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母的攻略54
翌日。模拟考试成绩一下来,我顿时有点慌了。
不应该啊!
周六考试结束以后,我专门找别的同学比对了一番答案,自认为考的还不错。
只是这成绩,惨不忍睹!
晚上回家,我没敢把试卷拿回去,坚决不能让妈妈看到,不然免不了一顿揍。
又不好好学习!啪!一巴掌!啪!又一巴掌!
我完全能想象得到妈妈知道我的成绩以后,大发雷霆的样子。
晚饭时间,依旧是我和妈妈两个人,一边关注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吃着晚饭。
我快速的解决了晚餐,便准备溜回卧室。
谁知妈妈一句话又叫住了我:“你等会。”
“怎么了?妈。”我努力保持了脸上的笑容。
“这次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还行,还行。”
妈妈凤眼一瞪:“什么叫还行?自己考了多少分不知道吗?”
“就班级中\?游,不上不下,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吧。”我想含糊其辞,先糊弄过去,谁知妈妈关掉电视,凤眼微眯,立马呵斥道:“到底考了多少分!”
我脚下一哆嗦,“差不多550。”
“到底多少!”
“540多。”
“四十几?”
“546。”四舍五入嘛。
妈妈闻言,确切了我的分数,逐渐由怒逐渐转为平静,最后干脆沉默了下来,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心里也没了底。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轻声叹口气,朝我摆了摆手,让我回屋了。
回到房间,坐在桌前,我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就我这次的成绩,妈妈刚才忍着没动手,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自哎自叹一口气,把复习资料摆了出来,尽量在妈妈面前表现好点吧。
刚静下心来,妈妈端着果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放下果盘,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我侧目看了一眼,也没敢说话,继续看书。
“试卷呢?拿出来。”妈妈忽然开口问。
我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小声回道:“没带”。
“\?”停顿了片刻,妈妈又轻声问:“这次哪科没考好啊?”
“英语,,,还有生物。”
妈妈皱了皱眉,问:“英语考多少?”
我犹豫了下,老实交代:“刚及格过几分。”
“你\?”妈妈闻言,顿时气的抬起了手,可半天过去,那巴掌最后也没落下来,妈妈长长的呼了口气,无奈道:“你这偏科太严重了,你英语学哪去了?”
\?沉默。
“不是让你一天背二十个单词吗?记了没?”
我心虚的低下头,弱弱道:“没背,背了也记不住。”
“你呀\?!”妈妈忍着,又是长长的呼了口气,又问:“那其它科呢?”
我思考了一下,才说:“其它科,我觉得是题太难了吧。”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理由。”妈妈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我挠挠头,只能尬笑。
“以后每天二十个单词,继续,一天不能拉下。”妈妈拍了拍桌子,沉声:“听见了没?”
我连忙道:“听见了。”
“那你赶紧复习吧。”言罢,妈妈就准备出去了。
这时,我在心里纠结很久,还是硬着头皮喊道:“妈。”
“怎么了?”妈妈转身又坐了下来,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我、我\?”“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就说!”
我咽了口唾沫,说了出来:“我就是觉得我最近压力有点大,记不住单词,想、想\?”
看到妈妈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我没敢继续讲下去,可妈妈却冷着声反问:“想什么?”
“想您\?”“啪!”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我觉得原来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鼓足勇气,冒着被揍扁的风险,再次咬牙说道:“妈,您就再帮我一次,就一次,以后就再也不麻烦您了,行吗?”
“滚!”妈妈冷着脸低声怒斥了一句,就准备起身出去。
我一把拽住了妈妈的手,一脸央求的望着妈妈:“妈~”
妈妈脸色涨红,咬牙切齿:“撒手。”
我不甘心道:“用手,就只用手,行吗?妈。”
妈妈怒目圆睁盯着我,胸脯气的剧烈起伏,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我再说一遍!撒手!”
“妈~求您了,”我祈求的眼神看着妈妈,低声慢吞吞的说:“只用手,再说我们不是都已经\?”
“啪!”重重的一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了下。
而妈妈呼吸沉闷的大喘了几口气,一脚踢开椅子,双手紧握着走了出去。
翌日。
清晨,我没敢和妈妈打招呼,兜里揣了两百块零花钱就出门了。
接下里的几天,妈妈对我不闻不问,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在一个饭桌,其它时间都看不到她的人影。
随着疫情的持续扩散,全市封锁戒严,而各学校也按照教育局的通知,全市停课。
停课当天下午,我背着鼓囊囊的一书包复习材料,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咳咳!”
可能是今天的气温骤然下降,不小心着凉了,我咳嗽了一声,清水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
坐在我周围的乘客和几名同校学生,听到咳嗽音,就像躲瘟疫似的,立马躲得远远的,嘴里还喊着:“这人咳嗽!这人咳嗽!”
这时,司机师傅也扭头过来看着我,说:“同学,要不你换下辆车?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不想惹人烦,也懒得争吵,于是默默下了车。
特殊时期,我能理解。
今天的天气格外凉,寒风刺骨,本来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可一想到最近\?唉,算了。
而且也没带手机。
“阿嚏!”我停下脚步,自己怀疑起了自己。
我不会真中招了吧?
我连忙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温度还有点凉,应该没事\?吧。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谨慎起见,我还是打了辆车,一路上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来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我傻眼了。
特殊时间,医院人满为患,一楼大厅排队挂号的人乌泱泱的一大片。
站在医院门口,我有些犹豫了。
交叉感染,我还是懂的。这么多人,没病都有可能被传染。
考虑了几秒钟,我果断转身,打辆车回家。
回到家中。
妈妈还未回来,今天全校停课,妈妈作为班主任,估计还在忙着安排。
找来温度计,给自己量了量体温,36.2°,正常范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最近的肺炎已经出现了死亡病例,若是被不幸感染,那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找来感冒药,喝下以后,便端着杯回卧室躺下了。
“阿嚏!”一个喷嚏,鼻子舒服了好多。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想起什么,我又下床将门反锁,才再次躺下,盖严实被子,昏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我。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下,一张精致优美的面孔映入眼帘。
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熟悉的面孔。
原来是妈妈啊。
再看窗外,夜幕瑟瑟,我怎么一觉睡到天黑了?
还有,妈妈怎么进来的?哦,对,妈妈有钥匙,怎么忘记这茬了。
“醒了?是不舒服吗?”妈妈穿着一身制服套装,略带担忧的看着我。
“没有。”感受到身上的乏力,我勉强朝妈妈挤出一个笑容,张开干涩的嘴巴:“应该是感冒了。”
紧接着,我又补充了句:“不过睡之前我已经喝过药了。”
“先喝口水。”妈妈端过桌子上的水杯,我也连忙费力的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接过后“咕咚咕咚”喝下。
“好点了没?不行就去医院。”妈妈依然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好多了,您放心吧。”为了避免妈妈担心,我还特意撸起袖子,秀了秀肌肉,只是浑身乏力,肌肉软绵绵的,根本硬不起来,讪讪一笑,我换个话题问:“您这是刚回来啊?”
“嗯。”妈妈对我的小伎俩嗤之以鼻,末了,又提醒我道:“明天开始就全市戒严,也不让出去了,你就乖乖到家复习吧。”
我连忙点头,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吧,正好和妈妈一起呆家里,多好啊。
“那行,你先起来再喝个药,我给你熬点粥。”
言罢,妈妈刚准备出去,忽然又折返了回来,问了句:“你量体温了没有?”
我摇摇头:“没啊。”
妈妈蹙了蹙眉,伸出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怎么、这么烫?!”妈妈失色道。
下一秒,妈妈面色难看,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很烫?
我自己摸了摸额头,立马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再想起肺炎的一系列症状,咳嗽、乏力、发烧,我\?我这好像全中了。
被感染了?
被感染了?
我\?我开始有些慌了,心脏“砰砰砰”的止不住乱跳,越来越快,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紧接便想到了死,被感染了会不会死?新闻上不是说,已经有感染者死亡了吗。
想到这里,我早已心如冰窖,身如寒山。
这时,妈妈又急匆匆的回来了,手中拿着体温计,来不及坐下就把体温计塞进了我的怀里:“快,量量体温!”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额头,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能这么烫\?”
我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妈妈,喊道:“您先出去啊。”说着,我又连忙捂上嘴和鼻子。
在这个特殊时期,肺炎笼罩的阴影下,发烧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下床,跟我去医院!”妈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直接给我拽下了床,有些嘶哑的声音吼道:“快点!穿衣服!”
不等我自己动手,妈妈就找来我的衣服裤子,给我往身上穿。
然后,糊里糊涂的就被妈妈拽着下了楼,坐进了车里。
妈妈驾驶的速度很快,一路上风驰电掣,没一会就冲到了医院门口。
发热门诊,一番检查,不出意外,我确诊感染。
于是,我和妈妈被分开隔离。
我住进了单独隔离病房,还是第一次住院就享受单人间,唯有苦笑。
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我开始自责、懊悔,都怪我,我下午就不应该回家的,不然妈妈也不会有感染的风险。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处于身心倍受折磨和煎熬的处境。
还好,医生告诉我,我的并不是很严重,每天按时吃饭、接受治疗、心情放松,就一定会好起来的,同时,护士也在鼓励我,让我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定能康复。
尽管知道这是鼓励和安慰,但我仍然感激涕零。
他们!就像黑暗中的光束!照亮了我!温暖了我!
接下来,每天就是数着过日子的。
第五天,身着防护服的护士姐姐,递给我一个袋子,并轻声道:“你妈妈带给你的。”
“我妈没事了?”我喜悦至极。
打开袋子,是一部手机,还有充电线和插头,并且还备了一个充电宝。
我按捺住和妈妈联系的冲动,安静的接受完抽血之后,又喝了药,等护士姐姐出去之后,才火急火燎的把手机开了机。
打开手机,立马弹出了99的消息。
蒋悦悦发来的消息最多,可我没敢告诉他我的情况,只是告诉她,我在家里复习,妈妈也在家里,不方便打电话。
还有爸爸的消息,问我目前恢复的情况怎么样了,句句透露着浓浓的担心。
正准备给爸爸回复,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妈妈!
妈妈这是卡着时间打进来的吧?
我连忙躺回床上,激动的接起了电话:“喂,妈,我\?是您吧?”话到嘴边,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我。”妈妈回话很快,只是听起来语气有些沙哑,孱弱中又带着点激动。停顿了两秒,妈妈又语气匆匆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有事没事啊?”
“您放心吧,我现在好着呢,恢复也挺好。”言罢,我又连忙问:“您呢?您没事吧?”
“我没事,隔离了几天,已经回来了,主要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呀,我没事,我现在好着呢。”
“真没事?可不准骗我!不然!”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威胁性十足,但却带着一丢丢小女人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妈妈用这种语气对我讲话,小心脏没出息的怦怦直跳,我咽了口唾沫,平复下心情,才故作调皮道:“比真金还真,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妈妈在电话那头不悦的哼了一声,才问:“有什么想吃的没?我给你送过去。”
我连忙劝道:“别,您可千万别来,您要是感染了,我非得自责死不可。”
我话音一落,妈妈就一顿数落:“又胡说!天天把死不死的挂嘴边,你是不是欠揍?”
“我欠揍,我错了,妈,您别生气别生气。”我连忙改口加道歉。
“好了,没事就挂了吧。”言罢,妈妈又安顿我道:“要好好配合医生,接受治疗,知道吗?”
“我知道,您放心吧。”
“嗯,记得给你爸去个电话,挂了吧。”
“嘟嘟嘟\?”电话响起忙音,我放下手机一看,妈妈已经挂了。
“挂的真快。”我嘟囔一句,只好给爸爸拨了过去。
\?晚上,又给妈妈打了电话,本来想多聊几句,但妈妈有事就给挂了。
无聊的打开短视频,发现全部都是有关肺炎的新闻,翻了几条,就看到了吕州第二中学出现十几名感染者的新闻。
我叹息一声,只愿大家平安吧。
隔离治疗的第十天,仅剩十几天就要除夕了,我回家的心思也越来越浓,有些许烦躁情绪。
妈妈虽然会陪我聊天,但聊来聊去总是那两句。
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唉。
“叮咚。”
“我偷偷拍的。”
“jpg.”蒋悦悦发来一张她自拍的丝袜美腿照片,顿时看得我血涌沸腾,没办法,隔离房间是有监控的,我已经憋了十来天了。
连忙退出和蒋悦悦的聊天,我深呼吸平复心情,然后打游戏调节,可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就出现了妈妈身穿丝袜的身影。
想的都有些魔怔了,打开微信朋友圈,去找妈妈的照片,但是仅三天可见,什么都看不到。
晚上,和往常一样,例行给妈妈汇报我今天的情况。
“您放心吧,我今天没有咳嗽,也没发烧,我觉得我已经完全好了,完全没问题,可以出院了。”
“想什么呢,医生说没问题了,才能出院,知道吗?”
“可是我想回家啊,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伤心的表情)”
妈妈那边沉默两秒。
“妈妈明白,不过你也别着急,健康第一,知道吗?等病好了,妈妈给你做大餐。”
妈妈这是在安慰我的心态。
“什么大餐啊?”
“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油焖大虾,红烧猪蹄,可乐鸡翅,红烧肉,猪头肉。(饥饿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当你猪啊,能吃得了那么多吗。”
“只要是您做的,我都爱吃。”
“等你病好了,你想吃什么都行,行了吧?现在呢,好好休息,赶紧睡觉。”
“睡不着。”紧接着,我也不知道是上头了,还是憋得久了,莫名其妙的给妈妈发了条:“妈,我想您了。”
\?妈妈那边没动静了。
“妈,我想您了!”于是,我又发了一遍。
\?还是没动静。
趴在手机前,我眼巴巴的看着屏幕,心里有点急了,妈妈不会不理我了吧。
“妈,我真想您了,您回句话啊。”
“赶紧睡觉!”
“睡不着。”我犹豫了下,又给妈妈发了条:“妈,要不我们打视频吧?”
妈妈这次回复消息很快:“打什么视频,睡觉。”
“我都快半个月没见您了,就想看看您还不行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睡觉,我睡了。”
“别啊,妈。”我连忙打字回过去,可妈妈那边又没了动静。
我急得抓耳挠腮,却也么得办法,要不直接给妈妈打过去?
短暂思考了几秒钟,我便给妈妈打了视频过去,只要妈妈肯接我的视频电话,那就意味着我朝妈妈迈出了一大步。
现在我的感染随着治疗,身体逐渐趋于健康,心中再没有了那么大的压力,反而对妈妈的想念越来越重,就好像以前压抑着的情欲,都在这次感染中爆发了。
老话说福祸不单行,还真的是经得起推敲的。
虽然这次我经历了一回大难,但妈妈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借此机会,我还可以试探妈妈的底线。
视频电话响了半分多钟,没人接自动挂掉了。
我失落的叹口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更加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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