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镇旧事】【作者:遭瘟的猴子(一撇又一捺)】
作者:遭瘟的猴子(一撇又一捺)字数:88700
第一章
峰峦叠翠,溪水潺潺,三月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山间的小路上,青翠的山林间
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啼。任凤岐骑在毛驴上眯着眼睛悠悠然摇摇摆摆,仿佛置身
于世外桃源一般。山里的轻风裹夹着一股甜香吹来,任凤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
油坊镇就快到了。
他催动胯下的牲口,小毛驴在山路上踢踢踏踏小跑了起来。转过一道山坳,
眼前的山坡上黄澄澄的一片油菜花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芒。与之前的崇山峻
岭不同,这边的山坡要平缓得多,成片的油菜花更是一眼望不到头。任凤岐不禁
感叹,油坊镇当真是块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沿着山路又走了一阵,任凤岐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两驾骡车,车上装的满满当
当似乎都是粮食。四个背着枪支保镖模样的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两
个车老板儿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一个说道:「大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要
是碰上土匪就糟了。」保镖的头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都他妈快到家门口了,哪
那么多土匪?老子烟瘾犯了,先过过瘾再说!」说着掏出腰里的烟枪吸了起来。
任凤岐骑着毛驴走上来问道:「几位大哥,到油坊镇还有多远啊?」
四个保镖见他穿一件旧长衫,骑一头瘦毛驴,文质彬彬像个穷书生,当下也
不甚理睬,倒是一个车老板儿回答道:「不远了,前面再有十来里就到了。」
「哦哦,多谢大哥……」
啪——啪——
正说话间,忽听两声枪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二三十个荷枪实弹的蒙面人就
把几个人围了起来。那领头的身材不高是个女的,手里端着一对盒子炮。穿一身
早已洗得褪色的灰布军装,一条随风飘扬的大红围巾倒是分外鲜艳。她的脸给红
围巾遮住看不见容貌,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最吸引任凤岐目光的是她戴
的那顶旧军帽上钉着一颗鲜艳的红五星,任凤岐心里冒出两个字,「红军」。
几个保镖看到她这身装束早已猜到她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映山红」,吓
得忙跪在地上大叫:「红奶奶饶命。」映山红鄙夷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道:「狗
腿子,没用的东西!」一旁早有同伴将他们的枪械缴了下来。映山红扶起两个同
样吓得跪在地上的车老板儿安抚道:「别害怕,映山红不是土匪,是红军,不欺
负穷哥们儿。我们劫的是恶霸佟刚,不干你们的事。」
这时映山红才转过她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打量起还骑在毛驴上的任凤岐,
任凤岐丝毫不惧,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喂,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过路的。」
「废话,我知道你是过路的。我问你是谁?到油坊镇干什么去?」
「哦,我姓任,是个教书匠,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想来这里混口饭吃。」任凤
岐挠着头故作憨态。
映山红双眼一眯说道:「一个教书先生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呵呵,我早听小孩子们歌谣唱『数英雄,映山红,打恶霸,救苦穷』,我
又不是恶霸歹人,不过是个穷教书的,又怕的什么?」
「哼,巧言令色之徒,就不是恶霸我看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映山红说着
双眼一瞪,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任凤岐。任凤岐吓得急忙身子后仰,结果哎呦一声
从驴背上滚了下来。这一下摔得地上灰尘四起,任凤岐手脚乱抓几乎爬不起来,
那样子活像个被人翻过来的乌龟。
游击队的战士们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都是哈哈大笑,映山红也有些忍俊不禁。
她看任凤岐不似作伪,当下也不为已甚,将双枪掖在腰里说道:「行了,就是吓
唬吓唬你,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敢作奸犯科映山红饶不了你!同志们,
搬粮食!」映山红一声令下,当先抓起一包粮食扛在肩上,手下的士兵也是你搬
我扛,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山坳里。
四个保镖见映山红的人马去了这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连骂晦气。任凤岐看看
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一言不发骑上自己的毛驴径自走了。
任凤岐沿着大路前行,不一会就远远望见前方一片房屋,正是油坊镇所在。
镇子前面迎面是一片广场,广场的旗杆上挂着一条物事,在阳光下闪着油津津的
光泽。任凤岐走近了才看出,那挂着的原来是一具女人的躯体。无头的尸体被一
双黑黝黝的铁钩勾住琵琶骨挂着,被开膛掏空了内脏的身子用油煎成了金黄色。
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挂在一旁,断颈下缀着块布条,上面写着「通匪犯妇刘氏」,
远远看去倒像是卖腊肉人家的招牌幌子。
任凤岐早就听说油坊镇有烹匪而食的风俗,然而从未亲眼见过,此刻不由得
驻足观看。可巧正有两个民团模样的汉子敲着锣在镇子里吆喝着,「分狗肉啦!
分狗肉咯!有要狗肉的出来分狗肉了!」不少居民听到吆喝声就端着或盆或碗的
器皿从家里出来聚集到了广场上等着分肉。
眼看居民聚集的差不多了,两个团丁将挂着的「狗肉」从旗杆上取下放到一
张条案上,居民们纷纷围拢上来叫着,「我要只蹄子」,「给我来块后腿肉」,
「这母狗的奶子给我」,场面乱哄哄一团。
一个团丁狠狠敲了几下手里的铜锣镇住了喧闹的人群,「都别吵都别吵,今
天这狗肉我们哥俩给大伙分,都别挤都别挤,往后往后,别着急,大有大份小有
小份啊。」他一边吆喝着,另一个团丁抄起一把背厚刃薄的剔骨刀开始给众人分
肉。他先是分开女人的大腿,女人胯下的阴唇因被油煎过而外翻着,黄澄澄的看
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黄水仙。团丁将刀尖沿着阴户的边缘割了一圈,将女人的肉
逼整个挖了出来说道:「这是团长要的,你们就别惦记了。他妈的,这娘们的狗
逼真够肥的!」
「那是,这骚娘们天天让一帮土匪日,逼要是不肥还不早就烂了。」
「这么肥的逼,可惜咱们没口福啊。」人群又是一阵嘈杂。
「老徐,这只蹄子给你,他奶奶的往后送信的时候跑快点。王师傅榨油辛苦,
这块手臂肉给你补补。老赵你媳妇刚生娃,这块奶子肉拿回去给她催催奶吧……」
那团丁嘴里说着,手里不住地忙活,不一会的工夫那女人的躯体已经被他分割干
净。大多数居民都或多或少分到了一些肉块,也有几个实在没分到的也只得悻悻
而归。两个团丁将那女人的肉逼装进食盒送入了一处大院,大院门口挂着牌子
「油坊镇保卫公署」。
「这位兄弟,你们团长在吗?」任凤岐叫住那两个团丁问道。两个团丁打量
着这个外乡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团长干什么?」
「我是国民政府派驻油坊镇的剿匪督导专员,有劳二位兄弟通报一声。」
「哦哦,您稍等。」两人态度立刻恭敬了起来,显然是早已得知有特派员要
来油坊镇。
两个团丁一个给任凤岐牵着毛驴,另一个小跑着去向团长通报。不到一分钟
的时间,一个短小精悍的戎装汉子小跑了出来。那人身量不高但体型健壮,举手
投足十分利落,黑黝黝的脸膛,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大鼻子有点鹰钩鼻,上唇蓄
着两撇浓密的胡须看来颇有威严。此人就是油坊镇保安团团长佟刚,他一边小跑
着出来迎接一边说道:「哎呀呀,任专员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专员恕罪啊
……」
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见惯了这一套,赶忙伸手拉住他以示亲近,「佟团
长哪里话,凤岐此番肩负使命而来,还要多多仰仗佟团长啊。」
「哎呀呀,可折煞卑职了,专员快里面请,里面请。」佟刚满面堆欢说不出
的殷勤,这不单是因为任凤岐是国府的特派员,更因为他是招安的钦差,是他这
种地方民团一步登天的贵人。两个人携手揽腕走进正厅,只见一张方桌上摆着几
个酒菜一副杯盘,显然任凤岐突然到来时佟刚正准备吃饭,而方才在广场上分了
「狗肉」回来的那个团丁还提着那装有女人肉逼食盒站在一边。
「这……不晓事的东西!还不把这些菜撤了,去醉仙楼叫一桌上等的酒席过
来!」佟刚瞪着眼睛呵斥那团丁。
任凤岐看桌上摆着三个热菜,一盘火爆腰花、一个溜肥肠、一盘蒜苗炒肝,
还有一盘凉拌心片和一个酱肚两个凉菜,菜色倒也不坏。他本不喜欢铺张浪费,
当即说道:「哎,团长不必铺张了,若不嫌凤岐叨扰就这添一副碗筷,咱们小酌
几杯谈谈心也好啊。」
佟刚闻言一愕,说道:「这,专员赏光是卑职的福分,只是这残羹剩饭未免
怠慢。而且这些食材用的都是,都是本地的土货,只怕大人吃不惯……」
任凤岐看佟刚神色有些尴尬,再看看那团丁手里的食盒顿时恍然大悟,这几
个菜的选料都是内脏,想必就是方才被挂着示众那女人的下水了。油坊镇有烹匪
而食的习俗,但外来之人难免多有不解,因此他才不便讲明。想到这一关节,任
凤岐也不禁莞尔,当即挥挥手示意那团丁将残席撤去,「哈哈哈哈,久闻油坊镇
风俗特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嘿嘿,这油坊镇四周都是大山,历来是匪徒藏匿的地方。我们祖祖辈辈被
这些匪徒祸害,所以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才演变成了习俗流传至今……」佟刚显
然以为任凤岐有所歧视,任凤岐却说道:「嗯,震慑这些亡命之徒,原该有些非
常手段。这法子既能震慑群小又能为百姓疏解怨气,我看很是不错啊。」
佟刚闻言面露喜色,但不料任凤岐话锋一转,又说道:「只不过这剿匪之事
也不能一味用强,还要和政府配合做好地方行政,不然如映山红这种赤匪只会越
剿越多让人烦不胜烦呐。」
「是是是,专员真是一语中的。」佟刚赶忙拍着马屁,「那映山红原本是个
赤党,受国军围剿逃窜到这大山里。这女赤匪也不知有什么迷惑人的妖法,糊弄
了一堆穷光蛋跟着她,嗨!」佟刚说着恨得直咬牙,显然没少吃映山红的亏。
任凤岐微微一笑道:「罢了罢了,剿匪的事咱们慢慢再谈。我听说本地商会
会长是团长的本家?」
「是啊,佟家现任当家是卑职族叔,在本地士绅中还有些人望。只不过我这
族叔性子仁厚,不太管事,一应大小事务都是我那婶子在管。前几日我那婶子还
吩咐,专员何时到来务必到佟家下榻呢。」
「哦,原来如此,那便承蒙美意了。若是方便,不如就去拜见一下佟会长,
也好答谢招待之情啊。」
佟刚道:「任专员远来辛苦,还是在敝处暂歇一下。容卑职去知会一下本地
的父老,今晚便在佟家给专员接风,专员意下如何啊?」
任凤岐看看自己这身破旧的行头也确实应该休整一下,当即说道:「也好,
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于是任凤岐就在公署看了看近年来油坊镇剿匪的卷宗,到傍晚时分佟刚前来
相请,任凤岐这才换上西装革履戴上金丝眼镜,这一换装更是显得英挺而又儒雅,
佟刚少不了又要拍一阵马屁。
两人来到佟家大院,一众乡绅早已列队迎接。佟刚挨个为任凤岐介绍,当介
绍到佟刚那位婶娘时,任凤岐一下呆住了。只见那少妇看年纪只有三十岁上下,
一件红色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修长的美腿上套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
一双上海滩才有的时下最流行的高跟鞋。一张鹅蛋脸轻施脂粉淡扫蛾眉,秀丽的
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原来这位佟夫人正是任凤岐昔年在北平读书时的同
学宋倩楠。
那是十年之前的往事了,当时的任凤岐和宋倩楠曾互有情愫,但任凤岐却是
个极重礼教之人,从不肯向宋倩楠表白,以至于最终两人擦肩而过分道扬镳。任
凤岐后来也通过书信得知宋倩楠要结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嫁入地主豪门
做起了少奶奶。要知道当年在北平时宋倩楠可是有名的进步青年领袖,时常组织
学生参加示威游行反抗军阀政府。那时她最痛恨的就是官僚资本家和地主土豪,
想不到她竟然会……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任专员呆楞楞地盯着佟家少奶奶,场面气氛颇有些尴尬。
宋倩楠微微一笑道:「任专员别来无恙,先前民妇也只道是同名同姓的人,恐怕
唐突,所以没敢叫佟刚事先知会。失礼之处还请任专员海涵。」
任凤岐这才回过神来,「呃,哈哈哈,哪里哪里,是凤岐失礼才是。众位不
知,佟夫人与凤岐本是同窗,十余年未曾谋面,是以一是错愕,失礼之极。」众
人听他这样说才明白原委。
佟家大厅早已备下了极其丰盛的接风宴席,一番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众乡绅
也都散去了。佟家当家人佟守忠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如传闻中一般忠厚本分不善
言谈,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宋倩楠就命下人送他先回房休息去了。偌大的
厅堂中只剩下了任凤岐和宋倩楠。
「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任凤岐也有些微醺,与宋倩楠久别重逢让他不禁
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此刻的宋倩楠早已嫁为人妇,比起当年的青涩少女更添了
几分娇艳。他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迂腐,对着眼前的美人
不禁多看了几眼。
宋倩楠轻抿了口香茶叹道:「唉,整十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
了。」
「真想不到,那时候你一腔热血想着救国救民,我以为你会成为一名革命家
……」任凤岐颇为感慨。
宋倩楠苦笑一下说道:「是啊,那时候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也以为你会成为一个老夫子。」
「呵呵呵呵,」任凤岐摇了摇头也自嘲地笑了起来,「十年呐,太多的事情
都变了。」
「嗯,嫂夫人好吗?」宋倩楠问道。
任凤岐略一沉吟,「她很好。端庄贤惠,知书达理。嗯,一个完美的妻子。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待我很好,事事都依着我。」
「我始终是搞不懂你。」任凤岐抬起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弓,「当年我就不懂
你为何那么执着那么激进,那么,那么热爱你的理想。可是又突然就……就像是
九天之上的凤凰一头扎进了鸡窝里。唉。」
宋倩楠脸上现出一丝伤感,「如果说理想是凤凰的羽翼,那么我就是掉了毛
的凤凰不如鸡了。」
面对宋倩楠突如其来的幽默,任凤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真不敢相信
这是你会说的话。那天你不告而别究竟是去了哪里?」
「那天啊,」宋倩楠叹口气说道,「目睹了那么多同学被军阀杀害,我,我
一夜都没合眼,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你说的那句『你是在鼓动她们去送死』。我就
想如果你没有拦住我,让我跟她们一起去死了该多好。」
「你轻生了?」
「是的,当时有这个念头,但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决心。我觉得自己很蠢,
又很懦弱,没有脸面再见你,于是就离开北平来到了省城。」
「然后你就认识了他?」
「嗯,我在省城的学堂找了份教书的工作,在那里认识了守忠。他对我一见
钟情就开始追求我,那时的我很迷茫,就答应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一年之后他向
我求婚,我那时试着给你写了一封信,寄到北平,可能你并没有收到吧。」宋倩
楠说着看向任凤岐,嘴角微微扬了扬。
「我,信,我收到了。」
「你收到了?」这次轮到宋倩楠吃惊了。
「嗯,你说你快要结婚了,但是出现在你梦里的人却是我。」任凤岐说着走
向厅口,望着天上的月亮继续说道,「当时我心里还笑话你小家子气,直到我结
婚的时候,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却是你。」
宋倩楠微微一怔,紧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天呐,我们的任夫子居然也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
学生时代的任凤岐是个古板到了几乎要「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的人,人们
都戏称他为任夫子。听宋倩楠叫自己任夫子,任凤岐回忆起从前的时光也不禁莞
尔。宋倩楠款步走到厅口,一只皓腕搭在任凤岐的肩头,双眼直视着他说道:
「当年的你要是肯稍稍离经叛道一点,我就是你的人了。」
任凤岐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两个虽然曾经互有情愫,但时至今日所剩下的也
只有遗憾了。太过感慨的话也不必再说,任凤岐便装模做样捋着自己并没有胡子
的下巴老气横秋地说道:「唔,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请自重。」
任凤岐插科打诨地岔开了话头,之后两人便一直说一些轻松的话题,直聊到
夜静更深,宋倩楠才安排他到厢房住下,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章
次日一早,任凤岐将众乡绅召集到了公署,开会商议剿匪事宜。其间一个重
要环节便是给佟刚这个保安团长授衔,正式任命他为中校团长,保安团也算是收
编成了国军的队伍。佟刚自然是大大的表了一番忠心,那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恨
不得立刻就马革裹尸了一般。之后佟刚历数了一遍油坊镇一带大大小小十几个匪
帮,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映山红的游击队,由于她的实力最大,又有红党背景,
自然也成了任凤岐的关注的重点。任凤岐和佟刚商议制定了几个针对映山红游击
队的作战计划,众乡绅们对这伙「赤匪」早已恨之入骨,当即也纷纷表示有钱出
钱有力出力。
该商议的事情都定得七七八八了,一个乡绅提议道:「呃,任专员,众位,
如今佟团长要出征为咱们剿灭土匪,老朽以为咱们应该把如意那个女赤匪宰了,
给佟团长祭旗,众位以为如何啊?」
「嗯,好主意。」「正该如此呀。」众乡绅纷纷应和,然而最终拍板还是要
看任凤岐的。任凤岐则看向佟刚问道:「怎么,佟团长,这里还有什么在押的女
赤匪吗?」
「是,这女人名叫如意,从前是省城的婊子,后来从良嫁到本镇。半个月前
卑职查到她私通赤匪,所以就将她羁押了起来。」佟刚答道。
任凤岐偷眼看向一旁的宋倩楠,宋倩楠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任凤岐不禁暗想
看来这事多半有鬼,「你是说,这个赤匪是个从良的妓女?」佟刚还未答话,一
个年轻的乡绅已然抢着答道:「是,前两年她还是省城最红的花魁呢。」
任凤岐一听登时有了主意,「嗯,既然是个赤匪我看慎重起见,我还是要单
独审问一下。佟团长,你以为如何啊?」任凤岐说到「单独审问」四个字时故意
加重了语气,佟刚登时便心领神会,一众乡绅脸上也露出了一番了然的微笑。其
实佟刚原本便是觊觎如意的美貌,逼奸不允这才将她诬为赤匪,所以本来不敢贸
然让任凤岐知道此事。但是听任凤岐话里的意思竟也是垂涎这位花魁的美貌,想
要占一占便宜,当下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命令士兵将如意押到后堂,交给任专员
「单独审讯」。
任凤岐独自来到后堂,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铁链抖动的声音,一个身
穿罪衣的女人被两个士兵押了进来,看来就是如意了。如意身材高挑,也不知是
不是这些人故意而为,她所穿的一身白色罪衣却是又短又小。丰挺的乳房几乎要
将胸前的衣料撑破,两枚突起的小肉球清晰可见。短小的上衣只能盖到小腹的上
方,纤细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脐一览无余。裤子也是同样地窄小,浑圆的屁股被勒
得紧紧的,活像两个肉球。下面赤着一双白嫩如玉的纤足,脚踝和手腕上各挂着
一副小拇指粗细的小号铁链。
面对这傲人的身材,任凤岐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有理由相信这帮家伙是故意
找了一件小孩子穿的罪衣给她,让她穿在身上不像是罪衣,反而像是一件性感内
衣一样。
「又是单独审讯,今天却换了一位大人。」如意迎着任凤岐色迷迷的目光冷
冷地说道。
任凤岐这才收回目光打量起她的容貌。这如意不愧是花魁出身,杏眼桃腮琼
鼻朱唇,一张脸美艳无伦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不过如今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块淤
青,想来是近几日被人殴打所致。
任凤岐也不能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看,此刻他正襟危坐端然说道:「你就是如
意?」
如意答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任凤岐又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如意则嘲谑道:「如意从来不问男人是谁,只是叫他们客官。」
任凤岐讨了个没趣,只得说道:「本官是南京国民政府下派的剿匪督导专员,
全权负责本地的剿匪事宜。人们都说你是个赤匪,你就没什么可辩解的吗?」
如意又反问道:「原来是钦差大人,不知道大人您见过赤匪吗?」
面对如意一再无礼的回答任凤岐反而更感兴趣了,「嗯,倒是见过不少。」
如意道:「那不知道大人见过的赤匪都是什么样?」
「呵呵呵,那就多了,反正不是你这样。」任凤岐说着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
水,如意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任凤岐才抬起眼皮看着她说道:「怎么,
气撒够了?若是没撒够便尽管大声的骂,他们就算听到也会以为是我在『单独审
讯』你呢。」
「如意见过的大人也不少,您倒是有些特别。但我要是说了,您能给我做主
吗?」如意瞪时着任凤岐。
「这里就数我权力最大,而且明天他们就要把你像牲口一样拉出去宰杀祭旗
了。无论我能不能给你做主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任凤岐放下茶杯,又恢复了
正襟危坐的姿态。
如意眼中含泪,原本莹白如玉的鼻尖也一阵发红,她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
的哭声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民妇冤枉!」
原来如意原本也是大户女子,只因家中横遭变故,幼时便陷于青楼。老鸨见
她姿色秀丽悉心调教,后来就成了名动省城的花魁如意。如意早就有意从良,于
是暗中一边积蓄钱财一边物色人选。直到去年她相中一个落魄的年轻后生,然后
就像戏文里一样,妓女给自己赎身跟了穷书生。两人来到油坊镇隐居,丈夫教几
个孩子读书,如意便一心操持家务,直到有一天佟刚看到如意并认出她就是省城
的花魁。佟刚曾在省城远远望见过她,那时想一亲芳泽却没有机会,此刻原本远
在天边的天鹅成了自己嘴边的肉那还能不下手?于是佟刚软硬兼施想要霸占如意,
如意两夫妻不堪其扰想要搬离油坊镇。但佟刚哪里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他竟
带人半路截杀,说如意的丈夫是赤匪逼如意就范。如意夫妇誓死不从,佟刚一枪
杀死了如意的丈夫,又将她关押了起来。
在油坊镇,被擒获的女匪就是镇子里的公共性奴。如意是佟刚中意的人,虽
不至于被那些腌臜兵丁们随意糟蹋,但被乡绅土豪们「轮流审问」是免不了的。
佟刚更是每天都要对她施暴,如意一个弱女子哪里还能反抗得了。整个油坊镇没
有人会帮她,如今来了任凤岐这样一位钦差大人,如意这才将自己的冤屈哭诉了
出来。
任凤岐长叹一声道:「唉,世间之惨剧何其多也。你要我如何为你做主?」
如意以头触地咬着牙根说道:「大人若能杀了佟刚那狗贼为我亡夫报仇,民
妇死而无怨!」
「给你些钱财,放你离去,可好?」
听任凤岐如此说话,如意身子一颤缓缓地站了起来怨愤地看着任凤岐。可是
任凤岐明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佟刚又岂是自己说杀就杀得了的,更何况这
次剿匪还要用得到他这个保安团长。看如意如此不识抬举,任凤岐也不禁有些窝
火,「你也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连委曲求全的道理都不懂?!」
「如意委曲了一辈子,却什么也没能保全。从我跟他离开青楼那一刻起我们
就不会再向这个世道低头了!」如意倔强地说道。
「可他们还是强奸了你。」
「但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既然你并不看重肉体的贞洁,为什么不假意屈从然后伺机杀死佟刚呢?」
「大人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豫让吗?」
任凤岐盯着如意那张沾满泪水却无比坚毅的脸庞,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宋
倩楠,十年前那些女学生,还有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们为了理想可以赴汤蹈
火死不旋踵,可是,当真死不旋踵的人死了,活下来的却像宋倩楠说的,掉了毛
的凤凰不如鸡。任凤岐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敬,他沉吟半晌说道:
「我可以答应一年之内为你除掉佟刚,但你明天必须被当众处死,你愿意吗?」
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民妇还有一个请求,大人能亲手
为我行刑吗?」
「我?你为什么这么想?」任凤岐问道。
「我不想死在那些畜生手里,大人的心,还不算脏。」
任凤岐苦笑一声走出了后堂,吆喝道:「来人!将赤匪如意带下去严加看管,
明日祭旗!」
当天夜晚,任凤岐吃过晚饭一个人坐在佟家的花园里发呆。这时候一个女人
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没有救她?」
任凤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宋倩楠,「你不也没救她吗?」
宋倩楠叹了口气道:「唉,我以为你会放她走的。」
任凤岐转过头来看着宋倩楠道:「她选择了理想。」宋倩楠也默然无语了。
「明天我要亲手处死她,这是她的愿望。」任凤岐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
「你也吃过人肉吗?」
宋倩楠秀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这些年为了当这个家,比吃人更恶劣的
事我不知做过多少。」
任凤岐握住宋倩楠柔软的小手不无伤感地说道:「要是能回到从前那个时候
该多好。」
宋倩楠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手说道:「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兵丁走进牢房,一人抓着一只肩膀将如意从牢房里拎了出
来。走到牢房门口,两个兵丁哧哧几下就将如意那身极不合身的罪衣撕了下来,
露出了她那曼妙的身体。按照油坊镇的规矩,每个女匪被屠宰之前都要剥光了示
众游街,所以无论内外都要清洁干净才行。如意被按倒趴在一张条凳上,雪白的
屁股像一座山丘一样隆起。一个团丁忍不住伸出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臀瓣揉捏了
几下,「卧槽,这婊子的屁股真爽,又滑又软,真他妈不愧是当过花魁的。」另
一个团丁眼看着眼馋,也过来抓了几把说道:「日,老子还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
屁股。骚婊子,你的屁股怎么长得这么好?是不是天天让男人操才长起来的?」
两个团丁得意地淫笑着,但如意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遭受怎样的羞辱都一
声不吭。两个团丁把玩了一会如意的屁股却见她毫无反应,当下也觉得无趣,两
人这才抄起家伙准备给如意浣肠。当下一人提过来一桶井水和一只救火用的唧筒,
另一人掰开如意肥嫩的臀瓣露出她那缩成一团的菊蕾。
「呸,呸。」那团丁对着如意的后庭吐了两口口水,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来回
捻弄,「嚯,他妈的,这骚母狗真不愧是花魁,当了这么多年的婊子屁眼还这么
紧。上回那个母狗被干了三天,屁眼都合不上了!」事实上如意身为花魁可不是
那种只要给钱就可以随意玩弄的烂货,她的后庭至今还没有被开发过。
这时另一个团丁用唧筒吸了满满一桶井水,将黄铜的喷嘴抵在了如意的后庭
上,「母狗,屁眼别使劲,要是给捅破了弄得血呼啦的待会游街就不好看了。」
如意此刻也不禁有些紧张,她闭上双眼尽量放松身体,就觉得那凉凉的东西在自
己菊门上一转一扭然后突的一下就捅了进来。喷嘴插进去时如意雪白的臀瓣突得
一颤泛起一阵肉浪,看得两个团丁心痒难搔,真恨不得把自己胯下的棒子捅进那
个洞洞里去。那手握唧筒的团丁似是把手中的唧筒当作了自己的鸡巴,握住尾端
猛地一推,满满一筒井水呼得一下就全都涌进了如意的肠子里。
刚刚打上来的井水阴寒刺骨,在唧筒的挤压之下如同裹挟着无数钢针一般在
如意的肠子里横冲直撞。如意虽是早已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冲
击之下还是不禁发出唔的一声呻吟,白嫩的身子更是不住地颤抖。那团丁见此更
是兴奋,一筒接着一筒往如意肚子里猛灌。如意只觉得一股股冰冷的井水像毒蛇
一样在自己的肚子里乱窜,来回撕扯噬咬着自己的肠子。那团丁一连灌了十几筒,
如意只觉得肚子里一阵胀痛,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条凳,一双
媚眼几乎瞪圆了,樱桃小口更是一张一张地喘着粗气。那负责按住他的团丁见她
这般模样连忙阻止那灌水团丁道:「行了行了,早就够了。要是把这母狗的肚子
打爆了团长可饶不了咱们。」
那灌水团丁这才回过神来,想不到自己一不留神竟给如意灌了平常两倍多的
冷水,「日,这婊子真有勾引男人的妖法。老子给她灌屁股就差点停不住,要是
真跟她上床还不给她榨干了。」说完,他啵的一声拔出了插在如意后庭里的喷嘴,
一股清澈的水柱从如意的肛门中涌出,但旋即就被紧张的括约肌挡住了。如意在
强烈的便意和排泄的耻辱间挣扎,但终究意志还是输给了本能,浑浊的粪水如决
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团丁本早已在她屁股后面放下了一只便桶,哪想到这次注
水太多,如意肚子里强大的压力让粪水如炮弹般打在便桶的桶壁上,竟然砰的一
下将便桶冲倒,肮脏的粪水更是倾泄的到处都是。
「日你娘!这骚婊子太他妈有劲了!」一个团丁惊叹道。
「他妈的,骚母狗,竟给老子们找活干!让你喷!抽你的骚屁股!」另一个
团丁挥动手掌噼噼啪啪在如意的屁股上抽打了几巴掌,直打得如意屁股上肉浪翻
滚,两片雪白的臀肉都变成了桃花般的艳红。
如意感觉自己似乎排泄了足有一年才把肚子里的冷水排了个干净,而紧接着
新一轮的灌肠有开始了,两个团丁就这样给她反复灌了三次才算罢休。灌肠之后
如意又被丢进一只大木桶中,用清水将身上的污垢洗净。全部擦洗干净又有个婆
子给她脸上擦了些脂粉,将那些淤青的伤痕盖住。这在其他犯人是从未有过的待
遇,只因她是艳冠全省的花魁,佟刚特意嘱咐让全镇的男人都开开眼。
一切准备工作结束,两个团丁这才为如意卸下镣铐,而后搬过一把圈椅让如
意坐在上面。两个团丁用绳索将她双手反绑到椅背后面,一双玉腿则分开绑在两
侧的扶手上,这样一来如意鲜红的鲍鱼粉嫩的菊蕾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收拾完毕,二团丁套上一挂大车将如意载在上面开始了游街。锵!锵!「处
斩女匪如意咯!」锵!锵!「女匪如意示众游街!」两个团丁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其实不用他们吆喝路边早已挤满了看如意游街的男人,这些人可能一辈子连个稍
微上点档次的青楼都没去过,这花魁光着屁股游街自然要来涨涨眼力。
「嚯,这母狗奶子真白,又大又挺,这跟一般的婊子就是不一样。」
「那还用你说,这可是省城的花魁,你看那奶头,又粉又嫩,跟大姑娘似的
。」
「好家伙,这就是花魁的逼,真跟个牡丹花一样。要是能让老子日一回死也
值了。」
「嘿,这花魁真有点绝的,连逼毛长得都跟一般娘们不一样,有边有沿的,
就嫩逼上边一撮,真他妈好看。」
「瞅你不懂了不是,那不是长成那样,那是这骚婊子自己剪的,就跟你老哥
剪胡子一样。」
「去你娘的!你他妈的长的才是逼毛呢!」
一路上人群吵吵嚷嚷,不断议论着如意的身段外貌,用词都是下流不堪。
在小镇的广场上,一座专门用来处置女犯的刑场已经布置妥当。三尺高的木
台上用茶碗粗的木头搭成一座门字形的木架,旁边一张桌子摆着几把大小不一的
钢刀,还有几只木桶是用来盛放女囚的血液和内脏的。
离处刑台不远的地方坐北朝南搭着一处看台,那里坐的都是油坊镇的头面人
物。佟刚原本打算着将如意玩腻了就亲自动手宰杀,如今任凤岐提出要动手处置
这个尤物他也只好割爱了。只是任凤岐从没做过这刽子手的差事,不免要问一问
这油坊镇的规矩,佟刚自然是竭尽殷勤给他讲解行刑的流程。估计着游街的队伍
时间差不多了,佟刚伴着任凤岐也坐上了看台。此时除了宋倩楠之外油坊镇的士
绅都已经到齐,因为历来油坊镇处置女犯总要淫辱一番,宋倩楠毕竟是女人,这
样的场合还是多有不便。
又坐了一会,就听一片嘈杂之声越来越近,游街的队伍开进了刑场。任凤岐
远远望见如意洁白如玉的身子被绑在椅子上,丰满的乳房随着骡车的颠簸上下起
伏,敞开的玉腿之间阴户和屁眼一览无余。美丽的花魁所过之处尽是男人嘲谑的
下流话,如意美丽的脸蛋歪向一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显然是颇为厌恶。任凤
岐看着她这副神态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快意,这个刚强的女人也会露出这种神态吗。
想起昨天自己讯问她时她那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任凤岐不禁更想好好折
辱她一番。
来到处刑台前,两个团丁将如意从椅子上解下来,而后成一个火字形将她绑
在了木架上。佟刚当众宣布了如意一堆莫须有的罪状,然后就将刑场交给了任凤
岐。任凤岐细细打量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如意,她的手脚被绳子紧紧拉着,身体呈
现出一个极为伸展的姿态。这让她的屁股显得更为挺翘,小腹也被拉伸得如同垂
下的缎子般平坦光滑。任凤岐拿起一把尖刀,用那锐利的刀尖在如意的肚皮上轻
轻划过,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
「待会你的肚子就要被这样切开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意也曾看过女匪被处死时的惨状,此刻尖锐的刀锋在她皮肤上划过她也不
禁暗自害怕,但表面上还是强自保持着镇定,「你废什么话?要杀要剐只管动手
吧!」
任凤岐看着她那起伏的胸脯心里暗自发笑,她越是表现得硬气,任凤岐就越
是想要让她出丑。任凤岐伸手握住如意柔软的乳房温柔地揉捏着说道:「虽然你
表现得很勇敢,但是你的呼吸却乱得厉害。别这么紧张,让我来帮你放松一下吧
。」任凤岐说着,手掌松开了如意的乳房沿着她光洁的身子一路向下摸向了她胯
下的花丛,指尖拨开乌黑的阴毛按在了那微微凸起的花蕾上。
「唔,你,别这样。」如意本以为任凤岐是个正直君子,能让自己死得体面
一点,但她并不了解任凤岐的心理。任凤岐固然不像那些乡绅土豪一样垂涎于她
的美色,但这个女人宁折不弯的品格却让他感到嫉妒。任凤岐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在他看来『宁折不弯』是高洁的却也是愚蠢的。连宋倩楠这样的人物都在现实面
前败下阵来,一个妓女出身的人也配拥有这样的品格?他更加卖力地拨弄着如意
的下身,那颗柔嫩的肉珠在他的刺激下变得充血肿胀,连两枚乳头也变得更加挺
翘了。
如意脸颊上泛起绯红,但仍是轻咬着嘴唇抗拒着被撩拨的本能。任凤岐看着
她这副含羞忍辱的模样不禁暗笑,看你能撑到几时?他一边加速揉捏着如意的阴
蒂,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出其不意地捅进了如意的后庭。毫无防备的后庭被噗的一
下贯穿,如意猝不及防发出哦的一声。早上被灌肠的痛苦让她显得格外紧张,肛
门的嫩肉将任凤岐的手指紧紧箍住,生怕他又要折磨自己。而任凤岐似乎找到了
她的软肋,手指在如意温暖的直肠里来回抽动了起来。他先是轻柔地转动手指,
待如意渐渐适应了外物的入侵之后就开始了快速的抽插,指腹在她柔软的肠壁上
不停地摩擦带来一股异样的快感。
沦落风尘的经历让如意的身体变得比寻常女子更加敏感,在任凤岐的挑逗下
如意的身体很快就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她纤细的腰肢如水蛇般来回扭动,雪
白的屁股间一根手指飞速地进进出出,两片丰腴的美肉不时地发出一阵抽搐。在
适应了最初后庭被入侵的不适感之后,如意的肠道中也渗出了丝丝滑腻的粘液,
娇艳的菊蕾也绽放开来,任由蜜汁顺着她那一双象牙般的美腿滴落。如意胯间的
汁液越来越多,那浓稠的蜜汁甚至随着任凤岐手指的抽送飞溅而出发出一阵噗噗
的声响,汁水溅在她浑圆的屁股上,让她的屁股看起来就像一只带着露珠的水蜜
桃一样诱人。
「日,这母狗真骚,被人玩玩屁眼也能浪成这样。」
「这婊子不愧是当过花魁的,老子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屁眼还能喷水的。」
「那是,说不定这骚货就是被人操屁眼才当上花魁的。」
「有道理,你看她那屁股蛋又肥又嫩,操进去还不爽死。」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纷纷,人们一边鄙视着如意发情的样子,一边又羡慕着希
望能亲身玩一玩这具淫靡的肉体。任凤岐也没有想到如意的身体竟然会如此敏感,
他凑到如意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还真是个尤物,我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好好
审问你了。」
「嗯……」如意想要反击,但朱唇启处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
那如兰似麝的气息喷在任凤岐脸上更是让他心神一荡,「嘶,若是你还没有从良
我定要去好好听你叫我一声『客官』。」
「你,你既答应帮我,为何,为何还要如此作践我?」如意瞪视着任凤岐不
无幽怨地说道。
「作践?你也会用这么小家子气的词吗?若是觉得舒服就尽管享受,又谈何
作践?」任凤岐说着手中加重了力道,惹得如意又是一声娇喘。如意也知道在生
命的本能面前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何况这人说得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自己
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别人的诋毁呢?
卸下了心防的如意高昂起头,她洁白的身躯就像一把白玉雕琢的琵琶,在琴
师的抚弄下不断发出勾魂夺魄的音符。伴随着如意的婉转娇啼,台下的人群也变
得越发兴奋了起来,整个刑场充斥着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和污言秽语,连端坐在观
礼席上的众乡绅也像发情的畜生一样躁动不已。如意眼光扫过全场,脸上显出一
丝得色,这些平日里自诩为人的东西在自己面前都变成了畜生,想到这里她的浪
叫变得更加高亢了。
「哦……哦……我好热,下面好痒,哦……求求你,快给我,给我……」在
淫荡的叫声中,如意原本莹白的肤色泛起一阵绯红,离得近的人们甚至可以清晰
地看到她的阴道口像绽放的花朵般张开,鲜艳的阴唇一颤一颤,不断有晶莹的花
蜜从中间滴落。任凤岐知道这个女人就要高潮了,他拿起一把足有一尺长的尖刀,
趁如意意乱情迷之际直接从她那张开的阴道口中捅了进去。
「唔唔哇……」如意身子如遭雷击般猛然一颤发出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痛苦
的鸣叫,与此同时一股鲜血从她的下身喷涌而出。如意没有去看自己的下身,她
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用朦胧的眼神看着任凤岐,嘴里喃喃地说道:「操
我,快,快,就用你手里的刀,操我。」
任凤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还是按照如意的意愿握住刀柄用刀身在如
意体内抽送了起来。如意痉挛的下体紧紧包裹着刀身让任凤岐感觉滞涩无比,他
每一次抽送都仿佛是在用锯子锯参天大树一般,而每一下都会从如意的下身带出
一股鲜血。而如意却似乎觉得很享受,她淫浪的叫声变得更加放肆,各种污秽的
词语也从这个花魁的嘴里蹦了出来。在任凤岐用刀子抽插了十几下之后如意的身
子猛然僵住了,她昂头发出一声玉碎昆冈般的鸣唱,一股灼热的液体噗的一下从
阴道中喷涌而出。这股液体不同于之前的血液,而是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粉红色,
显然是女人潮吹时喷出的阴精,如意竟然被一把刀子操上了高潮。
任凤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惊地看着她,此刻如意眼中的水汽已经渐渐褪去,
她直视着任凤岐的眼睛低声说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任凤岐微
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握刀的手用力一抬,刀刃嘎的一声切断了如意的阴道和耻骨
联合。接着哧的向上一划,雪白的肚皮应手而开,花花绿绿的内脏一股脑地滚了
出来。几个兵丁这才从意淫中苏醒过来,连忙抬过一只木桶将如意掉下来的肠子
装入桶中。任凤岐就像一个屠夫一样将如意的心肝脾肺肾一样一样从她打开的躯
体里掏出,最后一挥刀割下了如意的人头。当兵丁把如意的人头挂上旗杆时,她
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也不知是任凤岐最后的许诺安了她的心还是这一场放纵
遂了她的意。
做完斩首之后任凤岐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有几个兵丁把如意无头的
身体平放到一架肉案上用清水洗去血污。他们清洗的异常仔细,用手掌里里外外
揩拭着每一寸肌肤,直到将如意的躯体洗得如羊脂玉般洁白光滑这才恋恋不舍地
罢手。
一旁的空地上早已架起了一口油锅,里面金黄色的菜籽油烧得滚开,他们四
个人分别抓着如意的双手双脚小心翼翼地将她抬起放入了滚开的油锅中。伴随着
滋滋的声响,锅里升腾起一片白雾,任凤岐往锅里望去,只见如意的身体渐渐沉
没在锅中。滚油灌入她空无一物的躯体淹没她的脊椎时,她那修长的双腿甚至还
抽搐了几下。负责烹肉的兵丁可不管这些,他们用一根长大的竹竿不停地翻动如
意的身体,确保每一寸肉体都被煎熟而不至于糊掉。
这时任凤岐已然回到了观礼台上,以佟刚为首的众人纷纷赞誉他手段高明,
任凤岐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又过了一阵,如意的肉体从油锅里被捞了起
来,此刻她全身都已经煎成了诱人的金黄色,一出锅那奇妙的肉香就弥漫了整个
刑场。按照油坊镇的规矩油煎过的身体本来也是要挂起来示众的,但是因为要为
佟刚的保安团举行出征祭礼所以就直接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托盘里。
他们就在刑场上摆下一座祭台,用如意的身子祭祀了保安团的军旗,整个过
程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们都期盼着这无用的
典礼早点结束然后分食这具美妙的肉体。果然祭典结束之后,这些丘八每人都分
到了一块香喷喷的美肉,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没能操到这个狐狸精似的尤物,但能
尝到她的肉也是不枉此生了。
任凤岐作为油坊镇的贵客当然也分到了如意身上最宝贵的一块肉,那块已经
被他切成了两半的阴道和子宫。任凤岐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被油炸得卷曲的
花瓣放入嘴里,初时还不敢咀嚼,但咬下第一口之后他就被那鲜美的味道迷住了。
油炸过的阴道味道鲜香无比,远超他所尝过的任何的肉类。任凤岐狼吞虎咽地吃
掉了如意的阴肉,佟刚见他似乎意犹未尽,又极识时务地奉上了一只香喷喷的奶
子,任凤岐这才心满意足。
保安团的士兵们吃了如意的美肉一个个士气高涨,在佟刚的号令下大张旗鼓
地开拔进山剿匪,任凤岐则回到了佟家的厢房。原本酒足饭饱的他想要休息一下,
可是经过了亲手屠宰如意并品尝了她的美肉任凤岐思绪根本无法平复,索性就想
四处转转。
转过一道回廊是佟家的佛堂,任凤岐看见宋倩楠正跪在一尊佛像前祷告着什
么。今天她没有穿那件漂亮的旗袍,而是穿着一身素白的旧式衣裙,乌黑的长发
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手中拈着一串佛珠。虽然看她这身装束颇不习惯,但较起
真来这才是最符合她大宅门当家少奶奶的装束,任凤岐不由得脸现苦笑。
宋倩楠发觉任凤岐站在门口却并没有搭话,只是默诵完了一段经文才站起身
走出了佛堂。任凤岐打量着她说道:「你当真相信世上有佛陀吗?」宋倩楠也是
苦笑一下说道:「不知道,可是总得信点什么吧。」说着她语气一顿,眼睛望向
遥远的天际继续说道:「每次遇到我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就会到这里给她们念一
段往生咒。」
任凤岐一时无言,宋倩楠转过头给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说道:「听说你今天
做得很出色啊。」
任凤岐摇了摇头说道:「你可别挖苦我了,我很出色?一个出色的刽子手吗
?」
宋倩楠道:「我可没有挖苦你,我说真的。从前你就说过,要想改变这个世
界首先要融入这个世界。当初我总是和你争辩,现在却越发觉得有道理了。」
任凤岐说道:「那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这十年走过来我却离自己的
理想越来越远了。现在还奢谈什么改变世界,能够保住自己的良心就已经竭尽全
力了。」
宋倩楠道:「我们本就是普通人,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够了。」
任凤岐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当年的你可是壮志凌云啊,
你真的甘心于现在这种生活吗?」
「甘不甘心又有什么区别呢?能够安安稳稳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一方太
平未必有什么不好。」
任凤岐点点头说道:「是啊,若是人人都能安安稳稳,那就天下太平了。」
第三章
「两军交战正在紧要关头,只听『嗵嗵、嗒嗒嗒』连珠炮响,西北方向一队
人马刀枪耀眼旗甲鲜明,众兵丁齐声呐喊掩杀过来,当真是人赛猛虎马似蛟龙。
那女匪罗金花哪曾想到这里还有伏兵啊,慌忙领着残兵往来路逃窜。岂知刚跑出
没两步,前面乱石岗上噼噼啪啪一阵枪响,当先十几个匪兵登时倒地,大小匪徒
哭爹叫娘。罗金花还想夺路而逃,只听一声炮响,一彪人马转过山口拦住去路。
为首一员大将胯下白龙马,掌中一对德国造二十响匣子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你道是哪个?正是团长佟刚。佟团长催马来到阵前是哈哈大笑,手指着罗金花叫
道:『你这贼妇,早中了任专员十面埋伏之计,今日还想活命么!?』罗金花早
已是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泡骚尿顺着腿子直流,嘴里哀哀求告:
『奴降了,奴降了,只求将军饶奴家一命,奴家给将军当牛做马做猪做狗,全凭
将军一句话。』列为看官你知这女匪有多无耻,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了早被她骚尿
浸湿的裤子,就用裤腿挽个绳套套在自己脖子上,像狗似的爬到佟团长近前,也
不管她那白花花的屁股毛茸茸的逼都给看了个精光……」
油坊镇外一座茶棚里,一个说书的先生正口沫横飞地讲着他近来新编的书目
「平匪传」,用的虽都是老书的套子,但讲的却是本地的时事,再加上一些淫秽
香艳的段子,一时间竟是火爆异常。此刻这先生正说到佟刚生擒女匪罗金花,讲
到火热关头茶棚里一众闲散汉子听得是个个双眼喷火口水直流,忍不住高声叫好。
而在茶棚最边缘的位置,一个村姑模样的丫头却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放下几个
茶钱背起包袱径直上了往油坊镇的大路。
这姑娘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她身段娇
小而婀娜,乌油油的头发梳成一条三尺长的大辫子,灵动的大眼睛透着聪明伶俐,
只是一张脸却生的黑不黑黄不黄,斑斑点点让人瞧了便不禁心生厌恶。
旁人不知道,这姑娘绰号「一丈青」,竟是方圆百里名声赫赫的飞贼。这一
丈青原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自幼跟着师父学习杂耍戏法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
本事。后来有乡绅恶霸见她美貌欲强抢做妾,争斗之间师父被几个刁奴围殴致死。
一丈青为报血仇,深夜潜入恶霸家中将其刺死,又一把火将恶霸家烧成了白地。
一丈青没读过书,但从小浪迹江湖却听了不少评书故事。她最向往的就是替天行
道的梁山好汉,于是取绰号一丈青,从此成了地主老财们心头的噩梦。
要说自从任凤岐来到油坊镇这一个月以来,保安团的剿匪行动确实是搞得风
生水起,几个为祸一方的匪帮接二连三的覆灭。于是乎任凤岐在民间传说里就有
了算无遗策用兵如神的本事,到了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嘴里更是呼风唤雨拘神遣将,
俨然诸葛亮在世,姜太公复生。一丈青也正是听了这些传言激起好胜之心,这才
乔装改扮来到油坊镇要会一会这位号称神机妙算的钦差大臣。
此刻在镇公署的会客厅,几个乡绅正围着任凤岐吹牛拍马,「这次剿匪这么
顺利多亏了任专员运筹帷幄啊,现在连镇上的孩子都在说专员乃是诸葛武侯转世,
更有说书先生说专员乃是文曲星下凡,哈哈,专员真乃国之柱石啊。」
任凤岐微微一笑,他深深明白自己哪有什么运筹帷幄,只不过是以党国的名
义给了佟刚一个前程,否则这些家伙哪里肯真正出力剿匪呢。任凤岐正打算找个
什么由头把这些家伙打发走,恰有一个士兵跑步进了镇公署一个立正敬礼道:
「报告专员,佟团长率部凯旋,现已到镇口!」
「哦,这么快。」任凤岐一脸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各位父老,咱们一同去
迎接凯旋的将士们吧。」一众士绅也是赶忙起立,随着任凤岐走向镇口的广场。
来到广场上只见保安团已经完成了列队,佟刚见任凤岐出迎连忙跑步上来敬
礼道:「卑职佟刚向专员报到!」
任凤岐也对他还了一礼道:「佟团长辛苦了,众位将士也都辛苦了。不知佟
团长此番又剿灭了哪个悍匪啊?」
佟刚嘿嘿一笑挥手叫道:「来呀,带上来!」佟刚一声令下,几个士兵推推
搡搡把一个年轻的姑娘押了上来。这姑娘穿一件土灰色的上衣,青黑色的长裤裤
脚处打着绑腿,脚下是一双布鞋,这一身打扮让任凤岐脑袋里立刻浮现出红军两
个字。虽然这姑娘头上被套了一只黑布袋看不见容貌,但是相对于这时代女孩子
们普遍营养不良的单薄身板,这个姑娘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任凤岐有理由相信这
姑娘一定有些来历。
眼看佟刚有意卖个关子,任凤岐也只得问道:「佟团长,看这女子这身打扮,
莫非是个赤匪?」
佟刚道:「专员英明,昨日卑职率部与女匪映山红遭遇,一番激战将贼匪击
溃,这个女赤匪逃跑时落在后面,给卑职抓个正着。而且,这女匪身份非同一般,
她既在映山红身边,咱们这油坊镇中少不得又有了通匪之人!」佟刚说着眼神极
是凌厉地瞪向随任凤岐出迎的一个乡绅,那乡绅竟是一个哆嗦禁不住后退了半步。
任凤岐这才注意到这位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沈老爷,已然是脸色煞白,额头上沁
出了涔涔的冷汗。
佟刚冷笑一声一把扯落了那女匪头上的布袋,露出了一张清秀可人的俏脸。
那位沈老爷一见终于是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那个被捕的女战士则是痛苦地闭
上了眼睛将头别了过去。
「任专员,这女匪名叫沈清荷,原是沈家的大小姐。就在一个月前突然传说
暴毙而亡,想不到却是瞒天过海,投奔了赤匪!」佟刚说着转向沈老爷道,「哼
哼,沈老爷,枉你也是本地士绅名流,这次少不得也要落个通匪之罪!」
要知道在当时私通赤匪就是天大的罪名,尤其是在油坊镇这种乡绅民团把控
的地方,更是根本不会有法律来审判,从来就是直接抄家灭族。沈老爷平日也没
少拿着通匪的罪名欺压佃农,此刻一想到自己的妻女也要被人剥光了衣服如猪猡
般宰杀登时哭叫起来,「冤枉!冤枉啊!专员,任专员明鉴,这小畜生自己作孽,
我们可是全不知情啊……你,你这孽障,你害死我啦……」沈老爷说着突然蹿起
来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沈清荷的脸上,任凤岐急令两个士兵将他拉开说道:
「有关无关自有公论,也不是你自己说的。佟团长,你此番劳苦功高,这姓沈的
还是暂且羁押,待审问明白在做定论吧。」
「是,是,全凭专员做主。」佟刚当即命人将沈老爷和沈清荷分别关押,沈
家的家眷也都被看管了起来。
要说这位沈大小姐冤枉,却也不冤;若说不冤,却又冤枉。沈清荷原本也就
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几年私塾读些《女四书》《列女传》,
方圆左近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嫁,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好巧不巧,在
她十岁那年宋倩楠嫁到了油坊镇,沈清荷就在婚宴上见到了这位省城来的女先生。
宋倩楠读的是新式学校,又曾做过学生爱国运动领袖,那卓然的风姿就是翻
遍了二十四史也找不出这样一个女人。自小长在油坊镇的沈清荷第一次对外面的
世界产生了好奇,她也想看看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奇女子。十五岁那年,她想要
去省城的女子学校读书。沈老爷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架不住她一再央求就答应
了。沈清荷进入女子学校之后接触了很多进步思想,从前所学的那些东西一下子
就成了封建糟粕。沈大小姐就像从幽深的山涧中流出的清泉,汇入江水之后就立
即变成了滚滚东去的一朵浪花。
就在不久之前,沈老爷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有赤化倾向,当真是吓得魂
飞天外。他立刻命人将沈清荷从省城强行带回了油坊镇圈禁了起来,没想到还是
被她钻空子逃了出去,沈老爷只得谎称女儿得急病死了。
逃离沈家的沈清荷偶遇了映山红,从这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身上她仿佛看到
了宋倩楠从前的影子,于是沈清荷当即提出希望能加入映山红的游击队。本来映
山红并不想收留这个柔弱的大小姐,但是看她是个知识分子又崇尚进步思想,是
个难得的好苗子,所以就让她加入了游击队成为一名战士。却没想到她才加入不
到一个月,就在和保安团的遭遇战中被俘,以一个最不体面的身份回到了油坊镇。
她的故事任凤岐并不清楚,但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个女孩涉世未深,或许
不难对付。
此刻的沈清荷正抱着肩膀蜷缩在监狱幽暗的角落里,她的上衣已经被扯破了
一道口子,两个相貌猥琐的团丁正带着豺狼般的狞笑向她逼近。
「不,你们要干什么?滚开,啊,别碰我,滚开!」惊惶的哀嚎非但不能阻
止恶人的暴行,反而成了他们冲锋的号角。两个团丁一左一右扯开她的胳膊,粗
布外衣被撕裂,鲜红的肚兜被扯下,两个团丁像是拱食的猪一样在沈清荷白嫩的
酥胸上肆虐着。
「操,真不愧是沈家的大小姐,这皮肉真他妈嫩。」
「嗯,真香啊,这细皮嫩肉的,精米精面养出来的妞就是不一样。」
「滚开!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无耻!啊——」沈清荷根本无法反抗两个
男人的欺凌,只能痛苦地哀嚎着。
「住手!谁叫你们进来的!?」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男声从牢门口传来。
两个团丁一听赶忙打个立正语无伦次地答道:「报,报告专员,我们俩,我,她,
这个……」
「滚出去!」任凤岐一声断喝,两个团丁立刻灰溜溜地跑了。惊魂未定的沈
清荷急忙从稻草堆里抓过自己的红布兜兜掩住她那白嫩嫩的酥胸。她怯怯地望着
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沈小姐受惊了,在下任凤岐,是政府的剿匪督导专员,负责油坊镇一带的
治安工作。」任凤岐柔和地说道。
沈清荷略略平复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说道:「我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了?」
任凤岐微微颔首道:「嗯,百善孝为先,你能记得这个道理还算是有救。你
自幼长在油坊镇,这里对付赤匪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你们这是专制,是独裁,是法西斯!」沈清荷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做些无谓的主义之争,你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就
应该对相应的后果有所觉悟。」任凤岐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年轻人嘛,犯错
误总是难免的,只要你能够改过自新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你想要我背叛组织?这不可能!」听着沈清荷斩钉截铁的回复,任凤
岐非但不怒,反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清荷不满地瞪着他说道:「你笑什么
?」
「我笑你本末倒置不明是非啊。据我所知你从家里逃出来,满打满算与映山
红相识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么几天,恐怕连赤党的积极分子都算不上吧,
居然还大言不惭谈什么背叛组织?你就不想想生你养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弟姐
妹,弃他们不顾难道不是背叛?」
面对任凤岐的质问沈清荷一时语塞,任凤岐微微摇头说道:「我见过太多像
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瞒你说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行为。自以为
掌握了真理,盲目,冲动,妄想着改变世界,然而你们的浅薄无知却只能是害人
害己。害死自己是你咎由自取,可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呢?难道他们就活该为
你们所谓的理想殉道?如果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谈什么救国救民?」
在任凤岐双眼如刀的逼视之下,沈清荷不禁有些畏缩。油坊镇对待女俘的手
段她是清楚的,为了追求真理,她自己可以九死而不悔,但是她的母亲,她的妹
妹,要她们无端承受这样的酷刑还是太悲惨了。沈清荷一阵心痛,但年轻气盛的
人总是不愿意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软弱,尽管她的软弱早已被别人洞穿,「你这个
屠夫,刽子手!你们的伎俩我明白,你不必跟我玩猫哭耗子的游戏。你们以为屠
戮妇孺可以吓住天下的革命者吗?不会的,在真正的战士眼里这只会暴露你们的
无能虚伪和懦弱!你尽管猖狂吧,早晚你们会受到制裁!」
沈清荷厉声叱骂,激荡的心情让她双眼泛红,胸脯急速地起伏着。任凤岐却
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眼神里的轻蔑更重了几分,「真正的战士?你?恐怕你连血
是什么颜色都没见过吧。等你见识过地狱再来拯救人间吧。」任凤岐说着站起身
来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你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
让他们找我。」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没有再多看沈清荷一眼。
回到佟家宅院,宋倩楠正在花厅为一株盆景剪枝,看到任凤岐进来只是招呼
他坐下却没有询问关于沈清荷的事情。任凤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
那些杂乱的小枝一一剪断。宋倩楠放下了手里的剪刀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到
油坊镇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好消息。」
任凤岐苦笑道:「时局艰难,内忧外患,我十来年都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了
。」
「家国天下的事情我早就已经不再想了。」宋倩楠不无失落地说道,「难得
还有这样年轻人愿意为了国家战斗。」
任凤岐却摇摇头,「她实在太幼稚,根本不懂得世界的残酷。或者说她只是
个伪装成爱国者的个人英雄主义妄想症。」
宋倩楠眉头皱了皱显得有些不悦,「就像十年前的我们是吗?」
「你不要误会,我确实不认同你们当年的做法,但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们。」
任凤岐说道,「我尊敬每一个革命者,但如果把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称作
革命者,那鲜血未免就太廉价了。你还记得那句话吗?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
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宋倩楠身子猛地一震,「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先生为了悼念那件事情写的。
我,我不是猛士。」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她是不是猛士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任凤岐
说罢起身走出了花厅。
次日平明,油坊镇的广场上一大早就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油坊镇上常有处
决女匪的事情,但是处决像沈家这种大宅门的女眷可不多见。
「嘿,听说了吗?沈家那位大小姐居然是个女赤匪。」
「废话,不知道我一大早上这来凑什么热闹?」
「瞅你这德行,那你知道那沈大小姐是怎么投了赤匪的?」
「这……我倒没听说。」
「完嘞。告诉你我可全听说了,那沈大小姐前两年去省城上学,在省城认识
了一个男赤匪。那赤匪长得眉清目秀,跟沈大小姐一勾可就勾搭上了。赤匪的规
矩你是知道的,同产同妻,每天十几个男人轮着操,乐得这小娘们连北都找不着
了。沈老爷听着风声叫人把她从省城拉回来,想不到没两天又让她给跑了。」
「哦?那肯定是又去找她那野汉子了。」
「那可不,这不让佟团长从赤匪窝子里给揪出来了。这回可有得她爽咯。」
此刻牢房中的沈清荷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如何诋毁自己,她这一夜过得比以
往任何时候都要煎熬,她想着要一头撞死在牢房的石墙上一了百了,可是终究又
没有这样做。
正在她踌躇无措之际,两个团丁打开牢门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二话不说每
人拖住沈清荷一条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拉。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别碰我!你们要干什么!?」
「哼哼,干什么?请沈大小姐看一出好戏。」两个团丁将她拖出牢房,三下
五除二就撕光了她的衣衫。大牢的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独轮手推车,他们将沈清
荷抱上车让她跪趴在车上,手脚都用绳索绑在车上,这样她就只能像一条母狗一
样撅着屁股任人赏玩。
当先一个团丁伸手抚摸着沈清荷那圆滚滚的屁股说道:「这屁股真他妈光溜,
不愧是吃精米白面长起来的。可惜啊,这么好的屁股咱哥们却不能操。嘿,哥几
个都过来嘿!」他提高了嗓门招呼一声,周围十几个团丁都凑了过来,「团长吩
咐了,这沈家大小姐只许摸,不许操,推出去之前咱们每人在她身上撸一炮。」
虽说不能真刀真枪过把瘾,但这样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能让他们过一过手对这
些大头兵来说已经是恩典了。这些家伙一个个猴急地解开裤带,把一条条腥臭的
肉棒抵在沈清荷柔滑的肌肤上来回磨蹭。沈清荷羞愤欲死,那一条条棒槌在她看
来直与烙铁无异。沈清荷无助地挣扎,尖叫,却无法阻挡那一只只粗糙的手掌在
她的乳房,屁股,甚至阴户上粗暴的揉捏。这些团丁尽可能地发挥这一切的想象
力,想象着自己真的刺进这个尤物体内该有多爽。终于有一个团丁再也忍不住了,
一股灼热的液体喷洒在了沈清荷光洁的背上。沈清荷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身体一阵
颤抖大叫着「滚开」,但紧接着,乳房,屁股,大腿,纤足,甚至是最隐秘的阴
门上,一股股灼热粘稠的液体接踵而至。沈清荷感觉自己几乎要疯了,她张着嘴
巴大叫,没想到突然一股腥臭的粘液突突地喷到了她的脸上,顺势流进了她的嘴
里。沈清荷终于哭了,嘴里又咸又腥的味道彻底击毁了她的尊严。
就这样,一个原本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全身都被淋满了白浊的精液。这些家伙
虽然大字识不得一筐,但作弄起女人来个顶个都聪明着呢。要想让人爱看,婊子
就得打扮成仙女,仙女就得打扮成婊子。
最后,团丁们又像给牲口上嚼子一样将一根竹棍勒进她的嘴里,免得她受不
咬了舌头。满身污秽的沈清荷就这样被推出了监牢赶往广场,一路上到处都是围
观的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
「嗬,这沈大小姐真他妈贱,就是土窑子里最下贱的婊子也没她这么下贱。」
「要不然她就心甘情愿去赤匪窝子里伺候赤匪?」
也有的路人好奇地问着推车的团丁,「嘿,兄弟,这沈家大小姐你们都上过
了吧。怎么样啊?」
团丁煞有介事地说道:「那还用问?这小娘们床上那骚劲的,啧啧啧……」
在一路的羞辱声中,沈清荷被推到了广场的处刑台。不过他们并没有要处死
她,而是让她作为观刑者看着整个处刑台。真正绑在处刑台上的有三个女人。第
一个年纪很轻,瓜子脸大眼睛,看着与沈清荷有几分相似,胸前一对白嫩的软肉
水滴形微微垂着,胯下毛发稀稀疏疏,她就是沈清荷的妹妹沈清仪。第二个女人
稍年长些,是个少妇模样,丰满的胸脯圆滚滚的屁股在阳光之下白花花地直晃眼,
胯下一丛卷曲的毛发乌黑发亮,开来说不出的诱人。她就是沈清荷的嫂子秀娥。
第三个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胸前一对大奶子足有半个西瓜大,难得的是两
个紫黑色的奶头居然并不下垂,反而向上挺着。她一张柔和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痕,
胯下两片紫红色的肉唇微微张开,还有乳白色的液体滴下,显然是刚刚被奸污过。
她就是沈夫人,也就是沈清荷的母亲。
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三个女人赤身裸体绑在处刑台上,沈清荷白嫩的身子剧烈
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佟刚走过来一把揪住沈清荷的头发问道:
「沈大小姐,任专员吩咐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映山红的藏身地在哪?」沈
清荷身子如遭雷击一般地顿住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怨毒地
瞪着佟刚拼命地摇着头,被勒住的嘴边只能发出含糊的嘶吼,但仍能听出她喊的
是「我不会说的,你们这些禽兽,杀了我吧!」
「呸,不识抬举!」佟刚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率先走到了秀娥面前,「哼,
你是她的嫂子,就先从你开始吧。沈清荷,我先给你看个样子,她也只是你的嫂
子,如果你还是不招,我担保你妹子和你妈比她死的还惨!把这个女人给我倒过
来!」佟刚一声令下,几个团丁上来将秀娥倒吊着绑在了木桩上,两条秀长的美
腿一字型打开绑在一根横杆上,让她胯下的私密完全暴露了出来。接着又有几个
团丁抬上来一锅滚油,其中一个团丁手里还拿着一支大号的唧筒。
早上刚刚被灌过肠的秀娥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要如何折磨自己,立时哀哀哭告
道:「不要啊,佟团长,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清荷通匪的事啊。清荷,清荷
你就招了吧,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秀娥虽说只是沈清荷的嫂子,但在她眼里也和亲姐姐差不多。听着她向自己
求救,沈清荷却只能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她不能背叛游击队,那些人是革命的火
种,是拯救华夏的希望。
看沈清荷无动于衷,佟刚对台下的众百姓说道:「沈清荷身投赤匪,犯下十
恶不赦的大罪。不过今天沈大小姐倒是发了善心,请各位父老吃香煎肥肠,咱们
可得谢谢沈大小姐啦。」
这些人可不管秀娥是有辜无辜,能杀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给他们吃还能说什
么呢,当即处刑台下响起一片「谢谢沈大小姐送肉」的嘲讽之声。
佟刚使了个眼神,那团丁当即吸起满满一桶沸油,将唧筒的铜嘴噗的杵进了
秀娥的后庭。秀娥被烫得发出一声尖叫,紫红色的肛门不住地蠕动想要将入侵者
赶出去。团丁把手一推,滚烫的热油汩汩地灌进了秀娥的肠道。秀娥白皙的身子
一阵剧颤,一双美目不住地翻白,小嘴哦哦地叫个不停。
团丁一桶接着一桶地灌注热油,秀娥的肚子一点点膨胀了起来。眼看胀到了
像是怀孕几个月的孕妇一样,佟刚示意那团丁停止了灌油。团丁会意,拔出唧筒
却又将一根足有茶杯口粗细的木塞戳进了她的肛门。这时的秀娥浑身出了一身大
汗,俏脸胀得通红,小嘴大张着不住地喘息,在她的肠子被烫熟丧失了感觉之后
她的痛感也不如开始那样激烈了。佟刚拍拍她的肚子猛然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发
出噗的一声闷响,那些早已被烫熟的肠子被砸得纷纷断裂,四溢的热油立刻涌向
了其他的内脏。刚刚平静下来的秀娥立刻又开始了痛苦的哀嚎,她能够清晰地感
觉到滚烫的热流在她的肚子里流淌,那就像是无数把利刃在她体内来回切割,几
乎要将她撕碎。
又过了片刻秀娥的惨叫渐渐平息,只是大张着嘴巴呵哧呵哧的喘气。佟刚下
令将她放倒,于是几个团丁将她从木桩上解下平放在一张大桌子上,佟刚拿起一
把尖刀一刀将秀娥的肚子豁了个大开膛,一股白气腾空而起,油煎内脏的香气在
整个广场上飘散开来。几个团丁拿着小刀将秀娥的肠子、肚子、肝脏、肾脏还有
肚子里被烫熟的嫩肉纷纷切成小份分发到人群之中。人们吃着秀娥的嫩肉纷纷赞
不绝口,佟刚看看秀娥躺在桌上一动不动显是已经死了,于是下令道:「把她拖
下去,脑袋砍了挂起来,这身肉拆了给大伙分分。」
同在处刑台上的沈清荷低着头默默地抽泣,佟刚将她的脸抬起来道:「沈清
荷,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沈清荷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佟刚,嘴
里的竹棍咬得嘎嘎做响。
「哼,冥顽不灵!」佟刚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向了捆在一边的沈清仪。沈清仪
看着这个活阎王向自己走来吓得只是发抖,一张小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沈夫
人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别碰她,别碰我的女儿,有什
么冲我来,别碰我女儿啊!」佟刚直接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喝道:「少废话,
老狗,待会有你受的。你要是不想死还是劝劝你那个铁石心肠的赤匪女儿吧。」
沈夫人只得说道:「荷儿,荷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怎么就这么狠啊?你把该说
的都说了吧,你怎么能为了那些外人眼睁睁看着仪儿去死啊?娘求求你了,你就
说了吧。」
听着母亲的哀求,沈清荷心如刀绞,她全身不住地颤抖几乎要缩成一团,她
想要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隔离,但紧接着就听到了妹妹清仪的惨叫。沈清荷惊得急
忙看去,却见佟刚已经将一把短刀捅进了沈清仪的肚脐,绑在一边的沈夫人立刻
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佟刚握住刀柄左一划,右一划,将沈清仪的肚子从中间横着剖开。佟刚的刀
法恰到好处,割开了沈清仪的肚皮却没有伤到内脏,沈清仪痛得两眼上翻,小嘴
一张一合喃喃地念叨着:「妈妈,姐姐,救救我……」沈清荷心如刀绞,额头猛
烈地撞击着独轮车发出碰碰的声响,几个团丁忙上去将她按住。
佟刚拿起一把铁锥咔的一声插进了沈清仪的腰椎,几下就将她的整个下半身
卸了下来。沈清仪两条小腿一蹬就软软地垂了下去,一股淡黄色的尿液从失去了
控制的下身流了出来。佟刚将沈清仪的下半身搬到处刑台边的一条板凳上,任凭
小女孩那粉嫩的肠子流了满地。佟刚将沈清仪的双腿分开向众人展示着她粉嫩的
阴户,像个卖瓜的小贩一样吆喝着:「诶诶诶,父老乡亲们看看啊,上好的处女
嫩逼,沈家的二小姐,你们有没有想给这小妞破处的?」
「团长,我来,我来!」一个无赖汉子当即一蹿抢着上了处刑台,那沈家二
小姐虽然只是半个身子,但这样的大家闺秀他就是碰一下都是三生有幸了。佟刚
坏笑一下就将沈清仪的下半身交给了无赖汉,无赖汉迫不及待地将沈清仪的屁股
托起来,将硬挺的肉棒对准清仪的嫩穴狠狠捅了进去。
粗大的肉棒噗的一下刺穿了那层薄膜整根捅了进去,紧致的嫩肉包裹着无赖
的肉棒让他爽的几乎立刻就射了出来。围观的人民看着沈清仪那高高翘起的小脚
丫居然还随着无赖的插入一阵收缩,自己后悔错失良机之余也不免恶意地揣测着:
「哎呦,快看快看,这沈二小姐那小脚还会动呢。哈哈,这对姐妹真是一对骚货,
就剩个屁股还能给操爽了。」
沈清仪的半截身子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无赖汉一边抽插甚至还能感觉到阴
道里嫩肉一阵条件反射的收缩。无赖汉也不禁感叹着:「我操,我操,这小妞太
爽了,这小逼居然还会吸人呢。」无赖这么一叫,台下的人群更是一片哗然。
沈清仪被吊在桩子上一时也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被人奸污,
腰间的剧痛更是折磨得她求死不能。沈清荷目眦尽裂,她眼光扫过看台,这些都
是她的仇人,她暗暗发誓这次要是能逃得活命一定要讨还血债。
佟刚再次来到沈清荷身边再次询问,但换来的只是沈清荷怨毒的目光。「好,
好一个灭绝人性的女赤匪,老子只好对你的亲娘动手了!给她泼醒!」佟刚一声
令下,立刻有人一盆冷水泼在沈夫人脸上,沈夫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但看了一
眼自己小女儿的惨状立刻便哭嚎了起来,「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呜
呜呜,我的儿啊……」
「哼,你这笔账可算不到老子们头上,老子给了你大女儿三次机会,可她根
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来人,把大杆子抬上来!」佟刚招呼一声,两个团丁抬着
一根丈余长的铁杆走了过来,台下众人一看这铁杆纷纷欢呼起来,「哈哈,要穿
烤猪了,有烤猪肉吃了。」「嘿嘿嘿,这种白白胖胖的母猪最适合烤猪肉,这回
大家伙有口福了。」
沈清荷自幼长在油坊镇,当然知道所谓烤猪肉就是要用那铁杆子从女人下身
刺入,直刺穿到嘴里出来,然后将整个人放到火上烤。如果穿杆子的人手艺好的
话,被穿刺的女人往往能活很长时间,甚至有的全身都被烤熟了还能眨眼睛。一
想到母亲要遭受这种酷刑,沈清荷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佟刚没有理会沈清荷,他命令四个团丁将沈夫人从木桩上解下来仰面朝天按
在一张条凳上,沈夫人一身白花花的美肉看上去真像是一头待宰的年猪。佟刚接
过铁杆,将尖端对准了沈夫人的会阴,和一般人不同,佟刚更喜欢从会阴开始穿
刺,这样女人前后两个洞都不止于被破坏。佟刚将铁杆抵住沈夫人的会阴用力下
压,沈夫人娇躯一阵颤抖,胯下的嫩肉立刻被顶进了一个小坑。原来为了尽量避
免刺破女囚的内脏,铁杆的前端并非是锋利的铁尖,而是一个光滑的钝头,这样
一来沈夫人免不了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佟刚手上猛地一加劲,铁杆像是戳破了
一个气球一样猛地向前突入。沈夫人脑海中突然显现出被人用手撕开的烧鸡的模
样,此刻她的感受就好像是被人从胯下活生生撕裂了一样,那一双丰腴的美腿不
受控制地剧烈抽动了起来,两个团丁竟几乎按不住她。
看着这个美妇人浑身乱颤的模样佟刚更是兴起,他抓住穿刺杆在沈夫人肚子
里来回搅动,感受着铁杆滑过一条条肠子时的触感。沈夫人则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只能张着嘴巴不住地干呕。铁杆继续挺进,很快就穿到了沈夫人的胃,能否让女
俘活着完成穿刺这一下是关键。佟刚先是用铁杆来回滑了几遍,确定了胃囊的位
置,然后让铁杆的钝尖抵住她的胃底猛地用力。只见沈夫人像是一条出水的白鱼
上身突地挺起,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一口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佟刚知道这是穿透了她的胃造成的出血,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铁杆逐渐
挤开沈夫人的食管,向着她的喉咙挺进。沈夫人只觉得胸腔里无比的滞涩,铁杆
挤压着她的气管让她的喘息变得越发的粗重。她能够感受到那截坚硬的铁棒沿着
她的胸腔上行,不一会就进入了她的脖子。由于铁杆的刺入,沈夫人不由自主地
昂首抬头,嘴巴也大大地张着。铁杆从她的喉咙里慢慢地穿行,沈夫人嘴里发出
一阵咯咯咯的怪响,两只眼睛都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佟刚手上继续加力,沈
夫人那大张的嘴里露出来半截带着血污的铁杆,她终于被完美地穿刺了起来。
「来人!就在台上生火,把这娘们烤了!」佟刚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早已
备好的炭火烧旺,沈夫人丰腴白嫩的身子就被架在一个铁架上在炭火的炙烤下来
回旋转。那光洁的皮肤上不一会就渗出了点点油脂,烤肉的香气开始慢慢地飘散,
而沈夫人还在炭火堆上不时发出一阵抽动和呻吟,这美妙而怪异的作品让佟刚格
外得意。
佟刚来到沈清荷身边,想看看这位大小姐的反应,却见她双眼呆滞,愣愣地
望着火堆上炙烤的女体脸上毫无表情。佟刚心头一凛,抓过一瓢凉水泼在她脸上,
又在她脸上狠狠拍打了两下,沈清荷这才把脸转向他,嘴里发出一串呵呵呵的傻
笑。
「难道这……」满心疑惑的佟刚解开了勒住沈清荷嘴巴的竹棍,沈清荷对着
佟刚露出一个傻呵呵的微笑叫道:「呵呵,爹爹,呵呵呵……」
「嘶——这小娘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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