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1v1 完结]《烽火佳人(民国 futa 百合ABO) 》作者:七本七
原创 / 女女 / 近代 / 中H / 正剧 / 美人受 / 女强吴老爹与危老爹是统帅一方的军阀、昔年差点做成儿女亲家。吴家一双小姐妹,长姐奕涵真善美,次女奕君小腹黑;试问危舟欢喜谁?风月场一度求醉,邂逅风情小玫瑰。一对军阀家的姐妹骨科,年下苦恋;一对少帅舞女阴差阳错、假戏真做。#############前一对是双C。还是私设的ABO世界观 民国架空向 有些时间节点有改动 勿考究注意审题,自行避雷。全文完结,日更,新年快乐!1 3 章 节编号: 前记:民国初年,华夏大地烽烟四起,东南以新政府民主军为重,中原各地方军龙争虎斗,十年动乱纷争无休。小势力急于站稳脚跟,大集团忙于吞并整合,大战小战家常便饭。各地方军为营私利纷争不断,由四大军阀镇守的北国却刀枪不入,安稳和平。广袤的北疆千里土地上,方言风俗有别的当地人口耳相传这样一句童谣:西北冯,东北张,危吴分家兴北疆。陕察冀与关外军,携手边防家兴旺。北部四大军阀其中的冀军与察军,极其富有传奇色彩。冀军前身是吴耀先带领的绿林草莽。吴本是冀州礼县落霞镇玉溪村一农户之后,受财主欺压,怒上梁山落草为寇。这便是吴家寨起源。吴家寨以治理不平、锄强扶弱为志向,虽为草寇,盘踞一方,不扰百姓。时至晚清末年,举国动荡,内忧外患,吴耀先携吴家军出山,招兵买马抵御外侮。深受冀州百姓拥戴,冀军迅速壮大,逐渐发展为拥兵四十万囊括四支整编师、内设独立兵工厂及百架飞机的强军。吴大帅手握京畿重地,稳坐中原霸主之位。其异姓兄弟危楼,因家中小辈婚事,与其争执,脱离冀军,举家北上,在察哈尔部组建军队,其部下察军尤其以马上作战的骑兵闻名。危吴分家、北疆安定几年之后,中原大地暗潮涌动。1“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散学之前,一场疾雨浸透冀州城。散学铃响,数不清的学生逗留在燕京学堂三进院落里。纤瘦的影儿钻出人群,奔向手捧书本言笑晏晏的年轻老师之一。“奕涵老师,请您用我的伞吧。我家很近,跑几步就到了。”吴奕涵檐下回首,凝视着鼓足勇气送伞的女孩,瑰丽的脸庞漾起笑意,“谢谢你,小瀚。”年十五的小女君身量拔高到成年女子齐胸高度。吴奕涵搭了下对方肩膀,捧着书屈膝平视她,委婉谢绝:“不过你不必忧心老师,老师的家人很快来接我。既然有伞,快归家吧。”半大孩子垂眸思索着,犹豫着不肯动身离去。吴奕涵却如何不肯收她的伞。直到大门外响起鸣笛声。“老师,是您的家人来了么?”奕涵随平易近人,她衣着不凡又从来不缺轿车接送,稍微留心,应当猜到奕涵家境殷实。鸣笛声传彻学堂院落,詹星瀚撑开油纸伞,执拗得塞给年轻老师。奕涵拒之不受。彼此推辞了番,耽误些工夫。牛皮军靴掷地有声,披风一角显露在第二道院门处。诸多目光迎送之下,头戴军帽、军装笔挺的青年一展披风跨过门槛,疾步踏入院来。吴奕君抬头,正对檐下笑眼相迎的淑女。冷冽的人温柔眉目,自眼角盛放笑意,墨瞳流光溢彩。“快回去吧。”奕涵将学生的伞原样归还,微笑着与同事与她与诸多学生作别。吴奕君行过雨幕,临檐角而不入,举止有素,“久等了。军部临时开会。父亲还没回家。”奕涵嗔她,为她拂去肩头的雨珠子,“有政务何须特意跑来。”“你比什么政务都重要。”吴奕君将披风解下,披给奕涵身上,又郑重取下军帽,端正扣在奕涵头上。“胡闹。父亲知晓又要训斥你。”“还不是那老三样,习惯了。”奕君为她整理披风,握住她的手,“回家吧。”“嗯。”奕涵扭脸向旁边的同事,微微颔首,“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稍候。”接送奕涵的轿车早已来过,她命司机接送路程远的孩子回家。再者,瞧天色,雨比方才和缓许多,或许司机归来雨过天晴。奕君向招呼她们慢走的年轻女老师点了头,穿着军装揽奕涵腰堂而皇之出门。背后数不清目光投来,奕涵脸热,她嗔怪奕君大庭广众举止唐突。奕君瞥眼她捧在心口的书,淡淡道:“留心你的书要紧。”2细弱的雨滴沾附车窗,光亮的黑色别克驶入吴公馆院门。奕君驱车绕过瀑布花坛,操控轿车蛟龙摆尾精准停在门廊下。管家循着响声撑伞出门迎接,为大小姐撑开车门。奕涵嘱咐奕君行车谨慎,抱书下车之时,遭奕君扣住手腕。“怎么?”奕涵收回跨出的腿,平整裙摆,扭头回来问她。“想来开会到很晚。你陪奶奶吃饭,不用等父亲和我。”奕涵垂眸瞥视她腕表之外白皙的手,其意不明与她道:“回去认真洗手。”奕涵黛眉微蹙,嗔她一眼,倾身为她戴好军帽,未语,转身下车。在老管家掩车门之前,听闻轻清柔美的嗓音与人道谢,驾车即将动身的人绽放嘴角,如沐春风。……落地钟响铃二十一声,会客厅里,奕涵陪伴祖母,执手对老人家轻柔宽慰。钟摆飘来荡去,配合机芯丈量出的一秒之步伐,传递沉稳又厚重的均匀响声。院外遥遥闻见汽车鸣笛,随后仆人口耳相传,来报老夫人与大小姐,道是老爷携二小姐归来。奕涵搀扶老夫人起身来玄关迎。那父女俩进来,携满身寒意,忙不迭摘手套解披风。父女二人在玄关静默着消散寒气,等不及的祖孙二人赶来。“娘,门前冷,您且回去。”吴耀先问候母亲,向长女摆摆手,“奕涵,陪你祖母稍坐。”老夫人点头欣慰道:“你父女先去用膳。”奕涵颔首应声,搀祖母回客厅。三口和睦,而吴奕君沉着脸从旁静默着。吴大帅将军装挂起,目不斜视转去餐厅。吴奕君挣开衣扣剖落外衣默然跟去。餐厅里过分沉默着,咀嚼声都遭压抑。吴奕君勉强灌一碗粳米粥,汤菜丝毫未碰。“父亲慢用,我吃饱了。”吴耀先抬眼,压着眉梢摆手,抬手赶小兔崽子快滚。……“君儿这是怎么了?”吴奕君僵着脸到餐厅,陪在祖母另一边坐下。老夫人握她的手心疼她道。“祖母,孙儿无碍的。只是有些累。”“早些沐浴休息。”听到餐厅餐椅挪动,吴奕君弹起来,垂眸向祖母,“那孙儿先上去了。祖母、姐姐也早些休息。”奕君离开,奕涵忧心望一眼楼梯的背影。奕君显然心里有事,她本要起身追问缘由。她被父亲稳住。吴耀先倚着单人沙发中,悠悠一叹,抬手唤来管家,嘱咐他为奕涵挑四名便衣保镖。管家退下,奕涵起身婉拒:“父亲,不必费心。有三斗哥送我足够。”“此事如此定下。”吴耀先抬手安抚长女,“近来时局不稳,军阀倾轧,匪寇横行,你出外尤其要谨慎小心。”瞧爱女眉心紧蹙,吴老爹叹气稍稍妥协:“你若不愿阿新等寸步不离跟着,沿途保护总也必要。”父亲退一步给她自由空间,奕涵垂首,轻道:“孩儿全凭父亲安排。”吴耀先满意点了头。柳老太太捧孙女手叮咛再三,放她上楼休息。……吴奕涵上楼时,丫鬟小荷从吴奕君房间掩门退出。奕涵留意到她托盘里的满杯的热牛奶,心晓又是奕君闹脾气。奕涵将牛奶杯接过,宽慰小荷不必介怀,自己叩门三声,推门进去。吴奕君卧沙发上,闭目紧蹙眉头,“都说了我不喝。”奕涵淡笑着俯身过来,轻笑。“那我喂你?”“你又笑我。”吴奕涵鲤鱼打挺盘膝坐起来,揽她细腰哄她坐下。奕涵将牛奶放在桌角,抚裙摆坐下。她甫一落座,被长臂缠抱。吴奕君枕她双腿躺下埋在他小腹处。奕涵抚摸她脑后的发,“今日发生什么?你与父亲闹什么脾气。”奕君发质柔软,但性格截然相反,极为固执。奕涵哄着她,为她顺气,轻声征询别扭症结。奕君缩在她怀里,闷闷道:“那家伙要回来了。”奕涵微微怔住,抚摸奕君的手一顿。她顺毛的动作戛然而止,奕君推她手臂,抿嘴,抬头递一眼,不满于温柔的爱抚就此中断。3奕涵出神片刻,奕君翻身平躺在她怀里,定睛瞧她,轻声解释道:“我看了察哈尔区军部发来的电报,其上说危舟祖母忌日将至。她随危大帅回来祭告先人。”奕君顿了一顿,放低声音不耐烦道:“电报还表示,危大帅有意登咱家的门。”奕涵被她如临大敌的严肃样子逗乐,勾唇笑她:“落叶归根,总不能不许人家回来吧。”吴奕君哼一声,凝眸看奕涵,“谁道是否是狼子野心。”“快些起来喝牛奶,你不是答应祖母早些休息么。”奕涵拍她手背,催促她起来。吴奕君枕着她腿,赖着不动,深沉的目光勾在她明眸处,“危舟此人,不可深交。她对你不怀好心。”“我知晓了,少帅大人。”奕涵揩她鼻梁,笑嗔道:“还不快起来。”吴奕君直起身,回脸,撇嘴,“我已然十六成年,你怎地还当我是小孩子?”奕涵莞尔,“你是我妹妹,我自然当你是小孩子。”奕君沉眉,瞬息之间压过来,抬手将她逼压到咫尺之间,痴然看她倒影自己的双眸。吴奕君哑声道:“我已然是大人,可以做一切大人做的事。”吴奕涵抿笑,垂眸,为她整理衬衫衣领,“那便自主去洗澡,洗完澡趁早休息。”吴奕君临近凝视她几瞬,压制些不可言说的悸动,退后起身,应了好。“等下。”奕君解袖扣时将要绕过茶几,奕涵牵住她的手,起身,将牛奶端给她。吴奕君捧着她的手,躬下身将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吴奕涵抚她的背,连声叮咛要她慢些。吴奕君垂眸看挂着奶白色的玻璃杯,又转眸盯着那双如牛奶白皙滑嫩的手……直至奕涵抽手,将杯子收回,“还不快去沐浴洗漱,等什么,等姐姐唤人来伺候你?”吴奕君拿嗔怪的柔弱神色瞥一眼来,转去浴室。抬手为浴池蓄水,衣冠楚楚的颀长君子立在盥洗池前,摊着双手垂/凤阁/怔。掌心里,尚存她的温度……·奕君拢睡袍探头探脑出来,不见奕涵去向。她揉着头发出门去走廊另一头扣响奕涵的房门。敲三声进,是她两个心照不宣的习惯。奕涵在弹琴,由她演绎的世界名曲《少女的祈祷》柔美清灵。一头湿发的人顶着毛巾倚着墙壁,沉醉于所见所闻的美好之间。在奕君心里,奕涵就是那祈求美好心愿的纯洁可爱的少女本人。她借由琴声抒发她的心怀。委婉的俏皮的悸动的情思,从她指尖淌过,借由琴键的迸发力而鲜活……欢快的曲目演绎完全。弹奏的少女抬起轻盈的手脱离琴键。端正坐姿的少女偏头,柔目笑对靠墙的发傻的人。“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奕君乖乖取下毛巾,低头屈身,蹲在奕涵面前,搭手在她膝头,仰脸看她。漂亮君子红唇紧抿着,嫩白的脸沾染几分沐浴后热息蒸腾出的俏粉色,一双星眸湿润着,黑白分明。眸心落满自己。奕涵笑着迎近,勾她下颔搭放腿上,接过她毛巾为她擦拭湿头发。“某人方才还说自己长大了呢。”奕涵揉她的发,贴近调笑她。奕君脸热,扑在奕涵膝头。“还说自己是大人,还不会照顾自己……湿发睡觉可能会头痛的,看你老了将如何。”擦拭得差不多,奕涵插手指抚摸她头皮,拍背要她起来。奕君恋恋不舍从她身上退离,赌气顶嘴对她:“我便就不会照顾自己了,你若不管我,我便湿发睡。老了……”吴奕君抽回毛巾随手一抖落,咕哝道:“身为军人,未见得能活到老呢。”“你再浑说!”奕涵猝然起身,她沉肃神色,将温柔的笑意完全抹去。“我的错。是我言行无状了。姐姐莫要生我气。”奕君作揖告饶,可怜兮兮耷拉眼角鼓起嘴巴。奕涵去沙发边坐,奕君追去,放着大把空位置不做,抱膝蹲在奕涵脚边,软声哄她莫生气。挂钟时针走过罗马数字的10,奕涵不软不硬问奕君:“时辰不早,你还不回去休息?”“我还有正事与你说。”奕君在她身边坐下,言辞正经。奕涵为她二人斟茶,并未抬眼,只道:“你说。”“危舟,当初就是舞厅常客。她言行轻佻,收服漂亮女子很有一套。”奕涵噗哧笑出声,捧起茶杯,抬眼观她,看傻妹妹竟然教她逗弄得面色泛红。奕君贴过来,迫切自证清白,“大世界那等享乐之处,我只去过一次……”且是当日被危舟那厮哄骗去的……“嗯,”奕涵静静听她说,勾一抹狡黠的笑:“那处可有趣?可有人陪你喝酒跳舞?”“……”似乎遭她调侃,好面子的小君子坐不住要起身。奕涵按她肩膀哄她坐下,“不逗你了。你要与我说的便是这些?”奕君郑重点头,“奕涵,你切不可信她花言巧语。”奕涵娇笑,“自是不会。我只当小舟与你同样是妹妹,如何会对她动心思?”奕涵垂眸,她柔目落在茶盏清液中,随之轻泛涟漪,“我之所求,必得是正人君子。”奕君听姐姐这般说,嘴角窃喜的痕迹一点点抹去。最终消失不见。
4休息日,吴奕君遭吵嚷声吵醒。昨夜与奕涵谈心后,失落的人儿毫无睡意辗转反侧,消磨到深夜之时将自己打发入梦去,梦中有乱世战火与分离……血性少年人从噩梦颠沛跌回现实,自自己房间自己大床惊起,隐隐地仍恼怒。庭院中有吆喝声洒扫声,那些声音巨大到穿透隔音良好的窗体,锐利刺入愠怒少主人的耳。走廊里蓦然出现渐近的轻微的脚步,静听,想象步伐主人是一身量纤细的女子。那柔软脚步踏过红毯,置身吴奕君房门之外,屈指抠门。“当、当、当……”门响过三声,吴奕君迫不及待掀被子跳下地披睡袍赤足跑来,推开卧房门的刹那,绽放的笑容消失,俊脸即刻乌云密布,“谁许你坏规矩的?!下人叩门只二声,你的礼仪规矩学哪里去了!”“二小姐恕罪……”来人抬头偷瞧一眼,花容失色,吴奕君合拢睡袍衣襟,“瞧你是新面孔,名唤什么?”“奕君,大清早的,你是怎么,昨夜没睡好么?”柔声细语飘过来,吴奕君脸色转好,偏头赏心悦目瞧名门淑女清浅踏足走过来。“莫怕,先下去吧。”“谢大小姐。”婢女屈膝道谢,瞥过吴奕君柔善的神色,转身碎步离去。吴奕君环胸冷哼着表示不满。她俯身捧起门外小案上的早餐食盘,奕涵悄然撇开脸去。“你还未起?”奕涵错眼之前,依稀窥见些不该她见的。随着吴奕君矮身,睡袍衣襟松动,不经意袒露些内景……纵使姐妹,君妃有别。奕涵转移视线规避,生热的脸颊不若音色淡然。“昨夜没睡好,有噩梦纠缠。”吴奕君托食盘回房,奕涵掩门跟进去,在她身后追问什么噩梦。“梦见你受外国佬纠缠,而父亲为引进新型军火,将你……”“啪”一声,奕君脱手将食盘撂在茶几上。她直起身,回首追寻奕涵之所在,眼含热泪哽咽对她,“姐姐,我不会容许这类事情出现。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人,都该死。”“只是一场梦。梦境都是相反的。”奕涵迎上来为她拭泪。奕君捉她的手平放心口上,目光炯炯信誓旦旦对她:“吴奕君不会容许任何人欺你负你。”隔着单薄的丝质衣料,清晰感受到少年人心口的炙热温度。奕涵因她的珍重而感动,弯唇笑起,另手搭上她的背,哄小君子,“姐姐知晓。不想这些,先吃饭,嗯?”奕君拉着奕涵在长沙发一并坐下,倾身将食盘勾过来,眼落在青瓷粥碗上,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不年不节,怎地吃起八宝粥。”奕君说时,长手捻着汤匙翻搅粘糯的粥。“八宝粥又不限于腊八食用。 ”奕涵垂眼,看她眼里遭殃了的粥,按住她作怪的手,“再搅和就凉透了。”奕君将粥碗里的八样食材翻搅个遍,将红枣皮肉戳碎,随后撇下碗,后仰倚沙发靠背,哂笑道:“这粥并非是做给我的吧?”奕君不爱甜食,绝难接受蒸煮过的甜枣。奕涵拧起秀眉,将枣肉从粥中分离出来,呈于汤匙中,一手承接着,缓缓送入樱口。奕君支额头欣赏美人进食的优雅,心跳软了,眼波柔了,目光搁浅在倩影身上,如回归归属。奕涵用过汤匙,准备倾身搁置了它。奕君靠过来将汤匙与粥碗一并中途抢了去,翘腿端粥碗抿汤匙,眯着眼,吃得津津有味。奕涵嗔她胡闹,不轻不重推她膝头,起身抿水去奕君浴室漱口。奕君扒拉几口就撂下筷子,她循声迎到床边侧立着垂眸睨视窗外。庭院里遍布忙碌身影,洒扫院落的,擦拭雕像的,清洁水池的……吴奕君暗嘲,这等架势比迎新年接瑞兽也就差贴春联鸣礼炮云云……早饭的八宝粥如鲠在喉,噎得她难受。奕君回卧室换起衬衫休闲西裤,随奕涵出门下楼。院里院外,忙得见家仆里里外外团团忙碌着。奕君缠着奕涵手臂缓步下楼,咋舌欣赏夸张到室内饰物都换新三两的陌生的家。奕涵扯她袖口,回眸眼神示意她莫声张。二人循声绕去会客厅,问候祖母与父亲,在另一侧坐下。奕涵坐在父亲对面单人沙发,而奕君,长腿跨坐扶手,倚着椅背贴在姐姐身边。二人静默坐着,看大戏。而当下,宠爱一双宝贝孙女的老夫人无暇顾及她们,端坐长沙发,隔着茶几,忙不迭嘱咐眼前毕恭毕敬的家仆代表。管家、厨娘、园丁排列成行,交握双手弯折腰背,规矩聆听老夫人吩咐。而吴大帅端坐沙发看报,他正儿八经换起隆重待客的藏青色中山装,聆听老母亲叮嘱的,点头应和,全无异议。从庭院布置至迎宾礼仪乃至膳食菜色,万事俱备着实费一番时候。老夫人接过奕涵亲手奉的茶,携满身的金玉抖动,好不珠光宝气。观之发笑。奕君勉强忍住。她亲祖母这时候心有灵犀般盯起她两个,“奕涵奕君,你们这般行装如何是好?”老夫人摩挲奕涵的手,叮嘱她去换新添置的旗袍。奕君也没躲过,与奕涵一同遭祖母哄回楼上。“姐姐换什么颜色的旗袍?”走廊分别时奕君缠着奕涵问道。她姐妹两个的行装都由祖母亲手挑选。老太太中意的配色样式的衣装姐妹衣橱各有不止一套。奕君盘算着小心思,轻笑问姐姐。她早已想好,她的西装衬奕涵的百褶裙或连衣裙;而若奕涵选旗袍,那她自然是长衫最衬。“你猜?”不止一次巧合之后,奕涵如何摸不清她心意,娇笑着将她推向走廊另一边。奕君咬唇对敞开的衣柜发呆。她思量着奕涵的态度,取出月白的长衫。奕君本身不喜欢长衫,嫌款式累赘拘得慌。但她最爱奕涵穿旗袍的样子。旗袍最衬佳人身材。若奕涵上身的,无不是将纤柔与妩媚融合得恰到好处……奕君这般想来,愉悦勾唇,她换起长衫出门,望见走廊另一侧月白旗袍白高跟鞋的淑女,还未来得及生出心有灵犀的喜悦庆幸,先为佳人迷住眼。奕涵款步迎来,戴玉镯的手为胞妹平整立领,笑她:“这般俊俏的人儿,还这般磨蹭。怕客人将你比下去么?”吴奕君凝着她,情不自禁泄漏几分心事,“依姐姐看,旁人是否将我比过?”并未垂落的柔荑搭放她双肩,奕涵抬眼对她笑起,“我妹妹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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