛然站起身来,带着身上的铁链子「哗啦」的一
响,把手伸到背后,直接抽出了腰里的铁链,凶神恶煞的说道「刁民,不交税就
跟爷去县里大牢里走一趟!」
  「息怒,二位上差息怒。」老族长连忙转身安抚两个怒气冲冲的差人,笑呵
呵的赔礼道「二位上差要不先去休息,这边交给老朽,该交的税款一份都不差,
一时三刻准收齐了。」
  「这还差不多。」两个差人恶狠狠看了围城一圈的村民们一眼,嘴里嘟嘟囔
囔的回到后面的房里喝茶休息了。
  「老族长,你说这个咋办,县里的税是一年比一年多,差人是一年比一年来
的勤……」
  「住嘴!」叶柏瞪了他一眼,别看两个差人进了屋了,这么大嗓门喊出来,
哪个听不到?
  「得了得了,大家伙先安静一下。」叶柏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拐杖一顿,
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老朽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收税的……也罢,
我手里还有个十几两银子,是老朽多年攒下的积蓄,这次就拿出来给各家交税了
吧。」
  可是这银子只有十几两,但是叶家村有几十户人家呢,究竟是给谁交不给谁
交?这个问题足以让这些整日为了几文几十文钱打拼的村民们争论不休甚至打起
来。
  「族长,给我家吧,我家里现在可是没粮了,我家的小的,眼看的都要饿死
了。」
  「给我家吧,族长,家里这点粮食,交了这个劳什子税之后,我们一家就的
挨饿了。」
  看着村民们你争我抢,原本站在后面看戏的罗长也跑出来说道「族长,给我
吧,我这家里都早就断了粮了,还有小贵这么大的孩子,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就被一个村民粗暴的打断了,揪着他的领子问道「罗长!
你还有脸出来,前几天我家里养的鸡是不是你偷了?」
  「谁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乡里乡亲的你就放过了,前几年村里社礼祭祖的贡品,你没偷?!告诉你,
要不是看在小贵多少是咱们叶家人的份上,早把你赶出去了。」
  这个被揪着数落的男子,身量不高,脑袋像个鸡窝一样,满脸猥琐,穿着一
身打着补丁的破麻布衣服,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一出场,冉
绝就闻到他身上的味绝对是一年半载没洗澡了。
  只是,今天的味多少有些不一样,具体冉绝并不知道,但是绝对不单是他往
常长久不洗澡的感觉。
  更像是一股腐味。
  「好了!」老族长把拐杖一顿,说道「大伙也别争抢了,各家的情况我都知
道,我这里有十二两,十二家怎么选我心里有数,没选上的,家里多少还能有点
结余,到时候秋天的佃粮,我少收你们一点就是。」
  没错,村子里这点地,也都是族长家里的,村民每年除了要给官府交税之外,
还要给族长付三成的地租,前段时间叶奶奶没少说,让冉绝过年十六岁成丁(成
年)之后,就租点族长家里的地给他种地,省吃俭用几年,怎么说也能娶上一个
媳妇。
  一听老族长亲自点名,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争前恐后的往前站,
生怕老族长忘了自家的窘境,恨不得叶柏开口第一个喊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叶灵、叶草……」
  村民们屏住呼吸,听着老族长念着的一个个名字,恨不得下一个喊到的就是
自己,被喊到的满脸兴奋,感激的看着老族长,剩下的满怀希望,数着剩下的名
额。
  「王娣。」
  最后一个名字念出来,村民们吃了一惊,这王娣虽然是个寡妇,可是靠着养
蚕的手艺,家里绝对是过得去的,一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挤挤也是能拿得
出来的。
  「族长!」村民中走出一个布衣裸裙的妇女,年纪三十岁上下,相貌说不上
绝美,只能说看的过眼,但是由于长年在屋里,也算养的白净。
  相比叶家村整日都在外面忙活的妇女,绝对是村里的一枝花。
  「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一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这钱……」
  老族长长「哎」一声,摆手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带着土根这个半大孩
子,身边又没了丈夫,怎么说都不好过。」
  王娣还想拒绝,叶柏又说道「过了年叶泉也十六岁了,不得攒点钱给他说房
媳妇?留下吧。」
  提起儿子,王娣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说道「那就替我家泉
儿谢谢族长了。」
  「嗯。」
  最后这个名额给王娣,大部分村民都是没什么意见的,这姑娘自打嫁过来不
到两年,夫家就在山里打猎时稀里糊涂的死了,留下一对孤儿寡妇,她也没有改
嫁,就靠着养蚕织布的手艺,一直抚养两人唯一的孩子长大。
  不管怎么说,只要王娣没有改嫁,叶泉还在,她就还是叶家的人,周遭的村
民或许略有微词,但是老族长这个决定,还是没多少意见的。
  当然,除了一个人。
  罗长。
  这货想娶王娣这个俏寡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这幅每天不务正业行事、
偷鸡摸狗的做派,别说王娣是个贞洁烈女,就是勾偷外汉的荡妇,也不一定看得
上他。
  不过这事这时候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村里面的人也不会向着他说话,罗长恨
恨的看了一眼王寡妇白净的脸蛋,转过身就要走。
  「罗长,你去哪?还没交钱呢。」
  「我回家取钱!」
  ……
  轮到冉绝时,他从怀里掏出一两五钱的银子递给叶柏,叶柏笑呵呵的接过,
问道「还是给你大娘交的?」
  「嗯。」
  冉绝点点头,原本的叶大娘是不用交税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六
十岁才能免税现在改成了七十岁,叶大娘又干不了活,好在冉绝这两年还能上山
采药,叶大娘家里的赋税都也都压在了他身上。
  交过了税,也没什么事情了,冉绝就往叶大娘的家里走,准备去看看叶大娘。
没想到出了门,就看见了土根。
  「冉绝。」土根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又被罗贵给欺负了,看见冉绝,跟他
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默默走到他的身边。
  土根就是王寡妇的儿子,大名叶泉,因为从小读书,长得瘦瘦,满脸书生的
秀气,这会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应该是早起被罗贵给欺负了一通。
  他可以说是冉绝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同年龄的朋友了……或许还谈不上朋友
二字,因为冉绝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不怎么喜欢说话,而叶泉更是个闷葫芦,就
连被罗贵欺负了,回家了也不跟王寡妇说的。
  共同语言谈不上,但是被罗贵欺负的共同经历倒是有的,只是即使两个人在
一块的时候,也多是在冉绝的破庙里面待着,互相之间安静的令人发指,属于那
种对着沉默是金的相处方式。
  今天的冉绝,倒是说了一句话。
  「罗贵昨天被我揍了。」
  「……」叶泉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笑了笑,嘴里挤出一声「好。」
  一堆铜钱一堆散碎的银子摆在摆在桌面上,差人熟稔的把一堆钱分成两块,
然后把大的一堆直接找了一个小钱袋装好,跟叶柏聊了两句,直接就离开了。
  当然,这里面是没有叶柏的十二两银子的,甚至他还能在村民拿粮还钱的时
候赚一点抽头,至于缺的税款……
  什么税款?
  这就是县里的老爷手头没钱了,借着个名头弄点钱花花,至于皇帝的结不结
婚,他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县官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也都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
情了,哪还来得及收什么喜税。
  至于下面的刁民们……他们这辈子县里都来不了几回,更别提知道皇帝的事
情了。
  百姓们是死是活,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日子还得过,州府里还有仙师镇
着,还怕这群人造反不成?
              第三章:魔头苏醒
  差人们走了之后,村里再度恢复了平静,还是一句话,不管怎么样,日子还
得过,惨是惨了点,这地方有山有水的一时倒还不至于饿死。
  罗长闷闷的回到了家,气哼哼的把门「啪」的一摔,没想到这门嘎吱一声直
接倒在了地上,本就心气不顺的罗长更是生气,冲上去对着门板就是两脚。
  「娘的,你这个破门板还跟老子来劲。」
  踹了几脚,罗长又骂骂咧咧的把它扶了起来——没办法,总不能连个大门都
没有吧?
  进了屋子,从落灰的厨房里面拿出一个油包纸,打开之后,里面还身下半只
没啃完的烧鸡,又找出昨晚没喝完的半坛酒,一手烧鸡一手酒坛,直接就靠再床
上啃了起来。
  按着他的水平,平常根本吃不上这些东西,现在能这么阔气的抱着酒坛啃烧
鸡,还多亏了前两天他跟着一伙人去山上挖了一坐古坟。
  找他的这伙人也不知道哪里知道的消息,直接找到了在县里闲晃的罗长,让
他带他们去村子旁边的山里找一坐古坟。
  古坟?这玩意罗长在这里活了十几年了也没听说过,村子里面家族的坟地倒
是不少,但要说古坟别说见过了,听说都没听说过。
  有那玩意小爷早自己摸了,还用得着你们?
  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打听清楚这群人不是去挖叶家村的家族坟地之
后,罗长爽快的答应了合作。
  之所以考虑怕挖叶家村的坟地,那是怕族长知道之后真的把他给打死,这事
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事干出来之后自己也不用再叶家村混了是肯定的。
  不是挖叶家村的祖坟就好。
  至于剩下的原因。
  罗长这阵子也没钱了,荷包一掏比脸都干净,耗子进屋都特娘的要哭着走,
再不想法子弄点钱,连着自己带着儿子都一块饿死吊球。
  只是这坟是找到了,里面罗长也下去了,那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却没有找到
想找的东西,本来谈好的十两银子,也变成了二两碎银,加上昨天又是买酒又是
卖肉,今天又交了税。
  这下好了,兜里又是一个子没有了。
  「肏,你是仙师,你厉害,老子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老子藏了的东西照样
不给你,叫你不给钱。」
  骂骂咧咧的,罗长从上衣的里怀里面掏出一块黑色的玉佩,纯黑的颜色中间
带着一点渗人的血红,这玩意就是罗长在那位仙师走了之后在墓里又掏出来的,
看上去像是玉做的,而且又是仙师要找的东西,过两天拿到城里的百宝斋里面,
说不定还能多换点银子回来。
  「到时候大爷我换了银子,就去城里的潇湘馆消遣消遣,听说那里的姑娘……
嘿嘿……」
  酒劲上头,罗长也就越喝越迷糊,玉佩放在胸口上,慢慢的发出一阵隐隐约
约的幽光。
  不过这些罗长已然是注意不到了,他这会儿喝的头昏眼花的,心里又想起来
是白天收税时候的事了,一会想着叶柏不给他交税,一会想着村里那个傲气的俏
寡妇王娣,借着酒劲越想邪火越大,而胸口的玉佩,阵阵黑色的烟雾已经顺着罗
长的耳朵鼻子进到了他的身体里。
  黑烟进了身体的罗长,跟往常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面色通红,瞳孔中透
着绿,大口大口的啃着油纸上面的鸡骨头,咯吱咯吱的连着骨头都一起嚼了咽下
去,嘴里呵嗤呵嗤的喘着粗气。
  「哗啦」
  猛然坐起,怀里的酒坛被罗长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此时的他好像是变
了个人一样身子僵硬的站了起来,地上打影子都不再是一个人样。
  直接奔着门口就要走出去。
  「肏,老子今天非要尝尝这个小娘们的到底好在哪。」
  走了两步,胸口本来滚落在衣服上的玉佩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不过此
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脑子里只想着王娣白花花的身子。
  但是刚刚踏出房门,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罗长仿佛被烈火烧灼了一把
「啊」的惨叫一声,狼狈的滚回了屋里,恨恨的看着外面的阳光,躲在了屋子里
萎靡的躺在了地上。
  在屋里苦苦的等到太阳落山,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门口,屋里的罗长才
两只脚踏出大门。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了衣服模样,身上完全已经被黑色的雾气笼罩,双眼已
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浑身都邪气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
  「哈哈,老魔我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罗长在门口猖獗的笑着,一直笑得腰身都弯了下去,瘆人的笑声仿佛夜枭,
给左右的邻居都听心里发寒,隔着墙头对罗长说道「罗长,你笑什么呢?」
  阴毒的目光看向左右,罗长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此刻的他可没功夫
跟几个蝼蚁一样的凡人计较。
  为了庆祝新生,也为了完成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愿望,他现在要去干一件十
分有趣的事情。
  正好,那妇人还能提供给自己足够的阴力,有了那些阴力之后,加上吸收了
这局身体本人的一半魂魄,他就能够脱离这具烂的不能再烂的身体重新修炼慢慢
的恢复实力了。
  而叶泉此时正跟冉绝在破庙里面对这沉默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
还是冉绝说话道「我想去学仙法。」
  「仙法?」叶泉有些茫然,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他说的应该就是书里那些
先贤大儒所修习的法术了。
  这方面叶泉比冉绝了解的要多一点,他倒地是读过书的,而当世的儒家学问
里面,能够修真养性的学派不多,但绝对不少,书里也多次记载上古时期的大贤
能够挥云成雨,入地飞天的事情。
  只是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读书只为了将来能考取一个功名,好回报母
亲的养育之恩。
  冉绝坚定的会打了一个字「是。」
  叶泉知道这绝对不算容易的事情,他们这种贫苦人家的孩子,想要学习仙法,
概率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除非是天资超强的,不然那些仙门学派是绝对不会
收下这种弟子的。
  他记得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只言片语的提过几次,原文叶泉记不住了,不
过大致意思就是说现在天地灵气枯竭,相比上古时代资源已经严重不足,仙门学
派已经不收没有家世的弟子了。
  不过那本书上面的文字也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叶泉也不是很确定现在外
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今年秋天才有县试的资格,相比还去过两次县里的冉绝,
除了书读的多了一点,也是一样的没什么见识。
  不过对于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的决定,叶泉大抵还是支持的,少年人并没有
成年人那么多的考量,觉得行就去做,也没什么瞻前顾后的东西。
  「我支持你。」
  「嗯。」
  冉绝开心了一点,点点头说了一个字,然后庙里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边两个少年少有的开心对坐,而另一边,已经完全邪化的罗长凭借着脑子
里的记忆,已经来到了王娣家的门口。
  「谁啊?」
  王娣此时正在的院子里洗衣服,养蚕特别辛苦且劳累,几乎整天都没有什么
休息的功夫,蚕房里面又特别闷热,一会的功夫就一声的闷汗。加上王娣本身又
爱干净,所以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是一天一洗。
  听到门口传来的拍门的声音,王娣忽然生出一丝警觉来,她一个单身但寡妇
带个孩子,别说是村里都男人了,就算是女人都不会这会天黑下来之后拜访,而
儿子要是回来早就自己进来了,哪还用得着叫门?
  「我啊。」
  门外的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只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陌生的感觉,听着
不像是村里人的。
  王娣更加害怕,她家的住处跟因为种了桑树,跟最近的邻居都隔了几百米的
距离,顺手把洗衣服的棒槌拿在手里,慢慢的接近大门道「我家丈夫马上回来了,
你有什么事?」
  这明显就是扯谎,希望门外的人知难而退。
  「哈哈,说的不错,我就是你家丈夫,快开门吧,小娘子。」
  听着门外的人出言不逊,王娣不由得有点生气了,拿着棒槌贴在门上说道
「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
  猛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气,连着门板和王娣一起都给推翻了,两片门板桄榔
榔的落在地上,王娣被这一股力气直接掀的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滕的在地上
「哎呦哎呦」的叫着。
  踏步走进院子,罗长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眼看向地上打王寡妇,瞬间大失所望。
  还以为这个蠢货身体日夜不忘的女人是什么的绝色呢,原来就是一个白净的
村妇而已。
  不过身上的阴气倒是精纯,打眼望去,薄薄的贴身内衣之下,身材倒是不错,
白净净的身子还算得上丰满,丰臀俏奶,这身材倒是有几分姿色。
  这荒村野地的,有得肏就已经不错了,罗长没指望太多,嘿嘿一笑,走上前
去,捧起王娣的脸蛋说道「小娘子,你家丈夫我回来了。」
  「罗长!」
  虽然这会他已经满身的邪气,一张脸也已经扭曲,不过依稀的样子加上身上
的味道还是能认出是谁的,王娣满脸的惊恐,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罗长?原来我身体里的家伙叫这个名字,也罢,以后爷爷我就叫罗长好了。」
  低下头在看王娣,脸上的表情垂涎欲滴,一把穿过小衣直接就摸到了王娣丰
软的乳房上,脸上露出来一副享受的表情来,说道「他娘的,这就是活生生的滋
味啊,几百年了,生人的滋味啊。」
  王娣急忙伸手去拍打他身上的手,一边身子不住的后退着,嘴里骂道「滚开,
你这泼皮不怕族长知道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族长?那是什么玩意?」
  冷冷的一笑,罗长满不在乎的在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苍老的人影。
  就这么个玩意,也值得我怕?
  一把把王娣抱起抗在肩上,罗长抱着她直接往屋里走去。
  身上的王娣不断的挣扎扭打,然而此时的罗长已经今非昔比,手臂如钢钳一
样根本挣脱不得,她又不是那些每天下地农忙的村妇,这会又如何挣扎得了。
  「放开我!放开我!」
  把王娣的身子往床上一摔,妇人「啊」的惊叫一声,刚刚摔倒还没缓过来的
身子此时又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罗长已经扑了上来。
  「你滚开,滚开啊。」
  王娣顾不上疼痛,对着眼前的罗长拳打脚踢,却是怎么也推不开压上自己身
体的汉子。
  「哈哈!」
  妇人的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一样,罗长一把抓住王娣的两条手臂,另一
手直接撕开王娣身上的衣服。
  三下两下,王娣身上的衣服就成了布条。
  罗长眼睛一瞪,暗道这小子的眼光还真不错,眼前妇人的面容虽然面向平平,
但是这白花花的身子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加之不干什么重活,卖相居然
相当的诱人。
  尤其是一对肥硕的屁股,那样子绝对是少有的圆润。
  已经几百年没有沾过肉味的罗长这时还哪里忍得住,三下两下脱了自己的裤
子,却是因为妇人的挣扎,怎么也插不进去。
  「哟,还他妈的挺有劲。」
  一股黑色的烟气喷在王娣的脸上,本来还在剧烈扭打的妇人直接软塌塌的倒
在了床上。
  按着他以前的性子,这么刚烈都妇人,非要跟他逗的满足了,才肯狠狠地奸
淫,不过此时不同往日,几百年没碰过女人,这会又哪里忍得住。
  恶臭扑鼻,被罗长身上的臭味熏的连连干呕,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好容易喘匀了气,下体忽然传来一丝火热的触感。
  「不要!不要插进来!」她又不是还没开苞的处女,如何不知道那是什么?
  娇弱的妇人如同无助的白羊,刚才那股黑烟压制了力气,只能趴在床上任人
欺凌。
  罗长跪在地上,扶起王娣的腰肢将丰臀高高翘起。妇人胯间稀疏的芳草遮掩
下两片又肥又嫩的肉唇贲起,蜜缝中隐现的花肉红润干净,完全不像是个一个妇
人该有多颜色。
  王娣螓首被按在床上,酸软的动弹不得。一身臭气的罗长箍着她的丰软腰肢,
粗糙的手掌不住摩挲掐握柔嫩的肌肤,身上的气息令人作呕「泼皮,别碰我,你……
你敢……」
  罗长面目扭曲狰狞,脸上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愤怒「哼,你不是看不上我小爷
么?待爷插翻了你,你就知道了爷爷的好处了。」
  他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泼皮,然而被吸收的只剩下一缕的残魂还是在此时发
挥了作用。
  闷吼与嘶声尖呼声中罗长腰杆奋力一挺,硕长的肉棒撑开胯间肉缝,粗暴地
挤入一条狭长紧窄的腔道。
  撕裂的剧痛让王娣张大了小嘴,如同断气般无力的躺在床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妇人十几年没有用过的花径一经插入居然比处女宽松不了几分。罗长挺胯暗
爽,不住的直直抽送,一手抓住妇人肥硕的奶子用力的揉捏把玩。
  王娣拼命地想要逃去,躲开罗长肮脏的侵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压住
腰肢,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感受到阳物越插越深,几乎将她的身体剖成两半。
  极度的耻辱与剧烈的疼痛,让王娣涕泪横流。罗长赤红着双目的双目里面闪
过几分怜惜,随后是爱慕、仇恨,最后都抵不过阳物被紧箍而传来的快感。
  「啊!」王娣痛呼一声,疼痛似已夺去了她浑身气力,就像那根夺去她守了
十几年的贞洁的粗鄙阳物一样,愤怒恶心……又无助。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肥硕的丰臀已紧紧贴在男人的胯间,阳物似将她
的身子塞满,挣扎之后,肉穴里面的肉棒却直挺挺地插到最深,撞在一团柔腻软
肉上。
  「不要,不要……要……破了……」
  王娣连连抽泣,罗长在她身上如同一只狂狼疯狂地耸动,十几年没有人事的
妇人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撕裂的疼痛剥去她的尊严与贞洁,此刻像是一个无助
的羔羊。
  体内的残魂猛然觉醒,罗长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柔和来,嘴里喃喃说道「她
是我的……是我的……」
  忽然而来的温柔让王娣穴心里压力顿松,剧痛之外一股奇异的酥麻泛起,二
感交织,让她想要脱离被凌辱强暴的折磨,却又隐隐有些舍不得。
  这差不多快要完全忘却了快感袭上心头,王娣心里一阵绝望。
  然而快感刚来,身上的人却是腰腹猛一用力,阳物随之又重重插入花穴深处……
  「啊……」刚松了一口气的王娣不由又惨呼出声,只这一次除了丝毫不减的
剧痛之外,奇异的麻痒感竟越来越强烈,让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迎合阳物的侵犯,
两条大腿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罗长的腰间。
  残魂慢慢消散,昔日那个罗长已经彻底消失,而此刻侵占了他身体恶魔不停
地加快挺送的速度,丰满的臀缝间一只粗黑肉棒正狠狠翻搅着妇人的腔道,咬得
严丝合缝的嫣红花肉正被带出翻进,逐渐渗出液光灿然,水声渐起。
  「骚货这么快便来了感觉?哈哈,果然都是贱货,脱光了衣服插上了,又哪
有贞洁烈女?」
  一句话说的妇人又是凄惨又是难堪。
  罗长越插越快,越插越狠,似是勾起昔日回忆,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快活、
欢喜、恼怒、怨恨,片刻之间面容几乎扭曲。
  阳物传来的快感愈发强烈,穴腔里汁液渐多愈发顺滑畅快,咕咕唧唧的摩擦
声响里,淫液漫出嫣红的洞口,新溢的花汁被磨得泛白。
  「贱人……母狗……你就是一只母狗……」闷声怒吼中罗长死命地挺送,一
身肌肉绷得块块鼓起,使出吸阴补阳的魔功,将妇人的精纯的阴气吸的几乎一干
二净。
  「我不……不是……轻些啊……好疼……我不行了。」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中,王娣脑里天旋地转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在罗长猛烈
喷射中全身紧绷,疼痛与酥麻如同一波巨浪将她狠狠抛起又重重拍落,浑身都阴
气连同阴精一同泻出,仿佛连魂魄都要被罗长一齐吸走。
  阴元一泄,王娣仿佛虚脱,被罗长一把抓起,脸上的早已被泪水打湿,凄惨
的看着眼前的罗长。
  「想不想一起尝尝滋味?」
  地上忽然出现出现了一道虚弱的残影,正是罗长的虚弱至极的魂魄。
  占据了罗长身体的魔头平躺于床上,双手掐握住王娣的腰肢将她扶正,对准
花洞向上一挺腰。混着精液与淫水的肉洞滑腻的畅快无比。「噗嗤」一声,肉花
再次绽放,昏昏沉沉的王娣惊呼声中只觉得胯下腔道又一次被阳物重重侵犯,失
声尖叫。
  只剩下的残魂的罗长昏昏沉沉,不过显然已经意动,站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你不得好死……呜呜呜……哎……啊……」妇人泣不成声,身体再次传来
奇异的酥麻,身子已不再每回抽送都伴随着疼痛,而是快感逐渐包围了全身,仅
存那要命的酥麻。
  「爷爷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怎么死?」罗长停下奸淫,向地上打残魂道
「过来,前后一道塞满了喂饱个贱妇!」
  地上罗长的残魂屈膝抱头,不敢去看,他还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一缕残魂,虽
是个不务正业的泼皮,但这种事被发现了可是要被赶出村子的。可肉棒插穴的咕
叽声片刻不止,王娣的婉转淫叫荡人心魄,紧闭双目亦如魔音缭绕,声声入耳,
挥之不去。
  看他一副怂样,魔头不禁暗怒,此刻吸收了王娣身上精纯的阴气之后,总算
恢复了一点实力都他一道黑烟送到罗长的魂魄里,骂道「没种的玩意,过来!」
  黑烟进入罗长的残魂里,虚弱的影子逐渐变得真实。
  「甚么是前后一道塞满?」屈辱与快意交加,正在云里雾里的王娣忍不住胡
思乱想。
  臀缝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掰开,带着几分褐色的后庭褶皱丰富,犹如一朵秋菊,
胡思乱想中,一根冰凉的阳物竟抵了上来。
  王娣猛然惊叫「那里……怎么可以……不行……你们……」
  无人理会她的反对。罗长目中射出狼一般的凶狠快意,而他身后的魂魄则急
切于先占领此地,不管不顾。
  「插进去了?来,抓住贱妇的奶儿,扳起来!」掰开臀缝的大手从腋下穿过
环绕在胸前,手掌狠狠抓挤着左乳,手臂紧压着右乳将她身躯向后扳起。
  妇人被玩弄的像只弯弓,丰臀向后高高翘着,腰肢向前弯弯顶着,肩头反向
折起。她已被吓得完全呆住,后庭那根肉棒正伴着滑腻的花汁,用力地顶开紧凑
到极致的菊门,浑然不顾那里难容粗长的的窄小,不管不顾地前行,仿佛顶进了
肚子里……
  一股剧烈的疼痛折磨着王娣的每一分神经,喉头失灵了一般,连呼痛都已不
能。张大的嘴巴里只传来吞咽般的抽搐……
  「这就对了,来,咱们一起尝尝这贱妇的滋味。」
  两根肉棒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膜,一热一冷,一粗一细,轻抽缓送,每一下
都是疼痛,每一下都仿佛将身体生生撕裂一般。
  王娣开始抽搐般呼吸,吐气多,进气少,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体的元
气迅速的流失,只剩两条甬道传来的美妙滋味,她发了狂一般的淫声浪语,仿佛
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想要发出最后的嘶喊一般。
  最终罗长的身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肉体。
  魔头觉醒,一股气邪气直接冲破小屋的棚顶,片刻之间漫天都是黑漆漆的云
雾。
  而此刻的叶泉还不知道,他的母亲现在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妈的,一写就超字数。)
              第四章:雨庙春梦
  这边回到冉绝这里,土根走了之后,破庙里只剩下冉绝一个人了,冷冷清清
的就剩下一个没了头的神像陪伴着冉绝。
  这样的日子冉绝也习惯了,他打小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就住在这个破庙,
打小就是这个没了头的神像。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怕黑,做了噩梦也会不安的睡不
下去,也会冬天被冻醒。
  不过现在好多了。
  麻木了……
  冉绝抱着身上破破烂烂却洗的干净的被子,脑子里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像叶奶奶说的那样去给族长家里当佃户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但是采药这种事
情,实在太危险了,每去一次,冉绝即使表面上再若无其事,心里还是慌……
  称不上是害怕,而是面对威胁却没法对抗的无力感。
  『要是能成为那种仙家子弟就好了。』
  那种腾空而起的神奇法术和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手段,即使只在百宝斋里面
买东西时略微见识过一点,也不能阻挡冉绝对它的无限向往。
  但是几乎不可能!
  那些高傲的仙家子弟,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连一身好衣服都没有的穷小子呢。
  破庙的窗子忽然吹来一缕凉风,冉绝被吹的打了一个冷战,透过破庙的窗子
往外一看。
  这天眼见的阴了下来。
  山雨欲来,满堂的冷风穿堂而过,冉绝冷的忍不住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被子。
  狂风怒吼,转瞬之间,本来还有点月光的天气变得漆黑一片,本就冷暗的破
庙,眼下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天气实在来的邪乎,刚刚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这会
居然乌云密布,看样子居然要下起雨来了。
  吹到屋子里的冷风,打在身上,透着一股子令人发抖的凉劲,冉绝把被子披
在身上,走到门口把破庙的大门又重新栓好,接着就回到茅草铺的床上继续躺着
了。
  这样刮风下雨的天气也不是第一次,不过有点冷了而已,冉绝也没当回事。
躺在床上准备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究竟应该干点什么?
  这的确是眼下必须要思考的问题了。过了今年,冉绝也就十六岁,而十六岁
就已经是大人了,必须找点什么事情干了。
  虽然在山里采药的事情也不错,收入也蛮可观,但是实在太过危险,冉绝已
经不止一次的跟山里的猛虎野兽擦肩而过,而且今天碰见的事情,让冉绝这辈子
头一次觉得自己离仙人这个身份是如此的近,要是能求到那个神秘的砍柴人,求
求他教自己一点东西。
  「轰隆」
  几声闷雷滚滚传来,天色愈发漆黑。
  那个古怪的砍柴人,冉绝虽然隔着远远的看过几次,但是双方之间甚至相识
二字都谈不上,贸然是求人家的话,答不答应先不要谈,会不会跟自己说话都可
能是个问题。
  至于城里的百宝斋,那里倒是一个好地方,对上门求学的人倒是有求必应,
就算是仙家修行的秘法也是肯教的。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就是银子,而
且是冉绝这一辈子就赚不到的银子。
  五千两银子,你就可以加入百宝斋,成为一个入门的学徒,学习百宝斋传授
点种种妙法,然后成为百宝斋里面的一员了。
  至于后面如何,冉绝也打听不到,人家也不会告诉他。
  哗啦啦的大雨盆泼而下,破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加上这邪门的冷风就连被
子都挡不住的往身体里面钻,纵然一个人住惯了的冉绝,此时的心里也不禁有点
打鼓。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解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纳闷归纳闷,他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村里的一个无
赖惹下的。
  雷声阵阵,搅的人完全没了睡意,屋里也没有个点火的玩意,再说就算有蜡
烛油灯什么的,这么大的风吹进来也点不着。
  摸着黑待了没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群人往这
破庙这边走。
  「大小姐,这边有个破庙,要不咱们在这里避避雨。」
  一个粗豪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庙门被拽的「嘎吱嘎吱」的作响,本来就
不结实的大门被外面的大汉眼看的就要用手扯倒了。
  「别拉了!」冉绝在里面也不住的大声喊道「在扯大门都让你扯下来了,我
还住不住了!」
  「门里有人。」壮汉开始砰砰的敲打着大门,说道「快开门,我们是州府里
面的来的,路过这里想要避避雨。」
  听他的嗓门和语气,可不像是来避雨的,反倒像是的上门收税的那两个大爷。
  冉绝对这帮人一贯没什么好感,只是要是再让他这么拍打下去,这扇门坏了
明天还得自己修。
  披着破破烂烂的被子刚刚起身玩门口摸,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女
声。
  「豪叔,且小声点,莫吓坏了门里的人。」
  声音带着几分温软的调子,即使隔着大门,外面还有淅沥的雨声,冉绝还是
能听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柔美。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好听的声音。
  「是,小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可知这声音的主人,绝对是个温婉如玉的漂亮小姐。
  门扉被轻轻敲打,要不是冉绝离得近,估计这温柔的敲门声绝对会被雨声遮
的完全消失掉。
  「这位……公子,小女子是路过的行人,忽遇大雨,想借公子您的宝地的避
避雨,可以么?」
  摸着黑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女子纤瘦的女人身影在门口亭亭而立,外面瓢泼
的大雨淋在她身上,仿佛都被一层看不见的膜挡住了,浑身上下一尺之内连个雨
珠都落不进去。
  看见冉绝开门,微微抬头,手上捏了几个复杂的发音,嘴里微微一声。
  「疾!」
  一团火光忽然从女子的手心亮起,一下子划破了漆黑的破庙。
  她站在门外,漫天的大雨被都她隔绝在身外,一丝打不到她的身上,手上一
团温软的火光照亮了屋子,稍微欠身一礼,嘴里说道「叨扰公子了。」
  螓首轻抬,冉绝直接愣在当场。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漂亮的人儿啊。
  峨眉轻扫,似柳叶弯弯,眸光若星,透秋水潺潺,琼鼻妙口,一点朱砂红玉,
脸型柔润,远胜恒娥几何。白衣如雪,飘飘如仙子降世,秀发乌黑,披在身后似
锦缎一般。
  当然,冉绝这个连书都没有读过的穷小子事绝对想不到这么些好听的词的,
她脑袋里愣愣的只有两个字。
  太漂亮了。
  看冉绝愣在原地,女子再度出声道「公子?」
  连叫了两声,冉绝还是傻愣愣的看着她,直把女子看到玉面沾霞,最后还是
他身后的大汉看不过去,上前一推冉绝,骂道「小花子,你看什么呢?」
  「啊?」身子被推开,冉绝才如梦初醒,看着眼前的被浇成落汤鸡的大汉,
立刻解释道「我不是小花子。」
  「不是?」大汉接着小姐手里的火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到「你这浑身补
丁打着补丁,破烂缝着破烂,比叫花子还像叫花子。」
  蓦然,眼前的少年抬起眼睛,秀气的眸子微微眯起,盯了他一眼。
  大汉瞬间汗毛炸立,立刻握住了腰上的刀。
  「豪叔。」
  温婉的女子叫了一声他,然后对着他摇摇头,接着面对冉绝说到「抱歉,我
这叔叔生性豪放,在江湖上混迹惯了,要是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多多海
涵。」
  冉绝这辈子头一次被人家尊称为公子,对象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下纵
然有满腔的怒火也没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又是个高贵的仙家子弟,他急忙摇
摇头,说道「没事没事,进来吧。」
  「我看这小子就没怀好心。」
  大汉在小姐旁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声,但他那个嗓门,别说离着不远,就是现
在冉绝跑出庙外面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跟在两人身后的,陆续又进来四五个汉子,都是被大雨浇的浑身湿透。
  「公子,请问你这里有柴火什么的么,我想给家丁门生点火取取暖。」
  冉绝小姐的声音仿佛仙女,听得冉绝不忍拒绝,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
「没。」
  他这里也没个灶台,平常又开不了伙,且现在正是夏天,也没必要点火取暖。
  「这……」姑娘沉吟了一番,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冉绝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庙,
还真是除了冉绝床铺身下的一堆稻草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堆稻草,就算全烧了,还不够点上一刻钟,更别说烧了之后眼前的少
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
  「算了,小姐。」身后的豪叔大大咧咧的扯了扯身上的湿衣服说道「咱们大
老爷们,挺挺就过去了,算不得什么事。」
  「……」女子沉吟了一下,这种情况也的确实没了办法。
  看见这漂亮的小姐陷入难堪,冉绝心中不忍,出言提醒道:「从这门口走到
对面,就是油桐树的林子。」
  他说的油桐,是一种树里天然含有油脂的树,这种树不管有没有受潮,只要
劈开之后,立刻就能点燃。
  向冉绝欠身一礼,说道「多谢公子指点。」
  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叫做豪叔的大汉说道「那就麻烦豪叔你去砍一颗树回来
点火了。」
  「是。」大汉转身就走。
  「等下。」女子伸手说道「小心些,这地方实在有点邪门。」
  然而大汉根本没有听到小姐的后半句说了些什么,就匆匆的踏入雨中了。
  冉绝倒是想跟眼前这个仙子一样的人多亲近亲近,哪怕是多说两句话都是好
的,奈何他自己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人家长的又漂亮又是会法术的仙家自己,怎
么会看得上自己……
  是啊,自己这样一个连一身好衣服都没有的穷小子,还指望眼前的高贵小姐
能看上自己,做什么梦呢?
  这是冉绝这辈子头一次主动的去想这些关于男女之情的事情,以前别家男女
之间的事情冉绝也偷偷的看过几次,但是村里的女人,别管是同龄的小娘还是已
经结了婚的女人,没一个让冉绝看得上的。
  没错,他这个寡言寡语的穷小子,看上眼前的大小姐了。
  一见钟情这玩意说来玄奇,但确实存在,而让冉绝如此迅速的患上单相思的
原因,还是眼前女子的漂亮和温柔。
  这十六年里,冉绝是第一次被一个如此漂亮高贵的姑娘如此温柔的对待。
  然而就这一次,冉绝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高不可攀,什么叫天差地别。
  看到冉绝在闷闷的坐在茅草堆上,一身衣服虽然破了一些,依旧是洗的干干
净净,住的地方虽然穷苦,但是一张小脸秀气又文静,要不是眼下这身邋遢的打
扮和住处,倒也算得上合眼了。
  这倒不是小姐也看上冉绝了,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只是说眼前的冉绝也
算是乞丐里面完全能看过的眼的一个而已,至于说冉绝想的那些什么以身相许然
后两个人天涯私奔,更是连个可能都没有。
  「公子一个人住在这里?」
  「嗯。」冉绝点点头,说道「从小我就住在这里。」
  他真想多更眼前的人儿多说两句话,只是他那张嘴,每天崩出十句八句都算
是超常发挥到水准,这会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说的,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冷冷清清的
性子,这会即使心里火热,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
  「哦?」小姐的脸上露出几分好奇的表情,问道「那你父母呢?」
  「父母?」这个陌生到词汇冉绝听到耳里,心里再次被生生的刺痛了一下,
他从生下来那天就没见到过父母,到了现在,除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字是原本都
父母留下来的之外,就连那身条原本刺着他名字的手绢都被罗贵给抢走了。
  摇摇头,冉绝默默的说道「我没有父母……」
  「抱歉。」女子一脸歉然的说道「提到公子的伤心处了。」
  「没事……」冉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我早都习惯了。」
  话头到这,两人之间就再没了什么交流,冉绝抱着被子偷偷的看着女子都背
影,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
  但,或许呢?
  如果自己也能成为什么仙家子弟呢,是不是就有机会去娶她了。
  「哐啷」一声门响打断了冉绝的思绪,一个雄壮的大汉扛着一根原木直接走
走进庙里,对着屋里左右看了看,然后对一旁站着都女子说道「小姐,俺回来了。」
  「没事就好。」
  大汉把原木放下,抽出腰上的大刀,拔刀而起,碗口粗的油桐树很快就被他
切成了一节一节的木桩,再放在地上拿刀劈开,堆了一个火堆。
  白衣的小姐,手里婉了一个玄妙的手印,屈指一弹,一团火光就从手里发出,
落到了火堆上燃烧了起来。
  再次看到她施展法术,冉绝还是惊奇不止,愈发的羡慕。
  火势很快烧了起来,小姐看着一个个满身湿衣服的家丁,说道「豪叔你们把
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大汉豪叔赶紧摇头拒绝道「这怎么行,小姐你还在这里。」
  「没事。」小姐指着屋里那座神像说道「我去那后面歇歇,你们快烤烤吧,
要是受了凉伤了身子,再耽误明天的路程。」
  看看身边几个瑟瑟发抖的下属,他们可没有自己一身内功护体,这会儿已经
冻的浑身打颤了。
  庙里这座神像虽然没了头,但相比姑娘纤瘦的身躯,完全挡住绰绰有余,而
冉绝的床铺却是正好在这神像的后面的靠墙边。
  屋里火光大亮,小姐一袭白衣的站在冉绝的五尺之外,小姐默默的听着身后
那群糙汉的脱衣服声音,忍不住脸蛋微红。
  正巧被冉绝偷偷撇过的一眼看过去。
  那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看得冉绝再次愣愣的呆在了原地,直到被女子微微一声嘿然的轻笑打断,才
回过神来。
  这时候冉绝才发现,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脸
上还有一点少女的婴儿肥,迷人的不可方物。
  「公子何故痴笑?」
  这般文邹邹的话冉绝是听不懂的,四个字里面,也就勉强能够理解后面的笑,
再联系小姐话里疑问的语气,差不多可以理解为……
  为自己为什么笑?
  但我也没吃东西啊。
  这叫冉绝如何回答?
  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诺诺的答道「没,没什么……」
  少女还是第一次看到冉绝这样有趣的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忽然对这个
破庙里的小乞败产生了一丝好奇。反正现下左右无事,蹲下身来,笑意盈盈的看
着冉绝,问道「对了,公子你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作为一个已经踏入修炼路途的人来说,她还是能感觉到这阵大雨里面的不寻
常气息,然而里面的邪气已经超过了她能处理的范围,所以只能问一问,看看能
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奇怪的事情?」冉绝摸着脑袋想了想,这个小村哪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自己昨天遇到的倒是可以算作一件,但是这件事冉绝却并不想告诉任何人,
哪怕眼前这个少女被自己深深仰慕也不行。
  没从冉绝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前面的汉子们还在烤衣服,左右也无事,
少女就和眼前的这个男孩儿闲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冉绝。」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冉绝想起什么似的,快速的反问道「那你
呢?」
  「我姓夙,叫雪瑶。」
  ……
  夙雪瑶,冉绝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真好听。
              第五章:人生何苦
  夙小姐一袭白衣如雪,亲昵的气质比仙女更加动人,叫冉绝无法忍受。
  一头长发宛如锦缎一把,送到冉绝的手里,摸起来幽香入鼻,丝丝宛如血玉
顺滑无比。
  「公子想要雪瑶的身子么?」
  白色的裙子,慢慢的解开,露出里面雪嫩的肌肤。
  冉绝激动的血脉贲张,止不住的猛然点头,对着站在身前的夙小姐,眼神里
面满是激动的渴望。
  然而夙小姐仿佛故意逗他一般,身子一转,躲到神像的身前藏了起来,嘴里
咯咯一笑说道「你追我,如果你追上我,我就给你嘿嘿嘿。」
  冉绝不知道这温婉秀气的小姐嘴里怎会说出如此轻佻的话,只是此时欲火早
已上头,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抬起双腿直奔夙小姐而去。
  兜兜转转绕着神像转了几圈,总算把这个仙女般的女儿抓到了怀里,夙小姐
转过头,仰头看了冉绝一眼,脸上的表情又羞又喜,小声说道「多谢公子收留,
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冉绝心里一阵狂喜,这个仙女一般的人儿居然肯嫁给自己。
  恍然间摸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只听怀中的美人娇羞的一声轻哼,已然是满脸
的红霞,冉绝低头一看,却原来是摸到了女儿家的羞处。
  「且慢。」夙小姐一脸的骄阳,绝美的脸蛋霞飞双颊,转过身子小声的说道
「且等切身宽衣,再来伺候公子。」
  白衣罗裙片片剥落,顷刻之间夙小姐便脱得光溜溜的只剩下一声白皙如玉的
身子。
  只是看起来怎么这么模糊?
  在一眨眼,夙小姐已经来到了身边,一把小手抓住了冉绝的下身,柔声细语
的说道「今日幽莲有缘客,请君为妾怜花娇。」
  一句诗文说得羞怯无比,在不敢看身前的少年。
  翻身一趟,已然是躺在了冉绝平常的稻草床上。
  话都说到了这般,冉绝哪里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一翻身爬上床,直接压在
了夙小姐的身上,三下两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下身对准了仙女儿雪嫩的下身。
  奇怪,这处怎么也看得这般模糊?
  「公子,来啊……」
  挺起肉棒,慌忙间再想去找插入的地方,眼前却哪里还有美人的芳踪?
  猛然睁眼,清晨的阳光打在冉珏的脸上。
  心里还在回味梦里的事情,下身湿漉漉的一片,初次梦遗的冉绝慌张地左右
打量起来,只是屋里哪还有小姐的影子。
  没了佳人的身影,冉绝得心里一片失落,就连刚才的梦境也没有心情去回想
了。
  掀开被子,两锭银子却桄榔榔的滚过在地,冉绝赶紧去捡起来拿在手里,却
是忽然闻到上面还残留着的一缕幽香。
  这应该是仙子留下的唯一痕迹了。
  抓起银子贴身放在怀里,却是再也闻不到那一缕看不见的幽香了,冉绝失落
的看着神像的后面,地上还留下一双绣鞋的脚印,而破庙的前面,一堆火早已燃
尽。
  这不是梦……
  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庙门,感觉准备去叶奶奶家里看看,没想到刚走了几步,
就看到村民们一个个的围在王寡妇家的门口。
  「好惨哪,我听说好惨哪。」
  「是啊,是啊,据说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这罗长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是啊,平时看他就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能干下这么坏的事情,这王寡妇怎
么说也是我们村的,这小子怎么这么祸害人呢?」
  当然里面还是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存在的,冉绝就偷偷的听到了王寡妇家
隔壁的吴婶小声的对邻居说道「你看那个骚妇一天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说不定就
还是她勾搭的人家。」
  「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寡妇现在都这样了,咱们乡里乡亲的。」
  「嗨,我不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知道叶泉家里就出事了,冉绝挤进人群往里走,进了叶泉家的大门,看到叶
泉一个人孤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脸上的表情慌张又茫然,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
但是院子里却没有发现王娣的身影。
  看见冉绝进来,叶泉像是没有反应一样,而冉绝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生离死别的感情,更别说从记事开始,身边就没有一个叫做母
亲的角色。
  对叶泉这个说不上朋友的朋友,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能走到他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默默的陪伴着他。
  呆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喊了起来,说道「族长让大家都过去呢,快过去,
快过去。」
  拉着叶泉一起到了村子里的广场,里面已经站满了一大堆的人。老族长叶柏
拄着一个拐杖站在中间的高台上,身前是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而他的身边。罗
长被两个人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神色落魄的看着地下。
  他的面色惊恐又带着几分痴傻,嘴里一直嘟囔着「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放肆!」老族长抄起拐杖,愤怒地一拐杖轮在他身上,骂道「你这个猪狗
不如的玩意儿,人证物证俱在,还敢说不是你干的?」
  被捆住的罗长恍若未觉,只是嘴里一直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看着村民们已经集齐了,叶柏满脸愤怒的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叫大
家过来的原因,这个畜生……」
  他愤怒的用手指着地上的罗长,身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眼前
的事情气得愤怒的过了头。
  「瞧瞧你干的好事。」指着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
  「族长杀了他,我们村这不能有这种人。」
  「对,杀了他,杀了他。」
  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一般出了事情是不用去县里的官府的,只需要族长做
决定就能处理村里大部分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样,虽然说出了命案,但是
到了县里的官府,估计县里的老爷还会让族长带回村里去解决。
  老族长愤怒的指着罗长说道「给我绑上。」
  两个壮汉把痴傻的罗长绑在一根柱子上,叶柏拿起一根鞭子,对着罗长刷刷
就是两鞭子。
  挨了两鞭子,罗长还是那疯疯癫癫的模样,鞭子抽在身上仿佛不知道疼痛一
般,一双眼睛呆愣愣的看看前方,眼神空洞而无神。
  又连续抽了几鞭子,年老力衰的族长抽的身子直喘气,把鞭子制递给身边的
一个壮汉,说了一句「继续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连绵不断的鞭子抽在罗长的身上,把他的衣服都抽破了,浑身上下哗啦啦的
直流血,然而他还是那副疯疯癫癫的痴傻模样,一声痛苦的叫喊都没有,就仿佛
这鞭子不是打了她身上一样。
  围观的人群不断叫好,不时传来一声声打死他打死他的喊叫声。
  他们的神情或是兴高采烈,或是神情激愤,但没有一个人关注王娣身边跪在
地上默默流泪的身影。
  冉绝看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观察着村民们脸上的表情,看着他们一
个个脸上要么是激动的喊叫要不是跟风般的看戏。
  一股生冷的意识忽然袭上心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一直呆在这样一
个地方究竟是多大的错误。
  「土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这个族长……」老族长话说了一半,却是忽然
沉默了下来,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族长捋了捋胸前的花白胡子,说道「唉,你以后就在我家住吧,我养着你……」
  看着叶泉被老族长抱着仍然不肯站起的身子倔犟的跪在母亲的尸体旁边,看
着他望向罗长眼中那股刻骨铭心的仇恨,凶狠的仿佛能吃人一般,但是他却没有
冲上去杀了眼前的人。
  但是就算他冲上去又能怎么样呢,罗长怎么说也是叶家族里的一份子,而族
人的性命只能用族长一个人说的算。
  冉绝已经不想再看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事情,一个比这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会像叶泉一样跪在地上却
无力解决吗?
  他是没有亲人,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没有,而当自己的亲人就这样被人残杀,
人证物证俱在,自己却只能跪地痛哭,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冉绝不想这样,他能够感受到叶泉眼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有一部
分能够感同身受。
  昨夜的事情让冉绝意识到了他这辈子绝对不想就这样混混僵僵的过,他受够
了那种冷漠的孤独,受够了一个人独处的日子,受够了和喜欢的人身份上的天差
地别,也受够了面对事情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转过身去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感觉已经不想关注了,他也不想知道罗长究
竟会怎么样,而叶泉又会如何。
  他默默的走到了叶奶奶的家里,老人家这会儿没有在院子里,进了屋子,就
看到叶奶奶坐在屋里的凳子上,拿着拿着一双鞋子缝缝补补。
  「叶奶奶。」冉绝叫了一声,叶奶奶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冉绝,笑呵呵的问道
「今天怎么这会儿才来,饭已经给你留好了放在锅里。」
  「不是……」面对着眼前这个唯一关心过他的人,感觉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
口了,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叶奶奶我有话要跟你说。」
  「怎么了?」叶奶奶皱纹纵横的老脸看着冉绝。
  「我……我想要走。」
  「走,又要上山啦?」叶奶奶疑惑的说道「那也吃了饭再走啊,这一半会的
功夫,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不是……」冉绝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说道「我是说我想离开这里。」
  叶奶奶终于放下了手下的针线活,她毫不意外的看着冉绝,昏黄的眼珠打量
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片刻之后笑呵呵的问道「想好去哪儿了吗?」
  ……冉绝也不知道。
  叶奶奶再次发问「那你想好去干什么了吗?」
  这次冉绝没有犹豫,坚定的说道「想好了。」
  即使希望渺茫,他也想去追寻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希望有一天能够把那个
现在望之遥不可及的美人娶回家里,想要自己再也不会有那种挫败一般的无力感,
想要不像叶泉一样无力的面对苦难,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是在这里,一辈子面对着这个穷苦的小村,无奈的每天为了手里的一点
银钱拼搏努力,最终像那些人一样,埋在小村里面的坟里。
  他像所有的少年一样,有了目标之后满怀希望,初生牛犊,为了一个目标,
可以付出所有的努力,即使这个代价最后可能是生命。
  「想好了就去吧。」叶奶奶点点头,说道「我这个老婆子,不值得你在这里
浪费时光。」
  「不是……」冉绝想说点什么,却被叶奶奶打断道「小冉,奶奶虽然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你既然不想在这个村里面老死,就出去闯闯吧,见识见识
外面的世界,哪怕最后一无所成,最后还可以回到这里。」
  「不会的!叶奶奶我……」
  叶奶奶摇摇头,显然并不想跟冉绝继续争辩下去了,她这辈子见识了太多的
事情,对少年的一番雄心壮志,完全理解。
  她挪着笨拙的身子,下了床,打开墙角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和
鞋子,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早给你准备好了,换上再走吧。」
  衣服是老人家的大儿子的衣服裁剪之后重新改过的,穿在冉绝的身上合身得
体,虽然说粗布的料子,但里面满满都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鞋子是一针一针缝
出来的靴子,还特意的纳了两层的鞋底,穿在脚上厚实又合脚,老人家满意的看
着冉绝穿上自己做的衣服,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递给冉绝,说道「这点钱,
拿着吧,你给奶奶交了这么多年的税,到走了,奶奶也给你点钱……」
  「不用。」冉绝从怀里把夙小姐送给他的两锭银子拿出来说道「我已经攒够
了路费了,这些钱您就留着吧。」
  犹豫了一番,叶奶奶最终收回来手里的那串铜钱。
  「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
  ……
  叶奶奶沉默了,片刻之后,老迈的身子先往外走,说道「奶奶送送你……」
  「嗯……」
  或许离别总有一股子让人悲伤的情绪,此刻一老一小全都沉默了下来,就算
冉绝冷漠的性子,此时的心里也是酸楚的,跟着叶奶奶一直走到了小院的门口,
叶奶奶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行了,我这腿脚也不行了,就送你到这吧,去吧。」
  她没有什么想要叮嘱的,或许是冉绝离去的这一幕勾起了老人家多年之前的
回忆,对着冉绝有些不舍的眼神漠然的一转身,拄着棍子,步履蹒跚的往回走。
  老泪纵横。
  冉绝在门外坚定点喊道「叶奶奶,我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
  老人家没有回答,打开房门,进了屋子。
  ……
  从叶奶奶家出来,冉绝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破庙,然后这么多年,头一次打向
庙里的半截神像跪下磕头,默默为叶奶奶祈祷一番。
  离开之前,他还要去叶家村里面看看他唯一那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叶泉。
  再次到了叶泉的家里,他家已经搭好了灵堂,叶泉的母亲,已经安置在了一
口薄薄的棺材里面。
  这已经算得上是体面的丧事了。
  村里的人家,没几家这种年节还能给死去的家人置办上一口棺材的,往往就
是一卷草席,草草办了一场丧事之后,送到族里的墓地,找块地方匆匆就埋了,
然后找族长拿着半块木头写一块碑插在坟前,就算完了。
  这就算是这个人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印记了。
  再次见到叶泉,他已经一身白色的孝服,跪在母亲的灵堂前面,默默的烧着
纸钱,面对着院子里来来回回帮忙的族人,一言不发。
  二人相见,依旧是沉默的开场。
  一旁的村民指点道「冉绝,你来了好歹也给人家上柱香啊。」
  在旁人的指点下歪歪扭扭的给死去的王娣上了一柱香,起身看着满脸悲伤的
叶泉,冉绝沉默了一会,才从嘴里面吐了简短的几个字。
  「我走了。」
  叶泉或许是没有理解冉绝的意思,或许是悲痛之下已经并不在乎这个不算朋
友的朋友的离开了,点点头说了一句。
  「嗯。」
  出去的时候,冉绝还遇到了被村民们五花大绑,浑身鲜血淋漓的罗长,他还
是刚才那副痴傻的样子,嘴里模糊点念叨着什么。
  「就应该把这个家伙宰了,娘的,王寡妇这么俊俏的娘们,他能下得去手……」
  「……艳福不浅啊,王寡妇那身段,那白净……也难怪这小子……」
  「快走!族长罚你跪祠堂跪到下辈子。妈的,白瞎了」
  ……
  大踏步的走出村子,冉绝回望了一眼这个生他养他的小村,最后看了一眼之
后,转身离去。
              第六章:阴兵过境
  踏出村子,冉绝再一次迷茫了。
  他不知道去哪了。
  是的,在一番雄心壮志之后,冉绝终于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不知道自
己该去哪里了。
  他只知道百宝斋这么一个地方,然而那里没有银子,是肯定不会要他了。
  ……
  对了,昨天夙小姐好像无意之间说了一句今天要进山之类的话。
  冉绝一下子找到了目标,他要去山里!
  找夙小姐,更何况山里还有那个神秘的樵人,如果遇到的话,正好向他问问,
自己要去哪学习仙家法术。
  他也不想想,就算找到了夙雪瑶,他又如何面对呢?直接表白?还是跟着人
家,不说身份上的天差地别,就算是夙雪瑶自己同意了,除了他们,还会有别人
允许他们在一起么?
  更别提那个神秘的樵人了,凭什么教你一个穷小子,给你指点门径。
  当然,这一切目前都不算什么问题,少年人身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让他无
畏一切艰难险阻,冉绝满怀信心的踏入了林子准备开始自己的旅途。
  进山的道路他已经走了无数次,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存在什么迷
路的说法,冉绝一路上寻找着夙小姐的踪迹,熟练的躲避着林子里面的毒蛇野兽。
  一段路之后,就正式踏入了林子当中,古树参天,林海密布,就算大中午的
时候的,也是只有细碎的阳光打下来,浓密的林叶遮蔽了大片光明,山林中光暗
不明,迷蒙如进入了原始世界一样,脚踩在厚软的落叶上,隔绝外面的世界,宛
如神秘的仙境一般。
  可是冉绝知道,这周围的一切,都潜藏着危险,书上的枝丫,说不上就是哪
条毒蛇伪装的,一个漂亮的飞虫,被咬上一口就有可能送了性命,就连脚下的落
叶,也随时可能掉下去,爬也爬不上来了。
  解开药囊的封口,冉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脚下的路,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周
围都环境,一点一点的往前面走着。
  有了药囊里面的药粉味道,大部分都蛇虫都会自己躲避的远远的,这多少让
冉绝安心了一些,加上叶奶奶做的靴子,他一步步的往自己以前都进入过的林子
深处前进。
  饿了就吃点一背后包裹里面准备好的东西,渴了腰上有装了满满一囊水电水
囊,冉绝再不考虑身后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奔向自己的理想。
  然而走了一会,根本没有找到夙小姐的踪迹,就连樵人的踪影也是看不见的。
周围除了茂密的林子,一颗颗古树之外,一切都和刚才的一样。
  继续往前走,环境已经彻底陌生下来了,这片深处的地界冉绝从来没有来过。
  隔着老远,冉绝忽然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的出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花色,他赶
忙藏到树后面躲起来。
  一只斑斓的猛虎隔着老远,狐疑的看着冉绝躲起来的方向,慢慢的猫下身子,
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虎爪。
  诺大的虎爪踩在落叶上近乎悄无声息,进入了捕猎状态的猛虎屏息慢喘,把
自身的声音放到最小,它已经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微微歪过去一点脑袋,冉绝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丈长的猛虎已经离他不足三
米的距离了。
  「嗷……」
  猛虎狂吼一声,身子猛然挑起,扑向冉绝躲藏的那棵树。
  「啊!」冉绝惊叫一声,身子迅速的向另一侧扑倒。
  也幸亏是吃了樵人那块肉,冉绝的反应和力气都大了许多,不然刚才拿一下
定然是躲不开的,十有八九会被老虎一爪子结果了性命,成了它的盘中餐。
  那时候别说什么夙小姐,什么成仙求道,一切都成了白日做梦。
  一扑不中,老虎转过身子,再次做出一副准备进攻的姿态,面对着地上打冉
绝。
  冉绝握住手里的棍子,这时候跑是不可能了,除了面对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冉绝并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面,这种事情,只需要一个滑铲就能够完
美的解决。
  反正都是死,冉绝鼓起了勇气,迅速站起身子,握住手里的棍子对准了老虎。
  「来啊!」
  面对如此的情况,这只老虎猛然一愣,歪着头看着它面前都冉绝,似乎在奇
怪这个瘦小的生物跟自己凶什么。
  事实上在它发现自己的猎物是个人之后,就已经很意外了,或许是这辈子并
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也或许是嫌弃冉绝的身子实在没有二两肉。总之,老虎做
了一很人性化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里的牙齿,不屑的歪着头看了一眼冉绝。
  然后抬起它那比冉绝大腿还粗的大爪子,锋利的爪齿对着冉绝手里的小木棍
轻轻一拍。
  「嘎」
  棍子应声而断,然后老虎一个转身,颇为无聊的走了。对它这种身高接近两
米,体长一丈还多的生物来说,冉绝这个半大孩子,浑身上下那点肉还真是连给
它当甜点还不够,所以老虎对于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决定愉快的放他一命。
  当然,以后再碰见时肥了一点的话,再吃掉也不迟。
  ……
  面对老虎的不屑,冉绝又是庆幸又是气愤,怕了拍身上粘的落叶,心里愤恨
的想着。
  『可恶,为什么不敢跟我打。』
  他也不想想,老虎要真给他来一爪子的话,本书十有八九是就要结束了。
  唉,年轻。
  逞能之后,就是深深地无力感了和后怕了。
  只是这种面对上却是无力解决的事情让冉绝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
自己的目标。
  一定要学习仙术,成为可以面对一切,打败一切都人。
  这谈何容易呢。
  老虎一走,冉绝也跟着继续开始赶路,然而没走了多久,冉绝就发现他正面
对着一个更为严峻了问题。
  他,迷路了……
  按理来说,这个问题实属正常,这种人迹罕至的林子,仰起头太阳都看不见,
周围除了古树就是古树,一个能辨别方向都标识都没有,他自己虽然有点能辨别
方向都土办法,却是到了这密林深处无一例外都失效了。
  只是走到了此处,不管是想不想退缩都没了办法,现在想要回去也根本找不
到来时的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兜兜转转。
  眼见的林子越来越暗,冉绝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走了半天了,要说是离开,肯
定是走脱了自己刚才走过的地方的,但要说自己目前在哪,往那个方向走了,冉
绝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只是到了眼下,已经毫无其他办法,这个时候什么樵人小姐,都被他扔在了
一边,只想着走出这片林子。
  只是心里越急,就越发看不到尽头,眼前除了一模一样的徐徐古树之外,根
本看不到别的东西,头顶的绿色的林叶一眼看不到天空,眼前的古树林立,一颗
接着一颗根本看不到尽头。
  一贯冷然的性子,冉绝也不禁的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才能走出去?」
  「吱。」
  一声尖利是嘶叫从头顶传来,冉绝抬头一看,居然是那天给他肉的两个猴儿。
  此时的两个猴儿正坐在树上,好奇的看着冉绝,似乎奇怪他怎么会到这个地
方来。
  冉绝满脸喜色,这两个猴儿既然能那天能从土里消失,肯定是传说中的精怪
了,不用说肯定是知道路的,而且看那天樵人对它俩的神态,看样子跟他也是相
熟的,既然碰见了它们,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樵人询问该去哪里学习仙法。
  他赶忙跑到树下,诚恳的说道「猴子兄,你们知不知道这那天砍柴的大叔住
在哪里?」
  两只猴儿露出疑惑的表情,奇怪冉绝跟它们打听那人干什么,然后就听到冉
绝一脸坚毅的说道「我想去问问那个大叔,哪里可以学习仙法。」
  两只猴儿一愣,他们完全听懂了冉绝的话,却是跌坐在树上,指着冉绝,吱
吱嘎嘎的笑了起来。
  冉绝显示被笑的莫名其妙,转瞬明白过来之后,立刻恼羞成怒了。
  「你们在笑我不自量力嘛?」
  猴儿自然不可能回答,反倒是树上随便摘下一颗绿色的果子,一下子就扔到
了冉绝的头上。
  「哎呀!」脑袋被砸,冉绝痛叫一声,指着两个猴儿说道「你们两个猴子,
不告诉就算了,干嘛打人啊!」
  猴儿可不理他,一颗又一颗的果子扔下来,精准的命中着冉绝的脑袋,虽然
力气不大,没到砸出个满头包的程度,但是一下又一下的又疼又恼人,最后冉绝
也急了,抓起地上但果子,奔着树上的猴子砸去。
  他的准头本就不够,加上两个猴儿身量又小又灵巧,又怎么砸的中人家?到
最后砸来砸去,冉绝的头上满是浸透了果子的汁液,他却是没有砸中人家一下。
  「吱吱……」
  眼看着这颗树上的果子已经不剩几个了,它们也玩的够了,攀上树枝,三两
下就跑到了另一颗树上。
  冉绝大喊一声「别跑!」
  两个在前面跑,冉绝在地上追,那猴儿仿佛故意逗他一样,在树上跑了一会,
看着冉绝跟不上了,就吱吱呀呀的开始拿果子扔他,等他追过来之后,三两下又
上了另外一棵树。
  这么一走一追之下,别说方向了,冉绝的眼里只剩下了这两只可恶的猴子,
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树上的身影,恨不得把它们从树上扯下来狠狠的拿棍子打一
顿,然后自己也拿果子打他们个满头包。
  冉绝跑的气喘吁吁追了老远之后,还是连一根猴毛都没碰到,最后追的实在
急了,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等我追到你们,一定杀了你们!
啊!」
  两个猴儿本来在树上吱吱嘎嘎的笑着,听到冉绝这句话之后,却是身子一顿,
接着居然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毛茸茸的脸上露出来惊恐的表情。
  『这就被吓住了?』
  冉绝一愣,接着略有些得意的说道「赶紧下来,把你们打我的让我还回来。」
  这次两个猴儿却是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转身化作两抹白色的流光,快速的在
树梢之间弹跳,三两个跳转之间,已然是没有了身形。
  「别跑!」冉绝赶忙拔腿去追,却哪里追的上。
  这下两个猴儿也消失了,冉绝坐在地上生了好一会的闷气,掏出水囊和吃的
来休息,再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彻底点黑了下来,林间只剩下夕阳洒落的一束束
的霞光。
  本来想碰见两个猴儿是想问问他们樵人的下落的,没想到却成了这样,最后
非但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反倒是自己挨了满头的果汁。
  正好这棵树下正好有一颗掉在身边的松塔,冉绝捡了起来想要找点松子仁吃,
却没有想到里面一颗好的松仁都没有,气的他一脚把松塔踢出老远。
  到沈阳,没有你好果子吃的嗷(玩梗脸)。
  只是气归气,现在也没什么什么好的办法,现在已经看不见路了,只能在这
里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再继续走了。
  刚刚打定主意,冉绝就感觉到周围迅速的暗了下来,接着仿佛昨晚遇到的情
况一样,嗖嗖的冷风打在身上,冉绝抱着衣服缩成一团,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变成
了这样。
  接着一副更加诡异的情况出现了,林子的远处不知道何时来了一只队伍,牵
头是穿着盔甲的士兵,后面飘飘荡荡的跟着一个十六人抬起的大轿子,朦胧的轻
纱罩子外面,一个人形的身影侧躺在里面。
  冉绝浑身寒毛乍起,看着远处面慢慢接近的队伍,两个前面的人手上举着红
色的牌子,各写着两个古怪的字符,后面跟着几个举着铜锣的人,一边敲锣,一
边在嘴里含着什么,然而冉绝只能看见他们张开的嘴巴,却是完全听不到他们在
喊什么。
  再看这群人,一个个的俱是面色惨白,毫无正常人红润的脸色,表情木纳生
冷,隔着老远,冉绝都能感觉到他们穿出来生冷的凉气,且一个个脚根本不踩在
地上,就连后面扛着轿子的轿夫,都是脚踏在半空中,整个队伍像是半透明一样,
从一颗颗参天古树中穿行而过,很快队伍就来到了冉绝身前。
  他这时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两只猴儿不是怕我,而是在怕他们。
  冉绝被整个队伍惊的直接愣在了原地,直挺挺的看着整个一个队伍从他身前
行进而过,队伍中那些人不管是身穿铠甲的士兵,还是轿子旁边伺候的侍女,都
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一个个的从他身前走过,仿佛冉绝不存在一样。
  大轿路过,轻纱笼罩的轿子忽然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绝美的面庞来,凤目一
闪,看着路边傻傻的冉绝,艳红的嘴角却是忽然微微一笑,冉绝痴傻的样子看在
她的眼里十分有趣。
  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是那一抹轻笑的风情,还是让冉绝这个山野出来的
穷小子彻底的震撼到了。
  如果说雪瑶小姐是云端亲昵的仙女一般,那么轿子里面的这个女人就是倾城
绝世的妖姬,魅惑诱人,如鬼魅一般,让人念念不忘。
  看着冉绝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女人的脸上忽然变得惊讶,快速的放下轻纱,
隔着帘子问道「你能看见我?」
  声音如重叠如鬼魅,飘飘荡荡送到冉绝的耳朵里,调子里却带着一股子让人
欲血沸腾的魅惑,说不出的入骨风情,骚媚的叫人欲罢不能。
  冉绝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勾的下身猛然勃起。
  纳闷的想到『这如何看不见,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我又不是瞎子,
怎么会看不见呢?』
  整个队伍时间静止一般的停滞了下来,不管是前面开路的士兵,还是轿子旁
边伺候侍奉的侍女,上百双眼睛齐齐的看在了冉绝身上?
  如此场面,让冉绝心中惊惧不已,他就算没有见识过,也知道眼前的队伍不
简单,心里焦急无比,要是被这群人盯上了,自己还怎么脱身。
  早知道就该跑了。
  一个侍女跪在鸾轿的下首问道「王妃,该如何处置?」
  轿子里美人摆摆手,说道「罢了,不过是一个凡间的小孩儿罢了,随他去吧,
晚了耽误了大王的鬼王宴就不好了。」
  多年以后,轿子里的王妃怎么也想不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孩,会把她压在
胯下狠狠的惩戒鞭打。
  而自己留在他身边,乞求一个奴婢的身份而不得。
  『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是别人的王妃?』此时的冉绝还是一个浑身没有一点
能耐的穷小子,对这轿子里的美人以及他的大王各种羡慕嫉妒恨。
  队伍再次行动,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冉绝的眼睛里,就在冉绝想要喘口气的
时候,一个扛着旗子的鬼兵忽然飘飘荡荡的回来了,对这冉绝左右摇晃着手里的
三角鬼旗,一股绿色的妖光打在冉绝的身上,直接让坐在地上打冉绝晕了过去。
  看着冉绝倒地躺下,鬼卒嘎嘎一笑,说道「小娃娃,忘了吧,要不是王妃大
发慈悲,今天小爷就能尝尝新鲜生魂的滋味了。」
  吸溜吸溜嘴巴,鬼族看了一眼冉绝是身体,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了。
  这娃娃的魂魄真是新鲜啊。
  就在他走后,冉绝的后背上忽然闪出一抹寒光,接着一副残破的图谱忽然浮
现在他的后背上,那鬼卒刚才摇旗洒落在冉绝身上的一点鬼气,都被这残破的图
谱直接从他是身体里收拢起来,化作了自己恢复的肥料。
  消化了这点鬼力,图谱慢慢消失在冉绝的后背上。
  月出日落,夜又到明。
  一只漂亮的蝴蝶在林间飞舞,欢快的落在树叶间的露水上吮吸着露水,飘飞
悠然,自在无比。
  粉色的翅膀扑扑闪闪,落在少年的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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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诛仙图】(第一集1-10)(仙侠、后宫)【作者:沙漠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