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恋物物语
我的名字是陈雅,这是我高中经历的故事。当收到寄宿制高中的录取通知时,我的心情是失落的。不论如何安慰自己,毕竟需要离开父母和家长期住校,这对从小在家还算备受呵护的我而言,是难以一时适应的。
在去学校的时候,我带了很多的行李,也带了一些零食。从那时起,每个周末能回家就成为了最大的期盼。当然,我并不是一个想家荒废学业的人。从小被严格要求的我,依旧会认真读书。从某种意义上,读书成了工作日里我唯一的慰藉。有趣的、不有趣的知识,学校书店里的图书、杂志和小说,成了我无言的陪伴。在大家面前,我就是一个内向、无害、对谁都友善、认真学习的好女孩。穿得不算漂亮,但算淑女,有亲和感而又不易接近。
这样的局面,一直维系到我偶遇李志洋开始。
第一次遇到李志洋,是在学校的超市里。因为那个周末爸妈出差不在家,我只能留校过周末。在周六下午,我去超市买周末在学校浴室洗澡的用具。
洗浴用具并不是常需要买的,所以它们都被安排在超市角落的一排货架上。这排货架的对面,是一排裤袜、毛巾和少量内衣的货架。这天超市里学生很少,我径直走向角落的货架方向。
我和李志洋的偶遇,就发生在这两排货架间。
但其实,说是偶遇,对那时的我不如说是一场尴尬的惊吓——当我走过转角,看向货架时,我看到两排货架间站着一个清瘦的男生,左手拿着一只粉色的船袜放在嘴边,右手还攥着另外一只。虽然隔着大约两米,但他那陶醉的神态却像是直扑过来的冲击,让毫无准备的我石化地站在转角处。
也就在这时,李志洋同样发现了我。他尴尬和惊恐的神情立刻代替了先前的陶醉。在漫长的四五秒内,我和他对视着。他甚至都忘了把船袜从嘴边放下,彻底地僵在了那……
现在,再次回忆起一年前这段尴尬而又难忘的初次相遇时,我仍然无法相信后续发生了那么多故事。从发愣地离开超市,到后续多次偶遇都慌乱地躲开,再到后续听了他怯懦的坦白,以及和他慢慢熟识……李志洋逐渐成了我的朋友。这个比我高半个头的男生其实并不坏,相反,他对别人是很有礼貌的。唯一特别的一点,是他从小喜欢别人的脚,也有一些抖m情节,为此他甚至比较自卑——这是在他和我坦白后,逐渐了解到的。虽然这的确不是常见的爱好,但李志洋的确没有为此打扰过其他同学。所以,经历最初的惊愕后,我也并没有再多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像我喜欢独自一人看书一样。只要不打扰到他人,大概就是合理的吧。
也算是开玩笑,在三个月前,李志洋生日时,我把一双自己的袜子放礼物盒中偷偷送给了他。收到礼物的他惊喜地看着我,像是不敢相信事实一般,显得有些可爱。“喏,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双袜子,图案超可爱的,现在送给你啦,你可别随意扔了哦。”我打趣地和他说。李志洋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眨着眼看了看礼物又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把盒子放进了书包中。
这个周末,又碰上了父母出差没在家。刚好李志洋也在学校,我们约定周六下午一起出校吃好吃的。
今天已是周六了。等我从校门出来时,李志洋已经叫了出租车。我的高中在城市的东郊,坐车不远可以去到东城区的一处商业街,既能逛一逛,还能吃各种好吃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今天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
中午吃的是火锅,吃完出来,外面已经开始下雨。由于暂时不想出去排队打车,李志洋说要不去找一家书店或咖啡馆先坐着等一会吧。于是我们冒着雨冲进了离火锅店几十米的一家咖啡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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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咖啡馆,才发现这地方应该不是我们学生党该来的。无论是室内高档的装潢,还是菜单上醒目的价格,都提醒着我们在这喝两杯咖啡等于挨宰。但一看身后的瓢泼大雨,实在不想再冲出去。一看打车软件,排队仍在五十名开外,索性就在这待着吧。点了两杯手冲咖啡,花了一百四。我们便去了楼上。
楼上的装潢同样地好,分成了很多小的隔间,隔间外的大厅中也放了几张桌子。窗户旁边是一排书架,堆着一堆咖啡馆里常见的文艺书目。我选了最近的一间隔间,一下扑进了隔间内的沙发上。虽然刚才只在雨中跑了几十米,但衣服还是被打湿得很厉害,加之深秋时节的温度,使我觉得有些冷。李志洋把外套脱了下来铺对面沙发背上,也坐了下来。我问他出门看天气不好怎么也不带个伞,害得现在全被淋湿了。他说他也就只是出来吃个饭,没想到会遇到突然的大雨。过了一会,咖啡上来后,我和他都各自捧着热热的杯子取暖。
客观来说,咖啡价格不便宜,但质量也的确高,很好喝。我喝着咖啡,从书包里拿了本小说出来。幸运的是书并没被打湿太多。
“看来,得在这待一会咯。”我说。
“是呀,这得一会。现在估计打车还得好久。”李志洋说。
“这顿咖啡罚你请了,谁让你不带伞。”我说。
“哎哟,这可是你和我都没带伞好吗,怎么说也是同罪,”李志洋说,“而且刚才雨那么大,早知道你有本书在书包里,咱们顶着书跑也好点
”
“那可不行,”我放下手中的《初唐史精讲》,说:“朕之书,贵重也。汝之头,汝之衣,不足为重也。小李子,你就认了罪吧。”
“哈哈哈哈哈你这半古不白的话,搁古代非得笑死人,”李志洋说,“行行行,我的陛下,那小的在这给您跪了。这顿咖啡我请客。”
李志洋这么说着,又顿了顿,说:“哎,陈雅,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双袜子吗?”
我正看着书,直接回了句:“记得,怎么啦?”
他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说:“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但我想谢谢你。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想谢谢你。”
我放下书,看着他,说:“谢谢那双袜子呀,哎呀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喜欢我就送你了,本身没多想。没事的。”
李志洋看着我,说:“不不不,我是想谢谢,谢谢你没有因为这个嫌弃我不和我做朋友。”
“安心吧,我不会那样想的。有你做朋友也挺开心的。”
“陈雅,我是说……”
“什么呀?”
“陈雅,我其实想说,你能允许我喜欢你的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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