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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62226705 发表于 2023-2-22 13:03:55

无法理解的爱

听李诺说到此处,我拍桌站了起来,妻子果然是在放纵那老头猥亵自己的贴
身之物。而老头房里的那两双丝袜怕也是妻子像这样送予他手上的,不然妻子此
刻哪来如此淡定的姿态。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罗老头与妻子的关系怎
幺会好到这个地步,连最基本的男女大防也没有了吗?说罗老头像个瘾君子,妻
子不也是如此幺?她一次次纵容罗老头这种猥琐行径,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不
悬崖勒马,这分明是要堕入深渊的节奏啊!

  我把指甲手指搓入自己的发间揉搓着,如果李诺是想让我痛苦,那么此刻她
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没有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房间外面的砸门声戛然而止,妻子的紧张情绪似乎有所排解,竟没有催促老
头快点完事,而是默默地偏过头去不敢看罗老头。窄裙下修长的白皙美腿叠靠在
一起,粉白玉足向着化妆台踮起,露出淡红的足心,琴键般圆润修长的足趾折立
而起,使得粉红的脚趾甲被挤压得快滴出血来,以此来宣示它主人并不平静的心
情。

  罗老头站在妻子侧面正对着化妆台,左手快速撸动着阴茎,本就漆黑的包皮
被黑丝一包更是黑得一塌糊涂,快速翻起又重新覆盖的茎肉忽闪忽现,红黑色的
龟头逐渐充血,马眼处的淫液如泉水般往外涌,将茎身上的黑丝浇了个底透,随
时能拧出水来。

  罗老头右手捂住口鼻的丝袜也是毫不停歇地用力吸着,直到喘不过气来才会
移开来大吸几口新鲜空气。很难想象如此疯狂的举动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做出
来的,从他痴迷的动作中瞎子也能看出他有着不输于年轻人的旺盛性欲,甚至尤
有过之。

  老头持续着猥琐的举动,一直没有射精的迹象,耐力惊人。他的目光时刻不
离开妻子,一样的来回扫视,只是目光落到妻子裸露的性感长腿来时才会有所停
留。老头看着化妆台前镜子里映射出自己猥琐的模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撸
越有力。

  妻子白皙的玉腿突然再次摩挲起来,老头似乎有些得意,撸得也更加卖力。
监视器前的几人看得也是心潮澎湃,倪元更是好几次按捺不住,有心去撞门闯入
却都被人拦了下来。

  那目光独到的保安突然说道:「这女人动情了。」

  「嗯?这不可能,方妮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一个老头挑动,想当初我……」
在倪元看来,妻子是那种下药都征服不了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一个老头动情?话
到嘴边却还是及时收住了。

  「你们看,她的眼睛在看哪里?」

  保安提点之下,倪元和李诺看去,这才发现妻子偏过头去的目光正好是斜对
着镜子,虽然不是正对,但余光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镜子前罗老头的一举一动。
而妻子此时放在窄裙上整理褶皱的葱白素手,时不时地滑入大腿里侧抚摸一番,
这种自欺欺人的举动无不彰显著她内心的躁动。

  倪元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可只有我知道,从我出事那天算起,妻子已
有月余没有尝过肉味了。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与妻子都会均匀地保持每周两到三
次性爱,妻子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规律。此番中断这么久,妻子的身体怕是早
已有了反应,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堵在这里,与罗老头尴尬之余却又避无可避,
妻子更是对这罗老头心有好感,出事的机率实在太高了。

  罗老头久撸不射,耐力似乎终于有些跟不上了,速度渐渐地缓慢下来直到停
下。罗老头乏力地将缠绕在阴茎棒身上的丝袜解了下来,右手紧握用来吸舐的丝
袜也不舍地放了下来。两条丝袜早已经凌乱不堪,包裹过阴茎的那条更是湿答答
的,两条丝袜都散发出一股子怪味让人难忍。

  「啪!」罗老头突然将丝袜扔在地上,抬起手给自己来了一耳光,吓得妻子
陡然坐直了身子,愣愣地看向他不明所以,脸上的潮红依然未退。

  「罗叔,你干什么……」

  「闺女,是叔对不起你。撺掇你过来,打包票说有事我能应付,现在却被人
家堵在这里,而叔我却还畜牧一样趁人之危,对着闺女这清白身子撸这些秽物。
我……我真是惭愧啊!」

  「啪!啪!」罗老头哽咽地说着又给自己来了几下,妻子赶忙起身拉住他的
手,解释道:「罗叔,你别这样,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做决断的是我,你只是按
照我的吩咐办事。你儿子的事我已经很愧疚了,而你却愿意不计前嫌地帮助我们
家,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

  「可我……唉!」罗老头支吾一声又不做声了。

  「啪!」这次猛拍桌子的是那个保安,惊得倪元和李诺也跟着一愣:「我说
什么来着,花丛老手,典型的花丛老手啊!妈的,对付这种女人用强的不行,只
能用苦肉计,这老狐狸真是高啊!」

  「这他妈也能行?」倪元目瞪口呆,当初他也曾挑得妻子情动,却依旧没得
手,没想到这罗老头会来这样一个转折。

  「倪哥,你可别小看这招,这可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用的。这老头在这之前
铁定是下足了工夫套这女人的心,此番用上苦肉计才能触动这女人的心弦,要不
然凭这女人的心性哪里会鸟他,这得环环相扣啊!」

  这保安的分析,此番让我听到也觉得深以为然,罗老头哪里是什么善茬,沉
默寡言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阴谋家的最佳伪装,将妻子心中的歉意当作突破口,
一步步地向她伸出魔爪,将我的家弄得破碎。这到底是我的报应,还是他对我的
报复?

  「罗叔,是不是只要让射出来,你才能恢复过来?」妻子突然问道。这个赤
裸的问题听得罗老头眉头一动:「是……可是我弄了这么半天还是出不来,可能
是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妈的,这种无耻的话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要是力不从心,这世上怕
是没个正常男人了。

  「那……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来帮你……」妻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
虽然更红了,语气却没有了原先的颤音,彷佛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气质卓然的白领
丽人。

  罗老头老眸一亮,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卑劣眼神:
「这……这怎么行!你这样做,我们怎么对得起小江?这也太委曲你了。」

  去他妈的,我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不顾后果地闯进去吊打这虚伪的老头,
可事实却是我到现在才知道。

  「你先别想这么多,今晚我们能平安出去的话,想必江睿是不会怪你的。而
且这一切我是自愿的,虽然我们这么做有些违心,但我毕竟没有真的背叛江睿,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妻子竟然还出声宽慰罗老头,冰雪聪明的她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
样一步步地落入了一个猥琐老头的圈套。而起因却都是我的那场突然的车祸造成
的,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罗叔,你先坐下来。」妻子红着脸吱声道。罗老头受宠若,赶紧后退几步
找了个位置坐下。妻子一看脸更红了,这老头坐的竟然是会所特制的情趣坐椅,
一高一矮的对座。男坐高则方便女人侍奉口交,女坐高则方便为男人足交按摩,
亦或是被男人侍奉。总之这种刻意的设计几乎能满足所有男女欢爱的需求,妻子
好死不死被套进了这个会所里来,哪里能想到这里的设计如此龌龊。

  而罗老头选择的赫然就是那个高位座椅,「这尼马,我操了,他这是要让方
妮……」倪元再次拍桌而起,那保安却兴奋得直搓手。

  「这老头真是个中高手啊,对付这种女人就是要居高临下地先摧毁她内心的
倔傲。只要这女人坐了那低座玩这一次,以后怕是对这老头愈发没有抵抗力了。
倪哥,这是场大戏啊!嘿嘿……」

  李诺在监视器前看得本就是心如鹿撞,经这保安一说,心中更是紧张。她从
没想过男欢女爱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今天所见的一切正是让她人生观尽毁的
源头。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妻子,想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妻子看着罗老头挑选了这样一个座位,本来强压下的心情这下子又被激荡而
起,踩在冰凉地面上的赤裸玉足有些微微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妮闺女……」罗老头居然摆出一副为难的受害人表情坐在那里叫了一声。
妻子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像中了魔音一样竟真的一步步走了过去,等到了老头身
前,目光再次盯住老头那还没有萎顿的下体,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似迷情
又似受辱之泪。

  见妻子站在身边没有坐下,罗老头竟大著胆子拉起妻子葱白的素手,引得妻
子又是一阵颤抖。「闺女,是老头我妄想了。你放心,只要今天能带你逃出去,
老头我回去以死谢罪。」罗老头说得慷慨激昂,妻子却没出声,犹豫良久之后说
道:「罗叔,你儿子的事情你真的不怪江睿?」

  我没想到妻子这个时候会提到我,她既然是为我着想,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对
不起我的事情,难道就为了减轻心里的负罪感?

  罗老头沉吟良久说道:「闺女,你要说以前我不恨他那是假的,可在你们家
这些日子,你对我这个糟老头子礼敬有加,现在更是……我哪里还恨得起来。江
睿的事情自然有法律定处,你放心,我不会胡搅蛮缠的。这是老头子我对你的承
诺。」

  「嘿,没想到这中间还有事啊,倪哥。为了女人连儿子也不要了,够牛逼。
你输得不冤啊,但凡是个男人有这个豁得出去的手段,哪个女人泡不上手。」那
保安对这种意料之外的花边消息津津乐道。

  「屁的手段,只怪江睿那孙子好死不死撞了这老头的儿子。妈的,这半路杀
出的程咬金简直就是老子的克星,老子到嘴的肉跑到他嘴里了。」

  保安的话倪元自然是不服的,他知道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眼看着时间
离午夜越来越近,他已经招呼人去把门口的人叫回来了。今天若是能亲眼看看我
妻子的堕落,他心里怕也是乐意得见的,虽然让她堕落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却也
乐意做个看客。

  罗老头拉着妻子的手感觉到她的紧张有所减小,也不等她真的坐到对面的矮
座椅上,牵引着她的素手向着自己的阴茎靠近。妻子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却没有反
抗,偏过头去不敢再看这骇人之物,只是素手每靠近阴茎一分,手的抖动就变得
愈发剧烈,直到手指触到一片坚硬的温热。

  妻子的手一抖,有种挣脱的冲动,罗老头却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不让
她条件反射地挣脱,一双老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妻子白皙的侧脸,以及脖颈处跳动
的青筋。

  有了双手的掌握,妻子挣脱不得,罗老头一手拉住妻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引
导着妻子的手掌握住狰狞的棒身。当妻子感到掌心处一片温热时,终于回过头来
看着洁白玉手握住的那骇人毒蛇,俏脸当真是红得快滴出血来。目光处,那炭黑
的阴茎与白嫩的手背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扎眼,让人无法直视。

  妻子一仰头之下正好与罗老头目光接触,老头老眼目光闪动,看着妻子似在
博取同情一般。妻子看在眼中,弯曲的身体平移到矮椅前,竟真的坐了下来。

  「我操!」监视器前的看客再次激动起来:「嘿嘿,这不迟早的嘛!倪哥,
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啊!」

  倪元不理保安的话,能守在暗室的保安都是老板的自己人,他也不好得罪。
一旁的李诺看得双眼也有些迷糊了,作为看客,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些发抖。

  罗老头看到妻子坐下之后,松开了握住妻子的手,双手在身后握住了椅背靠
了上去,似准备肆意地享受一番妻子的侍奉。而妻子手上没了限制以后,握住老
头阴茎的手似生根了一般也没有松开。这不是她第一次帮丈夫以外的男人手淫,
这种陌生的熟悉感让她有种恍如昨世的感觉,只是这入手的庞然巨物已经超出了
她的认知。

  迷茫了好一会之后,老头再次与她目光对视,似乞求一般的看着她。妻子用
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臀下的窄裙坐直了身体后,竟真的一上一下的帮这老头撸动
起来,只是头埋得很低,被长发遮掩住脸孔看不出表情。

  罗老头从妻子握住他阴茎的一刻开始,眉间一直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这会
儿见妻子撸动起来,才敢仰起头肆意享受起来。

  妻子不知道她这羞人的出轨动作,早已被会所的摄像头拍了个清清楚楚,忘
情地撸动,动作由生转熟,由慢转快。不知是真的想让这老头快点完事,还是情
不自禁。

  老头炭黑的包皮被妻子白嫩的手掌抓握在手中,这种感觉有多爽简直不言而
喻,从他的表情中就可以一览无遗。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自己自虐式的手淫,精
神和肉体上的感觉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

  包皮在玉手的撸动下将红黑的龟头一吞一吐,似一个调皮贪吃的野小子吞吐
着最美味之物。不时露出的鲜红茎肉成了这炭黑中唯一的亮景,龟头马眼处的淫
液从一开始就流个不停,很快就将妻子的玉手淋了个透亮,白嫩的玉手经这透明
淫液的污染,立刻反射出一道道别样的光泽,似这白嫩手掌最好的保养品,在灯
光下熠熠生辉,让人无法直视,连妻子涂在粉白指甲上的名牌指甲油都无法与其
争锋。

  可能是有些习惯了妻子有节奏的撸动,罗老头有些不满足地低下头来,想乞
求妻子改变一下节奏。可妻子低埋着头,俏脸被头发挡住,根本就没注意他的表
情,只是从他眼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妻子另一只闲置的手竟不知何时伸到了窄裙
之内。以窄裙的长度而言,手掌应该是在大腿里侧抚摸。

  罗老头的嘴角泛起一比若有若无的笑意:「妮闺女……」老头的一声低喃将
妻子从自己的情欲中唤醒,她抬起头来,布着几簇发丝的俏脸像发高烧一般,泛
出不正常的红晕,就连眉梢眼角也染上了红色。妻子疑惑地看着罗老头,手上的
动作也慢了下来。

  「可不可以……」罗老头用目光示意下体上的玉手,妻子哪里能不明白,再
次低下头来,不知道是表示点头,还是无脸面对他的过份要求。

  就在罗老头失望的时候,妻子突然伸出圆滴修长的大拇指,藉着马眼处淫液
的润滑开始在他红黑的大龟头上刮蹭起来。老头顿时从脚底爽到头顶,扶住椅背
的双手竟将身体微微撑起,似有些受不住这种快感一般,盯着妻子的老眼顿时赤
红一片,藉着双手的力道将妻子紧握玉手当成牝穴,一挺一挺的插动起来。

  而妻子也跟着老头的动作,在他每挺动一次的时候用大拇指刮揉一下他的马
眼,似在给他清理龟头上的秽物,直爽得罗老头根本停不下来,矮小皱巴的身体
就这样似发条玩具一般一上一下的动,说不出的猥琐。

  「我操!」这种极致的享受被一个猥琐老头享受了,倪元顿时有些坐不住。

  「嘿嘿,这女人怕是要沦陷了。你看到她刚才的眼神了吗?早已经意乱情迷
了,这会儿她已经没了思考的本能,只剩下动物最原始的欲望了。只怕现在这老
头就是强上了她,她也不会反对了。」保安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李诺在镜头前看得下身有股湿意,她从没想过在镜头前看别人表演会有这么
强的视角冲击力,何况镜头前的女主角还是她一直崇拜不已的妮姐。此时她强忍
着一股要冲出去用手解决的冲动。这是人作为动物最原始的悲哀,一旦情欲占据
上风就脱去了人的外壳,只剩下野兽的本能,无论多自命高贵的人都无法抗拒。

  妻子变着花样用手帮罗老头解决的同时,自己体内的欲望也越积越深,此时
她恐怕也有一股想要解脱的冲动。罗老头坐在高处看着妻子凌乱的长发,心中定
是有股子变态的快意,视线就这样一直看着妻子,想从发丝间看清她的表情,身
体则毫不停歇地挺动着,想象如果插入眼前这个女人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而妻子却毫不知情,反而卖力地用手配合著老头的玷污,想要帮助他完成这
场亵渎的仪式,好让自己也得以解脱。此番她哪还有那半高傲卓然的气质,与会
所那些坐台的小姐又有何区别。

  随着这疯狂动作的进行,妻子的手随着老头的阴茎一起变得泥泞不堪,一挺
一收变得畅通无阻,反而少了肉体摩擦的快感。老头显然又有些不满足了,高速
挺动一会儿之后,动作又停了下来。

  这回不等他乞求妻子,妻子已抬起脸来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
一张俏脸比起刚才红得更甚,眼白处的红色更加泛滥,情欲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
高度。

  「这……我……」罗老头又是一阵支吾,不敢直接说出口,目光却又瞟向妻
子并靠在一起的白皙玉足,居高临下的姿态象是君王临幸自己的爱妃一般,而妻
子竟完全没有抵抗之意。虽然他的目光中不敢有勒令的意思,可这种无赖式的乞
求反而给妻子带来了另一种穿透力,两人竟默契地交换了座位。

  到了这一步,妻子对罗老头几乎是不设防了,这绝不是被堵在这里就能解释
得清的。我心中虽然怀疑这当中的经过是不是有被李诺戏说,可妻子最近的变化
彷佛却是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摇了摇头,听李诺说完。

  两人交换座位以后,妻子坐上高椅,修长的身材得以舒展,一双美腿愈发修
长,在洗浴间的灯光下经黑色套裙一对比,光彩夺目,吸人眼球。而罗老头窝在
矮凳上弯着腰,矮小的身材也变得更加佝偻,屈坐在那里就好像一个卑微的奴才
在服侍自己的女王一般。只是这女王做得有些不称职,潮红的脸庞不敢看眼前的
人,反而被眼前的奴才肆意玩虐。

  罗老头兴奋得一双老手直抖,就好像他已经老到对自己的手脚没有了控制力
了一般,老眼紧盯着眼前的一双觊觎已久的美腿,颤抖着伸出手去,将这朝思暮
想的美足托入手中。两手各握住妻子两腿的脚踝,如捧精致玉器一般的将妻子的
裸足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与自己粗糙的老皮摩擦,老皮上稀疏几根发灰的汗毛甚
至簇拥在一起,争相地与这白嫩肌肤抵死缠绵。

  妻子从茫然地换了座位开始一直颤抖着,也看不出她对这老头亵渎的动作有
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如牵线木偶一般地任其摆弄,没有反抗,让人看不出这是不
是她第一次被这老头摸到腿足。一身OL制服并没有多少褶皱,靠在高椅上的样
子彷佛是在自己办公室小憩一般,只是身下那衣衫半裸的黑老头将这幅唯美画面
击得粉碎,猥琐行径更是最大的亵渎。

  罗老头捧着妻子的玉腿没有急着往自己的阴茎上按,只是像我在倪元的录像
里看到的那样,用苍老的手指细细地在妻子曲线分明的小腿肚上轻轻揉捏着,只
是不时地用掌心的老茧摩擦几下腿肉,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在按摩,并不是要亵渎
眼前的美人一般。妻子的呼吸也在他轻缓的手法下渐渐平复,吐气如兰。

  老头细细地观察着妻子的反应,并间歇地抽出一只手点按一下妻子淡红的脚
心,引得妻子的玉腿一阵抖动,修长圆润的足趾忍不住蜷缩在一起,似吐丝的蚕
宝宝作茧自缚。

  从头至尾老头的阴茎一直保持着胀红的充血状态,他却没有拿这凶残毒蛇触
碰妻子的裸足一下,倒真象是个奴才在等待女王的命令才敢享受这份大餐。

  按摩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罗老头的目光突然开始平视前方,彷佛被什么东西
吸引住了。原来妻子经过几次颤抖和扭动,窄裙好死不死地在平行的视角下留下
了一道清晰的孔缝,从罗老头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里面幽深的曲径。

  罗老头目光灼灼看了良久,手上捏得也更加卖力了,在妻子足下使力的拇指
也更加有力了,好几次差点把妻子按得娇吟出声。半晌妻子摆头的瞬间,余光终
于看到了罗老头此刻的目光在看哪里,慌乱之中赶忙用手平复着窄裙的隆起,搁
置在老头大腿上的玉腿也瞬间收了回来。

  「对不起,妮闺女,你太漂亮了,我刚才一时不注意……」罗老头见妻子收
回脚,还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解释,只是这话语间哪里有半分歉意。

  「我没怪你,罗叔。」妻子平喘了几口气,呢喃声中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目光再次看向罗老头昂首挺胸的阴茎,竟还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罗叔,你怎么还没……」

  「我……我也不知道,这眼看着要到午夜了,可老头我这身子还是……」

  「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妻子在情欲中智商真是急剧下降,老头三言两语
她几乎都信了,我不知道她对老头是从哪里来的信任。就怕老头此时若是提出发
生性关系,她也是要半推半就地应了,真是悲哀。

  老头一张老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兴奋的。他左右看了看,忽地
看到地上那条又被他遗弃的、撸得皱巴巴不成样子的超薄黑丝袜,忽地几步上前
捡了回来。

  「罗叔,你……」妻子看着罗老头收回那丢弃的丝袜,坐回到矮凳上又偷瞄
上了她的玉腿,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闺女,你放心,叔会很快完事的。我这也是怕憋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小江
的事情来,你就成全叔这最后一次吧,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

  罗老头说得可怜,但这哪里是乞求的意思,妻子瞪大眼睛想斥责他,却又不
知如何说起。如果开始时还只是误入歧途,错误地在这时候激发了老头的欲望,
想要快速帮他排解,然后大家一起从这里离开,有着共同的目的。可是现在罗老
头的举动分明是在想满足自己内心的兽欲,一步一步到了现在明显是过份了。妻
子若穿上这污秽的丝袜,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污辱,怕是以后再也无法淡定地对待
这老头了。

  可老头知道是等不来妻子的同意的,也不等她说话,搬过她紧并在自己面前
的修长玉腿,就开始往她的玉足上套那只皱巴巴的丝袜。这只是老头之前放在口
鼻上闻吸的那只,虽然多少沾了些口水,但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干燥的。

  「罗叔,你别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妻子虽然有心挣脱,可经过这么久的
紧张,加之刚才放松筋骨的按摩,身体一时还有些酥软,被老头两只手强行按住
竟然挣脱不开。

  「闺女,是叔对不起你,可这样下去叔会疯掉的。叔我快二十年没碰过女人
了,不发泄出来会憋死的。反正你都说了我们这不算踏出那一步,你为什么不能
成全我?你老公杀了我儿子,你现在也想害死我吗?」

  妻子的挣扎扭动,在罗老头说出这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戛然而止了。那时候
我的案子还没有经过庭审,她对罗老头一直是百般顺从,可如今竟然要奉迎到这
般地步幺?难道只要不是真的插入,她就要不顾一切地顺从那老头到底吗?

  「靠!靠!靠!靠!」倪元在监视器前连说了四个靠,心中怕是有一万头草
泥马奔腾而过。

  「这老头尼马有这功夫,为毛不直接上啊!这他妈是要玩凌辱吗?」若这时
候换作是倪元,怕是早就提刀上马了。

  「这可不是时候,若是想强上,怕这女人是要拼死抵抗了。倪哥,这是个大
坑啊,这老头想要的不止是一夜情,这样循序渐进,瓦解这女人内心的防备,这
是要发展长期情人的节奏啊!」

  保安的话让倪元心里一突:「就凭他?」

  「你可别小看这老头,唉,我也摸不清他是想要干嘛了。总之你要是还对这
女人没死心哪,怕是要多花点心思了。」

  监视器里罗老头见妻子停止了抵抗,欣喜若狂地给她穿起丝袜来。丝袜的品
质很好,本是皱巴巴的黑丝重新回到妻子的玉足上之后竟然再次平顺起来,只是
那不规则的湿润让妻子的美腿呈现出不均匀的色泽来,更多了一层别样的淫靡。

  老头的手法很娴熟,象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将丝袜卷成一团从脚尖套入,
一点一点地向上捋动,呼吸也随着动作的进行变得粗重,这让他朝思暮想的丝袜
美腿再次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当丝袜经过妻子的小腿肚抵达膝盖的时候,妻子突然用手挡住罗老头继续向
上的手掌。罗老头疑惑地看了看,妻子如水的眼眸不敢看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
头。就在罗老头失望至极的时候,妻子却蓦地接过老头手中的袜口,向着丰腴的
大腿上拉了上去。

  当丝袜穿着完整之后,妻子颤抖着手整理了一下袜口,黑丝与白嫩的大腿形
成耀眼的对比,罗老头兴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白皙的美腿在丝袜超薄的材
质映衬下,美肉若隐若现,星星点点的湿处更是直接透出肉感。多了这道淫靡的
点缀,妻子的美腿性感的同时多了异样的魅惑,直看得罗老头的小腿肚子都有些
发抖。

  妻子仰起头闭着眼,羞愤之情溢于言表。罗老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搬起
妻子另一只美腿,将那之前包裹阴茎、被淫液淋透的丝袜再次套向这只美足。丝
袜在淫液的浸泡上早已散发出一种肮脏的体液味道,可罗老头却毫不犹豫,反而
显得更加兴奋。

  当丝袜套上美足的瞬间,妻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不同于刚才穿那一只时
的温顺。湿透的丝袜带来的是一种冰凉的触感,更是对她平日里高傲形象的最大
污辱。她在平日里也自诩是女强人,可这一刻被这等秽物沾身,让她眼角泛起了
一缕泪光。

  罗老头却不理会这些,将丝袜一点点地向上捋起。湿润的丝袜比较难穿,也
比较难以捋平,湿搭在妻子白嫩的玉腿上起不到丝毫的遮掩作用,如玉般的肌肤
在这层湿润黑色的包裹下愈发显得秀色可餐。

  还是老样子,当罗老头把丝袜艰难地捋到妻子的膝盖的时候,妻子还是颤抖
着接过将袜口拉到大腿上捋平,可能是害怕罗老头再接触到她的大腿,更加激起
她的情欲。

  看着这一双精致美腿在妻子的配合下顺利完成,老头兴奋得直搓手,恨不得
大叫一声。而妻子因为冰凉潮湿的丝袜包裹的关系,玉腿显得很难受,不安地搓
动起来。

  罗老头搓着手,双眼泛红地观察起这不同色泽的美腿,白皙肉感不尽相同,
更是另一种刺激的视角享受。再加之美人不安的扭动,更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似一份视角大餐,让他忍不住要大快朵颐。

  妻子见罗老头久久没有动作,还以为他又在偷看自己窄裙里面,下意识地用
手压了压大腿上的窄裙。看见这觊觎已久的女人娇羞的模样,罗老头终于按捺不
住,抄起妻子双腿的小腿肚子,就将妻子的脚掌按压在自己的阴茎上。

  「唔……」罗老头一声畅快的呻吟,可能是从脚底传来的冰凉与体温让他享
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一时刺激得经受不住。妻子也直感觉一股电流击过全身,
长腿一阵晃动,却没有移开。

  火热阴茎传来的体温渐渐消融着脚心冰凉的触感,妻子紧贴老头阴茎的足底
甚至往棒身上踩了踩,娇嫩的足趾更是在龟头上蜷缩起来,自发地想要与这火热
淫物亲密接触。

  罗老头不等妻子有所动作,用手掌捏住妻子的脚背,一手一个用力将妻子温
热的脚底挤压着阴茎,开始上上下下有节奏地套弄起来,粗重的呼吸间隔也越来
越大。比起肉体上的享受,恐怕就精神上的刺激才是老头最大的快感。

  「啊……」妻子发出一声呻吟,让人以为她是兴奋得情难自已了。「罗叔,
你轻点。」原来是罗老头兴奋过度,捏住妻子脚背的手用力过大,近乎自虐式地
用脚心挤压着自己的阴茎。他是没什么事,可是妻子疼痛难忍了。

  「啊,对不起,闺女,弄痛你了。可是叔实在是忍不住了。」罗老头这才惊
觉回过神来。

  「罗叔,你放手,我……我自己来。」妻子坐直了身体,目光终于看向两人
肢体相接处,一张脸已经红得像一块染布,五官都看不分明了。怯声的一句话让
老头更加兴奋,连忙松开握住妻子脚背的手,转而握住矮凳的凳脚,准备再次肆
意地享受妻子的主动侍候。

  这不是妻子第一次为人足交,可偏偏我这个正牌老公一次都没享受过,妻子
就已经第二次为别人做这种事情了。这一次对象竟然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就是现在我听在耳中,心头还是像被人用刀割一般疼痛。

  妻子熟练地用一只脚踩住罗老头狰狞的棒身,另一只脚用脚趾挑逗着老头的
阴囊。阴囊内的睾丸就象是两颗玩具弹珠一般,弹压碾夹,直爽得罗老头魂飞天
外,闷哼不已。

  妻子可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快点让罗老头完事,下起功夫来毫不含糊,将心
底的羞意暂时全部压住,两足玉足双管齐下,一只用脚底不断地碾压老头的阴茎
和龟头,另一只则不断用脚趾骚扰老头的阴囊,让老头的快感根本停不下来。

  罗老头倒也硬气,竟然良久没有射精的意思,一双老眸盯着妻子玩弄他阳根
的玉足,心中的快意怕是到了一个难以复加的程度。直到妻子的双足的丝袜被淫
液打湿到分不出彼此的时候,老头才开始有了气喘的迹象。

  看着黑丝里被淫液浸透的玉足,圆润的脚趾在淫液的浸泡下泥泞不堪,粉红
的脚趾甲更是在这透明液体的包裹下反射出一种妖艳的光泽。妻子毫不吝惜地用
脚趾在老头的龟头马眼上盘旋揉搓,似在为主人迎接即将到来的呕吐物,丝毫不
嫌它污秽丑陋,想要为主人奉献一切。

  罗老头双目圆睁,意淫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面容似一个垂死的老人回光返
照做着最后的挣扎。蓦地一仰头撞上妻子充血泛泪的目光,看着她一身OL的高
贵女人装扮,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唔……」罗老头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妻子知道他这是要发射了,想要收
回踩在老头阴茎上的双足,却被老头死死按住了脚背。

  罗老头再次用妻子那湿透的黑丝脚心猛地套弄了几下阴茎,忽地猛然夹住龟
头,健硕的腰身到屁股剧烈抖动几下,一股奶白色的液体喷射而出,顺着妻子的
玉足向着大腿喷涌而上,直至窄裙。

  一股、两股、三股……足足五次喷射,持续了十多秒,量大得惊人。妻子的
整个下半身,从窄裙到黑丝,全都不均匀地分布着一大滩一大滩的精液,将黑丝
染白了大半,更别提还有多少滴到了地面。

  「我靠,这老头他妈的是奶牛吗?这么大的量,这要是干到这女人身体里,
怕是一次就给这女人下种了。避孕套也装不完了吧?」保安大哥再一次为罗老头
惊呼。

  「……」倪元这下子瘫坐在镜头前蓦然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李诺则
是被这一幕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以此掩饰她泛滥成灾的下身。

  「怎么样,倪哥,是不是在这儿看别人凌辱自己喜欢的女人,比自己真刀真
枪的上还要过瘾?你别说,当你干多了女人啊,有时候看别人干女人更过瘾,尤
其这女人还是你认识的,又或者是喜欢的。就他妈一个字——爽!可惜了,这老
头这次没真刀真枪的上,不然我一定要录下来,天天拿回家来撸一管。」

  「……」倪元默默地坐着,似吓瘫了一般对保安的话不置可否。

  镜头前的妻子呆坐在那里,低埋着头,脸再次被披散到前面的长发挡住,目
光却是看向自己裙上裙下那一滩滩的精液,尤其是没被黑丝包裹的白嫩大腿上那
一部份,彷佛能看到自己早已泛红的肌肤毛孔将这肮脏的精液当成牛奶一样吸收
进去,当成世间最有效的美白品深入吸收,然后植入灵魂。

  罗老头沉浸在快感的巅峰良久,等他慢慢从高潮中清醒过来时,一张老脸泛
起了婴儿般的潮红。就好像是武侠小说中修炼了无上神功的老头,收功之后的神
清气爽模样,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当罗老头看到妻子呆呆地坐在那里,再看看自己造就的恶行,蓦地有些害怕
起来:「妮闺女……都怪我这老头贪得无厌,你可不要瞎想啊!老头子我这条命
可算是你救的了,从今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罗老头说着说著有些语
无伦次了。

  妻子陡然站起身子,将老头从座位上拉起来就直往外推,「哎,闺女,你这
是干什么?哎,我的衣服……」妻子猛地将罗老头推出洗浴间的门外,「砰」的
一声将门反锁了起来,直急得罗老头在门外乱叫。

  「妮闺女,你可别想不开啊!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你回去打我
杀我都可以,千万别乱来啊!」罗老头猛拍着门,搞得监视器前的几人也以为妻
子这是要受辱自杀呢!

  「你住口,我只是要清理一下,你别乱叫了。罗叔,你的事等我回去了再找
你算帐。」

  听到妻子如是说,罗老头才算是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呆坐在门口的
地毯上愣神。

  洗浴间里妻子走到化妆台前突然将下身的窄裙直接脱下,甚至都来不及脱掉
腿上被精液污染的丝袜,妻子粉红的丝质内裤就这样暴露在镜头前,妻子当然不
知道这一切还有人在偷窥。

  她坐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拨开胯间的内裤,直接就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插
了进去。「噗嗤!」妻子的下体早已泛滥成灾,手指刺入阴道激得汩汩流出的淫
水一荡,喷薄而出打湿了石白的椅面。阴阜上之乌黑的阴毛也被打湿,弯延扭曲
地湿搭在穴口,整个阴户泥泞不堪。

  我的妻子在自慰,我无法相信,结婚这些年我从没见她有这种习惯,写满她
隐私的部落格更是对此只字未提。我一直认为在外人面前高傲冷艳如雪莲花的方
妮是不会有这种低俗性趣的,可谁知道当情欲来袭,意志被潮水淹没之后,她也
只是一个拼死求生,追求本能快感的雌兽。

  我的思想一片混乱,李诺却还不停止这恶魔般的诅咒。

  妻子拼命地想要释放体内积压的欲望,本就光滑的手指在淫液的润滑之下畅
行无阻。妻子快速地插动着,可这似乎并不能消解她内心的欲望。忽然她的眼角
瞥向化妆台前的一个粉色状物,竟是一根长约十五公分的情趣按摩棒。

  这种东西在红海休闲会所里应该是柜台提供的,可不知为什么理所当然地出
现在了妻子的面前。这根按摩棒直径有四公分左右,棒身上竟然还均匀地分布着
颗粒般的凸起,真正当得起情趣二字,专为那些深闺怨妇、淫娃欲女订制的情趣
用品。妻子披散着头发看了看这根按摩棒,想也没想就抓了上去……

  「你给我住口!」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赤红的看着还跪坐在地
上的李诺。

  「怎么,你不相信妮姐会用那个东西自慰?我告诉你,就是看了她那晚的淫
荡样子之后我才会变成这样,才会在倪元强暴我之后没有报警,选择自暴自弃。
你是没亲眼看到她用那个按摩棒自慰时的样子,我保证你这辈子也不会忘掉。」

  「我叫你住口,你没听到吗?」我上前一步,双手掐住李诺的脖子,阻止她
继续说下去。不管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现在我绝不允许她再继续诋毁方妮的尊
严。她现在这副样子要说没有半点恶毒的心思,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怎么,你害怕了?哼哼,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看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变
成一个你完全无法想象的样子,你就无法接受了。」李诺虽然被我掐得脸上一片
血红,依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虽然暴怒,但也知道不能搞出人命,掐住脖子的力道并没有多大,但她的
头部还是很快充血。看着她瞳孔中的血丝渐渐增多,她竟还没有求饶的意思,我
恨恨地松开了手。

  「你自己堕入地狱没有人心疼,就想拉别人一起下去吗?想不到你的心思也
这般恶毒。哼,我不会杀你,你说的话我会自己去求证。要是让我知道你今天说
的全是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在地狱里永远出不来。」我站起身来甩甩手说道。

  「咳!咳!」李诺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总算喘过气来了。不过她并没有什么
惊恐的感觉,想必也知道我不敢杀她。

  她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不用你另外去求证,在这里你就可以看到。
自从上次在红海看到妮姐那副样子之后,倪元好像就迷上了这种偷窥的刺激感。
前几日他在你家偷偷装了红海的那种摄像头,接收的终端就在这间别墅里,只不
过还没来得及用上,他就再没到这个别墅里来过了。不过他嘱托我盯着,有什么
情况都要向他汇报。现在你正好不在家里,难道不想看看你不在的时候,妮姐跟
那个老头会干些什么?」

  李诺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想不到倪元这厮胆子这种大,居然敢监视别人的私
宅。难怪我才与妻子闹出点矛盾他就知道了,想必是这李诺看到后汇报给他的。
一想到我昨晚与妻子在床上的欢爱过程也被别人看了个清楚,我心中顿时被一股
强烈的耻辱感淹没。

  「妈的,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别人家里装那些东西!你赶紧把东西
的位置给我说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你激动什么,不就是担心昨晚与你老婆的好事被别人看到吗?告诉你,东
西只装到了客厅里后倪元便没再出现了,我只不过是从客厅看到昨晚你们的情况
不对才给倪元说了一声。你想拆的话就去拆吧,倪元现在也用不上它。我好心想
帮你追察婚外情,你不领情的话就算了。」

  李诺现在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家,哪里还有一点以前在办公室时的单纯影
子。生活真是把杀猪刀,一刀下去就能让一个人一夕之间变成厉鬼。

  我知道李诺现在无非就是想看到有人比她更痛苦,以寻求心理上的快感。可
我现在一无所有,妻子是我唯一在乎的东西。关于她和罗老头的关系,我从一开
始就觉得不对,这段时间的发现已经够让我疑神疑鬼、精神恍惚了,再加上李诺
今天说的这些,我不得不去揭开我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李诺用的已经不是阴谋
了,是阳谋。

  我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李诺:「监视器在哪里?带我去。」李诺再次露出
了恶魔般的微笑。
 (第十章)

  倪元的卧室是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很难想象倪元会把这么重要的房间钥匙
交给李诺保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李诺竟然已经心思深
沉若斯,不仅成为了倪元的情妇,竟已获得了他如此的信任。若不是倪元对她放
心,又怎么会在这关键时候把这别墅交给她?

  看着李诺熟练地打开倪元房间的大门,我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
人。就算是曾经的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地接近倪元的隐私。

  「倪元没有再到别墅来的原因,你知道吗?」我顾自问了起来,看她到底知
不知道倪元现在的处境,并且她到底保持的是怎样态度,对倪元到底是爱是恨,
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候是否能为我所用。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我也不
会完全地信任她,但如果我们有了共同利益就另当别论了。

  「听说了一些,你还真以为我一天到晚住在这里呢!公司的工作我还在做,
外面的事情自然知道。省纪委的动作闹得这么大,倪元的麻烦自然不小。怎么,
江总,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报复倪元吧?」李诺本来就是聪颖之人,此番变化
更是让她心思敏捷,从我简单的一句话中就判断出了我的用意。

  「怎么,你难道觉得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吗?」

  「哼,你怎么想的跟我可没关系,只是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算是找错人了,
倪元又怎么会让我接触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你现在家里后院起火,真的
有工夫来找倪元的麻烦吗?」

  李诺将我引入房间,转了个圈,我才发现这间卧室早已焕然一新,没有了那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墙角一直摆放在那里的保险柜也早已被搬走。整个房间完
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气息,要想找点什么对倪元不利的东西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
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倪元离开之前早就接到了他老爸的电话,把这里
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个干净。你要真想找什么,不妨找找看。」李诺笑了笑,
看来倪元敢给她自己房间的钥匙,早就是有恃无恐了。

  「他就那样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收拾干净了,你就没找机会留一点儿后
手?」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李诺神秘地笑了笑,我有些会意。

  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就算她手上真有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
给我。等日后局势明朗,倪元那边真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肯定会乐见其成地给他
最后一击。被倪元两个月的玩弄,变成现在这副蛇蝎性子,要说这中间都是你情
我愿,那也太不符合倪大公子的风格了。

  李诺现在心甘情愿地为倪元做事,怕也只是被给予的重利所吸引,等日后他
的地位岌岌可危,许下的东西兑现不了的时候,李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房间里的布置变得极其简单,除了床和衣柜,竟然只剩下几套桌椅。紧靠阳
台窗边的是一个老板桌,上面赫然摆放着三台并立的27寸显示器,应该就是倪
元用来监视我家的监视器了。

  我看着右下角还在闪动的指示灯,显然机器还在动作中。我眉角跳了跳走了
过去,将休眠中的机器唤醒,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竟然全是我家客厅的影像。

  「怎么样,这些个隐藏的针孔摄像头装得不仅隐蔽,而且高清,全方位无死
角。专业人员出手就是不一样,可惜倪元只装了客厅就没找时间再装其它地方的
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庆幸呢?」

  我狠狠瞪了李诺一眼,她也不以为意,笑道:「当然是应该高兴才对。倪元
装上这个可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看到,现在就被你看到了,你难道就没有
在家里装一个来监视你老婆和那老头情况的心思?别人都替你做完了,你直接坐
收渔利,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哼……」我哼了一声,不理她的巧舌如簧。

  与妻子关系紧张,让我对她的心思很是担忧,装摄像头这种事情我倒是有过
闪念,但直接就放弃了。妻子最注重隐私了,这次冷战也有一半也是因此而起,
若被妻子发现我变本加厉,怕这婚姻即使搬出女儿也是保不住了。

  可如今这东西不是我装的,虽然被发现后少不了麻烦,但我多少不会有心虚
的感觉,也可以拉出倪元来挡枪。虽然手段有些不正派,但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
常手段了,我也做不到放任自流,任事态发展下去。

  从监视器里看我家的客厅中没有半个人影,我猜想妻子可能还是没有回来。
她辞职以后的工作规律我完全摸不清楚,也更加搞不清她现在做什么去了,可偏
偏这时候我又无法打电话问她。

  可一会儿的工夫,画面里罗老头突然穿着工作服从外走到了客厅里,还是我
出来时的那身装扮,可现在我看着他的脸,心情简直糟透了。我本以为他只能算
得上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老头子,可没想到手段之伶俐完全不是我能揣测的。这
样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就一步步地走进了我的家里呢?

  镜头真的很清晰,扒近之后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罗老头额头上缜密的汗珠,
看来工作得的确卖力。他一进到客厅后就不住地朝着二楼我和妻子的主卧门口张
望,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没一会他又突然去到了厨房里。

  客厅里再次变得空荡,可紧接着主卧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竟然出现了妻子的
身影。难怪那老头跑进来张望,原来我妻子早就回来了。

  妻子一身整洁的灰色西装,竟然不是套裙的那种,而是小西装配上紧窄的西
裤,线条分明。身材依旧显得窈窕有致,气质出群,但没有了穿着丝袜套裙时的
那种性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稳重大方。如墨般的披肩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没
有刻意做发型,浏海梳得恰到好处,分侧两旁,显出一张娇俏的面容。

  细看之下没有因昨天的事情显出什么倦容,原来是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妻子
鹅蛋般的白嫩俏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睫毛上扬,柳叶眉收得很细,一看就没
少下工夫,挺翘的鼻梁下两片性感唇瓣打了少见的红色唇膏。

  就算不看她腰间的挎包也能知道她今天是有正事要出去办。那身西装我很眼
熟,是她三十岁生日时我送给她的,彩虹女郎里购买的名牌,价格不菲。说起这
身西装,还是陪妻子逛街时看到的,她无意中提到了印象不错,我才当作生日礼
物买给她的。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妻子这身装扮,看惯了她穿着丝袜套裙小西装的样子,
我也是爱煞了她那身经典制服,更喜欢她在灰黑肉三色丝袜包裹下各不相同的性
感美腿。像这样相对保守的衣服我一般不喜欢她穿,当时可能是她想在穿着上有
所改变,所以想要这样一套西装,我也觉得偶尔有这种一套也没什么才买下来。

  现在看到她这身衣服,我竟莫名的有些心安了,知道那罗老头也跟我一样迷
恋妻子的丝袜美腿之后,我竟有些害怕妻子再在他面前保持那身装扮。这种让妻
子被别的男人视奸意淫的感觉在以前我会引为笑谈,甚至以此为荣,可如今我已
经琢磨不透妻子的心思,她如果依旧无所避讳,我反而心情会更乱。

  妻子到玄关处从鞋柜里挑出一双低跟的白色高跟鞋,正准备出门离开,罗老
头却端着个托盘从厨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妮闺女,还要出去忙呢?先歇歇,
喝杯牛奶再忙吧!」

  监视器里传出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清晰得多,甚至没有多少音色的改变,倪元
这厮还真是花了大价钱了。罗老头从厨房端出两杯牛奶,一脸憨厚的笑容看在我
眼中又是那种讨厌的献媚嘴脸。

  「不了,罗叔,我今天还要赶去湖州市,那边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可容不
得耽误。」妻子婉言拒绝。

  罗老头却突然黑了下脸说道:「再忙也不能不注意身体,你看你,都憔悴成
什么样了。再这样不注意,身体可是会先垮的。老头我怎么说也懂些医术,最见
不得你们这些糟践身体的年轻人。」

  妻子犹豫了一会儿,竟还真的想伸手去端托盘里的牛奶,罗老头却忽然收回
了托盘,往一边的茶几走去说道:「有些烫,你先坐下来慢慢喝。你这每天忙,
难得坐会儿,先坐下来喘口气吧!」罗老头又是简单的一句话,妻子愣了下,但
还是乖乖地放下挎包坐了下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点敏感了,现在看
他们的举动怎么看都会往坏处想。就这么简单的举动,我都能胡乱猜想他们的关
系,这样实在无益于看清问题。

  我尽量地平复着心态,眼睛却没离开过镜头。妻子端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很优
雅,罗老头的坐姿也是精神奕奕。可这本毫无关系的一老一少,无论从身高、身
份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相形见绌,坐在一起完全是格格不入,再加之我已知晓两
人的种种暧昧,看在我眼中又怎能不多想。

  妻子缓缓地喝着杯中的牛奶。两人独处,她对这罗老头倒也放心,竟不怕他
在这牛奶中动什么手脚。

  罗老头搓了搓手,打开话题道:「闺女,有些事叔也知道不该掺和,但我还
是想问问。」

  「你是想问昨晚的事吧?」妻子头也没抬就回问了起来。昨晚的动静不小,
被罗老头听到也不奇怪,不过看妻子的淡漠的表情,怎么好像不生气了?

  「哎,我知道老头子我是多管闲事了,但你千万别因为我跟小江闹什么矛盾
哪!小两口一块儿过日子不容易,可别因为我生了什么闲隙。」

  我操了,听这老头说这种话,老子真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明明对我充满
了恶意,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婚,却偏偏要在我妻子面前做好人。还他妈过日子不
容易,要不是你,我和我老婆的日子滋润着呢!

  不过妻子的反应还真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冷静,她自然不会哭诉昨晚的委曲,
可表现出一些不满是当然的。但只过了一晚,她似乎把一切都放下了似的,喝着
牛奶说道:「我知道,罗叔,我和江睿夫妻这几年也不是没吵过架,我们的事自
己能处理好。倒是委曲了你,看来江睿是不会妥协的,以后在这个家里你还要多
担待些。」

  这句话说得很折衷,妻子的话倒象是在宽容我,不再一味地偏向老头。难道
她昨晚想了一夜,也发觉这件事情上是她偏激了?我一时竟有些感触,但刚才从
李诺口中听到的却让我无法对她心存感激。我冷冷地看着监视器,想要分析清楚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就好,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互相理解。男人到了小江那个
年纪,有时候情绪是会有些反常,想当初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做事比他要冲
动得多。我那婆娘要是有你一半的贤惠,也不至于跟别人跑了。」

  听着他说的话,我愈发地怀疑他的用意。一个男人在自己觊觎已久的女人面
前为另一个男人说话,即使那个男人是女人的合法丈夫,但这其中博取好感的用
意也实在太明显了些。而且,我老婆贤惠关你屌事,说得跟夸自己媳妇似的。我
额头青筋跟着跳了起来。

  妻子听老头说这话,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白皙的脸上有些尴尬,抿了抿红
唇说道:「罗叔,虽然你的家事我从没过问,但我还是听说了些。婶子走了以后
这么些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太辛苦了些。」

  一提到孩子,罗老头的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妻子知道提了不该提的话碴,
语气转了下,强颜笑道:「对不起,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别介意。」

  罗老头的表情僵了一下就缓过来:「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头子我都看
淡了。对了,你今天这是要出去谈生意?」

  他的话说得很漂亮,我听在耳中却不以为然。他若是真看淡了,在我面前也
不会是那番表现,对方妮就更不应该有亵渎之意,这种慈眉善目的作态更是让我
忧心忡忡。

  妻子见他主动挑开话题,也不避讳地说道:「嗯,湖州那边有个公司看中了
咱们这个品牌的服装,要订一批尖货做员工服,数量不少,是笔难得的大单子,
我准备今天过去把它签下来。」

  「你看你这忙得,里里外外的都是你一个女儿家张罗,这江睿回来了也不知
道帮你分担些,还跟你吵架让你伤神。」罗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话里却有了挑拨
的意思。

  嗯?这几个意思,罗老头怎么突然不装好人了?这句话可是赤裸裸地在挑拨
我们夫妻间的关系了。我有些不明白罗老头是想要演个什么样的角色。

  妻子听罗老头这么说,脸色倒真的难看了几分,似乎真有些听进去了,但她
没有在背后道人长短的习惯,也就没接罗老头的话,饮尽杯中剩余的牛奶之后,
放下玻璃杯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江睿刚回来就让他多休息休息吧!哪怕跟
他说了,怕也只是……」妻子话说到这眼神突然一黯,看到她黯然的表情,我的
心突然莫名的一痛。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即使她告诉我她需要我帮忙,我也是不会去的。她太了
解我了,这些年我在事业上太过顺利,志得意满间早就有了些许膨胀。我不会甘
心屈居人下,尤其那个人还是我老婆,我更加抹不开面子。

  妻子的确是个成功的OL,这点从我追求她开始就已经确认了,但这只是我
欣赏她的地方,她的气场却是压不住我的,我能追到她恰好也证明了这一点。结
婚这些年虽然妻子向来有主见,可在这个家里她始终是听我的。这种由来以久的
顺从,让她完全没有对我开口提帮忙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干,因为她知道即使
她说了我也会拒绝。

  难道就是这种冰冷的默契造就了我们现在的隔阂?我感觉背心冒起了一丝冷
汗,我似乎抓到了妻子疏远我,却跟罗老头走那么近的原因。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经过包装的大男子主义,自我膨胀带来的自私产生出
另一个我。即使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也没有让我放下,以至于我完全搞不清楚要
怎么解决这基本的夫妻矛盾。

  看着妻子有些苦涩的脸,我有种现在就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为了她我可
以放弃这该死的面子,只求我们能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可是我们中间却隔着十多
公里,我面前的她只是显示器中的她。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就被时间蚕食干
净,妻子的表情也早已恢复了平静。

  沙发侧座上坐着的罗老头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刚才魂飞天外的我也没听清
楚他说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时只听他说道:「唉,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真搞不
明白,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就这样一个人去湖州总归是有点不安全。虽然是
邻市,但也隔着好几十公里呢,现在都快中午了,晚上怕也是赶不回来,你一个
女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妻子听他这么一说,展颜一笑,俏脸仿似云开雾散的一轮白月,一时容光焕
发,让人眼前一亮。

  「罗叔,你想太多了,我自己开车去要不了多久的。就算有些事耽搁了回不
来,湖州那边又不是穷乡僻壤,自然有宾馆可以住嘛!我以前不也是经常出差,
在外面早就习惯了。」

  敢情这老头还把这当旧社会呢,出门在外会有诸多不便,也难怪妻子会失态
发笑了。

  罗老头见妻子娇颜欢笑的模样,老脸一红的同时却也被妻子的笑颜迷住了。
妻子很少有发笑的时候,这陡然一笑之下让人耳目一新,红唇抿在一起笑成了一
道弯月,杏眼朦胧,面如桃花,柳叶眉也难得地舒展开来,让人能清晰地看出美
人此刻的愉悦。

  最让男人兴奋的是那修长脖颈之下的胸脯,即使在西装的密实包裹下,也不
甘寂寞地轻颤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夸张的震幅,可在这罗老头眼中一切都是那
幺新鲜,一双老眼都快瞪出来了,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不忘趁这个难得的时刻
过足眼瘾。

  等妻子回过神的时候,虽然老头迅速地收敛了表情,但还是被妻子眼角的余
光给扫到了。她也察觉到了刚才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揽起手边的挎包,站
起身道:「好了,天也不早了,就麻烦你看家了,江睿回来给他说一声,我先走
了。」

  妻子整理了一下小西装上的褶皱,挎上包就往外走。罗老头却坐不住了,他
急忙起身端起托盘里剩下的那一杯牛奶,急匆匆地挡在了妻子的面前说道:「妮
闺女,这还有一杯没喝呢!昨天事多也没顾得上,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好歹把昨
天的份补上。」

  罗老头挡在身前举着牛奶的样子活像一个推销假药的神棍,这接连的举动看
得我眉头直挑,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不自然地在桌上拈弹了起来,发出不规则的声
响。

  妻子似乎为罗老头刚才不规矩的眼神恼怒,面有愠色地斥道:「罗叔,你快
让开。」罗老头却一副无辜的样子,伸手就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来,嘴上说道:
「哎,别这样呀,妮闺女,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我这也是为你
好……」

  罗老头这不说话还好,这开口之下手上动作更显咄咄逼人,妻子下意识地撩
开他的手,「啪!」罗老头手中的水杯应声而落,直洒得妻子的裤腿上湿淋淋一
片,玻璃杯落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

  妻子站在原地,没有发出女人被弄脏衣服时应有的惊叫声,似乎被弄懵了一
般。牛奶经过这一会儿的工夫早已没有了烫伤人的温度,不然妻子也不可能如此
淡然。

  看着乳白色的牛奶被崭新的西裤完全吸收,眼见是穿不成了,妻子是没有反
应,可罗老头却先惊叫了起来:「哎,你看这……」说着他就从茶几上的纸巾盒
里抽出纸巾来,围着妻子粗乱地擦拭起来。

  慌乱间他的老手难免与妻子的肢体产生接触,「住手……」妻子低吟着发出
声音,似在想着什么事情,又似乎不愿意大声地呵斥罗老头。可罗老头却装作听
不见一般,顾自地擦着,象是真的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失。

  「我让你住手!」妻子终于大喝出声,这突然的失控惊得罗老头呆立原地:
「闺女,我只是不小心……」

  「我跟你说了让你住手,你是不是不小心你自己知道。就刚才那一下,我不
相信就能让你手中的杯子脱手。罗叔,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当成是误会,可
现在不一样,我老公回来了,再怎么样我也要顾及他的感受。你的那些小动作我
也只当是你一时的妄念,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难道你把我们
之间的约定都当成耳旁边风了吗?」

  妻子这突然的爆发让罗老头直发愣,定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似
乎完全不知道这冷艳的美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也为妻子所说的话愣住了。虽然早知道妻子与罗老头的关系有些越矩,但
经她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吃惊不小。不过从她话语中的意思,倒是不难听出来他们
并未发生那实质性的一步,而且妻子似乎有意与罗老头划清界线,这让我在经历
了昨晚的变故后多少有些欣慰,至少妻子是在乎我的感受的。

  这几天我每次想到妻子可能出轨的事时,总是越想越心惊,整个人都有些浑
浑噩噩了。虽然我从未看到妻子与他有什么,但诸多的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还是
让我控制不住地胡乱猜想。可现在通过自己的眼睛清晰看到才发现,事情还没有
糟到那个程度,妻子对罗老头并没有盲目的信任,我还是有机会挽回我们的关系
的。

  约定?妻子与罗老头到底有什么约定?虽然事情不太糟,可我完全不能掉以
轻心啊!看着显示器中罗老头尴尬的脸,我恨得牙根直痒。妈的,现在这老头真
是块膏药,是赶不得也留不得。直接赶他走,便让妻子之前许下要照顾他的话落
空,妻子估计是不会同意的;可是留着他就要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这以后哪还有
一天安生日子。

  妻子看着罗老头不说话,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想为难他,叹了口气说
道:「唉,你也别觉得委曲,罗叔。我知道你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
幺多年单身一个人,你身子骨又不错,难免还有些年轻人的冲动。可你是长辈,
我接你过来是来养老的。这些日子你在家里也没少忙活,我看得出你也是想我们
家日子越过越好的,所以……」

  妻子说到这里话语突然一顿,抿了下嘴唇接着说道:「所以之前在红海会所
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你说偷拿我的丝袜自慰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我
也只当没看到,你如果还要再得寸进尺,就别怪我撕毁当初的承诺赶你出门。」

  说到最后,妻子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说完她转过身径直回房去了,估计是换
衣服去了。留罗老头一个人在原地发愣,整个人颓然地站在那里,彷佛一下子苍
老了十岁,到了真正的残烛暮年。

  听到妻子的话,我敲桌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中一阵郁结。想不到当初让
妻子去接洽罗老头的事,会给如今埋下这么大的隐患。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妻
子竟然为了一个简单的承诺就放下了一直以来的高傲,对一个老男人的窥视亵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两人都发生过那种仅次于男女大防的接触。

  我简直有股吐血的冲动,「哼哼……」一直在房间里游走的李诺突然轻笑出
声,我回头看着她,她却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说什么,继续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看她的样子似乎只是为了惊醒我。

  「你笑什么?」我不想问,但还是问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么颓丧的样子感觉很有趣。以前看你总是一副自信满
满的样子,现在为了妮姐的问题却依然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感觉很新鲜。」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哼,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看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普通
人该有的样子。」

  我盯着她,不知道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起来,我直接掏了出来。之前用的手机在看守所里摔坏了,这个是我之前换手机
时搁置下来的旧款,用上原来的电话卡以后,信息都还保存得完好。

  当我看清屏幕上的来电的时候愣了一下神,是妻子打来的。她怎么会挑这个
时候给我打电话?昨晚的争吵还历历在目,我不相信她这么快就原谅我了,但我
还是随手接听了起来。

  「喂!」

  「江睿,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有事?」妻子一开口就问我在哪儿,让刚才还在偷窥她的我一
时有些心虚,直接语塞了。

  「我想让你跟我去别有湖州出趟差,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她一说湖州,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这是想要我给她帮忙呢!想起她与罗
老头谈话提到我时的落寞模样,我直接就想应下来,这也正是缓和我们夫妻关系
的大好时机,难得她突然提出来。可她突然提出来接我,我正酝酿着说个接头的
地方,可那边却突然变了语气。

  「算了,你忙吧,我找别人。」

  「哎,我……」听她语气一转我就知道要糟,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直接挂
断了电话。等我再回拨过去想解释的时候,那边直接提示一片忙音。这种情况我
再清楚不过了,她这是把我拉黑名单了,以前吵架的时候她也这么干过。

  我的心里一片冰凉,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嘛!

  我收起手机,身后显示器的音箱中传出轻微的关门声,我回过头来正好看见
妻子走出房门。灰色的西装上身没变,可下身的灰色西裤再次恢复成了往日的窄
裙,一双匀称的美腿也再次穿上了长丝袜,走入窄裙,看不清是什么款式,只是
从灰色的丝质中透出的素白肉色可以看出,她穿的是超薄透肉型的。

  我的双瞳微缩,感觉一阵不妙,只听妻子边下楼边说道:「罗叔,收拾一下
跟我一起出去吧!」我心里「咯登」一声。

  镜头那边罗老头刚刚还一脸颓丧,可听到妻子的话后,随即雨过天晴,一副
受宠若惊的表情:「哎,好,我们去哪儿?」

  「湖州。」妻子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过,再次来到玄关前拿起之前取出的
白色低跟的高跟鞋看了看,忽然将鞋收回鞋柜,取出一双银色的鱼嘴细跟鞋来。
鞋跟比起之前那双高了不少,似乎换双鞋跟更高的能让自己显得更有自信。

  看着我妻子穿上高跟鞋的高挑模样,罗老头不动声色地瞧了瞧。他哪还不知
道她这是要带他出差呢,赶忙收拾起落在地上的杯子,回房换衣服去了。

  「我去开车,你换了衣服就赶紧出来。」妻子吩咐了一声就消失在镜头里。

  「啪!」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妈的,又被这老头钻了空子。虽然两人是去
谈生意,但很有可能发生罗老头说的那种情况。今晚回不来,两人少不得要在外
面过夜。若是以前,我自然不会担心,可现在我又怎么能放心不管?

  我推开门就往外走去,李诺却突然叫住了我:「你干嘛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心情不好,话语难免有些冲。

  「你这样赶回去,只怕是追不到他们了。开我的车去吧,有什么情况可以给
我打电话,我应该能帮上忙。」李诺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
的事。

  我吃惊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不会是打什么算盘吧?」

  「爱信不信。这是车钥匙。」她随手将一串钥匙扔在了门边的沙发上,我犹
豫了一会儿还是拾掇在了手中。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要不理睬我就会陷入最糟糕的
状况,既然她帮忙了就应该不会是要害我。但我还是摸不清她的用意,不过这也
是之后再考虑的问题了。

  李诺见我接了钥匙,微笑着说:「加油吧,江睿。那老头当真是处心积虑,
有些事你是男人可能看不明白,可我却看得清楚。刚才那老头一说到两口子过日
子就给你们劝和,可一提到细节话头就又反转过来,尤其是在男人对待女人的问
题上,他更是一直在说揭你的短,虽然有些夸大的地方,但都是不争的事实,妮
姐心中你的形象怕是远不如往日了,你最好不要再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了。妮姐的
感情路还算顺利,并没有经过太大的挫折,那老头的用心她根本看不出来,还当
他是个和事佬。现在还能靠着女人的自尊心拒绝那老头,但时间久了,可就真的
要落入温柔陷阱了。」

  李诺的话掷地有声,彷佛惊雷一般惊醒了我。难怪罗老头说话前后态度完全
不一样,让人摸不清楚立场,这是要迷惑方妮吗?我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眯着
眼睛看着李诺,彷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命运可真他娘的奇妙啊,几个月的工夫竟能让一个女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单纯的女孩。不仅是她的城府,连动机和立场我都有
些搞不明白了。

  「哼,你说这些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就当作是真的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
我说这些?」我佯装不在意,可是眼神早就出卖了我。

  李诺还是那副浅笑的样子,说道:「就当是我还想相信爱情吧,我想看你和
妮姐有个好结局。」说完,笑容突然让我感觉有点凄然。我看在眼中,甩甩头一
笑置之。眼前的事够多了,现在根本顾不上管她是怎么想的。我转身推门而出。

  我从别墅出来按动警报器找到车的位置,走近一看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
看著有些眼熟,想来应该是倪元以前的座驾。我直接坐上车开出了别墅的院子。

  刚出别墅所在的高档小区,在主干道上却突然看到了今早从我家门口消失的
那辆盯梢的别克车,我赶紧压低视线从它旁边驶过,玻璃漆黑也没有看清里面有
没有人。可当我开车刚驶过去的时候,别克车突然发动了,径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猛地一拍方向盘:「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操了。」
 (第十一章)

  我憋着一股子气试着以最快的速度甩开后面的别克车,可事与愿违,城西这
边的别墅区我来得也不算少,可后面的家伙对这里显然更加熟悉。每一次以为甩
开他的时候却在下个路口被跟了上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系妻子的我耐心开始消耗殆尽,脚下的油门催得更快了
些。后面的车也愈发跟得紧,在城区这一追一逐之间的两辆车明显超速了。

  本来想直接出城赶往湖州,可现在我不得不放弃了原有的打算,我开着车直
线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城南区。路上不知被多少电子眼抓拍到超速,我都视若无
睹。别说这不是自己的车,就算是也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

  只是偶有几次被交警注意,让我烦躁的心情又添了几分紧张,心弦崩得更紧
。不过却不知交警现在分身乏术呢,亦或是到了交班的时间,硬是都没有追上来
的意思。有惊无险地回到城南之后,我找了个只容一车宽的胡同将那辆别克车引
了进来。

  在看到猎物终于上钩之后,我所有的怨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从一个路口猛
地窜出,将别克车逼停了下来。也许是跟踪得久了,别克车的司机有些放松了警
惕,竟一下子吓得让车失去了控制,直接撞在一边的水泥路桩上才停了下来,险
些撞到了路人。

  我打开车门从车后箱找出一把扳手,走向撞停的别克车。走近了看才发现车
内竟然有两个人,都因为车门被挡而被卡在前座,进出不得。我也没想着怎么应
付两个人的问题,只想发泄胸中的一股怨气,直接抡起扳手敲向靠近驾驶位的车
门玻璃。

  「铛」地一声,玻璃比想象中结实,只是布满了蜘蛛纹。这反倒似火上浇油
,我火气更大了,连抡了好多下,有多大力使多大力。玻璃终于挨不住应声而碎
,车内的两人当时就懵了。

  我喘了几口气,死死地盯着眼前两青年。西装革履,身材都算不上健壮,油
头粉面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跟着倪元混吃混喝的狗腿子。

  「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驾驶位上的小平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刺
激中醒过来,有些结巴地问道。

  「咚!」我猛地用扳手在别克车的车顶砸了一下,从头顶传来的刺耳声将小
平头震得直缩脖子,副驾驶上的那个青年也是打了个激灵。

  「少废话,我问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倪元那小子躲哪儿去了?」我拿扳手
指着小平头的的脑袋逼问道。

  「大……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平头出于惯性地就开始装傻


  我也没打算让他们一问就答,我冷笑一声,准备再发泄一通。就在这时,别
克车内的车载音箱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废物到底搞定没有,没有就别管江睿那小子了。现在就调头去湖
州,给老子盯紧方妮那个贱人。这个贱人竟然敢举报我们家老头子,就别怪我不
念旧情。妈的,敢害我她也别想落好,这次到湖州老子就让她变成一个千人骑万
人压的婊子。」是倪元的声音,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倪元的狗腿子。而且他说到方
妮举报他老子?怎么回事,方妮怎么会去招惹他?我被这突然的声音弄得精神一
滞。两个青年也愣是等到声音结束才反应过来,等他们准备关掉通话的时候却被
我厉声喝住,「谁他妈想死就给我按!」

  我拿扳手压在小平头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不敢再动弹,另一个青年也
是配合地一动不动。

  「……江睿?」

  这边的声音显然那头也听得到,那边再次传来倪元迟疑的声音。

  「你们两个废物搞定了也不早点报告!刚才整那么大声响,没闹出什么幺蛾
子吧?」

  倪元听到我厉声说话的声音,竟然还以为我被这两个小子给制服了,在出声
反抗。显然他还没有考虑过两个人对付一个还会被反制。

  「嘿嘿……,江睿,亏我还以为保你出来能起到点作用,能把那老头弄走,
现在看来你在方妮眼里也没多少分量了。你还是老实给我呆着吧,等我挺过这阵
,你就回去接着吃你的牢饭吧。」倪元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那副德性,竟然还
敢跳出来搅风搅雨。看来他老子的「禁足令」白下了,摊上这样的儿子,他老子
能挺过这阵才怪。我在心里沉吟着,他一直躲着我还真摸不清他的动向,现在跳
出来我反倒心中有底了。

  我也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他刚才提到妻子,似乎这次湖州之行又是他设下
的陷阱。

  「等你挺过这阵再得意吧,你刚才说方妮举报的你?怎么回事?」

  「靠,你丫竟然还真成外人了,方妮这贱人在我手下栽了那么大个跟头,差
点被那老头给睡了,她都没告诉你?哼,这只不过是以前老子想睡她使的一点小
手段,可她却想要老子的命。竟然去纪委那里举报我们家老头子,这女人简直是
疯了。」什么?竟然真的是方妮做的?我不知道妻子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动机,但
倪元的那次设计让她受辱,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可她是什么时候举报倪元父亲的
?这么大的事又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跟倪元撕破脸,这得对她刚刚起步的事业得
造成多大的风险,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要与我划清界
限,现在每每想到她的事情,我的头总是忍不住地胀痛,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
么,最后浑身只剩下有力使不出的疲累。

  「这女人这么恶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不是一心扩大自己的生意吗?我就
如她所愿,湖州的王三全你知道吧?方妮还在做总监的时候,他就对她很感兴趣
了。这次听说她下海想扩展湖州方面的业务,他可是很乐意帮忙呢。他专门推了
个经理人出来约谈方妮,至于他会做些什么,我想你一定猜得到……」「轰!」
我猛地将手中的扳手砸在车载通话屏上,「我艹你大爷,倪元,老子跟你不共戴
天。」王三全是什么人?我虽然跟他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在生意场上他的名声可
是大得很,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是个出了名的色中饿鬼。生意人利字当
头,拥权贪色,哪怕是沾手黄赌毒也都是人为财死。可这王三全却是个色字当头
的异类,人长得肥头大耳,虽是人到中年却可以为了美色主动与人让利。如此没
有原则的生意人,却硬是倚仗着一个做税务局长的同胞兄弟,把公司搞得风声水
起。虽然为人所看不起,但多数生意人都愿意与他打交道,如此愿意主动让利的
金主,有谁会不喜欢。

  甚至有些利欲熏心的人,主动献妻献女,只为投其所好,换取惊人的利润。
以前经营公司的时候我就不太瞧得上他这个人,有些生意往来也都是倪元在与他
接洽。谁知道这两人竟然臭味相投,现在更是合计来陷害我的妻子。王三全是何
时盯上方妮的,方妮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祸不
单行,本以为出狱了就是新的生活,可谁想到出来面对的却是刀山火海。

  「哧~ !靠,怎么回事……?」

  音箱中先是传出一阵紊乱的电流声,接着竟还能传出倪元的声音。我怒不可
遏,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从后座对着通话屏就是一对猛砸。

  两个青年看到我发疯,心疼自己爱车的小平头壮起胆子阻止我道,「哎,哥
,有话好好说,别砸。哎,你可轻点啊,这套设备好几万呐,这可都是我的血汗
钱。」此时的我哪还管他说些什么,我将通话设备砸到连一丝电流声都传不出才
善罢甘休。

  「呼,呼……」我气息乱作一团,吐息声渐大。小平头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
子的车载装置,心都快滴出血来了。摆弄着零散的零件,嘴中碎念着,「疯子,
你真是个疯子……,我们只不过是跑腿的。」这小平头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副
驾驶上那个稍显木讷的青年,嘟囔着道,「阿平,要不咱跟他拼了吧。」我刚发
泄平静少许的情绪,听到这一句一下子警惕起来。那小平头急忙制止道:「别胡
说,哎,大哥,你可别乱来。」小平头倒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一下子就看出
我脸色不对,生怕我现在这情绪真做出什么流血事件来,他可不会为了车去与人
拼命。

  「大哥,你看你砸都砸了,气也消了,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就放我们一马
吧……」小平头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想着尽快脱身。正说着却被一阵手机
铃声打断,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却又对上了我阴森的目光,一个激灵颤巍巍地递
上了手机。

  我也不是刻意要针对这些跑腿的,只是以为是倪元打来的电话。如果他们通
上话,我可能就得一直跟他们在这里干耗着了。

  我接通手机咬着牙说道:「如果方妮有事,我拼着回去蹲号子,也要你和你
家老头子一起完蛋。你听清楚了吗?」

  「江睿?」

  对面意外地传来一阵女声。不是倪元,而且声音听起来格外熟悉。

  「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你不是去湖州了吗?」

  对面一连串的发问,我终于明白过来,对面的人居然是李诺。

  看着眼前讪笑着的小平头,我真是吃惊不小。经过一连串的发问,我终于了
解到原来眼前这小平头竟然是个双面间谍。明明端着倪元的饭碗却被李诺策反,
竟然成了她安插在倪元身边的眼线。

  「行啊你,竟然变得这么有手段了。」我发觉我对这个女人还真是小看了。

  「怎么?难道就只有你们这些人能当老板不成,是人都是会进步的。好了,
事情我大概明白了,把手机给阿平,我安排他带你去找方妮。」

  没想到在这危难时刻,李诺竟然成了我的强援,还真是命运难测。我把手机
递给小平头,他一脸恭敬地接了过去,看上去被李诺收拾得很服帖的样子。

  「嘿,诺姐,您说……,好,听您的,您尽管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干得漂亮
……」

  听着他一脸谄媚的样子,我嗤笑了一声,就这样一个二五仔能办成什么事。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表现简直毫无亮点,我心中虽不喜,不过也没有说出来,既然
他是倪元安排去跟踪方妮的,他就一定能办法找到她,现在可不是看不起他的时
候。

  「行,诺姐,我一定照办。」

  那边挂断电话,小平头随即讪笑着对我说,「唉,你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
庙,早知道您跟诺姐是朋友,也不会闹出这么多误会了。从今天起我就叫您江哥
了,江哥,您可真是威武,刚才那几下子可真把小弟给吓住了……」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自来熟,搭上话就开始说个没完。我听他说了几句
随即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办正事,带我去湖州找人。」

  「呃……,好嘞,听您的。」

  小平头也知趣,随即闭上嘴。可等他想发动车子的时候,却发现车里现在这
样子可真没法开了。随即又回过头来对着我苦笑。

  「哥,您看这……」

  「下车,开我的车去。」

  我拉开车门就往外走。可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阵警笛声。我环顾四周才发现周
围聚了不少人,看来刚才的确玩大了点,有人报警了。

  「都看什么看,闹着玩呢,都不做事啦。」

  小平头从后座爬出车来,仿佛晒干的蛤蟆回了水池一般,气势暴涨。对着围
观的人嚷嚷着。

  看热闹的人瞧着这流里流气的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也都怕惹麻
烦,马上就散开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我对小平头说道,「留个人应付一
下,我们先走。」说着我便钻进了自己开的那辆车。

  小平头回头对着还在往外爬的另一个青年招呼道:「阿泰,你留下来应付一
下。倪少那边要是再来电话就说我被我妈叫回去了,要是问起江哥的事,就告诉
他被他跑了。再吩咐你些什么其它的耗着就行,反正他也不能出来,你等我回来
处理。」

  那个青年虽然木讷,倒也是听话得很。对小平头关心了几句就留了下来。我
带着小平头一路直往湖州奔去。

  在路上这小子也是一直喋喋不休,我本就疲累的脑仁都快被他吵炸了。从他
透露的信息中我知道了,他叫方平,那个跟他一起的青年叫胡国泰,是他的一个
远房表弟。

  方平没什么正经工作,初中辍学后就一直在混社会。靠着一个在倪老头子手
下当差的堂叔的关系,跟倪元搭上了线,从此以后就踏上了巴结倪元的道路。不
知道是不是被李诺策反了的关系,他说起倪元就开始细数他的诸多恶行,这些事
我都略有耳闻。一些耸人听闻的话我也只当是他说起的笑话,我可不相信倪元会
让他知道多少机密的事情。他的等级完全不够。

  我也没问他是怎么走上反间谍的道路的,毕竟我不确信他会不会把有关我的
言行再汇报给李诺。只是细问了一下他把多少关于我家的事情告诉给了倪元,因
为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我家监视了多久,知道了多少有关我和方妮的事。

  可结果我显然多虑了,他竟然是在被派去我家之前就被李诺给策反了,通报
给倪元的信息竟然都是经过李诺筛选的。除了一些正常的作息他几乎没有透露半
点其他的东西,也难怪会被倪元骂做废物。

  不过这样与他问答过后,我才发现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在做间谍的事
情上他做得滴水不露。不暴露半点异常信息,光这份守口如瓶就足以让人敬佩了
。就这次他被倪元派去李诺那儿盯着,中途发现李诺的车出来,最后发现开车的
人是我。在倪元的全程遥控之下他竟也没有暴露我去见过李诺,只是说在跟踪李
诺的途中发现了我,临时改变了目标。

  他的这份随机应变让我松了口气,我还担心开着李诺的车出来,让倪元知道
会猜忌我与李诺在协手对付他。让他心有忌惮会有所防备,这样李诺的立场会相
当不妙。现在好不容易在倪元身边找到的突破口也很快会被堵死。

  我开口赞了方平一声,乐得他又是一阵吹嘘。我翻了个白眼,随即将心思放
在深入虎穴的妻子身上。路上我已经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可每次都是被直接弹
回来,看来她还把我放在黑名单里呢。用聊天软件发过去几条讯息也都石沉大海
没有回音,我愈发担心她的安全。

  我按照方平说的一个地址急速赶去,从地址上听去是湖州的一个郊区商业街
。据他说这次约谈方妮用的是王三全手底下的一个皮包公司的名义。虽然他这么
说,可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皮包公司竟然包下了一个总数六层,占地近千平米的
写字楼。而它仅仅只是作为王三全在这个郊区的办事处。

  我再次对王三全的「豪」气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心底对妻子的这次湖州之
行又多了几分忧虑。我将车停在写字楼前的停车场内,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
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仔细扫视了一下整个停车场,很空旷。显然在这里上班的人并不多。逐一
看了下在场的车辆,并没有看到妻子的车。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副驾驶位上的方平,此刻应该正是他所说的开会时间,
可是妻子显然还没有来,莫不是消息有误?

  方平眼角抽搐了两下,解释道:「您别急,我打电话问问。」说着他便掏出
手机开始拨号。我瞄了一眼,似乎与之前见过的那部不一样。

  「嘿,倪少,是我,阿平。」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关键时候给我撂挑子,是不是看我不能出来,教训不
了你?」

  对面倪元的嗓门之大,即使不开外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哪能啊,倪少,我这不是……」

  「我不管你在哪儿,现在马上给我赶去湖州。王三全这孙子竟然卸磨杀驴,
不知道把方妮这贱人弄哪儿去了。你马上给我去找,绝不能让事情脱离我们的控
制,妈的,再不济你也得给我弄到那贱人被搞的视频资料。看不到那贱人被搞得
死去活来,就难消我心头之火。」

  「啊?不在东南商业街了?」

  「嗯?怎么,你知道了?」

  方平这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连忙改口道,「不,不。我这不是听您说嘛,
您说这湖州这么大,让我上哪儿去找这一大活人啊。」

  「我说你是废物,你还真是个废物。之前在那贱人家里装摄像头的时候不是
也顺便在她车里装了跟踪器的吗,她肯定是开车去的,你赶紧给李诺打电话,别
墅那边有接收器,让她把位置发给你。」

  「去了湖州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去找我们安插在王三全身边的人。记住,一
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好,回来我把那张海天皇家会所的黄金会员卡送给你。」

  方平挂断电话正迎上我吃人的目光。

  「你们还在方妮车上安了跟踪器?」

  「大,大哥,您别看我啊,这都是倪元自己干的,连接收器都被他私人保存
,我一直是被遥控做事的,您怨我什么呀。」

  「回头再给你算帐。」

  我指了指他的鼻子,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李诺的电话。本以为带这小子来
会有大用处,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要靠李诺才行。

  我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李诺,麻烦她帮忙告知方妮现在的位置。李诺倒是很
意外,一趟湖州之旅,没见到事主却已经遇到了这么多周折。等了一会工夫,李
诺告知了一个地址,让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东湖大酒店?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商务谈判在酒店进行有什么不妥的,东湖大酒店在湖州可
是屈指可数的大酒店。」

  「你不了解方妮,如果是出于应酬,她可能会去酒店之类的地方,但是商务
谈判他只会去对方的公司进行。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打交道的公司。」

  「呵,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这边显示的地址是在东湖大酒店,你要不信
大可以不去。」

  那边挂断电话,我一时心乱如麻。妻子是一个做事很严谨的人,在酒店谈业
务,边吃边聊,可以很快地拉近双方的关系。但妻子却认为这种酒桌上谈成的合
作关系绝不会长久,她更习惯那种直来直去,在会议桌上达成的利益共识。最起
码双方对自己的需求都有清醒的认识,绝不会是那种不牢靠的酒肉关系,又或是
那些见不得光的肉体关系。

  可是妻子最近的变化让我实在捉摸不定,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保持着本属于她
的高傲初衷。对那些她所认为的不牢靠的关系不屑一顾。

  说实话,我虽然很欣赏她的这种高傲,但在心里一直是不敢苟同的。妻子以
前上班的那家商场是国字号的大型企业,与人谈判一直是我强敌弱,妻子在本市
负责的业务多数也都是别人上赶着求合作。就算遇到一些需要扩大业绩的谈判,
大家也都是平等而坐,列席而谈,自然是相谈甚欢,无需有那些黑色交易。

  说白了妻子根本就没试过从无到有,敲门求人难处。而我正是从这样一步步
走过来的,虽然中间有倪元的不少帮助,但业绩却是我一分分做出来的。我太了
解这其中的艰难了,也见多了那些黑色交易。

  现在回想起这些,我对妻子最近的异常表现似乎有了一些明悟。创业的压力
之大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丈夫不在身边,群狼环伺的一个女人。许多的
问题她都只能一肩挑,长期的压力造成抑郁都只是小事,甚至都可能让人性格扭
曲,面目全非。

  难道妻子已经融入了这黑色交易的泥潭,自甘堕落,所以什么事情才不敢跟
我谈?这种事情越想就觉得越有可能,想想妻子与那罗老头的种种,两人甚至都
有了肌肤之亲。妻子更是容忍那老头私藏自己的丝袜,以供亵玩,这不是自甘堕
落是什么?

  「大,大哥,我们要不要去东湖大酒店了?」

  一旁的方平见我沉默良久,有些坐不住了,出声问道。

  「下车……」

  「啊?」

  「我让你下车!」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容易失控了。可方平并没有习惯
我的反复无常,他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溜烟就开门跳下了车。

  一瞬间我也发动了车子,甚至都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开车离去。既然事情已经
脱离了倪元的控制,现在再指望方平这个卧底也没什么用了。我开着车直奔着东
湖大酒店赶去。只听见耳后一阵余音。

  「你卸磨杀驴啊你,你跟那倪元都不是好东西……」

  我完全不理会身后方平已如蚊呐的声音,脚下的油门催得更快,直到什么也
听不见了。中途我又给妻子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依旧没有用。我不由得对她也产
生了怨气,对于昨夜我鲁莽行为仅存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半个小时候我就赶到了东湖大酒店,下车后我再次给李诺打了个电话,以确
认妻子爱车的具体位置。按照她说的位置找去,还真看到了妻子的那辆大红的科
鲁兹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心中虽然祈祷着妻子只是把车停在酒店,人其实是在酒店附近的写字楼谈业
务。可我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步入了酒店大门。如果这次的合作真的是王三全策
划的话,那么到了湖州的妻子行动肯定受到了监视,很难做些计划之外的行动。

  我进入酒店后佯装着打电话的样子甩开服务人员直接就进了电梯。我到过湖
州的次数不多,到东湖大酒店更是第一次。我随便到了一个楼层,开始按照楼层
示意图寻找商务区的位置。

  湖州虽然只是地级市,但商业发展得不错,东湖大酒店作为屈指可数的连锁
大酒店,在湖州是真正的行业翘楚。占地面积数千平米,十六层的高楼,套房就
有数百间。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迷路,没有线索我只能凭个人感觉来找寻妻子的
下落。而商务区是我必然要去的地方。

  看着眼前清晰的解析图,我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妈的,这东湖大酒店压根
就是个商务酒店,商务区几乎涵盖了酒店三分之二的空间,从三层到七层,十层
到十四层,全是商务区,包间上百。要想从这上百个包间里找一个人,简直就是
大海捞针。

  我开始后悔这么早就把方平给甩掉了,他替倪元当了这么久的狗腿子,对湖
州这边的情况多少应该是了解的。哪怕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可他总应该
认识些人不是。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给李诺打个电话,找着方平再去找妻子。可掏出手机却怎
么也下不去手拨号。我踱了两步,最后还是收起了手机。迈开步子打算碰碰运气


  现在情况极不乐观,若是妻子受辱,我带着一个外人去揭自己家的丑事,不
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我心情郁结之下,心情难免焦躁。几次试着套在楼层包间外站着的服务人员
的话,可是很快就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在对方几乎就要通报前台的时候我识趣地
离开了。我走到洗手间外的休息厅抽了支烟平复心情。

  这里的服务人员素质很高,我一点线索也没有根本不可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
报。我这样到处在各个楼层晃荡反而引人怀疑,最终引起保安的注意被请出酒店
。可我必须想个办法确认妻子是不是在这个酒店的哪个包间里,又是跟谁在一起
。而这只能通过酒店内部人员才可能查到。

  而这样口风不紧的人在酒店人员中素质肯定是最差的。而这种人在这样的大
酒店里能做什么?早就被开除了。

  我眼前突然一亮,经营过公司的我太清楚什么人是素质差又不会被开除的了
。无非是一些关系户,而这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公司里都是存在的。要能力没能力
,眼高手低地混日子,而公司碍于他们沾亲带故的后台,多少会留点面子,养着
这些闲人。

  我以前经营的那家小公司,同样被倪元安插过几个闲人。我虽然看不上他们
,但为了公司的业务我还是留下了。当时我还临时成立了一个安保部,让他们负
责登记进出人员的信息,哪怕那些信息我从来没看过。但也算是给他们派了些事
做。

  以前也跟一些做企业的朋友聊起过,安保部可以说是人员素质最参差不齐的
地方。虽然真正的安全还需要一些人才来负责,但不得不塞一些闲杂人员进去。
因为看门站岗,巡逻查验之类的简单工作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了,也是与客户
打交道最少的地方。自然纰漏会少许多。

  我掐灭手中的烟头,大脑顿时清明了许多。我再次来到包房的走道里,那个
服务员小妹依旧站在那里。我理了理说辞向她走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我看见她
竟然从制服窄裙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借着看时间的工夫玩了起来。可随即她视
角的余光就发现了我,有些局促地收起手机。

  「先……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

  偷懒被客人看到,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忐忑了。

  「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这个服务小妹
看起来二十岁不到,青春洋溢,正是贪玩的时候。虽然酒店训练有素,但也不可
能抹灭人的天性。

  「你要是还想问客人的隐私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再在走廊里晃荡不
回自己的包间的话,我只能把你当闲杂人员通报前台了。」

  见我又是来搭讪套话,她皱了皱眉头马上就显得有些不耐烦。把刚才劝走我
的话又再说了一次。

  「嘿,你这态度可不好。我刚才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随便问问。现在抽了
支烟清醒了不少,已经想起来我朋友在哪个包间了。不问你这个。」

  见我不再追问其他客人的隐私,她松了口气。我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过我刚才找包间的时候钱包弄丢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找找我的钱包,
我的证件可全部在里面。」「你……」她一口气还没完全沉下来就被我的话一下
子呛住了。可她却又不能对我发火,在不能确定我不是某个包间的客人之前,她
依旧需要秉承服务人员的规矩,对我以礼相待。

  她虽然很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假,可现在这片区域只有她一个人是空闲的工作
人员,自然有义务陪我一起找「丢失的钱包」。

  包间外的走廊很整洁,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就这一会的功夫,碰到两个从包间里出来的服务员,简单询
问了一下这服务小妹在干什么之后,竟都不假辞色地走开了。从她们的眼神中我
可以看出她们跟眼前这服务小妹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想想从到这一层开始,一直在走廊里站着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我心中有了一
些了然。像这样的大酒店很多都是按包间业绩来发绩效奖的,只有她一个人傻站
着,看来这应该不只是她比较年轻,跟别人有代沟的缘故。

  「呵呵。」我嘴角升起一抹笑意,与别人不和,这倒更合我的心意了。

  「喂,找不着应该是被别人捡去了,快带我去监控室,我要看看到底是被谁
捡走了,那钱包对我很重要。」我停下脚步说道。

  这服务小妹找得也有点焦急,额头都冒出了细汗。见我这一会的功夫又提出
了新的要求,她现在倒真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了。

  「你怎么知道是被别人捡去了,也许你根本就不是在这儿丢的呢?」

  「那你就更应该带我去看看了,免得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你别无理取闹,监控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得去通报经理才行。
如果你真的要看就自己去前台找经理。」她有心支开我,给自己省些麻烦。

  「你少来,整这么麻烦,捡我钱包的人早跑了。你只管带我去监控室,也许
那里的同志会比你要通情达理。」

  我有意纠缠,自是不肯松口。这服务小妹本就被我缠得烦了,我最后一句话
似乎更加刺痛了她,她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眼泪直接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通情达理?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帮你,跟
你耗了这么半天,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告诉你,要是换成其他人,她们才不会
跟你磨叽。都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包厢里窜出来的,是不是她们的客人,她们凭什
么听你废话。」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失控的征兆了。

  我去。这妹子看来很受压抑啊,没少受其他人的欺压,我不过说了一句驳斥
她的话,都没开口骂人,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这平时是积累多少怨愤。不过现
在可不是同情她的时候,今天说什么也只能从这个最容易下手的人身上找到突破
口。

  「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啊,你说谁是狗呢?就你这态度就是你们酒店教你
接待客人的宗旨吗?小心我投诉你。要你带我去监控室你哪那么多废话,带不带
我去是你的事,让不让我看那是别人的事。不待见我啊?带我去了监控室我自然
不烦你。」我的语气也故意蛮横了些,忍不住就模仿起了倪元的做派。

  「你!」这服务小妹被我气得一滞,眼泪溢出了眼角。她一边努力擦拭着一
边啜泣道。

  「好,我带你去,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通达理,到时受了气你可别
又怨我。」

  说着这服务小妹竟真的转身走向电梯间准备带我去监控室。从她话里我可以
听出,那里的工作的人似乎并不怎么好说话,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我赶紧跟了
上去,不管怎样,总算是迈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带路的同时,这服务小妹还时不时地抽泣一下,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一副我
对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架势。尤其是在电梯里,穿着便服的客人还只是投来诧
异的目光,可负责开电梯的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跟这服务小妹关系似乎不错,
全程都在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服务小妹什么话也不肯说,可不说那电梯小
妹心里急,毫不掩饰地投来杀人的目光。我只能当做没看到。

  不过我倒是从电梯小妹零碎的话语中听到些有用的信息,这服务小妹叫舒心
妍,竟是来酒店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属于临时工,也难怪不受那些大嫂级的服务
员待见。她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听到这个信息我还真有些惊奇,这年头懂得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可不多见,尤
其还是女孩子。我不尤得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90后小姑娘,杏眼秀眉,面
若桃花,虽有些未褪去的稚嫩,但更显青春活力,也真称得上是个漂亮姑娘。只
是这些年我见惯了各种气质成熟,风姿绰约的女人,倒是忽略了这种最单纯的美
丽。不过身边有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妻,我对其他女人还真没什么猎艳的心思。

  想到妻子,我心头的阴霾又笼罩下来,本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多了几分的愧
疚心思也被心头的紧迫压了下来。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九楼,站在我前面的
服务小妹舒心妍迈步而出,我才惊醒过来跟了出去。

  没有理会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电梯小妹还在喷火的目光,我紧紧地跟在舒心妍
的身后离开了。九楼很安静,偶尔几个错身而过的也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看来这
里应该是酒店的办公区。

  一眼望得到尽头的走道上,我跟在舒心妍的身后走着,心里难免有些发憷,
害怕她是不是会突然带我去经理办公室,指认我不是来酒店消费的客人却故意在
这里找麻烦。若真是如此还真有点麻烦了,虽然我并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但若是
因此被确定为恶意扰乱秩序,短时间内怕是别想进到酒店来。到那时妻子那边发
生什么,将完全脱离我的视线,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可眼前的女孩似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一直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路过
的同事也没见谁刻意与她打招呼。走到拐角的走道尽头后,一道安全门前坐着两
个保安制服的青年,他们的目光同时向我们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这舒心妍是在跟我玩请君入瓮的把戏。可我却清
晰地看到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不是错觉。紧接着眼前这两名保安眯了
下眼睛,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盯着舒心妍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心妍,来找
德哥?」

  「嘿,看来你也不是个死心眼啊。」

  两人一唱一喝,我听得不明所以,但从两人的眼中读出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怀
好意。只听舒心妍颤声说道,「谁找他,我只是带客人过来,他丢了钱包,我带
他来监控室看看记录。」

  接着转过身来对我道:「好了,里面就是监控室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
还得回去上班呢。」

  话音刚落她紧接着就准备错身离开,可门口的一个瘦高个保安眼疾手快地拉
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才来就急着要走啊,怎么着也得进去喝杯茶啊。」

  「是啊,是啊,要是让德哥知道心妍你过门不入,还以为是我们在使绊子呢
。」

  两人一唱一喝,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调戏的味道,哪里有半点保安的样子,活
脱脱一对地痞流氓。我看得直皱眉,本以为东湖大酒店的保安虽不及军人有铁一
样的纪律,但至少也应该拿出点上班族的样子,做足表面工作,应付应付客人啊


  「快放手,我还要回去工作,要是让经理知道我擅离职守,你们也讨不了好
。」

  舒心妍挣扎着叫道,想要甩开这个拉住她的保安。虽然眼前这个瘦高个不怎
么强壮,可也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孩能够挣脱得开的。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我摇
了摇头,看了看四周。

  监控室独立在九楼的里间,相邻的一大片区域都被隔离在外侧。从设计上可
以看出是为了保持里间的相对独立,方便管理。这拐角的里侧更是隐蔽,看不到
一个人,也看不到一间其他的办公室,唯一能看到这里的恐怕也只有墙角的那个
监控了。这分明是入了贼窝了。

  这几个保安完全没把我当客人,当着我的面都能调戏女孩子,也难怪只能被
安排在这里做些看门的工作,这要是放到外面与客人打交道,再好的名声也被他
们弄臭了。

  舒心妍惊慌地四处张望,想找脱身的办法,可看来看去在场的也只有我一个
人了。于是只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也没空在这里看戏,顺势轻咳了一声,
两个保安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场。

  他们也没觉得尴尬,打量了一下不爽道,「哎,说你呢,咳什么咳,这里不
是客人该来的地方。丢东西了自己去前台登记,找着了自然会还你。监控室没有
经理签字谁也不能进去。赶紧走,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忙?艹他大爷的,这俩家伙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调戏人姑娘都说得这么理
直气壮。我差点被这俩货给气乐了,轻笑道,

  「你们还真是挺忙的,没有经理捎话谁有工夫来这打扰你们。要不要我给你
们经理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顺便通报一下你们的工作有多忙啊?」

  我毫不掩饰话语中威胁的意思,对付这种人我最有经验,不就是扯虎皮吗?
正好爷今天也是来扯虎皮的,咱就比比谁的胆子小,怕把这虎皮给扯破了。

  两个保安动作一滞,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痞气更
重一点的矮个子错身向前迈了一步,打量了我一眼说道,

  「嘿,哥们你哪位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我在这儿干这么久,没听说谁丢
了东西能有特权亲自来看监控的啊。怎么,你跟高经理很熟?」

  这矮个子显然更圆滑,虽然是个流氓但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先探下我的虚实
,以免踢到铁板丢了饭碗。

  我眼皮也不抬,装模作样地说道:「倒没多熟,吃过几次饭而已,要不然就
不是派个服务员带我过来,而是亲自来了。」

  我打了个太极,既不张扬,也不掩盖,全看眼前这位怎么做人了。反正他总
不会亲自去找经理验证,是与不是他都得不到半分好处,出点错反而要惹一身骚


  矮个子一时捉摸不定,拿捏了一下,目光看向舒心妍,想从她眼中得到答案
。舒心妍一阵慌乱,不知该怎么回答,又看向我。矮个子的目光也跟了过来。我
只是轻笑着,并没有出声,也没有用眼神向舒心妍示意,这种大家都摸不清底细
的时候完全就是在拼装逼的能力了,谁装得更像,谁就能压倒对方。我不用出声
舒心妍也应该知道该怎么说。

  见我看都没看她,舒心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急着想脱身却又挣脱不
得,她都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前有饿狼,后遇猛虎,真是想哭都没地儿哭
去。

  只见那瘦高个抓着舒心妍手臂的手松了松,讪笑着说道:「心妍妹子,你别
怕,哥几个给你做主,就算我们不说德哥也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啊。你只管放宽
了心,有什么说什么,这家伙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

  明明是一番好话,可从这瘦高个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渗人。还做主,这俩货要
是没外人在现在就能把人姑娘强拐了。舒心妍本来还在犹豫怎么办,听他这么一
说反倒下了决定似的叫道,

  「什么哪儿冒出来的,就是高经理叫我带他来的,你们快放手,我还得回去
跟经理报告,你们再这样我就把你们是怎么为难客人的事实,一五一十地说给高
经理听,看这次你们是不是还只是停职那么简单。」

  舒心妍说得疾言厉色,惊得那瘦高个手一哆嗦,直接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矮个子还算沉稳,但脸上也是一阵犹疑。他们才刚刚经历过停职,要是再出什么
纰漏,这饭碗恐怕就真保不住了。虽然保安不是个什么好职位,但东湖大酒店的
薪水着实诱人啊。他们还真没必要为点小事跟钱过不去。

  舒心妍揉了揉被捏得有点生疼的手臂,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我。见我不动声色
地笑了笑,她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猛地低下了头。她还真没个没怎么说过
谎话的乖宝宝,我心下笑了笑,这么单纯的女孩可真不多了。

  矮个子想了一会,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犹疑一下子散去。笑着对我
说道,「没想到您真是高经理的贵客,失礼了,失礼了。先生您也别见怪,咱哥
俩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我们这就带您进去,先生尽管
放心,我们这儿的监控是全方位的,九楼以下的监控全都有,只要您的钱包真是
掉在这儿了,就一定能找得到。」

  说着他就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身子,示意我进去。我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
下,妈的,现在这社会当个保安都能变得这么恬不知耻。不过我自己的生活都乱
七八糟了,又何必管别人是怎么活着呢?我迈开步子向里走去,伪装这么久终于
来到最后一扇门前,想到一会儿就能找到妻子的下落,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一丝紧
张,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哎,先等等。」

  错身而过之时矮个子突然叫住了我,我微一愣神,还以为出了什么纰漏,回
过头来看了看他,却发现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身后准备离开的舒心妍。

  「哎,心妍,你难得来一趟,就别急着回去上班了,高经理那边就让德哥去
说一声就行了。想来这点事情高经理还是会给德哥面子的,一会等这位先生看完
监控记录,你正好再送他回去,免得一会儿德哥说我们怠慢了贵客。阿黄,带心
怡进来。」

  一听到矮个子说话,舒心妍就开始准备逃跑,但还是被后知后觉的瘦高个反
应了过来,一把给拉住了。舒心妍一阵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经理那边投诉你们,快放开。」

  舒心妍一番威胁,瘦高个反倒拉得更紧了,拽着她就往里拉。笑着道,

  「你别进酒不吃吃罚酒,德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放心,我们不会拿你怎
样的,毕竟这还是在公司,不过是让你跟德哥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

  瘦高个拉着她就从我身前走过,看着舒心妍求助的眼神,我瞟了矮个子一眼
,他竟对我做了个挑衅的眼神。

  妈的,还真是小看他了,他这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想带我们进去用更大的
后台来压我。看来他们口中的德哥能量不小啊,竟然能让他们在酒店如此胡作非
为。我虽有些紧张但也不害怕,毕竟这里又不是龙谭虎穴,勾心斗角也不过是为
了面子,好让自己活得更体面。被拆穿也不过是失了面子被碾出来。比起妻子的
安危,一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跟着拉着舒心妍的瘦高个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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